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次較量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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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人說完不再理睬鬼冢,從地上撿起半截斷刀,朝林逸明招招手,問道:「你叫林逸明?是中國人吧?」

  林逸明點點頭,疑惑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中年男人笑道:「先別管我是什麼人,你過來,我教你三招,保你打得這小鬼子服服帖帖。」

  林逸明剛才聽到中年男人與鬼冢的對話,心裡已自疑惑,自己的木刀傷不了鬼冢,再打下去,必輸無疑,再有什麼絕招也是沒用,但聽這中年男人言之鑿鑿,又見他氣度著實不凡,不由得將信將疑,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隨著中年男人走向一旁。

  鬼冢抱著木劍,冷眼看著林逸明與中年男人,見中年男人在另一旁將斷刀塞到林逸明的手裡,對林逸明低聲地說著,間或比劃幾下,林逸明則一會靜靜地聽著,一會又低頭沉思,再抬頭詢問,一會又臉露喜色,手裡比劃著名,最後終於展顏一笑,胸脯一挺倒轉刀柄,對中年男人抱拳謝道:「多謝指教。」接著轉過身,朗聲叫道:「鬼冢,來吧,讓你見識見識我中華武功的厲害!」

  見林逸明左手持著只剩半截的斷刀,右手還是原來的木刀,鬼冢不由得心裡冷笑,暗道:「你要是換了別的兵器,我還有點忌憚,還是這兩把破刀,又能奈得我何?」心裡打定主意,不管林逸明使出什麼詭異的招數,耍什麼花招,自己只需一招,只管施展全力,朝著林逸明橫劈豎砍便可。當下大喝一聲:「來吧。」隨即雙手高舉木劍,急沖而上,朝林逸明的頭上劈落。劍到中途,見林逸明肩膀聳動,想要跳開避讓,雙手急翻,改劈為掃,狠狠地朝林逸明橫掃過去。

  林逸明撇嘴微哂,身子急轉,朝鬼冢的木劍迎了上去,右手木刀急速一揮一擋,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在鬼冢前力已盡,後力未繼的時候,一刀拍向鬼冢的木劍,盪開鬼冢木劍的一掃,身子急旋,雙刀順著鬼冢的木劍劍刃往前掃去。

  這一招頗為冒險,關鍵是時機的拿捏和速度的配合,須得一氣呵成,中間不容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正是剛剛中年男人教的第一招。

  鬼冢萬料不到林逸明敢不避讓自己全力的一招橫掃,更料不到他時機拿捏得如此精準,在自己前力已盡,後力未繼的時候,一刀盪開自己的木劍,眼看著雙刀急速朝自己握劍的雙手奔來,避讓不及,「呀」的一聲,雙手的關節已盡被木刀掃中。

  手指吃疼,鬼冢木劍把握不住,「噗」地一聲,掉落在地,林逸明一招擊中,乘勝追擊,右手刀順勢往上一挑,刀尖直指鬼冢的胸口。

  鬼冢心裡大駭,胸口是致命要害所在,雖然知道林逸明使的是木刀,即使被刀尖刺中,也是要不了命的,但習武之人,身上要害被對手刀劍所指,出乎本能,第一反應便是躲閃。好個鬼冢,畢竟常年苦練劍道、搏擊,身手矯健,應變奇速,身子一扭,雙足急蹬,噌噌噌地連退幾步。

  圍觀的眾人見狀,隨即爆發出一陣喝彩聲,林逸明卻心裡暗自佩服,心道:「好個鬼冢,真有你的,這樣都被你逃脫了。」

  賀健在旁瞧得清楚,心裡暗叫可惜,心想:「要是林逸明使的是他的雁翎寶刀,這時掉在地上的就不僅是木劍了,還有鬼冢血淋淋的十根手指了。」同時心裡也暗暗慶幸:「幸虧是木刀,要是真的剁下鬼冢的手指,殘廢了的鬼冢肯定不肯善罷甘休,他父親要是追究起來,必定是後患無窮,自己也必然脫不了干係,還會連累到自己父親了。」

  鬼冢驚魂未定,呆呆地看著地上的木劍,聽著眾人高聲的喝彩聲,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心裡發狠,一咬牙,撿起地上的木劍,看著林逸明,道:「剛才是我不小心,不算,再來。」

