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錘定音
隨後董千斤被帶進了堂內，陳漢江和董千斤經過了一番相互指責後都傻了眼。
局勢的再次反轉讓魏遠再度重整旗鼓，他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對姜抿江的進攻。
「你們都說稅銀盜竊案的主謀不是自己，那主謀是誰？若是你們老實交代便算你們戴罪立功，若是有一點欺瞞就是罪加一等。」
魏遠對著如霜打般茄子的陳漢江和董千斤詰問道。
「這······」
陳漢江和董千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吞吞吐吐的誰也不肯開口。
「盜竊稅銀是重罪，主犯怎麼也逃不了一個斬刑，你們最好要好好想一想。」
見兩人不說話，魏遠目光銳利的再次問道，眼角時不時的瞥向姜抿江。
聞言，陳漢江和董千斤一齊看向了姜抿江。
只見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姜抿江緩緩起身，來到江長遠面前，突然開口道：
「江長史，我有罪！」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震驚不已。
只聽姜抿江繼續說道：
「作為一縣之令，我罪在錯信了這兩個道貌岸然之輩！」
姜抿江指著陳漢江和董千斤，表情懊惱的說道：
「我本以為他們兩人世代生活在建武縣，親族也都在縣內，必不會對鄉里鄉親的縣內百姓的血汗稅銀有非分之想。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是倉中碩鼠，利用我的信任，背著我做出這等事來。」
親族也都在縣內這句話，姜抿江故意加重了語氣，其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自明。
「姜抿江，你怎敢在公堂之上公然威脅證人！」
魏遠此時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了，急的脫口而出。
「哼——」
姜抿江輕蔑一笑：「魏縣丞，說話要講證據，我怎麼就威脅證人了，我作為縣令難道就不能問一問案犯了？」
「陳漢江、董千斤，有郡里的江長史在此，你們不要怕，就在這大堂之上當著眾人的面，你們說，這稅銀被盜案的主謀到底是誰？」
姜抿江轉過頭來目光陰狠的盯著陳漢江、董千斤說道。
陳漢江和董千斤聽後神情落寞，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
「怎麼樣？你也都看到了，姜抿江為了保全自己毫不留情的出賣了陳漢江和董千斤。若是貪污稅銀火耗的案子再曝出來，你說他會怎麼對你？」
「而且你和鄧堯同屬一族，若是讓你們的同族之人知道了你栽贓陷害鄧堯的事，他們會怎麼看待你？又會怎麼看你留在廣陵郡的家人？」
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李紹不失時機的對著正仔細盯著公堂之上一舉一動的鄧掌柜說道。
「姜縣令，既然你不承認偷盜稅銀陷害我，那貪污稅銀火耗之罪你認還是不認？」
正當姜抿江為逃脫了偷盜稅銀之罪而沾沾自喜之時，鄧堯也認為時機成熟了，對著姜抿江大聲質問道。
這一下又引起了軒然大波，貪污稅銀火耗的罪可要比偷盜稅銀的罪重多了，而且這事關全縣百姓的利益。
「我是堂堂朝廷命官，豈容你在此污衊！若今天污衊我貪污火耗，明天污衊我貪污田產，我這個縣令還怎麼做？」
姜抿江氣急敗壞的怒吼道，他終於意識到，貪污火耗才是鄧堯真正的目的，鄧堯先是用稅銀被盜案拌住自己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再突然襲擊，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長史大人，貪污稅銀火耗之事證據確鑿，不用很長時間便可見分曉。」
鄧堯轉過身來，對著江長遠自信的說道。
「若是你找不出證據來怎麼辦？」
姜抿江此時也冷靜了下來，經過反覆計算之後，他實在想不出鄧堯能掌握什麼證據。
「若我找不出證據，就證明姜縣令沒有牽連之中，我甘願領誣陷之罪。」
令姜抿江驚訝的是鄧堯竟然滿臉自信的針鋒相對。
「下官也甘願領誣陷之罪。」
魏遠這時也站出來替鄧堯說話。
公堂之上建武縣主官和副官又一次劍拔弩張起來，江長遠知道必須要分出個勝負才行了，於是點點頭表示了同意。
「鄧掌柜，事到如今，您還不出來。」
鄧堯對著衙門外看熱鬧的人群大聲喊道：
