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彭記風波
卑沙城是典型的高句麗城堡風格。
建在起伏的山脊上，石頭堆砌的城牆不很高卻足夠堅固，因山設險。
葉律欣是西安建築科技大學的研究生，對看到的景象饒有興致。
城內的地方不算大也不算小，大小建築沿著長街窄巷層次錯落，有看著豪奢的也有簡陋到家的。
總之，山城卑沙很有特色！在葉律欣的眼裡。
客棧、酒家和店鋪都有，要說不爽的也只是人們的穿著不夠講究。
或許，這款網遊的設計團隊在意的就是真實還原古代世界的一切。
葉律欣牽著馬繼續前行，打算找一家像樣客棧下榻，自己手裡不差錢。
至於打探消息嘛，回頭了從容去辦。
應該找個人氣旺的酒館，商人、掮客和水手充斥的那種，估計請人喝上杯酒，就能問清楚沓渚津和海上行船的事情了。
……
籠罩濠州城的戰雲不再，來犯汴軍北遁得無影無蹤。
四門雖然有門軍把守盤查，但已經允許人流和車輛出入。
「小兄弟，這事我真沒辦法，得聽上峰的。這些是賞錢，我一文都沒有剋扣，你們仔細收好了。」
李正倫知道沒指望了，吳司戈是第二趟找上峰求過情了，不允。
無奈下，李正倫衝著一臉絡腮鬍的前長官鞠了個躬，接過了屬於自己的一份敢死軍賞錢，後者也擁抱了下比自己還略高的前娃娃兵部下。
「彭奴，我們接下來咋辦吶？你又不肯再去天憫寺前要飯吃。」一臉沮喪的黃輒詢問同樣發蔫的李正倫。
有命從戰場上回來，吳司戈很想將二人收為他的部下，卻奈何代刺史裘大人堅決不要未成年的乞兒兵。
裘燦幾如今已算是濠州的軍政一把手，因為刺史山襲病亡了，大帥楊行密提拔他代理州事，只等著朝廷那廂的一紙承認了。
裘大人連那些原先營軍中的弱卒都下令整頓裁汰，何況是孩子兵，才不管會不會被人罵卸磨殺驢的。
吳司戈不敢再爭，他也指望著自己後面能晉升為校尉，好獲得份軍中的實職，如何能得罪了新任刺史。
僥倖活下來又被裁汰的弱卒們拿著賞錢都散了，李正倫和黃輒卻無家可歸。
兩人領到手一共兩百文錢，賣命一場的賞錢，根本撐不了多久的用度。
「餓了，咱先找個小館子吃碗熱面吧。」
之前城牆根下的軍灶已不再，黃轍手按著胃部，目光遛向略微恢復了生氣的街巷。
李正倫的眼睛亮了，他想起了「彭記」，還有人算不錯的老闆娘。
「阿轍，我帶你去個能吃飯的地方。」
「遠不遠？我餓了，不想走太遠。」
沒做解釋，李正倫拉著黃轍一起向城東方向走去。
李正倫盼著「彭記酒肆」已然恢復營業，老闆娘承諾過的，會優先錄用自己，何況自己是打過仗保衛了濠州城，劫後餘生。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當小叫花子了，都上過戰場一回了。
……
「彭記」還真是又開張啦。
「李變，這麼快就來找姐啦！」
「姐，店裡的生意不錯啊！」
「嗯！外來的供應恢復了，東西雖然還貴，卻不像前一向飛在天上了。這不都是些老顧客，圖著慶賀恢復太平了，也是照顧我家生意。」老闆娘喜滋滋應道。
「姐，這是我朋友阿轍，餓了想吃麵。」
李正倫摸出一把銅錢來，想著先填飽了肚子再央求老闆娘收容自己和黃轍在店裡當夥計。
「阿當，讓你爹下兩大碗的肚絲面，多加些雜肚了。」
