第四十九章 過夜
「言談是行為的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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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坐在工作檯前的零此刻又在改裝著自己的「超式」手槍，在兩隻小機械臂的輔助下，零將上面的瞄準機件拆下來，此時正與其中的紅外製導模塊較勁著。
一把「金剛」手槍，一把「風暴」左輪，這兩件武器已經完成了單發傷害和均速對搶兩方面的任務，但在速射掩護方面，「超式」的能力卻不上不下很是尷尬。
雖然智能武器是三種手槍劃分里技術含量自高，但「技術崇拜」並不是零選擇它的原因。
智能武器因其自帶的自瞄功能，對使用者在精度上的要求並不高。也因為自瞄能力，使用gyrojet技術的無殼制導子彈在傷害和飛行速度上卻有些差強人意。
因此市面上的智能武器大多以射速高、換彈快作為賣點，但這兩個優缺點相加起來，智能武器的定位就尷尬了許多，傷害不及左輪，而子彈速度又不如普通手槍。
而零現在正做的，便是解決「超式」在自己手中的定位問題……
浴室里又出現潑水的聲音。
……當然當然，康陶、荒坂這些在智能槍械市場廝殺的企業，瞄準系統的模塊化已經十分成熟了。
因此，對這些系統進行改造也就變得方便起來。只要繞過各大公司在槍械上設計的防火牆，人人都可以對上面的系統大改特改。
兩個小機械臂帶著各自的小工具退到一邊，眼前的瞄準機件已經被拆解開來，露出裡面複雜的線路。
拍拍兩小隻的機體，零將手腕中的數據線扯出，在工程接口處插入，立刻，「禁止訪問」四個大大的漢字便出現在了零的眼前。
調出彭羅斯組件，零將這白色組件插入那四個漢字之中，立刻，四個漢字組成的防火牆便一陣抽搐閃動，同時，一個進度條懸浮在了上方。
gyrojet技術通俗來說，便是帶有推進劑的火箭子彈。相較於傳統火藥彈丸的由快到慢，火箭子彈卻是燃燒時間越長、速度就越快。
這本是一件好事，但自瞄的制導功能卻削弱了這一加速。
飛行過程中的機動轉向不僅損耗著推進劑的含量，也破壞了子彈的加速趨勢。
義眼視野里，隨著代表破解的進度條滿格，瞄準系統里的各種文件便在眼前順序排列了出來。
營救安娜之前，零也對「超式」改造過一次，當時他以為只要改進導航軌跡，智能武器就能錦上添花。
但效果實在不行，或者按腦中不斷出現的概率來說，傷害提升了3.2%？
這和聊勝於無有什麼區別……
浴室里的響聲驟然停了，一些塗抹沐浴露的微妙聲音後，那嘩啦啦的水聲又響了起來。
將數據線從零件上一拔零一把推開工作檯，任由坐著的滑輪圓凳將自己帶向無論何處。
該死的公寓開發商，把房間之間的牆壁搞的這麼薄做什麼啊。
自他甦醒以來，雖然零有時冷靜的可怕，有時又玩世不恭的，但歸根到底，他也還是個二十多的人而已。
他不是什麼聖人，人該有的情愫他也有。
他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從浴室傳來的聲音中抽離出來，但那似乎並不容易做到。
每一次水聲的變化、每一聲不經意間的響動，都像是在提醒著他什麼——或許是關於人性中最原始的部分。
聽著裡面的水聲，腦中不禁又浮現出莫厄爾沐浴時的想像，零趕緊搖搖頭，把這種雜念一併甩去。
莫厄爾不過是自己救下來的一個朋友罷了，真說穿了，兩人也只是白紙黑字的僱傭關係。
但……零又怎麼看不出莫厄爾對自己那奇怪的態度？
心理創傷，這是已經確診的症狀了，而對於這麼一個戰鬥力高，但目前心理防線脆弱的人，零其實也很糾結。
他當然可以順著莫厄爾的「依賴」心態，逐步將她控制住，畢竟將這麼一個前軍隊戰鬥人員和自己深度捆綁，也只是百利而無害。
可內心深處他又想幫莫厄爾治好這一切，一個自由的人顯然，更會令他……心安。
或許是甦醒後的這段日子裡，與老維學來的醫者仁心，抑或是與傑克和V他們一起自在的僱傭兵生活，零的心也潛移默化地受著影響。
與莫厄爾的相處，或許還是該謹慎考慮。
正想著，浴室的滑動門打開了。
莫厄爾從浴室里走出來，臉上帶著剛沐浴過後的紅暈，發梢的水珠在燈光下微微閃爍。
