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魔法師希達
第十二章：魔法師希達
「元素感知。」
佛雷在離開鎮長房間的瞬間，發動了魔法，他在希達手下學習了三年，最後卻因為沒有元素恆流而不得不放棄魔法之路。
儘管時至今日他已經兩年未曾接觸魔法，但是對於各種基礎魔法的釋放，佛雷早已瞭然於胸。
晶藍色的無形波紋以佛雷為中心，從他的掌心四散，旋即，仿佛是在水面上相遇的漩渦。
數十個小型的波紋先後向著佛雷的查探做出了回應。
而它們的位置是。
院子裡擺放的孩子們的屍體。
「這些屍體上怎麼會有元素能量的波動？」
佛雷心中一陣狐疑。
他早在來到綠蛇鎮的第一時間就闖進鎮民家裡檢查過這些屍體，那個時候他的魔法道具鏡片還沒有壞掉，透過鏡片可以看到這些屍體上是沒有任何痕跡的，不管是物理傷口，還是元素能量，還是污染侵蝕。
可現在每具屍體上都有元素能量的殘留。
而位置是……眼睛？
要說綠蛇鎮人和普通人有什麼最大的區別，佛雷第一時間能想到的就是那一雙碧綠色普通翡翠一樣通透的眼睛了。
等等。
綠色的眼睛……佛雷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掀開蓋住屍體的白布，孩子們正閉上雙眸，安靜的躺在那裡，似乎毫無異常。
「元素擾亂！」
藍色波紋遊走，隨著佛雷的魔法釋放，原本虛幻的假象開始變得扭曲，破碎，消散，隨後真實的景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在屍體的眼眶處。
空無一物。
他們的眼球不見了。
再掀開另一具屍體，第三具，第四具……
二十七具孩子的屍體，眼睛全都不見了，像是被人用某種特殊的方式挖走了，然後又布下偽裝魔法，屍體上沒有血跡，甚至連一個傷口都看不到，就像是根部被完整拔起的小草一樣，而他們那黑洞洞的眼眶就是留下的泥土坑。
「這個數量……剛好跟密室裡面的人造恆流的數量對上了。」
將手中的綠色寶珠放到眼前，這寶珠的大小剛好和一枚眼珠一樣大，佛雷只感覺喉嚨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翻湧，像是要衝出來了。
「嘔……」
「這是……在我來到綠蛇鎮之後發生的事情嗎？」
攥緊了拳頭，佛雷擦了擦嘴角的污穢，從地上爬起來。
他雖然問出了這句話，但其實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在他衝進別人家裡解剖這些孩子屍體的時候，孩子們的眼睛還是正常的。
「原來製造人造恆流的材料不是什麼礦脈，而是綠蛇鎮人的眼睛……難怪資料卷宗上什麼都查不到……」
「大騎士卡里伯恩是因為他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離開綠蛇鎮的嗎？她的母親死後也被挖走了眼睛，而他發現了這件事，所以他才會怨恨這裡？」
「從卡里伯恩離開綠蛇鎮已經有十多年了吧……他也成為了大騎士……」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佛雷才終於平復了內心的心情。
佛雷自認為不算是什麼好人，而且綠蛇鎮的事情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絕對有王國高層的人在幕後操控。
大騎士卡里伯恩怨恨著綠蛇鎮，可即便他現在是國王的近臣，這裡也依舊照常運轉著，那國王陛下是知道甚至默許這件事了？
還有那個喜歡吃綠蛇蛋的伯爵，他喜歡的究竟是綠蛇蛋？還是綠蛇鎮人的眼睛？
還有萊茵男爵，佛雷的頂頭上司，綠蛇鎮名義上的統治者。
不……他應該不知道這裡的事情。
強行把萊茵男爵划進這場陰謀里可能有點太高估他的智商了。
起碼他應該不知道詳細的細節，否則絕不可能是那種滿不在乎的態度。
佛雷抿起嘴，一想到那顆珠子竟然是綠蛇鎮死去的孩子們的眼睛，他的內心就一陣不安。
「算了……」
考量了許久，佛雷才終於頹然的站了起來。
「不管這背後牽扯到什麼人，或者什麼勢力，還有什麼組織，我接到的任務只是調查真相而已。」
