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秦北方版圖形似菱角，其中與北狄國緊緊接壤的三個縣，最大的大秦面向北狄的門戶龍目縣，而旁邊兩個狹小修長的地界像是上下兩隻眼皮圍著龍目縣，上下分別是遷昌縣和陽甸縣。此刻遷昌縣的縣長正搓著手，諂媚的看著坐在本應屬於他坐的縣衙主位上，因為起的匆忙，半夜就被人從床上薅起來，現在他穿著單衣站在殿下，門口的寒風肆無忌憚的吹在他的身上，動的他不斷顫抖，而上位者則背靠火爐坐在主位，饒有興趣的看著吞吐火焰的爐子「看樣子大秦人過得很滋潤，冬天屋子裡竟然比我們北狄國帳子內還暖和。有這種好東西，下次送我們北狄國幾個，以示交好，何大人意下如何呀？」何縣令渾身發顫，不知是冷還是怕。「既然大王喜歡，那下官自然會孝敬大人。。。只希望大人放過我一家老小和黎民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呀。」座上客擺了擺手道「我來此處，自然不是來侵略的，此行只為找人。。。年前吾子獨孤狼在爾大秦國邊境失去蹤跡，我這個做父親的心急如焚。。。只能冒著和大秦為敵的風險來尋我兒蹤跡，不過我想既然你們大秦國也算禮儀之邦，應該也能理解我這個老父親痛失獨子的焦急，原諒我北狄國的無理行徑吧。」何縣令抬頭望向座上客，這位北狄王的名號他聽過，據說是北狄國手腕最鐵血，也是最殘忍的一位君王，少年時就在兄弟相殘中獲勝，隨後又用殘忍手段強迫本來分散的八個部族臣服，而傳聞的凶名再厲害也僅僅是道聽途說，當何縣令望向那雙在陰影中閃著暴戾紅光的眸子時，一股寒意便從頭頂直達腳底，就好像已經看見自己的死相。他的頭腦便於此刻高速轉動起來，尋找那個可以規避死亡的選項。突然何縣令激動的跪下，仿佛邀功般向獨孤天稟報到「我知道王子在哪，他被隔壁龍目縣的縣令擄走，跟我縣可無半分關係，冤有頭債有主，大王明鑑啊。」台上的人嘴角一勾，像是看著上鉤的獵物一般饒有興趣的盯著何縣令，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何縣令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呼吸發出的聲音，何縣令的心甚至提到嗓子眼上，頭緊貼著地，渾身打戰，不敢抬頭再看台上人的表情。「不必緊張，我獨孤天身為一國之君，自然知道是非分明，況且以我區區北狄，還沒法撼動大秦這顆巨木，因此我也不打算惡化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只要您能協助我帶回皇子，我定然不會傷及你和你的子民。。。不過有件事，還希望大人能協助我北狄國，這樣也方便我們兩國之間交好合作。」獨孤天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一臉瘮人的笑意讓何縣令不寒而慄，何縣令爬起身，顫顫巍巍的拱手道「敢問大王，小人有什麼地方能幫得上您？」獨孤天故意賣關子，轉而討論起大秦北部地區的版圖來了：「我知道這北部三縣，屬龍目縣的土地最廣闊豐饒，遷昌縣和陽甸縣所屬範圍狹長細小，地形以山為主，田地本來就不多，和龍目縣相比還淨是些劣田，實在沒什麼油水可撈。。。」何縣令尷尬笑笑，因為獨孤天句句說在他的痛處，這裡確實油水不如龍目縣，他也經常妒忌龍目縣的肥沃，卻不敢下手。而這一絲想法也被獨孤天敏銳的察覺了，獵物已經上鉤，獨孤天嘴角勾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著何縣令：「大秦的情況我也知道，中央亂遭成一團，根本無暇顧及地方，現在可是下手的最好時機，你難道滿足於這樣不公的地域劃分嗎？」