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陸行山嶽
天邊翻滾的烏雲間,不時有銀白色的閃電劈下,映照出兩支龐大艦隊的身影。
帝國的艦隊呈現出一種獨有的秩序與冷峻的殺伐之氣。四艘主力艦擔當起了戰列線的中流砥柱——普魯士號、腓特烈號、漢諾瓦號、布蘭登堡號。這些鋼鐵巨獸不僅擁有406毫米以上的重炮,還披掛著厚重的裝甲,穩如磐石地屹立在陣型核心位置。它們一字排開,猶如一堵橫亘在海面的鋼鐵屏障,全身披掛的副炮更是讓她們擁有了絕對的壓迫感。
在主力艦兩側,作為屏衛艦隊的帝國的巡洋艦群展開行動,形成了靈活的中層屏障。老牌戰鬥巡洋艦羅恩號、裝備精良的歐根號,以及多艘快速巡洋艦,以游弋的姿態橫插陣中,攔截敵方企圖騷擾的輕型艦艇。同時,這些巡洋艦也為己方的驅逐艦隊提供掩護,驅逐艦群則如矛尖般從陣型中突前。
帝國後方的旗艦,航空母艦紅男爵號,此刻成為整個艦隊的大腦與後勤中心。為了這次戰役,它已捨棄了對艦攻擊能力,機庫中擠滿了攔截機與偵察機。這艘改裝後的巨艦成為天空的統治者,一架架起飛的飛機在風暴邊緣盤旋,為帝國艦隊爭奪制空權提供絕對支持。
帝國艦隊中的驅逐艦分為兩支分隊,一支試圖衝到更前方的有利陣位釋放直航雷,另一支則在巡洋艦的掩護下快速前進,利用發煙器和揚沙器製造出巨大的煙霧屏障,為主力艦隊的突進創造機會。
與帝國艦隊對峙的是兩股聯合勢力——來自高盧的艦隊與王國的艦隊。
王國艦隊無疑是聯合艦隊的中堅力量,規模龐大且火力雄厚。它的主力艦群被分為三層戰列線,彼此配合默契。最內層的是兩艘新銳戰列艦——征服者號與雷神號,它們搭載了最先進的火控系統,每一次開火都精準無比,仿佛炮彈有神靈在引導。稍後的一線是兩艘戰列巡洋艦,勝利號與惡毒號,它們速度奇快,能夠在戰場上迅速機動,從側翼發起突襲,時刻準備擊穿敵陣。而在最外線,兩艘巨型無畏艦——火力強大的信仰號與權杖號,它們如鋼鐵城堡般緩慢而沉穩地推進,厚重的裝甲與威力巨大的主炮構成一道固若金湯的屏障。
相比之下,高盧艦隊的規模略顯單薄,但其艦艇速度之快、機動之靈活,為聯合艦隊提供了重要的戰術補充。高盧的核心是兩艘主力艦:查理曼號和聖女號。查理曼號以驚人的火炮射速聞名,但其裝甲較薄,顯得有些脆弱;聖女號大型巡洋艦勉強能被稱作主力艦,但在口徑為406毫米以上的帝國與王國艦炮面前,她的330毫米輕彈顯得有些過於貧弱了。不過,這兩艘戰艦都擁有超乎尋常的航速,此刻靜默在戰場後方的沙暴中,隨時準備對帝國發起奇襲襲。
聯軍共有三艘航母趕到了戰場,但是因為聯軍方向的天氣惡劣,除了放飛了幾隊偵察機外,沒有任何攻擊中隊離開甲板。
當雙方艦隊接近至主炮射程範圍時,帝國旗艦漢諾瓦號的主炮首先開火,那巨大的炮管如怒吼的巨龍,一輪齊射撕裂了空氣,伴隨著火光與煙霧,數枚巨大的炮彈以極快的速度划過天空,直撲王國艦隊而去。
巨大的衝擊力使漢諾瓦號的艦體微微後傾,發射的炮彈如流星般落向敵陣,精準地砸在惡毒號周圍。爆炸的火光映紅了風暴瀰漫的天空,掀起了數十米高的沙塵與巨浪。沙塵如濃霧般瀰漫,將惡毒號半個艦體籠罩在其中。艦橋上的指揮官迅速下達命令,戰列巡洋艦的齒輪全速運轉,艦體靈巧地轉向,試圖規避下一輪轟擊。
帝國的齊射仿佛打開了戰場的序章,王國艦隊的主力戰艦雷神號和征服者號迅速進行反擊。兩艘新銳戰列艦的主炮在經過精密的火控計算後同時開火,炮彈呼嘯著劃破天空,徑直向漢諾瓦號撲去。
密集的炮彈在漢諾瓦號周圍爆炸,揚起的沙塵幾乎覆蓋了整片甲板。
此時,雙方艦隊已經默契進入了同航戰,聯軍三縱並為一縱,帝國艦隊則鍋爐過載,單縱強突。
進入戰列線後,雙方的主力艦紛紛加入了鋼鐵交響樂的奏鳴行列。
交戰半小時後,雷神號打出了此次交戰的首發命中,一發457高爆彈精準命中了腓特烈號的前甲板,燃起一陣爆烈的火焰,甲板碎片和炮彈破片向四周飛濺,暴風一般橫掃了前部的甲板。所幸此時甲板上並沒有船員,受到的損失還在可控範圍內。
很快,雷神的第二次射擊再次擊中了腓特烈號,這次是一發穿甲彈,巨大的炮彈以令人膽寒的速度穿透甲板,撞擊到穹甲後在內部炸開。
雷神號的命中極大提振了王國艦隊的士氣。但是帝國艦隊也並不示弱,很快漢諾瓦號的一輪齊射中,兩發穿甲彈擊穿了航速較慢的無畏艦權杖號,無畏艦的防護顯然無法抵抗483重型穿甲彈,被直接從甲板灌入核心,在爆炸中接近半數的輪機組停止了運作。
此時國王艦隊好像互相交換了火控數據,主力艦全部鎖定了腓特烈號,希望將這艘帝國主力艦徹底摧毀,拉開優勢。密集的穿甲彈和高爆彈落在了腓特烈號身上,腓特烈的裝甲固然厚實,但是也難以承受這樣的集中打擊,更別說還有雷神和征服者這樣的輸出怪物。
雷神的穿甲彈再次以驚人的動能直接穿透了腓特烈號的上層甲板,這次因為入射角度更加,直接擊穿了防護裝甲,隨後二次穿透了艦體的穹甲。在穹甲下方,炮彈內部的延遲引信被激活,隨即引發了一場劇烈的爆炸。火焰瞬間吞噬了甲板下的艙室。
爆炸摧毀了腓特烈號部分重要結構,內部管道系統被撕裂,導致幾處鍋爐瞬間失壓。劇烈的火光從甲板的裂口處噴涌而出,船員們在火焰與煙霧中拼命奔走,試圖搶救受損區域。然而,穹甲下方的爆炸也導致前部彈藥艙遭遇了巨大的威脅。指揮官當機立斷,下令打開通沙閥,讓湧入的沙土淹沒前彈藥艙,以防止爆炸進一步波及核心。雖然暫時避免了最壞的情況,但腓特烈號的速度已經大幅下降,前部火力幾乎被完全壓制。這艘帝國主力艦如今猶如一頭受傷的巨獸,喘息著,向邊上打舵減速,離開了戰列線。
然而,帝國艦隊並非弱者。在王國艦隊得意之時,穿插的驅逐艦隊已經到位,她們在大地上掀起了誇張的煙塵牆,同時噴灑著箔片,直接截斷了國王艦隊的偵察能力。國王艦隊的巡洋艦分隊帶著驅逐艦企圖來截斷煙陣,但是被戰列艦和巡洋艦的炮彈流星雨給生生逼退。
當王國艦隊因雷神號的出色表現而士氣高漲時,帝國的驅逐艦隊適時發動了她們的行動。這些靈活的小型戰艦宛如深海中的幽靈,從遠端側翼切入戰場,在沙海的滾滾黃塵中製造出了一道極為壯觀的煙塵牆。伴隨著發煙器與揚沙器的全力運作,驅逐艦噴灑出的煙霧與箔片遮天蔽日,在整片戰場中拉出了一條迷霧籠罩的混沌領域。
箔片的干擾直接切斷了王國艦隊的偵察能力,雷達屏幕上只剩下不斷閃爍的雪花點,而巡邏的偵察機也因惡劣的沙暴與迷霧失去了目標,任何企圖衝出煙陣的偵察機總是在幾分鐘內就被巡邏的戰鬥機當場擊落。王國艦隊的指揮官意識到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戰術遮蔽,試圖派遣巡洋艦分隊,帶著驅逐艦隊沖入煙陣,試圖截斷帝國驅逐艦隊的進攻路線。然而,帝國的戰列艦和巡洋艦早有準備。
煙陣中,帝國的羅恩號和歐根號巡洋艦靈活地調整炮塔,利用沙聽器嗅到了獵物的大致方向,隨即展開了一場以火力壓制為主的反擊。成片的炮彈如流星雨般傾瀉而下,精準地覆蓋在王國巡洋艦的航線上。爆炸的火焰與濃煙連成一片,沙海上掀起的巨大沙柱打亂了王國巡洋艦的隊形。一艘驅逐艦被直接命中主甲板,隨即燃起熊熊烈焰,而另一艘巡洋艦也被彈片擊中艦橋,被迫轉向撤回。這場反擊將王國的巡洋艦分隊生生逼退,迫使她們無奈放棄了突入煙陣的計劃。
此時,王國艦隊指揮官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清楚地意識到,王國艦隊的核心問題在於主力艦的航速差異。兩艘無畏艦——信仰號與受創的權杖號,以她們沉重的裝甲和緩慢的推進速度,逐漸被艦隊的驅逐艦與戰列艦甩在了戰列線的後方。而中端的雷神號和征服者號則因為近距離戰鬥能力不足,只能暫時向後撤離。這種調整導致王國的戰列巡洋艦分隊——勝利號與惡毒號,不得不孤軍深入,試圖繞開帝國的戰列線,從另一側發動包抄夾擊。
煙陣的掩護不僅保護了她們的主力艦戰列線,還為另一支驅逐艦隊爭取了寶貴的突襲機會。這支分隊悄無聲息地穿過濃霧,來到王國艦隊的左翼。它們的航雷發射管已然準備就緒,目標鎖定了航速緩慢、早已受創的無畏艦權杖號。