佛雷想清楚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探長，摻合不進這麼複雜的事情里來，那枚人造恆流，在事件結束後他也會原封不動的放回原處，這並不是他能拿的東西，他也不該拿。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清楚為什麼綠蛇鎮的人會集體消失？
這很明顯不是什麼自然現象，所有的消失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具備綠蛇鎮的血脈。
再聯想羅德里安消失之前的反應。
「但是元素感知又沒有看到任何傳送魔法的痕跡……」
「搞不定，搖人！」
佛雷自己也是個半吊子魔法師，會用一點基礎的元素操控已經很不錯了，應付一些常規案件還行，但眼前這種一個鎮子的人都突然消失的情況，明顯不正常。
於是佛雷決定搖人。
而他搖的人自然就是他唯一認識的魔法師，他的老師，那位在休史卡林學院任職過的希達。
「我記得……這個結構好像是…這樣，呃……放在這裡？然後這裡分配……這麼多應該夠了吧，然後名字……元素波動的頻率……」
畢業兩年的佛雷靠著記憶里模糊不清的理論知識，又藉助綠色寶珠的元素能量，勉強捏出來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法師之窗」。
法師之窗，和之前的元素感知不同，元素感知只是基礎的元素操控，只要知道方法並且能夠驅使元素能量就能夠使用，而法師之窗則是真正具有「結構」的魔法。
結構是魔法的關鍵，任何魔法的本質都是由元素能量組成的，而區別不同魔法的主要因素就是它的「魔法結構」。
學會魔法結構也是「魔法學徒」和「魔法師」的分界線。
同樣的魔法，只要稍微調整一點不同的元素性質，波動頻率，波動幅度，分配比率，位置方向，運動趨勢，互相影響的反應鏈，就有可能會引起完全截然不同的效果。
一些較為簡單和常用的基礎結構會被聯盟議會公開，但是更多複雜的，威力強大魔法結構都會被勢力或者個人保存起來，自己珍藏。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只要搭建出了結構就能夠完全掌握這個魔法了，不同的魔法師用同一個魔法結構釋放魔法，也可能會因為時間地點，元素親和，和結構相性等多種因素，導致結果大相逕庭。
而法師之窗的結構其實並不簡單，嚴格來說不屬於能夠被公開的範疇，因為它能夠模擬出一扇窗戶，讓人打開窗戶就能夠根據識別出來的元素特性，來和遠處的人進行影像交流。
這原本是帝國魔法師在戰爭時期用來傳遞情報的，可隨著十年前的南北停戰，北帝國的一部分魔法也就被南聯盟一方藉由停戰合約拿到了手中，並在把魔法結構優化到日常使用的水平之後，就公開了。
「誒？這個元素能量……是服了？！你找到自己的元素恆流了啊！就是窗口怪怪的……服了你的手怎麼長在頭上？」
「嗯……魔法結構可能有點偏差，沒事沒事，能用就行……還有，老師我叫佛雷。」
一道道藍色的流光從綠色寶珠中竄出，在空氣中散出起陣陣陰冷寒氣，隨之而來的是一扇奇形怪狀的半透明冰窗漂浮在佛雷眼前。
「恭喜你啊服了。」
冰窗中是一個藍發的少女，少女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法師帽，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左右，卻被一臉三十多歲中年大叔樣的佛雷叫做老師，這場面看起來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老師……我叫佛雷……」
佛雷無奈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決定先談正事，將綠蛇鎮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希達，尤其是他現在所面臨的困境。
「老師，你知道他們究竟是去了哪兒嗎？」
所有的綠蛇鎮人都突然消失不見了，而元素感知又察覺不到任何痕跡，佛雷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如果就這樣放著不管，那綠蛇鎮的背後之人肯定會遷怒於他。
