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演術
「尿了？」韓心武瞥了一眼吳言的襠部，「哈哈，尿了！」
來抬屍的兩人也是跟著大笑起來。
吳言臉色如常，緩緩將腰帶系好，恭聲道：「屍體已經縫好，請前輩過目。」
韓心武倒是很好奇，那樣一具屍體，能被吳言整成什麼樣。
掀開白布的時候，韓心武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錯愕。
完美。
太完美了。
若非拿那具屍體毫無辦法，韓心武也不會來找吳言。
豳州一年到頭要縫的屍體沒有多少，卻足足有十座縫屍鋪，可謂是狼多肉少。
但凡新來的縫屍人，被韓心武等老江湖打壓後，都會撐不下去，另尋營生。
哪怕只有一個新人站起來，得到豳州百姓的認可，便意味著韓心武等人會少吃很多肉。
「還行。」
韓心武沉著臉，將一塊五兩重的銀錠放到縫屍桌上，便轉身離開。
以如今豳州城飛漲的物價，再怎麼省吃儉用，五兩銀子也只能讓吳言再撐個把月。
實在不行，韓心武有的是法子逼吳言離開縫屍人這一行。
不到萬不得已，韓心武不會殺人。
若有屍體縫，縫屍人絕對能算得上是大安帝國的高收入人群。
有了錢，吳言打算吃頓好的，換條褲子後便出了門。
路過他經常光顧的那家麵攤，看到一碗清湯麵已經漲到了十五文。
就因有大妖讓商隊團滅，城內的物價才會飛漲，等此事激起的風波平息後，物價就會回落，不然的話普通百姓真是活不起了。
找地方坐下，麵攤的小老頭老闆笑著過來，問道：「吳老弟，還是照舊？」
「來碗牛湯麵，再加二兩牛肉。」吳言笑道。
那老闆微感詫異，隨即展露笑顏，道：「老弟這是發財了啊？」
「久不吃肉渾身都快沒勁了。」吳言所說也是實情。
人若不吃肉，幹活都沒勁。
加了牛肉的牛湯麵，就是比清湯麵好吃百倍。
吳言將湯喝得一滴不剩，感覺肚子撐撐的很舒服，可結帳的時候，頓覺肉疼。
就這一頓早餐，竟吃去了他九十文。
回縫屍鋪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像昨晚的那種木板屍體，要是再多來幾具就好了。
這麼想很不厚道，可人若活著，就得為己。
回到縫屍鋪，他將門關上，開始研究昨晚縫屍所得的造畜術。
毫無疑問，這造畜術屬於邪術。
大安帝國的修士分為兩種，即是正修和邪修。
正修有專門的修煉秘法，從鍊氣開始，再經築基、結丹和元嬰等，最後渡劫成仙。
當然，萬千修士中能有一人成仙，都堪稱奇蹟。
至於邪修，門路就比較繁雜了。
有人獵鬼為食，從鬼怪身上獲取力量，被稱為鬼修。
有人殺妖奪丹，靠吞服妖怪的內丹變強，被稱為妖修。
有人靠邪術入魔，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極強，被稱為魔修。
據說還有人自戕尋死，在奄奄一息之際，憑殘存的一絲魂元不死不滅，被稱為屍修。
正修成仙，邪修只求長生。
到吳言這個年齡，仍沒鍊氣成功，想靠正修長生，毫無希望。
反倒是邪修，或可一試。
讓吳言無比痛恨的韓心武，年近不惑，也才剛剛踏入築基境，別說成仙長生，估摸到死都很難邁進結丹境。
像韓心武這種天資愚笨的修士，在成仙無望的時候，也極易踏上邪修之路。
琢磨了半天，吳言也不知道該從何入手，才能練成造畜術。
難怪那些有天資的孩子，他們的爹娘就算耗盡家產，也要讓他們拜入修仙門派。
修行路上，若有良師引路，定會少走彎路，且走得又快又遠。
晚飯吳言仍是吃了清湯麵，手頭雖然有了點銀子，但因收入不夠穩定，還是得省著點花。
入夜後，吳言坐在縫屍鋪的門前，抬頭看著璀璨的星空。
十座縫屍鋪，有四座亮著燈。
有屍體縫的縫屍人真是太幸福了。
正準備回屋睡覺，一扭頭便看到韓心武快步走來，吳言頓時心有所盼。
