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元素恆流
第十一章：元素恆流
「什麼情況？？」
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無比寂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佛雷的精神卻已經是緊繃起來，他無比確信他剛剛的確是抓住了羅德里安的手，但是現在人卻不見了。
不僅是羅德里安，連桌子上的小羅曼也不見了。
「不會吧……」
聯想到剛剛羅德里安說的那番話，什麼「血脈在害怕」之類的，佛雷都惶恐的咽了口唾沫，感覺嘴巴一陣乾澀。
然而事實正如他的猜想一樣。
裡屋的芙倫，隔壁的鄰居，奔走的行人……
「喂！有人嗎？！」
嘗試著大聲呼喊，卻沒有人回應，佛雷終於確認了，這個鎮子上除了他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我天，不是吧……羅德里安說綠蛇鎮的血脈……這太陽的綠蛇鎮的人不會全都是什麼邪神後裔吧？」
咽了口唾沫，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佛雷從帽子裡捏出來最後一根皺皺巴巴的菸捲塞進嘴裡，一邊向著鎮長家中走去，一邊開始仔細梳理起來目前他所掌握的線索。
首先綠蛇鎮在昨天下午突然同時死去了二十七個孩子，孩子們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污染的跡象，所以殺死他們的並不是惡靈，而是另有其人。
並且在這場謀殺中，只有羅德里安家的小羅曼倖免於難，而羅曼身上寄生著一隻陌生的惡靈，所以這隻惡靈應該是兇手計劃外的東西，並且正是因為這隻惡靈，才使得小羅曼沒有死亡。
這隻惡靈通過某種方式繞過了洗禮儀式，但是小羅曼身上的污染氣息卻並不嚴重，這代表這隻惡靈很有可能是最近才進入小羅曼的身體的，綠蛇鎮也沒有它活動的跡象，這隻惡靈也並不是一直藏匿在綠蛇鎮。
那麼最近綠蛇鎮發生了什麼事，能夠影響到一個一歲的孩子呢？其中還可能牽扯到一隻來歷不明的惡靈呢？
毫無疑問，是孩子們被謀殺的事情。
「兇手想要利用孩子們達成某種目的，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一隻惡靈意外進入了羅曼的身體，打破了他的計劃。」
佛雷感覺自己已經接近了真相，他來到鎮長家中，二十多具屍體被蓋上白布，整整齊齊的擺在鎮長家院子裡的空地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這兩天唯一死亡的成年人。
神父阿姆溫。
「神父半夜不睡覺去禱告室幹什麼？」
回想起在火海中看到的景象，當時神父的屍體雖然已經焦黑，但是卻保持著跪姿，肌肉和四肢也並未僵硬，死去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從傷口來看應該是修女從背後偷襲了他。
但是為什麼呢？
綠蛇鎮的血脈隱藏著某種秘密，而鎮長似乎從很久以前就強調綠蛇鎮的血脈很重要，這麼一想，大騎士卡里伯恩在禱告室留下的那句話，還有他離開綠蛇鎮的原因，難道是因為他知道了綠蛇鎮血脈的秘密？
那麼神父的死也是因為這個秘密嗎？
太陽的，綠蛇鎮的血脈不會真是邪神後裔吧？
想到這裡，佛雷突然一拍腦袋。
現在整個綠蛇鎮就只有他一個人，管他們在隱藏什麼，他現在就在鎮長家裡，還不是想怎麼搜怎麼搜？想搜誰家就搜誰家？
於是趁著天色漸亮，佛雷直接闖進了老鎮長的家中，在搜了四五個房間之後，終於發現了一點兒不一樣的東西。
在老鎮長房間的書架上，有一個蛇形的雕塑，佛雷想要拿下來看看，但卻發現拿不下來，蛇的底部被固定在了書架上，而蛇的兩顆牙齒是能夠按下去的。
單獨按一顆牙齒沒有反應，但如果兩顆牙齒一起按，老鎮長的衣櫃裡面就會出現一扇門。
「竟然是嵌合魔法陣……這老東西，還真不簡單。」
看著眼前向下延伸的樓梯，佛雷揚起嘴角。
