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普通人與不普通世界
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兩位警察帶來的是弗蘭克教授死亡的消息。
消息來得太快，就在羅夏剛打開《安全旅遊指南》不到五分鐘內。
本想去提醒教授那個貝殼生物可能具有危險性，沒想到這麼快就……
只是，現在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這個名為的貝殼生物就是罪魁禍首。羅夏倒是希望，兇手是人類而不是這種奇奇怪怪的未知生物。
按照指南書中的學名，它可能稱不上生物，只是一團能活動的肉塊。
心中為教授默哀後，羅夏將精力重新聚焦於當下。
不難猜出，這兩位警察應該將他當成案件嫌疑人了。
羅夏假裝完全沒有料到弗蘭克會遭遇危險，恰當的驚訝沒有絲毫破綻。他毫不避諱地迎著警察的視線，一臉不信道：「這，不可能吧？」
「所以，你昨晚是和弗蘭克起爭執了？還有，為什麼要去弗蘭克家？」
既然對方能在命案之後迅速找到自己，那必然是有足夠的證據佐證爭執一事。況且，昨夜弗蘭克的罵聲引來不少流浪漢的目光。想必是他們的供詞讓警察找上自己。
隱瞞，沒有必要。
羅夏態度誠懇，先是說明送藥和欠款一事，隨後承認道：「是的，爭執之後我被趕出來就回家了。在回家之前我還去了趟奈特太太家，大概是23點15分，她可以證明我回來的具體時間。」
「為了什麼事情爭執？」
「單純學術上的討論。我和弗蘭克教授專業並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無關，可能無意說出的某些做法與違背弗蘭克教授的觀念，所以……」
羅夏點到即止。
警察換了個詢問方向，「我了解到你最近似乎到處尋找醫生，還買了很多鎮定之類的藥。」
對方開始懷疑羅夏因病無法控制精神與肉體而誤殺弗蘭克。
「確有其事。但我必須向你說明，那已經成為過去。我比你們想像中的還要健康，如你所見。」
羅夏注意到，另一位在身後的高大警察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望向自己的眼中帶著幾分敵意。
是自己得罪他了嗎？記憶中，自己與他並無交集。
羅夏仍然淡定。
警察又詢問了幾個問題，羅夏回答很乾脆，但均對案件沒有進展。
身後那位高大警察重重哼了一聲，身子硬擠過來，雙手緊緊握住羅夏的衣領，威脅道：「小子，別假裝淡定，你眼眸深處透露出正在思考對策的微弱亮光。我知道弗蘭克的死與你有關，可能你不是殺人兇手，但你肯定知道些什麼。」
「從實招來，否則就別怪我動手！」寬厚手掌高高揚起。
看樣子，是要嚴刑逼供。
羅夏沒有選擇坐以待斃。他可不管警察不警察，反正絕不能白白挨打，雙手發力推開對方。
另外的警察連忙上前阻止同事，並解釋道：「不好意思，馬林是弗蘭克教授的朋友。請原諒他的衝動。」
哼！馬林羅夏同時哼聲。
這場鬧劇很快平下，見無法在羅夏這裡詢問更多細節，也拿不出足夠有力的證據證明羅夏是殺人兇手，警察只好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羅夏出言阻止對方的行動，「我記得，弗蘭克教授家有個東西很是奇怪。」
「奇怪？」警察回頭，露出好奇的神色。
「是一個長得像貝殼的生物。」
羅夏想要確認弗蘭克是否真的被模擬肉塊殺死。
「在現場沒有見到你說的那種生物，倒是見到一個被打翻的玻璃瓶。那玩意可真要命，仿佛是浸泡在海底幾百年然後被撈上來似的，腥臭無比。」
言畢，警察像是回味到那種腥氣，表現出一副作嘔的神色。
它果然逃出來了，兇手毫無懸念。
看來，真的是模擬肉塊殺死了弗蘭克！它真的像《安全旅行指南》裡頭說的具有危險性！
得到答案的羅夏，補充道：「我在某本神秘學相關的書籍上，曾經看到過這種生物的說明，說是會襲殺人類。最麻煩的是，它具有精神污染性，能讓人變情緒高漲，引發瘋狂。」
在不暴露自己信息來源的前提下，這目前最好的提醒方式了。
「我們知道了，感謝你的配合和幫助。」
臨走的時候，馬林回頭深深望了羅夏一眼。