「又有活了。」韓心武的臉色極為難看，「像昨晚的那種屍體，你一晚上能縫幾具？」
能縫幾具？
這意思是那種木板屍體不止一具？
吳言的心嗵嗵狂跳起來。
「能縫幾具？」
韓心武顯得很不耐煩。
「若將屍體橫著放，我那縫屍桌上能躺三具屍體。」吳言回過神答道。
韓心武道：「很好，今晚剛好有三具，我給你二十兩。」
「多謝前輩。」
吳言抱拳道謝。
韓心武呵呵一笑，不多時，便有人將三具屍體抬進了吳言的縫屍鋪。
看到縫屍鋪的門輕輕關上，韓心武的眸光格外複雜。
他本想將吳言趕走，現在倒好，這些木板屍體的出現，竟讓他離不開吳言。
要知道縫這樣的一具屍體，他的要價是紋銀二十兩。
最要命的是無論他怎麼努力，看起來弄得有點人形的屍體，轉眼又會變得跟木板一樣。
若今晚過後，吳言真能將那三具屍體縫好，那他有必要跟吳言好好聊聊。
比起僱傭吳言幫他縫屍，他更喜歡將技術掌握在自己手裡。
三具平板屍體，兩男一女，年齡從三十到半百不等。
吳言焚香燒紙，然後拿出針線開始縫屍。
有了昨晚的經驗，再縫平板屍體，速度明顯變快不說，一針一線所起的效果，趨於完美。
同時縫三具屍體，到最後，也是耗費兩個時辰，便將三具屍體縫好。
三具屍體都是被那頭巨大的猴妖給拍死的。
但凡被那猴妖盯上的人，估摸到最後，都會被拍成木板屍體。
猴妖一日不除，吳言就會一直都有屍體縫。
其中兩具屍體縫好後，只是從他們的跑馬燈里看到了他們的生平，沒有得到任何獎勵。
另一具屍體的跑馬燈消散後，屍身上出現了一本小冊子：
夢演術。
跟那造畜術一樣，吳言的手只是碰到小冊子，小冊子就化作金光射進了他的腦袋。
這夢演術簡直就是為吳言量身定做的術法，但凡是刻印在他腦中的功法，平日裡根本無需修練，在他睡覺的時候，夢演術就會自動推演，直至將這功法練到化境。
吳言洗把手，開門到外查看，韓心武等人早就去睡覺了。
為了試試這夢演術的效果，吳言趕緊回去睡覺。
來抬屍的兩人也是跟著大笑起來。
吳言臉色如常，緩緩將腰帶系好，恭聲道：「屍體已經縫好，請前輩過目。」
韓心武倒是很好奇，那樣一具屍體，能被吳言整成什麼樣。
掀開白布的時候，韓心武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錯愕。
完美。
太完美了。
若非拿那具屍體毫無辦法，韓心武也不會來找吳言。
豳州一年到頭要縫的屍體沒有多少，卻足足有十座縫屍鋪，可謂是狼多肉少。
但凡新來的縫屍人，被韓心武等老江湖打壓後，都會撐不下去，另尋營生。
哪怕只有一個新人站起來，得到豳州百姓的認可，便意味著韓心武等人會少吃很多肉。
「還行。」
韓心武沉著臉，將一塊五兩重的銀錠放到縫屍桌上，便轉身離開。
以如今豳州城飛漲的物價，再怎麼省吃儉用，五兩銀子也只能讓吳言再撐個把月。
實在不行，韓心武有的是法子逼吳言離開縫屍人這一行。
不到萬不得已，韓心武不會殺人。
若有屍體縫，縫屍人絕對能算得上是大安帝國的高收入人群。
有了錢，吳言打算吃頓好的，換條褲子後便出了門。
路過他經常光顧的那家麵攤，看到一碗清湯麵已經漲到了十五文。
就因有大妖讓商隊團滅，城內的物價才會飛漲，等此事激起的風波平息後，物價就會回落，不然的話普通百姓真是活不起了。
找地方坐下，麵攤的小老頭老闆笑著過來，問道：「吳老弟，還是照舊？」
「來碗牛湯麵，再加二兩牛肉。」吳言笑道。
那老闆微感詫異，隨即展露笑顏，道：「老弟這是發財了啊？」
「久不吃肉渾身都快沒勁了。」吳言所說也是實情。
人若不吃肉，幹活都沒勁。
加了牛肉的牛湯麵，就是比清湯麵好吃百倍。
吳言將湯喝得一滴不剩，感覺肚子撐撐的很舒服，可結帳的時候，頓覺肉疼。
就這一頓早餐，竟吃去了他九十文。