老闆娘吩咐的是她家的二小子，剛開門客串跑堂的小廝呢。後廚里，廚子其實就是老闆娘的丈夫。
「跑我店來關照姐的生意。得，就收你倆半份的錢。對了，姐這兒忙，你抽空幫著招呼客人，你做過的。」
老闆娘很會做人的，也很會使喚人。
「阿轍，你自己尋個空地方坐著，我給姐搭個手。」
李正倫當即就幫著老闆娘幹活了。
面來了，黃轍抄起大碗，「吸溜吸溜」地吃麵。
片刻後，李正倫也回到了案前，拿起筷子挑起香噴噴的粉面來。
「味道好吃！畢竟是食肆和正經的廚子，不像寺院的清粥和前些日城下臨時的軍伙糙食。」
樓上突然傳來拌嘴聲，像是醉漢和老闆娘在爭吵，李正倫趕忙「噔噔噔」上了樓梯。
「你這店的~吃喝、都、都不咋地，價碼倒是利、利如刀！」
「軍爺，講話不能虧心的！我家是明碼標價，說貴也是因為眼下行市還沒正常，就賺了一些加工費而已。」
「反正，爺就給你們這些啦，多一個銅錢都沒可能。」
「軍爺，你們這樣我店裡可賠大了。小本生意，賠不起。」
「我們大老遠地跑來給你們濠州城解圍，還在你店裡吃喝，少付你些怎麼著了？按說不給錢也該著犒勞我們弟兄的。」
「軍爺，可沒你說的這個理。不賺都成，但不能讓我家賠錢的。」
爭執因結帳的價碼而起，幾個當兵的是外來援軍成員，嫌棄眼下的店家吃喝貴了。
老闆娘見多識廣，又是本城的坐地戶，不想自家賠錢也在據理力爭。
有看熱鬧的從樓下擁上來，幾個當兵的拉下了臉，大概也覺得遭圍觀不是個體面的事。
「看什麼？看！」半醉當兵的呵斥看客。
「樓下去說，錢給她家拍櫃檯上，咱直接拔腳走人。」
五個當兵的便起身往樓下走去。
「小子，讓開路。」當先的嫌李正倫擋到路，一把推開向牆壁。
老闆娘也趕了下來，攔著了當兵的繼續說理。
「不理這娘們了！錢我給撇到柜上了，咱走。」
「你們不能走！李變，幫姐攔著門啦。」
李正倫下意識地奔跑到門下攔住路，他已經把自己又當是店裡的小廝李變了。
「小子，起開了。」
「你，把門讓開了。」
當兵的在呵斥，還有作色嚇唬的。
「這事沒完呢！你們不能這就走了。」
上了趟戰場，李正倫膽子已經大了，又有正義感和對老闆娘的那份親近，所以沒有讓路，還數落了對方一句。
「讓你小子來教訓老子們。」半醉的挑事者上前來，一把薅住了李正倫衣襟，發狠道：「老子不好和她個娘們動粗，揍你臭小子可沒商量的。」
「你撒手！」正倫其實個頭比對方還高，但畢竟人小力氣上吃虧。
「過來吧，臭小子。」
「嗤啦~~」
那軍漢一發力，便將李正倫扯到他身前，衣服也被扯爛了。
少年的眼裡冒著火星，陰沉道：「你快撒手啦……」
半醉軍漢又一把將李正倫擼了個掉個，箍住了他的脖頸。
「你們、你們出門先……，我、我來，收拾這不、不帶長眼的，哦……，臭小子。」
半醉軍漢罵罵咧咧，中間還打著酒嗝。
李正倫使力掙扎，一旁黃轍已經搶了過來，抱住那軍漢腰身，想阻止他欺負自己兄弟。
「我靠，兩個小兔崽子！」
「啪。」
李正倫的側臉兀然捱了一記大耳光。
「啊！」黃轍也發出一聲痛呼，他的面門被軍漢回肘撞了個正著，視界裡金星綻放。
李正倫趁勢脫離了那半醉軍漢的控制，看見夥伴黃轍已是鼻血長流。
臉上火辣辣的，羞辱與憤怒在胸中燃燒。
「小爺已經倒霉到家了！還要被你這傢伙欺負？你們湯姆的還不占理。爸媽生我養我，不是為了捱你們這些孫子欺負的，虎落平川被犬欺也不過如此。」
