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縫屍的規矩
一覺醒來，他竟然練成了造畜術。
吳言坐在床上，感覺不可思議。
儘管還沒嘗試過，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自己練成了造畜術。
造畜術不可逆，就是說一旦將活人化作牲畜，便再也無法讓其恢復成人。
正因如此，吳言才不能隨便去找個人試試。
韓心武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不過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吳言也不敢輕易對韓心武出手，以免偷雞不成還搭上了性命。
不等韓心武來砸門，吳言便打開門坐在門口等待。
韓心武來得有些晚，看到吳言竟然坐在門口，頗感詫異，遠遠問道：「吳言，如何了？」
「全都縫好了。」吳言起身答道。
韓心武進入縫屍鋪，掀開白布，查看三具屍體，內心大受震撼。
「這是酬銀。」韓心武將兩錠十兩重的銀錠放到桌子上。
吳言拿起來塞進懷裡，道：「多謝前輩。」
韓心武帶來的人隨後進入縫屍鋪，將那三具屍體抬去了韓心武的二號縫屍鋪。
韓心武黑著臉，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若那猴妖繼續作惡，繼續弄出木板屍體，吳言感覺韓心武下一步就會逼問他是如何縫屍的。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像韓心武這種人，必然不甘心只得到魚，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掌握漁。
吳言拿出那兩錠沉甸甸的銀子，短時間內，應該不至於再為溫飽發愁。
說起來真得好好感謝那猴妖，雖然挺對不住這些被猴妖拍死的人。
換身乾淨的衣服，吳言打算再去吃一碗牛湯麵。
秋斬刑場的拐角處，就是通往豳州城最大的菜市場。
但凡官府有新的告示，最先會貼在秋斬刑場旁的菜市口。
這會兒就有不少人聚集在菜市口，正在看官府剛貼出來的告示。
吳言擠過去，看到告示上的內容，心頭一顫。
這兩天豳州城內有無辜百姓被擠壓成肉餅，死狀極慘，官府苦查無果，這才貼出告示，一是提醒所有百姓入夜後不要外出，二是希望能有人提供破案線索。
若所提供的線索極有價值，將會得到州衙紋銀五百兩的賞賜。
圍觀百姓在熱議的不是活人被擠壓成肉餅，而是那讓人人兩眼冒光的五百兩賞金。
「官府的用詞向來都很講究，這極有價值就很有趣。」有人用嘲諷的語氣調侃。
有人立馬附和道：「有沒有價值，還不是官府說了算？」
「除非抓住真兇送到州衙，那樣官老爺肯定沒話說。」
「非也非也，扭送真兇到衙門，不算提供線索。」
「說白了，就是這高額賞金，沒人能拿得到。」
「最後還是進了官老爺的腰包。」
更多的人踴躍發言，所說居然都很有道理。
那猴妖體型巨大，在城內多次行兇，難道就沒有一個目擊者？
既然這是一個妖魔橫行的修仙世界，想來官府必然也有專門對付妖魔的衙門，還有那些實力強大的修仙門派，應該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吳言倒是很想賺州衙的賞金，但那些百姓的言語，不無道理，還是別去涉險，免得賞金沒得到，反而惹來無窮禍端。
腰包鼓起來，就連逛街都變得非常有趣。
這一整天，吳言吃了很多美味，回縫屍鋪的時候，還特意買了一小壇桑葚酒，外加一隻燒雞當晚餐。
只是路過酒館，聞到桑葚酒的香味，吳言就饞得直咽口水。
回到縫屍鋪後，吳言開封嘗了一碗，這桑葚酒聞著香，喝進嘴裡更香。
渾渾噩噩睡到傍晚，吳言驚喜地發現他的造畜術又有所精進。
只要睡覺就能練功，這夢演術真是太牛了。
燒雞下桑葚酒，那滋味簡直快活勝神仙。
天徹底黑了下來，沒有任何意外，韓心武又讓人將一具被拍成木板的屍體抬進了吳言的縫屍鋪。
韓心武顯然沒有要離開的打算，手裡拎著一小壺酒，在縫屍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笑眯眯看著吳言。
「前輩這是？」吳言心知肚明，但還是得問問。
韓心武也不藏著掖著，笑道：「吳言，我自詡縫屍技藝天下無雙，但面對這種屍體，竟也束手無策，今晚若你肯將技藝相授，往後我帶你一起發財。」
