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堂後密謀
昏暗的燈光之下，各懷心思的四人齊聚姜抿江的府邸。
「陳爺，您給我交個底，您的那法子到底有多大的把握？真的能做到一點證據也留不下？」
坐在最末位的銀匠鋪掌柜鄧維率先開口問道。
「我的鄧掌柜，您就放心吧，這法子是我在一個老道士那偶然得到的，我保證一點證據也找不出來。」
「只是······」
回話的那人話鋒一轉，看向坐在首位的姜抿江，壓低聲音說道：「只是案子結不了案，我始終有點不放心，貪污稅銀的火耗要是被人曝出來那可不是小罪。」
「你們怕什麼？在建武縣，除了我還有誰能掀起風浪來？」
坐在主位之上的姜抿江瞪著眼睛環視在座三人，目光最後落在鄧掌柜身上，頗有不滿的說道：「你不是說那個鄧堯是個唯唯諾諾之人，只要抓進牢里恐嚇一番，他自然便會招了嗎？」
「以前的鄧堯確實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鄧掌柜對此也是感到無奈。
「你們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還得靠我來給你們擦屁股。」
「有縣令大人給咱們做主，我們自然什麼都不怕。」
坐著的最後那人聽出了縣令語氣中的不滿，連忙出來圓場：
「鄧掌柜不是有意，陳兄也只是擔心夜長夢多，鄧堯在牢里天天喊冤，李紹又在外面到處托人找關係，我們怕拖得久了，會被上面的人察覺。」
「放心，只要他們找不出證據來，我就會給縣丞和縣尉施壓，讓案子儘快判下來的。」
姜抿江也知道必須要儘快結案，才能掩蓋他們貪污稅銀火耗之事。
······
建武縣縣衙的後堂之內，縣令姜抿江、縣丞魏遠和縣尉朱勇，各自拿著稅銀案的卷宗面面相覷。
姜抿江臉色鐵青的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
魏遠則是松松垮垮的坐在對面一動不動。
只有堂內唯一站著的朱勇，左看看這位上司，右看看那位上司，欲言又止。
「太守大人讓咱們三天之內追回稅銀，現在已經過了兩天了，兩位大人都說說看，咱們該怎麼辦？」
坐在紫檀木桌後的姜抿江率先開了口。
聞言，魏遠挪了挪屁股，連起來都沒起來，就又老老實實的坐回了座位上，他是佐貳官，稅收一直由縣令負責，他插不上手，也不想管。
但堂下的縣尉朱勇有緝捕盜賊之責，卻不能不說話。
他弓著身子，上前一步，斟字酌句的向姜抿江說道：「鄧堯已經審問過好多遍了，他就是不開口承認稅銀是他拿的。而且據和他一起同吃同住的夥計交待，鄧堯根本就沒時間轉移稅銀，會不會不是偷盜稅銀而只是不小心將稅銀遺失了。」
「你說銀子不是鄧堯拿的，那又是誰拿的？」
「你是不是拿了李紹的銀子才在這裡替鄧堯說話？」
還沒等朱勇說完，姜抿江就瞪著眼睛對朱勇反問道。
被姜抿江這麼一瞪，朱勇再也不敢替鄧堯求情了，自覺的退回了剛才站立的位置。
「朱縣尉說的也並不是完全沒道理。」
「不是說鄧堯不是案犯，只是捉賊要拿贓，現在找不到被盜的稅銀，證據不足，結不了案，朱縣尉說的也有可能。」
一直不說話的魏遠此時也開口幫著朱勇說話了。
「鄧堯承認他在重鑄之前稱過重量，五百兩一兩也不少，怎麼經過他的手之後就變成了三百兩，銀子難道會自己長腿跑了。」
「魏老弟，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應該要想一想怎麼同舟共濟才對。」
比起對朱勇來，姜抿江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原因無它，因為縣丞雖然和縣尉一樣是自己的下屬，但它還對自己有監督之權。
姜抿江說完之後，便用心觀察著魏淵表情的變化，但魏淵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姜抿江見他打定了主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知道必須要強硬一點，才能將屋內的三個人綁在一起，好實行自己的計劃。
「若是太守大人怪罪下來，我一個人承擔不了，不過在這之前我一定會找人墊背的。」
