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感謝少年時的自己
魁梧老人念罷，滿口稱讚：「好！寫的真是一流的好！」
「魏爺爺，閉嘴吧，不懂就莫要瞎說！」
少年無奈的笑斥了一句:「這兩句詩，出自南北朝劉繪的《詠博山香爐》，在萬千名句里，頂多算是二流。你這話被文人們聽到，算是貽笑大方了。」
魁梧老人聞言，身子又連忙低了幾分，說道：「殿下學識淵博，教訓的是。老奴是粗鄙武人，張口胡言了。」
但這樣說著，被教訓的魁梧老人卻沒有半點不耐和不忿，反而面露笑意。
因為耳力極好的他，聽到了這位秦王世子殿下的低聲自語：
「不過，這兩句僅算二流的詩句，篆刻在這博山爐上，對我來說，卻是真真極好了。」
靈器的品階比法寶低一等，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可某些時候，法寶並不一定就比靈器更好。
一件契合自身性靈的上品靈器，可如臂指使，能發揮的作用，往往勝過諸多無法完全掌控的法寶。
此博山爐之於秦王世子，便是如此。
否則，真當大順皇帝窮得叮噹響，還是太過摳門，對寵愛的孫子，連件兒法寶都賜不下來麼？
「魏爺爺。」
沉思中的少年世子，突然出聲。
「殿下，老奴在。」魁梧老人沉聲應道。
「我打算獲得傳承之後，不選那件備好的法寶，就把這尊『博山爐』煉化為第一件本命物。」
哪怕靈器更契合自己，但舍法寶而取靈器，也是大多世人眼中的傻子行為。
「世子殿下英明果斷，有大智慧，老奴佩服至極。」
魁梧老人卻讚不絕口，看神色，是肺腑之言，絕非恭維馬屁。
少年世子一笑置之，目光悠遠。
自身修為確實很重要，哪怕作為皇孫，修煉也是重中之重，所以他才有這次北方之行。
可他若像那幾個白痴堂兄弟一樣，把修煉當做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愚蠢了。
帝王之家，何時以個人武力為尊了？
·
縣城邊緣，小區樓上。
為了穩妥，韓去疾已經從客廳來到了臥室當中，並拉上破爛窗簾，且掀起一張床板擋住了窗戶，以防被探查到。
時間流逝著。
韓去疾心裡突然一動，好像有一隻無形的鐘表，開始了倒計時：
5、
4、
3、
2、
1！
他雙眼被明黃色的光輝淹沒，意識瞬間進入了精神世界。
·
不再是無邊的黑暗。
而是一望無垠的曠野。
雖然莽莽榛榛，毫無人煙，但與外界的荒涼破敗迥然不然。
這裡像是一塊處女地，近處的平原，遠處的山巒，都是那麼生機勃勃，等待開墾。
他心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這裡的名稱：【史記洞天】
洞天福地之洞天。
沒來得及多想多看，天上三顆大日急速墜落，一如之前般，懸浮到自己身前。
而後，燦爛光輝斂入書內，顯露出三本書的真容。
與此同時，一道意念浮現在韓去疾的意識。
他感受了一番，很快解讀了其中的意思：
【把太史公書任意翻開一頁，那一頁所載歷史人物的英魂，便是自己要接受的根本傳承。】
「這不是跟『魂雨金芒』傳承有點像？」
韓去疾又驚又喜，『魂雨金芒』里能得到傳承的，都是萬里挑一的幸運兒，自己這就100%確定了？
這就是······『保傳』？
欣喜中，韓去疾又仔細去感受那意念的含義：
【根本傳承：最初的傳承，本源的傳承，與本人靈魂融合，接受度最高，不可被其他傳承替代。因此，繼承者不只接受歷史英魂的記憶和特長，身軀相貌也會受到影響，向歷史英魂靠近。】
他臉色一變，突然忐忑恐懼起來。
萬一，萬一翻開的是秦始皇本紀，嫪毐那一頁，咋辦？
接受嫪毐的傳承？
嫪毐能有個什麼能力？
哦，嫪毐有個大輪軸。
咳，這『嫪毐傳承』，可能在上輩子有不小用武之地。
但這殘酷末世，輪軸傳承，能有個啥用？
怎麼著，自己也變身街頭『轉輪子』藝人。
力挑輪子，轉輪如飛，以此吸引一位女首領或女強者、女妖王女魔王，寵冠她的後宮？
她征服世界，我征服她，夜夜笙歌，百步穿楊，兒女成群······
這想想就讓人心馳神往、、咳咳，就讓人心驚膽戰!