「前輩可知縫屍一行的規矩？」吳言皺了皺眉。
韓心武道：「縫屍的兩大規矩是夜和獨。」
身為縫屍人，自然都曉得這兩大規矩。
所謂夜，就是縫屍只能在天黑後。
所謂獨，就是縫屍的時候必須獨身一人。
「要是破壞了規矩呢？」吳言又問。
韓心武道：「尚不清楚。」
人對死亡無比忌諱，既然老祖宗傳下了這兩條規矩，必然有其道理，後世的縫屍人哪怕為了自身的安危，也會遵從，不敢違背。
韓心武斷定他呆在這裡看吳言縫屍，對自身不會有任何影響，若真會發生什麼，只會報應在吳言的身上。
「前輩若執意如此，那這具屍體，我縫不了。」吳言只想好好活著，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韓心武喝了口酒，呵呵笑道：「吳言啊吳言，有些錢我不是非賺不可，同樣的道理，有些人我也不是非殺不可。」
吳言雙拳緊攥，指甲都快刺穿了掌心，沒想到日子才剛迎來盼頭，這麼快就要跟韓心武撕破臉皮。
只是他如何能是韓心武這個築基修士的對手？
「我明白了。」吳言盯著韓心武猙獰的臉看了半晌，緊攥的拳頭鬆了開來。
韓心武又重新坐下，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吳言，你是俊傑。」
這話竟讓吳言無言以對。
看到吳言過去拿起了香，韓心武極為得意，又開始仰頭咕咚咕咚猛灌烈酒。
要知道，此刻的他其實心頭也很緊張。
身為縫屍人，卻主動破壞縫屍的規矩，換誰都會心慌慌。
趁韓心武吃酒的當口，吳言遽然轉身，一掌拍出。
韓心武左臂一抬，便死死抓住了吳言的手，寒聲問道：「吳言，你想殺我？」
連修士都不是，卻敢對他動手，韓心武一直覺得吳言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會如此蠢。
造畜術已經小有所成，吳言也只是想賭一把，趁韓心武不備，將其變成一條老母狗。
奈何，奈何他還是低估了韓心武的實力。
「快縫。」
韓心武猛地鬆開吳言的手，眸中殺意蒸騰。
「前輩武功高強，晚輩甚是佩服。」吳言驚魂未定，剛要拿著長香到燭火上去點，卻發現韓心武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吳言坐在床上，感覺不可思議。
儘管還沒嘗試過，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自己練成了造畜術。
造畜術不可逆，就是說一旦將活人化作牲畜，便再也無法讓其恢復成人。
正因如此，吳言才不能隨便去找個人試試。
韓心武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不過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吳言也不敢輕易對韓心武出手，以免偷雞不成還搭上了性命。
不等韓心武來砸門，吳言便打開門坐在門口等待。
韓心武來得有些晚，看到吳言竟然坐在門口，頗感詫異，遠遠問道：「吳言，如何了？」
「全都縫好了。」吳言起身答道。
韓心武進入縫屍鋪，掀開白布，查看三具屍體，內心大受震撼。
「這是酬銀。」韓心武將兩錠十兩重的銀錠放到桌子上。
吳言拿起來塞進懷裡，道：「多謝前輩。」
韓心武帶來的人隨後進入縫屍鋪，將那三具屍體抬去了韓心武的二號縫屍鋪。
韓心武黑著臉，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若那猴妖繼續作惡，繼續弄出木板屍體，吳言感覺韓心武下一步就會逼問他是如何縫屍的。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像韓心武這種人，必然不甘心只得到魚，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掌握漁。
吳言拿出那兩錠沉甸甸的銀子，短時間內，應該不至於再為溫飽發愁。
說起來真得好好感謝那猴妖，雖然挺對不住這些被猴妖拍死的人。
換身乾淨的衣服，吳言打算再去吃一碗牛湯麵。
秋斬刑場的拐角處，就是通往豳州城最大的菜市場。
但凡官府有新的告示，最先會貼在秋斬刑場旁的菜市口。
這會兒就有不少人聚集在菜市口，正在看官府剛貼出來的告示。
吳言擠過去，看到告示上的內容，心頭一顫。