回縫屍鋪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像昨晚的那種木板屍體，要是再多來幾具就好了。
這麼想很不厚道，可人若活著，就得為己。
回到縫屍鋪，他將門關上，開始研究昨晚縫屍所得的造畜術。
毫無疑問，這造畜術屬於邪術。
大安帝國的修士分為兩種，即是正修和邪修。
正修有專門的修煉秘法，從鍊氣開始，再經築基、結丹和元嬰等，最後渡劫成仙。
當然，萬千修士中能有一人成仙，都堪稱奇蹟。
至於邪修，門路就比較繁雜了。
有人獵鬼為食，從鬼怪身上獲取力量，被稱為鬼修。
有人殺妖奪丹，靠吞服妖怪的內丹變強，被稱為妖修。
有人靠邪術入魔，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極強，被稱為魔修。
據說還有人自戕尋死，在奄奄一息之際，憑殘存的一絲魂元不死不滅，被稱為屍修。
正修成仙，邪修只求長生。
到吳言這個年齡，仍沒鍊氣成功，想靠正修長生，毫無希望。
反倒是邪修，或可一試。
讓吳言無比痛恨的韓心武，年近不惑，也才剛剛踏入築基境，別說成仙長生，估摸到死都很難邁進結丹境。
像韓心武這種天資愚笨的修士，在成仙無望的時候，也極易踏上邪修之路。
琢磨了半天，吳言也不知道該從何入手，才能練成造畜術。
難怪那些有天資的孩子，他們的爹娘就算耗盡家產，也要讓他們拜入修仙門派。
修行路上，若有良師引路，定會少走彎路，且走得又快又遠。
晚飯吳言仍是吃了清湯麵，手頭雖然有了點銀子，但因收入不夠穩定，還是得省著點花。
入夜後，吳言坐在縫屍鋪的門前，抬頭看著璀璨的星空。
十座縫屍鋪，有四座亮著燈。
有屍體縫的縫屍人真是太幸福了。
正準備回屋睡覺，一扭頭便看到韓心武快步走來，吳言頓時心有所盼。
「又有活了。」韓心武的臉色極為難看，「像昨晚的那種屍體，你一晚上能縫幾具？」
能縫幾具？
這意思是那種木板屍體不止一具？
吳言的心嗵嗵狂跳起來。
「能縫幾具？」
韓心武顯得很不耐煩。
「若將屍體橫著放，我那縫屍桌上能躺三具屍體。」吳言回過神答道。
韓心武道：「很好，今晚剛好有三具，我給你二十兩。」
「多謝前輩。」
吳言抱拳道謝。
韓心武呵呵一笑，不多時，便有人將三具屍體抬進了吳言的縫屍鋪。
看到縫屍鋪的門輕輕關上，韓心武的眸光格外複雜。
他本想將吳言趕走，現在倒好，這些木板屍體的出現，竟讓他離不開吳言。
要知道縫這樣的一具屍體，他的要價是紋銀二十兩。
最要命的是無論他怎麼努力，看起來弄得有點人形的屍體，轉眼又會變得跟木板一樣。
若今晚過後，吳言真能將那三具屍體縫好，那他有必要跟吳言好好聊聊。
比起僱傭吳言幫他縫屍，他更喜歡將技術掌握在自己手裡。
三具平板屍體，兩男一女，年齡從三十到半百不等。
吳言焚香燒紙，然後拿出針線開始縫屍。
有了昨晚的經驗，再縫平板屍體，速度明顯變快不說，一針一線所起的效果，趨於完美。
同時縫三具屍體，到最後，也是耗費兩個時辰，便將三具屍體縫好。
三具屍體都是被那頭巨大的猴妖給拍死的。
但凡被那猴妖盯上的人，估摸到最後，都會被拍成木板屍體。
猴妖一日不除，吳言就會一直都有屍體縫。
其中兩具屍體縫好後，只是從他們的跑馬燈里看到了他們的生平，沒有得到任何獎勵。
另一具屍體的跑馬燈消散後，屍身上出現了一本小冊子：
夢演術。
跟那造畜術一樣，吳言的手只是碰到小冊子，小冊子就化作金光射進了他的腦袋。
這夢演術簡直就是為吳言量身定做的術法，但凡是刻印在他腦中的功法，平日裡根本無需修練，在他睡覺的時候，夢演術就會自動推演，直至將這功法練到化境。
吳言洗把手，開門到外查看，韓心武等人早就去睡覺了。
為了試試這夢演術的效果，吳言趕緊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