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羊皮下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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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您說得對,是兒子迷了心竅,他們都不該留,否則怎麼會如此害了母后!」

  慶帝悔恨的握著太后的手,才發現太后的掌中攥著一枚鑰匙,李承平很快命人搜出一個箱子,那裡面都是各式各樣的毒藥,其中一瓶阿芙蓉格外耀眼。

  慶帝憤怒道:「膽敢栽贓太后,朕要他死!」

  李承平似乎也聯想到了某個身影,只是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能半夜三更時,悄無聲息殺了太后,那他也能輕而易舉的殺了自己。

  「如意,先讓咱們朝中的人給范閒請封,只要是不過分的,甚至侯伯公爵都可以。」

  如意有些納悶道:「殿下怎麼突然想起對他示好了?」

  「不是示好,是保命!」李承平陪了慶帝一天,處理太后的後事時,他想得很清楚,如果是權和命之間,他要命!

  「另外,著人秘密去尋二哥和二嫂的下落,這批狼,只有二嫂馴服得了。」

  如意不明白原由,又問道:「殿下,你真想找,還是陛下的意思,咱們糊弄一下就好?」

  「找,扎紮實實的找,而且必須找到!」李承平突然有些害怕,他握不住范閒的性子,連太后都說殺就殺,那這幾年裡,他是不是已早就預想好怎麼殺了自己呢?

  如意領命就辦,可他已經開始不信任李承平了,星夜又來到了大殿下李承儒的府中。

  「如意,你可知《三國》里也有個三姓家奴?」

  如意不明白,李承儒便把手中正看的《三國》仔仔細細地講給了他聽,如意叩首道:「大殿下明鑑,奴婢不是呂布,奴婢只想給太子殿下報仇!」

  李承儒道:「承乾的死不全是范閒的錯,是承乾叛逆在先,就算父皇最終沒有賜死,可他身子弱,最後也會承受不住流放之苦。」

  如意憤恨道:「就算太子殿下流放南境,陛下也未曾廢除他的太子之位,分明就是范閒覬覦太子之位,才在鑒查院裡殺了太子殿下,太子妃和稱心都走了,如今在這世上和殿下最知心的就只有奴婢,奴婢怎能不替他報仇?」

  李承儒斜長的眸子舒然,放下書道:「你竟自稱奴婢?」

  如意自卑的縮了縮脖子,李承儒驀然道:「所以當年承乾荒唐的醜聞是真的?」

  如意叩首道:「都是奴婢勾引的太子殿下,太子已然仙逝,請大殿下就不要過問了吧?」

  李承儒咬了咬唇角道:「作為承乾的大哥,本將軍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你竟敢敗壞我朝太子的名聲!可你又是承乾在這世上的牽掛,所以本將軍不忍心殺你,你走吧!」

  如意道:「大殿下,請您留下奴婢,奴婢可以將吳王殿下的所有勾當告知於您,包括您的腿傷,也是吳王殿下所為,請您幫先太子復仇,如意必定盡心竭力效忠!」

  李承儒捏了捏殘腿的膝蓋,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必然是李承平的節奏,可是從別人口裡如此準確的說出來,心裡依然不能接受。

  「本殿下和吳王之間必然會有個了斷,你回去告訴他,從我娘死的那一刻起,我便已不再會顧念與他的手足之情,他所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至於范閒,他也是我兄弟,如果沒有直接的證據,本將軍也不會輕易動他,所以,你投錯了門。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

  如意無奈,又返回了吳王府,只聽殿內商議道:「吳王殿下,自先太子以後,就無人代掌過朝政,微臣以為,此時陛下正傷心難過,您得承擔起這個重任。」

  「而且大殿下大婚後已代陛下祭祖祭天,如果太后的喪儀依然由大殿下執掌,那天下臣民該如何想?」

  「大殿下是長子,又有軍功傍身,就連魏王曾經的親信都被他收為己用,微臣以為,陛下接下來肯定會偏倚大殿下!」

  李承平的頭被眾謀士吵得都快炸了,如意很貼心的就遞上了安神茶,譴退眾人後,又是一番捨身相侍,不由得讓李承平體驗了一番人間別樣風情。

  「如意,我好像理解你為何那麼恨范閒了。」李承平韻味深長的眼角泛起了薄情,二指從如意的下頜滑落,一直到下腹,又果斷收手,起身穿衣道:「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也想他死,只要他死了,我才能安心,只不過眼下時機還不夠成熟,我們得再等等!」