  林逸明哼了一聲,哂笑著道:「再來就再來,這一次你再也逃不了啦。」

  圍觀的眾人見鬼冢兀自不肯認輸,還敢挑戰,不由得又是一陣嘲笑、叫罵。

  鬼冢心裡惱怒異常,頭上青筋勃發,吆喝一聲,雙手一掄,舉劍就砍,這次他學乖了,不再中途變招,木劍直上直下,朝林逸明的天靈蓋劈下。

  見鬼冢來勢兇猛,林逸明不慌不忙,雙足一錯,身子一偏,側身躲過,右手刀斜飛,指向鬼冢的手指,鬼冢毫不理會林逸明的木刀,不管林逸明如何騰挪閃避,來來回回就是這麼一招,發瘋似地一味朝著林逸明的腦袋劈砍。

  林逸明腳步輕靈,左閃右躲,趁著鬼冢一陣瘋砍之後,力氣稍減,劍勢稍弱,瞅准鬼冢又一次高舉木劍,即將劈落之際,突然身子一矮,使出地躺刀的招數,快速地一個前滾,搶進鬼冢的空門,身子一旋,右足跪地,左足弓起,身子往上一挺,雙刀齊飛,一高一低,左手斷刀抵住鬼冢的下腹,右手木刀刀尖直抵鬼冢的咽喉,正是中年男人剛教的第二招。


  鬼冢正高舉木劍,用力下劈,身子前傾,閃無可閃,被林逸明的雙刀死死抵住,登時當場僵住。

  到了這地步,鬼冢心裡也明白,自己武功確實不如林逸明,再斗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低頭看著林逸明一高一低的兩把木刀,抵著自己的下腹和咽喉,暗嘆口氣,心裡清楚,林逸明雖不敢殺了自己,卻也是手下留情了,要是真刀,自己現在已經被開膛破肚,死於非命了,即便是木刀,林逸明只要右手刀稍微一用力,刺破咽喉,那不死也得重傷。

  鬼冢臉如死灰,不得不棄劍認輸,慢慢地退後兩步,朝林逸明躬下身子,黯然道:「我輸了,請你原諒!」

  林逸明哈哈一笑,收起雙刀,挺起胸膛,傲然喝道:」這下知道我中華武功的厲害了吧,哼,服了沒?」

  鬼冢臉色鐵青,桀驁地應道:「不服,我還是不服,三年,不,五年之後,我一定再來,再和你一戰。」

  「好,我等著你。」林逸明大聲應道,心裡卻暗怒,暗道:「小鬼子,這時候還這麼嘴硬!」見他一臉咬牙發狠的神色,心裡一凜,暗忖:「這鬼冢還真是不服氣,看來今後和他還有得一戰。」

  圍觀的一眾中國學生看鬼冢最終還是被林逸明所制,不得不低頭認輸,不由得轟然叫好,不約而同地衝進樹林中央,圍著林逸明,興奮地又是叫又是跳,留下一邊垂頭喪氣,一臉沮喪的幾個日本學生。

  鬼冢人生第一次落敗,而且敗得這麼徹底,這麼丟人,心裡五味雜陳,又是氣憤,又是沮喪,同時又是不甘,恨恨地瞅著圍著林逸明歡呼不止的一群人,眼睛覓見艷麗的少女正伸出一雙纖纖素手,在林逸明身上輕柔地拍打著,為他拂去身上的塵土,整理凌亂的頭髮,驀地心裡一疼,暗暗握緊拳頭,躊躇片刻,內心交戰,終於還是掉轉頭,一聲不響地轉身走掉,連地上的木劍也不撿。

  等眾人稍微平靜之後,林逸明迫不及待地撥開人群,舉目四下張望,賀健就在林逸明旁邊,見狀問道:「咦,逸明,你在找什麼呀?」

  「有沒有看到剛才那位先生?」林逸明仍然不停地舉目尋看,急聲問道。

  「哪位先生啊?」賀健一愣之下,立馬回過神來,急拍腦袋,道:「對啊,那位先生呢?怎麼不見了?」

  林逸明撥開人群,快步地四周走了一遍,卻不見了中國年男人的蹤影,知道他已經走遠,不由得暗暗跺腳,連呼可惜,望著遠處,心裡爽然若失,剛剛獲勝的喜悅之情也被沖銷了一大半。