「但話又說回來，若是咱們共同努力破了這案子，我也不會虧待了大家的。」
「兩位想怎麼辦，最好仔細想一想。」
姜抿江站起身來，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走到魏遠和朱勇中間，停了下來，對著二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明擺著就是威脅利誘了。
說完姜抿江便拿眼睛狠狠盯著魏遠逼他表態。
魏遠不禁皺了一下眉，和和稀泥，判鄧堯個遺失稅銀，讓他將稅銀補足，這樣對上面有交待，鄧堯被從輕發落，他們也能得些李紹的賄賂，上上下下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
他想不明白，姜抿江的態度為什麼這麼強硬，一定要判鄧堯一個偷盜稅銀之罪。
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能沉默了，縣丞對縣令的監督說白了也就是個鼓掌、同意、說句大人英明的活，一把手在縣內的權威是自己這個副職遠遠不能比的。
魏遠只得站起身來向姜抿江表明態度：「屬下一切聽大人安排。」
姜抿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朱勇，朱勇立刻會意，向前一步，表示自己全聽姜抿江的指示。
「朱縣尉，碎銀子又沒什麼標記，你說，是不是仔細搜一搜，物證就會被找到了，這樣是不是就能結案了。」
見兩人均已表態，姜抿江坐回座位，氣定神閒的開口說道。
這是明擺著的栽贓陷害了。
「這······」
朱勇說話吞吞吐吐的，這種栽贓陷害之事要通過自己來辦，他明顯是有顧慮。
「朱縣尉，這種事你又不是沒幹過，牢里的事你比我有辦法的多了，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姜抿江眼神銳利的看向朱勇，一抹兇狠之色在眸中一閃而過，強硬的語氣中滿含威脅之意。
感受著姜抿江的注視，朱勇頓時嚇得冷汗直流，在縣令的威脅下，他不得不答應下來。
「陳爺，您給我交個底，您的那法子到底有多大的把握？真的能做到一點證據也留不下？」
坐在最末位的銀匠鋪掌柜鄧維率先開口問道。
「我的鄧掌柜，您就放心吧，這法子是我在一個老道士那偶然得到的，我保證一點證據也找不出來。」
「只是······」
回話的那人話鋒一轉，看向坐在首位的姜抿江，壓低聲音說道：「只是案子結不了案，我始終有點不放心，貪污稅銀的火耗要是被人曝出來那可不是小罪。」
「你們怕什麼？在建武縣，除了我還有誰能掀起風浪來？」
坐在主位之上的姜抿江瞪著眼睛環視在座三人，目光最後落在鄧掌柜身上，頗有不滿的說道：「你不是說那個鄧堯是個唯唯諾諾之人，只要抓進牢里恐嚇一番，他自然便會招了嗎？」
「以前的鄧堯確實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鄧掌柜對此也是感到無奈。
「你們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還得靠我來給你們擦屁股。」
「有縣令大人給咱們做主，我們自然什麼都不怕。」
坐著的最後那人聽出了縣令語氣中的不滿，連忙出來圓場：
「鄧掌柜不是有意，陳兄也只是擔心夜長夢多，鄧堯在牢里天天喊冤，李紹又在外面到處托人找關係，我們怕拖得久了，會被上面的人察覺。」
「放心，只要他們找不出證據來，我就會給縣丞和縣尉施壓，讓案子儘快判下來的。」
姜抿江也知道必須要儘快結案，才能掩蓋他們貪污稅銀火耗之事。
······
建武縣縣衙的後堂之內，縣令姜抿江、縣丞魏遠和縣尉朱勇，各自拿著稅銀案的卷宗面面相覷。
姜抿江臉色鐵青的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
魏遠則是松松垮垮的坐在對面一動不動。
只有堂內唯一站著的朱勇，左看看這位上司，右看看那位上司，欲言又止。
「太守大人讓咱們三天之內追回稅銀，現在已經過了兩天了，兩位大人都說說看，咱們該怎麼辦？」
坐在紫檀木桌後的姜抿江率先開了口。