她穿的白色睡衣是零平時的一件，套在她身上顯然有些大了。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隨意，但依然掩蓋不住她高挑的身材和獨特的氣質。
與平日裡的冰山冷峻感不同，在公寓裡的音樂和燈光的映襯下，此時的莫厄爾看起來更加柔和，甚至有幾分脆弱。
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迅速將眼神瞥向了旁邊。
「……謝謝，你的浴室。」莫厄爾朱唇輕啟，說出的話依舊是惜字如金。
「沒事，你來的還是太倉促沒什麼準備，今晚也只能讓你在這裡將就一下了。」零撓撓頭，向沙發那邊一指，「吃的喝的都在那邊，如果餓的話就拿那些合成食品將就一下吧。」
雖然在零的要求下公寓裝了廚房，但已經這麼晚了，他手底下還要把手槍改裝好，也就沒什麼時間再開火做飯了。
莫厄爾聽了話，卻是沒有走，她踱步來到了零的身側，卻是從不遠處也拉了一把圓凳過來，湊近來看他的工作。
突然被人盯著幹活，零莫名有種不自在的感覺，手中的動作卻也慢了不少。
況且在莫厄爾出來的時候，那兩小隻機械臂便逃竄到角落裡假裝待機了，也就沒人能幫他把各種零部件理清楚了。
更何況，隨著莫厄爾的身形靠近，本就寬鬆的睡衣領口處讓零能看到一片雪白。同時，一縷香味也鑽進了零的鼻子裡，分不清是少女的體香，還是沐浴露的味道。
概率：42%
「改裝瞄準部件？少見。」憑藉著從軍的經驗，莫厄爾很快便看明白零在幹什麼了，「效果，你希望是什麼？」
「減少子彈飛行過程中推進劑的消耗。」重新將數據線和主板相接，零將視線緊盯著手底的工作，自顧自說著。
視野里，一個全新的文件正編寫著。
「智能武器，軍隊裡很少有。」幾句話，莫厄爾就表明自己對這類武器的陌生，隨即便不再言語，只是在零的身邊靜靜觀看著。
零也假裝莫厄爾不在身邊，這樣也好，省得自己三心二意起來。
新的瞄準測算程序，調動著自己的虛擬內存進行著演算，文件的代碼數量正不斷增加。
加上曲線擬合，加上誤差修正，在零視野的畫面里，一次次模擬演算表示，正確率曲線正逐漸與完美預想貼合。
進行這種改造，每次發射子彈的時候，手槍就能自己測算最佳的發射角度，節省多餘的轉向，讓更多的推進劑能用在子彈的直線加速中。
看著零眼中藍光流轉，而手下，各種工具對零件的重新布線，莫厄爾又看得迷住了。
當然，莫厄爾只是在生活上顯得呆滯，但這不代表她是傻的。眼前的恩人正處於何種年紀她哪能不知，而她的這一系列舉動對青年也產生了一些影響。
比如在莫厄爾的義眼裡，就監測到零的心臟那不正常的跳動節奏。
於是，她輕輕靠在了零的身上，頭枕在了青年的肩頭。
於是又監測到，青年的心跳漏了半拍。
概率：61%
強行壓了壓心中的燥熱，讓自己全身心投入到眼前「超式」手槍的改造工作了。
似乎是強行心無旁騖的緣由，只一會兒，對瞄準系統的改造就已經完成了。
期間莫厄爾倒是離開了一次，讓零輕鬆不少。但很快，桌上便多了一杯酒，她又重新靠了上來，頭枕在零的肩頭。
零自然沒有再推脫，只是任由莫厄爾的隨意，在調整程序的時候，也時不時拿起杯子飲上一口。
不知過了多久，將重新組裝好的手槍對著燈光看了看，零總算是鬆了口氣。
從模擬時的效果來看，這次手槍的傷害提高了16.31%，射速也提高了21.8%，也算是終於滿足零對於這把槍的定位了。
明天去胖子威爾遜的靶場試試水準，看看實戰效果如何。
這麼想著，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準備去衛生間淋雨洗漱一下。
感受到肩頭的重量，他轉過頭，正打算示意莫厄爾起身，卻瞥見她已沉沉地在自己的肩頭熟睡，呼吸均勻，臉上也帶著一絲笑意。
他不禁輕笑，心裡泛起一絲無奈，這個姑娘，看來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依靠了。
思緒飄渺之際，莫厄爾卻突然驚醒，她動作迅速地站起身子，熟練地從衣櫃中翻找出一件睡衣，遞給了他。
見她對自己的房間這麼熟悉，零的動作不由得一停。
「呃……倒是不用掃描我的住處啦。」但隨即，零也是釋然地笑了笑，自然地接過睡衣，「畢竟我也是有些小秘密的。」
「合同的內容，我要保護你。」莫厄爾鬆開手，卻是一本正經地說著，就好像他們二人只是保護關係似的。
但她那不敢對視的眼睛顯然暴露了某些小心思。