「根據你的說法，我能想到有一種可能。」
希達先是沉吟了一陣，眉毛皺成一團，許久才用稍顯不確定的語氣說道：「他們應該是被拉入了惡靈的世界，或者是你被拉入了惡靈的世界，也就是所謂的，里世界。」
「里世界？」佛雷忍不住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更沒有想過惡靈竟然來自另一個世界。
「因為對你來說，里世界的存在還太過遙遠，所以我當初並沒有跟你說過它。」
希達翻箱倒櫃從鍊金台地下拉出一個落滿灰塵的箱子，從中找到了一塊石頭做的刻板。
「這是我的老師在一個遺蹟里找到的東西，稍等我去找個鏡子，不然看不懂上面說的啥……」
「鏡子？」
佛雷伸頭瞅了眼那塊石板，上面的字跡都是反過來的，似乎是被用以印刷的模板。
等了好一會兒，只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希達才披頭散髮，一臉狼狽的舉著一塊小小的鏡子回到了法師之窗，她的臉上還多了兩個淺淺的口紅印。
「老師你這……」
「咳咳，是隔壁魔藥學院的莉莉老師啦，你也知道，她好像有病一樣，每次見到我就撲過來……但是我一時間也只記得她有鏡子了。」
希達乾咳兩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隨後將鏡子放到法師之窗的面前，準備翻譯石板上的內容。
「你現在也已經接觸到里世界的層次了啊，當初那批學生里你的天賦可是最差的了，我還以為你肯定……」
「咚！」
當鏡面划過法師之窗的瞬間，佛雷的瞳孔瞬間緊縮，他看到那個鏡子裡出現了一個漆黑無頭的人影！
「老師小心！！！」
黑色的刀刃一閃而過，佛雷的聲音只是慢了一步，卻只能眼睜睜希達的頭顱重重地砸在了法師之窗的面前，臉上甚至還帶著明媚的笑容。
那是一個老師認為自己的學生沒有辜負自己的教導，能夠獨當一面，而從心底表露出的欣慰與自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元素感知。」
佛雷在離開鎮長房間的瞬間，發動了魔法，他在希達手下學習了三年，最後卻因為沒有元素恆流而不得不放棄魔法之路。
儘管時至今日他已經兩年未曾接觸魔法，但是對於各種基礎魔法的釋放，佛雷早已瞭然於胸。
晶藍色的無形波紋以佛雷為中心，從他的掌心四散，旋即，仿佛是在水面上相遇的漩渦。
數十個小型的波紋先後向著佛雷的查探做出了回應。
而它們的位置是。
院子裡擺放的孩子們的屍體。
「這些屍體上怎麼會有元素能量的波動？」
佛雷心中一陣狐疑。
他早在來到綠蛇鎮的第一時間就闖進鎮民家裡檢查過這些屍體，那個時候他的魔法道具鏡片還沒有壞掉，透過鏡片可以看到這些屍體上是沒有任何痕跡的，不管是物理傷口，還是元素能量，還是污染侵蝕。
可現在每具屍體上都有元素能量的殘留。
而位置是……眼睛？
要說綠蛇鎮人和普通人有什麼最大的區別，佛雷第一時間能想到的就是那一雙碧綠色普通翡翠一樣通透的眼睛了。
等等。
綠色的眼睛……佛雷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掀開蓋住屍體的白布，孩子們正閉上雙眸，安靜的躺在那裡，似乎毫無異常。
「元素擾亂！」
藍色波紋遊走，隨著佛雷的魔法釋放，原本虛幻的假象開始變得扭曲，破碎，消散，隨後真實的景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在屍體的眼眶處。
空無一物。
他們的眼球不見了。
再掀開另一具屍體，第三具，第四具……
二十七具孩子的屍體，眼睛全都不見了，像是被人用某種特殊的方式挖走了，然後又布下偽裝魔法，屍體上沒有血跡，甚至連一個傷口都看不到，就像是根部被完整拔起的小草一樣，而他們那黑洞洞的眼眶就是留下的泥土坑。
「這個數量……剛好跟密室裡面的人造恆流的數量對上了。」
將手中的綠色寶珠放到眼前，這寶珠的大小剛好和一枚眼珠一樣大，佛雷只感覺喉嚨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翻湧，像是要衝出來了。
