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閃滅回憶錄
「我對閃滅的了解和別人對它的了解一樣，哦哦對不起，我好像說了一句廢話。」
「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公元2027年，第一次閃滅發生，世界上近一千萬人口瞬間消失。」
「接下來的閃滅每五年零二十一天發生一次，迄今為止一共四次閃滅發生。」
「此外，還有閃滅的……」
「好的，請稍等一下秦醫生。」梁輝打斷了秦落的敘述。
「我們不妨節省時間，直接以林一的視角開始，看看閃滅那天發生了什麼。」
———————
清晨，翠綠的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肆意搖曳著身姿，將影子投灑在屋內，和陽光一同在一個模樣清瘦的少年臉上忽明忽暗，眉頭緊蹙的少年忽然從夢中驚醒，他揉著腦袋，努力回憶昨晚很長的夢。
是個噩夢，夢裡他的爸爸林舍，哥哥林璽和其他的人眼角都滲著血，就在熟悉的雲頂餐廳里，落地窗凌亂碎了一地，他們都用手拉拽著他，像是因即將掉入某個深淵而拼命掙扎。而少年回頭看，穿著素淨白裙子的母親還坐在對面，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林一從模糊中清醒過來，今天依舊不是個重要的日子，或者說從五年前的那一天開始，時間只是林一得過且過的工具罷了。
林一熟練地從床底拖出輪椅，掀開被子，用胳膊支撐著身體，將空蕩蕩的雙腿艱難地移到輪椅上，隨即便打開閣樓的門。林一的房間是林舍在為數不多清醒的時候用雜貨間清理改造而成的，空間很小，只容納了一張林璽小時候淘汰下來的床，他們覺得林一確實用不了太大的床，買新的也是浪費。
但是林一很滿意房間的布局，原因在於那扇斜著可以透過陽光的窗戶，晚上躺在床上，林一可以一眼看到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金星。媽媽和他說過，人們也叫這顆最亮的星為啟明星。
林一推著輪椅路過了餐廳，客廳里不時傳來繼母對傭人啊嫂的呵斥聲，林一早已習以為常，生活中小的磕磕絆絆會被家庭的陰霾所點燃而無限放大。
林璽還在埋頭吃著盤子裡的香腸，餐桌上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林一的早餐。好在林一併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他從小就是一個清瘦的孩子，媽媽在發生變故前就擔心他會營養不良，林一知道媽媽一直很內疚，他覺得林一遺傳了長輩的體質，所以就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帶林一吃很多美食。
不過在五年前那一天過後，林一相繼失去了很多原有的胃口。林一同父異母的哥哥林璽倒是從小白白胖胖的，絲毫不像他們的酒鬼父親，尤其繼母正式過門的這幾年，僅僅比林一大兩歲的林璽已經快要180斤，他似乎對除美食外的所有東西都不在乎，林一很羨慕。
林一推著輪椅一路來到了庭院，庭院的中央是一顆山楂樹，林一緩慢地接了水，澆在了樹底，他在樹蔭下待了一陣，就重新上了樓，有時候，林一仿佛感覺世界只剩下了他和這棵樹，很孤單，又很安靜。
林一人生的轉變是發生在一個猝不及防的晚上。在雲頂餐廳，還是無憂無慮的他看著聽音樂長大的牛排和母親慈愛的眼神，而後是一輛象徵著死神的車體，白色的車燈和手術室的射燈融為一體，林一在疼痛和兵荒馬亂中度過了那一晚。
當他醒來，旁邊的護士告訴他，他的母親在一場車禍中永遠地離開了他。年幼的林一還沒有從麻醉中完全清醒，但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害怕感油然而生，眼神空蕩的林一盯著天花板的紋路，當他再度意識到母親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他失聲啜泣起來，隨後變成痛哭，強烈且純粹的情感將縫合的傷口撕開，林一又昏迷了過去.......那場事故讓林一失去的還有他的雙腿，當然，這對林一來說，也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這五年，林一沉默寡言起來，家庭的巨變讓他逐漸封閉，為自己的內心鑄造了一座結實的保護牆。林一在學校中也逐漸變得孤僻，一些同學甚至給他起了外號『林條腿』，他上下學也成了家裡的負擔，林一乾脆輟學，全部待在了閣樓的這一方天地中。
此刻，林一躺在閣樓的床上，翻看著一個紙箱子裡的照片，照片裡的主人公就是林一的母親。這個箱子是傭人啊嫂前兩天給他搬上來的，聽她說是應該是母親自出嫁時就一直放在地下室的。家裡經濟情況愈發不好了，啊嫂也馬上會在月底離開。繼母素來對母親留下的東西深惡痛絕，恨不得一把火燒個乾淨。
啊嫂打林一出生前就在這個家幫忙了，想是有了些感情，偷摸將箱子搬了上來。箱子裡的每張照片背後都用娟秀的字體註明了拍攝的時間，地點和心情。林一也是通過這些照片才知道，原來母親年輕時去過了世界各地這麼多地方，有極光閃爍下的冰川，有落日播撒下的沙漠.......
