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引蛇出洞
一天很快就要過去，傍晚的玄機門籠罩在一層暮光中，漆黑的門楣染上如血的夕陽，像是一頭正在進食的猛獸。
姜非坐在玄機門的大堂中，裡面站著一群身穿黑衣的人，都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
這讓姜非很是失望，這些人顯然都跟兇手沒有關係，只是今天恰巧穿了黑衣，被玄機門的人抓了過來。
這些人無精打采，臉上都是一幅戰戰兢兢的模樣，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公孫后土站在他們面前，眼中的目光很亮，像是出鞘的利刃，剖析著這些人的恐慌。
他看了很久，像是在欣賞一幅山水畫，只是覺得這其中少了些什麼，臉上逐漸流露出不滿的神色。
這讓站在那裡的一群黑衣人更加膽顫，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弄出什麼動靜，會惹得公孫后土不高興，對他們發出滔天的怒火。
天色已黑，這些人本該回到家中，可無奈在路上被玄機門的人看到，一把抓到這裡。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只知道事情好像很嚴重。
他們看到身旁人的穿著，似乎也明白了一點，要是早知道穿黑衣會被玄機門的人抓起來審問，寧願一年都不穿。
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兇手身穿黑衣，他們又恰巧和兇手穿的一樣，只能怪自己時運不濟，遇上這麼個麻煩的事。
玄機門的厲害，他們早有耳聞，據說只要被抓進玄機門的人，都會乖乖就範，連皇室宗親都不能倖免。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還算安全，畢竟沒有犯下什麼罪行，身正不怕影子歪。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一一掃視這些人，道：「知道你們犯了什麼錯麼？」
這些人里，有個留著鬍鬚的中年人，像個教書先生。
他勉強裝作鎮定的樣子，道：「稟告大人，草民實在不知。」
公孫后土道：「黑色的衣服，近期不要穿。」
中年人恍然大悟，道：「多謝大人提醒，我們回去就換。」
公孫后土道：「讓你們家裡人送衣服過來，換了才能走。」
中年人慌忙作揖，道：「草民遵命。」
姜非看向公孫后土，道：「你沒告訴手下的人，只抓穿黑衣的女人。」
公孫后土道：「你不是說兇手身穿黑袍，看不清男女麼？」
姜非有些無奈，這話他確實講過，怪不得會抓這些人過來，原來還是因為他的緣故。
「這樣抓下去，恐怕不會有結果。」他道。
公孫后土道：「不抓的話，更沒有結果。」
姜非道：「監視鏡花坊和醉夢樓的人傳來消息了麼？」
公孫后土搖頭。
姜非道：「漱月行蹤詭秘，我們要想找到她，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公孫后土道：「當然，這個我知道。」
姜非道：「你知道就好。」
公孫后土道：「狐狸越是狡猾，獵人就應該越有耐心。」
姜非笑了笑，公孫后土說的沒錯，要想抓住狡猾的狐狸，就要有足夠的耐心。可漱月能一樣麼？她可不是狐狸，甚至比狐狸還要狡猾百倍。
公孫后土若是把漱月當成狐狸，可就大錯特錯。狐狸畢竟沒有辦法和人比，再狡猾的狐狸，也不如人。何況，漱月又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女人。
「但願你的耐心能有收穫。」他道。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我在玄機門這麼多年，還從未失手過。」
姜非道：「我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他看得出，公孫后土對於抓到漱月很有信心，雖然這幾天都沒有消息，但各個城門都有玄機門的人把守，漱月還能飛走不成？
公孫后土道：「漱月修行麼？」
姜非道：「應該修行。」
他沒有看到過漱月出手，但從氣勢上來看，像是有修為，而且還不低。
公孫后土道：「我聽說，修為達到『御天』境界，便能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姜非道：「不錯，差不多。」