那兩顆牙齒連結了衣柜上的隱蔽魔法陣，平時魔法陣是啟動著的，沒有人能夠接觸到那扇門。
但是只要將蛇塑像的兩顆牙齒同時按下，就能夠暫時切斷魔法陣的結構，使得「門」顯現。
「這可不像是光靠抓蛇就能買得起的東西。」
樓梯下到盡頭，眼前的景象讓佛雷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房間，但佛雷見過萊茵男爵的藏寶室，即便是那裡，與這裡相比也略顯失色。
聯盟昂貴的金幣被隨意堆在角落的土堆上，各種名貴的藥材像是蔬菜一樣被放在一大塊赭金做的灶台上，而赭金做的盔甲市面上一件通常要賣到上百金幣。
「壺鈴草，藍水仙，白髮羅株，還有固化藥劑和血脈藥劑……」
繞過這個像是廚房的小隔間，裡面密密麻麻堆滿了瓶瓶罐罐，在他們中間還有一個熊熊燃燒著的火爐，似乎不久前這裡還有人在往火爐里添燃料。
火爐頂端有一口巨大的坩堝，裡面的水已經沸騰，但是由於沒有人滅火，所以水蒸氣將鍋蓋沖的跳了起來，嚇得佛雷還以為有人在裡面。
雖然房間裡有這麼一座大火爐，但是卻並沒有很熱，佛雷低頭一看，地面上處處都是異形怪狀的符號紋路，這竟然又是一座魔法陣，隨著絲絲涼意從魔法陣中湧出，抵消了火焰產生的燥熱。
而再轉眼看那坩堝表面，也隱隱有魔力的流轉。
「魔法陣什麼時候這麼爛大街了？」
這短短的幾步路，佛雷已經見到了三個不同用處的魔法陣，而整個萊茵領有幾個魔法師呢？
答案是，一個都沒有。
也就他佛雷，師承魔法學院的老師，能夠勉強算半個魔法師。
那麼問題就來了，小小的綠蛇鎮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魔法陣和那麼多珍貴的材料？
「看這布置，好像是在煉藥，難不成老鎮長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鄉野鍊金師嗎？」
打開鍋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坩堝裡面並不是單純的水，而是一種淡綠色的粘稠凝膠，在火焰的蒸煮下不停的向外吐著泡泡，
「這是……什麼水晶？」
看到凝膠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佛雷撿起房間裡的一個木勺，把那東西挖了出來。
這是一顆圓潤的翡翠玉石，上面附著著紅色的花紋，似乎是將血脈藥劑滲透進了玉石的材質中。
「好濃郁的元素能量。」
嘗試著感知了一下，佛雷驚訝的發現他竟然能夠將這種玉石當做一個外置的元素恆流。
元素恆流，其實就是魔法師們平時用來儲存魔力的一個特有的「器官」，它就像是一條永恆流淌的魔力源泉，有了它，才使得魔法師們能夠源源不斷的使用魔法。
所以被賦予了這個名字。
而之所以稱佛雷為「半個魔法師」，就是因為佛雷沒有元素恆流。
他無法像真正的魔法師一樣如臂驅使的指揮元素能量，最多只是能夠藉助一些道具來間接使用魔法。
而自古以來就是有著佛雷這種人。
於是那些不甘於命運的「半個魔法師」們，就找到了一種方法。
「既然自己身體本來沒有，那就在身體外新造一個。」
他們運用各種能夠儲藏元素能量的礦物，材料，甚至是單純的魔法陣，然後組裝出了一種種奇形怪狀的「人造元素恆流」。
當然其中最為常見的就是帶有寶石的魔杖，或者用特殊材料製作，並且畫有大量魔法陣的魔法書籍。
而這種方法普及之後，那些原本天生具備元素恆流的魔法師們，也不會介意再多裝備一個外置的人造恆流來保命。
佛雷的老師希達就是這樣，她除了自己本身的元素恆流之外，還有一個用天星石製作的法杖，可以充當人造恆流來使用。
在佛雷畢業時，希達本想將她自己的天星石法杖送給佛雷，但是卻被佛雷婉拒了。
因為那根法杖是希達的追求者送給她的，儘管她自己似乎遲鈍到沒有察覺到那位追求者對她的感情，但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傅雷還是拒絕了希達的好意。
「冰！」
隨著佛雷抓住玉石的手微微用力，空氣中冰元素的能量規律的被綠色玉石吸收，儲存，然後在佛雷的調動下排列組合，一股冰冷的氣息在他的掌心凝聚。
