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段祝師
寺院內，兩側的排水口被淤泥堵住，雨越積越深。
並鹽想去疏通下，被吳和尚攔住。
「雨明天就停了。」
並鹽回到房間，看見並雪不免得一陣惆悵。
並雪已經幾日沒有進食。此刻她面容消瘦，人瘦了一圈，並鹽抓著她的手腕不免落淚。他擔心無論去金州城，還是長安。恐怕詛咒還沒治好，人已經餓死了。
並鹽盤算著時間要離開，又想到廟裡這三人，看起來不是普通和尚。
並雪的狀態，他們三人指定見過。卻對她不聞不問，完全不在意。這裡地處邊境，這間寺廟本就已經沒落很久，他們三人卻住在這裡，還是在黑軍剛出現的時候。
這幾個和尚，既不念經，也不拜佛，大廳的佛像上掛滿了蜘蛛網，供台上的灰厚厚一層，這些人都視若無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並鹽帶著妹妹，他得加小心。想來想去，他決定出去探探口風。
「吳和尚，你們從哪來的？」
「從東邊來的」。小和尚在洗碗。
「來這裡做什麼？這裡這麼偏。」
「等人。」
「等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我師父沒說。」
「你知道附近有沒有大夫？」並鹽繞到他面前。「我只記得縣裡有間藥鋪。」
「大夫？我不清楚，縣城應該有吧？！」小和尚心不在焉地說道：「附近有個老中醫，不過恐怕治不了令妹的病。」
「你知道怎麼能救她？」他心裡一咯噔，這和尚果然不簡單。
小和尚再抬起頭來，說道：「令妹身受詛咒，任誰都能看出來？」
並鹽不同意這句，像他就之前就不清楚這是詛咒，以為是中毒。
「這詛咒能不能解。」
「令妹的身體有點怪異，一般人中了這種厲害的詛咒，只怕不是發瘋就是死了。」
和尚停下話頭，看向院外。
並鹽回過頭看。
雨細細下著。寺門口，一群士兵魚貫而入，黑壓壓一片。
大約三十人，從打扮看都是邊防軍。他們右手持刀，左手撐傘。
並鹽對吳和尚低聲說道：「你們快走，他們是來找我的。」
沒想到吳和尚沒有理會，反而越過他朝檐下迎上去。「站在這裡，不要動。」
「這幾位施主，為何冒雨前來，本寺現在不收香火。」
「我是縣裡府兵馬在，奉命前來捉拿反賊。請你配合。」
吳和尚說道：「我不是反賊。」
馬在手指並鹽。「我是來找他的，你讓開！」
吳和尚不急不慢說道，「那人不是反賊。」
「不是反賊是什麼？」
「他是寺里的僧人。」
「僧人？他都沒剃頭，算個屁和尚？」馬在怒喝。
「施主妙論，是不是和尚和剃頭沒關係。」吳和尚笑道。「他頭髮長得快而已。」
馬在大怒，罵道：「你個禿賊，快快閃開，不要擋爺執行公務。」他抬腳就往進走。
吳和尚展開右臂，擋在他胸前。
「小僧剛掃完地，請脫下濕鞋再進。」
馬在用手在吳和尚臉上拍拍，「小賊！我不脫又能怎樣？再不讓開，我連你一塊拿了？」他伸手接一把雨水，往吳和尚臉上一撒，「怎麼樣！」
吳和尚不言語，收回右臂，雙手合十。
那人一笑，要往裡走。
啪！
只一聲，馬在雙腳離地，重重砸在石板上。
並鹽知道吳和尚不簡單，可見他出手，還是忍不住驚嘆。
馬在爬起來，抽出刀，傘也不拿，就往裡跑。剛走了兩步，又覺不妙，一路小跑回去，向上司報告。
不一會，馬在又鑽了過來。
「是要脫了鞋再進嗎？無妨我現在就脫下鞋。」
吳和尚再次升起右臂。
「這是何意？」馬在剛脫下一隻鞋。
「你衣服也是濕的，也脫了吧！」
馬在看了一吳和尚一眼，穿上鞋，朝後面招手。後面的軍士紛紛上前。
「和尚這樣無禮，怕不是正經和尚。」馬在說道，「我記得，這廟已經荒廢幾年，你是哪來野和尚？」。
吳和尚微笑，說道：「天下和尚都是一家，這裡既是寺廟，那便是我廟。」
馬在嗆道：「你們若是黑軍的和尚呢？」
「施主對黑軍倒是了解，不知抓過幾個黑軍呢？」
馬在臉紅，「你若不是黑軍的和尚，就拿出憑據來？」
「憑據就在房裡，你可以進去看看。」
「好！正合我意。」馬在抬腳要進。
「那請先脫了衣服。」吳和尚說道。
馬在一臉尷尬。
他知吳和尚不是善茬，不想與他發生衝突。黑軍突現，縣主帶全城戒備黑軍。他偷偷帶這些人出來，甚至還有兩個祝師。一旦失控，他可擔不起。