修行的境界有凝氣、通元、明竅、御天、無雙……
姜非的修為如今還在「明竅」境界，如果達到御天，就能御劍飛行，日行千里。
公孫后土道：「你能看出她境界多高麼？」
姜非道：「不能。」
公孫后土道：「若是不低，應該師出有名，你知道她的門派麼？」
姜非道：「我們沒有交過手，她是什麼門派我也不知道。」
公孫后土道：「修行人士六根清淨，應該不會妄加殺戮。漱月的修為不會太高，或者說，她沒有修行。」
姜非沉下眉頭，漱月不同於尋常女子，她臉上一直罩著面紗，修為看不出深淺，公孫后土若是把她當做普通刺客來看，肯定會失策。
「我只知道，她的修為不比我低。」他道。
公孫后土道：「你什麼修為？」
姜非道：「明竅。」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她若是比你高，應該遵守門派規則，不准插手塵世中的是非恩怨。」
姜非道：「她也許不是名門正派。」
公孫后土道：「這麼說，我們還要請各大門派前來援助。」
姜非道：「現在還沒有確定漱月就是兇手，等到確定，再通知各大門派也不遲。」
公孫后土道：「她脅迫你和黃久去刺殺李開泰，兇手不是她還能是誰？」
姜非清眸閃爍，道：「她跟死者應該也沒有什麼仇怨，難道跟騰龍軍團有關？」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她的幕後，應該還有人指使。」
姜非道：「我想也是。」
漱月說過，她知道姜非的身份，而且對五年前騰龍軍團的出征頗為清楚。
她又威脅姜非去殺李開泰，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把這起連環殺人案引到姜非身上。
這樣以來，所有人都會認為姜非是兇手。
而她就能置身事外，像個戲台下的看客。
黑夜已近，天空烏雲密布，雷電交閃，一場雨很快就會下來。
公孫后土目光沉重，道：「你說，她能躲到哪去？」
姜非道：「她白天幾乎不出門，只有晚上才會現身。」
公孫后土道：「她只穿黑色的衣服？」
姜非道：「不錯，從認識到現在，我只見她穿著黑色衣服。」
公孫后土道：「從沒換過？」
姜非道：「換了也是黑色衣服。」
公孫后土道：「難怪她一直穿黑色衣服，原來只在晚上出門。」
姜非道：「穿黑色衣服的女人沒有幾個，只要她出門，我們就能找到。」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就怕她不出門。」
姜非道：「黃久已經前來頂罪，她應該不會躲著我們。」
公孫后土道：「她還敢大搖大擺的出來？」
姜非道：「這倒不會。」
公孫后土道：「她躲得了初一，可躲不過十五。」
姜非道：「最好是這樣。」
公孫后土道：「你覺得，她什麼時候會出現？」
姜非清眸閃爍，道：「我也想知道。」
公孫后土道：「釣魚總要有誘餌，我們只要拋下誘餌，就不愁魚不上鉤。」
這倒是個好辦法，可漱月不是一般的魚，要想釣到她，就要有足夠分量的誘餌。
姜非道：「你打算用什麼當魚餌？」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你。」
姜非道：「我？她已經知道我跟你來到了玄機門，怎麼會相信我？」
公孫后土道：「她威脅你去殺李開泰，現在李開泰已死，正是你交差的時候。」
姜非道：「黃久肯定已經告訴過她，李開泰不是死在我的手裡，怎麼交差？」
公孫后土道：「兇手要殺的人還沒殺完，你的作用很大。你只要單獨出去，她就會去找你。」
姜非道：「你怎麼能確定她會找我？」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算漱月是兇手，已經脅迫黃久頂罪，又怎麼會在乎他在哪裡？
公孫后土怎麼會想到用他來當誘餌，未免以為漱月真的會把姜非當回事。
公孫后土道：「因為龍形圖案。」
姜非沉下眉頭，道：「騰龍軍團？」
公孫后土道：「兇手殺人後畫下龍形圖案，就是想嫁禍於你。如今黃久前來頂罪，只是權宜之計，過不了多久，他們還會繼續行刺。」
姜非道：「她知道我已經來到玄機門，再殺人也無法嫁禍到我。」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如果你走了呢？」
姜非突然明白，公孫后土是想讓他離開玄機門，引漱月現身，就目前來說，這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以漱月的心思，能輕易相信姜非會離開玄機門麼？