此時此刻，佛雷臉上的表情不亞於他剛剛得知希達要收他為學生的那一刻。
「這一大鍋……全都是……人造恆流……」
作為珍稀的魔法造物，甚至是大量非天生的魔法師用來踏上魔法之路的基石，人造恆流的價格是非常昂貴的，甚至經常有價無市。
也正因此佛雷才最終放棄了他的魔法之路，轉而成為了萊茵領的一名小小的探長。
但是現在，原本遙不可及的東西就這樣放在他的手中。
他動搖了。
「這種數量的人造恆流……綠蛇鎮周邊難道說有一座隱藏的魔石礦脈？」
魔石，就是對於能夠儲藏元素能量的礦石的統稱，其下還有數十種更加複雜的分類。
但是佛雷很快就否決了這個猜測。
「不對，我調查過綠蛇鎮的資料，這周圍的元素能量從來沒有什麼異常。」
佛雷所說的是指每年教會派駐的神父都會測量當地的元素能量變化，為的是防止惡靈大規模入侵。
「但如果這件事背後有教會參與呢？」
從這房間內的布置可以看出，這裡已經秘密運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可是如此規模的人造恆流工廠，卻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去。
這些石頭被送去了哪兒？那些被批量製造出來的魔法師們又藏在哪裡？
光是一鍋就足足有四五十枚寶石。
難道有人在暗中培養一支魔法兵團？可是王國里有誰能夠養得起這麼多魔法師？
佛雷感覺他好像不小心被捲入了什麼陰謀。
這些晶瑩剔透的美麗石頭，簡直就是一個個燙手山芋，這件事之後肯定還有大人物的參與，是那個喜歡吃綠蛇蛋的伯爵大人？還是侍奉在國王面前的大騎士卡里伯恩？又或者是國王陛下親自授意？
但是佛雷又實在是垂涎欲滴。
成為魔法師，那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突逢惡靈襲擊的綠蛇鎮，所有人都不見了，那麼……就算意外之中丟失幾枚人造恆流恐怕也不會有人追究。
佛雷看著手中的寶石，喉嚨禁不住一陣涌動。
「我只是暫借一下，暫借。」
「等到事件結束就會歸還回來。」
說罷，佛雷僵硬的點了點頭，像是說服了自己。
「這都是為了查清真相。」
「什麼情況？？」
四周的一切都變得無比寂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佛雷的精神卻已經是緊繃起來，他無比確信他剛剛的確是抓住了羅德里安的手，但是現在人卻不見了。
不僅是羅德里安，連桌子上的小羅曼也不見了。
「不會吧……」
聯想到剛剛羅德里安說的那番話，什麼「血脈在害怕」之類的，佛雷都惶恐的咽了口唾沫，感覺嘴巴一陣乾澀。
然而事實正如他的猜想一樣。
裡屋的芙倫，隔壁的鄰居，奔走的行人……
「喂！有人嗎？！」
嘗試著大聲呼喊，卻沒有人回應，佛雷終於確認了，這個鎮子上除了他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我天，不是吧……羅德里安說綠蛇鎮的血脈……這太陽的綠蛇鎮的人不會全都是什麼邪神後裔吧？」
咽了口唾沫，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佛雷從帽子裡捏出來最後一根皺皺巴巴的菸捲塞進嘴裡，一邊向著鎮長家中走去，一邊開始仔細梳理起來目前他所掌握的線索。
首先綠蛇鎮在昨天下午突然同時死去了二十七個孩子，孩子們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污染的跡象，所以殺死他們的並不是惡靈，而是另有其人。
並且在這場謀殺中，只有羅德里安家的小羅曼倖免於難，而羅曼身上寄生著一隻陌生的惡靈，所以這隻惡靈應該是兇手計劃外的東西，並且正是因為這隻惡靈，才使得小羅曼沒有死亡。
這隻惡靈通過某種方式繞過了洗禮儀式，但是小羅曼身上的污染氣息卻並不嚴重，這代表這隻惡靈很有可能是最近才進入小羅曼的身體的，綠蛇鎮也沒有它活動的跡象，這隻惡靈也並不是一直藏匿在綠蛇鎮。
那麼最近綠蛇鎮發生了什麼事，能夠影響到一個一歲的孩子呢？其中還可能牽扯到一隻來歷不明的惡靈呢？
毫無疑問，是孩子們被謀殺的事情。
