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夏蟲語冰
落日熔化出黃昏的臉，餘霞舞動眷戀，夕嵐如劍，穿透蒼茫愛恨間。
整個酒樓籠罩上一層金色的光暈，每個人的臉上都仿佛戴上了面具，熠熠生輝。
姜非他們已經在醉夢樓等了一天，漱月還是沒有出現，皇甫昭眼看就要喝醉，端著酒杯的手開始搖晃，像是隨時可能垂下。
酒樓的客人又開始陸續坐下，很快就要人滿為患，端菜的侍女忙得熱火朝天，不時的快步走向各個桌子，像是穿梭在珊瑚間的游魚。
公孫后土依然很有耐心，目光冷淡，盯著角落的樓梯口，只要漱月一出現，他馬上就能發覺。
姜非看著公孫后土，不由有點佩服，能在這裡坐上一天還能保持這樣的耐心，真的很不容易。
誰也不知道漱月什麼時候會出現，誰也不知道還要在這裡等上多久。但他們都知道，放棄就是白費功夫，只有繼續等下去，才有機會。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過去。
黃昏很快消逝，夜幕降臨。
酒樓中的燈籠全部亮起，將黑暗隔絕在門外，四周一片通明，如同白天一樣。
姜非已經有些坐不住，想出去走走，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漱月隨時有可能會出現。
公孫后土沒有見過漱月，姜非怕他認不出來，身穿黑衣的人雖然不多，但要想精準找到，一看見就能確認，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十七樓的人也始終沒有傳來消息，看來要想等到漱月，還真不是那麼簡單。
姜非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腰，道：「她一般晚上的時候會回來。」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你確定麼？」
姜非道：「當然，我不會讓你白等。」
公孫后土道：「我不怕等，就怕錯過。」
姜非道：「你放心，我見到她的時候多是晚上，所以她應該要到晚上才回來。」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你怎麼會認識她？」
姜非心中一震，這個問題他倒還沒想過，總不能說是漱月救了他，又指使他去殺人。
這樣的話，公孫后土必然認定姜非就是兇手的同謀，不會再跟他合作。
「我在這住過一段時間，經常看到她。」姜非道。
公孫后土道：「這麼說，你們不算認識？」
姜非道：「只是彼此知道名字。」
公孫后土道：「她叫什麼名字？」
姜非道：「漱月。」
公孫后土道：「這名字倒挺特別。」
姜非道：「她的人也很特別，臉上戴著面紗，經常神出鬼沒。」
公孫后土道：「她每天都穿黑色的衣服？」
姜非道：「不錯，我每次見到她，都是穿的黑色衣服。」
公孫后土道：「你覺得，她會是兇手麼？」
姜非笑了笑，道：「這個還不能確定。不過她行蹤隱秘，又身穿黑衣，很可能就是兇手。」
「兇手？在哪裡？」
皇甫昭目光迷離，端著酒杯的手晃晃悠悠，看著姜非和公孫后土，好像在他們的臉上尋找答案。
公孫后土道：「你喝醉了可以回去，不用在這裡等。」
皇甫昭道：「回去？我等了這麼久，你居然讓我回去，可真不夠意思。」
姜非看得出，皇甫昭已經喝的不少，再繼續留在這裡，只會添亂，公孫后土說的對，還不如讓他回去。
「時候不早了，她可能不會回來，你可以早點回去休息。」姜非道。
皇甫昭風趣一笑，目光清醒不少，道：「你們放心，這點酒還喝不醉我。再說，我們一起過來，當然要一起回去。」
公孫后土道：「我們雖然是一起過來，但我們在這等人，你在這喝酒。目的不一樣，所以不必一道回去。」
皇甫昭道：「既然這麼說，我不再喝了就是。」
姜非笑了笑，道：「你不喝酒還能坐得住？」
皇甫昭道：「你們能坐得住，我為什麼不能？」
姜非道：「因為我們在等人，而你不是。」
皇甫昭道：「我怎麼就不是？因為我喝了酒？」
姜非道：「你難道不是一直在喝酒？」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我是喝了酒，但也沒耽誤和你們一起等人。」
姜非道：「你可以繼續喝，我們兩等就行。」
皇甫昭道：「既然你們都在等，我怎麼好意思再喝。」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皇甫昭道：「當然，我也是個人，不好意思難道不正常？」
