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火焰中的猜忌
第八章：火焰中的猜忌
「著火啦！著火啦！」
最開始呼喊的是住在教堂旁邊的鎮民，然後是驚醒的其他鎮民，緊接著嘈雜聲，腳步聲，灼燒聲，潑水聲亂作一團。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燒起來大火呢？」
老鎮長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精神有些萎靡，也難怪，本來上半夜就因為孩子們的死而備受打擊，下半夜剛剛才躺下，就又被拽了起來趕往教堂主持救火。
「火勢從外邊蔓延向裡面，這可並不像是意外。」
佛雷和羅德里安氣喘吁吁的扶著膝蓋，站在教堂的側邊，佛雷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才剛把洗禮儀式和孩子們的死聯想到一起，教堂就恰好失火了。
「附近有水嗎？」
佛雷突然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從哪裡拎出來了一個木桶。
「喂，你要幹什麼？」羅德里安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覺得這場火災肯定有蹊蹺。」
沒等羅德里安告訴佛雷水源的位置，他就自己摸到了一處水缸的附近，隨後二話不說，把木桶扔進水缸里灌滿水，徑直照著自己的腦袋倒了下去。
「呼……」
寒冷冬夜，一桶涼水澆上頭，佛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背向著羅德里安，濕漉漉的褲腿還向下滴著水，他卻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教堂裡面肯定有東西，等大火撲滅就來不及了，我得進去看看！」
「這……」
話剛說完，佛雷就一個健步沖了出去，顧不得周圍鎮民們的阻攔，一下衝進了熾熱的火海。
羅德里安抿著嘴，看了看水桶，又看了看教堂，隨後他想起蒙特和鎮民們那看待自己的眼神，如果他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話，那麼芙倫和羅曼今後的日子會非常痛苦的吧。
羅曼……
想到那個奇蹟般的小小的生靈，如果要讓他今後都活在那樣的環境之中……羅德里安心裡一橫，抓起了水桶。
「嘭！」
提著水桶，猛的撞開阻攔在路徑上的碎裂門框，羅德里安的眼前是一片赤紅。
「佛雷探長？你在哪兒？」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嘈雜的火焰之中，他不停的呼喊著，可是卻得不到回應。
舞動的火蛇貪婪地汲取著那些浸濕在他衣服上的水分，不一會兒羅德里安就已經滿頭大汗了，僅僅一桶水對於這場大火來說有點杯水車薪了。
「在這裡。」
突然，耳畔傳來佛雷的聲音，羅德里安連忙向著聲音的方向尋去。
綠蛇鎮的教堂並不大，僅僅一個主堂兩個側室還有一個禱告室而已，神父和修女的居所在教堂之外的院子裡。
跟隨著佛雷的聲音，羅德里安來到了角落的禱告室。
一個漆黑的人影跪坐在蒲團上，雙手抱胸，從胸前的起伏來看應該是個男人，衣服已經焦糊，臉上也被燒的面容模糊，顯然已經是死去多時。
「他並不是被這場大火燒死的，而是死在了這場大火之前。」看著屍體，佛雷臉色陰沉，隨後羅德里安才注意到在屍體的後背心臟的位置處，有一個兩指寬的傷口，似乎是刀傷，徑直貫穿了心臟，只不過由於火焰的緣故讓傷口外側的血肉都有些變形了。
「我們快出去吧，教堂快塌了！」
羅德里安進來的時候手裡還多把水桶提了進來，此時正在再把已經被烘乾的衣服重新打濕，以此來應對火焰的高溫。
「不行，還有很多疑點。」
一具早已被燒死的屍體卻出現在了一場蹊蹺的大火中，這很難不讓人去聯想什麼。
似乎是沒有聽到羅德里安的警告，佛雷緊皺著眉頭，在火焰中急促地來回踱步，
「快沒時間了。」
羅德里安仿佛能夠聽到頭頂上傳來的房梁的喀嚓聲，木質的教堂結構很明顯已經快被灼燒到極限了，羅德里安可不想讓佛雷就這樣死在火海，他還需要這位探長幫他證明清白。