「兇手想要利用孩子們達成某種目的，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一隻惡靈意外進入了羅曼的身體，打破了他的計劃。」
佛雷感覺自己已經接近了真相，他來到鎮長家中，二十多具屍體被蓋上白布，整整齊齊的擺在鎮長家院子裡的空地上，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這兩天唯一死亡的成年人。
神父阿姆溫。
「神父半夜不睡覺去禱告室幹什麼？」
回想起在火海中看到的景象，當時神父的屍體雖然已經焦黑，但是卻保持著跪姿，肌肉和四肢也並未僵硬，死去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從傷口來看應該是修女從背後偷襲了他。
但是為什麼呢？
綠蛇鎮的血脈隱藏著某種秘密，而鎮長似乎從很久以前就強調綠蛇鎮的血脈很重要，這麼一想，大騎士卡里伯恩在禱告室留下的那句話，還有他離開綠蛇鎮的原因，難道是因為他知道了綠蛇鎮血脈的秘密？
那麼神父的死也是因為這個秘密嗎？
太陽的，綠蛇鎮的血脈不會真是邪神後裔吧？
想到這裡，佛雷突然一拍腦袋。
現在整個綠蛇鎮就只有他一個人，管他們在隱藏什麼，他現在就在鎮長家裡，還不是想怎麼搜怎麼搜？想搜誰家就搜誰家？
於是趁著天色漸亮，佛雷直接闖進了老鎮長的家中，在搜了四五個房間之後，終於發現了一點兒不一樣的東西。
在老鎮長房間的書架上，有一個蛇形的雕塑，佛雷想要拿下來看看，但卻發現拿不下來，蛇的底部被固定在了書架上，而蛇的兩顆牙齒是能夠按下去的。
單獨按一顆牙齒沒有反應，但如果兩顆牙齒一起按，老鎮長的衣櫃裡面就會出現一扇門。
「竟然是嵌合魔法陣……這老東西，還真不簡單。」
看著眼前向下延伸的樓梯，佛雷揚起嘴角。
那兩顆牙齒連結了衣柜上的隱蔽魔法陣，平時魔法陣是啟動著的，沒有人能夠接觸到那扇門。
但是只要將蛇塑像的兩顆牙齒同時按下，就能夠暫時切斷魔法陣的結構，使得「門」顯現。
「這可不像是光靠抓蛇就能買得起的東西。」
樓梯下到盡頭，眼前的景象讓佛雷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房間，但佛雷見過萊茵男爵的藏寶室，即便是那裡，與這裡相比也略顯失色。
聯盟昂貴的金幣被隨意堆在角落的土堆上，各種名貴的藥材像是蔬菜一樣被放在一大塊赭金做的灶台上，而赭金做的盔甲市面上一件通常要賣到上百金幣。
「壺鈴草，藍水仙，白髮羅株，還有固化藥劑和血脈藥劑……」
繞過這個像是廚房的小隔間，裡面密密麻麻堆滿了瓶瓶罐罐，在他們中間還有一個熊熊燃燒著的火爐，似乎不久前這裡還有人在往火爐里添燃料。
火爐頂端有一口巨大的坩堝，裡面的水已經沸騰，但是由於沒有人滅火，所以水蒸氣將鍋蓋沖的跳了起來，嚇得佛雷還以為有人在裡面。
雖然房間裡有這麼一座大火爐，但是卻並沒有很熱，佛雷低頭一看，地面上處處都是異形怪狀的符號紋路，這竟然又是一座魔法陣，隨著絲絲涼意從魔法陣中湧出，抵消了火焰產生的燥熱。
而再轉眼看那坩堝表面，也隱隱有魔力的流轉。
「魔法陣什麼時候這麼爛大街了？」
這短短的幾步路，佛雷已經見到了三個不同用處的魔法陣，而整個萊茵領有幾個魔法師呢？
答案是，一個都沒有。
也就他佛雷，師承魔法學院的老師，能夠勉強算半個魔法師。
那麼問題就來了，小小的綠蛇鎮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魔法陣和那麼多珍貴的材料？
「看這布置，好像是在煉藥，難不成老鎮長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鄉野鍊金師嗎？」
打開鍋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坩堝裡面並不是單純的水，而是一種淡綠色的粘稠凝膠，在火焰的蒸煮下不停的向外吐著泡泡，
「這是……什麼水晶？」
看到凝膠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佛雷撿起房間裡的一個木勺，把那東西挖了出來。