數枚航雷脫離發射管,沒入沙中,攜帶著巨大的毀滅能量朝著目標疾馳。這些是帝國從東國引進的最新式酸素動力直航雷,設計精良、噪音極低,且具備極高的航速,幾乎難以被發現。權杖號的瞭望員剛剛捕捉到航雷的蹤跡,便已經發出了絕望的警告:「航雷接近!距離500米,無法規避!」
「碰撞準備!」
轉瞬之間,兩枚航雷感受到上方的壓強後,從底部向上躍出,重重地撞上了權杖號的左舷。第一枚航雷直接在側舷履帶下爆炸,巨大的衝擊力撕裂了權杖號的側裝甲,內部結構被完全破壞。第二枚航雷則更加致命,它從幾乎相同的位置鑽入艦體,在內部引發了毀滅性的二次爆炸。整個艦體猛地一震,劇烈的爆炸使得鍋爐艙和輪機艙幾乎被完全摧毀,艦內的高溫蒸汽噴涌而出,船員們幾乎無處可逃。
權杖號在這片沙海中發出了最後的哀鳴。她的艦橋在火光中傾塌,艦體緩緩失去了動力,逐漸停止在原地。燃燒的烈焰沿著破損的艙室蔓延,而內部的結構性損傷使得整艘艦體開始不規則地傾斜,船員們絕望地試圖進行損管,但一切都已無濟於事。
這艘老式無畏艦在這場戰爭中暴露了她的致命短板——她的防雷設計完全無法抵抗雷擊。就在濃煙與火焰中,權杖號的艦長下達了棄艦的命令,殘存的船員們陸續撤離。
權杖號幾乎在一瞬間的損失引發了王國艦隊的驚愕。帝國艦隊沒有錯過這一機會,鍋爐過載的主力艦隊從遮蔽中顯露出龐大的身,破煙而出,宛如從沙海深處浮現的巨獸,涌動著毀天滅地的火力直接切斷了王國艦隊的戰列線。
落單的信仰號此刻宛如一座孤島,在帝國艦隊的鋼鐵怒火中苦苦掙扎。她的身影籠罩在濃煙與火焰之中,到處是爆炸撕裂的裂口與高溫燃燒的殘骸。
儘管傷痕累累,觀瞄系統幾乎全毀,但信仰號的艦橋依舊沒有放棄。艦長用力抓住艦橋的扶手,他的聲音因為震動與緊張而微微顫抖,但卻依然堅定:「左滿舵!主炮鎖定漢諾瓦號,開火!我們必須拖住她,為後方爭取時間!」
信仰號殘存的三座主炮塔緩緩轉向,以驚人的毅力試圖對帝國旗艦進行最後的反擊。儘管火控系統早已下線,射擊精度下降得厲害,但這艘無畏艦依然憑藉人力強行維持作戰。一輪齊射後,六發381炮彈帶著最後的呼嘯沖向漢諾瓦號,其中只有一發炮彈命中了漢諾瓦號的裝甲帶,刮擦出耀眼的火花,彈飛到了天空中。雖然並未對艦體造成實質性破壞,但裝甲帶傳來的衝擊確實令船上的人員吃了點苦頭。
信仰號的最後任務,是吸引帝國艦隊的火力,為巡洋艦隊和火力編隊的撤退爭取時間。儘管身陷絕境,這艘無畏艦的存在依舊是帝國艦隊不得不面對的威脅。她龐大的身軀和殘存的主炮威懾力讓帝國的戰列艦不得不集中火力將其擊沉,避免這艘垂死的巨獸對其他戰艦造成進一步的威脅。
旗艦漢諾瓦號將炮塔轉向負隅頑抗的信仰號,率先發動了新一輪齊射,8發483穿甲彈呼嘯而出,其中5發命中了船頭,在近距離極其恐怖的穿透力使得彈頭從頭貫穿到尾,信仰號的內部結構完全損毀,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信仰號在烈焰與硝煙中隕落,然而她的犧牲並非毫無意義。在她的最後努力下,王國艦隊的火力編隊與游擊編隊終於完成了對帝國主力艦隊的夾擊動作。
這些戰艦以迅猛的速度繞開了帝國戰列線的正面,從兩翼悄然包抄過來。遠處的勝利號和惡毒號這兩艘戰列巡洋艦率領游擊編隊穿插而出,猶如兩頭獵豹,從帝國戰列線的側翼高速接近。而在另一側,雷神號、征服者號等主力艦組成的火力編隊已經完成調整,主炮塔逐漸對準帝國的核心戰列艦,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儘管面臨夾擊,帝國艦隊的指揮官卻表現得異常冷靜,立刻採取了針對性的戰術調整。他意識到,如果任由王國艦隊的兩翼夾擊成形,帝國戰列線將面臨被分割包圍的危險。為了避免這種局面,他果斷下令調整陣型,同時將部分主力艦分離出去進行攔截。
首先是布蘭登堡號,這艘以穩定性和火力著稱的帝國戰列艦脫離了原本的戰列線,全速向左翼航行,目標直指王國的游擊編隊。她的任務十分明確:阻止戰列巡洋艦勝利號與惡毒號的包抄行動,儘可能將這些高速靈活同時能對漢諾瓦號造成威脅的戰艦牽制在戰場外側。
對準了高速航行中的惡毒號,一輪齊射隨即展開。一輪305毫米穿甲彈劃破沙海上空,幾乎是貼著惡毒號的上層結構呼嘯而過,爆炸掀起的衝擊波震得惡毒號的甲板一陣晃動,船員們不得不抓緊扶手以保持平衡。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但布蘭登堡號的精準火力讓游擊編隊的艦長們意識到,對手是一頭難以對付的鋼鐵巨獸。
勝利號和惡毒號則不甘示弱,她們的主炮同時瞄準布蘭登堡號發動反擊。一輪齊射後,三發炮彈落在布蘭登堡號周圍,其中一發擦過了她的上層甲板,炸毀了一座副炮塔,火花與煙霧隨即騰空而起。然而,布蘭登堡號的厚重裝甲讓她的核心區域毫髮無損,她在濃煙中調整航向,繼續用精準而密集的火力壓制著王國游擊編隊的突進。
與此同時,帝國的旗艦漢諾瓦號與她的近衛艦大選帝侯號並未理會側翼的混亂,而是果斷繼續向前推進,沿著王國艦隊的防線缺口直插敵陣,逼迫火力編隊的行動空間。
漢諾瓦號的主炮塔再度怒吼,八發483毫米穿甲彈再次呼嘯而出,目標直指剛剛完成調整的王國主力艦雷神號。雷神號雖然是王國艦隊中的新銳戰艦,但她仍然無法完全躲避如此規模的炮擊。一發炮彈精準命中了雷神號的上層甲板,猛烈的爆炸震碎了艦橋附近的防護玻璃,衝擊波甚至讓艦橋上的一部分設備報廢。艦長緊急下令調整航向,試圖減少正面暴露的面積,同時保持反擊的節奏。
大選帝侯號則將火力集中在了征服者號上。三聯裝主炮齊射後,幾發炮彈掠過征服者號的船體,一發炮彈擊中了她的右舷,雖然沒有突破防護裝甲,但衝擊波引發的震動仍然讓艦體的右舷副炮失去了作用。征服者號在劇烈的晃動中調整姿態,勉強穩住了艦身,隨後以主炮回敬了一輪火力,目標直指大選帝侯號的艦橋區域。
兩艘帝國戰列艦的持續推進,讓王國艦隊的火力編隊壓力倍增。漢諾瓦號與大選帝侯號的配合幾乎將王國的正面陣型撕裂成兩半,為後續的帝國驅逐艦與巡洋艦提供了突破的空間。
雖然布蘭登堡號成功拖住了王國的游擊編隊,但勝利號與惡毒號依舊沒有放棄反擊的機會。惡毒號抓住布蘭登堡號調整炮塔的間隙,主炮瞄準了她的上層結構,一輪齊射後,一發炮彈成功命中了布蘭登堡號的煙囪,劇烈的爆炸撕裂了煙囪外壁,滾滾濃煙立刻從艦體上方湧出。雖然沒有直接擊穿核心裝甲,但這一命中讓布蘭登堡號的速度受到了嚴重影響。
勝利號則以高速機動的優勢,從另一側迂迴靠近布蘭登堡號,互相釋放了一輪航雷,試圖進一步壓制對方。然而,布蘭登堡號的副炮迅速反應,用密集的彈幕攔截了大部分航雷,僅有一枚航雷擦過了艦體外殼,激起了巨大的水柱。儘管如此,勝利號與惡毒號的聯合攻擊顯然讓布蘭登堡號陷入了被動,她的火力輸出逐漸減弱,難以完全壓制游擊編隊。
此時的戰場已經完全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帝國的主力艦隊正以摧枯拉朽的氣勢向王國火力編隊逼近,而布蘭登堡號在側翼死死纏住了游擊編隊,暫時阻止了王國的包抄計劃。
在沙海翻滾的風暴中,高盧艦隊的身影終於顯現,猶如一支從遠古戰歌中歸來的鐵騎。帶頭衝鋒的是兩艘高盧的主力戰艦——查理曼大帝號和聖女號,它們以一種無可匹敵的姿態從沙暴中現身,捲起滔天的煙塵與驚雷。艦身上高懸的鳶尾花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映襯著戰艦厚重的裝甲和黑洞洞的炮口。她們的速度狂飆到了40節,幾乎沒有留給帝國艦隊反應時間,帝國巡洋艦編隊迅速行動,試圖掩護紅男爵號撤退。巡洋艦羅恩號和歐根號立刻調整陣型,向高盧艦隊的方向加速逼近,試圖封鎖高盧戰艦的推進路線。然而,她們終究只是巡洋艦,面對大帝號和聖女號主力艦級別的火力,完全落入下風。而驅逐艦隊的直航雷先前已經全部甩掉了,此刻正在裝填,無法起到作用。
