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貝殼？不對！像是貝殼！
黑夜中，濃霧內，幽幽藍光在時快時慢地前進。
是羅夏手持提燈行走。負債纍纍之人只能選擇徒步這種有益身體健康的出行方式。
之所以帶上提燈，除了不放心將照明完全交給那年久失修的不靠譜路燈之外。在出發前，他的內心深處多出某種認知：光離自己越近越好，最好就在手上。不對，最好是本身就會發光。
但最後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明顯是羅夏個人的奇思妙想。正常人是不可能成為光源的，除非他是個不怕痛的火人。
在此刻長街，除了那些蜷縮在擋風角落的流浪漢外，便唯有羅夏。
提燈的藍光在霧中擴散開來，形成半徑一米左右的光暈。
與平常提燈不同的是，這盞提燈燈罩並不是完全透明，而是裹上一層厚重的暗藍色塗料。至於塗料的成分或者學名，羅夏這個美術生認不出來。
「也不知道，爺爺是從哪裡淘到這個玩意的。」
當思緒從提燈蔓延至家裡老人，更多的記憶片段被喚起——那是關於羅夏家庭成員的部分。
家庭成員都是人傑，在各自領域均有建樹，因此被冠以「家」的稱號。
爺爺：神秘學家。奶奶：哲學家。父親：考古學家。母親：歷史學家。
至於對這四人印象，羅夏只對爺爺比較深刻。因為這個家庭在很久之前，便只剩爺爺和自己。
羅夏是被爺爺一手拉扯大的孩子。
得益於優良基因，他早早便展現出某種天賦——繪畫。在別的孩子還在等待鳥兒回巢時，他就已能將鳥類飛翔時的神態在白紙上描繪得栩栩如生。
也許是童年總是爺爺陪伴，在各種古怪故事的薰染下，羅夏繪畫技能變得奇怪，就像火車突然被改造成泥頭車一樣不可思議。
舉個簡單明了的例子，羅夏總是漫不經心地在畫好的魚鱗表面添上眼睛。起初數量不多，後來則覆蓋全部。分不清到底是魚的身上長出這堆眼睛，還是這堆眼睛堆砌起來成為了魚。
到最後，他還會加上四肢，沒有皮膚的那種，而且很大概率加在同一個地方上。
這個明顯變歪的技能除了偶爾能引起人們的震驚之外，就再無其他用處。
甚至，它還帶來些許不幸。
在克拉夫特第三學院繪畫專業的入學資格考試中，主題為繪畫心目中的人魚，大多數人繪畫出這種生物該有的樣子。只有羅夏異想天開，畫出左魚右人拼接而成的奇異生物。
羅夏這幅人魚畫，開創了學院先例：學生的畫把監考老師整得當場吐了。
沒有意外，他成功被學院拒之門外。所幸父母留下名為「人脈」的遺產，才令他通過走後門的方式進入學院深造。
只是，他似乎要被退學了。
「哎，除了賺錢外，還得想辦法解決退學這件事情。」
和前世一樣，在這個蒸汽世界中，畢業證和學位證雖然稱不上非有不可，但確實是證明自己能力的其中一種方式，是進入企業工作的敲門磚。
羅夏一邊行走一邊思考，任憑他絞盡腦汁，卻想不出哪怕一個風險極低收益極大的解決方案。
思考無果，羅夏將精力放回到眼前的事情上。
他要去給弗蘭克送藥，順便將後者欠下房東太太的20鎊拿回來。
在記憶中，弗蘭克是個頭髮發白的六十歲老頭，身份頗受人們尊敬。他是第三學院的生物教授，以平易近人和藹可親深受學生喜愛。然而，他好像染上某種瘋狂的病，需要鎮定藥來治療。
「但願，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離目的地越近，風勢就變得越大，被人擋住無法前進的感覺愈發強烈。為防止帽子被吹走，羅夏不得不用另外一隻手扶住帽子。
令他不解的是，明明是這麼猛烈的大風，卻吹不散眼前這霧氣。相反，這霧氣仿佛有生命般緊緊抓住他的肩膀上，像是有著某些不可見之物藏匿在其中。
光想到這裡，羅夏後背就陡然生出被人盯住的涼意。
他停住腳步回頭，卻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哈啾！」
羅夏打了個噴嚏，渾身抖動，頭似乎痛起來了。
為此，他不得不加快腳步往弗蘭克家跑去。
花了一陣功夫，羅夏來到門外，但身後那被窺視的目光如影隨形，掙脫不開。
他快速敲門，並往內喊道：「弗蘭克教授，我替房東太太送藥來了。」