姜非坐在玄機門的大堂中，裡面站著一群身穿黑衣的人，都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
這讓姜非很是失望，這些人顯然都跟兇手沒有關係，只是今天恰巧穿了黑衣，被玄機門的人抓了過來。
這些人無精打采，臉上都是一幅戰戰兢兢的模樣，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公孫后土站在他們面前，眼中的目光很亮，像是出鞘的利刃，剖析著這些人的恐慌。
他看了很久，像是在欣賞一幅山水畫，只是覺得這其中少了些什麼，臉上逐漸流露出不滿的神色。
這讓站在那裡的一群黑衣人更加膽顫，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弄出什麼動靜，會惹得公孫后土不高興，對他們發出滔天的怒火。
天色已黑，這些人本該回到家中，可無奈在路上被玄機門的人看到，一把抓到這裡。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只知道事情好像很嚴重。
他們看到身旁人的穿著，似乎也明白了一點，要是早知道穿黑衣會被玄機門的人抓起來審問，寧願一年都不穿。
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兇手身穿黑衣，他們又恰巧和兇手穿的一樣，只能怪自己時運不濟，遇上這麼個麻煩的事。
玄機門的厲害，他們早有耳聞，據說只要被抓進玄機門的人，都會乖乖就範，連皇室宗親都不能倖免。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還算安全，畢竟沒有犯下什麼罪行，身正不怕影子歪。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一一掃視這些人，道：「知道你們犯了什麼錯麼？」
這些人里，有個留著鬍鬚的中年人，像個教書先生。
他勉強裝作鎮定的樣子，道：「稟告大人，草民實在不知。」
公孫后土道：「黑色的衣服，近期不要穿。」
中年人恍然大悟，道：「多謝大人提醒，我們回去就換。」
公孫后土道：「讓你們家裡人送衣服過來，換了才能走。」
中年人慌忙作揖，道：「草民遵命。」
姜非看向公孫后土，道：「你沒告訴手下的人，只抓穿黑衣的女人。」
公孫后土道：「你不是說兇手身穿黑袍，看不清男女麼？」
姜非有些無奈，這話他確實講過，怪不得會抓這些人過來，原來還是因為他的緣故。
「這樣抓下去，恐怕不會有結果。」他道。
公孫后土道：「不抓的話，更沒有結果。」
姜非道：「監視鏡花坊和醉夢樓的人傳來消息了麼？」
公孫后土搖頭。
姜非道：「漱月行蹤詭秘，我們要想找到她，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公孫后土道：「當然，這個我知道。」
姜非道：「你知道就好。」
公孫后土道：「狐狸越是狡猾，獵人就應該越有耐心。」
姜非笑了笑，公孫后土說的沒錯，要想抓住狡猾的狐狸，就要有足夠的耐心。可漱月能一樣麼？她可不是狐狸，甚至比狐狸還要狡猾百倍。
公孫后土若是把漱月當成狐狸，可就大錯特錯。狐狸畢竟沒有辦法和人比，再狡猾的狐狸，也不如人。何況，漱月又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女人。
「但願你的耐心能有收穫。」他道。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我在玄機門這麼多年，還從未失手過。」
姜非道：「我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他看得出，公孫后土對於抓到漱月很有信心，雖然這幾天都沒有消息，但各個城門都有玄機門的人把守，漱月還能飛走不成？
公孫后土道：「漱月修行麼？」
姜非道：「應該修行。」
他沒有看到過漱月出手，但從氣勢上來看，像是有修為，而且還不低。
公孫后土道：「我聽說，修為達到『御天』境界，便能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姜非道：「不錯，差不多。」
修行的境界有凝氣、通元、明竅、御天、無雙……
姜非的修為如今還在「明竅」境界，如果達到御天，就能御劍飛行，日行千里。
