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姜聯盟
「聽朱縣尉說，你想要見我。」
來到牢房的縣丞魏遠依然是一塵不染，他小心翼翼的避開牢房裡的髒污之處，站在一塊還算比較乾淨的地方，盯著鄧堯開口問道。
他身後站著的自然是朱勇了。
「大人難道不想破了這稅銀被盜案，找回被盜的稅銀。」
鄧堯不緊不慢的走到魏遠面前，戴著手銬腳鐐，俯身行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此話當真？」
「我有必要說假話嗎？」鄧堯挺直腰板，揚了揚手上的手銬，自信的說道。
聞言，魏遠微微有些錯愕，隨即沉默下來，權衡起鄧堯說的話來。
若這鄧堯真能幫著自己找回被盜的稅銀，那肯定是大功一件，但這鄧堯既然決定要幫著縣衙找回被盜的稅銀，又為何不告訴縣令，而是私下找了自己和朱勇，自己要不要繞過姜抿江和鄧堯合作。
「案子的真兇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我也已經知道是誰了。」
在魏遠猶豫之際，鄧堯再次開口說道。
這句話驚呆了魏遠，因為案子的所有線索都指向鄧堯，他實在想不出來案犯除了鄧堯還能是誰。
站在一旁的朱勇立刻呵斥道：「鄧堯！你不是說縣丞大人來了就簽字畫押嗎？這雖不是公堂，但也不能任你胡說八道，一切線索都指向了你就是案犯，你又怎能在此信口雌黃說案犯另有其人。」
「若我是真兇，我又為何要求見大人您呢？」
鄧堯說著，看向了魏遠。
見鄧堯說話不像作假，魏遠按下了諸多疑惑，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真兇是誰的？」
他要先確定鄧堯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我是剛剛看了案卷，才想到這案子的關鍵之處的。」鄧堯答道。
「你是從案卷上看出來的？」
魏遠和朱勇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之情。
他也算得上是刑偵的高手了，朱勇更是其中翹楚，這幾天他們都快把案卷給翻爛了，也沒找出什麼有用的線索，要說眼前這年輕人能在案卷上發現些什麼，他是不相信的。
「還請大人聽我慢慢說來。」
見魏遠不信，鄧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放慢了語速，儘量讓自己的表達更有條理。
「大人之所以破不了案子，就是預先將我當做了案犯，這才被真正的案犯所誤導了。」
「敢問大人，認定我是案犯，是否就是因為稅銀最後是經過我的手才被盜的。」
魏遠點點頭表示默認。
「那如果在我接手之前，稅銀就已經被盜了呢？」鄧堯反問道。
「這不可能，有稅吏和庫吏提供的證言，存放稅銀的箱子上還有縣令親筆簽名的封條，而且你也承認了，在重鑄官銀之前你稱過稅銀的重量，確實是五百兩無疑。」
魏遠顯然對鄧堯所說的不以為意。
「我接手的重量的確是五百兩無疑，但能證明這五百兩就是五百兩稅銀的只有稅吏、庫吏提供的證言和縣令親筆簽名的封條。可這些都只是間接證據，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沒有一一驗過銀子的真偽，也就是說，誰都不能拍著胸脯說那箱子裡裝的就是五百兩稅銀。」
魏遠聽後若有所思，他承認的確有鄧堯說的這種可能。
五百兩碎銀子那得有多少塊呀，誰也不可能一一驗證真假，況且箱子上面又是貼好了封條的，能夠一個個驗過銀子真假的，或許也就只有從百姓手中一塊塊收上來的稅吏和庫吏了。
但他也並沒有完全被鄧堯牽著鼻子走，轉而又提出了另一個疑問。