話已至此，何縣令也不是什麼蠢人庸者，自然聽得出其中深意，他止住自己的戰慄，起身直直看向獨孤天，目光灼熱，拱手到：「若大王不棄，願借給我力量，我縣定將全力協助大王接回皇子，出生入死，在所不惜。」獨孤天笑笑「倒也不需要大人做到出生入死那麼絕。。。我只是希望向大人借地，順帶借些兵馬，當然我會保護您，您的家人和您的百姓安然無恙，不受戰爭波及。」何縣令猶豫了，借兵馬沒什麼問題，向外族人借地。。。等到時候中央平定亂象，下來發現他通過借外族人之手奪地，那麼他毫無疑問會被當做叛國罪處置。獨孤天也看出他的顧慮，隨後說到「機會只有一次，是榮華富貴，還是被當做砂石瓦礫被我鐵騎掃平，全看你一念之間。」說著伸出手，血紅眸子中散發著惡魔般的蠱惑，隨後似是無心實則有意的說了一句「對了，我之前去過陽甸縣，他們的縣長也算識時務的，已經同意了，這事若是成了，世間再無龍目縣，而是兩個大縣執掌這北方了。」何縣令最後的一絲理智也被這潑天的富貴念頭衝垮，毫不猶豫的握緊了獨孤天的手「大王，我願意全力協助您。」獨孤天笑了笑，眸中儘是玩味。
另一邊，淳于呼馬在帳中正在思量如何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完美的拿下龍目縣，一名傳令兵攜可汗密令入帳，叫左右退下後，淳于呼馬仔細閱讀密令，眉頭舒展，拍案叫絕：「大汗好計謀！叫兩縣大秦人攻伐自己人，我們好摸清龍目縣底牌，隨後我從正面佯攻，主力踏過兩縣包圍龍目縣，斷其後路，隨後龍目縣便是瓮中之鱉，只消圍城，不僅能避戰屈敵，還可最大保存我軍本部，為挺進中原做準備。。。」繼續閱讀，淳于呼馬又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大汗根本沒打算放過兩縣，不過是讓他們唇齒相傷，最後一舉攻破，真是陰險狠辣。。。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他才能憑藉手段統一所有部族，真是可怕呀。」收起密令，他立刻激動走出帳，隨後傳達命令「原地修整，按兵不動，等可汗部隊動向。」
回到龍目縣這邊，剛剛把邱仲義和南宮雨燕送走，一眾人坐在縣衙議事廳里沉默不言，氣氛沉重，誰也沒有先開口，畢竟這一天已經發生了太多事，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在座的各位說不上喜或悲，只是迷茫者居多：先是有人背著邱將軍的屍首歸來，隨後是給活人辦了一場葬禮，最後還是沒留住邱將軍，大戰在即卻少了一名將領，而最讓眾人疑惑的應是我的態度，本來就沒有十全把握戰勝強敵，而我卻又放跑一名將領，使這一戰的結果更加撲朔不明，更何況現在端坐在主位的我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知是何處的底氣讓這位年紀輕輕的少主顯露出與年齡不符的鎮靜與老成。此刻我則是望向窗外的夜空，雪愈下愈大了，天空一片猩紅，狂風裹挾著雪花拼了命想鑽進屋裡，奪去這狹小屋內的一絲溫暖。嘆息一聲道「風雪如狼貪無厭，既吞天地，何故侵我陋茅屋？漫天冰絮紛飛起，驀然回首，不見雪中歸途路。」聽見這番辭調，眾人皆是沉默，夢檸起身走到我身後，將雙臂搭在我肩上，頭抵在我後背柔聲說到「少主，不管前路如何，奴家都會一直會陪著你。」我伸手握住搭在我肩上那兩隻略顯冰涼的纖纖細手，熟悉的觸感讓我心中升騰了些許安全感。而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太久，變故就不合時宜的粉墨登場了。「縣令大人，縣城外遷昌縣縣令何大人，陽甸縣縣令郭大人求見。」