可今天無功而返，又沒法對羅煮交代，只能硬上。
馬在一招手，四個士兵，抽刀衝上來就殺。
吳和尚不慌，左拍右擋，四人就狼狽得飛了出去。
忽然，眾兵士閃開一條道。
一男子衝過來，拍出一掌。
吳和尚右掌來對，兩掌相擊，不由得後退半步。
那人一身白衣輕輕踮腳，落在地上。
其他士兵見狀，紛紛退回去半丈遠。
白衣男子站在雨中，雨水在他頭頂，便拐個彎落在地上。
並鹽驚訝，想必那人是用祝力成形，擋住了頭頂的雨。
「小和尚，此賊和你什麼關係，為何一定要護他。」
「我沒護他，只是你們不讓你進來而已。」
「那你讓他出來。」
「腿長在他身上，他要想出去，自然會出去。「
「那他要一直不出來呢？」
「那你就多等會，反正雨淋不到你。」
「呵呵！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接下來我就不客氣了。」男子話音一落，抽出手中長劍，劍鋒直指吳和尚。
並鹽突然衝上去，擋在吳和尚面前。他知道吳和尚厲害，但這人也不簡單。他不想為此事，傷了吳和尚。
「我不是反賊，是他們殺良冒功，我不得已才殺了人。」
男子說道，「既然如此，敢不敢與我見縣主說明情由。」
「你是什麼人？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
「在下初段祝師公孫作人，你若真有冤情，隨我面見縣主。」他說道，「你又有何憑證？」
有證人在，他沒說出口。這些人能找到這裡，必然已經去過村里。他不由得擔憂老漢。
「我現在沒有憑證。但我確實冤枉。」
「那些士兵是不是你殺的。」馬走上前問道。
「是，但——」
馬在打斷他的話，厲聲質問公孫作人，說道：「既然人是他殺的，公孫祝師，你為何不動？」
「先跟我回去！」公孫作人朝並鹽喊道。
並鹽冷笑，雙手持刀，踏水而出。
公孫作人出手，劍如閃電。
兩人纏鬥成一團。三個回合下，並鹽便覺不敵，對方無論是招式還是力量都遠高於他。再兩個回合，他便覺祝力被對方劍氣罩住，發不出來。
他只能拼力盪開長劍，與公孫作人拉開距離。
「抽刀斷水！」並鹽甩出月牙水刀。
並鹽想去疏通下，被吳和尚攔住。
「雨明天就停了。」
並鹽回到房間，看見並雪不免得一陣惆悵。
並雪已經幾日沒有進食。此刻她面容消瘦，人瘦了一圈，並鹽抓著她的手腕不免落淚。他擔心無論去金州城，還是長安。恐怕詛咒還沒治好，人已經餓死了。
並鹽盤算著時間要離開，又想到廟裡這三人，看起來不是普通和尚。
並雪的狀態，他們三人指定見過。卻對她不聞不問，完全不在意。這裡地處邊境，這間寺廟本就已經沒落很久，他們三人卻住在這裡，還是在黑軍剛出現的時候。
這幾個和尚，既不念經，也不拜佛，大廳的佛像上掛滿了蜘蛛網，供台上的灰厚厚一層，這些人都視若無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並鹽帶著妹妹，他得加小心。想來想去，他決定出去探探口風。
「吳和尚，你們從哪來的？」
「從東邊來的」。小和尚在洗碗。
「來這裡做什麼？這裡這麼偏。」
「等人。」
「等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我師父沒說。」
「你知道附近有沒有大夫？」並鹽繞到他面前。「我只記得縣裡有間藥鋪。」
「大夫？我不清楚，縣城應該有吧？！」小和尚心不在焉地說道：「附近有個老中醫，不過恐怕治不了令妹的病。」
「你知道怎麼能救她？」他心裡一咯噔，這和尚果然不簡單。
小和尚再抬起頭來，說道：「令妹身受詛咒，任誰都能看出來？」
並鹽不同意這句，像他就之前就不清楚這是詛咒，以為是中毒。
「這詛咒能不能解。」
「令妹的身體有點怪異，一般人中了這種厲害的詛咒，只怕不是發瘋就是死了。」
和尚停下話頭，看向院外。
並鹽回過頭看。
雨細細下著。寺門口，一群士兵魚貫而入，黑壓壓一片。
大約三十人，從打扮看都是邊防軍。他們右手持刀，左手撐傘。
並鹽對吳和尚低聲說道：「你們快走，他們是來找我的。」
沒想到吳和尚沒有理會，反而越過他朝檐下迎上去。「站在這裡，不要動。」
「這幾位施主，為何冒雨前來，本寺現在不收香火。」
