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漢幸有朱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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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道明黃色的光芒將韓去疾包裹,當光輝散去之時,韓去疾也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

  看到的第一眼,就心生歡喜。

  無他,顏值重回巔峰,甚至猶有過之。

  那張臉,年輕俊美,約莫二十歲,有幾分『隆準而龍顏』之神采,英氣勃勃。

  皮膚瑩潤,如冠之白玉,與這世界被強紫外線曬成的普遍微黑面龐,區別明顯。

  它五分像朱虛侯劉章,三分像上輩子的自己,只有兩分像莊健了。

  「很好,這幅容貌,哪怕是莊健的親朋故友看到,也不會懷疑我是莊健。」

  「而稍加裝扮之後,塗七七想辨認出我來,也沒那麼容易。」

  但比這俊美容貌更引人矚目的,是韓去疾的穿著。

  只見他頭戴冕冠,這平天冠前方後圓,冠之前後各有九串青玉珠子下垂,前長四寸,後長三寸,是為九旒。

  身上寬袍廣袖,上衣色玄,下裳色黃,皆繪有章紋。

  上衣繪龍、山、華蟲、火、宗彝五章花紋,下裳繡藻、粉米、黼、黻四章花紋。

  腰間,彩色絲線將青色和白色玉佩交織在一起,長長垂下。

  冠冕九旒,衣裳九章,青白雙玉為大佩——這是大漢諸侯王的禮服。

  只不過,這冠冕袍服都頗為虛幻,並未凝實。

  而在他面前,還懸浮著一枚虛幻的黃金璽。

  這印璽橐駝鈕,他心念一動,那黃金璽便翻轉過來,露出了四個篆字:

  【城陽王璽】

  「果然是城陽王。」

  韓去疾回憶著《太史公書》里的知識,以及傳承里殘留的記憶:

  劉章誅殺呂氏有大功,原本是想迎立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當時的齊王劉襄為皇帝。但諸位大臣反對,一番勾心鬥角之下,最後讓漢文帝撿了漏。

  漢文帝即位時,允諾分封劉章為趙王,但忌憚他英武有謀,又擔憂他與齊王聯合謀反,漢文帝在初步穩固皇位後,只封劉章為城陽王。

  城陽國即是原本的成陽郡,只下轄八個縣,比趙國的面積小了太多。

  就這一郡,還是從齊國里分出來的——漢文帝削弱防備齊國之意,昭然若揭。

  城陽王劉章自然憤懣不滿,可大勢已失,他也不願再同室操戈,只得接受了這個安排。

  鬱郁不得志之下,劉章封王后不到兩年,即薨逝。年僅二十三歲,諡號『景』,後稱『城陽景王』。

  不等韓去疾過多感嘆歷史,他身上光輝再起,服飾也飛速變化。

  光輝退去後,他腰間依舊是青白雙玉為大佩,但平天冠從九旒變為七旒,而且平天冠只前面有垂旒,後面沒有。

  衣裳上也少了龍紋和山紋兩章,只剩下其餘七章花紋。

  但不同的是,原本虛幻的冠冕袍服,此刻已極為凝實,如同實物。

  韓去疾對身上的這番變化,並無驚訝,其中緣由,他瞭然於心。

  城陽國王的王爵,他目前還無法繼承,缺了重要的前提條件——國王國王,沒有國,哪來的王?

  不同於後世,大漢初年,實封王侯,可沒有半分土地不占的空頭王!

  等城陽國重新建立之日,才是他正式冠九旒冕,著九章袍服之時。

  現在,他非王,是侯。

  大漢列侯,朱虛侯!

  這身服飾,便是大漢諸侯王的禮服。

  在他身前,『城陽王璽』也換了模樣,雖依舊是金色,但個頭小了一圈,橐駝鈕也變為龜鈕。

  韓去疾一張手,那黃金小印便飛到了他的手裡,他把印章翻轉過來,下面篆字變了,但依舊是四個:

  【朱虛侯印】

  他把玩了兩下侯印,心裡泛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跨越了兩千年時光的陌生感,以及失而復得的熟悉。

  「以後,就好好跟著我吧!」

  韓去疾輕輕說著,感到金印中傳來一股微弱的欣喜雀躍之意。

  他微微一笑:寶物有靈啊!