眾人略顯疑惑，大戰在即，這兩位鄰居不可能一點動靜都不知，本來聲稱避嫌的二縣縣令此刻相見所為何事呢？思慮了片刻，我擺了擺手道「不見，就和他們說大戰在即，我等無暇與他們議事，更何況此時再有往來，他們不免會被牽連，還是避嫌為好。」台下的士兵卻沒有立刻動身，而是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縣令大人。。可是。。。可是」我察覺出了些許貓膩，心中不詳的預兆也愈來愈強烈，連忙追問道「可是什麼？莫要緊張，如實交代便好。」台下士兵穩了穩心神，隨即拱手答到「可是何大人和郭大人皆是領兵而來，說事關重大，如若大人您不許，他們便自行拜訪。」心中不詳的預感終究是落實了。雖然不知他們的具體意圖，但估計也是趁人之危，博些好處了。不管是遷昌縣還是陽甸縣，兩者皆是貧瘠之地，單拎出來哪一個都比不上龍目縣的體量，遷昌縣擁兵一千七百有餘，陽甸縣擁兵一千三百有餘，但是本身都是山上的游勇和綠林拼湊來的，一段時間裡甚至將燒殺搶掠當做縣裡的正經營生，終究是一群烏合之眾，凝聚力極低，所以一直不敢對龍目縣下手，只聞其香不敢擅嘗。而這次趁著危難之際來到龍目縣，難說不是想拾起老本行。「雖然這三千餘人對我軍來說也不是什麼大敵，但戰前若是被這些心懷不軌的鄰居消耗一番，定會影響到之後與北狄國的戰況。以我之見，還是先不要撕破臉皮為好，我縣資源雄厚，儘量給點甜頭打發走，也不影響之後的作戰。」片刻的沉默後，鍾思萱率先站出來拱手道。「拋骨止狼嗎。。。那便依大將軍之言，傳令下去，設下酒席，大開城門，迎何大人和郭大人進城。我親自招待他們。」這是一場鴻門宴，但我知道，我才是被設宴的那個人。
沒過多久，何縣令和郭縣令便在幾名五大三粗的壯漢簇擁下喜笑顏開的前來赴宴，我與夢檸端了幾杯溫好的熱酒前去迎接。我親自端著兩杯酒給何縣令和郭縣令：「兩位大人遠道而來，蘇某人有失遠迎，特地敬二位一杯熱酒。」何縣令笑得肥肉直顫，隨後用眯成一條縫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瞟了幾眼夢檸，接過熱酒一飲而盡道「我們才是不請自來，我們雖然年歲閱歷不一樣，畢竟都是百姓的父母官，而且聽說龍目縣的縣令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們鄰里縣也應多走動走動，互相照應才是呀。」與何縣令喜歡客套不同，郭縣令則直接的多，用一隻獨眼不屑的瞟了何縣令一眼，隨後面無表情的動了動嘴唇道「行了，客套話少說一點，我們今天是來伴要緊事的，不是互相問候這麼簡單。」我當然知道他們的意思，但是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我堆出職業假笑，雙手相迎道「不管事情多要緊，我已經設下宴席為遠道而來的二位接風洗塵，還請二位移步，酒宴上把酒言歡，不會誤了正事。」郭縣令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被一隻手搭住肩膀，便見到何縣令使了個眼色，便不再做聲，乖乖跟去了。
飲酒吃肉，到身體微微發熱的當，酒宴已經不能拖延事情的發展，終究還是聊到正題上。「二位大人不辭遠道來到我縣肯定有要事相商，不知現在是否可透露一二？」端起酒杯，我向何、郭二人敬酒，順便引出話題。「年紀雖少，人卻是個聰明人，我們確實有要事相商，事關我們三縣的生死存亡，馬虎不得。」何縣令飲下酒，隨後笑眯眯說到。見我一臉疑惑像，郭縣令不耐說到「我看就是人小鬼大，主意正，你怎麼敢捉北狄國王子的？今天我們二人就是來勸你把人放了，北狄國可汗這次御駕親征，我們兩個為了兩國交好，特地來當說客，不要因為年輕氣盛，斷送了你的前途。」何縣令故作皺眉道「老何怎麼說話呢，蘇博老弟就算是後生也是一縣之主，和我們身份不分貴賤，這樣訓斥實屬無禮，不過蘇博老弟，郭縣令雖然話難聽，禮也是這麼個禮，為了百姓想想，為了兩國交好想想，不要鬧年輕義氣。」