羅恩號率先發起進攻,主炮齊射將數枚炮彈傾瀉向聖女號的艦體側舷。然而,聖女號憑藉其高速機動性輕鬆調整航向,僅讓一發炮彈擦過了她的船尾。歐根號則嘗試拉開距離,試圖利用交叉火力牽制查理曼大帝號,但查理曼大帝號的艦橋上,一名高盧艦長冷靜地發出指令:「無視巡洋艦,目標,紅男爵號!」
高盧艦隊的兩艘主力戰艦毫不理會巡洋艦的火力威脅,繼續以全速向紅男爵號推進。查理曼大帝號的第二輪主炮齊射隨即展開,這一次,四發穿甲彈精準命中了紅男爵號的艦體,巨大的爆炸在她的後甲板上掀起滔天火焰。甲板嚴重受損,戰機已經無法正常起飛。
男爵號陷入了生死存亡的絕境。她的艦橋上,指揮官大聲下令:「全艦轉舵!全速撤退!」然而,紅男爵號的龐大艦體讓她無法迅速擺脫高盧戰艦的追擊。查理曼大帝號與聖女號的火力繼續傾瀉而下,380毫米與340毫米的穿甲彈幾乎毫無間斷地砸向紅男爵號的上層甲板和中部裝甲。
其中一發炮彈直接擊中了紅男爵號的中部核心區域,猛烈的爆炸撕裂了艦體內部的燃油管道,滾滾黑煙從艦體兩側噴涌而出。另一發炮彈擊穿了艦橋前方的防護裝甲,衝擊波直接震碎了指揮艙的窗戶,紅男爵艦長被震得後退數步,艦橋內的設備也因爆炸而短路冒煙。
與此同時,聖女號的一輪齊射也命中了紅男爵號的尾部推進裝置。一發炮彈精準擊中了她的螺旋槳軸區,爆炸直接摧毀了她的一組推進器,使紅男爵號的航速大幅下降。失去速度優勢的紅男爵號此刻猶如一頭受傷的巨獸,在戰場上喘息著,試圖掙扎著擺脫死神的陰影。
帝國巡洋艦編隊拼死掩護,但在高盧艦隊驚人的航速面前,完全無濟於事,被遠遠甩在了後面。羅恩號在嘗試阻擋查理曼大帝號的過程中被一發副炮炮彈命中艦橋,指揮系統暫時癱瘓,艦體在混亂中偏離了航向。而歐根號雖然勉強保持著火力輸出,但她的主炮無法對查理曼大帝號造成實質性威脅。面對高盧主力艦的碾壓火力,這些巡洋艦的防線如同沙海中的堤壩,迅速被撕裂。
伴隨著聖女號最後一輪主炮齊射的怒吼,數發穿甲彈精準命中紅男爵號的艦橋和中部核心區域。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沙海,艦橋上的帝國指揮官在最後一刻沉默地站立著,注視著艦體逐漸崩塌的景象。紅男爵號的艦體最終在高溫與爆炸中斷裂,前部甲板緩緩沒入沙海,而後部則被爆炸撕成數塊,火焰與濃煙騰空而起,猶如一座鋼鐵墓碑,宣告著她的隕落。
就在主力艦正面交火的同時,王國巡洋艦編隊帶著驅逐艦群從側翼高速接近。這些中小型戰艦緊貼著地面快速機動,利用高機動性避開了帝國主力艦的大部分主炮威脅。然而,當她們進入帝國戰列艦的副炮射程後,迎接她們的是宛如地獄之火的猛烈炮擊。
帝國的副炮塔全力開火,試圖阻止這些靈活的小型戰艦的突襲。一艘驅逐艦被直接命中,她的艦體在爆炸中被撕成兩半,燃燒著沉入沙海。但其他艦隻毫不畏懼,她們的艦長清楚自己的任務——將航雷發射到帝國主力艦的身上。
頂著副炮的猛烈火力,王國的驅逐艦群與巡洋艦編隊以犧牲為代價,成功抵達帝國戰列艦的側翼。驅逐艦的航雷發射管緩緩轉向,幾乎是在最短的距離內進行齊射。伴隨著一聲聲低沉的發射音,數十枚航雷脫離發射管,沒入沙海,朝著帝國戰列艦的艦體激射而去。
大選帝侯號率先發現航雷的襲來,她的艦橋上,聲吶操作員高聲喊道:「航雷接近!距離1500米!密集接觸!」艦長迅速下令:「全艦轉舵!準備航雷防禦!」
伴隨著緊急轉舵的操作,大選帝侯號試圖通過機動規避航雷,同時她的副炮和高射炮迅速調整,向著沙面發動密集的攔截射擊。一些航雷在靠近艦體前被副炮的彈片擊中,引發了巨大爆炸。但仍有幾枚航雷突破了攔截,其中兩枚擊中了大選帝侯號的側舷,艦體在爆炸中猛烈晃動,船員們在傾斜的甲板上艱難地穩住身形,迅速展開損管工作。
漢諾瓦號作為目標最大的戰列艦,承受了最猛烈的航雷攻擊。儘管她的副炮群和損管系統反雷系統全力應對,但面對如此大規模的航雷攻擊,她依然無法完全規避。只能憑藉著船底的防雷鼓包硬接下這一輪衝擊。多層空腔與填充材料組成的鼓包表現出色,第二枚、第三枚航雷接連命中船底鼓包,衝擊波宛如一記重錘砸在艦體上。艦橋內的所有人都被劇烈的震動震得東倒西歪,一些儀錶盤瞬間短路,火花四濺。但好在並沒有出現實質性的結構損傷,沒有影響太多的戰鬥力。
雷神號與征服者號意識到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們冒著巨大的風險,果斷停止規避火力,調整航向,將整個側舷完全暴露給帝國旗艦漢諾瓦號。此刻為了追求最大火力,她們不得不將全部側舷暴露出來。前後兩套火控觀測儀精準鎖定了漢諾瓦號的核心區域。
儘管承受著嚴重的航雷攻擊與多處損傷,漢諾瓦號的指揮官依然保持冷靜。他的目光掃過遠處雷神號與征服者號暴露的側舷,嘴角微微一揚:「她們太自信了。
「右滿舵!主炮鎖定征服者號!副炮壓制雷神號!全力齊射!」他的聲音鏗鏘有力,震徹艦橋。
伴隨著巨大的艦體轟鳴,漢諾瓦號在規避航雷後再次打舵,調整航向。八門483主炮已經在轉舵的劇烈晃動中完成了快速瞄準。
「開火!」指揮官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伴隨著艦體的劇烈震顫,漢諾瓦號的四座主炮塔依次開火。因為瞄準的倉促,大部分炮彈都落在了征服者號的前後形成了跨射,但是恰恰最後一發直接貫穿了防護,擊中了征服者號於艦體中後部的的彈藥庫區域,在內部引發了一連串連鎖爆炸。劇烈的爆炸將彈藥庫內存放的大量高爆彈頭瞬間引燃,巨大的衝擊波撕裂了艦體的核心結構,整艘戰艦在爆炸中直接裂成了兩半
雷神號此時已經完成了彈道校準,一輪高爆彈全部命中了漢諾瓦號的前甲板,前半部分上層建築幾乎被炸平指揮塔憑藉著厚重的保護勉強逃過一劫,但是其中的指揮人員全部喪命。
雷神號的這一輪齊射展現了驚人的精準度,幾乎每一發炮彈都精準命中了漢諾瓦號的前甲板區域。第一發高爆彈擊中了她的艦首區域,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前甲板上厚重的裝甲板被撕裂,碎片猶如利刃飛舞,掀起巨大的火光和濃煙。
第二發與第三發炮彈接連命中漢諾瓦號的上層建築,直接摧毀了艦橋前方的觀測平台。高溫的衝擊波將鋼鐵扭曲,甲板上的防空炮台被炸飛,留下一片被火焰吞噬的廢墟。火光中,燃燒的金屬碎片散落一地,周圍的船員還未來得及躲避,便被高爆彈的衝擊波吞噬。
最致命的一發炮彈直接命中了漢諾瓦號的指揮塔基座。雖然指揮塔擁有厚重的鋼鐵保護,避免了直接被炸毀,但猛烈的爆炸的產生的高溫衝擊還是讓塔內的高級指揮官與參謀團隊幾乎全部罹難。
漢諾瓦號的戰術指揮系統瞬間癱瘓,艦橋內部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濃煙與烈焰,仿佛整艘艦船的神經中樞在一瞬間被切斷。
只有少數人員靠著運氣勉強存活下來,但他們大多因震盪與衝擊昏迷不醒。一名倖存的通訊員滿臉鮮血,踉踉蹌蹌地試圖重新聯繫其他部門,但通信內線此刻已經徹底報廢。
「這裡是下層指揮中心!報告艦橋情況!」通訊頻道中傳來的聲音焦急而混亂。
然而,艦橋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應。此時,下層指揮中心的軍官臉色陰沉,意識到艦橋已經徹底失聯。他咬牙命令道:「接管火控系統!副炮繼續壓制,主炮……還能動的,重新鎖定雷神號!」
艦橋癱瘓後的漢諾瓦號猶如一頭斷掉了頭顱的巨獸,仍然憑藉慣性在戰場上維持火力,但缺乏統一指揮讓她的火控系統出現混亂。主炮的裝填速度變得緩慢,副炮的火力覆蓋也逐漸變得稀疏。
此時的雷神號艦橋上,一片歡呼聲。指揮官看到漢諾瓦號的指揮塔被摧毀,敵艦甲板上一片火光,發出了振奮的命令:「繼續開火!將她徹底擊破!」