「嘔……」
「這是……在我來到綠蛇鎮之後發生的事情嗎？」
攥緊了拳頭，佛雷擦了擦嘴角的污穢，從地上爬起來。
他雖然問出了這句話，但其實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在他衝進別人家裡解剖這些孩子屍體的時候，孩子們的眼睛還是正常的。
「原來製造人造恆流的材料不是什麼礦脈，而是綠蛇鎮人的眼睛……難怪資料卷宗上什麼都查不到……」
「大騎士卡里伯恩是因為他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離開綠蛇鎮的嗎？她的母親死後也被挖走了眼睛，而他發現了這件事，所以他才會怨恨這裡？」
「從卡里伯恩離開綠蛇鎮已經有十多年了吧……他也成為了大騎士……」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佛雷才終於平復了內心的心情。
佛雷自認為不算是什麼好人，而且綠蛇鎮的事情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絕對有王國高層的人在幕後操控。
大騎士卡里伯恩怨恨著綠蛇鎮，可即便他現在是國王的近臣，這裡也依舊照常運轉著，那國王陛下是知道甚至默許這件事了？
還有那個喜歡吃綠蛇蛋的伯爵，他喜歡的究竟是綠蛇蛋？還是綠蛇鎮人的眼睛？
還有萊茵男爵，佛雷的頂頭上司，綠蛇鎮名義上的統治者。
不……他應該不知道這裡的事情。
強行把萊茵男爵划進這場陰謀里可能有點太高估他的智商了。
起碼他應該不知道詳細的細節，否則絕不可能是那種滿不在乎的態度。
佛雷抿起嘴，一想到那顆珠子竟然是綠蛇鎮死去的孩子們的眼睛，他的內心就一陣不安。
「算了……」
考量了許久，佛雷才終於頹然的站了起來。
「不管這背後牽扯到什麼人，或者什麼勢力，還有什麼組織，我接到的任務只是調查真相而已。」
佛雷想清楚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探長，摻合不進這麼複雜的事情里來，那枚人造恆流，在事件結束後他也會原封不動的放回原處，這並不是他能拿的東西，他也不該拿。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清楚為什麼綠蛇鎮的人會集體消失？
這很明顯不是什麼自然現象，所有的消失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具備綠蛇鎮的血脈。
再聯想羅德里安消失之前的反應。
「但是元素感知又沒有看到任何傳送魔法的痕跡……」
「搞不定，搖人！」
佛雷自己也是個半吊子魔法師，會用一點基礎的元素操控已經很不錯了，應付一些常規案件還行，但眼前這種一個鎮子的人都突然消失的情況，明顯不正常。
於是佛雷決定搖人。
而他搖的人自然就是他唯一認識的魔法師，他的老師，那位在休史卡林學院任職過的希達。
「我記得……這個結構好像是…這樣，呃……放在這裡？然後這裡分配……這麼多應該夠了吧，然後名字……元素波動的頻率……」
畢業兩年的佛雷靠著記憶里模糊不清的理論知識，又藉助綠色寶珠的元素能量，勉強捏出來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法師之窗」。
法師之窗，和之前的元素感知不同，元素感知只是基礎的元素操控，只要知道方法並且能夠驅使元素能量就能夠使用，而法師之窗則是真正具有「結構」的魔法。
結構是魔法的關鍵，任何魔法的本質都是由元素能量組成的，而區別不同魔法的主要因素就是它的「魔法結構」。
學會魔法結構也是「魔法學徒」和「魔法師」的分界線。
同樣的魔法，只要稍微調整一點不同的元素性質，波動頻率，波動幅度，分配比率，位置方向，運動趨勢，互相影響的反應鏈，就有可能會引起完全截然不同的效果。
一些較為簡單和常用的基礎結構會被聯盟議會公開，但是更多複雜的，威力強大魔法結構都會被勢力或者個人保存起來，自己珍藏。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只要搭建出了結構就能夠完全掌握這個魔法了，不同的魔法師用同一個魔法結構釋放魔法，也可能會因為時間地點，元素親和，和結構相性等多種因素，導致結果大相逕庭。