簡直是不寒而慄！
嗯？
就是不寒而慄！
擺脫了某些不堪入目的聯想，韓去疾又從另一個角度，深入一想，發現，嫪毐應該還不算最糟的！
如果是趙高的傳承······
那他豈不是要失去小車軸了？
嘶，韓去疾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讓他清醒了些許，也忽然記起：趙高不是個閹人，先秦時期很多宦官下面是有的。
但哪怕趙高不是，史記里也還有其他閹人，不止一個。
而除了閹人，還有雞鳴狗盜之徒，奸佞諂媚之士，迂闊老朽之臣僕，昏庸顢頇之王侯，比比皆是。
這些貨色，歷來就多過那英雄俊傑、忠臣名將、豪俠名士。
所以，真要是隨便在史記里翻一頁，那一頁的主人公，賢與不肖，真是五五開。
全憑運氣！
雖然韓去疾心裡猜測，那些庸碌猥瑣的歷史人物，應該算不上『歷史英魂』，但他並不確定。
萬一算是呢？
這種類似賭博的方式，實在讓韓去疾本能的反感———他最討厭的就是不確定性。
尤其這種不確定性，會威脅到他的生命。
時間在緩緩流逝，《太史公書》靜靜懸浮，毫無異樣。
韓去疾皺眉苦思，急急尋找著破解之策。
突然，他突然眼前一亮，眼睛死死盯住了某本《太史公書》，這本書的側面，數百頁紙張間，有一個小小的縫隙。
韓去疾心間湧起一陣狂喜！
卡片！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穿越前那晚，看書的時候，是把那張卡片折好，夾到了閱讀的那一頁。
所以，那道縫隙里，夾著的就是那卡片！
就是它了！
韓去疾不再猶豫，伸手拿住了那本《太史公書》，手指對準縫隙，插入，掀開。
一瞬間，三本書中，所有明黃色的光輝都聚攏到那一頁上，仿佛滿頁文字，都是璀璨光芒寫就。
韓去疾被晃得睜不開眼，但他嘴角扯出了幾分笑意，心裡一塊大石已然落地。
【朱虛侯年二十，有氣力，忿劉氏不得職······】
他在翻開書那一瞬間，就看到了段首的前半行字。
他很確定，這，就是他想要的那一頁！
當然，他也看到了那一頁夾著的卡片，上面的幾行字，似乎透過紙背，映入眼帘：
【朱虛仕漢，攻大策長。】
【斬除諸呂，定國安邦。】
【韓家去疾，當效劉章。】
【弱冠之年，凌雲之上！】
————【韓去疾.2008.05.19】。
·
恍惚中，《太史公書》那一頁從書里飛出，懸浮到韓去疾頭頂，層層明黃色光輝灑落，將他包裹。
韓去疾感到通體溫暖，疲痛頓消，舒適愜意。
但他此刻，除了驚奇欣喜之外，還有一個念頭，盤桓在心間：
感謝少年時，懷有凌雲壯志的自己。
「魏爺爺，閉嘴吧，不懂就莫要瞎說！」
少年無奈的笑斥了一句:「這兩句詩，出自南北朝劉繪的《詠博山香爐》，在萬千名句里，頂多算是二流。你這話被文人們聽到，算是貽笑大方了。」
魁梧老人聞言，身子又連忙低了幾分，說道：「殿下學識淵博，教訓的是。老奴是粗鄙武人，張口胡言了。」
但這樣說著，被教訓的魁梧老人卻沒有半點不耐和不忿，反而面露笑意。
因為耳力極好的他，聽到了這位秦王世子殿下的低聲自語：
「不過，這兩句僅算二流的詩句，篆刻在這博山爐上，對我來說，卻是真真極好了。」
靈器的品階比法寶低一等，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可某些時候，法寶並不一定就比靈器更好。
一件契合自身性靈的上品靈器，可如臂指使，能發揮的作用，往往勝過諸多無法完全掌控的法寶。
此博山爐之於秦王世子，便是如此。
否則，真當大順皇帝窮得叮噹響，還是太過摳門，對寵愛的孫子，連件兒法寶都賜不下來麼？
「魏爺爺。」
沉思中的少年世子，突然出聲。
「殿下，老奴在。」魁梧老人沉聲應道。
「我打算獲得傳承之後，不選那件備好的法寶，就把這尊『博山爐』煉化為第一件本命物。」
哪怕靈器更契合自己，但舍法寶而取靈器，也是大多世人眼中的傻子行為。
「世子殿下英明果斷，有大智慧，老奴佩服至極。」
魁梧老人卻讚不絕口，看神色，是肺腑之言，絕非恭維馬屁。
少年世子一笑置之，目光悠遠。
自身修為確實很重要，哪怕作為皇孫，修煉也是重中之重，所以他才有這次北方之行。
可他若像那幾個白痴堂兄弟一樣，把修煉當做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愚蠢了。
帝王之家，何時以個人武力為尊了？
·
縣城邊緣，小區樓上。
為了穩妥，韓去疾已經從客廳來到了臥室當中，並拉上破爛窗簾，且掀起一張床板擋住了窗戶，以防被探查到。
時間流逝著。