這奇怪的相處方式啊……零搖搖頭，對莫厄爾的行為不置可否，轉身進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時，卻看到床鋪早就鋪好了，此時莫厄爾正坐在床邊，一副「乖巧」的樣子，身上的睡衣也松垮地搭在身上，領口不經意間露出大片雪白。
概率：87%，確認了，這姑娘這行為和魅惑無異。
「軍用科技會讓自己的軍官去學習美人計？不過，居然會有這麼清純的引誘嗎。」零也在床邊坐下，和莫厄爾肩並肩，看著那俏臉上精緻的五官。
抿著嘴，莫厄爾緩慢搖搖頭，隨即難為情地看向一邊。
「倒是不用對我這樣，我又不是什麼見色起意的人。」聳聳肩，零無奈地說道。
「本能總會驅動人去做些什麼，但為行為兜底的是底線，而真正能控制行為的，是每個人的過去。」
「如果你不想談論這些也沒關係。「零輕輕地將手放在莫厄爾柔軟的肩膀上，讓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零身上，「畢竟，這也是你個人隱私的一部分。「
「我們現在也算是夥伴了，我有很多時間可以等，等你願意敞開心扉。但我也希望這個等待的時間不會很長，畢竟夜之城是個連傳奇也能吞沒的地方，更何況是普通人呢。」
看到她仍然保持沉默，零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後準備起身離開：「今晚我就在沙發湊合一下了。明天，我會帶你去房產中介那邊，確認一下對你住處的安排。「
然而，正當他要離開時，一隻手卻緊緊拽住了零的睡衣下擺。
「等等……請不要離開，我不需要住處……「
零疑惑地回頭看向莫厄爾，她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但從側臉可以看到，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只是……只有在你身邊，我才會感到安心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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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坐在工作檯前的零此刻又在改裝著自己的「超式」手槍，在兩隻小機械臂的輔助下，零將上面的瞄準機件拆下來，此時正與其中的紅外製導模塊較勁著。
一把「金剛」手槍，一把「風暴」左輪，這兩件武器已經完成了單發傷害和均速對搶兩方面的任務，但在速射掩護方面，「超式」的能力卻不上不下很是尷尬。
雖然智能武器是三種手槍劃分里技術含量自高，但「技術崇拜」並不是零選擇它的原因。
智能武器因其自帶的自瞄功能，對使用者在精度上的要求並不高。也因為自瞄能力，使用gyrojet技術的無殼制導子彈在傷害和飛行速度上卻有些差強人意。
因此市面上的智能武器大多以射速高、換彈快作為賣點，但這兩個優缺點相加起來，智能武器的定位就尷尬了許多，傷害不及左輪，而子彈速度又不如普通手槍。
而零現在正做的，便是解決「超式」在自己手中的定位問題……
浴室里又出現潑水的聲音。
……當然當然，康陶、荒坂這些在智能槍械市場廝殺的企業，瞄準系統的模塊化已經十分成熟了。
因此，對這些系統進行改造也就變得方便起來。只要繞過各大公司在槍械上設計的防火牆，人人都可以對上面的系統大改特改。
兩個小機械臂帶著各自的小工具退到一邊，眼前的瞄準機件已經被拆解開來，露出裡面複雜的線路。
拍拍兩小隻的機體，零將手腕中的數據線扯出，在工程接口處插入，立刻，「禁止訪問」四個大大的漢字便出現在了零的眼前。
調出彭羅斯組件，零將這白色組件插入那四個漢字之中，立刻，四個漢字組成的防火牆便一陣抽搐閃動，同時，一個進度條懸浮在了上方。
gyrojet技術通俗來說，便是帶有推進劑的火箭子彈。相較於傳統火藥彈丸的由快到慢，火箭子彈卻是燃燒時間越長、速度就越快。
這本是一件好事，但自瞄的制導功能卻削弱了這一加速。
飛行過程中的機動轉向不僅損耗著推進劑的含量，也破壞了子彈的加速趨勢。
義眼視野里，隨著代表破解的進度條滿格，瞄準系統里的各種文件便在眼前順序排列了出來。