選帝侯號一直在漢諾瓦號後方保持護衛姿態,隨時為旗艦提供火力掩護。然而,當她的艦橋看到漢諾瓦號遭到雷神號精準的齊射,指揮塔被摧毀後,艦長立刻意識到情況危急。他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加速命令:「前進4!接替旗艦位置!掩護漢諾瓦號撤離!」
伴隨著鍋爐的轟鳴,選帝侯號迅速加速,因為損傷而略微傾斜的艦體震盪著衝破戰場上的濃煙與碎片。艦長的命令鏗鏘有力:「全副炮組,瞄準雷神號!不要讓她有喘息的機會!為漢諾瓦號爭取時間!」
這艘老練的戰列艦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前進,將自己推向了戰場最前線。
選帝侯號並沒有漢諾瓦號那樣強大的主炮,但她的副炮群卻同樣是戰場上不可忽視的武器。她的兩側布滿了密集的副炮塔,包括多組105毫米與150毫米口徑的組合副炮。這些副炮專為對付敵方的巡洋艦和驅逐艦設計,但在這一刻,它們的目標變成了雷神號那暴露的上層建築。炮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狠狠砸向雷神號的甲板與上層建築。
第一波副炮齊射直接覆蓋了雷神號的艦橋區域,雖然沒有完全擊穿她的厚重裝甲,但爆炸的衝擊波讓艦橋上的設備一片狼藉。玻璃被震碎,操作台上的儀錶盤冒出火花,船員們被迫趴伏在地,避免被飛濺的碎片擊中。
緊接著,第二波副炮火力命中雷神號的前甲板與中部區域。一些155毫米高爆彈精準擊中了她的防空炮台,將這些脆弱的設備徹底摧毀,火光與濃煙騰空而起。
雷神號的艦橋中,艦長緊握扶手,艱難地站穩,他低吼道:「報告損傷情況!」
「艦橋受損嚴重,前甲板防空炮台被摧毀!敵方副炮火力壓制仍在持續!」參謀的聲音中透著緊張。
雷神號的甲板此刻已是傷痕累累,面對選帝侯號的猛烈副炮火力,她不得不重新調整姿態,試圖規避更多的打擊。然而,選帝侯號的火力網太過密集,即使雷神號做出了規避機動,仍然無法完全擺脫彈幕的覆蓋。
更糟糕的是,雷神號的主炮組正在冷卻,短時間內無法再次開火。她的艦長明白,現在的雷神號在正面交戰中已處於絕對劣勢。火焰已經從各處燃起,如果不能快速脫離,她將步上征服者號的後塵。
即便如此,雷神號的副炮組依然在奮力反擊。她的127毫米副炮瞄準了選帝侯號的上層建築和艦體中部,試圖以火力遏制對方的逼近。一枚高爆彈精準命中了選帝侯號的右舷,引發了一場小型爆炸,但這對厚重的戰列艦來說只是皮肉之傷。
此時,選帝侯號的主炮組也終於完成了裝填。雖然她的主炮口徑不如雷神號的457毫米炮那樣巨大,但依然具備毀滅性的威力。艦長毫不猶豫地下令:「主炮瞄準雷神號的艦尾推進部位!齊射!」
一輪406毫米穿甲彈從選帝侯號的主炮塔中呼嘯而出,目標直指雷神號方正的艦尾。雖然雷神號的裝甲厚重,但連續的副炮轟炸已經讓她的防禦出現了破綻。這一輪主炮齊射,其中一枚炮彈精準擊中了雷神號的鍋爐,引發了一場不小的爆炸,整個艦體都在衝擊波中震動。數個輪機組癱瘓,雷神號撤退的速度迅速降了下來。
雷神號的艦長面如死灰,但仍然試圖維持冷靜。他深吸一口氣,下令道:「調整航向,右舷轉向!亮出齊射角!裝填主炮,準備最後一輪齊射!」
儘管雷神號已經無法完全發揮她的戰鬥力,但這艘王國旗艦依然以頑強的姿態堅持在戰場上。副炮仍然在斷斷續續地開火,試圖阻擋選帝侯號的進一步逼近。
轉舵的命令隨即傳達到駕駛室。由於中部動力艙的重創,雷神號的轉向系統運轉極為緩慢,舵機時不時發出不安的震動聲。然而,船員們依舊咬緊牙關,手動調整設備,用盡一切手段讓艦體擺出合適的角度。
經過漫長的數分鐘,雷神號終於完成了轉向。她那巨大的側舷面向選帝侯號,四座雙聯裝主炮塔緩緩轉動,瞄準了敵艦的核心區域。
就在雷神號準備完成最後的彈道計算之際,戰場上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轟鳴聲。伴隨著引擎的咆哮,一組王國戰術機從戰場的上空呼嘯而過。
這些戰術機並未直接對帝國艦隊發起攻擊,而是迅速降低高度,貼著地面的沙塵飛行。很快,它們在兩艘戰艦之間拋灑下大量的發煙罐,伴隨著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一片巨大的濃煙牆迅速升騰而起,將雷神號和選帝侯號之間的視線徹底切斷。
濃煙混雜著發煙罐特有的化學氣體,呈現出深灰與乳白的顏色,在陽光下如同一堵厚重的帷幕,遮蔽了戰場的中心區域。王國戰術機完成任務後迅速拉高高度離開戰場。
「這是什麼鬼!」一名參謀憤怒地拍打著操作台,「無線電信號完全中斷了!我們沒法聯繫航母!這群戰術機怎麼能自作主張放煙牆?!他們是瘋了嗎?!」
「見鬼的!」另一名火控官狠狠地把耳機摔在地上,怒吼道,「我們眼看就要完成對選帝侯號的打擊了!結果這一大團該死的煙霧把我們的視線全遮住了!誰允許他們這麼幹的?!」
更有甚者,已經陷入了徹底的崩潰,衝著戰術機的方向大聲咒罵:「這幫蠢貨!他們以為是在表演飛行特技嗎?他們就不知道我們還在跟帝國的戰列艦拼命嗎?!」
然而,最根本的問題不是戰術機的動作,而是雷神號自己的問題。一名通信員哆哆嗦嗦地看著自己滿是塵土與油漬的手,顫抖著說道:「……我們的長程無線電的天線……早在十分鐘前就已經被帝國戰艦的副炮炸毀了……」
這一句話讓整個艦橋內安靜了片刻,隨後爆發出了更大的怒罵聲。
選帝侯號的艦橋上,艦長望著這突如其來的煙幕,這煙幕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視線和作戰節奏。
「敵方戰術機!我們被切斷視線!」副官緊張地報告道。
艦長咬牙:「繼續前進,衝破煙霧!讓副炮組繼續射擊,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
然而,就在這時,通訊頻道中傳來了一個更為不安的消息——紅男爵艦隊已遭大破,失去了戰鬥力。這一消息宛如一記重錘,砸在了選帝侯號艦長的胸口。他猛地愣住,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紅男爵……被大破?」他低聲重複著這句話,仿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通訊員的聲音急促而帶著顫抖:「確認消息,高盧艦隊襲擊了航母編隊交戰,航母編隊損失慘重,旗艦紅男爵號』已經被擊毀,其他戰艦正在撤退……我們已失去了他們的支援。」
這一消息迅速在帝國艦隊內部傳開,所有指揮官都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們已不再擁有足夠的力量支撐這場戰鬥。
此時的帝國艦隊已經是強弩之末。漢諾瓦號受創,指揮系統癱瘓;選帝侯號雖然替代了漢諾瓦號的位置,但自身也因雷神號的頑強反擊而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選帝侯號的艦長面色陰沉,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操作台上。看著眼前的濃煙牆和受損嚴重的戰艦,他知道,這場戰鬥的天平已經完全傾向於敵人。沒能達到殲滅王國艦隊的目標,等到王國其他艦隊抵達的時候,就完全沒機會了。他不甘心,但作為指揮官,他必須為艦隊的整體利益考慮。
「全艦隊注意,」他沉聲說道,「停止攻擊,調整航向,全速撤離!保護漢諾瓦號脫離戰場!」
這一命令迅速傳達到帝國艦隊的各艘戰艦。原本還在進行零星射擊的副炮群逐漸停火,戰艦開始轉舵,調整航向,向著帝國艦隊後方的安全區域撤退。
側翼交戰的主力艦此刻已經兩敗俱傷,也開始互相拉開脫離戰鬥。
沙海上,隨著帝國艦隊逐漸遠去,原本混亂的戰場逐漸歸於平靜。滾滾濃煙仍然籠罩著海面,破碎的艦體與漂浮的殘骸無聲地述說著這場激烈戰鬥的殘酷。