「若是稅銀早就被替換了，那你在開始融化稅銀之時就應該會發現裡面混雜著雜質才對，但在你的證言中，只是說銀子不翼而飛，絲毫沒有提到稅銀中摻雜有別的東西。」
「而這不就恰恰證明了稅銀中根本就沒被摻入其他東西嗎？」
魏遠的這個質疑確實有理有據很難反駁。
「這個就是真兇的高明之處，只要大人能夠拿來用來融化銀子用的銅鍋，我就能找出證據。」
鄧堯自信的說道。
魏遠聞言看向了朱勇，朱勇立刻召來了手下的捕快，讓他去銀匠鋪子裡將銅鍋取來。
捕快氣喘吁吁的將銅鍋取來交給朱勇，朱勇隨手一指，捕快便將銅鍋拿給了鄧堯。
鄧堯往銅鍋的內壁一看，果然發現銅鍋內壁上有一層淺灰色，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微笑。
自己猜對了，案犯果然在銀子中混入了鋅。
銀子憑空消失，說明在融化銀子的過程中，裡面混著的雜質變成氣體揮發掉了。
銀子的熔點是960攝氏度左右，而能在這個溫度下變成氣體的金屬就只有鈉、鉀、汞、鋅等少數幾種，再結合這些金屬的質量和現在這個時代金屬冶煉的技術，鄧堯斷定犯人一定是在銀子中混入了鋅。
鄧堯將銅鍋交給魏遠，魏遠左看看右看看，沒發現這銅鍋有什麼奇怪的。
「縣丞大人，您仔細看一看這銅鍋的內壁之上是否有一層淺灰色的鍍層。」
鄧堯小聲提醒道。
魏遠仔細一看，果然和鄧堯說的一樣。
「這銅鍋內的淺灰色就是真兇在稅銀中混有的雜質。」
看到魏遠臉上露出詫異之情，鄧堯不失時機的解釋道。
「案犯將鋅塊刷上銀粉混在稅銀當中，鋅比銀子要軟，當銀子融化之時，鋅塊就變成氣體揮發掉了，在不懂行的人看來就好像銀子憑空消失了一般。」
「但犯人還是百密一疏，在融化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有少量的氣體附著在了鍋壁上，經過一段時間後，又遇冷變回了固態，這就是當時小人沒有發現而後來通過分析案卷才了解犯人作案手法的原因。」
「而且鋅的重量要比銀子輕一些，我敢斷定為了不讓人發現這次的稅銀在數量上的變化，這次盛放稅銀的箱子肯定比平常的略大。」
聽完，魏遠將銅鍋丟給了朱勇，又讓人去查驗箱子。
朱勇用手沾了一點鍋壁上的東西，仔細觀察之後朝著魏遠點了點頭，去查驗箱子的衙役也帶回了和鄧堯推理的一樣的結果。
「那按你的意思，這真兇就是在你之前接觸過稅銀的人裡面了。」
魏遠目光灼灼的盯著鄧堯問道。
鄧堯直面魏遠，對他的問題一字一句回答道：「縣令、稅吏、庫吏相互監督，一個人肯定做不成，只能是合謀，因此我只能找二位了。」
魏遠、朱勇聽完鄧堯的分析全都默不作聲，他們在仔細權衡鄧堯所說的話。
找人頂罪這事常有，他們一開始也沒對姜抿江的行為產生懷疑，但經鄧堯這麼一說，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姜抿江要這麼急著要判鄧堯偷盜稅銀之罪，以至於不惜栽贓陷害了，而鄧堯又為什麼要繞過縣令來找自己了。
鄧堯看著沉默的兩人，心中十分焦急，雖然說真相只有一個，但真理也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更準確的說，稅銀被盜案的真相就掌握在面前的這兩人和一心想將自己辦成案犯的姜縣令手裡。
姜抿江肯定是自己的敵人了，那這兩人的態度就很關鍵了，他們的態度決定了自己能否順利洗脫嫌疑。
成敗在此一舉，鄧堯開始出言進行拉攏。
「魏縣丞是朝廷親命官員，對縣令具有督察之權，現在正是大人為民請命以報朝廷之時，而且我也將此案的詳細經過寫成了伸冤文書交給了李紹。」
「若是建武縣不能秉公辦理，李紹便會拿著證據告上廣陵郡，甚至上京府。」
聞言，魏遠眉頭皺了一下，雖然他十分不爽鄧堯的威脅，但他正在權衡利弊，他在權衡這個誣陷之罪能不能打倒姜抿江，若不能一下將他打倒，自己犯不著趟這趟渾水。