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房子內就傳出弗蘭克教授的回答。
「來了，你可算來了！」
房門砰地打開，弗蘭克立即拉著羅夏，往那並不明亮的辦公室走去。
走路的時候，弗蘭克十分著急，嘴上更是絮絮叨叨念著：「可算有人來了……」
「是喝紅茶還是咖啡？」來到辦公室後，弗蘭克變得熱情起來。
教授的表現與之前判若兩人，情感正在過度迸發，引得羅夏警惕心大起。
羅夏沒有放開黑傘，甚至做好防禦的準備。
即使是這幅沒有怎麼經過鍛鍊的身體，在依靠武器之後，對付一個六旬老人綽綽有餘。何況，他穿越前可看過不少影劇，從天而降的跳斬動作連同著靈魂被帶到這個世界。
心情稍微放鬆些許，但羅夏仍舊保持著距離，皺著眉頭問道：「弗蘭克教授，你沒事吧？」
弗蘭克沒有回答，指著書桌上玻璃瓶說道，臉上充滿自豪，像是終於等到有人要欣賞他的絕世傑作。
「看，那是什麼？」
那是一個裝滿水的透明玻璃瓶，裡頭懸浮著一枚指甲般大小的白色貝殼。
在看到它的瞬間，羅夏的鼻子仿佛被灌入滿滿當當的海水，特有的腥氣直衝天靈蓋。
他覺得此時不是在辦公室，而是置身於某個沒人打理的水族館。
實在是太腥了，空氣甚至還帶著點潮濕。
短暫地，羅夏莫名生出無法言語形容的衝動，讓他不自覺開始邁步，往那個貝殼靠近。
直到房外響起的連串貓叫，才將他的心智拉回到身體內。
我，怎麼了？見到貝殼就失神了？
羅夏拍著腦袋讓自己清醒。一旁的弗蘭克重複問道，「知道那是什麼嗎？」
羅夏本來想說是貝殼，但脫口而出的卻是四個字，「像是貝殼。」
直覺虛無縹緲，有時卻能比五官感受更能洞察事物本質。
它，確實只是像個貝殼！
很像很像，卻完全不是。
在羅夏的視野內，這塊類似貝殼的玩意，左下角突然彈出紅色的肉塊，藉助著力的互相作用，整個身子在液體上揚不到一毫米的距離。
「它，是個活著的生物？」
弗蘭克露出一副你答對了的表情，接著說道，「是的，而且是從未被記錄過的生物！我是發現者，它將會以我的名字命名！」
旋即，他又臉色失落，乾癟著嘴，「哎，可惜沒人能將這個生物畫下來，害得我一直無法備齊資料上交給學院。」
「畫不下來？」羅夏不解。
這個生物形狀規矩，按道理說並不具備任何繪畫難度，即使是繪畫專業的大一新生，也能輕鬆素描。
「請過很多人來了，包括學院的普林教授，都無法完成。」弗蘭克猛地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什麼，「我記得你，你是羅夏，就是我們學院的美術生，要不你來試試？」
不信邪的心理作祟，羅夏沒有拒絕弗蘭克的請求。
窗外野貓仍在嚎叫，為了不打擾到羅夏畫畫，弗蘭克披上外套出門驅趕。
羅夏則隨手從桌子上拿起紙筆，但任憑筆尖如何移動，始終無法在紙上勾勒出一根線條。
仍舊是空白的紙張。
貝殼生物像是某種只可觀察，不可描繪的古怪存在。
「還真畫不出來？」羅夏有點失神。
就在這時，那安全旅行指南從衣服中跳到羅夏手中，仿佛在提醒著羅夏用它試試。
羅夏立馬心領神會，開始在旅行指南的首頁開始繪畫。
這一次，出乎意料的順利，素描速度更是極快，居然在兩分鐘就繪畫完畢。
緊接著，羅夏收回旅行指南，嘗試在普通紙張上素描。這一次，他成功了。
剛回到房間的弗蘭克教授見狀狂喜，搖著羅夏的肩膀，問道：「天吶，羅夏你真畫出來了！這次我總算可以完成全套申報資料了。說吧，你想要什麼獎勵？」
自知確實幫了大忙，羅夏決定不再客氣，「弗蘭克教授，我最近要被學院退學，不知道您可否幫我說情一下。」
弗蘭克拍拍羅夏肩膀，爽朗答應，「我現在立馬寫信，明天你拿給校長後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放心，校長和我是曾經睡過同張床的舍友。」
羅夏連忙點頭道謝，畢竟弗蘭克幫他解決了一個大困難。
也許是過於開心，弗蘭克連續寫壞兩封書信，直到第三封才順利寫完。
羅夏沒有注意到，《安全旅行指南》內，那張繪畫著貝殼生物的下方，有文字開始慢慢滲出。
【學名：模擬肉塊】
【介紹：最初，它只是像個貝殼，但它好像又可以變成其他東西……】
【危險行為：預估危險，行為未知】
【精神污染性：輕微】