這兩天豳州城內有無辜百姓被擠壓成肉餅，死狀極慘，官府苦查無果，這才貼出告示，一是提醒所有百姓入夜後不要外出，二是希望能有人提供破案線索。
若所提供的線索極有價值，將會得到州衙紋銀五百兩的賞賜。
圍觀百姓在熱議的不是活人被擠壓成肉餅，而是那讓人人兩眼冒光的五百兩賞金。
「官府的用詞向來都很講究，這極有價值就很有趣。」有人用嘲諷的語氣調侃。
有人立馬附和道：「有沒有價值，還不是官府說了算？」
「除非抓住真兇送到州衙，那樣官老爺肯定沒話說。」
「非也非也，扭送真兇到衙門，不算提供線索。」
「說白了，就是這高額賞金，沒人能拿得到。」
「最後還是進了官老爺的腰包。」
更多的人踴躍發言，所說居然都很有道理。
那猴妖體型巨大，在城內多次行兇，難道就沒有一個目擊者？
既然這是一個妖魔橫行的修仙世界，想來官府必然也有專門對付妖魔的衙門，還有那些實力強大的修仙門派，應該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吳言倒是很想賺州衙的賞金，但那些百姓的言語，不無道理，還是別去涉險，免得賞金沒得到，反而惹來無窮禍端。
腰包鼓起來，就連逛街都變得非常有趣。
這一整天，吳言吃了很多美味，回縫屍鋪的時候，還特意買了一小壇桑葚酒，外加一隻燒雞當晚餐。
只是路過酒館，聞到桑葚酒的香味，吳言就饞得直咽口水。
回到縫屍鋪後，吳言開封嘗了一碗，這桑葚酒聞著香，喝進嘴裡更香。
渾渾噩噩睡到傍晚，吳言驚喜地發現他的造畜術又有所精進。
只要睡覺就能練功，這夢演術真是太牛了。
燒雞下桑葚酒，那滋味簡直快活勝神仙。
天徹底黑了下來，沒有任何意外，韓心武又讓人將一具被拍成木板的屍體抬進了吳言的縫屍鋪。
韓心武顯然沒有要離開的打算，手裡拎著一小壺酒，在縫屍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笑眯眯看著吳言。
「前輩這是？」吳言心知肚明，但還是得問問。
韓心武也不藏著掖著，笑道：「吳言，我自詡縫屍技藝天下無雙，但面對這種屍體，竟也束手無策，今晚若你肯將技藝相授，往後我帶你一起發財。」
「前輩可知縫屍一行的規矩？」吳言皺了皺眉。
韓心武道：「縫屍的兩大規矩是夜和獨。」
身為縫屍人，自然都曉得這兩大規矩。
所謂夜，就是縫屍只能在天黑後。
所謂獨，就是縫屍的時候必須獨身一人。
「要是破壞了規矩呢？」吳言又問。
韓心武道：「尚不清楚。」
人對死亡無比忌諱，既然老祖宗傳下了這兩條規矩，必然有其道理，後世的縫屍人哪怕為了自身的安危，也會遵從，不敢違背。
韓心武斷定他呆在這裡看吳言縫屍，對自身不會有任何影響，若真會發生什麼，只會報應在吳言的身上。
「前輩若執意如此，那這具屍體，我縫不了。」吳言只想好好活著，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韓心武喝了口酒，呵呵笑道：「吳言啊吳言，有些錢我不是非賺不可，同樣的道理，有些人我也不是非殺不可。」
吳言雙拳緊攥，指甲都快刺穿了掌心，沒想到日子才剛迎來盼頭，這麼快就要跟韓心武撕破臉皮。
只是他如何能是韓心武這個築基修士的對手？
「我明白了。」吳言盯著韓心武猙獰的臉看了半晌，緊攥的拳頭鬆了開來。
韓心武又重新坐下，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吳言，你是俊傑。」
這話竟讓吳言無言以對。
看到吳言過去拿起了香，韓心武極為得意，又開始仰頭咕咚咕咚猛灌烈酒。
要知道，此刻的他其實心頭也很緊張。
身為縫屍人，卻主動破壞縫屍的規矩，換誰都會心慌慌。
趁韓心武吃酒的當口，吳言遽然轉身，一掌拍出。
韓心武左臂一抬，便死死抓住了吳言的手，寒聲問道：「吳言，你想殺我？」
連修士都不是，卻敢對他動手，韓心武一直覺得吳言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會如此蠢。
造畜術已經小有所成，吳言也只是想賭一把，趁韓心武不備，將其變成一條老母狗。
奈何，奈何他還是低估了韓心武的實力。
「快縫。」
韓心武猛地鬆開吳言的手，眸中殺意蒸騰。
「前輩武功高強，晚輩甚是佩服。」吳言驚魂未定，剛要拿著長香到燭火上去點，卻發現韓心武的狀態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