  這枚金印,不僅僅是個信物,它現在和韓去疾密不可分,如臂指使,能抗能控,有諸多妙用。


  有了它,韓去疾的實力可以說是成倍暴增!

  他摩挲了侯印兩下,手一翻,【朱虛侯印】化作金輝,沒入他體內。

  接著,他的目光投向身前,那裡還有兩件物品被明黃色光輝籠罩,靜靜漂浮。

  左側,是一枚鎏金銅符,像是被剖開的竹筒。

  上面刻著厚重大氣的篆書:

  【朕承天序惟稽古,建爾於位為君侯,封國朱虛。使河如帶,泰山若厲,國以永寧,爰及苗裔。】

  這是劉章被封為朱虛侯時,朝廷賜予的銅符,所謂『剖符封侯,分邦建國』,即是如此。

  名副其實的裂土封侯!

  大意是:我封你做朱虛侯,建立朱虛國。哪怕黃河變得像細帶那麼細,泰山變得像小小磨刀石,我也要使你封國安寧,傳給你的子子孫孫。

  再直白點: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可惜,大漢已經沒了兩千年了,又何談小小的朱虛侯國和城陽王國呢?」

  韓去疾無謂的感嘆一聲,收起了這枚銅符。

  這東西以後用得著,有大用,但現在,也就只是個觀賞品。

  至於,最後一件物品,是一把劍。

  一把無鞘之劍!

  劍長三尺四寸,中間凸起了一道劍脊,將劍分成了正反四面。

  劍面上隱有雲紋,寒光閃耀,劍柄色澤玄青,古樸厚重,上雕螭虎紋路,栩栩如生。

  好一柄威武鋒銳的四面漢劍!

  韓去疾心生喜愛,試問有幾個男人,不喜歡大寶劍呢?

  更別提,韓去疾接受了劉章的傳承後,也一定程度受他的喜好影響。

  而劉章,愛寶劍勝過愛美人。

  韓去疾伸手一招,那劍就躍入他手中,他將劍翻轉,在劍身靠近劍格的位置,看到了預料之中的兩個篆字:

  【鋤田】

  他會心一笑,果然是劉章的這把老夥計,斬殺了第一名呂氏族人的鋤田劍。

  這劍名,來自劉章自己做的一首歌,只有四句。

  歌曰:【深耕穊種,立苗欲疏。非其種者,鋤而去之。】

  此歌看似在說耕田之事,但年僅二十歲的劉章,在呂后權傾天下期間,劉氏皇族岌岌可危、滿朝文武瑟縮退避局勢下,他在呂后的宴席上公然唱出此歌,隨後又藉故斬殺一名呂氏族人。

  一歌一劍一頭顱,振奮劉氏,震懾諸呂!

  這是何等英雄豪邁的壯舉?

  誰又蠢到認為,這歌真的是在唱鋤田?

  鋤田乎?

  亦或是,鋤天下乎?

  ·

  韓去疾手握這意義非凡的鋤田劍,揮舞兩下後,覺得十分趁手,愈發喜愛。

  他輕輕在身上一點,那寬袍廣袖的列侯冕服就化作流光,沒入體內。

  寬袍廣袖,美觀是美觀,卻實在妨礙行動。

  叮!

  韓去疾在長劍上屈指一彈,而後猛然揮出。

  刺,劈,點,撩,挑,崩,截,斬,抹,削,架,壓!

  一個又一個古樸劍式,被他接連施展出來。

  初時還有些生澀,但兩遍過後,已經是嫻熟如意。

  待到第四遍,已經是殺氣凌厲、虎虎生風了。

  舞完第五遍,韓去疾迅疾收劍,立定如松,不搖不晃,如同腳底生根。

  「《先登破陣劍》!」

  「好,好極了!這套劍術,不愧這名字!!」

  攻敵城池,登上城樓的第一人,是為『先等』,列為首功。

  攻敵戰陣,攻破敵陣的第一營,可得『破陣』之號,亦是首功。

  這毫無花哨的凌厲殺伐劍術,便是劉章從大漢軍中學來的。

  教授他劍術之人,皆是誅滅暴秦、力抗西楚的百戰餘生猛士。

  別說普通的校尉都尉,哪怕列侯中鼎鼎大名的曹參、樊噲、周勃等人,也曾指點過他幾次。

  沒辦法,齊王之子,高祖之孫,就是有這個待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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