面對還在猶豫不決的魏遠，鄧堯也不再留手，拿出了殺手鐧。
只聽鄧堯緩緩開口說道：「魏縣丞，您可知重鑄稅銀真實的損耗是多少？而縣令他們的損耗又是多少？」
「兩者之間相差了三成！」。
鄧堯的聲音雖小但一字一句也足以令魏遠震驚了，原來稅銀被盜只是小案，它背後的貪污稅銀損耗才是大案。
「朱縣尉。」
鄧堯又將目光轉向了朱勇。
「想必這稅銀被盜案，縣令不會親自下場，一切栽贓陷害之舉應該都是您出面的才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您應該早早想好應對之策才是。」
朱勇尷尬的站在一旁，縣令和縣丞他一個都不想得罪，但剛剛讓縣令逼著表了態，轉頭又被拉進了密謀搞倒縣令的圈子裡，他心中早就有一萬隻草泥馬跑過了。
朱勇不自覺的看向魏遠。
「你的這些證據只能說明案子存疑，你可有直接證據證明縣令和貪污稅銀火耗有關。」魏遠開口問道，看來他的心中已經有所意動。
「目前沒有。」
「不過若是讓我參與審問，我有信心讓他們承認。」鄧堯的回答依然自信。
魏遠踟躇好久，再度用銳利的眼光審視了鄧堯一遍，見鄧堯還是毫不慌張，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
「我會上書太守大人，請他派人來重審此案，並保舉讓你參與其中。」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審不出什麼來，那就是數罪併罰。」
就差這臨門一腳了，魏遠沒理由不賭一賭。
「多謝縣丞大人，縣尉大人，鄧堯自當竭盡全力。」
見二人答應下來，鄧堯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向著二人承諾道。
魏遠點點頭，招手讓獄卒將鄧堯的手銬腳鐐先行褪下，和朱勇一道，扭頭走出了牢房。
來到牢房的縣丞魏遠依然是一塵不染，他小心翼翼的避開牢房裡的髒污之處，站在一塊還算比較乾淨的地方，盯著鄧堯開口問道。
他身後站著的自然是朱勇了。
「大人難道不想破了這稅銀被盜案，找回被盜的稅銀。」
鄧堯不緊不慢的走到魏遠面前，戴著手銬腳鐐，俯身行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此話當真？」
「我有必要說假話嗎？」鄧堯挺直腰板，揚了揚手上的手銬，自信的說道。
聞言，魏遠微微有些錯愕，隨即沉默下來，權衡起鄧堯說的話來。
若這鄧堯真能幫著自己找回被盜的稅銀，那肯定是大功一件，但這鄧堯既然決定要幫著縣衙找回被盜的稅銀，又為何不告訴縣令，而是私下找了自己和朱勇，自己要不要繞過姜抿江和鄧堯合作。
「案子的真兇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我也已經知道是誰了。」
在魏遠猶豫之際，鄧堯再次開口說道。
這句話驚呆了魏遠，因為案子的所有線索都指向鄧堯，他實在想不出來案犯除了鄧堯還能是誰。
站在一旁的朱勇立刻呵斥道：「鄧堯！你不是說縣丞大人來了就簽字畫押嗎？這雖不是公堂，但也不能任你胡說八道，一切線索都指向了你就是案犯，你又怎能在此信口雌黃說案犯另有其人。」
「若我是真兇，我又為何要求見大人您呢？」
鄧堯說著，看向了魏遠。
見鄧堯說話不像作假，魏遠按下了諸多疑惑，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真兇是誰的？」
他要先確定鄧堯是不是在虛張聲勢。
「我是剛剛看了案卷，才想到這案子的關鍵之處的。」鄧堯答道。
「你是從案卷上看出來的？」