「難道你還對姜抿江抱有幻想？難道你還想著你握有證據，姜抿江投鼠忌器不敢對您怎麼樣？你不想一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憑姜抿江多疑的性格，我只是發現了稅銀的一點貓膩就要置我於死地，他又會怎麼對你呢？」
聽到鄧堯的話，姜抿江反而鎮定了下來，要是鄧堯想以鄧掌柜為突破口的話，他就有點異想天開了。
不說大火之後，鄧掌柜就躲了起來，就算鄧堯抓住了他，姜抿江也不認為鄧掌柜會反水，因為貪污稅銀火耗和盜竊稅銀不一樣，畢竟合作了很長時間了，鄧掌柜有利益牽涉其中，而且鄧堯的那個計策，再用一次恐怕也沒什麼人信了。
但，若是鄧堯反間計運用的第一個對象不是陳漢江和董千斤，而是鄧掌柜那又會怎麼發展？
人群中鄧掌柜面露難色：「李公子，我算是看明白了，抓捕鋪子裡的夥計，根本就不是姜縣令下的令，而是你們想用對付陳漢江和董千斤的辦法來對付我和姜縣令，如果我咬緊牙關不說，你們就找不到貪污稅銀火耗的證據，你們就定不了我和姜縣令的罪。」
聽見鄧掌柜這麼說，李紹並不擔心，繼續說道：「鄧掌柜說的沒錯，但也不全對。若是一開始，你這樣做就一點錯也沒有，但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你說，你消失的這段時間裡幹了些什麼，姜抿江會怎麼想？」
「這時候，怕不是姜抿江已經將你當做叛徒了。」
「而且貪污稅銀火耗是否存在，我想你應該心知肚明，只要將你們熔煉碎銀子的過程和鄧堯熔煉碎銀子的過程一對比就會水落石出了。」
「但罪分主從，如果到了那時候，你說姜抿江會這怎麼做，會和你一起咬緊牙關不說，還是將罪名全部推到你的身上。」
「而且現在堂上的兩位大人已經撕破臉了，若分不出個勝負來，兩人肯定會一直明爭暗鬥下去，到時候你夾在中間將如何自處，魏縣丞會視你為敵人，緊盯你的一舉一動，而姜抿江會視你為威脅甚至是叛徒，必定欲除之而後快。」
「但若是你現在說，你就是受姜抿江逼迫，是迫不得已，我想魏縣丞肯定會從輕處罰的。」
「你······」
鄧掌柜內心憤怒但又無話可說，他自認為每一步都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沒有想到還是一步步主動走進了別人的陷阱。
李紹的承諾加威脅還有一整套的分析利弊，效果立竿見影，他被說服了。
「草民有證據可以證明姜抿江貪污稅銀的火耗。」
鄧掌柜拿出貼身保存的帳本緩緩走出人群，對著所有人大聲的喊道。
此時最驚訝的當屬姜抿江了，他直勾勾的盯著鄧維，他不明白為什麼鄧掌柜會突然反水。
「陳漢江、董千斤，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我這是在給你們機會。」
看機會難得，魏遠又一次對著陳漢江和董千斤問道。
陳漢江和董千斤哪能聽不懂魏遠話里的意思，若姜抿江不倒，他們就會一直受他的威脅，甚至還會被當成貪污稅銀火耗的替罪羊，而扳倒了江抿江，他們不但不會再受他的威脅更是能從貪污稅銀火耗的主犯搖身一變成為扳倒姜抿江的功臣。
這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他們肯定要牢牢地抓住。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稅銀盜竊案、貪污稅銀火耗案的幕後主使都是姜抿江！」
證據確鑿，姜抿江一下子癱倒在地。
鄧堯以勝利之姿來到姜抿江面前：「什麼陳漢江，什麼董千斤，什麼偷盜稅銀案，都不是我的目標，我的目標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建武縣縣令姜抿江。」
「我從一入獄就開始謀劃怎麼才能打倒你，也早就開始在你和鄧掌柜之間製造嫌隙，引導他對你產生你要幹掉他以自保的印象，而你在這場審訊中對陳漢江和董千斤的態度終於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是被你自己打敗的。」
姜抿江被衙役們帶了下去，他回頭看向鄧堯，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我不服，我士族出身，怎麼會被一個商人子弟打敗！」
「哈哈哈——」
隨即大喊大叫變成了放聲狂笑：「畢竟只是個商人子弟，還是叛賊之後，我倒要看看你能再掀起什麼風浪。」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鄧堯目光灼灼，盯著被帶走的姜抿江，語氣堅定而自信，字字振聾發聵：「縣令大人，時代變了，因為，我來了！」