  如意裹著被子,伸手理了理長發,那這一抹妖嬈的春色更比夏花更紅,李承平就這麼欣賞著,忍不住湊近如意的鼻息道:「你知道嗎?太后一定是范閒殺的,連本王都猜得到,父皇必然早就猜到了,所以本王得等,等天子一怒的時候。」


  如意有些忐忑道:「畢竟是陛下的親兒子,他真的會殺了范閒嗎?」

  李承平勾抹著嘴角低聲笑道:「本王自然會讓陛下想殺他的,但是陛下沉疴多時,對付范閒一定要找到二嫂,本王要借二嫂的手殺他,然後把李承澤踩在輿論底下,名正言順的從父皇那裡得繼皇位。」

  李承平眼底的欲望讓如意有些害怕,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稚嫩的三皇子,或許他從來都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個樣子,八歲就能和范思轍開妓院的李承平,怎麼可能幹乾淨淨?

  「如意,本王會追封承乾哥哥做文德皇帝,讓他受帝王太廟香火,你應該會幫本王的吧?」

  如意潸然淚下,不顧身體裸露的身軀叩首道:「奴才一定誓死效忠吳王,攜手為先太子殿下報仇雪恨!」

  李承平攬過如意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腰道:「那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本王,本王和承乾哥哥像嗎?他有沒有像我這樣待過你,或者承乾哥哥待你更好些?」

  如意淚光瑩瑩的靠著李承平道:「你們是兄弟,自然是很相似的,但是溫柔……還是殿下更多謝。」

  李承平的手四處游離,這麼好的肌膚,恐怕女子都少有見的,他吻過如意的下頜和脖頸,撕咬著他的耳垂道:「既然如此,你跑去大殿下府里做什麼?」

  如意從蘊紅中驚醒,霎時嚇得猶如白紙,李承平撩開被褥道:「你如今既已是本王的人了,本王想聽你自辯。」

  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心房,如意呼吸得有些急促,「……殿下,您監視我?」

  李承平勾勒起嘴角道:「一個玩物而已,本王又何必浪費人力監視你?只不過大殿下府里有的是本王的眼線罷了。」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如意細細思忖下,又捕捉到了更多未知的恐懼,「奴婢是翻身進的府,只有大殿下和他的貼身侍衛得知……」

  如意驚嚇出了聲,李承平淡然一笑,把玩著他的削肩,仔仔細細的欣賞著他光潔的身子道:「你比本王的王妃更有趣。」

  窒息感緊迫著如意的嗓子,心臟在胸膛里狂跳,他害怕李承平突然會掐住自己的脖子,隨著他上抬的手指仰起了頭,「不管殿下信與不信,奴婢的所有都已經毫無保留的給了吳王殿下,奴婢待殿下的心,自然是和待先太子的是一樣的。」

  李承平輕笑了一聲道:「瞧你,緊張什麼,本王只不過是聽聽罷了,你不要多心,我們的目標一致,你長得如此妖媚,又如此聰慧,不如替本王去紅館裡走一趟,那些見不得天日的地方,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渠道可以打探消息,你去那裡把魏王夫婦的行跡給我找出來,好嗎?」

  如意思緒混亂,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令人驚恐的畫面,他最初就是李承乾從紅館裡贖出來的,難道如今又要回到紅館裡去嗎?可是眼前人讓他恐懼,李承平從來不是表面上那麼仁和,也絲毫沒有李承乾的仁善,他此時已避無可避,也無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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