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堂前鬥法
「你招還是不招？」
建武縣縣衙大堂之上，滿臉橫肉的建武縣縣令姜抿江，將驚堂木在桌子上拍的啪啪作響，瞪著堂下的鄧堯惡狠狠的問道。
鄧堯仔細瞧著這堂上的三位縣中官員，縣令姜抿江，縣丞魏遠和縣尉朱勇，這三位就是縣中最有權力的三人，同時也是鄧堯的重點懷疑對象。
姜抿江作為一縣的父母官，其實可以當的很悠閒，他只需抓住縣裡的人事和財政，其餘的事務自有縣丞、縣尉和其他下屬替他打理。
而且，這理獄斷案和緝捕盜賊本就是歸縣丞和縣尉管的，作為縣令的姜抿江本不該插手。
但自己的案子，他一反常態，事事躬親不說，不僅三天就提審了自己兩次，而且在自己自殺未遂之後就又緊接著光速提審，這效率確實高的有點驚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鄧堯判斷，這姜抿江肯定有問題。
面對縣令的喝問，鄧堯抬起頭，大聲說道：「我沒罪，我招什麼！」
「好你個刁民，稅銀是經過你手之後才被盜的，你還想抵賴！」姜抿江一聲呵斥:「你若是認了，判你個流放，不會要了你的性命！」
鄧堯自然不會被姜抿江的花言巧語所欺騙，咬緊牙關還是那句話:「我沒罪，我招什麼！」
姜抿江怒喝道：「鄧堯，你可要想清楚了，本官是一縣縣令，若你不肯招，本官就要對你用刑了，就是在這堂上打死了你，也無礙於大楚國法！」
這麼著急要定自己的罪，也太心急了。
鄧堯再度審視姜抿江，姜抿江此人剛愎自用，喜怒無常，又是縣中權力最大之人，想必在他們小團體中的其他人對他是既怕又防，這點倒是可以利用。
「證據呢？贓銀呢？沒有人證物證你便想定我的罪？」
「這大楚國法是陛下欽定，朝廷頒布的，你一個小小的縣令還無法在這裡張口閉口的代表大楚國法！」
鄧堯嚯的站起身來，毫不畏懼的對著姜抿江高聲質問道。
姜抿江心中一驚，尋常的升斗小民，來到公堂之上，哪個不是嚇得屁滾尿流，唯唯諾諾，怎麼這鄧堯如此氣定神閒，而且和上幾次的審問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很快，震驚變成了憤怒，姜抿江用力拍了拍驚堂木，怒喝一聲：
「你一個商人子弟，竟敢這樣與本縣說話，公然藐視公堂！來人！打他三十大板！看他是否還伶牙俐齒！」
鄧堯冷冷一笑，語氣平靜的說道：「難道姜縣令想要屈打成招，在這公堂之上草菅人命嗎？你不怕百姓的悠悠眾口，難道還不怕上官的覆核重審！」
姜抿江聞言又是一驚，這鄧堯和一般的無知小民不一樣，他懂法也懂官場上的運行規則！
若是鄧堯簽字畫押，這個案子就能辦成鐵案，就是有人告到了廣陵郡甚至是上京城，也沒有人能再翻的動。
可若是鄧堯不簽字畫押，自己還真不好辦，沒確鑿的物證，強行判了案子肯定會引起上司的懷疑，若是再派提刑官覆核重審，牽扯出了貪污稅銀火耗那就是樁麻煩事。
公堂上一時尷尬起來，姜抿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若是打，即使鄧堯招了，他也會說成是嚴刑逼供再翻供，若是不打，鄧堯肯定不會招。
縣令不發話，拿著板子的衙役們更是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愣在原地。
「此案案情複雜，我看還是先將嫌犯押回，改日再審。」
見事情尷尬，正眯著眼睛躲清閒的縣丞魏遠趕忙出來打圓場。
「哼——」
有了魏遠給的台階，姜抿江將驚堂木往桌上一拍，冷哼一聲：「先將鄧堯押回牢里。」
好在鄧堯也沒證據證明自己無罪，他還是最大的嫌疑人，自己還是能將他關在牢里慢慢的炮製。
姜抿江惡狠狠盯了鄧堯一眼便轉身拂袖而去。
作為副手的魏遠看著姜抿江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拍了拍身邊同樣無所事事的縣尉朱勇。
朱勇打著哈欠，招手讓等在一旁的衙役將鄧堯又一次押回了牢內。
······
回到牢里，獄卒們看鄧堯的眼神都變了。
這年代可不是誰都敢在公堂上硬剛縣令的。
和姜抿江中門對狙可不是鄧堯腦子一時發熱，更不是為了爽而爽的腦殘劇情，而是鄧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這樣做的目的，其中一個自然是保證自己的安全，讓自己沒有什麼被畏罪自殺的理由，也讓姜抿江投鼠忌器，只能通過正常的斷案程序來給自己定罪。
另外一個則是鄧堯想要儘量將事情鬧大，讓姜抿江急於給自己定罪，逼他在急中犯錯。