局勢的再次反轉讓魏遠再度重整旗鼓，他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對姜抿江的進攻。
「你們都說稅銀盜竊案的主謀不是自己，那主謀是誰？若是你們老實交代便算你們戴罪立功，若是有一點欺瞞就是罪加一等。」
魏遠對著如霜打般茄子的陳漢江和董千斤詰問道。
「這······」
陳漢江和董千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吞吞吐吐的誰也不肯開口。
「盜竊稅銀是重罪，主犯怎麼也逃不了一個斬刑，你們最好要好好想一想。」
見兩人不說話，魏遠目光銳利的再次問道，眼角時不時的瞥向姜抿江。
聞言，陳漢江和董千斤一齊看向了姜抿江。
只見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姜抿江緩緩起身，來到江長遠面前，突然開口道：
「江長史，我有罪！」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震驚不已。
只聽姜抿江繼續說道：
「作為一縣之令，我罪在錯信了這兩個道貌岸然之輩！」
姜抿江指著陳漢江和董千斤，表情懊惱的說道：
「我本以為他們兩人世代生活在建武縣，親族也都在縣內，必不會對鄉里鄉親的縣內百姓的血汗稅銀有非分之想。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是倉中碩鼠，利用我的信任，背著我做出這等事來。」
親族也都在縣內這句話，姜抿江故意加重了語氣，其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自明。
「姜抿江，你怎敢在公堂之上公然威脅證人！」
魏遠此時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了，急的脫口而出。
「哼——」
姜抿江輕蔑一笑：「魏縣丞，說話要講證據，我怎麼就威脅證人了，我作為縣令難道就不能問一問案犯了？」
「陳漢江、董千斤，有郡里的江長史在此，你們不要怕，就在這大堂之上當著眾人的面，你們說，這稅銀被盜案的主謀到底是誰？」
姜抿江轉過頭來目光陰狠的盯著陳漢江、董千斤說道。
陳漢江和董千斤聽後神情落寞，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
「怎麼樣？你也都看到了，姜抿江為了保全自己毫不留情的出賣了陳漢江和董千斤。若是貪污稅銀火耗的案子再曝出來，你說他會怎麼對你？」
「而且你和鄧堯同屬一族，若是讓你們的同族之人知道了你栽贓陷害鄧堯的事，他們會怎麼看待你？又會怎麼看你留在廣陵郡的家人？」
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李紹不失時機的對著正仔細盯著公堂之上一舉一動的鄧掌柜說道。
「姜縣令，既然你不承認偷盜稅銀陷害我，那貪污稅銀火耗之罪你認還是不認？」
正當姜抿江為逃脫了偷盜稅銀之罪而沾沾自喜之時，鄧堯也認為時機成熟了，對著姜抿江大聲質問道。
這一下又引起了軒然大波，貪污稅銀火耗的罪可要比偷盜稅銀的罪重多了，而且這事關全縣百姓的利益。
「我是堂堂朝廷命官，豈容你在此污衊！若今天污衊我貪污火耗，明天污衊我貪污田產，我這個縣令還怎麼做？」
姜抿江氣急敗壞的怒吼道，他終於意識到，貪污火耗才是鄧堯真正的目的，鄧堯先是用稅銀被盜案拌住自己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再突然襲擊，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長史大人，貪污稅銀火耗之事證據確鑿，不用很長時間便可見分曉。」
鄧堯轉過身來，對著江長遠自信的說道。
「若是你找不出證據來怎麼辦？」
姜抿江此時也冷靜了下來，經過反覆計算之後，他實在想不出鄧堯能掌握什麼證據。
「若我找不出證據，就證明姜縣令沒有牽連之中，我甘願領誣陷之罪。」
令姜抿江驚訝的是鄧堯竟然滿臉自信的針鋒相對。
「下官也甘願領誣陷之罪。」
魏遠這時也站出來替鄧堯說話。
公堂之上建武縣主官和副官又一次劍拔弩張起來，江長遠知道必須要分出個勝負才行了，於是點點頭表示了同意。
「鄧掌柜，事到如今，您還不出來。」
鄧堯對著衙門外看熱鬧的人群大聲喊道：