「你先背著屍體出去，不用管我。」佛雷瞥了一眼面帶焦急的羅德里安，淡然道：「我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安全。」
佛雷都這樣說了，羅德里安也只得暫且退出火場，他倒是不懷疑佛雷的話，畢竟是萊茵領來的探長，怎麼說應該還是有這本事的。
於是索性一把將焦黑的屍體甩到了背上，順著來時的路沖了出去。
而當羅德里安衝出火海的瞬間，身後的教堂便轟然倒塌，羅德里安下意識回頭想要呼喊佛雷的名字，就看到一道身影撞開火焰，從坍塌的廢墟中沖了出來。
這身影正是佛雷。
只不過此時的他一臉黝黑，衣服被燒的破破爛爛，嘴裡還不時吐出幾口菸灰，看著十分狼狽。
「呸呸，白折騰一場。」
看來他並未在教堂里發現什麼線索。
「屍體沒事吧？」
「沒……沒事。」
佛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胡亂抹了幾把臉擦掉碳灰，隨後才看向羅德里安的背後，那具不知名的焦屍。
「這……這是什麼？」
老鎮長也是一臉駭然地看著被羅德里安平放在地面上的屍體，由於被燒的不成樣子，天色又暗，使得老鎮長一時間無法分辨死者的身份。
「鎮長，平時教堂里都有誰？把他們都叫過來吧。」佛雷從帽子裡捏了根菸捲，隨手撿了一塊燒紅的木棍將煙點著，看著一臉疲憊的樣子。
「平時教堂里只有阿姆溫神父和安娜修女兩個人。」
老鎮長隨便招呼了兩個鎮民去叫人，自己則是表情複雜地看著地上的屍體，雖然這屍體已經被燒的一片焦黑，血肉模糊，但既然屍體基本確定是男性，又出現在教堂里，那麼他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鎮長，找不到阿姆溫神父和安娜小姐……」
前去叫人的鎮民回來的時候才注意到地上已經躺了一具屍體，又看到不遠處還在燃燒的教堂廢墟，頓時沉默了下去。
「死的是阿姆溫神父？」羅德里安率先打破了寂靜。
「我看看……」
老鎮長拄著拐杖，步履蹣跚的來到屍體旁，他伸出手在屍體的光頭上摸了摸，又用手撐開了屍體的嘴巴，隨後緩緩站起身，用蒼老疲憊的聲音回答了眾人的疑惑。
「的確是阿姆溫沒錯，牙齒的形狀一模一樣。」
這場面很滑稽，但是配合著一旁熊熊燃燒的大火，又想起老鎮長家裡躺著的二十七具孩子的屍體，就沒人笑得出來了。
「我本以為是神父殺了孩子們，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佛雷吐了口煙圈，目光平等的掃過鎮長和羅德里安。
「那個修女呢？」
「安娜？」
經佛雷這麼一提醒，羅德里安這才想起來教堂里本應該是有兩個人的，但是他們卻只找到了一具屍體。
「你懷疑是安娜殺死了神父和孩子們？」羅德里安問道。
「有這個可能，屍體的傷口很像是教會祭祀用的短刀，能夠拿到這把刀的除了神父就是修女了。」
佛雷丟開菸蒂，遷怒似的用鞋跟狠狠碾滅殘餘的火星：「我才剛來到綠蛇鎮還沒有半天，什麼線索都還沒有查到，就突然燒起來這場大火，這太不正常了。」
說到這裡佛雷不禁為自己的果斷慶幸，幸好他及時衝進教堂發現了這具屍體，不然等到教堂坍塌，這具屍體身上的傷口恐怕也會被大火燒的看不出來了。
「鎮長。」
想到這裡佛雷對著老鎮長和羅德里安使了個眼色，老鎮長立刻驅使著其他人都去救火，他們三人則是湊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鎮子上都有誰知道我要來？」
佛雷表情凝重，他是老鎮長連夜發信請過來的，由於事發突然，再加上事關某位大騎士的家鄉，於是萊茵領主甚至出動了他唯一的的魔獸翼龍。
按照原本的預計，佛雷應該是明天中午才能跟著大部隊一起到達綠蛇鎮，但是由於翼龍的原因，他便脫離了大部隊先行出發，縮短近十個小時的路程，當夜就已經抵達了這裡。
「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我和我的妻子，還有負責守夜的獵人，蒙特。」老鎮長也是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反應了過來：「蒙特雖然性格衝動，態度惡劣了一點，但他並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孩子可是也死了。」