而法師之窗的結構其實並不簡單，嚴格來說不屬於能夠被公開的範疇，因為它能夠模擬出一扇窗戶，讓人打開窗戶就能夠根據識別出來的元素特性，來和遠處的人進行影像交流。
這原本是帝國魔法師在戰爭時期用來傳遞情報的，可隨著十年前的南北停戰，北帝國的一部分魔法也就被南聯盟一方藉由停戰合約拿到了手中，並在把魔法結構優化到日常使用的水平之後，就公開了。
「誒？這個元素能量……是服了？！你找到自己的元素恆流了啊！就是窗口怪怪的……服了你的手怎麼長在頭上？」
「嗯……魔法結構可能有點偏差，沒事沒事，能用就行……還有，老師我叫佛雷。」
一道道藍色的流光從綠色寶珠中竄出，在空氣中散出起陣陣陰冷寒氣，隨之而來的是一扇奇形怪狀的半透明冰窗漂浮在佛雷眼前。
「恭喜你啊服了。」
冰窗中是一個藍發的少女，少女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法師帽，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左右，卻被一臉三十多歲中年大叔樣的佛雷叫做老師，這場面看起來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老師……我叫佛雷……」
佛雷無奈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決定先談正事，將綠蛇鎮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希達，尤其是他現在所面臨的困境。
「老師，你知道他們究竟是去了哪兒嗎？」
所有的綠蛇鎮人都突然消失不見了，而元素感知又察覺不到任何痕跡，佛雷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如果就這樣放著不管，那綠蛇鎮的背後之人肯定會遷怒於他。
「根據你的說法，我能想到有一種可能。」
希達先是沉吟了一陣，眉毛皺成一團，許久才用稍顯不確定的語氣說道：「他們應該是被拉入了惡靈的世界，或者是你被拉入了惡靈的世界，也就是所謂的，里世界。」
「里世界？」佛雷忍不住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更沒有想過惡靈竟然來自另一個世界。
「因為對你來說，里世界的存在還太過遙遠，所以我當初並沒有跟你說過它。」
希達翻箱倒櫃從鍊金台地下拉出一個落滿灰塵的箱子，從中找到了一塊石頭做的刻板。
「這是我的老師在一個遺蹟里找到的東西，稍等我去找個鏡子，不然看不懂上面說的啥……」
「鏡子？」
佛雷伸頭瞅了眼那塊石板，上面的字跡都是反過來的，似乎是被用以印刷的模板。
等了好一會兒，只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希達才披頭散髮，一臉狼狽的舉著一塊小小的鏡子回到了法師之窗，她的臉上還多了兩個淺淺的口紅印。
「老師你這……」
「咳咳，是隔壁魔藥學院的莉莉老師啦，你也知道，她好像有病一樣，每次見到我就撲過來……但是我一時間也只記得她有鏡子了。」
希達乾咳兩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隨後將鏡子放到法師之窗的面前，準備翻譯石板上的內容。
「你現在也已經接觸到里世界的層次了啊，當初那批學生里你的天賦可是最差的了，我還以為你肯定……」
「咚！」
當鏡面划過法師之窗的瞬間，佛雷的瞳孔瞬間緊縮，他看到那個鏡子裡出現了一個漆黑無頭的人影！
「老師小心！！！」
黑色的刀刃一閃而過，佛雷的聲音只是慢了一步，卻只能眼睜睜希達的頭顱重重地砸在了法師之窗的面前，臉上甚至還帶著明媚的笑容。
那是一個老師認為自己的學生沒有辜負自己的教導，能夠獨當一面，而從心底表露出的欣慰與自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