韓去疾心裡突然一動，好像有一隻無形的鐘表，開始了倒計時：
5、
4、
3、
2、
1！
他雙眼被明黃色的光輝淹沒，意識瞬間進入了精神世界。
·
不再是無邊的黑暗。
而是一望無垠的曠野。
雖然莽莽榛榛，毫無人煙，但與外界的荒涼破敗迥然不然。
這裡像是一塊處女地，近處的平原，遠處的山巒，都是那麼生機勃勃，等待開墾。
他心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這裡的名稱：【史記洞天】
洞天福地之洞天。
沒來得及多想多看，天上三顆大日急速墜落，一如之前般，懸浮到自己身前。
而後，燦爛光輝斂入書內，顯露出三本書的真容。
與此同時，一道意念浮現在韓去疾的意識。
他感受了一番，很快解讀了其中的意思：
【把太史公書任意翻開一頁，那一頁所載歷史人物的英魂，便是自己要接受的根本傳承。】
「這不是跟『魂雨金芒』傳承有點像？」
韓去疾又驚又喜，『魂雨金芒』里能得到傳承的，都是萬里挑一的幸運兒，自己這就100%確定了？
這就是······『保傳』？
欣喜中，韓去疾又仔細去感受那意念的含義：
【根本傳承：最初的傳承，本源的傳承，與本人靈魂融合，接受度最高，不可被其他傳承替代。因此，繼承者不只接受歷史英魂的記憶和特長，身軀相貌也會受到影響，向歷史英魂靠近。】
他臉色一變，突然忐忑恐懼起來。
萬一，萬一翻開的是秦始皇本紀，嫪毐那一頁，咋辦？
接受嫪毐的傳承？
嫪毐能有個什麼能力？
哦，嫪毐有個大輪軸。
咳，這『嫪毐傳承』，可能在上輩子有不小用武之地。
但這殘酷末世，輪軸傳承，能有個啥用？
怎麼著，自己也變身街頭『轉輪子』藝人。
力挑輪子，轉輪如飛，以此吸引一位女首領或女強者、女妖王女魔王，寵冠她的後宮？
她征服世界，我征服她，夜夜笙歌，百步穿楊，兒女成群······
這想想就讓人心馳神往、、咳咳，就讓人心驚膽戰!
簡直是不寒而慄！
嗯？
就是不寒而慄！
擺脫了某些不堪入目的聯想，韓去疾又從另一個角度，深入一想，發現，嫪毐應該還不算最糟的！
如果是趙高的傳承······
那他豈不是要失去小車軸了？
嘶，韓去疾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讓他清醒了些許，也忽然記起：趙高不是個閹人，先秦時期很多宦官下面是有的。
但哪怕趙高不是，史記里也還有其他閹人，不止一個。
而除了閹人，還有雞鳴狗盜之徒，奸佞諂媚之士，迂闊老朽之臣僕，昏庸顢頇之王侯，比比皆是。
這些貨色，歷來就多過那英雄俊傑、忠臣名將、豪俠名士。
所以，真要是隨便在史記里翻一頁，那一頁的主人公，賢與不肖，真是五五開。
全憑運氣！
雖然韓去疾心裡猜測，那些庸碌猥瑣的歷史人物，應該算不上『歷史英魂』，但他並不確定。
萬一算是呢？
這種類似賭博的方式，實在讓韓去疾本能的反感———他最討厭的就是不確定性。
尤其這種不確定性，會威脅到他的生命。
時間在緩緩流逝，《太史公書》靜靜懸浮，毫無異樣。
韓去疾皺眉苦思，急急尋找著破解之策。
突然，他突然眼前一亮，眼睛死死盯住了某本《太史公書》，這本書的側面，數百頁紙張間，有一個小小的縫隙。
韓去疾心間湧起一陣狂喜！
卡片！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穿越前那晚，看書的時候，是把那張卡片折好，夾到了閱讀的那一頁。
所以，那道縫隙里，夾著的就是那卡片！
就是它了！
韓去疾不再猶豫，伸手拿住了那本《太史公書》，手指對準縫隙，插入，掀開。
一瞬間，三本書中，所有明黃色的光輝都聚攏到那一頁上，仿佛滿頁文字，都是璀璨光芒寫就。
韓去疾被晃得睜不開眼，但他嘴角扯出了幾分笑意，心裡一塊大石已然落地。
【朱虛侯年二十，有氣力，忿劉氏不得職······】
他在翻開書那一瞬間，就看到了段首的前半行字。
他很確定，這，就是他想要的那一頁！
當然，他也看到了那一頁夾著的卡片，上面的幾行字，似乎透過紙背，映入眼帘：
【朱虛仕漢，攻大策長。】
【斬除諸呂，定國安邦。】
【韓家去疾，當效劉章。】
【弱冠之年，凌雲之上！】
————【韓去疾.2008.05.19】。
·
恍惚中，《太史公書》那一頁從書里飛出，懸浮到韓去疾頭頂，層層明黃色光輝灑落，將他包裹。
韓去疾感到通體溫暖，疲痛頓消，舒適愜意。
但他此刻，除了驚奇欣喜之外，還有一個念頭，盤桓在心間：
感謝少年時，懷有凌雲壯志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