「我知道。」
佛雷眯起眼睛，他總感覺綠蛇鎮處處都透著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個殘害了二十七名孩子的兇手目的究竟是什麼？
綠蛇鎮這麼一個窮鄉僻壤，除了人就是蛇，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一個這麼兇殘的傢伙嗎？難道只是一個單純為了殺人取樂的傢伙？但是屍體上又沒有什麼傷口。
除非……
一字一句回憶著卷宗上關於綠蛇鎮的資料，佛雷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
卡里伯恩。
那位全國聞名的大騎士，目前擔任黑森王國的王都御前侍衛，是國王陛下面前的大紅人，就連出席南聯盟的議會都帶著他，可見國王對其的重視程度。
而綠蛇鎮正是大騎士卡里伯恩的家鄉。
難不成是大騎士的仇家特意來到綠蛇鎮尋仇？
「鎮長，卡里伯恩大人有跟誰結仇嗎？」
佛雷以為身為綠蛇鎮的鎮長，老鎮長起碼也會跟這個鎮子裡走出去的大騎士保持聯繫，但是很明顯他想多了。
老鎮長先是一愣，隨後搖了搖頭，解釋說卡里伯恩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綠蛇鎮了，一封信件都沒有送回來過來，鎮子上的鎮民們甚至認為他已經背叛了自己瑟蘭舍爾的血脈。
畢竟在最開始邁入貴族階層的時候，卡里伯恩沒少因為綠色的眼睛而遭到貴族們的區別對待。
或許正因為此，讓這位大騎士對自己的家鄉心有不滿也說不定。
老鎮長幽幽嘆了一口氣，卡里伯恩還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覺得這是一個堅強善良的孩子，儘管有些偏執倔強，但卻不至於連自己的家鄉都要忘記乃至厭惡。
儘管這樣說著，但綠蛇鎮還是理所當然享受著卡里伯恩成為大騎士後，為鎮子裡帶來的一系列好處。
「著火啦！著火啦！」
最開始呼喊的是住在教堂旁邊的鎮民，然後是驚醒的其他鎮民，緊接著嘈雜聲，腳步聲，灼燒聲，潑水聲亂作一團。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燒起來大火呢？」
老鎮長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精神有些萎靡，也難怪，本來上半夜就因為孩子們的死而備受打擊，下半夜剛剛才躺下，就又被拽了起來趕往教堂主持救火。
「火勢從外邊蔓延向裡面，這可並不像是意外。」
佛雷和羅德里安氣喘吁吁的扶著膝蓋，站在教堂的側邊，佛雷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才剛把洗禮儀式和孩子們的死聯想到一起，教堂就恰好失火了。
「附近有水嗎？」
佛雷突然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從哪裡拎出來了一個木桶。
「喂，你要幹什麼？」羅德里安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覺得這場火災肯定有蹊蹺。」
沒等羅德里安告訴佛雷水源的位置，他就自己摸到了一處水缸的附近，隨後二話不說，把木桶扔進水缸里灌滿水，徑直照著自己的腦袋倒了下去。
「呼……」
寒冷冬夜，一桶涼水澆上頭，佛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背向著羅德里安，濕漉漉的褲腿還向下滴著水，他卻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教堂裡面肯定有東西，等大火撲滅就來不及了，我得進去看看！」
「這……」
話剛說完，佛雷就一個健步沖了出去，顧不得周圍鎮民們的阻攔，一下衝進了熾熱的火海。