在大殺四方欺負小朋友的高盧艦隊看見帝國主力艦隊回撤後,拉滿了航速,和來時一樣狂飆著離開了。
帝國的艦隊呈現出一種獨有的秩序與冷峻的殺伐之氣。四艘主力艦擔當起了戰列線的中流砥柱——普魯士號、腓特烈號、漢諾瓦號、布蘭登堡號。這些鋼鐵巨獸不僅擁有406毫米以上的重炮,還披掛著厚重的裝甲,穩如磐石地屹立在陣型核心位置。它們一字排開,猶如一堵橫亘在海面的鋼鐵屏障,全身披掛的副炮更是讓她們擁有了絕對的壓迫感。
在主力艦兩側,作為屏衛艦隊的帝國的巡洋艦群展開行動,形成了靈活的中層屏障。老牌戰鬥巡洋艦羅恩號、裝備精良的歐根號,以及多艘快速巡洋艦,以游弋的姿態橫插陣中,攔截敵方企圖騷擾的輕型艦艇。同時,這些巡洋艦也為己方的驅逐艦隊提供掩護,驅逐艦群則如矛尖般從陣型中突前。
帝國後方的旗艦,航空母艦紅男爵號,此刻成為整個艦隊的大腦與後勤中心。為了這次戰役,它已捨棄了對艦攻擊能力,機庫中擠滿了攔截機與偵察機。這艘改裝後的巨艦成為天空的統治者,一架架起飛的飛機在風暴邊緣盤旋,為帝國艦隊爭奪制空權提供絕對支持。
帝國艦隊中的驅逐艦分為兩支分隊,一支試圖衝到更前方的有利陣位釋放直航雷,另一支則在巡洋艦的掩護下快速前進,利用發煙器和揚沙器製造出巨大的煙霧屏障,為主力艦隊的突進創造機會。
與帝國艦隊對峙的是兩股聯合勢力——來自高盧的艦隊與王國的艦隊。
王國艦隊無疑是聯合艦隊的中堅力量,規模龐大且火力雄厚。它的主力艦群被分為三層戰列線,彼此配合默契。最內層的是兩艘新銳戰列艦——征服者號與雷神號,它們搭載了最先進的火控系統,每一次開火都精準無比,仿佛炮彈有神靈在引導。稍後的一線是兩艘戰列巡洋艦,勝利號與惡毒號,它們速度奇快,能夠在戰場上迅速機動,從側翼發起突襲,時刻準備擊穿敵陣。而在最外線,兩艘巨型無畏艦——火力強大的信仰號與權杖號,它們如鋼鐵城堡般緩慢而沉穩地推進,厚重的裝甲與威力巨大的主炮構成一道固若金湯的屏障。
相比之下,高盧艦隊的規模略顯單薄,但其艦艇速度之快、機動之靈活,為聯合艦隊提供了重要的戰術補充。高盧的核心是兩艘主力艦:查理曼號和聖女號。查理曼號以驚人的火炮射速聞名,但其裝甲較薄,顯得有些脆弱;聖女號大型巡洋艦勉強能被稱作主力艦,但在口徑為406毫米以上的帝國與王國艦炮面前,她的330毫米輕彈顯得有些過於貧弱了。不過,這兩艘戰艦都擁有超乎尋常的航速,此刻靜默在戰場後方的沙暴中,隨時準備對帝國發起奇襲襲。
聯軍共有三艘航母趕到了戰場,但是因為聯軍方向的天氣惡劣,除了放飛了幾隊偵察機外,沒有任何攻擊中隊離開甲板。
當雙方艦隊接近至主炮射程範圍時,帝國旗艦漢諾瓦號的主炮首先開火,那巨大的炮管如怒吼的巨龍,一輪齊射撕裂了空氣,伴隨著火光與煙霧,數枚巨大的炮彈以極快的速度划過天空,直撲王國艦隊而去。
巨大的衝擊力使漢諾瓦號的艦體微微後傾,發射的炮彈如流星般落向敵陣,精準地砸在惡毒號周圍。爆炸的火光映紅了風暴瀰漫的天空,掀起了數十米高的沙塵與巨浪。沙塵如濃霧般瀰漫,將惡毒號半個艦體籠罩在其中。艦橋上的指揮官迅速下達命令,戰列巡洋艦的齒輪全速運轉,艦體靈巧地轉向,試圖規避下一輪轟擊。
帝國的齊射仿佛打開了戰場的序章,王國艦隊的主力戰艦雷神號和征服者號迅速進行反擊。兩艘新銳戰列艦的主炮在經過精密的火控計算後同時開火,炮彈呼嘯著劃破天空,徑直向漢諾瓦號撲去。
密集的炮彈在漢諾瓦號周圍爆炸,揚起的沙塵幾乎覆蓋了整片甲板。
此時,雙方艦隊已經默契進入了同航戰,聯軍三縱並為一縱,帝國艦隊則鍋爐過載,單縱強突。
進入戰列線後,雙方的主力艦紛紛加入了鋼鐵交響樂的奏鳴行列。
交戰半小時後,雷神號打出了此次交戰的首發命中,一發457高爆彈精準命中了腓特烈號的前甲板,燃起一陣爆烈的火焰,甲板碎片和炮彈破片向四周飛濺,暴風一般橫掃了前部的甲板。所幸此時甲板上並沒有船員,受到的損失還在可控範圍內。
很快,雷神的第二次射擊再次擊中了腓特烈號,這次是一發穿甲彈,巨大的炮彈以令人膽寒的速度穿透甲板,撞擊到穹甲後在內部炸開。
雷神號的命中極大提振了王國艦隊的士氣。但是帝國艦隊也並不示弱,很快漢諾瓦號的一輪齊射中,兩發穿甲彈擊穿了航速較慢的無畏艦權杖號,無畏艦的防護顯然無法抵抗483重型穿甲彈,被直接從甲板灌入核心,在爆炸中接近半數的輪機組停止了運作。
此時國王艦隊好像互相交換了火控數據,主力艦全部鎖定了腓特烈號,希望將這艘帝國主力艦徹底摧毀,拉開優勢。密集的穿甲彈和高爆彈落在了腓特烈號身上,腓特烈的裝甲固然厚實,但是也難以承受這樣的集中打擊,更別說還有雷神和征服者這樣的輸出怪物。
雷神的穿甲彈再次以驚人的動能直接穿透了腓特烈號的上層甲板,這次因為入射角度更加,直接擊穿了防護裝甲,隨後二次穿透了艦體的穹甲。在穹甲下方,炮彈內部的延遲引信被激活,隨即引發了一場劇烈的爆炸。火焰瞬間吞噬了甲板下的艙室。
爆炸摧毀了腓特烈號部分重要結構,內部管道系統被撕裂,導致幾處鍋爐瞬間失壓。劇烈的火光從甲板的裂口處噴涌而出,船員們在火焰與煙霧中拼命奔走,試圖搶救受損區域。然而,穹甲下方的爆炸也導致前部彈藥艙遭遇了巨大的威脅。指揮官當機立斷,下令打開通沙閥,讓湧入的沙土淹沒前彈藥艙,以防止爆炸進一步波及核心。雖然暫時避免了最壞的情況,但腓特烈號的速度已經大幅下降,前部火力幾乎被完全壓制。這艘帝國主力艦如今猶如一頭受傷的巨獸,喘息著,向邊上打舵減速,離開了戰列線。
然而,帝國艦隊並非弱者。在王國艦隊得意之時,穿插的驅逐艦隊已經到位,她們在大地上掀起了誇張的煙塵牆,同時噴灑著箔片,直接截斷了國王艦隊的偵察能力。國王艦隊的巡洋艦分隊帶著驅逐艦企圖來截斷煙陣,但是被戰列艦和巡洋艦的炮彈流星雨給生生逼退。
當王國艦隊因雷神號的出色表現而士氣高漲時,帝國的驅逐艦隊適時發動了她們的行動。這些靈活的小型戰艦宛如深海中的幽靈,從遠端側翼切入戰場,在沙海的滾滾黃塵中製造出了一道極為壯觀的煙塵牆。伴隨著發煙器與揚沙器的全力運作,驅逐艦噴灑出的煙霧與箔片遮天蔽日,在整片戰場中拉出了一條迷霧籠罩的混沌領域。
箔片的干擾直接切斷了王國艦隊的偵察能力,雷達屏幕上只剩下不斷閃爍的雪花點,而巡邏的偵察機也因惡劣的沙暴與迷霧失去了目標,任何企圖衝出煙陣的偵察機總是在幾分鐘內就被巡邏的戰鬥機當場擊落。王國艦隊的指揮官意識到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戰術遮蔽,試圖派遣巡洋艦分隊,帶著驅逐艦隊沖入煙陣,試圖截斷帝國驅逐艦隊的進攻路線。然而,帝國的戰列艦和巡洋艦早有準備。
煙陣中,帝國的羅恩號和歐根號巡洋艦靈活地調整炮塔,利用沙聽器嗅到了獵物的大致方向,隨即展開了一場以火力壓制為主的反擊。成片的炮彈如流星雨般傾瀉而下,精準地覆蓋在王國巡洋艦的航線上。爆炸的火焰與濃煙連成一片,沙海上掀起的巨大沙柱打亂了王國巡洋艦的隊形。一艘驅逐艦被直接命中主甲板,隨即燃起熊熊烈焰,而另一艘巡洋艦也被彈片擊中艦橋,被迫轉向撤回。這場反擊將王國的巡洋艦分隊生生逼退,迫使她們無奈放棄了突入煙陣的計劃。
此時,王國艦隊指揮官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清楚地意識到,王國艦隊的核心問題在於主力艦的航速差異。兩艘無畏艦——信仰號與受創的權杖號,以她們沉重的裝甲和緩慢的推進速度,逐漸被艦隊的驅逐艦與戰列艦甩在了戰列線的後方。而中端的雷神號和征服者號則因為近距離戰鬥能力不足,只能暫時向後撤離。這種調整導致王國的戰列巡洋艦分隊——勝利號與惡毒號,不得不孤軍深入,試圖繞開帝國的戰列線,從另一側發動包抄夾擊。
煙陣的掩護不僅保護了她們的主力艦戰列線,還為另一支驅逐艦隊爭取了寶貴的突襲機會。這支分隊悄無聲息地穿過濃霧,來到王國艦隊的左翼。它們的航雷發射管已然準備就緒,目標鎖定了航速緩慢、早已受創的無畏艦權杖號。