李正倫爆發啦，掄拳狠狠砸到對方面門上。
從小到大，他還沒在學校和人打過架的，但這裡不是文明世界。
已經上過戰場砍過人的，那份腎上腺狂躁的感覺因對方的施暴在噴薄，壓抑到極致的他本能下必須宣洩。
他要比軍漢高出五六公分，正是居高臨下，這一拳打得對手也是鼻血長流。
「啊~……」
軍漢在痛嚎慘叫，不是因為挨了李正倫的拳頭，而是黃轍見夥伴動手還擊，也張口咬向對方肩頭，使足了力氣。
亂了，當下就亂了。
有軍漢的夥伴上來毆打李和黃二人。
李正倫就認準了肇事的那一個，把他想像成了該死的「陳小賤」，不光是攥狠了拳頭接連狠揍，撩陰腿也無師自通地上了。
「去湯姆的武德不武德！」
「別打啦，別打啦！」有店裡食客大膽上來拉架。
李正倫瞅准機會，又給那半醉軍漢狠狠一拳，對方成了烏雞眼。
「快喊差人來啊！軍爺打人啦！吃飯賴債啦！」
老闆娘是個不怕事的母老虎性情，也扯著嗓門高喊起來，還上來試圖掰開橫抓著李正倫一隻手。
「嘭、嘭~嘭……」
胸前和背後接連挨揍，痛感真切，當兵的出手沒個輕重，挨打的地方生疼。
李正倫咬著牙不叫出聲來，繼續掄拳回揍肇事者，決不能白吃虧，怎麼都得找回來才能消口惡氣。
「都住手啦！我們是差人。」
「鏗~」拔刀的聲音。
門外闖進來幾個衙役，早有看客讓人跑去報信了的。
這些差人也是當兵的客串，而且都是本地人，有些和老闆娘認識的，不由分說地就架開控制了那幾個外來當兵的。
濠州的民風素來剽悍，差役們根本不怕揚州那廂來的當兵的，而且大帥楊行密治軍的風範大家都知曉。
「全都帶回衙門去。」差役頭目見場面被控制住了，發話給手下們。
建在起伏的山脊上，石頭堆砌的城牆不很高卻足夠堅固，因山設險。
葉律欣是西安建築科技大學的研究生，對看到的景象饒有興致。
城內的地方不算大也不算小，大小建築沿著長街窄巷層次錯落，有看著豪奢的也有簡陋到家的。
總之，山城卑沙很有特色！在葉律欣的眼裡。
客棧、酒家和店鋪都有，要說不爽的也只是人們的穿著不夠講究。
或許，這款網遊的設計團隊在意的就是真實還原古代世界的一切。
葉律欣牽著馬繼續前行，打算找一家像樣客棧下榻，自己手裡不差錢。
至於打探消息嘛，回頭了從容去辦。
應該找個人氣旺的酒館，商人、掮客和水手充斥的那種，估計請人喝上杯酒，就能問清楚沓渚津和海上行船的事情了。
……
籠罩濠州城的戰雲不再，來犯汴軍北遁得無影無蹤。
四門雖然有門軍把守盤查，但已經允許人流和車輛出入。
「小兄弟，這事我真沒辦法，得聽上峰的。這些是賞錢，我一文都沒有剋扣，你們仔細收好了。」
李正倫知道沒指望了，吳司戈是第二趟找上峰求過情了，不允。
無奈下，李正倫衝著一臉絡腮鬍的前長官鞠了個躬，接過了屬於自己的一份敢死軍賞錢，後者也擁抱了下比自己還略高的前娃娃兵部下。
「彭奴，我們接下來咋辦吶？你又不肯再去天憫寺前要飯吃。」一臉沮喪的黃輒詢問同樣發蔫的李正倫。
有命從戰場上回來，吳司戈很想將二人收為他的部下，卻奈何代刺史裘大人堅決不要未成年的乞兒兵。
裘燦幾如今已算是濠州的軍政一把手，因為刺史山襲病亡了，大帥楊行密提拔他代理州事，只等著朝廷那廂的一紙承認了。
裘大人連那些原先營軍中的弱卒都下令整頓裁汰，何況是孩子兵，才不管會不會被人罵卸磨殺驢的。