「難道你還對姜抿江抱有幻想？難道你還想著你握有證據，姜抿江投鼠忌器不敢對您怎麼樣？你不想一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憑姜抿江多疑的性格，我只是發現了稅銀的一點貓膩就要置我於死地，他又會怎麼對你呢？」
聽到鄧堯的話，姜抿江反而鎮定了下來，要是鄧堯想以鄧掌柜為突破口的話，他就有點異想天開了。
不說大火之後，鄧掌柜就躲了起來，就算鄧堯抓住了他，姜抿江也不認為鄧掌柜會反水，因為貪污稅銀火耗和盜竊稅銀不一樣，畢竟合作了很長時間了，鄧掌柜有利益牽涉其中，而且鄧堯的那個計策，再用一次恐怕也沒什麼人信了。
但，若是鄧堯反間計運用的第一個對象不是陳漢江和董千斤，而是鄧掌柜那又會怎麼發展？
人群中鄧掌柜面露難色：「李公子，我算是看明白了，抓捕鋪子裡的夥計，根本就不是姜縣令下的令，而是你們想用對付陳漢江和董千斤的辦法來對付我和姜縣令，如果我咬緊牙關不說，你們就找不到貪污稅銀火耗的證據，你們就定不了我和姜縣令的罪。」
聽見鄧掌柜這麼說，李紹並不擔心，繼續說道：「鄧掌柜說的沒錯，但也不全對。若是一開始，你這樣做就一點錯也沒有，但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你說，你消失的這段時間裡幹了些什麼，姜抿江會怎麼想？」
「這時候，怕不是姜抿江已經將你當做叛徒了。」
「而且貪污稅銀火耗是否存在，我想你應該心知肚明，只要將你們熔煉碎銀子的過程和鄧堯熔煉碎銀子的過程一對比就會水落石出了。」
「但罪分主從，如果到了那時候，你說姜抿江會這怎麼做，會和你一起咬緊牙關不說，還是將罪名全部推到你的身上。」
「而且現在堂上的兩位大人已經撕破臉了，若分不出個勝負來，兩人肯定會一直明爭暗鬥下去，到時候你夾在中間將如何自處，魏縣丞會視你為敵人，緊盯你的一舉一動，而姜抿江會視你為威脅甚至是叛徒，必定欲除之而後快。」
「但若是你現在說，你就是受姜抿江逼迫，是迫不得已，我想魏縣丞肯定會從輕處罰的。」
「你······」
鄧掌柜內心憤怒但又無話可說，他自認為每一步都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沒有想到還是一步步主動走進了別人的陷阱。
李紹的承諾加威脅還有一整套的分析利弊，效果立竿見影，他被說服了。
「草民有證據可以證明姜抿江貪污稅銀的火耗。」
鄧掌柜拿出貼身保存的帳本緩緩走出人群，對著所有人大聲的喊道。
此時最驚訝的當屬姜抿江了，他直勾勾的盯著鄧維，他不明白為什麼鄧掌柜會突然反水。
「陳漢江、董千斤，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我這是在給你們機會。」
看機會難得，魏遠又一次對著陳漢江和董千斤問道。
陳漢江和董千斤哪能聽不懂魏遠話里的意思，若姜抿江不倒，他們就會一直受他的威脅，甚至還會被當成貪污稅銀火耗的替罪羊，而扳倒了江抿江，他們不但不會再受他的威脅更是能從貪污稅銀火耗的主犯搖身一變成為扳倒姜抿江的功臣。
這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他們肯定要牢牢地抓住。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稅銀盜竊案、貪污稅銀火耗案的幕後主使都是姜抿江！」
證據確鑿，姜抿江一下子癱倒在地。
鄧堯以勝利之姿來到姜抿江面前：「什麼陳漢江，什麼董千斤，什麼偷盜稅銀案，都不是我的目標，我的目標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建武縣縣令姜抿江。」
「我從一入獄就開始謀劃怎麼才能打倒你，也早就開始在你和鄧掌柜之間製造嫌隙，引導他對你產生你要幹掉他以自保的印象，而你在這場審訊中對陳漢江和董千斤的態度終於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是被你自己打敗的。」
姜抿江被衙役們帶了下去，他回頭看向鄧堯，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我不服，我士族出身，怎麼會被一個商人子弟打敗！」
「哈哈哈——」
隨即大喊大叫變成了放聲狂笑：「畢竟只是個商人子弟，還是叛賊之後，我倒要看看你能再掀起什麼風浪。」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鄧堯目光灼灼，盯著被帶走的姜抿江，語氣堅定而自信，字字振聾發聵：「縣令大人，時代變了，因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