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順利
「這是什麼丹？」孟樓觀問道。
在黑域這種地方，正經修行類、療傷類的丹藥都是稀罕貨，想來不是眼前這鍊氣初期的瘦小子能接觸到的，哪怕是廢丹。
瘦小子充滿鼓動意味的聲音說道：「血煞丹，對煉體、煉屍都有極大裨益的上品丹藥，廢丹也有五六成功效的。」
哦？
孟樓觀聽過這丹藥，據說好幾頭大型的一階上品凶獸才能煉製一枚血煞丹。
他略微沉吟，指了指自個的攤位，「自己挑。」
瘦小子大喜，一連拿了好幾樣靈材，又遞過兩個玉瓶便告辭而去。
孟樓觀將丹瓶都收入袖中，暗中將一枚血煞丹送入泥鍾。
一滴黃泉水落在丹丸上，使其迅速消融，孟樓觀仔細感應，很快便對這廢丹的效果有了清晰判斷。
能輔助煉體、煉屍不假，但廢掉的部分蘊含劇烈毒性，污染靈性，即便是煉屍，估計煉化一兩顆後也就徹底葬送成長空間了。
孟樓觀卻是不驚反喜，暗道：「好毒！」
當下又將五顆丹丸送入黃泉，使其靈毒分離，靈丹的部分由化身煉化，頃刻間血煞大盛，還差五指沒有長全的斷臂眨眼間恢復如初。
化身的實力也突破至淬體後期。
又將黃泉中那一團毒液壓縮成一滴，搓點泥衣將其包起來，放入丹瓶。
那毒液雖然污染靈性，對無靈之物卻沒什麼破壞性。
接著如法炮製，將剩餘的廢丹都分解了，最終得到六枚差不多的毒丸，化身實力也更進一步，直逼淬體九層。
靈屍與普通煉屍不同，後者靈性固定，煉成時多少便始終是多少，但靈屍與修士無異，實力越強靈性越強，上限越高。
只是，兩日後，那瘦小子又來了，依然諂笑道：「前輩，還來點不？」
孟樓觀道：「滾。」
瘦小子對此毫不意外，笑容不變，「只需上次的半價，而且還有五顆解體丹，當然，也是廢丹，大概有三成藥效。」
孟樓觀暗呼好傢夥，廢丹還賣出套路來了。
解體丹的效果類似天魔解體大法，以燃燒自身換取強大實力。
這瘦小子顯然認定孟樓觀給煉屍服用了那些血煞丹，那麼，煉屍潛力已盡，必要時再給它們吃解體丹就……不會遲疑。
孟樓觀默了數息才問道：「你這些廢丹都是哪來的？」
瘦小子拍胸膛道：「陰煞教魏元子前輩所煉，這坊市中的老人都知道。」
孟樓觀沉吟道：「陰煞教丹師多嗎，需要什麼條件才能請他們煉丹？」
瘦小子目露詫異，「外門只有魏前輩一位丹師，條件……我也不知，我這些廢丹其實是從魏前輩的童子手上換來。」
孟樓觀接著問道：「那可知龍川子此人？」
瘦小子點頭，「知道，前輩尋他何事？」
孟樓觀微微一嘆，「我受他世俗親人所託，來尋他轉告消息，你若能帶我見他，你這次的廢丹我便都買下。」
這麼說純粹是賭運氣，但賭中的概率不低。
因為黑域之中凡人根本無法生存，這些邪派的低階弟子幾乎都是從域外擄掠、拐騙來的，所以，龍川子有外域親人的可能性不小。
瘦小子大喜，隨即遲疑道：「前輩可有信物？」
「沒有。」孟樓觀搖頭，卻接著說道：「但他左肋有一顆黑痣。」
這是他在打鬥中親眼所見，也不管那黑痣是怎麼形成的了，哪怕被龍川子揭破謊言，只要能驚動他，引蛇出洞，就算計劃通。
瘦小子恍然，擺出兩個丹瓶訕笑道：「前輩，你看，要不要先……」
「行行行，你自己拿吧。」孟樓觀頗不耐煩地揮手說道。
瘦小子卻是微微皺眉，挑了攤位上七樣靈材才說道：「前輩，若下次還是這些，恐怕我也幫不上你的忙。」
孟樓觀甩了半斤靈石給他，後者才滿意而去。
只是，下一刻便察覺到諸多視線落在化身身上。
孟樓觀渾不在意，依然閉目假寐。
半天后，兩瓶廢丹也消化完畢，化身的實力突破至淬體九層，屍煞如汞，肉身堪比下品法器。