「我是縣裡府兵馬在，奉命前來捉拿反賊。請你配合。」
吳和尚說道：「我不是反賊。」
馬在手指並鹽。「我是來找他的，你讓開！」
吳和尚不急不慢說道，「那人不是反賊。」
「不是反賊是什麼？」
「他是寺里的僧人。」
「僧人？他都沒剃頭，算個屁和尚？」馬在怒喝。
「施主妙論，是不是和尚和剃頭沒關係。」吳和尚笑道。「他頭髮長得快而已。」
馬在大怒，罵道：「你個禿賊，快快閃開，不要擋爺執行公務。」他抬腳就往進走。
吳和尚展開右臂，擋在他胸前。
「小僧剛掃完地，請脫下濕鞋再進。」
馬在用手在吳和尚臉上拍拍，「小賊！我不脫又能怎樣？再不讓開，我連你一塊拿了？」他伸手接一把雨水，往吳和尚臉上一撒，「怎麼樣！」
吳和尚不言語，收回右臂，雙手合十。
那人一笑，要往裡走。
啪！
只一聲，馬在雙腳離地，重重砸在石板上。
並鹽知道吳和尚不簡單，可見他出手，還是忍不住驚嘆。
馬在爬起來，抽出刀，傘也不拿，就往裡跑。剛走了兩步，又覺不妙，一路小跑回去，向上司報告。
不一會，馬在又鑽了過來。
「是要脫了鞋再進嗎？無妨我現在就脫下鞋。」
吳和尚再次升起右臂。
「這是何意？」馬在剛脫下一隻鞋。
「你衣服也是濕的，也脫了吧！」
馬在看了一吳和尚一眼，穿上鞋，朝後面招手。後面的軍士紛紛上前。
「和尚這樣無禮，怕不是正經和尚。」馬在說道，「我記得，這廟已經荒廢幾年，你是哪來野和尚？」。
吳和尚微笑，說道：「天下和尚都是一家，這裡既是寺廟，那便是我廟。」
馬在嗆道：「你們若是黑軍的和尚呢？」
「施主對黑軍倒是了解，不知抓過幾個黑軍呢？」
馬在臉紅，「你若不是黑軍的和尚，就拿出憑據來？」
「憑據就在房裡，你可以進去看看。」
「好！正合我意。」馬在抬腳要進。
「那請先脫了衣服。」吳和尚說道。
馬在一臉尷尬。
他知吳和尚不是善茬，不想與他發生衝突。黑軍突現，縣主帶全城戒備黑軍。他偷偷帶這些人出來，甚至還有兩個祝師。一旦失控，他可擔不起。
可今天無功而返，又沒法對羅煮交代，只能硬上。
馬在一招手，四個士兵，抽刀衝上來就殺。
吳和尚不慌，左拍右擋，四人就狼狽得飛了出去。
忽然，眾兵士閃開一條道。
一男子衝過來，拍出一掌。
吳和尚右掌來對，兩掌相擊，不由得後退半步。
那人一身白衣輕輕踮腳，落在地上。
其他士兵見狀，紛紛退回去半丈遠。
白衣男子站在雨中，雨水在他頭頂，便拐個彎落在地上。
並鹽驚訝，想必那人是用祝力成形，擋住了頭頂的雨。
「小和尚，此賊和你什麼關係，為何一定要護他。」
「我沒護他，只是你們不讓你進來而已。」
「那你讓他出來。」
「腿長在他身上，他要想出去，自然會出去。「
「那他要一直不出來呢？」
「那你就多等會，反正雨淋不到你。」
「呵呵！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接下來我就不客氣了。」男子話音一落，抽出手中長劍，劍鋒直指吳和尚。
並鹽突然衝上去，擋在吳和尚面前。他知道吳和尚厲害，但這人也不簡單。他不想為此事，傷了吳和尚。
「我不是反賊，是他們殺良冒功，我不得已才殺了人。」
男子說道，「既然如此，敢不敢與我見縣主說明情由。」
「你是什麼人？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
「在下初段祝師公孫作人，你若真有冤情，隨我面見縣主。」他說道，「你又有何憑證？」
有證人在，他沒說出口。這些人能找到這裡，必然已經去過村里。他不由得擔憂老漢。
「我現在沒有憑證。但我確實冤枉。」
「那些士兵是不是你殺的。」馬走上前問道。
「是，但——」
馬在打斷他的話，厲聲質問公孫作人，說道：「既然人是他殺的，公孫祝師，你為何不動？」
「先跟我回去！」公孫作人朝並鹽喊道。
並鹽冷笑，雙手持刀，踏水而出。
公孫作人出手，劍如閃電。
兩人纏鬥成一團。三個回合下，並鹽便覺不敵，對方無論是招式還是力量都遠高於他。再兩個回合，他便覺祝力被對方劍氣罩住，發不出來。
他只能拼力盪開長劍，與公孫作人拉開距離。
「抽刀斷水！」並鹽甩出月牙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