數枚航雷脫離發射管,沒入沙中,攜帶著巨大的毀滅能量朝著目標疾馳。這些是帝國從東國引進的最新式酸素動力直航雷,設計精良、噪音極低,且具備極高的航速,幾乎難以被發現。權杖號的瞭望員剛剛捕捉到航雷的蹤跡,便已經發出了絕望的警告:「航雷接近!距離500米,無法規避!」
「碰撞準備!」
轉瞬之間,兩枚航雷感受到上方的壓強後,從底部向上躍出,重重地撞上了權杖號的左舷。第一枚航雷直接在側舷履帶下爆炸,巨大的衝擊力撕裂了權杖號的側裝甲,內部結構被完全破壞。第二枚航雷則更加致命,它從幾乎相同的位置鑽入艦體,在內部引發了毀滅性的二次爆炸。整個艦體猛地一震,劇烈的爆炸使得鍋爐艙和輪機艙幾乎被完全摧毀,艦內的高溫蒸汽噴涌而出,船員們幾乎無處可逃。
權杖號在這片沙海中發出了最後的哀鳴。她的艦橋在火光中傾塌,艦體緩緩失去了動力,逐漸停止在原地。燃燒的烈焰沿著破損的艙室蔓延,而內部的結構性損傷使得整艘艦體開始不規則地傾斜,船員們絕望地試圖進行損管,但一切都已無濟於事。
這艘老式無畏艦在這場戰爭中暴露了她的致命短板——她的防雷設計完全無法抵抗雷擊。就在濃煙與火焰中,權杖號的艦長下達了棄艦的命令,殘存的船員們陸續撤離。
權杖號幾乎在一瞬間的損失引發了王國艦隊的驚愕。帝國艦隊沒有錯過這一機會,鍋爐過載的主力艦隊從遮蔽中顯露出龐大的身,破煙而出,宛如從沙海深處浮現的巨獸,涌動著毀天滅地的火力直接切斷了王國艦隊的戰列線。
落單的信仰號此刻宛如一座孤島,在帝國艦隊的鋼鐵怒火中苦苦掙扎。她的身影籠罩在濃煙與火焰之中,到處是爆炸撕裂的裂口與高溫燃燒的殘骸。
儘管傷痕累累,觀瞄系統幾乎全毀,但信仰號的艦橋依舊沒有放棄。艦長用力抓住艦橋的扶手,他的聲音因為震動與緊張而微微顫抖,但卻依然堅定:「左滿舵!主炮鎖定漢諾瓦號,開火!我們必須拖住她,為後方爭取時間!」
信仰號殘存的三座主炮塔緩緩轉向,以驚人的毅力試圖對帝國旗艦進行最後的反擊。儘管火控系統早已下線,射擊精度下降得厲害,但這艘無畏艦依然憑藉人力強行維持作戰。一輪齊射後,六發381炮彈帶著最後的呼嘯沖向漢諾瓦號,其中只有一發炮彈命中了漢諾瓦號的裝甲帶,刮擦出耀眼的火花,彈飛到了天空中。雖然並未對艦體造成實質性破壞,但裝甲帶傳來的衝擊確實令船上的人員吃了點苦頭。
信仰號的最後任務,是吸引帝國艦隊的火力,為巡洋艦隊和火力編隊的撤退爭取時間。儘管身陷絕境,這艘無畏艦的存在依舊是帝國艦隊不得不面對的威脅。她龐大的身軀和殘存的主炮威懾力讓帝國的戰列艦不得不集中火力將其擊沉,避免這艘垂死的巨獸對其他戰艦造成進一步的威脅。
旗艦漢諾瓦號將炮塔轉向負隅頑抗的信仰號,率先發動了新一輪齊射,8發483穿甲彈呼嘯而出,其中5發命中了船頭,在近距離極其恐怖的穿透力使得彈頭從頭貫穿到尾,信仰號的內部結構完全損毀,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信仰號在烈焰與硝煙中隕落,然而她的犧牲並非毫無意義。在她的最後努力下,王國艦隊的火力編隊與游擊編隊終於完成了對帝國主力艦隊的夾擊動作。
這些戰艦以迅猛的速度繞開了帝國戰列線的正面,從兩翼悄然包抄過來。遠處的勝利號和惡毒號這兩艘戰列巡洋艦率領游擊編隊穿插而出,猶如兩頭獵豹,從帝國戰列線的側翼高速接近。而在另一側,雷神號、征服者號等主力艦組成的火力編隊已經完成調整,主炮塔逐漸對準帝國的核心戰列艦,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儘管面臨夾擊,帝國艦隊的指揮官卻表現得異常冷靜,立刻採取了針對性的戰術調整。他意識到,如果任由王國艦隊的兩翼夾擊成形,帝國戰列線將面臨被分割包圍的危險。為了避免這種局面,他果斷下令調整陣型,同時將部分主力艦分離出去進行攔截。
首先是布蘭登堡號,這艘以穩定性和火力著稱的帝國戰列艦脫離了原本的戰列線,全速向左翼航行,目標直指王國的游擊編隊。她的任務十分明確:阻止戰列巡洋艦勝利號與惡毒號的包抄行動,儘可能將這些高速靈活同時能對漢諾瓦號造成威脅的戰艦牽制在戰場外側。
對準了高速航行中的惡毒號,一輪齊射隨即展開。一輪305毫米穿甲彈劃破沙海上空,幾乎是貼著惡毒號的上層結構呼嘯而過,爆炸掀起的衝擊波震得惡毒號的甲板一陣晃動,船員們不得不抓緊扶手以保持平衡。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但布蘭登堡號的精準火力讓游擊編隊的艦長們意識到,對手是一頭難以對付的鋼鐵巨獸。
勝利號和惡毒號則不甘示弱,她們的主炮同時瞄準布蘭登堡號發動反擊。一輪齊射後,三發炮彈落在布蘭登堡號周圍,其中一發擦過了她的上層甲板,炸毀了一座副炮塔,火花與煙霧隨即騰空而起。然而,布蘭登堡號的厚重裝甲讓她的核心區域毫髮無損,她在濃煙中調整航向,繼續用精準而密集的火力壓制著王國游擊編隊的突進。
與此同時,帝國的旗艦漢諾瓦號與她的近衛艦大選帝侯號並未理會側翼的混亂,而是果斷繼續向前推進,沿著王國艦隊的防線缺口直插敵陣,逼迫火力編隊的行動空間。
漢諾瓦號的主炮塔再度怒吼,八發483毫米穿甲彈再次呼嘯而出,目標直指剛剛完成調整的王國主力艦雷神號。雷神號雖然是王國艦隊中的新銳戰艦,但她仍然無法完全躲避如此規模的炮擊。一發炮彈精準命中了雷神號的上層甲板,猛烈的爆炸震碎了艦橋附近的防護玻璃,衝擊波甚至讓艦橋上的一部分設備報廢。艦長緊急下令調整航向,試圖減少正面暴露的面積,同時保持反擊的節奏。
大選帝侯號則將火力集中在了征服者號上。三聯裝主炮齊射後,幾發炮彈掠過征服者號的船體,一發炮彈擊中了她的右舷,雖然沒有突破防護裝甲,但衝擊波引發的震動仍然讓艦體的右舷副炮失去了作用。征服者號在劇烈的晃動中調整姿態,勉強穩住了艦身,隨後以主炮回敬了一輪火力,目標直指大選帝侯號的艦橋區域。
兩艘帝國戰列艦的持續推進,讓王國艦隊的火力編隊壓力倍增。漢諾瓦號與大選帝侯號的配合幾乎將王國的正面陣型撕裂成兩半,為後續的帝國驅逐艦與巡洋艦提供了突破的空間。
雖然布蘭登堡號成功拖住了王國的游擊編隊,但勝利號與惡毒號依舊沒有放棄反擊的機會。惡毒號抓住布蘭登堡號調整炮塔的間隙,主炮瞄準了她的上層結構,一輪齊射後,一發炮彈成功命中了布蘭登堡號的煙囪,劇烈的爆炸撕裂了煙囪外壁,滾滾濃煙立刻從艦體上方湧出。雖然沒有直接擊穿核心裝甲,但這一命中讓布蘭登堡號的速度受到了嚴重影響。
勝利號則以高速機動的優勢,從另一側迂迴靠近布蘭登堡號,互相釋放了一輪航雷,試圖進一步壓制對方。然而,布蘭登堡號的副炮迅速反應,用密集的彈幕攔截了大部分航雷,僅有一枚航雷擦過了艦體外殼,激起了巨大的水柱。儘管如此,勝利號與惡毒號的聯合攻擊顯然讓布蘭登堡號陷入了被動,她的火力輸出逐漸減弱,難以完全壓制游擊編隊。
此時的戰場已經完全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帝國的主力艦隊正以摧枯拉朽的氣勢向王國火力編隊逼近,而布蘭登堡號在側翼死死纏住了游擊編隊,暫時阻止了王國的包抄計劃。
在沙海翻滾的風暴中,高盧艦隊的身影終於顯現,猶如一支從遠古戰歌中歸來的鐵騎。帶頭衝鋒的是兩艘高盧的主力戰艦——查理曼大帝號和聖女號,它們以一種無可匹敵的姿態從沙暴中現身,捲起滔天的煙塵與驚雷。艦身上高懸的鳶尾花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映襯著戰艦厚重的裝甲和黑洞洞的炮口。她們的速度狂飆到了40節,幾乎沒有留給帝國艦隊反應時間,帝國巡洋艦編隊迅速行動,試圖掩護紅男爵號撤退。巡洋艦羅恩號和歐根號立刻調整陣型,向高盧艦隊的方向加速逼近,試圖封鎖高盧戰艦的推進路線。然而,她們終究只是巡洋艦,面對大帝號和聖女號主力艦級別的火力,完全落入下風。而驅逐艦隊的直航雷先前已經全部甩掉了,此刻正在裝填,無法起到作用。