【活性觸發條件：當總觀察者超過十人】
是羅夏手持提燈行走。負債纍纍之人只能選擇徒步這種有益身體健康的出行方式。
之所以帶上提燈，除了不放心將照明完全交給那年久失修的不靠譜路燈之外。在出發前，他的內心深處多出某種認知：光離自己越近越好，最好就在手上。不對，最好是本身就會發光。
但最後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明顯是羅夏個人的奇思妙想。正常人是不可能成為光源的，除非他是個不怕痛的火人。
在此刻長街，除了那些蜷縮在擋風角落的流浪漢外，便唯有羅夏。
提燈的藍光在霧中擴散開來，形成半徑一米左右的光暈。
與平常提燈不同的是，這盞提燈燈罩並不是完全透明，而是裹上一層厚重的暗藍色塗料。至於塗料的成分或者學名，羅夏這個美術生認不出來。
「也不知道，爺爺是從哪裡淘到這個玩意的。」
當思緒從提燈蔓延至家裡老人，更多的記憶片段被喚起——那是關於羅夏家庭成員的部分。
家庭成員都是人傑，在各自領域均有建樹，因此被冠以「家」的稱號。
爺爺：神秘學家。奶奶：哲學家。父親：考古學家。母親：歷史學家。
至於對這四人印象，羅夏只對爺爺比較深刻。因為這個家庭在很久之前，便只剩爺爺和自己。
羅夏是被爺爺一手拉扯大的孩子。
得益於優良基因，他早早便展現出某種天賦——繪畫。在別的孩子還在等待鳥兒回巢時，他就已能將鳥類飛翔時的神態在白紙上描繪得栩栩如生。
也許是童年總是爺爺陪伴，在各種古怪故事的薰染下，羅夏繪畫技能變得奇怪，就像火車突然被改造成泥頭車一樣不可思議。
舉個簡單明了的例子，羅夏總是漫不經心地在畫好的魚鱗表面添上眼睛。起初數量不多，後來則覆蓋全部。分不清到底是魚的身上長出這堆眼睛，還是這堆眼睛堆砌起來成為了魚。
到最後，他還會加上四肢，沒有皮膚的那種，而且很大概率加在同一個地方上。
這個明顯變歪的技能除了偶爾能引起人們的震驚之外，就再無其他用處。
甚至，它還帶來些許不幸。
在克拉夫特第三學院繪畫專業的入學資格考試中，主題為繪畫心目中的人魚，大多數人繪畫出這種生物該有的樣子。只有羅夏異想天開，畫出左魚右人拼接而成的奇異生物。
羅夏這幅人魚畫，開創了學院先例：學生的畫把監考老師整得當場吐了。
沒有意外，他成功被學院拒之門外。所幸父母留下名為「人脈」的遺產，才令他通過走後門的方式進入學院深造。
只是，他似乎要被退學了。
「哎，除了賺錢外，還得想辦法解決退學這件事情。」
和前世一樣，在這個蒸汽世界中，畢業證和學位證雖然稱不上非有不可，但確實是證明自己能力的其中一種方式，是進入企業工作的敲門磚。
羅夏一邊行走一邊思考，任憑他絞盡腦汁，卻想不出哪怕一個風險極低收益極大的解決方案。
思考無果，羅夏將精力放回到眼前的事情上。
他要去給弗蘭克送藥，順便將後者欠下房東太太的20鎊拿回來。
在記憶中，弗蘭克是個頭髮發白的六十歲老頭，身份頗受人們尊敬。他是第三學院的生物教授，以平易近人和藹可親深受學生喜愛。然而，他好像染上某種瘋狂的病，需要鎮定藥來治療。
「但願，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離目的地越近，風勢就變得越大，被人擋住無法前進的感覺愈發強烈。為防止帽子被吹走，羅夏不得不用另外一隻手扶住帽子。
令他不解的是，明明是這麼猛烈的大風，卻吹不散眼前這霧氣。相反，這霧氣仿佛有生命般緊緊抓住他的肩膀上，像是有著某些不可見之物藏匿在其中。
光想到這裡，羅夏後背就陡然生出被人盯住的涼意。
他停住腳步回頭，卻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哈啾！」
羅夏打了個噴嚏，渾身抖動，頭似乎痛起來了。
為此，他不得不加快腳步往弗蘭克家跑去。
花了一陣功夫，羅夏來到門外，但身後那被窺視的目光如影隨形，掙脫不開。
他快速敲門，並往內喊道：「弗蘭克教授，我替房東太太送藥來了。」
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房子內就傳出弗蘭克教授的回答。
「來了，你可算來了！」