父親並不愛母親，甚至不愛現在的繼母，從年輕時候家境殷實的林舍就成為了別人眼中的花花公子，母親去世一個月後，繼母便領著林璽進了門，林舍的默認證實了他們曾在結婚前有過一段不明不白的交往。
一直和大伯住在一起的奶奶在今天，也難得來到了家裡。可能是因為林舍是個沒出息的浪蕩子的緣故，林家奶奶素來不喜酒鬼父親這一支。但信奉風水的她堅信家和萬事興，這才在五年前勉強接受了繼母的到來，企圖用喜事沖沖家族風雨飄搖的晦氣。無奈林氏集團的掌門人還是在一年後鋃鐺入獄，林家正式步入了衰落。
林奶奶今天來家裡，是在繼母再三的哀求下，來給林一的哥哥林璽慶祝他的生日。平日裡對林一尖酸刻薄的繼母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林璽萬分寶貝，她覺得孩子要有一個溫馨的家，哪怕是表面的溫馨。房屋內很快裝扮的溫馨起來，掛上了各種彩球和絲帶。林舍也罕見出現在了家裡。
只有林一像個外人一樣，靜靜地縮在閣樓的床上，林舍推門而入。
「你哥哥過生日，一起下來吃點蛋糕吧」，林舍的嗓音沙啞，像是被工業酒精舔舐過撕裂的傷口一樣。
林一背對自己的父親，沉默著搖了搖頭，笑聲對他來說是種諷刺。在黑暗中待久的人，一丁點光明都會刺痛。
林舍很愧疚，又無能為力地合上門退了出去。
家庭生日會已經開始了，林一打開了收音機，插上耳機，聽起了新聞。
「今天上午，飛行器公共運輸線路在上海低空試運行，體驗人數……」
「著名影星於曼麗帶來了一部新的佳作……」
「C國GDP總量正式躋身世界前二，揚眉吐氣，在世界站穩了腳跟……」
「據航天局專家預測，搜神號探測儀目前仍在奧爾特雲降速飛行，因通訊距離過遠以及中間阻隔較多，暫時無法取得聯繫。讓我們先欣賞搜神號上次通信傳來的星際照片……」
突然，耳機里傳來一絲雜音，隨即恢復，收音機那頭卻失去了聲音。與此同時，樓下傳來玻璃杯碎地的清脆聲音。
在眾目睽睽下，嘴裡咀嚼著蛋糕的林璽瞬間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或者應該更具體地說，公元2027年的某一天某一刻，在太陽系的一顆藍星上，近一千萬的人憑空消失了。
——————
這一長段話用很清秀的字體寫在了一張信紙上，秦落很快就閱讀完了。信紙的落款處寫著一個名字：倪雨。
「這應該是第三視角的回憶錄，倪雨是誰？」秦落問道。
梁輝略微停頓，答道，「這暫時與我們要講的事情無關。但請你一定要留意這封信，因為這是林一少年時期的唯一記錄。其餘的記載已經被人為銷毀了。」
秦落有些失神，一個人童年的記憶只剩下了這一張紙，如果連他本人都迷失在精神世界裡，那麼他曾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痕跡就真的抹除了。
梁輝看出了秦落的走神，敲了敲桌子，繼續說道：
「下面是S國一位尤里斯將軍的回憶錄，它會告訴你，在接下來的幾年內，世界真正發生過的真相。」
………………
………………
於此同時，在世界另一端的某個角落，一個神秘組織召開了一次小型會議，與會者只有寥寥幾人。
「統帥已經下達了命令，立即停止對林一博士的最高追殺令。」
「政府把他像個烏龜一樣藏在那個地下的龜殼裡，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我最後重複，統帥的指令是，林一不能死。」
「林一的存在是個定時炸彈，他完全有可能解決閃滅危機，這與組織的初衷和存在的目標不符。我要求與統帥對話」
「不，統帥的位置是絕密的，但統帥這次給出了原因。政府隱瞞了第四次閃滅中實際消失的人數，但可靠情報顯示，近兩次閃滅打擊的程度放緩了。」
「哼，我聽說過他們一個卑鄙的設想……」
「那與我們無關，我們需要林一，上帝之門既可以合上閃滅的大門，但也可以打開通往地獄的通道！」
…………
與會者紛紛亮出了胳膊上紋的圖案：正是秦落在基地病房裡看到的閃滅的標誌：一把簡單的鑰匙。
「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公元2027年，第一次閃滅發生，世界上近一千萬人口瞬間消失。」
「接下來的閃滅每五年零二十一天發生一次，迄今為止一共四次閃滅發生。」
「此外，還有閃滅的……」
「好的，請稍等一下秦醫生。」梁輝打斷了秦落的敘述。
「我們不妨節省時間，直接以林一的視角開始，看看閃滅那天發生了什麼。」
———————