公孫后土道：「你能看出她境界多高麼？」
姜非道：「不能。」
公孫后土道：「若是不低，應該師出有名，你知道她的門派麼？」
姜非道：「我們沒有交過手，她是什麼門派我也不知道。」
公孫后土道：「修行人士六根清淨，應該不會妄加殺戮。漱月的修為不會太高，或者說，她沒有修行。」
姜非沉下眉頭，漱月不同於尋常女子，她臉上一直罩著面紗，修為看不出深淺，公孫后土若是把她當做普通刺客來看，肯定會失策。
「我只知道，她的修為不比我低。」他道。
公孫后土道：「你什麼修為？」
姜非道：「明竅。」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她若是比你高，應該遵守門派規則，不准插手塵世中的是非恩怨。」
姜非道：「她也許不是名門正派。」
公孫后土道：「這麼說，我們還要請各大門派前來援助。」
姜非道：「現在還沒有確定漱月就是兇手，等到確定，再通知各大門派也不遲。」
公孫后土道：「她脅迫你和黃久去刺殺李開泰，兇手不是她還能是誰？」
姜非清眸閃爍，道：「她跟死者應該也沒有什麼仇怨，難道跟騰龍軍團有關？」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她的幕後，應該還有人指使。」
姜非道：「我想也是。」
漱月說過，她知道姜非的身份，而且對五年前騰龍軍團的出征頗為清楚。
她又威脅姜非去殺李開泰，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把這起連環殺人案引到姜非身上。
這樣以來，所有人都會認為姜非是兇手。
而她就能置身事外，像個戲台下的看客。
黑夜已近，天空烏雲密布，雷電交閃，一場雨很快就會下來。
公孫后土目光沉重，道：「你說，她能躲到哪去？」
姜非道：「她白天幾乎不出門，只有晚上才會現身。」
公孫后土道：「她只穿黑色的衣服？」
姜非道：「不錯，從認識到現在，我只見她穿著黑色衣服。」
公孫后土道：「從沒換過？」
姜非道：「換了也是黑色衣服。」
公孫后土道：「難怪她一直穿黑色衣服，原來只在晚上出門。」
姜非道：「穿黑色衣服的女人沒有幾個，只要她出門，我們就能找到。」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就怕她不出門。」
姜非道：「黃久已經前來頂罪，她應該不會躲著我們。」
公孫后土道：「她還敢大搖大擺的出來？」
姜非道：「這倒不會。」
公孫后土道：「她躲得了初一，可躲不過十五。」
姜非道：「最好是這樣。」
公孫后土道：「你覺得，她什麼時候會出現？」
姜非清眸閃爍，道：「我也想知道。」
公孫后土道：「釣魚總要有誘餌，我們只要拋下誘餌，就不愁魚不上鉤。」
這倒是個好辦法，可漱月不是一般的魚，要想釣到她，就要有足夠分量的誘餌。
姜非道：「你打算用什麼當魚餌？」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你。」
姜非道：「我？她已經知道我跟你來到了玄機門，怎麼會相信我？」
公孫后土道：「她威脅你去殺李開泰，現在李開泰已死，正是你交差的時候。」
姜非道：「黃久肯定已經告訴過她，李開泰不是死在我的手裡，怎麼交差？」
公孫后土道：「兇手要殺的人還沒殺完，你的作用很大。你只要單獨出去，她就會去找你。」
姜非道：「你怎麼能確定她會找我？」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算漱月是兇手，已經脅迫黃久頂罪，又怎麼會在乎他在哪裡？
公孫后土怎麼會想到用他來當誘餌，未免以為漱月真的會把姜非當回事。
公孫后土道：「因為龍形圖案。」
姜非沉下眉頭，道：「騰龍軍團？」
公孫后土道：「兇手殺人後畫下龍形圖案，就是想嫁禍於你。如今黃久前來頂罪，只是權宜之計，過不了多久，他們還會繼續行刺。」
姜非道：「她知道我已經來到玄機門，再殺人也無法嫁禍到我。」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如果你走了呢？」
姜非突然明白，公孫后土是想讓他離開玄機門，引漱月現身，就目前來說，這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以漱月的心思，能輕易相信姜非會離開玄機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