房門砰地打開，弗蘭克立即拉著羅夏，往那並不明亮的辦公室走去。
走路的時候，弗蘭克十分著急，嘴上更是絮絮叨叨念著：「可算有人來了……」
「是喝紅茶還是咖啡？」來到辦公室後，弗蘭克變得熱情起來。
教授的表現與之前判若兩人，情感正在過度迸發，引得羅夏警惕心大起。
羅夏沒有放開黑傘，甚至做好防禦的準備。
即使是這幅沒有怎麼經過鍛鍊的身體，在依靠武器之後，對付一個六旬老人綽綽有餘。何況，他穿越前可看過不少影劇，從天而降的跳斬動作連同著靈魂被帶到這個世界。
心情稍微放鬆些許，但羅夏仍舊保持著距離，皺著眉頭問道：「弗蘭克教授，你沒事吧？」
弗蘭克沒有回答，指著書桌上玻璃瓶說道，臉上充滿自豪，像是終於等到有人要欣賞他的絕世傑作。
「看，那是什麼？」
那是一個裝滿水的透明玻璃瓶，裡頭懸浮著一枚指甲般大小的白色貝殼。
在看到它的瞬間，羅夏的鼻子仿佛被灌入滿滿當當的海水，特有的腥氣直衝天靈蓋。
他覺得此時不是在辦公室，而是置身於某個沒人打理的水族館。
實在是太腥了，空氣甚至還帶著點潮濕。
短暫地，羅夏莫名生出無法言語形容的衝動，讓他不自覺開始邁步，往那個貝殼靠近。
直到房外響起的連串貓叫，才將他的心智拉回到身體內。
我，怎麼了？見到貝殼就失神了？
羅夏拍著腦袋讓自己清醒。一旁的弗蘭克重複問道，「知道那是什麼嗎？」
羅夏本來想說是貝殼，但脫口而出的卻是四個字，「像是貝殼。」
直覺虛無縹緲，有時卻能比五官感受更能洞察事物本質。
它，確實只是像個貝殼！
很像很像，卻完全不是。
在羅夏的視野內，這塊類似貝殼的玩意，左下角突然彈出紅色的肉塊，藉助著力的互相作用，整個身子在液體上揚不到一毫米的距離。
「它，是個活著的生物？」
弗蘭克露出一副你答對了的表情，接著說道，「是的，而且是從未被記錄過的生物！我是發現者，它將會以我的名字命名！」
旋即，他又臉色失落，乾癟著嘴，「哎，可惜沒人能將這個生物畫下來，害得我一直無法備齊資料上交給學院。」
「畫不下來？」羅夏不解。
這個生物形狀規矩，按道理說並不具備任何繪畫難度，即使是繪畫專業的大一新生，也能輕鬆素描。
「請過很多人來了，包括學院的普林教授，都無法完成。」弗蘭克猛地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什麼，「我記得你，你是羅夏，就是我們學院的美術生，要不你來試試？」
不信邪的心理作祟，羅夏沒有拒絕弗蘭克的請求。
窗外野貓仍在嚎叫，為了不打擾到羅夏畫畫，弗蘭克披上外套出門驅趕。
羅夏則隨手從桌子上拿起紙筆，但任憑筆尖如何移動，始終無法在紙上勾勒出一根線條。
仍舊是空白的紙張。
貝殼生物像是某種只可觀察，不可描繪的古怪存在。
「還真畫不出來？」羅夏有點失神。
就在這時，那安全旅行指南從衣服中跳到羅夏手中，仿佛在提醒著羅夏用它試試。
羅夏立馬心領神會，開始在旅行指南的首頁開始繪畫。
這一次，出乎意料的順利，素描速度更是極快，居然在兩分鐘就繪畫完畢。
緊接著，羅夏收回旅行指南，嘗試在普通紙張上素描。這一次，他成功了。
剛回到房間的弗蘭克教授見狀狂喜，搖著羅夏的肩膀，問道：「天吶，羅夏你真畫出來了！這次我總算可以完成全套申報資料了。說吧，你想要什麼獎勵？」
自知確實幫了大忙，羅夏決定不再客氣，「弗蘭克教授，我最近要被學院退學，不知道您可否幫我說情一下。」
弗蘭克拍拍羅夏肩膀，爽朗答應，「我現在立馬寫信，明天你拿給校長後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放心，校長和我是曾經睡過同張床的舍友。」
羅夏連忙點頭道謝，畢竟弗蘭克幫他解決了一個大困難。
也許是過於開心，弗蘭克連續寫壞兩封書信，直到第三封才順利寫完。
羅夏沒有注意到，《安全旅行指南》內，那張繪畫著貝殼生物的下方，有文字開始慢慢滲出。
【學名：模擬肉塊】
【介紹：最初，它只是像個貝殼，但它好像又可以變成其他東西……】
【危險行為：預估危險，行為未知】
【精神污染性：輕微】
【活性觸發條件：當總觀察者超過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