清晨，翠綠的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肆意搖曳著身姿，將影子投灑在屋內，和陽光一同在一個模樣清瘦的少年臉上忽明忽暗，眉頭緊蹙的少年忽然從夢中驚醒，他揉著腦袋，努力回憶昨晚很長的夢。
是個噩夢，夢裡他的爸爸林舍，哥哥林璽和其他的人眼角都滲著血，就在熟悉的雲頂餐廳里，落地窗凌亂碎了一地，他們都用手拉拽著他，像是因即將掉入某個深淵而拼命掙扎。而少年回頭看，穿著素淨白裙子的母親還坐在對面，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林一從模糊中清醒過來，今天依舊不是個重要的日子，或者說從五年前的那一天開始，時間只是林一得過且過的工具罷了。
林一熟練地從床底拖出輪椅，掀開被子，用胳膊支撐著身體，將空蕩蕩的雙腿艱難地移到輪椅上，隨即便打開閣樓的門。林一的房間是林舍在為數不多清醒的時候用雜貨間清理改造而成的，空間很小，只容納了一張林璽小時候淘汰下來的床，他們覺得林一確實用不了太大的床，買新的也是浪費。
但是林一很滿意房間的布局，原因在於那扇斜著可以透過陽光的窗戶，晚上躺在床上，林一可以一眼看到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金星。媽媽和他說過，人們也叫這顆最亮的星為啟明星。
林一推著輪椅路過了餐廳，客廳里不時傳來繼母對傭人啊嫂的呵斥聲，林一早已習以為常，生活中小的磕磕絆絆會被家庭的陰霾所點燃而無限放大。
林璽還在埋頭吃著盤子裡的香腸，餐桌上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林一的早餐。好在林一併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他從小就是一個清瘦的孩子，媽媽在發生變故前就擔心他會營養不良，林一知道媽媽一直很內疚，他覺得林一遺傳了長輩的體質，所以就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帶林一吃很多美食。
不過在五年前那一天過後，林一相繼失去了很多原有的胃口。林一同父異母的哥哥林璽倒是從小白白胖胖的，絲毫不像他們的酒鬼父親，尤其繼母正式過門的這幾年，僅僅比林一大兩歲的林璽已經快要180斤，他似乎對除美食外的所有東西都不在乎，林一很羨慕。
林一推著輪椅一路來到了庭院，庭院的中央是一顆山楂樹，林一緩慢地接了水，澆在了樹底，他在樹蔭下待了一陣，就重新上了樓，有時候，林一仿佛感覺世界只剩下了他和這棵樹，很孤單，又很安靜。
林一人生的轉變是發生在一個猝不及防的晚上。在雲頂餐廳，還是無憂無慮的他看著聽音樂長大的牛排和母親慈愛的眼神，而後是一輛象徵著死神的車體，白色的車燈和手術室的射燈融為一體，林一在疼痛和兵荒馬亂中度過了那一晚。
當他醒來，旁邊的護士告訴他，他的母親在一場車禍中永遠地離開了他。年幼的林一還沒有從麻醉中完全清醒，但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害怕感油然而生，眼神空蕩的林一盯著天花板的紋路，當他再度意識到母親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他失聲啜泣起來，隨後變成痛哭，強烈且純粹的情感將縫合的傷口撕開，林一又昏迷了過去.......那場事故讓林一失去的還有他的雙腿，當然，這對林一來說，也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這五年，林一沉默寡言起來，家庭的巨變讓他逐漸封閉，為自己的內心鑄造了一座結實的保護牆。林一在學校中也逐漸變得孤僻，一些同學甚至給他起了外號『林條腿』，他上下學也成了家裡的負擔，林一乾脆輟學，全部待在了閣樓的這一方天地中。
此刻，林一躺在閣樓的床上，翻看著一個紙箱子裡的照片，照片裡的主人公就是林一的母親。這個箱子是傭人啊嫂前兩天給他搬上來的，聽她說是應該是母親自出嫁時就一直放在地下室的。家裡經濟情況愈發不好了，啊嫂也馬上會在月底離開。繼母素來對母親留下的東西深惡痛絕，恨不得一把火燒個乾淨。
啊嫂打林一出生前就在這個家幫忙了，想是有了些感情，偷摸將箱子搬了上來。箱子裡的每張照片背後都用娟秀的字體註明了拍攝的時間，地點和心情。林一也是通過這些照片才知道，原來母親年輕時去過了世界各地這麼多地方，有極光閃爍下的冰川，有落日播撒下的沙漠.......