  中年男人雖然只教林逸明三招,但卻均是致命的絕招,若非深諳武功精義,又怎能一眼就看出鬼冢劍術的缺陷,又結合林逸明的招數,當場想出這三招致命的殺著,僅僅用了兩招,連第三招都無需使出,就將鬼冢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可見其武功是多麼的非同小可。林逸明在制服鬼冢之後,心裡欣喜不已,一心想著要好好致謝並向他討教,那知那中年男人,一見林逸明對自己所教領會得不錯,出招恰到好處,僅用兩招便已經制敵,欣喜之餘,也自點頭稱賞,他還身有要務,無法多做停留,見小鬼子已經認輸,心裡一笑,飄然離去。

  林逸明這一大獲全勝,大大地打壓了小鬼子的囂張氣焰,接下來的日子,鬼冢與一幫日本學生果然收斂了許多,不敢再那麼狂妄囂張、目中無人了,除了正常上課之外,儘量避免與中國學生衝突,連走道也遠遠地繞開,不再與中國學生接觸。一眾中國學生自然是揚眉吐氣,得意非凡,林逸明卻暗自在心裡反覆地琢磨那中年男人教的三招武功,勤加修煉,將之融進自己以往的招數中,不知不覺中,武功又精進了一層。

  之後不久,即將進入中國的傳統節日--春節,學校也開始放假,儘管天津暫時還沒有被戰火波及,但東北淪陷,大批難民拖家帶口地湧入了TJ市,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難民的身影,街上乞討的老人、小孩也突然多了起來,到處都是一片哀號,整個城市籠罩著在一片慘雲愁霧之中。

  看著難民們的慘狀,聽著一個個悽慘的故事,人們不僅僅對難民們充滿著憐憫和同情,對侵略者的兇殘更是恨之入骨,同時對政府的無能,對軍隊的不戰而退更是充滿著憤慨。

  雖然臨近春節,但街上一點也看不出要過節的氣氛,往年張燈結彩,採辦年貨的情形不見了,倒是不時在街上看到一個個青年學生聚在一起,向人們宣講,號召人們踴躍捐款捐物,支持抗日。

  政府也取消了許多慶典,大力搭建臨時棚戶,分發糧食,安置難民,但難民實在太多,而且還在不斷湧入,政府也是救不勝救,難民們難免不時時地挨餓受凍,加上逃難途中傷病頻發,又得不到及時醫治,不時地有難民病死、餓死、凍死,幾乎是隔時不隔日地從安置難民而臨時搭建起來的棚戶區里傳出一聲聲悽慘的哭喊聲。

  這一幕幕悽慘的景象,一聲聲淒涼的哭喊震撼著整個TJ市,刺激著TJ市所有善良的國人,林逸明的父親林浩然第一個看不下去,毅然背起藥箱,走進了難民區,更帶著林逸明、徐管家、阿福一起帶著大包小包藥材、藥品,深入難民區,用自己精湛的醫術,為難民醫治傷病。

  林逸明雖然還沒正式學習醫術,但畢竟出生於中醫世家,平日裡耳染目濡,也略通醫理,一些簡單的風寒、感冒也能對症下藥,傷口的消炎、包紮等也處理得妥妥帖帖,而林逸明家祖傳的傷寒膏、行軍散、活血生肌軟膏更有奇效,大大地緩解了難民們的病痛。

  一天下來,雖然累得腰酸背痛,幾乎直不起腰,但是看到難民們稍微舒緩的眉頭,發自內心的感激,心裡卻是甚感安慰。

  在林逸明父親林浩然的帶動下,TJ市的一些醫館也陸續加入義診的行列,而林逸明的母親更不顧自己大家閨秀的身份,帶上家裡的丫鬟、傭人,在難民棚戶區周邊搭起灶台,煮粥賑民,而林逸明每天就一會在父親的身旁幫忙醫治難民,一會又跑到母親的粥棚幫忙,給難民分粥,忙得是不亦樂乎。

  在此期間,賀健有好幾次跑到林家找林逸明,本來是想向他討教武功的,看到林逸明全家都忙著救助難民,也拉著田佳美到粥棚邊幫忙,一起賑民。

  儘管這些救助只是杯水車薪,難以從根本上解決難民的困境,但畢竟還是幫助了許多身處困境的難民,更主要的是給這些不幸失去家園,流離失所的難民帶去了一絲希望與藉慰,讓他們在絕境中還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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