羅恩號率先發起進攻,主炮齊射將數枚炮彈傾瀉向聖女號的艦體側舷。然而,聖女號憑藉其高速機動性輕鬆調整航向,僅讓一發炮彈擦過了她的船尾。歐根號則嘗試拉開距離,試圖利用交叉火力牽制查理曼大帝號,但查理曼大帝號的艦橋上,一名高盧艦長冷靜地發出指令:「無視巡洋艦,目標,紅男爵號!」
高盧艦隊的兩艘主力戰艦毫不理會巡洋艦的火力威脅,繼續以全速向紅男爵號推進。查理曼大帝號的第二輪主炮齊射隨即展開,這一次,四發穿甲彈精準命中了紅男爵號的艦體,巨大的爆炸在她的後甲板上掀起滔天火焰。甲板嚴重受損,戰機已經無法正常起飛。
男爵號陷入了生死存亡的絕境。她的艦橋上,指揮官大聲下令:「全艦轉舵!全速撤退!」然而,紅男爵號的龐大艦體讓她無法迅速擺脫高盧戰艦的追擊。查理曼大帝號與聖女號的火力繼續傾瀉而下,380毫米與340毫米的穿甲彈幾乎毫無間斷地砸向紅男爵號的上層甲板和中部裝甲。
其中一發炮彈直接擊中了紅男爵號的中部核心區域,猛烈的爆炸撕裂了艦體內部的燃油管道,滾滾黑煙從艦體兩側噴涌而出。另一發炮彈擊穿了艦橋前方的防護裝甲,衝擊波直接震碎了指揮艙的窗戶,紅男爵艦長被震得後退數步,艦橋內的設備也因爆炸而短路冒煙。
與此同時,聖女號的一輪齊射也命中了紅男爵號的尾部推進裝置。一發炮彈精準擊中了她的螺旋槳軸區,爆炸直接摧毀了她的一組推進器,使紅男爵號的航速大幅下降。失去速度優勢的紅男爵號此刻猶如一頭受傷的巨獸,在戰場上喘息著,試圖掙扎著擺脫死神的陰影。
帝國巡洋艦編隊拼死掩護,但在高盧艦隊驚人的航速面前,完全無濟於事,被遠遠甩在了後面。羅恩號在嘗試阻擋查理曼大帝號的過程中被一發副炮炮彈命中艦橋,指揮系統暫時癱瘓,艦體在混亂中偏離了航向。而歐根號雖然勉強保持著火力輸出,但她的主炮無法對查理曼大帝號造成實質性威脅。面對高盧主力艦的碾壓火力,這些巡洋艦的防線如同沙海中的堤壩,迅速被撕裂。
伴隨著聖女號最後一輪主炮齊射的怒吼,數發穿甲彈精準命中紅男爵號的艦橋和中部核心區域。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沙海,艦橋上的帝國指揮官在最後一刻沉默地站立著,注視著艦體逐漸崩塌的景象。紅男爵號的艦體最終在高溫與爆炸中斷裂,前部甲板緩緩沒入沙海,而後部則被爆炸撕成數塊,火焰與濃煙騰空而起,猶如一座鋼鐵墓碑,宣告著她的隕落。
就在主力艦正面交火的同時,王國巡洋艦編隊帶著驅逐艦群從側翼高速接近。這些中小型戰艦緊貼著地面快速機動,利用高機動性避開了帝國主力艦的大部分主炮威脅。然而,當她們進入帝國戰列艦的副炮射程後,迎接她們的是宛如地獄之火的猛烈炮擊。
帝國的副炮塔全力開火,試圖阻止這些靈活的小型戰艦的突襲。一艘驅逐艦被直接命中,她的艦體在爆炸中被撕成兩半,燃燒著沉入沙海。但其他艦隻毫不畏懼,她們的艦長清楚自己的任務——將航雷發射到帝國主力艦的身上。
頂著副炮的猛烈火力,王國的驅逐艦群與巡洋艦編隊以犧牲為代價,成功抵達帝國戰列艦的側翼。驅逐艦的航雷發射管緩緩轉向,幾乎是在最短的距離內進行齊射。伴隨著一聲聲低沉的發射音,數十枚航雷脫離發射管,沒入沙海,朝著帝國戰列艦的艦體激射而去。
大選帝侯號率先發現航雷的襲來,她的艦橋上,聲吶操作員高聲喊道:「航雷接近!距離1500米!密集接觸!」艦長迅速下令:「全艦轉舵!準備航雷防禦!」
伴隨著緊急轉舵的操作,大選帝侯號試圖通過機動規避航雷,同時她的副炮和高射炮迅速調整,向著沙面發動密集的攔截射擊。一些航雷在靠近艦體前被副炮的彈片擊中,引發了巨大爆炸。但仍有幾枚航雷突破了攔截,其中兩枚擊中了大選帝侯號的側舷,艦體在爆炸中猛烈晃動,船員們在傾斜的甲板上艱難地穩住身形,迅速展開損管工作。
漢諾瓦號作為目標最大的戰列艦,承受了最猛烈的航雷攻擊。儘管她的副炮群和損管系統反雷系統全力應對,但面對如此大規模的航雷攻擊,她依然無法完全規避。只能憑藉著船底的防雷鼓包硬接下這一輪衝擊。多層空腔與填充材料組成的鼓包表現出色,第二枚、第三枚航雷接連命中船底鼓包,衝擊波宛如一記重錘砸在艦體上。艦橋內的所有人都被劇烈的震動震得東倒西歪,一些儀錶盤瞬間短路,火花四濺。但好在並沒有出現實質性的結構損傷,沒有影響太多的戰鬥力。
雷神號與征服者號意識到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們冒著巨大的風險,果斷停止規避火力,調整航向,將整個側舷完全暴露給帝國旗艦漢諾瓦號。此刻為了追求最大火力,她們不得不將全部側舷暴露出來。前後兩套火控觀測儀精準鎖定了漢諾瓦號的核心區域。
儘管承受著嚴重的航雷攻擊與多處損傷,漢諾瓦號的指揮官依然保持冷靜。他的目光掃過遠處雷神號與征服者號暴露的側舷,嘴角微微一揚:「她們太自信了。
「右滿舵!主炮鎖定征服者號!副炮壓制雷神號!全力齊射!」他的聲音鏗鏘有力,震徹艦橋。
伴隨著巨大的艦體轟鳴,漢諾瓦號在規避航雷後再次打舵,調整航向。八門483主炮已經在轉舵的劇烈晃動中完成了快速瞄準。
「開火!」指揮官毫不猶豫地下達命令。伴隨著艦體的劇烈震顫,漢諾瓦號的四座主炮塔依次開火。因為瞄準的倉促,大部分炮彈都落在了征服者號的前後形成了跨射,但是恰恰最後一發直接貫穿了防護,擊中了征服者號於艦體中後部的的彈藥庫區域,在內部引發了一連串連鎖爆炸。劇烈的爆炸將彈藥庫內存放的大量高爆彈頭瞬間引燃,巨大的衝擊波撕裂了艦體的核心結構,整艘戰艦在爆炸中直接裂成了兩半
雷神號此時已經完成了彈道校準,一輪高爆彈全部命中了漢諾瓦號的前甲板,前半部分上層建築幾乎被炸平指揮塔憑藉著厚重的保護勉強逃過一劫,但是其中的指揮人員全部喪命。
雷神號的這一輪齊射展現了驚人的精準度,幾乎每一發炮彈都精準命中了漢諾瓦號的前甲板區域。第一發高爆彈擊中了她的艦首區域,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前甲板上厚重的裝甲板被撕裂,碎片猶如利刃飛舞,掀起巨大的火光和濃煙。
第二發與第三發炮彈接連命中漢諾瓦號的上層建築,直接摧毀了艦橋前方的觀測平台。高溫的衝擊波將鋼鐵扭曲,甲板上的防空炮台被炸飛,留下一片被火焰吞噬的廢墟。火光中,燃燒的金屬碎片散落一地,周圍的船員還未來得及躲避,便被高爆彈的衝擊波吞噬。
最致命的一發炮彈直接命中了漢諾瓦號的指揮塔基座。雖然指揮塔擁有厚重的鋼鐵保護,避免了直接被炸毀,但猛烈的爆炸的產生的高溫衝擊還是讓塔內的高級指揮官與參謀團隊幾乎全部罹難。
漢諾瓦號的戰術指揮系統瞬間癱瘓,艦橋內部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濃煙與烈焰,仿佛整艘艦船的神經中樞在一瞬間被切斷。
只有少數人員靠著運氣勉強存活下來,但他們大多因震盪與衝擊昏迷不醒。一名倖存的通訊員滿臉鮮血,踉踉蹌蹌地試圖重新聯繫其他部門,但通信內線此刻已經徹底報廢。
「這裡是下層指揮中心!報告艦橋情況!」通訊頻道中傳來的聲音焦急而混亂。
然而,艦橋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應。此時,下層指揮中心的軍官臉色陰沉,意識到艦橋已經徹底失聯。他咬牙命令道:「接管火控系統!副炮繼續壓制,主炮……還能動的,重新鎖定雷神號!」
艦橋癱瘓後的漢諾瓦號猶如一頭斷掉了頭顱的巨獸,仍然憑藉慣性在戰場上維持火力,但缺乏統一指揮讓她的火控系統出現混亂。主炮的裝填速度變得緩慢,副炮的火力覆蓋也逐漸變得稀疏。
此時的雷神號艦橋上,一片歡呼聲。指揮官看到漢諾瓦號的指揮塔被摧毀,敵艦甲板上一片火光,發出了振奮的命令:「繼續開火!將她徹底擊破!」
選帝侯號一直在漢諾瓦號後方保持護衛姿態,隨時為旗艦提供火力掩護。然而,當她的艦橋看到漢諾瓦號遭到雷神號精準的齊射,指揮塔被摧毀後,艦長立刻意識到情況危急。他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加速命令:「前進4!接替旗艦位置!掩護漢諾瓦號撤離!」