處理完這樁事，羅夏坐回椅子，陷入深深思考之中。
左手機械地從發霉麵包扒下小塊送入嘴中。方才難以下咽的苦味麵包，此時被順利嚼碎吞下。
「哎……」
僅僅來到這個世界不到24小時，羅夏嘆氣就比穿越前二十多年人生加起來的次數還多。
「看來，這裡不是一個普通的蒸汽世界。」
無法否認，這個世界肯定存在著詭異事物，而且這種詭異事物並不被大眾所認知。昨天出現的模擬肉塊，可能只是詭異的冰山一角。
可能，連冰山一角都不是，只是冰山蒸騰形成的一絲冷氣。
不幸的是，在這個非普通世界裡頭，羅夏是一個普通人，除了繪畫有些許天賦，再無其他特長。
穿越後的他並沒有獲得什麼強大金手指，不像某些主角不但能移山填海，還能雙眼射出死亡射線。
羅夏唯有一本能將詭異事物素描進去的書本。雖說會給予關於詭異事物相關的提示，但這只能勉強算是個安慰獎。
「安全旅行指南嗎？」羅夏不死心地又檢查一遍，「真就沒有其他功能嗎？」
至少，現在的羅夏沒有找到。
「哎。」又是一聲無奈，羅夏呆呆望著書本。
以現在的眼光來看，與其說是安全旅行指南，還不如改成：出門必備，應該避開的詭異生物圖鑑。
「避開就能安全旅行嗎，好像也能解釋得通？」他自嘲笑了笑。
羅夏昂著頭，望著天花板。
這個世界會有對抗詭異事物的神秘部門嗎？
會有魔法嗎？
會有戰技嗎？
他通通不知道，起碼原主人的記憶裡面沒有相關方面的知識。
「也許，只是暫時沒有交集？」
誰知道呢。
不過，更現實的困境就擺在他的面前：欠債。
那個模擬肉塊，他相信肯定有人會去解決，但自己的欠債可就唯有靠自己。
如若在三天之內賺到房租和利息，鋪蓋走人就是羅夏唯一的結局。
房間不會憑空生出金錢，羅夏決定出去走走，找找工作，順便把信交給學院，免去退學困擾。
剛出門拐進小巷，在經過某個角落，他聽到旁邊傳來介紹工作的低聲。
「兄弟，我們打算開個集會，需要些人來假裝觀眾。」
「報酬絕對高。放心，安全得很。你就干坐著不用動，包你舒服。」
「時間？就今晚十二點。地點？暫時保密。」
羅夏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心中腹誹：怎麼有種邪教拉人的既視感。
很快，他就想起，似乎當地政府在打擊邪教和非法集會，配合官方行動還能獲得一大筆獎賞……
消息來得太快，就在羅夏剛打開《安全旅遊指南》不到五分鐘內。
本想去提醒教授那個貝殼生物可能具有危險性，沒想到這麼快就……
只是，現在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這個名為的貝殼生物就是罪魁禍首。羅夏倒是希望，兇手是人類而不是這種奇奇怪怪的未知生物。
按照指南書中的學名，它可能稱不上生物，只是一團能活動的肉塊。
心中為教授默哀後，羅夏將精力重新聚焦於當下。
不難猜出，這兩位警察應該將他當成案件嫌疑人了。
羅夏假裝完全沒有料到弗蘭克會遭遇危險，恰當的驚訝沒有絲毫破綻。他毫不避諱地迎著警察的視線，一臉不信道：「這，不可能吧？」
「所以，你昨晚是和弗蘭克起爭執了？還有，為什麼要去弗蘭克家？」
既然對方能在命案之後迅速找到自己，那必然是有足夠的證據佐證爭執一事。況且，昨夜弗蘭克的罵聲引來不少流浪漢的目光。想必是他們的供詞讓警察找上自己。
隱瞞，沒有必要。
羅夏態度誠懇，先是說明送藥和欠款一事，隨後承認道：「是的，爭執之後我被趕出來就回家了。在回家之前我還去了趟奈特太太家，大概是23點15分，她可以證明我回來的具體時間。」
「為了什麼事情爭執？」
「單純學術上的討論。我和弗蘭克教授專業並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無關，可能無意說出的某些做法與違背弗蘭克教授的觀念，所以……」
羅夏點到即止。
警察換了個詢問方向，「我了解到你最近似乎到處尋找醫生，還買了很多鎮定之類的藥。」
對方開始懷疑羅夏因病無法控制精神與肉體而誤殺弗蘭克。
「確有其事。但我必須向你說明，那已經成為過去。我比你們想像中的還要健康，如你所見。」
羅夏注意到，另一位在身後的高大警察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望向自己的眼中帶著幾分敵意。