營救安娜之前，零也對「超式」改造過一次，當時他以為只要改進導航軌跡，智能武器就能錦上添花。
但效果實在不行，或者按腦中不斷出現的概率來說，傷害提升了3.2%？
這和聊勝於無有什麼區別……
浴室里的響聲驟然停了，一些塗抹沐浴露的微妙聲音後，那嘩啦啦的水聲又響了起來。
將數據線從零件上一拔零一把推開工作檯，任由坐著的滑輪圓凳將自己帶向無論何處。
該死的公寓開發商，把房間之間的牆壁搞的這麼薄做什麼啊。
自他甦醒以來，雖然零有時冷靜的可怕，有時又玩世不恭的，但歸根到底，他也還是個二十多的人而已。
他不是什麼聖人，人該有的情愫他也有。
他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從浴室傳來的聲音中抽離出來，但那似乎並不容易做到。
每一次水聲的變化、每一聲不經意間的響動，都像是在提醒著他什麼——或許是關於人性中最原始的部分。
聽著裡面的水聲，腦中不禁又浮現出莫厄爾沐浴時的想像，零趕緊搖搖頭，把這種雜念一併甩去。
莫厄爾不過是自己救下來的一個朋友罷了，真說穿了，兩人也只是白紙黑字的僱傭關係。
但……零又怎麼看不出莫厄爾對自己那奇怪的態度？
心理創傷，這是已經確診的症狀了，而對於這麼一個戰鬥力高，但目前心理防線脆弱的人，零其實也很糾結。
他當然可以順著莫厄爾的「依賴」心態，逐步將她控制住，畢竟將這麼一個前軍隊戰鬥人員和自己深度捆綁，也只是百利而無害。
可內心深處他又想幫莫厄爾治好這一切，一個自由的人顯然，更會令他……心安。
或許是甦醒後的這段日子裡，與老維學來的醫者仁心，抑或是與傑克和V他們一起自在的僱傭兵生活，零的心也潛移默化地受著影響。
與莫厄爾的相處，或許還是該謹慎考慮。
正想著，浴室的滑動門打開了。
莫厄爾從浴室里走出來，臉上帶著剛沐浴過後的紅暈，發梢的水珠在燈光下微微閃爍。
她穿的白色睡衣是零平時的一件，套在她身上顯然有些大了。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隨意，但依然掩蓋不住她高挑的身材和獨特的氣質。
與平日裡的冰山冷峻感不同，在公寓裡的音樂和燈光的映襯下，此時的莫厄爾看起來更加柔和，甚至有幾分脆弱。
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迅速將眼神瞥向了旁邊。
「……謝謝，你的浴室。」莫厄爾朱唇輕啟，說出的話依舊是惜字如金。
「沒事，你來的還是太倉促沒什麼準備，今晚也只能讓你在這裡將就一下了。」零撓撓頭，向沙發那邊一指，「吃的喝的都在那邊，如果餓的話就拿那些合成食品將就一下吧。」
雖然在零的要求下公寓裝了廚房，但已經這麼晚了，他手底下還要把手槍改裝好，也就沒什麼時間再開火做飯了。
莫厄爾聽了話，卻是沒有走，她踱步來到了零的身側，卻是從不遠處也拉了一把圓凳過來，湊近來看他的工作。
突然被人盯著幹活，零莫名有種不自在的感覺，手中的動作卻也慢了不少。
況且在莫厄爾出來的時候，那兩小隻機械臂便逃竄到角落裡假裝待機了，也就沒人能幫他把各種零部件理清楚了。
更何況，隨著莫厄爾的身形靠近，本就寬鬆的睡衣領口處讓零能看到一片雪白。同時，一縷香味也鑽進了零的鼻子裡，分不清是少女的體香，還是沐浴露的味道。
概率：42%
「改裝瞄準部件？少見。」憑藉著從軍的經驗，莫厄爾很快便看明白零在幹什麼了，「效果，你希望是什麼？」
「減少子彈飛行過程中推進劑的消耗。」重新將數據線和主板相接，零將視線緊盯著手底的工作，自顧自說著。
視野里，一個全新的文件正編寫著。
「智能武器，軍隊裡很少有。」幾句話，莫厄爾就表明自己對這類武器的陌生，隨即便不再言語，只是在零的身邊靜靜觀看著。
零也假裝莫厄爾不在身邊，這樣也好，省得自己三心二意起來。
新的瞄準測算程序，調動著自己的虛擬內存進行著演算，文件的代碼數量正不斷增加。
加上曲線擬合，加上誤差修正，在零視野的畫面里，一次次模擬演算表示，正確率曲線正逐漸與完美預想貼合。
進行這種改造，每次發射子彈的時候，手槍就能自己測算最佳的發射角度，節省多餘的轉向，讓更多的推進劑能用在子彈的直線加速中。
看著零眼中藍光流轉，而手下，各種工具對零件的重新布線，莫厄爾又看得迷住了。