這是一顆圓潤的翡翠玉石，上面附著著紅色的花紋，似乎是將血脈藥劑滲透進了玉石的材質中。
「好濃郁的元素能量。」
嘗試著感知了一下，佛雷驚訝的發現他竟然能夠將這種玉石當做一個外置的元素恆流。
元素恆流，其實就是魔法師們平時用來儲存魔力的一個特有的「器官」，它就像是一條永恆流淌的魔力源泉，有了它，才使得魔法師們能夠源源不斷的使用魔法。
所以被賦予了這個名字。
而之所以稱佛雷為「半個魔法師」，就是因為佛雷沒有元素恆流。
他無法像真正的魔法師一樣如臂驅使的指揮元素能量，最多只是能夠藉助一些道具來間接使用魔法。
而自古以來就是有著佛雷這種人。
於是那些不甘於命運的「半個魔法師」們，就找到了一種方法。
「既然自己身體本來沒有，那就在身體外新造一個。」
他們運用各種能夠儲藏元素能量的礦物，材料，甚至是單純的魔法陣，然後組裝出了一種種奇形怪狀的「人造元素恆流」。
當然其中最為常見的就是帶有寶石的魔杖，或者用特殊材料製作，並且畫有大量魔法陣的魔法書籍。
而這種方法普及之後，那些原本天生具備元素恆流的魔法師們，也不會介意再多裝備一個外置的人造恆流來保命。
佛雷的老師希達就是這樣，她除了自己本身的元素恆流之外，還有一個用天星石製作的法杖，可以充當人造恆流來使用。
在佛雷畢業時，希達本想將她自己的天星石法杖送給佛雷，但是卻被佛雷婉拒了。
因為那根法杖是希達的追求者送給她的，儘管她自己似乎遲鈍到沒有察覺到那位追求者對她的感情，但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傅雷還是拒絕了希達的好意。
「冰！」
隨著佛雷抓住玉石的手微微用力，空氣中冰元素的能量規律的被綠色玉石吸收，儲存，然後在佛雷的調動下排列組合，一股冰冷的氣息在他的掌心凝聚。
此時此刻，佛雷臉上的表情不亞於他剛剛得知希達要收他為學生的那一刻。
「這一大鍋……全都是……人造恆流……」
作為珍稀的魔法造物，甚至是大量非天生的魔法師用來踏上魔法之路的基石，人造恆流的價格是非常昂貴的，甚至經常有價無市。
也正因此佛雷才最終放棄了他的魔法之路，轉而成為了萊茵領的一名小小的探長。
但是現在，原本遙不可及的東西就這樣放在他的手中。
他動搖了。
「這種數量的人造恆流……綠蛇鎮周邊難道說有一座隱藏的魔石礦脈？」
魔石，就是對於能夠儲藏元素能量的礦石的統稱，其下還有數十種更加複雜的分類。
但是佛雷很快就否決了這個猜測。
「不對，我調查過綠蛇鎮的資料，這周圍的元素能量從來沒有什麼異常。」
佛雷所說的是指每年教會派駐的神父都會測量當地的元素能量變化，為的是防止惡靈大規模入侵。
「但如果這件事背後有教會參與呢？」
從這房間內的布置可以看出，這裡已經秘密運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可是如此規模的人造恆流工廠，卻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去。
這些石頭被送去了哪兒？那些被批量製造出來的魔法師們又藏在哪裡？
光是一鍋就足足有四五十枚寶石。
難道有人在暗中培養一支魔法兵團？可是王國里有誰能夠養得起這麼多魔法師？
佛雷感覺他好像不小心被捲入了什麼陰謀。
這些晶瑩剔透的美麗石頭，簡直就是一個個燙手山芋，這件事之後肯定還有大人物的參與，是那個喜歡吃綠蛇蛋的伯爵大人？還是侍奉在國王面前的大騎士卡里伯恩？又或者是國王陛下親自授意？
但是佛雷又實在是垂涎欲滴。
成為魔法師，那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突逢惡靈襲擊的綠蛇鎮，所有人都不見了，那麼……就算意外之中丟失幾枚人造恆流恐怕也不會有人追究。
佛雷看著手中的寶石，喉嚨禁不住一陣涌動。
「我只是暫借一下，暫借。」
「等到事件結束就會歸還回來。」
說罷，佛雷僵硬的點了點頭，像是說服了自己。
「這都是為了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