看著二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互相唱和，我表面波瀾不驚，手中酒杯緊握，正要發作，夢檸突然著一身霓裳舞妝，手挺一柄細軟銀劍，站在宴會舞台中央緩緩施禮到「奴家願意以劍舞助興，願各位大人喝的盡興」
另一邊，淳于呼馬在帳中正在思量如何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完美的拿下龍目縣，一名傳令兵攜可汗密令入帳，叫左右退下後，淳于呼馬仔細閱讀密令，眉頭舒展，拍案叫絕：「大汗好計謀！叫兩縣大秦人攻伐自己人，我們好摸清龍目縣底牌，隨後我從正面佯攻，主力踏過兩縣包圍龍目縣，斷其後路，隨後龍目縣便是瓮中之鱉，只消圍城，不僅能避戰屈敵，還可最大保存我軍本部，為挺進中原做準備。。。」繼續閱讀，淳于呼馬又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大汗根本沒打算放過兩縣，不過是讓他們唇齒相傷，最後一舉攻破，真是陰險狠辣。。。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他才能憑藉手段統一所有部族，真是可怕呀。」收起密令，他立刻激動走出帳，隨後傳達命令「原地修整，按兵不動，等可汗部隊動向。」
回到龍目縣這邊，剛剛把邱仲義和南宮雨燕送走，一眾人坐在縣衙議事廳里沉默不言，氣氛沉重，誰也沒有先開口，畢竟這一天已經發生了太多事，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在座的各位說不上喜或悲，只是迷茫者居多：先是有人背著邱將軍的屍首歸來，隨後是給活人辦了一場葬禮，最後還是沒留住邱將軍，大戰在即卻少了一名將領，而最讓眾人疑惑的應是我的態度，本來就沒有十全把握戰勝強敵，而我卻又放跑一名將領，使這一戰的結果更加撲朔不明，更何況現在端坐在主位的我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知是何處的底氣讓這位年紀輕輕的少主顯露出與年齡不符的鎮靜與老成。此刻我則是望向窗外的夜空，雪愈下愈大了，天空一片猩紅，狂風裹挾著雪花拼了命想鑽進屋裡，奪去這狹小屋內的一絲溫暖。嘆息一聲道「風雪如狼貪無厭，既吞天地，何故侵我陋茅屋？漫天冰絮紛飛起，驀然回首，不見雪中歸途路。」聽見這番辭調，眾人皆是沉默，夢檸起身走到我身後，將雙臂搭在我肩上，頭抵在我後背柔聲說到「少主，不管前路如何，奴家都會一直會陪著你。」我伸手握住搭在我肩上那兩隻略顯冰涼的纖纖細手，熟悉的觸感讓我心中升騰了些許安全感。而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太久，變故就不合時宜的粉墨登場了。「縣令大人，縣城外遷昌縣縣令何大人，陽甸縣縣令郭大人求見。」眾人略顯疑惑，大戰在即，這兩位鄰居不可能一點動靜都不知，本來聲稱避嫌的二縣縣令此刻相見所為何事呢？思慮了片刻，我擺了擺手道「不見，就和他們說大戰在即，我等無暇與他們議事，更何況此時再有往來，他們不免會被牽連，還是避嫌為好。」台下的士兵卻沒有立刻動身，而是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縣令大人。。可是。。。可是」我察覺出了些許貓膩，心中不詳的預兆也愈來愈強烈，連忙追問道「可是什麼？莫要緊張，如實交代便好。」