自從決心要自救脫罪之後，鄧堯也沒閒著，他在牢里仔仔細細將稅銀被盜案和貪污稅銀火耗案理出了一個大體的頭緒來。
稅銀被盜案明顯是為了掩蓋貪污稅銀火耗案，若說稅銀被盜案是自己的破綻，那貪污稅銀火耗案就是姜抿江的軟肋。
要想讓自己脫罪就必須破了稅銀被盜案，要想將姜抿江拉下馬就必須在貪污稅銀火耗案上做文章。
兵法有云：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
保證自己的安全並讓敵人犯錯，先破了稅銀被盜案，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然後再破貪污稅銀火耗案，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就是鄧堯的計劃。
但還有一個問題，雖然知道了姜抿江就是陷害自己的幕後黑手，可姜抿江是一縣之令呀，縣令那是什麼，是百里侯，在他的地頭他可以硬頂全國首富而絲毫不落下風，做的夢第二天便有人搶著給他實現。
而自己算什麼，無權無勢，空握有公平正義在絕對權力面前也是玩笑。
靠正面對抗肯定行不通，只能借力打力，亂中取利。
鄧堯開始仔細思考自己能夠借用的力量。
縣丞魏遠和縣尉朱勇應該和貪污稅銀火耗案無關，也應該沒有參與到稅銀被盜案對自己的陷害中來。
因為縣丞和縣尉一個主管審案斷案，一個主管緝捕盜賊，若他們參與進來，姜抿江就不必繞這麼一個大圈子，自己親自參與審問了。
這正是自己唯一能夠翻盤的力量。
盟友有了，現在最急迫也最關鍵的就是如何偵破稅銀被盜案了。
至於具體如何破案？自然是要先破解稅銀憑空消失之迷了。
在古代，刑偵手段有限，唯一的辦法就只有通過分析案卷還原案情，看能否找出新的證據來，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己被關在牢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空有一身本領也得不到施展。
因此鄧堯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只有咬牙挺住，等到家人來牢里探監，使點銀子將案卷抄錄一份出來，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建武縣縣衙大堂之上，滿臉橫肉的建武縣縣令姜抿江，將驚堂木在桌子上拍的啪啪作響，瞪著堂下的鄧堯惡狠狠的問道。
鄧堯仔細瞧著這堂上的三位縣中官員，縣令姜抿江，縣丞魏遠和縣尉朱勇，這三位就是縣中最有權力的三人，同時也是鄧堯的重點懷疑對象。
姜抿江作為一縣的父母官，其實可以當的很悠閒，他只需抓住縣裡的人事和財政，其餘的事務自有縣丞、縣尉和其他下屬替他打理。
而且，這理獄斷案和緝捕盜賊本就是歸縣丞和縣尉管的，作為縣令的姜抿江本不該插手。
但自己的案子，他一反常態，事事躬親不說，不僅三天就提審了自己兩次，而且在自己自殺未遂之後就又緊接著光速提審，這效率確實高的有點驚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鄧堯判斷，這姜抿江肯定有問題。
面對縣令的喝問，鄧堯抬起頭，大聲說道：「我沒罪，我招什麼！」
「好你個刁民，稅銀是經過你手之後才被盜的，你還想抵賴！」姜抿江一聲呵斥:「你若是認了，判你個流放，不會要了你的性命！」
鄧堯自然不會被姜抿江的花言巧語所欺騙，咬緊牙關還是那句話:「我沒罪，我招什麼！」
姜抿江怒喝道：「鄧堯，你可要想清楚了，本官是一縣縣令，若你不肯招，本官就要對你用刑了，就是在這堂上打死了你，也無礙於大楚國法！」
這麼著急要定自己的罪，也太心急了。
鄧堯再度審視姜抿江，姜抿江此人剛愎自用，喜怒無常，又是縣中權力最大之人，想必在他們小團體中的其他人對他是既怕又防，這點倒是可以利用。
「證據呢？贓銀呢？沒有人證物證你便想定我的罪？」
「這大楚國法是陛下欽定，朝廷頒布的，你一個小小的縣令還無法在這裡張口閉口的代表大楚國法！」
鄧堯嚯的站起身來，毫不畏懼的對著姜抿江高聲質問道。
姜抿江心中一驚，尋常的升斗小民，來到公堂之上，哪個不是嚇得屁滾尿流，唯唯諾諾，怎麼這鄧堯如此氣定神閒，而且和上幾次的審問比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很快，震驚變成了憤怒，姜抿江用力拍了拍驚堂木，怒喝一聲：
「你一個商人子弟，竟敢這樣與本縣說話，公然藐視公堂！來人！打他三十大板！看他是否還伶牙俐齒！」