聞言，魏遠挪了挪屁股，連起來都沒起來，就又老老實實的坐回了座位上，他是佐貳官，稅收一直由縣令負責，他插不上手，也不想管。
但堂下的縣尉朱勇有緝捕盜賊之責，卻不能不說話。
他弓著身子，上前一步，斟字酌句的向姜抿江說道：「鄧堯已經審問過好多遍了，他就是不開口承認稅銀是他拿的。而且據和他一起同吃同住的夥計交待，鄧堯根本就沒時間轉移稅銀，會不會不是偷盜稅銀而只是不小心將稅銀遺失了。」
「你說銀子不是鄧堯拿的，那又是誰拿的？」
「你是不是拿了李紹的銀子才在這裡替鄧堯說話？」
還沒等朱勇說完，姜抿江就瞪著眼睛對朱勇反問道。
被姜抿江這麼一瞪，朱勇再也不敢替鄧堯求情了，自覺的退回了剛才站立的位置。
「朱縣尉說的也並不是完全沒道理。」
「不是說鄧堯不是案犯，只是捉賊要拿贓，現在找不到被盜的稅銀，證據不足，結不了案，朱縣尉說的也有可能。」
一直不說話的魏遠此時也開口幫著朱勇說話了。
「鄧堯承認他在重鑄之前稱過重量，五百兩一兩也不少，怎麼經過他的手之後就變成了三百兩，銀子難道會自己長腿跑了。」
「魏老弟，咱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應該要想一想怎麼同舟共濟才對。」
比起對朱勇來，姜抿江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原因無它，因為縣丞雖然和縣尉一樣是自己的下屬，但它還對自己有監督之權。
姜抿江說完之後，便用心觀察著魏淵表情的變化，但魏淵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姜抿江見他打定了主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知道必須要強硬一點，才能將屋內的三個人綁在一起，好實行自己的計劃。
「若是太守大人怪罪下來，我一個人承擔不了，不過在這之前我一定會找人墊背的。」
「但話又說回來，若是咱們共同努力破了這案子，我也不會虧待了大家的。」
「兩位想怎麼辦，最好仔細想一想。」
姜抿江站起身來，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走到魏遠和朱勇中間，停了下來，對著二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明擺著就是威脅利誘了。
說完姜抿江便拿眼睛狠狠盯著魏遠逼他表態。
魏遠不禁皺了一下眉，和和稀泥，判鄧堯個遺失稅銀，讓他將稅銀補足，這樣對上面有交待，鄧堯被從輕發落，他們也能得些李紹的賄賂，上上下下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
他想不明白，姜抿江的態度為什麼這麼強硬，一定要判鄧堯一個偷盜稅銀之罪。
但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能沉默了，縣丞對縣令的監督說白了也就是個鼓掌、同意、說句大人英明的活，一把手在縣內的權威是自己這個副職遠遠不能比的。
魏遠只得站起身來向姜抿江表明態度：「屬下一切聽大人安排。」
姜抿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朱勇，朱勇立刻會意，向前一步，表示自己全聽姜抿江的指示。
「朱縣尉，碎銀子又沒什麼標記，你說，是不是仔細搜一搜，物證就會被找到了，這樣是不是就能結案了。」
見兩人均已表態，姜抿江坐回座位，氣定神閒的開口說道。
這是明擺著的栽贓陷害了。
「這······」
朱勇說話吞吞吐吐的，這種栽贓陷害之事要通過自己來辦，他明顯是有顧慮。
「朱縣尉，這種事你又不是沒幹過，牢里的事你比我有辦法的多了，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姜抿江眼神銳利的看向朱勇，一抹兇狠之色在眸中一閃而過，強硬的語氣中滿含威脅之意。
感受著姜抿江的注視，朱勇頓時嚇得冷汗直流，在縣令的威脅下，他不得不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