姜非道：「正常是正常，就是你不該覺得不好意思。」
皇甫昭道：「堂弟為什麼這樣說？」
姜非道：「因為你已經喝了不少，再喝下去也無妨。」
他沒打算指望皇甫昭等到漱月，還不如任其繼續喝酒，這樣還可以安靜一些，不用聽到那些亂七八糟的醉話。
如果皇甫昭要是不再喝酒，只會在這裡喋喋不休，影響他們等人。
月亮斜掛在夜空，灑下淒冷的清輝，樓頭沉寂，幾隻暝鴉飛過，發出悲切的鳴叫。
酒樓中還是很熱鬧，酒杯的碰撞聲接連響起，夾雜著喧鬧的交談聲。他們喝得很是起勁，看來酒量都不錯。
姜非沒有心情喝酒，他緊盯著樓梯口，等了這麼久，漱月還是沒有出現。如果今晚她不回來，該怎麼辦？
可惜，姜非和漱月呆在一起的時間很少，沒有掌握她出入的規律，只能在這裡一直等著。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我說，你們真有耐心，等了這麼久，還等得下去。」
公孫后土道：「我早說過，你不必在這裡等。」
皇甫昭道：「我們等的可是一個美人，還沒看到她，我怎麼捨得走。」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像是終於明白皇甫昭賴著不走的緣故，道：「你又沒見過她，怎麼知道是個美人？」
皇甫昭道：「我看堂弟的眼神，一直在發光，肯定是因為等的人是個美人。」
姜非笑了笑，道：「美不美我不知道，她臉上戴著面紗。」
皇甫昭道：「她就沒有摘下過面紗？」
姜非道：「沒有。」
皇甫昭道：「這麼說，肯定是個美人，我猜她是為了防止引人注目，才會戴著面紗遮住容貌。」
姜非道：「但願你猜的沒錯。」
公孫后土看向皇甫昭，冷淡道：「即便是個美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皇甫昭道：「當然有關係，我們在這裡等這麼久，不就是為了看她是不是兇手。」
公孫后土道：「你還知道她可能就是兇手，看來還沒有喝糊塗。」
皇甫昭道：「我喝酒歸喝酒，從不糊塗。」
姜非道：「有時候，還是糊塗一點好。」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堂弟何出此言？」
姜非道：「太清醒的話，會有煩惱。」
皇甫昭道：「這麼說，你很清醒？」
姜非道：「只是清醒。」
他並不想清醒，如果可以的話，寧願糊塗。清醒的人就像一個齒輪，要一直不停的運轉著，才能發揮作用。如果停下，就會和糊塗的人一樣，不知所云。
所以，清醒的人很難閒下來，要一直不停的思前想後，免得吃了虧，或者遇上什麼麻煩。
糊塗的人就不一樣，他們可以忘乎所以，不用考慮今天怎麼過去，也不用思想明天怎麼來到，樂得清閒。
就像已經死去，旁觀著過往的生活。
皇甫昭道：「我看你們不如也喝點酒，這樣就不會等得這麼辛苦。」
公孫后土道：「從開始等到現在，你幾時看到我們辛苦？」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有酒不喝，只是這麼坐著，豈不是辛苦？」
公孫后土道：「你認為喝酒是種享受，我覺得喝酒是種折磨。」
皇甫昭道：「折磨？你未免把酒看得太過可惡。」
公孫后土道：「我喝酒只能喝一點，喝多了就會難受。」
皇甫昭道：「看來你無福消受酒的好處。」
公孫后土道：「我覺得酒沒有什麼好處。」
皇甫昭輕笑一聲，道：「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你覺得沒有好處，就當是沒有好處。」
姜非笑了笑，道：「任何事情都有利弊，關鍵看要怎麼權衡。」
皇甫昭道：「堂弟覺得，喝酒到底有沒有好處。」
姜非道：「有是有，不過也不大。」
皇甫昭道：「此話怎講？」
姜非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人高興的時候喝酒，可以助興；難過的時候喝酒，可以消愁。這就是酒的好處。」
公孫后土看向姜非，冷淡道：「那壞處呢？」
姜非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失意的時候喝酒，只會更加消沉，悲傷的時候喝酒，反而會很痛苦。這是酒的壞處。」
皇甫昭輕笑一聲，道：「堂弟雖然不怎么喝酒，對酒的見解可是非凡獨到。」
夜已深，門外一片漆黑，像是一道深淵，吞噬著酒樓里的光亮。
這個時候，酒樓里的人已經所剩無幾，而且全部喝得酩酊大醉，連話都難以說得清楚。