吳司戈不敢再爭，他也指望著自己後面能晉升為校尉，好獲得份軍中的實職，如何能得罪了新任刺史。
僥倖活下來又被裁汰的弱卒們拿著賞錢都散了，李正倫和黃輒卻無家可歸。
兩人領到手一共兩百文錢，賣命一場的賞錢，根本撐不了多久的用度。
「餓了，咱先找個小館子吃碗熱面吧。」
之前城牆根下的軍灶已不再，黃轍手按著胃部，目光遛向略微恢復了生氣的街巷。
李正倫的眼睛亮了，他想起了「彭記」，還有人算不錯的老闆娘。
「阿轍，我帶你去個能吃飯的地方。」
「遠不遠？我餓了，不想走太遠。」
沒做解釋，李正倫拉著黃轍一起向城東方向走去。
李正倫盼著「彭記酒肆」已然恢復營業，老闆娘承諾過的，會優先錄用自己，何況自己是打過仗保衛了濠州城，劫後餘生。
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當小叫花子了，都上過戰場一回了。
……
「彭記」還真是又開張啦。
「李變，這麼快就來找姐啦！」
「姐，店裡的生意不錯啊！」
「嗯！外來的供應恢復了，東西雖然還貴，卻不像前一向飛在天上了。這不都是些老顧客，圖著慶賀恢復太平了，也是照顧我家生意。」老闆娘喜滋滋應道。
「姐，這是我朋友阿轍，餓了想吃麵。」
李正倫摸出一把銅錢來，想著先填飽了肚子再央求老闆娘收容自己和黃轍在店裡當夥計。
「阿當，讓你爹下兩大碗的肚絲面，多加些雜肚了。」
老闆娘吩咐的是她家的二小子，剛開門客串跑堂的小廝呢。後廚里，廚子其實就是老闆娘的丈夫。
「跑我店來關照姐的生意。得，就收你倆半份的錢。對了，姐這兒忙，你抽空幫著招呼客人，你做過的。」
老闆娘很會做人的，也很會使喚人。
「阿轍，你自己尋個空地方坐著，我給姐搭個手。」
李正倫當即就幫著老闆娘幹活了。
面來了，黃轍抄起大碗，「吸溜吸溜」地吃麵。
片刻後，李正倫也回到了案前，拿起筷子挑起香噴噴的粉面來。
「味道好吃！畢竟是食肆和正經的廚子，不像寺院的清粥和前些日城下臨時的軍伙糙食。」
樓上突然傳來拌嘴聲，像是醉漢和老闆娘在爭吵，李正倫趕忙「噔噔噔」上了樓梯。
「你這店的~吃喝、都、都不咋地，價碼倒是利、利如刀！」
「軍爺，講話不能虧心的！我家是明碼標價，說貴也是因為眼下行市還沒正常，就賺了一些加工費而已。」
「反正，爺就給你們這些啦，多一個銅錢都沒可能。」
「軍爺，你們這樣我店裡可賠大了。小本生意，賠不起。」
「我們大老遠地跑來給你們濠州城解圍，還在你店裡吃喝，少付你些怎麼著了？按說不給錢也該著犒勞我們弟兄的。」
「軍爺，可沒你說的這個理。不賺都成，但不能讓我家賠錢的。」
爭執因結帳的價碼而起，幾個當兵的是外來援軍成員，嫌棄眼下的店家吃喝貴了。
老闆娘見多識廣，又是本城的坐地戶，不想自家賠錢也在據理力爭。
有看熱鬧的從樓下擁上來，幾個當兵的拉下了臉，大概也覺得遭圍觀不是個體面的事。
「看什麼？看！」半醉當兵的呵斥看客。
「樓下去說，錢給她家拍櫃檯上，咱直接拔腳走人。」
五個當兵的便起身往樓下走去。
「小子，讓開路。」當先的嫌李正倫擋到路，一把推開向牆壁。
老闆娘也趕了下來，攔著了當兵的繼續說理。
「不理這娘們了！錢我給撇到柜上了，咱走。」
「你們不能走！李變，幫姐攔著門啦。」
