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陌路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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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機門。

  殿宇宏偉,地板明亮,窗戶外穿下一片陽光,泛著微黃的色澤,將整個大堂染上一層金輝,顯得更加華麗。

  姜非坐在大堂中,他已經來了很久,一直在等那個要見他的人,公孫后土並沒有說那人是誰,只是讓在這裡等。

  他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有誰想見他,一雙眉頭不由沉下,像是蒼老了十歲。他終於明白了公孫后土的痛苦,難怪這人一直皺著眉頭,看來和姜非一樣,想要找出行兇的人是誰,卻遲遲沒有找到。

  不過,公孫后土的壓力要比姜非大的多,他肩負的可是找到兇手的使命,而姜非,只不過是想不出有誰會要在玄機門見他。

  時間像是已經靜止。

  桌上的茶水冒著幾絲熱氣,姜非一手扶著茶杯,遲遲沒有端起,他的眼睛看著大堂門口,只要一有來人,就能知道。

  公孫后土坐在旁邊,眉頭已經展開,臉上有些冷淡的笑容,他不時側眼看向姜非,想必已經知道,等人等到這個時候,該有多著急。

  還好,他並不著急,因為他知道要見姜非的人是誰。這不覺讓他緩解了不少壓力,可以暗自放鬆一下。

  姜非握緊茶杯,他始終想不明白,要見他的人到底是誰,他也不好意思向公孫后土問,因為他看得出來,公孫后土沒打算說出來。

  門外響起馬蹄聲,像是在桌球擊鼓,一聲長嘶過後,馬蹄聲停止。

  姜非沉下眉頭,他知道,要等的人終於過來。可到這時候,他反而不再著急,因為他已經知道,要來的人,已經到了門口。

  台階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一道人影左搖右晃,緩慢出現在門口。

  姜非一眼便能看到,可他好像並不認識這個人,來人身形高大,衣著華貴,臉上掛著風趣的笑容,走路時帶著一些醉態,看樣子,似乎剛喝過酒。

  公孫后土看到來人走到大殿,冷淡一笑,道:「你要找的人,我已經帶來。」

  來人眯起眼睛,向姜非走來,含糊道:「是麼?讓我看看。」

  姜非看清後,終於想起,這人不是別人,是他多年不曾謀面的堂兄——皇甫昭。

  皇甫昭停下腳步,端詳了姜非一會,道:「我的堂弟,多年不見,你過得可好?」

  姜非沉下眉頭,道:「托你的福,還沒死。」

  皇甫昭輕笑一聲,道:「堂弟真會說笑,看到你平安無恙,我就放心多了。」

  姜非沒有想到,一直想見他的人居然是皇甫昭,他們雖然是同一家族的人,而且是堂兄弟,卻很少有過來往,就像是點頭之交的朋友,偶爾見上幾面。

  自騰龍軍團失落後,姜非的母親又接著因病去世,他便遠離家族,遊走四方,尋訪能夠破解自己不能修行的原因。

  後來遭到一個神秘少女的暗算,在坑洞中一睡三年,醒來後竟然已經可以修行。隨後在金雍城遇到顧長安,與他同行到北冥河完成師門任務,又在他的引薦下拜入天劍宗。

  這期間,姜非幾乎已經和皇甫家族斷絕聯繫,皇甫昭要想找他,應該早就能找到,為何偏偏在他被天劍宗通緝,龍淵城接連發生命案的時候找他?

  對於見到這個堂兄,姜非並沒有感到激動,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因為他們除了在幼年時做了一段時間的玩伴,不知什麼原因,長大後就形同陌路,只有不經意的見面才會打聲招呼。

  現在,皇甫昭居然像是很關心姜非的樣子,這讓他有些措不及防。按說,他們應該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簡單的打個招呼,就各奔東西。

  看到姜非沒有說話,皇甫昭也不驚訝,臉上的笑容突然繃住,道:「堂弟,我看到城門上貼著通緝你的告示,你知道我有多擔心麼?」

  姜非笑了笑,道:「通緝的是我,你擔心什麼?」

  皇甫昭道:「你說我擔心什麼!血濃於水,你可是我的堂弟!」

  姜非沉下眉頭,道:「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少喝點酒。」

  由於皇甫昭走近,姜非已經聞到刺鼻的酒氣。顯然,身上能有這麼濃烈的味道,肯定是喝了不少。

  早在五年前,皇甫昭就開始喝酒,不過當時喝的沒有這麼厲害,只是偶爾喝上幾次。

  皇甫昭露出風趣的笑容,道:「這個堂弟不必費心,我自有分寸。」

  公孫后土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知道你們兩兄弟許久不見,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皇甫昭側眼看去,道:「哦?那該是做什麼的時候?」