當然，莫厄爾只是在生活上顯得呆滯，但這不代表她是傻的。眼前的恩人正處於何種年紀她哪能不知，而她的這一系列舉動對青年也產生了一些影響。
比如在莫厄爾的義眼裡，就監測到零的心臟那不正常的跳動節奏。
於是，她輕輕靠在了零的身上，頭枕在了青年的肩頭。
於是又監測到，青年的心跳漏了半拍。
概率：61%
強行壓了壓心中的燥熱，讓自己全身心投入到眼前「超式」手槍的改造工作了。
似乎是強行心無旁騖的緣由，只一會兒，對瞄準系統的改造就已經完成了。
期間莫厄爾倒是離開了一次，讓零輕鬆不少。但很快，桌上便多了一杯酒，她又重新靠了上來，頭枕在零的肩頭。
零自然沒有再推脫，只是任由莫厄爾的隨意，在調整程序的時候，也時不時拿起杯子飲上一口。
不知過了多久，將重新組裝好的手槍對著燈光看了看，零總算是鬆了口氣。
從模擬時的效果來看，這次手槍的傷害提高了16.31%，射速也提高了21.8%，也算是終於滿足零對於這把槍的定位了。
明天去胖子威爾遜的靶場試試水準，看看實戰效果如何。
這麼想著，零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準備去衛生間淋雨洗漱一下。
感受到肩頭的重量，他轉過頭，正打算示意莫厄爾起身，卻瞥見她已沉沉地在自己的肩頭熟睡，呼吸均勻，臉上也帶著一絲笑意。
他不禁輕笑，心裡泛起一絲無奈，這個姑娘，看來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依靠了。
思緒飄渺之際，莫厄爾卻突然驚醒，她動作迅速地站起身子，熟練地從衣櫃中翻找出一件睡衣，遞給了他。
見她對自己的房間這麼熟悉，零的動作不由得一停。
「呃……倒是不用掃描我的住處啦。」但隨即，零也是釋然地笑了笑，自然地接過睡衣，「畢竟我也是有些小秘密的。」
「合同的內容，我要保護你。」莫厄爾鬆開手，卻是一本正經地說著，就好像他們二人只是保護關係似的。
但她那不敢對視的眼睛顯然暴露了某些小心思。
這奇怪的相處方式啊……零搖搖頭，對莫厄爾的行為不置可否，轉身進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時，卻看到床鋪早就鋪好了，此時莫厄爾正坐在床邊，一副「乖巧」的樣子，身上的睡衣也松垮地搭在身上，領口不經意間露出大片雪白。
概率：87%，確認了，這姑娘這行為和魅惑無異。
「軍用科技會讓自己的軍官去學習美人計？不過，居然會有這麼清純的引誘嗎。」零也在床邊坐下，和莫厄爾肩並肩，看著那俏臉上精緻的五官。
抿著嘴，莫厄爾緩慢搖搖頭，隨即難為情地看向一邊。
「倒是不用對我這樣，我又不是什麼見色起意的人。」聳聳肩，零無奈地說道。
「本能總會驅動人去做些什麼，但為行為兜底的是底線，而真正能控制行為的，是每個人的過去。」
「如果你不想談論這些也沒關係。「零輕輕地將手放在莫厄爾柔軟的肩膀上，讓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零身上，「畢竟，這也是你個人隱私的一部分。「
「我們現在也算是夥伴了，我有很多時間可以等，等你願意敞開心扉。但我也希望這個等待的時間不會很長，畢竟夜之城是個連傳奇也能吞沒的地方，更何況是普通人呢。」
看到她仍然保持沉默，零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後準備起身離開：「今晚我就在沙發湊合一下了。明天，我會帶你去房產中介那邊，確認一下對你住處的安排。「
然而，正當他要離開時，一隻手卻緊緊拽住了零的睡衣下擺。
「等等……請不要離開，我不需要住處……「
零疑惑地回頭看向莫厄爾，她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但從側臉可以看到，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只是……只有在你身邊，我才會感到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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