姜非不覺沉下眉頭，現在已是午夜時分，漱月會回來麼？
整個酒樓籠罩上一層金色的光暈，每個人的臉上都仿佛戴上了面具，熠熠生輝。
姜非他們已經在醉夢樓等了一天，漱月還是沒有出現，皇甫昭眼看就要喝醉，端著酒杯的手開始搖晃，像是隨時可能垂下。
酒樓的客人又開始陸續坐下，很快就要人滿為患，端菜的侍女忙得熱火朝天，不時的快步走向各個桌子，像是穿梭在珊瑚間的游魚。
公孫后土依然很有耐心，目光冷淡，盯著角落的樓梯口，只要漱月一出現，他馬上就能發覺。
姜非看著公孫后土，不由有點佩服，能在這裡坐上一天還能保持這樣的耐心，真的很不容易。
誰也不知道漱月什麼時候會出現，誰也不知道還要在這裡等上多久。但他們都知道，放棄就是白費功夫，只有繼續等下去，才有機會。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過去。
黃昏很快消逝，夜幕降臨。
酒樓中的燈籠全部亮起，將黑暗隔絕在門外，四周一片通明，如同白天一樣。
姜非已經有些坐不住，想出去走走，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漱月隨時有可能會出現。
公孫后土沒有見過漱月，姜非怕他認不出來，身穿黑衣的人雖然不多，但要想精準找到，一看見就能確認，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十七樓的人也始終沒有傳來消息，看來要想等到漱月，還真不是那麼簡單。
姜非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腰，道：「她一般晚上的時候會回來。」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你確定麼？」
姜非道：「當然，我不會讓你白等。」
公孫后土道：「我不怕等，就怕錯過。」
姜非道：「你放心，我見到她的時候多是晚上，所以她應該要到晚上才回來。」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你怎麼會認識她？」
姜非心中一震，這個問題他倒還沒想過，總不能說是漱月救了他，又指使他去殺人。
這樣的話，公孫后土必然認定姜非就是兇手的同謀，不會再跟他合作。
「我在這住過一段時間，經常看到她。」姜非道。
公孫后土道：「這麼說，你們不算認識？」
姜非道：「只是彼此知道名字。」
公孫后土道：「她叫什麼名字？」
姜非道：「漱月。」
公孫后土道：「這名字倒挺特別。」
姜非道：「她的人也很特別，臉上戴著面紗，經常神出鬼沒。」
公孫后土道：「她每天都穿黑色的衣服？」
姜非道：「不錯，我每次見到她，都是穿的黑色衣服。」
公孫后土道：「你覺得，她會是兇手麼？」
姜非笑了笑，道：「這個還不能確定。不過她行蹤隱秘，又身穿黑衣，很可能就是兇手。」
「兇手？在哪裡？」
皇甫昭目光迷離，端著酒杯的手晃晃悠悠，看著姜非和公孫后土，好像在他們的臉上尋找答案。
公孫后土道：「你喝醉了可以回去，不用在這裡等。」
皇甫昭道：「回去？我等了這麼久，你居然讓我回去，可真不夠意思。」
姜非看得出，皇甫昭已經喝的不少，再繼續留在這裡，只會添亂，公孫后土說的對，還不如讓他回去。
「時候不早了，她可能不會回來，你可以早點回去休息。」姜非道。
皇甫昭風趣一笑，目光清醒不少，道：「你們放心，這點酒還喝不醉我。再說，我們一起過來，當然要一起回去。」
公孫后土道：「我們雖然是一起過來，但我們在這等人，你在這喝酒。目的不一樣，所以不必一道回去。」
皇甫昭道：「既然這麼說，我不再喝了就是。」
姜非笑了笑，道：「你不喝酒還能坐得住？」
皇甫昭道：「你們能坐得住，我為什麼不能？」
姜非道：「因為我們在等人，而你不是。」
皇甫昭道：「我怎麼就不是？因為我喝了酒？」
姜非道：「你難道不是一直在喝酒？」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我是喝了酒，但也沒耽誤和你們一起等人。」
姜非道：「你可以繼續喝，我們兩等就行。」
皇甫昭道：「既然你們都在等，我怎麼好意思再喝。」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皇甫昭道：「當然，我也是個人，不好意思難道不正常？」
姜非道：「正常是正常，就是你不該覺得不好意思。」
皇甫昭道：「堂弟為什麼這樣說？」
姜非道：「因為你已經喝了不少，再喝下去也無妨。」