羅德里安抿著嘴，看了看水桶，又看了看教堂，隨後他想起蒙特和鎮民們那看待自己的眼神，如果他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話，那麼芙倫和羅曼今後的日子會非常痛苦的吧。
羅曼……
想到那個奇蹟般的小小的生靈，如果要讓他今後都活在那樣的環境之中……羅德里安心裡一橫，抓起了水桶。
「嘭！」
提著水桶，猛的撞開阻攔在路徑上的碎裂門框，羅德里安的眼前是一片赤紅。
「佛雷探長？你在哪兒？」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嘈雜的火焰之中，他不停的呼喊著，可是卻得不到回應。
舞動的火蛇貪婪地汲取著那些浸濕在他衣服上的水分，不一會兒羅德里安就已經滿頭大汗了，僅僅一桶水對於這場大火來說有點杯水車薪了。
「在這裡。」
突然，耳畔傳來佛雷的聲音，羅德里安連忙向著聲音的方向尋去。
綠蛇鎮的教堂並不大，僅僅一個主堂兩個側室還有一個禱告室而已，神父和修女的居所在教堂之外的院子裡。
跟隨著佛雷的聲音，羅德里安來到了角落的禱告室。
一個漆黑的人影跪坐在蒲團上，雙手抱胸，從胸前的起伏來看應該是個男人，衣服已經焦糊，臉上也被燒的面容模糊，顯然已經是死去多時。
「他並不是被這場大火燒死的，而是死在了這場大火之前。」看著屍體，佛雷臉色陰沉，隨後羅德里安才注意到在屍體的後背心臟的位置處，有一個兩指寬的傷口，似乎是刀傷，徑直貫穿了心臟，只不過由於火焰的緣故讓傷口外側的血肉都有些變形了。
「我們快出去吧，教堂快塌了！」
羅德里安進來的時候手裡還多把水桶提了進來，此時正在再把已經被烘乾的衣服重新打濕，以此來應對火焰的高溫。
「不行，還有很多疑點。」
一具早已被燒死的屍體卻出現在了一場蹊蹺的大火中，這很難不讓人去聯想什麼。
似乎是沒有聽到羅德里安的警告，佛雷緊皺著眉頭，在火焰中急促地來回踱步，
「快沒時間了。」
羅德里安仿佛能夠聽到頭頂上傳來的房梁的喀嚓聲，木質的教堂結構很明顯已經快被灼燒到極限了，羅德里安可不想讓佛雷就這樣死在火海，他還需要這位探長幫他證明清白。
「你先背著屍體出去，不用管我。」佛雷瞥了一眼面帶焦急的羅德里安，淡然道：「我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安全。」
佛雷都這樣說了，羅德里安也只得暫且退出火場，他倒是不懷疑佛雷的話，畢竟是萊茵領來的探長，怎麼說應該還是有這本事的。
於是索性一把將焦黑的屍體甩到了背上，順著來時的路沖了出去。
而當羅德里安衝出火海的瞬間，身後的教堂便轟然倒塌，羅德里安下意識回頭想要呼喊佛雷的名字，就看到一道身影撞開火焰，從坍塌的廢墟中沖了出來。
這身影正是佛雷。
只不過此時的他一臉黝黑，衣服被燒的破破爛爛，嘴裡還不時吐出幾口菸灰，看著十分狼狽。
「呸呸，白折騰一場。」
看來他並未在教堂里發現什麼線索。
「屍體沒事吧？」
「沒……沒事。」
佛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胡亂抹了幾把臉擦掉碳灰，隨後才看向羅德里安的背後，那具不知名的焦屍。
「這……這是什麼？」
老鎮長也是一臉駭然地看著被羅德里安平放在地面上的屍體，由於被燒的不成樣子，天色又暗，使得老鎮長一時間無法分辨死者的身份。
「鎮長，平時教堂里都有誰？把他們都叫過來吧。」佛雷從帽子裡捏了根菸捲，隨手撿了一塊燒紅的木棍將煙點著，看著一臉疲憊的樣子。
「平時教堂里只有阿姆溫神父和安娜修女兩個人。」
老鎮長隨便招呼了兩個鎮民去叫人，自己則是表情複雜地看著地上的屍體，雖然這屍體已經被燒的一片焦黑，血肉模糊，但既然屍體基本確定是男性，又出現在教堂里，那麼他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鎮長，找不到阿姆溫神父和安娜小姐……」
前去叫人的鎮民回來的時候才注意到地上已經躺了一具屍體，又看到不遠處還在燃燒的教堂廢墟，頓時沉默了下去。
「死的是阿姆溫神父？」羅德里安率先打破了寂靜。
「我看看……」
老鎮長拄著拐杖，步履蹣跚的來到屍體旁，他伸出手在屍體的光頭上摸了摸，又用手撐開了屍體的嘴巴，隨後緩緩站起身，用蒼老疲憊的聲音回答了眾人的疑惑。
「的確是阿姆溫沒錯，牙齒的形狀一模一樣。」