台下士兵穩了穩心神，隨即拱手答到「可是何大人和郭大人皆是領兵而來，說事關重大，如若大人您不許，他們便自行拜訪。」心中不詳的預感終究是落實了。雖然不知他們的具體意圖，但估計也是趁人之危，博些好處了。不管是遷昌縣還是陽甸縣，兩者皆是貧瘠之地，單拎出來哪一個都比不上龍目縣的體量，遷昌縣擁兵一千七百有餘，陽甸縣擁兵一千三百有餘，但是本身都是山上的游勇和綠林拼湊來的，一段時間裡甚至將燒殺搶掠當做縣裡的正經營生，終究是一群烏合之眾，凝聚力極低，所以一直不敢對龍目縣下手，只聞其香不敢擅嘗。而這次趁著危難之際來到龍目縣，難說不是想拾起老本行。「雖然這三千餘人對我軍來說也不是什麼大敵，但戰前若是被這些心懷不軌的鄰居消耗一番，定會影響到之後與北狄國的戰況。以我之見，還是先不要撕破臉皮為好，我縣資源雄厚，儘量給點甜頭打發走，也不影響之後的作戰。」片刻的沉默後，鍾思萱率先站出來拱手道。「拋骨止狼嗎。。。那便依大將軍之言，傳令下去，設下酒席，大開城門，迎何大人和郭大人進城。我親自招待他們。」這是一場鴻門宴，但我知道，我才是被設宴的那個人。
沒過多久，何縣令和郭縣令便在幾名五大三粗的壯漢簇擁下喜笑顏開的前來赴宴，我與夢檸端了幾杯溫好的熱酒前去迎接。我親自端著兩杯酒給何縣令和郭縣令：「兩位大人遠道而來，蘇某人有失遠迎，特地敬二位一杯熱酒。」何縣令笑得肥肉直顫，隨後用眯成一條縫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瞟了幾眼夢檸，接過熱酒一飲而盡道「我們才是不請自來，我們雖然年歲閱歷不一樣，畢竟都是百姓的父母官，而且聽說龍目縣的縣令年少有為，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們鄰里縣也應多走動走動，互相照應才是呀。」與何縣令喜歡客套不同，郭縣令則直接的多，用一隻獨眼不屑的瞟了何縣令一眼，隨後面無表情的動了動嘴唇道「行了，客套話少說一點，我們今天是來伴要緊事的，不是互相問候這麼簡單。」我當然知道他們的意思，但是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我堆出職業假笑，雙手相迎道「不管事情多要緊，我已經設下宴席為遠道而來的二位接風洗塵，還請二位移步，酒宴上把酒言歡，不會誤了正事。」郭縣令本來還想說些什麼，被一隻手搭住肩膀，便見到何縣令使了個眼色，便不再做聲，乖乖跟去了。
飲酒吃肉，到身體微微發熱的當，酒宴已經不能拖延事情的發展，終究還是聊到正題上。「二位大人不辭遠道來到我縣肯定有要事相商，不知現在是否可透露一二？」端起酒杯，我向何、郭二人敬酒，順便引出話題。「年紀雖少，人卻是個聰明人，我們確實有要事相商，事關我們三縣的生死存亡，馬虎不得。」何縣令飲下酒，隨後笑眯眯說到。見我一臉疑惑像，郭縣令不耐說到「我看就是人小鬼大，主意正，你怎麼敢捉北狄國王子的？今天我們二人就是來勸你把人放了，北狄國可汗這次御駕親征，我們兩個為了兩國交好，特地來當說客，不要因為年輕氣盛，斷送了你的前途。」何縣令故作皺眉道「老何怎麼說話呢，蘇博老弟就算是後生也是一縣之主，和我們身份不分貴賤，這樣訓斥實屬無禮，不過蘇博老弟，郭縣令雖然話難聽，禮也是這麼個禮，為了百姓想想，為了兩國交好想想，不要鬧年輕義氣。」
看著二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互相唱和，我表面波瀾不驚，手中酒杯緊握，正要發作，夢檸突然著一身霓裳舞妝，手挺一柄細軟銀劍，站在宴會舞台中央緩緩施禮到「奴家願意以劍舞助興，願各位大人喝的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