他沒打算指望皇甫昭等到漱月，還不如任其繼續喝酒，這樣還可以安靜一些，不用聽到那些亂七八糟的醉話。
如果皇甫昭要是不再喝酒，只會在這裡喋喋不休，影響他們等人。
月亮斜掛在夜空，灑下淒冷的清輝，樓頭沉寂，幾隻暝鴉飛過，發出悲切的鳴叫。
酒樓中還是很熱鬧，酒杯的碰撞聲接連響起，夾雜著喧鬧的交談聲。他們喝得很是起勁，看來酒量都不錯。
姜非沒有心情喝酒，他緊盯著樓梯口，等了這麼久，漱月還是沒有出現。如果今晚她不回來，該怎麼辦？
可惜，姜非和漱月呆在一起的時間很少，沒有掌握她出入的規律，只能在這裡一直等著。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我說，你們真有耐心，等了這麼久，還等得下去。」
公孫后土道：「我早說過，你不必在這裡等。」
皇甫昭道：「我們等的可是一個美人，還沒看到她，我怎麼捨得走。」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像是終於明白皇甫昭賴著不走的緣故，道：「你又沒見過她，怎麼知道是個美人？」
皇甫昭道：「我看堂弟的眼神，一直在發光，肯定是因為等的人是個美人。」
姜非笑了笑，道：「美不美我不知道，她臉上戴著面紗。」
皇甫昭道：「她就沒有摘下過面紗？」
姜非道：「沒有。」
皇甫昭道：「這麼說，肯定是個美人，我猜她是為了防止引人注目，才會戴著面紗遮住容貌。」
姜非道：「但願你猜的沒錯。」
公孫后土看向皇甫昭，冷淡道：「即便是個美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皇甫昭道：「當然有關係，我們在這裡等這麼久，不就是為了看她是不是兇手。」
公孫后土道：「你還知道她可能就是兇手，看來還沒有喝糊塗。」
皇甫昭道：「我喝酒歸喝酒，從不糊塗。」
姜非道：「有時候，還是糊塗一點好。」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堂弟何出此言？」
姜非道：「太清醒的話，會有煩惱。」
皇甫昭道：「這麼說，你很清醒？」
姜非道：「只是清醒。」
他並不想清醒，如果可以的話，寧願糊塗。清醒的人就像一個齒輪，要一直不停的運轉著，才能發揮作用。如果停下，就會和糊塗的人一樣，不知所云。
所以，清醒的人很難閒下來，要一直不停的思前想後，免得吃了虧，或者遇上什麼麻煩。
糊塗的人就不一樣，他們可以忘乎所以，不用考慮今天怎麼過去，也不用思想明天怎麼來到，樂得清閒。
就像已經死去，旁觀著過往的生活。
皇甫昭道：「我看你們不如也喝點酒，這樣就不會等得這麼辛苦。」
公孫后土道：「從開始等到現在，你幾時看到我們辛苦？」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有酒不喝，只是這麼坐著，豈不是辛苦？」
公孫后土道：「你認為喝酒是種享受，我覺得喝酒是種折磨。」
皇甫昭道：「折磨？你未免把酒看得太過可惡。」
公孫后土道：「我喝酒只能喝一點，喝多了就會難受。」
皇甫昭道：「看來你無福消受酒的好處。」
公孫后土道：「我覺得酒沒有什麼好處。」
皇甫昭輕笑一聲，道：「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你覺得沒有好處，就當是沒有好處。」
姜非笑了笑，道：「任何事情都有利弊，關鍵看要怎麼權衡。」
皇甫昭道：「堂弟覺得，喝酒到底有沒有好處。」
姜非道：「有是有，不過也不大。」
皇甫昭道：「此話怎講？」
姜非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人高興的時候喝酒，可以助興；難過的時候喝酒，可以消愁。這就是酒的好處。」
公孫后土看向姜非，冷淡道：「那壞處呢？」
姜非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失意的時候喝酒，只會更加消沉，悲傷的時候喝酒，反而會很痛苦。這是酒的壞處。」
皇甫昭輕笑一聲，道：「堂弟雖然不怎么喝酒，對酒的見解可是非凡獨到。」
夜已深，門外一片漆黑，像是一道深淵，吞噬著酒樓里的光亮。
這個時候，酒樓里的人已經所剩無幾，而且全部喝得酩酊大醉，連話都難以說得清楚。
姜非不覺沉下眉頭，現在已是午夜時分，漱月會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