這場面很滑稽，但是配合著一旁熊熊燃燒的大火，又想起老鎮長家裡躺著的二十七具孩子的屍體，就沒人笑得出來了。
「我本以為是神父殺了孩子們，但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佛雷吐了口煙圈，目光平等的掃過鎮長和羅德里安。
「那個修女呢？」
「安娜？」
經佛雷這麼一提醒，羅德里安這才想起來教堂里本應該是有兩個人的，但是他們卻只找到了一具屍體。
「你懷疑是安娜殺死了神父和孩子們？」羅德里安問道。
「有這個可能，屍體的傷口很像是教會祭祀用的短刀，能夠拿到這把刀的除了神父就是修女了。」
佛雷丟開菸蒂，遷怒似的用鞋跟狠狠碾滅殘餘的火星：「我才剛來到綠蛇鎮還沒有半天，什麼線索都還沒有查到，就突然燒起來這場大火，這太不正常了。」
說到這裡佛雷不禁為自己的果斷慶幸，幸好他及時衝進教堂發現了這具屍體，不然等到教堂坍塌，這具屍體身上的傷口恐怕也會被大火燒的看不出來了。
「鎮長。」
想到這裡佛雷對著老鎮長和羅德里安使了個眼色，老鎮長立刻驅使著其他人都去救火，他們三人則是湊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鎮子上都有誰知道我要來？」
佛雷表情凝重，他是老鎮長連夜發信請過來的，由於事發突然，再加上事關某位大騎士的家鄉，於是萊茵領主甚至出動了他唯一的的魔獸翼龍。
按照原本的預計，佛雷應該是明天中午才能跟著大部隊一起到達綠蛇鎮，但是由於翼龍的原因，他便脫離了大部隊先行出發，縮短近十個小時的路程，當夜就已經抵達了這裡。
「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我和我的妻子，還有負責守夜的獵人，蒙特。」老鎮長也是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反應了過來：「蒙特雖然性格衝動，態度惡劣了一點，但他並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孩子可是也死了。」
「我知道。」
佛雷眯起眼睛，他總感覺綠蛇鎮處處都透著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個殘害了二十七名孩子的兇手目的究竟是什麼？
綠蛇鎮這麼一個窮鄉僻壤，除了人就是蛇，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一個這麼兇殘的傢伙嗎？難道只是一個單純為了殺人取樂的傢伙？但是屍體上又沒有什麼傷口。
除非……
一字一句回憶著卷宗上關於綠蛇鎮的資料，佛雷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
卡里伯恩。
那位全國聞名的大騎士，目前擔任黑森王國的王都御前侍衛，是國王陛下面前的大紅人，就連出席南聯盟的議會都帶著他，可見國王對其的重視程度。
而綠蛇鎮正是大騎士卡里伯恩的家鄉。
難不成是大騎士的仇家特意來到綠蛇鎮尋仇？
「鎮長，卡里伯恩大人有跟誰結仇嗎？」
佛雷以為身為綠蛇鎮的鎮長，老鎮長起碼也會跟這個鎮子裡走出去的大騎士保持聯繫，但是很明顯他想多了。
老鎮長先是一愣，隨後搖了搖頭，解釋說卡里伯恩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綠蛇鎮了，一封信件都沒有送回來過來，鎮子上的鎮民們甚至認為他已經背叛了自己瑟蘭舍爾的血脈。
畢竟在最開始邁入貴族階層的時候，卡里伯恩沒少因為綠色的眼睛而遭到貴族們的區別對待。
或許正因為此，讓這位大騎士對自己的家鄉心有不滿也說不定。
老鎮長幽幽嘆了一口氣，卡里伯恩還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覺得這是一個堅強善良的孩子，儘管有些偏執倔強，但卻不至於連自己的家鄉都要忘記乃至厭惡。
儘管這樣說著，但綠蛇鎮還是理所當然享受著卡里伯恩成為大騎士後，為鎮子裡帶來的一系列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