  公孫后土道:「人命關天,王城總兵李開泰已經遇刺身亡,兇手還沒有找到。這樣下去,勢必會引起王上的注意。」

  皇甫昭道:「難怪你這麼好心幫我找堂弟,原來還是懷疑他是兇手。」

  公孫后土道:「他有嫌疑在身,我當然要請他來玄機門做客。而且,他目擊了李開泰遭到刺殺的過程。」

  皇甫昭看向姜非,道:「怎麼樣,看到兇手的樣子了麼?」

  姜非還沒來得及說話,公孫后土搶先道:「沒有,只知道兇手身穿黑袍,是個用劍的高手。」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不錯,最起碼已經有些線索。」

  公孫后土道:「而且,他身上還有半截皮卷,記著一些人的名字,好像是兇手刺殺的名單。」

  皇甫昭道:「還有這事,可否讓我一看?」

  「這有何妨。」

  姜非笑了笑,伸手取出皮卷,遞向皇甫昭。

  皇甫昭展開皮卷,看著上面的名字,嘖嘖作聲,道:「這上面記的人,可都是王朝的官員。」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怎麼,你都認識?」

  皇甫昭道:「當然,曾經一起喝過酒。」

  姜非道:「和你喝酒的人那麼多,你記得清楚?」

  皇甫昭道:「勉強記得名字,模樣記不太清,見到應該可以認出。」

  姜非暗自搖頭,他可不敢相信這個酒鬼,即便他能記清楚名單上的人,也不能依靠他。因為喝醉的人辦事,很不靠譜。

  他相信,公孫后土也會這樣想。

  因為看到皇甫昭認得皮卷上記著的人,公孫后土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像是早已習慣,又像是在看著一個孩童在說些豪言壯語,眼睛中波瀾不驚。

  皇甫昭看完皮卷,遞給姜非。

  姜非接過,塞到胸前,看向公孫后土,道:「已經過去一天,你手下的人還沒傳來消息?」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我已經派出所有的人出去搜捕,只要兇手還在城中,就跑不掉。」

  姜非道:「如果一直找不到兇手,你該怎麼辦?」

  公孫后土道:「這個你放心,一定能找到,只是遲早的問題。」

  姜非笑了笑,他知道公孫后土已經黔驢技窮,只能按最老套的辦法去搜捕兇手。如果這樣能找到,兇手早就應該有線索。

  不過,看到公孫后土這麼有自信,姜非並不想打擊他,無奈已經來到玄機門,只能配合他去抓捕兇手。

  姜非要是知道要見他的人是皇甫昭,恐怕不會這麼輕易就跟公孫后土來玄機門。

  他還以為,想見他的人是慕容霏晴。

  這個輕雲一樣的女子,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誤會是姜非殺了她父親。

  皇甫昭風趣一笑,看向公孫后土,道:「趕早不趕晚,趕晚要完蛋。」

  公孫冷淡一笑,道:「你懂得可真不少。」

  皇甫昭輕笑一聲,道:「哪裡哪裡,只是隨口一說。」

  姜非道:「你這隨口一說,說的也有道理。」

  公孫后土道:「你覺得有道理?」

  姜非道:「當然,如果遲遲抓不到兇手,你就會拿我頂罪,對麼?」

  公孫后土的瞳孔收縮,握緊手中的茶杯,道:「你放心,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不會定罪。」

  皇甫昭道:「這個不好說,萬一到時候你無計可施,還真會把我堂弟判定為兇手。」

  公孫后土道:「我已經說過,要看證據。」

  姜非看得出,公孫后土暫時可以相信,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胡來,只要幫他儘快找到兇手,就能洗脫自己的嫌疑,重獲自由。

  可要是找不到呢?姜非也只是知道兇手穿著黑袍,是個用劍的高手,並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不過,有個人倒很符合兇手的模樣。

  姜非想到這裡,不由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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