父親並不愛母親，甚至不愛現在的繼母，從年輕時候家境殷實的林舍就成為了別人眼中的花花公子，母親去世一個月後，繼母便領著林璽進了門，林舍的默認證實了他們曾在結婚前有過一段不明不白的交往。
一直和大伯住在一起的奶奶在今天，也難得來到了家裡。可能是因為林舍是個沒出息的浪蕩子的緣故，林家奶奶素來不喜酒鬼父親這一支。但信奉風水的她堅信家和萬事興，這才在五年前勉強接受了繼母的到來，企圖用喜事沖沖家族風雨飄搖的晦氣。無奈林氏集團的掌門人還是在一年後鋃鐺入獄，林家正式步入了衰落。
林奶奶今天來家裡，是在繼母再三的哀求下，來給林一的哥哥林璽慶祝他的生日。平日裡對林一尖酸刻薄的繼母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林璽萬分寶貝，她覺得孩子要有一個溫馨的家，哪怕是表面的溫馨。房屋內很快裝扮的溫馨起來，掛上了各種彩球和絲帶。林舍也罕見出現在了家裡。
只有林一像個外人一樣，靜靜地縮在閣樓的床上，林舍推門而入。
「你哥哥過生日，一起下來吃點蛋糕吧」，林舍的嗓音沙啞，像是被工業酒精舔舐過撕裂的傷口一樣。
林一背對自己的父親，沉默著搖了搖頭，笑聲對他來說是種諷刺。在黑暗中待久的人，一丁點光明都會刺痛。
林舍很愧疚，又無能為力地合上門退了出去。
家庭生日會已經開始了，林一打開了收音機，插上耳機，聽起了新聞。
「今天上午，飛行器公共運輸線路在上海低空試運行，體驗人數……」
「著名影星於曼麗帶來了一部新的佳作……」
「C國GDP總量正式躋身世界前二，揚眉吐氣，在世界站穩了腳跟……」
「據航天局專家預測，搜神號探測儀目前仍在奧爾特雲降速飛行，因通訊距離過遠以及中間阻隔較多，暫時無法取得聯繫。讓我們先欣賞搜神號上次通信傳來的星際照片……」
突然，耳機里傳來一絲雜音，隨即恢復，收音機那頭卻失去了聲音。與此同時，樓下傳來玻璃杯碎地的清脆聲音。
在眾目睽睽下，嘴裡咀嚼著蛋糕的林璽瞬間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或者應該更具體地說，公元2027年的某一天某一刻，在太陽系的一顆藍星上，近一千萬的人憑空消失了。
——————
這一長段話用很清秀的字體寫在了一張信紙上，秦落很快就閱讀完了。信紙的落款處寫著一個名字：倪雨。
「這應該是第三視角的回憶錄，倪雨是誰？」秦落問道。
梁輝略微停頓，答道，「這暫時與我們要講的事情無關。但請你一定要留意這封信，因為這是林一少年時期的唯一記錄。其餘的記載已經被人為銷毀了。」
秦落有些失神，一個人童年的記憶只剩下了這一張紙，如果連他本人都迷失在精神世界裡，那麼他曾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痕跡就真的抹除了。
梁輝看出了秦落的走神，敲了敲桌子，繼續說道：
「下面是S國一位尤里斯將軍的回憶錄，它會告訴你，在接下來的幾年內，世界真正發生過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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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在世界另一端的某個角落，一個神秘組織召開了一次小型會議，與會者只有寥寥幾人。
「統帥已經下達了命令，立即停止對林一博士的最高追殺令。」
「政府把他像個烏龜一樣藏在那個地下的龜殼裡，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我最後重複，統帥的指令是，林一不能死。」
「林一的存在是個定時炸彈，他完全有可能解決閃滅危機，這與組織的初衷和存在的目標不符。我要求與統帥對話」
「不，統帥的位置是絕密的，但統帥這次給出了原因。政府隱瞞了第四次閃滅中實際消失的人數，但可靠情報顯示，近兩次閃滅打擊的程度放緩了。」
「哼，我聽說過他們一個卑鄙的設想……」
「那與我們無關，我們需要林一，上帝之門既可以合上閃滅的大門，但也可以打開通往地獄的通道！」
…………
與會者紛紛亮出了胳膊上紋的圖案：正是秦落在基地病房裡看到的閃滅的標誌：一把簡單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