另外又多了五顆毒丸。
如此又過五天，孟樓觀攤位上的東西是一件都沒賣出去，倒是暗中盯著他的目光越來越多了。
就在氣氛蠢蠢欲動之際，瘦小子再次來到，說道：「龍前輩願意見你了，跟我走。」
孟樓觀聞言暗喜，打出儲物袋收起攤位，便跟隨瘦小子走向陰煞教山門。
此去面對的很有可能是個陷阱，但機會難得，孟樓觀實在不想等了。
如果都是龍川子那種水平的貨色，如今的孟樓觀自信能打十個。
過了山門，二人御劍飛行，片刻後來到一個黑水湖前，瘦小子指著遠處的石樓說道：「龍師兄在那邊等你。」
孟樓觀尚未落地便已經看見了石樓前的龍川子，一如四年前騷包，身穿紫紗衣，長發飄飄人模狗樣的，手裡把玩著玉扇。
孟樓觀就要衝過去打死他，卻被瘦小子拉住，他笑眯眯地取出一籃子丹瓶，「前輩，誠惠十七斤靈石。」
孟樓觀眼角一抽，乾脆大大方方取出靈石交割。
瘦小子自是兩眼放光，一溜煙跑了。
孟樓觀一步數丈，七步便至龍川子面前，本體同時察覺屋內五股氣機，其中三股正是源自四年前參與襲殺他的另外四人。
「好啊，都來齊了，真好！」他不免意外得有些激動、興奮。
「辛苦道友前來傳訊，還請入內一敘。」龍川子微笑著做了個請人的架勢。
「也好。」孟樓觀點頭，大步入門。
才行至廳中，龍川子便關閉了門戶。
忽然，屋內場域劇變，一股沉重壓力籠罩孟樓觀。
他轉身看著龍川子，明知故問道：「道友這是何意？」
「哈哈哈哈……」
屋內響起一陣猖狂大笑，接連五人從角落裡現身，將孟樓觀包圍。
龍川子兩步上前，玩味道：「道友卻是不知，我域外的親人早在二十年前便死絕了。」
孟樓觀勉力環目四顧，卻聽一仇人戲謔道：「不用看，這裡布下了四煞煉兵陣，加上我們六人，便是築基初期都可一戰，你絕無逃脫機會。」
「挺好。」
孟樓觀面具下的臉孔也在笑。
在黑域這種地方，正經修行類、療傷類的丹藥都是稀罕貨，想來不是眼前這鍊氣初期的瘦小子能接觸到的，哪怕是廢丹。
瘦小子充滿鼓動意味的聲音說道：「血煞丹，對煉體、煉屍都有極大裨益的上品丹藥，廢丹也有五六成功效的。」
哦？
孟樓觀聽過這丹藥，據說好幾頭大型的一階上品凶獸才能煉製一枚血煞丹。
他略微沉吟，指了指自個的攤位，「自己挑。」
瘦小子大喜，一連拿了好幾樣靈材，又遞過兩個玉瓶便告辭而去。
孟樓觀將丹瓶都收入袖中，暗中將一枚血煞丹送入泥鍾。
一滴黃泉水落在丹丸上，使其迅速消融，孟樓觀仔細感應，很快便對這廢丹的效果有了清晰判斷。
能輔助煉體、煉屍不假，但廢掉的部分蘊含劇烈毒性，污染靈性，即便是煉屍，估計煉化一兩顆後也就徹底葬送成長空間了。
孟樓觀卻是不驚反喜，暗道：「好毒！」
當下又將五顆丹丸送入黃泉，使其靈毒分離，靈丹的部分由化身煉化，頃刻間血煞大盛，還差五指沒有長全的斷臂眨眼間恢復如初。
化身的實力也突破至淬體後期。
又將黃泉中那一團毒液壓縮成一滴，搓點泥衣將其包起來，放入丹瓶。
那毒液雖然污染靈性，對無靈之物卻沒什麼破壞性。
接著如法炮製，將剩餘的廢丹都分解了，最終得到六枚差不多的毒丸，化身實力也更進一步，直逼淬體九層。
靈屍與普通煉屍不同，後者靈性固定，煉成時多少便始終是多少，但靈屍與修士無異，實力越強靈性越強，上限越高。
只是，兩日後，那瘦小子又來了，依然諂笑道：「前輩，還來點不？」
孟樓觀道：「滾。」
瘦小子對此毫不意外，笑容不變，「只需上次的半價，而且還有五顆解體丹，當然，也是廢丹，大概有三成藥效。」
孟樓觀暗呼好傢夥，廢丹還賣出套路來了。
解體丹的效果類似天魔解體大法，以燃燒自身換取強大實力。