是自己得罪他了嗎？記憶中，自己與他並無交集。
羅夏仍然淡定。
警察又詢問了幾個問題，羅夏回答很乾脆，但均對案件沒有進展。
身後那位高大警察重重哼了一聲，身子硬擠過來，雙手緊緊握住羅夏的衣領，威脅道：「小子，別假裝淡定，你眼眸深處透露出正在思考對策的微弱亮光。我知道弗蘭克的死與你有關，可能你不是殺人兇手，但你肯定知道些什麼。」
「從實招來，否則就別怪我動手！」寬厚手掌高高揚起。
看樣子，是要嚴刑逼供。
羅夏沒有選擇坐以待斃。他可不管警察不警察，反正絕不能白白挨打，雙手發力推開對方。
另外的警察連忙上前阻止同事，並解釋道：「不好意思，馬林是弗蘭克教授的朋友。請原諒他的衝動。」
哼！馬林羅夏同時哼聲。
這場鬧劇很快平下，見無法在羅夏這裡詢問更多細節，也拿不出足夠有力的證據證明羅夏是殺人兇手，警察只好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羅夏出言阻止對方的行動，「我記得，弗蘭克教授家有個東西很是奇怪。」
「奇怪？」警察回頭，露出好奇的神色。
「是一個長得像貝殼的生物。」
羅夏想要確認弗蘭克是否真的被模擬肉塊殺死。
「在現場沒有見到你說的那種生物，倒是見到一個被打翻的玻璃瓶。那玩意可真要命，仿佛是浸泡在海底幾百年然後被撈上來似的，腥臭無比。」
言畢，警察像是回味到那種腥氣，表現出一副作嘔的神色。
它果然逃出來了，兇手毫無懸念。
看來，真的是模擬肉塊殺死了弗蘭克！它真的像《安全旅行指南》裡頭說的具有危險性！
得到答案的羅夏，補充道：「我在某本神秘學相關的書籍上，曾經看到過這種生物的說明，說是會襲殺人類。最麻煩的是，它具有精神污染性，能讓人變情緒高漲，引發瘋狂。」
在不暴露自己信息來源的前提下，這目前最好的提醒方式了。
「我們知道了，感謝你的配合和幫助。」
臨走的時候，馬林回頭深深望了羅夏一眼。
處理完這樁事，羅夏坐回椅子，陷入深深思考之中。
左手機械地從發霉麵包扒下小塊送入嘴中。方才難以下咽的苦味麵包，此時被順利嚼碎吞下。
「哎……」
僅僅來到這個世界不到24小時，羅夏嘆氣就比穿越前二十多年人生加起來的次數還多。
「看來，這裡不是一個普通的蒸汽世界。」
無法否認，這個世界肯定存在著詭異事物，而且這種詭異事物並不被大眾所認知。昨天出現的模擬肉塊，可能只是詭異的冰山一角。
可能，連冰山一角都不是，只是冰山蒸騰形成的一絲冷氣。
不幸的是，在這個非普通世界裡頭，羅夏是一個普通人，除了繪畫有些許天賦，再無其他特長。
穿越後的他並沒有獲得什麼強大金手指，不像某些主角不但能移山填海，還能雙眼射出死亡射線。
羅夏唯有一本能將詭異事物素描進去的書本。雖說會給予關於詭異事物相關的提示，但這只能勉強算是個安慰獎。
「安全旅行指南嗎？」羅夏不死心地又檢查一遍，「真就沒有其他功能嗎？」
至少，現在的羅夏沒有找到。
「哎。」又是一聲無奈，羅夏呆呆望著書本。
以現在的眼光來看，與其說是安全旅行指南，還不如改成：出門必備，應該避開的詭異生物圖鑑。
「避開就能安全旅行嗎，好像也能解釋得通？」他自嘲笑了笑。
羅夏昂著頭，望著天花板。
這個世界會有對抗詭異事物的神秘部門嗎？
會有魔法嗎？
會有戰技嗎？
他通通不知道，起碼原主人的記憶裡面沒有相關方面的知識。
「也許，只是暫時沒有交集？」
誰知道呢。
不過，更現實的困境就擺在他的面前：欠債。
那個模擬肉塊，他相信肯定有人會去解決，但自己的欠債可就唯有靠自己。
如若在三天之內賺到房租和利息，鋪蓋走人就是羅夏唯一的結局。
房間不會憑空生出金錢，羅夏決定出去走走，找找工作，順便把信交給學院，免去退學困擾。
剛出門拐進小巷，在經過某個角落，他聽到旁邊傳來介紹工作的低聲。
「兄弟，我們打算開個集會，需要些人來假裝觀眾。」
「報酬絕對高。放心，安全得很。你就干坐著不用動，包你舒服。」
「時間？就今晚十二點。地點？暫時保密。」
羅夏停下腳步，豎起耳朵，心中腹誹：怎麼有種邪教拉人的既視感。
很快，他就想起，似乎當地政府在打擊邪教和非法集會，配合官方行動還能獲得一大筆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