魏遠和朱勇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之情。
他也算得上是刑偵的高手了，朱勇更是其中翹楚，這幾天他們都快把案卷給翻爛了，也沒找出什麼有用的線索，要說眼前這年輕人能在案卷上發現些什麼，他是不相信的。
「還請大人聽我慢慢說來。」
見魏遠不信，鄧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放慢了語速，儘量讓自己的表達更有條理。
「大人之所以破不了案子，就是預先將我當做了案犯，這才被真正的案犯所誤導了。」
「敢問大人，認定我是案犯，是否就是因為稅銀最後是經過我的手才被盜的。」
魏遠點點頭表示默認。
「那如果在我接手之前，稅銀就已經被盜了呢？」鄧堯反問道。
「這不可能，有稅吏和庫吏提供的證言，存放稅銀的箱子上還有縣令親筆簽名的封條，而且你也承認了，在重鑄官銀之前你稱過稅銀的重量，確實是五百兩無疑。」
魏遠顯然對鄧堯所說的不以為意。
「我接手的重量的確是五百兩無疑，但能證明這五百兩就是五百兩稅銀的只有稅吏、庫吏提供的證言和縣令親筆簽名的封條。可這些都只是間接證據，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沒有一一驗過銀子的真偽，也就是說，誰都不能拍著胸脯說那箱子裡裝的就是五百兩稅銀。」
魏遠聽後若有所思，他承認的確有鄧堯說的這種可能。
五百兩碎銀子那得有多少塊呀，誰也不可能一一驗證真假，況且箱子上面又是貼好了封條的，能夠一個個驗過銀子真假的，或許也就只有從百姓手中一塊塊收上來的稅吏和庫吏了。
但他也並沒有完全被鄧堯牽著鼻子走，轉而又提出了另一個疑問。
「若是稅銀早就被替換了，那你在開始融化稅銀之時就應該會發現裡面混雜著雜質才對，但在你的證言中，只是說銀子不翼而飛，絲毫沒有提到稅銀中摻雜有別的東西。」
「而這不就恰恰證明了稅銀中根本就沒被摻入其他東西嗎？」
魏遠的這個質疑確實有理有據很難反駁。
「這個就是真兇的高明之處，只要大人能夠拿來用來融化銀子用的銅鍋，我就能找出證據。」
鄧堯自信的說道。
魏遠聞言看向了朱勇，朱勇立刻召來了手下的捕快，讓他去銀匠鋪子裡將銅鍋取來。
捕快氣喘吁吁的將銅鍋取來交給朱勇，朱勇隨手一指，捕快便將銅鍋拿給了鄧堯。
鄧堯往銅鍋的內壁一看，果然發現銅鍋內壁上有一層淺灰色，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微笑。
自己猜對了，案犯果然在銀子中混入了鋅。
銀子憑空消失，說明在融化銀子的過程中，裡面混著的雜質變成氣體揮發掉了。
銀子的熔點是960攝氏度左右，而能在這個溫度下變成氣體的金屬就只有鈉、鉀、汞、鋅等少數幾種，再結合這些金屬的質量和現在這個時代金屬冶煉的技術，鄧堯斷定犯人一定是在銀子中混入了鋅。
鄧堯將銅鍋交給魏遠，魏遠左看看右看看，沒發現這銅鍋有什麼奇怪的。
「縣丞大人，您仔細看一看這銅鍋的內壁之上是否有一層淺灰色的鍍層。」
鄧堯小聲提醒道。
魏遠仔細一看，果然和鄧堯說的一樣。
「這銅鍋內的淺灰色就是真兇在稅銀中混有的雜質。」
看到魏遠臉上露出詫異之情，鄧堯不失時機的解釋道。
「案犯將鋅塊刷上銀粉混在稅銀當中，鋅比銀子要軟，當銀子融化之時，鋅塊就變成氣體揮發掉了，在不懂行的人看來就好像銀子憑空消失了一般。」
「但犯人還是百密一疏，在融化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有少量的氣體附著在了鍋壁上，經過一段時間後，又遇冷變回了固態，這就是當時小人沒有發現而後來通過分析案卷才了解犯人作案手法的原因。」
「而且鋅的重量要比銀子輕一些，我敢斷定為了不讓人發現這次的稅銀在數量上的變化，這次盛放稅銀的箱子肯定比平常的略大。」