這瘦小子顯然認定孟樓觀給煉屍服用了那些血煞丹，那麼，煉屍潛力已盡，必要時再給它們吃解體丹就……不會遲疑。
孟樓觀默了數息才問道：「你這些廢丹都是哪來的？」
瘦小子拍胸膛道：「陰煞教魏元子前輩所煉，這坊市中的老人都知道。」
孟樓觀沉吟道：「陰煞教丹師多嗎，需要什麼條件才能請他們煉丹？」
瘦小子目露詫異，「外門只有魏前輩一位丹師，條件……我也不知，我這些廢丹其實是從魏前輩的童子手上換來。」
孟樓觀接著問道：「那可知龍川子此人？」
瘦小子點頭，「知道，前輩尋他何事？」
孟樓觀微微一嘆，「我受他世俗親人所託，來尋他轉告消息，你若能帶我見他，你這次的廢丹我便都買下。」
這麼說純粹是賭運氣，但賭中的概率不低。
因為黑域之中凡人根本無法生存，這些邪派的低階弟子幾乎都是從域外擄掠、拐騙來的，所以，龍川子有外域親人的可能性不小。
瘦小子大喜，隨即遲疑道：「前輩可有信物？」
「沒有。」孟樓觀搖頭，卻接著說道：「但他左肋有一顆黑痣。」
這是他在打鬥中親眼所見，也不管那黑痣是怎麼形成的了，哪怕被龍川子揭破謊言，只要能驚動他，引蛇出洞，就算計劃通。
瘦小子恍然，擺出兩個丹瓶訕笑道：「前輩，你看，要不要先……」
「行行行，你自己拿吧。」孟樓觀頗不耐煩地揮手說道。
瘦小子卻是微微皺眉，挑了攤位上七樣靈材才說道：「前輩，若下次還是這些，恐怕我也幫不上你的忙。」
孟樓觀甩了半斤靈石給他，後者才滿意而去。
只是，下一刻便察覺到諸多視線落在化身身上。
孟樓觀渾不在意，依然閉目假寐。
半天后，兩瓶廢丹也消化完畢，化身的實力突破至淬體九層，屍煞如汞，肉身堪比下品法器。
另外又多了五顆毒丸。
如此又過五天，孟樓觀攤位上的東西是一件都沒賣出去，倒是暗中盯著他的目光越來越多了。
就在氣氛蠢蠢欲動之際，瘦小子再次來到，說道：「龍前輩願意見你了，跟我走。」
孟樓觀聞言暗喜，打出儲物袋收起攤位，便跟隨瘦小子走向陰煞教山門。
此去面對的很有可能是個陷阱，但機會難得，孟樓觀實在不想等了。
如果都是龍川子那種水平的貨色，如今的孟樓觀自信能打十個。
過了山門，二人御劍飛行，片刻後來到一個黑水湖前，瘦小子指著遠處的石樓說道：「龍師兄在那邊等你。」
孟樓觀尚未落地便已經看見了石樓前的龍川子，一如四年前騷包，身穿紫紗衣，長發飄飄人模狗樣的，手裡把玩著玉扇。
孟樓觀就要衝過去打死他，卻被瘦小子拉住，他笑眯眯地取出一籃子丹瓶，「前輩，誠惠十七斤靈石。」
孟樓觀眼角一抽，乾脆大大方方取出靈石交割。
瘦小子自是兩眼放光，一溜煙跑了。
孟樓觀一步數丈，七步便至龍川子面前，本體同時察覺屋內五股氣機，其中三股正是源自四年前參與襲殺他的另外四人。
「好啊，都來齊了，真好！」他不免意外得有些激動、興奮。
「辛苦道友前來傳訊，還請入內一敘。」龍川子微笑著做了個請人的架勢。
「也好。」孟樓觀點頭，大步入門。
才行至廳中，龍川子便關閉了門戶。
忽然，屋內場域劇變，一股沉重壓力籠罩孟樓觀。
他轉身看著龍川子，明知故問道：「道友這是何意？」
「哈哈哈哈……」
屋內響起一陣猖狂大笑，接連五人從角落裡現身，將孟樓觀包圍。
龍川子兩步上前，玩味道：「道友卻是不知，我域外的親人早在二十年前便死絕了。」
孟樓觀勉力環目四顧，卻聽一仇人戲謔道：「不用看，這裡布下了四煞煉兵陣，加上我們六人，便是築基初期都可一戰，你絕無逃脫機會。」
「挺好。」
孟樓觀面具下的臉孔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