李正倫下意識地奔跑到門下攔住路，他已經把自己又當是店裡的小廝李變了。
「小子，起開了。」
「你，把門讓開了。」
當兵的在呵斥，還有作色嚇唬的。
「這事沒完呢！你們不能這就走了。」
上了趟戰場，李正倫膽子已經大了，又有正義感和對老闆娘的那份親近，所以沒有讓路，還數落了對方一句。
「讓你小子來教訓老子們。」半醉的挑事者上前來，一把薅住了李正倫衣襟，發狠道：「老子不好和她個娘們動粗，揍你臭小子可沒商量的。」
「你撒手！」正倫其實個頭比對方還高，但畢竟人小力氣上吃虧。
「過來吧，臭小子。」
「嗤啦~~」
那軍漢一發力，便將李正倫扯到他身前，衣服也被扯爛了。
少年的眼裡冒著火星，陰沉道：「你快撒手啦……」
半醉軍漢又一把將李正倫擼了個掉個，箍住了他的脖頸。
「你們、你們出門先……，我、我來，收拾這不、不帶長眼的，哦……，臭小子。」
半醉軍漢罵罵咧咧，中間還打著酒嗝。
李正倫使力掙扎，一旁黃轍已經搶了過來，抱住那軍漢腰身，想阻止他欺負自己兄弟。
「我靠，兩個小兔崽子！」
「啪。」
李正倫的側臉兀然捱了一記大耳光。
「啊！」黃轍也發出一聲痛呼，他的面門被軍漢回肘撞了個正著，視界裡金星綻放。
李正倫趁勢脫離了那半醉軍漢的控制，看見夥伴黃轍已是鼻血長流。
臉上火辣辣的，羞辱與憤怒在胸中燃燒。
「小爺已經倒霉到家了！還要被你這傢伙欺負？你們湯姆的還不占理。爸媽生我養我，不是為了捱你們這些孫子欺負的，虎落平川被犬欺也不過如此。」
李正倫爆發啦，掄拳狠狠砸到對方面門上。
從小到大，他還沒在學校和人打過架的，但這裡不是文明世界。
已經上過戰場砍過人的，那份腎上腺狂躁的感覺因對方的施暴在噴薄，壓抑到極致的他本能下必須宣洩。
他要比軍漢高出五六公分，正是居高臨下，這一拳打得對手也是鼻血長流。
「啊~……」
軍漢在痛嚎慘叫，不是因為挨了李正倫的拳頭，而是黃轍見夥伴動手還擊，也張口咬向對方肩頭，使足了力氣。
亂了，當下就亂了。
有軍漢的夥伴上來毆打李和黃二人。
李正倫就認準了肇事的那一個，把他想像成了該死的「陳小賤」，不光是攥狠了拳頭接連狠揍，撩陰腿也無師自通地上了。
「去湯姆的武德不武德！」
「別打啦，別打啦！」有店裡食客大膽上來拉架。
李正倫瞅准機會，又給那半醉軍漢狠狠一拳，對方成了烏雞眼。
「快喊差人來啊！軍爺打人啦！吃飯賴債啦！」
老闆娘是個不怕事的母老虎性情，也扯著嗓門高喊起來，還上來試圖掰開橫抓著李正倫一隻手。
「嘭、嘭~嘭……」
胸前和背後接連挨揍，痛感真切，當兵的出手沒個輕重，挨打的地方生疼。
李正倫咬著牙不叫出聲來，繼續掄拳回揍肇事者，決不能白吃虧，怎麼都得找回來才能消口惡氣。
「都住手啦！我們是差人。」
「鏗~」拔刀的聲音。
門外闖進來幾個衙役，早有看客讓人跑去報信了的。
這些差人也是當兵的客串，而且都是本地人，有些和老闆娘認識的，不由分說地就架開控制了那幾個外來當兵的。
濠州的民風素來剽悍，差役們根本不怕揚州那廂來的當兵的，而且大帥楊行密治軍的風範大家都知曉。
「全都帶回衙門去。」差役頭目見場面被控制住了，發話給手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