聽完，魏遠將銅鍋丟給了朱勇，又讓人去查驗箱子。
朱勇用手沾了一點鍋壁上的東西，仔細觀察之後朝著魏遠點了點頭，去查驗箱子的衙役也帶回了和鄧堯推理的一樣的結果。
「那按你的意思，這真兇就是在你之前接觸過稅銀的人裡面了。」
魏遠目光灼灼的盯著鄧堯問道。
鄧堯直面魏遠，對他的問題一字一句回答道：「縣令、稅吏、庫吏相互監督，一個人肯定做不成，只能是合謀，因此我只能找二位了。」
魏遠、朱勇聽完鄧堯的分析全都默不作聲，他們在仔細權衡鄧堯所說的話。
找人頂罪這事常有，他們一開始也沒對姜抿江的行為產生懷疑，但經鄧堯這麼一說，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姜抿江要這麼急著要判鄧堯偷盜稅銀之罪，以至於不惜栽贓陷害了，而鄧堯又為什麼要繞過縣令來找自己了。
鄧堯看著沉默的兩人，心中十分焦急，雖然說真相只有一個，但真理也只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更準確的說，稅銀被盜案的真相就掌握在面前的這兩人和一心想將自己辦成案犯的姜縣令手裡。
姜抿江肯定是自己的敵人了，那這兩人的態度就很關鍵了，他們的態度決定了自己能否順利洗脫嫌疑。
成敗在此一舉，鄧堯開始出言進行拉攏。
「魏縣丞是朝廷親命官員，對縣令具有督察之權，現在正是大人為民請命以報朝廷之時，而且我也將此案的詳細經過寫成了伸冤文書交給了李紹。」
「若是建武縣不能秉公辦理，李紹便會拿著證據告上廣陵郡，甚至上京府。」
聞言，魏遠眉頭皺了一下，雖然他十分不爽鄧堯的威脅，但他正在權衡利弊，他在權衡這個誣陷之罪能不能打倒姜抿江，若不能一下將他打倒，自己犯不著趟這趟渾水。
面對還在猶豫不決的魏遠，鄧堯也不再留手，拿出了殺手鐧。
只聽鄧堯緩緩開口說道：「魏縣丞，您可知重鑄稅銀真實的損耗是多少？而縣令他們的損耗又是多少？」
「兩者之間相差了三成！」。
鄧堯的聲音雖小但一字一句也足以令魏遠震驚了，原來稅銀被盜只是小案，它背後的貪污稅銀損耗才是大案。
「朱縣尉。」
鄧堯又將目光轉向了朱勇。
「想必這稅銀被盜案，縣令不會親自下場，一切栽贓陷害之舉應該都是您出面的才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您應該早早想好應對之策才是。」
朱勇尷尬的站在一旁，縣令和縣丞他一個都不想得罪，但剛剛讓縣令逼著表了態，轉頭又被拉進了密謀搞倒縣令的圈子裡，他心中早就有一萬隻草泥馬跑過了。
朱勇不自覺的看向魏遠。
「你的這些證據只能說明案子存疑，你可有直接證據證明縣令和貪污稅銀火耗有關。」魏遠開口問道，看來他的心中已經有所意動。
「目前沒有。」
「不過若是讓我參與審問，我有信心讓他們承認。」鄧堯的回答依然自信。
魏遠踟躇好久，再度用銳利的眼光審視了鄧堯一遍，見鄧堯還是毫不慌張，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
「我會上書太守大人，請他派人來重審此案，並保舉讓你參與其中。」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審不出什麼來，那就是數罪併罰。」
就差這臨門一腳了，魏遠沒理由不賭一賭。
「多謝縣丞大人，縣尉大人，鄧堯自當竭盡全力。」
見二人答應下來，鄧堯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向著二人承諾道。
魏遠點點頭，招手讓獄卒將鄧堯的手銬腳鐐先行褪下，和朱勇一道，扭頭走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