伴隨著鍋爐的轟鳴,選帝侯號迅速加速,因為損傷而略微傾斜的艦體震盪著衝破戰場上的濃煙與碎片。艦長的命令鏗鏘有力:「全副炮組,瞄準雷神號!不要讓她有喘息的機會!為漢諾瓦號爭取時間!」
這艘老練的戰列艦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前進,將自己推向了戰場最前線。
選帝侯號並沒有漢諾瓦號那樣強大的主炮,但她的副炮群卻同樣是戰場上不可忽視的武器。她的兩側布滿了密集的副炮塔,包括多組105毫米與150毫米口徑的組合副炮。這些副炮專為對付敵方的巡洋艦和驅逐艦設計,但在這一刻,它們的目標變成了雷神號那暴露的上層建築。炮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狠狠砸向雷神號的甲板與上層建築。
第一波副炮齊射直接覆蓋了雷神號的艦橋區域,雖然沒有完全擊穿她的厚重裝甲,但爆炸的衝擊波讓艦橋上的設備一片狼藉。玻璃被震碎,操作台上的儀錶盤冒出火花,船員們被迫趴伏在地,避免被飛濺的碎片擊中。
緊接著,第二波副炮火力命中雷神號的前甲板與中部區域。一些155毫米高爆彈精準擊中了她的防空炮台,將這些脆弱的設備徹底摧毀,火光與濃煙騰空而起。
雷神號的艦橋中,艦長緊握扶手,艱難地站穩,他低吼道:「報告損傷情況!」
「艦橋受損嚴重,前甲板防空炮台被摧毀!敵方副炮火力壓制仍在持續!」參謀的聲音中透著緊張。
雷神號的甲板此刻已是傷痕累累,面對選帝侯號的猛烈副炮火力,她不得不重新調整姿態,試圖規避更多的打擊。然而,選帝侯號的火力網太過密集,即使雷神號做出了規避機動,仍然無法完全擺脫彈幕的覆蓋。
更糟糕的是,雷神號的主炮組正在冷卻,短時間內無法再次開火。她的艦長明白,現在的雷神號在正面交戰中已處於絕對劣勢。火焰已經從各處燃起,如果不能快速脫離,她將步上征服者號的後塵。
即便如此,雷神號的副炮組依然在奮力反擊。她的127毫米副炮瞄準了選帝侯號的上層建築和艦體中部,試圖以火力遏制對方的逼近。一枚高爆彈精準命中了選帝侯號的右舷,引發了一場小型爆炸,但這對厚重的戰列艦來說只是皮肉之傷。
此時,選帝侯號的主炮組也終於完成了裝填。雖然她的主炮口徑不如雷神號的457毫米炮那樣巨大,但依然具備毀滅性的威力。艦長毫不猶豫地下令:「主炮瞄準雷神號的艦尾推進部位!齊射!」
一輪406毫米穿甲彈從選帝侯號的主炮塔中呼嘯而出,目標直指雷神號方正的艦尾。雖然雷神號的裝甲厚重,但連續的副炮轟炸已經讓她的防禦出現了破綻。這一輪主炮齊射,其中一枚炮彈精準擊中了雷神號的鍋爐,引發了一場不小的爆炸,整個艦體都在衝擊波中震動。數個輪機組癱瘓,雷神號撤退的速度迅速降了下來。
雷神號的艦長面如死灰,但仍然試圖維持冷靜。他深吸一口氣,下令道:「調整航向,右舷轉向!亮出齊射角!裝填主炮,準備最後一輪齊射!」
儘管雷神號已經無法完全發揮她的戰鬥力,但這艘王國旗艦依然以頑強的姿態堅持在戰場上。副炮仍然在斷斷續續地開火,試圖阻擋選帝侯號的進一步逼近。
轉舵的命令隨即傳達到駕駛室。由於中部動力艙的重創,雷神號的轉向系統運轉極為緩慢,舵機時不時發出不安的震動聲。然而,船員們依舊咬緊牙關,手動調整設備,用盡一切手段讓艦體擺出合適的角度。
經過漫長的數分鐘,雷神號終於完成了轉向。她那巨大的側舷面向選帝侯號,四座雙聯裝主炮塔緩緩轉動,瞄準了敵艦的核心區域。
就在雷神號準備完成最後的彈道計算之際,戰場上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轟鳴聲。伴隨著引擎的咆哮,一組王國戰術機從戰場的上空呼嘯而過。
這些戰術機並未直接對帝國艦隊發起攻擊,而是迅速降低高度,貼著地面的沙塵飛行。很快,它們在兩艘戰艦之間拋灑下大量的發煙罐,伴隨著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一片巨大的濃煙牆迅速升騰而起,將雷神號和選帝侯號之間的視線徹底切斷。
濃煙混雜著發煙罐特有的化學氣體,呈現出深灰與乳白的顏色,在陽光下如同一堵厚重的帷幕,遮蔽了戰場的中心區域。王國戰術機完成任務後迅速拉高高度離開戰場。
「這是什麼鬼!」一名參謀憤怒地拍打著操作台,「無線電信號完全中斷了!我們沒法聯繫航母!這群戰術機怎麼能自作主張放煙牆?!他們是瘋了嗎?!」
「見鬼的!」另一名火控官狠狠地把耳機摔在地上,怒吼道,「我們眼看就要完成對選帝侯號的打擊了!結果這一大團該死的煙霧把我們的視線全遮住了!誰允許他們這麼幹的?!」
更有甚者,已經陷入了徹底的崩潰,衝著戰術機的方向大聲咒罵:「這幫蠢貨!他們以為是在表演飛行特技嗎?他們就不知道我們還在跟帝國的戰列艦拼命嗎?!」
然而,最根本的問題不是戰術機的動作,而是雷神號自己的問題。一名通信員哆哆嗦嗦地看著自己滿是塵土與油漬的手,顫抖著說道:「……我們的長程無線電的天線……早在十分鐘前就已經被帝國戰艦的副炮炸毀了……」
這一句話讓整個艦橋內安靜了片刻,隨後爆發出了更大的怒罵聲。
選帝侯號的艦橋上,艦長望著這突如其來的煙幕,這煙幕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視線和作戰節奏。
「敵方戰術機!我們被切斷視線!」副官緊張地報告道。
艦長咬牙:「繼續前進,衝破煙霧!讓副炮組繼續射擊,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
然而,就在這時,通訊頻道中傳來了一個更為不安的消息——紅男爵艦隊已遭大破,失去了戰鬥力。這一消息宛如一記重錘,砸在了選帝侯號艦長的胸口。他猛地愣住,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紅男爵……被大破?」他低聲重複著這句話,仿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通訊員的聲音急促而帶著顫抖:「確認消息,高盧艦隊襲擊了航母編隊交戰,航母編隊損失慘重,旗艦紅男爵號』已經被擊毀,其他戰艦正在撤退……我們已失去了他們的支援。」
這一消息迅速在帝國艦隊內部傳開,所有指揮官都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們已不再擁有足夠的力量支撐這場戰鬥。
此時的帝國艦隊已經是強弩之末。漢諾瓦號受創,指揮系統癱瘓;選帝侯號雖然替代了漢諾瓦號的位置,但自身也因雷神號的頑強反擊而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選帝侯號的艦長面色陰沉,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操作台上。看著眼前的濃煙牆和受損嚴重的戰艦,他知道,這場戰鬥的天平已經完全傾向於敵人。沒能達到殲滅王國艦隊的目標,等到王國其他艦隊抵達的時候,就完全沒機會了。他不甘心,但作為指揮官,他必須為艦隊的整體利益考慮。
「全艦隊注意,」他沉聲說道,「停止攻擊,調整航向,全速撤離!保護漢諾瓦號脫離戰場!」
這一命令迅速傳達到帝國艦隊的各艘戰艦。原本還在進行零星射擊的副炮群逐漸停火,戰艦開始轉舵,調整航向,向著帝國艦隊後方的安全區域撤退。
側翼交戰的主力艦此刻已經兩敗俱傷,也開始互相拉開脫離戰鬥。
沙海上,隨著帝國艦隊逐漸遠去,原本混亂的戰場逐漸歸於平靜。滾滾濃煙仍然籠罩著海面,破碎的艦體與漂浮的殘骸無聲地述說著這場激烈戰鬥的殘酷。
在大殺四方欺負小朋友的高盧艦隊看見帝國主力艦隊回撤後,拉滿了航速,和來時一樣狂飆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