鄧堯冷冷一笑，語氣平靜的說道：「難道姜縣令想要屈打成招，在這公堂之上草菅人命嗎？你不怕百姓的悠悠眾口，難道還不怕上官的覆核重審！」
姜抿江聞言又是一驚，這鄧堯和一般的無知小民不一樣，他懂法也懂官場上的運行規則！
若是鄧堯簽字畫押，這個案子就能辦成鐵案，就是有人告到了廣陵郡甚至是上京城，也沒有人能再翻的動。
可若是鄧堯不簽字畫押，自己還真不好辦，沒確鑿的物證，強行判了案子肯定會引起上司的懷疑，若是再派提刑官覆核重審，牽扯出了貪污稅銀火耗那就是樁麻煩事。
公堂上一時尷尬起來，姜抿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若是打，即使鄧堯招了，他也會說成是嚴刑逼供再翻供，若是不打，鄧堯肯定不會招。
縣令不發話，拿著板子的衙役們更是不知所措，只能呆呆的愣在原地。
「此案案情複雜，我看還是先將嫌犯押回，改日再審。」
見事情尷尬，正眯著眼睛躲清閒的縣丞魏遠趕忙出來打圓場。
「哼——」
有了魏遠給的台階，姜抿江將驚堂木往桌上一拍，冷哼一聲：「先將鄧堯押回牢里。」
好在鄧堯也沒證據證明自己無罪，他還是最大的嫌疑人，自己還是能將他關在牢里慢慢的炮製。
姜抿江惡狠狠盯了鄧堯一眼便轉身拂袖而去。
作為副手的魏遠看著姜抿江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拍了拍身邊同樣無所事事的縣尉朱勇。
朱勇打著哈欠，招手讓等在一旁的衙役將鄧堯又一次押回了牢內。
······
回到牢里，獄卒們看鄧堯的眼神都變了。
這年代可不是誰都敢在公堂上硬剛縣令的。
和姜抿江中門對狙可不是鄧堯腦子一時發熱，更不是為了爽而爽的腦殘劇情，而是鄧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這樣做的目的，其中一個自然是保證自己的安全，讓自己沒有什麼被畏罪自殺的理由，也讓姜抿江投鼠忌器，只能通過正常的斷案程序來給自己定罪。
另外一個則是鄧堯想要儘量將事情鬧大，讓姜抿江急於給自己定罪，逼他在急中犯錯。
自從決心要自救脫罪之後，鄧堯也沒閒著，他在牢里仔仔細細將稅銀被盜案和貪污稅銀火耗案理出了一個大體的頭緒來。
稅銀被盜案明顯是為了掩蓋貪污稅銀火耗案，若說稅銀被盜案是自己的破綻，那貪污稅銀火耗案就是姜抿江的軟肋。
要想讓自己脫罪就必須破了稅銀被盜案，要想將姜抿江拉下馬就必須在貪污稅銀火耗案上做文章。
兵法有云：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
保證自己的安全並讓敵人犯錯，先破了稅銀被盜案，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然後再破貪污稅銀火耗案，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就是鄧堯的計劃。
但還有一個問題，雖然知道了姜抿江就是陷害自己的幕後黑手，可姜抿江是一縣之令呀，縣令那是什麼，是百里侯，在他的地頭他可以硬頂全國首富而絲毫不落下風，做的夢第二天便有人搶著給他實現。
而自己算什麼，無權無勢，空握有公平正義在絕對權力面前也是玩笑。
靠正面對抗肯定行不通，只能借力打力，亂中取利。
鄧堯開始仔細思考自己能夠借用的力量。
縣丞魏遠和縣尉朱勇應該和貪污稅銀火耗案無關，也應該沒有參與到稅銀被盜案對自己的陷害中來。
因為縣丞和縣尉一個主管審案斷案，一個主管緝捕盜賊，若他們參與進來，姜抿江就不必繞這麼一個大圈子，自己親自參與審問了。
這正是自己唯一能夠翻盤的力量。
盟友有了，現在最急迫也最關鍵的就是如何偵破稅銀被盜案了。
至於具體如何破案？自然是要先破解稅銀憑空消失之迷了。
在古代，刑偵手段有限，唯一的辦法就只有通過分析案卷還原案情，看能否找出新的證據來，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己被關在牢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空有一身本領也得不到施展。
因此鄧堯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只有咬牙挺住，等到家人來牢里探監，使點銀子將案卷抄錄一份出來，自己才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