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兒子們的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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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毅國公府。

  章釜剛把雲青的事跡說完,他家老兒子章闊海一拍桌子喝到:「穿那玩意兒能把南朝滅了嗎?還不得靠將士們浴血拼殺,還不得靠咱們老章家。穿個線就得意成這樣,看把他給狂的,等我碰上雲青那小子,定要教他怎麼做人。哼!」

  這完全就是沒理解他爹的意思,氣得章釜吼道:「逆子,滾!」

  英國公府。

  曹興和家的老兒子曹襄被他爹描述的場面驚呆了。

  曹興和問:「襄兒,是不是有所觸動?」

  「有,太有了!爹,那雲青這一下子賺了得有好幾萬兩銀子吧?這些銀子要是給了我,我定把京城四大名樓的當紅頭牌,撿最出色的,請七位來咱家。」

  「逆子!你你你,逆子!」

  「爹您別生氣呀。您老不是快過壽了嘛,兒子請這七位當紅頭牌來就是給您祝壽用的。兒子都想好啦,到時候,讓這七位頭牌躺在壽堂正座前的地上,您老人家踩著她們的身子走過去,然後坐到正座上。這有個說法,叫做七仙女承壽,老爹您享福。」

  「閉嘴!你個孽障,孽障!我我我,我怎麼呃。」

  曹夫人:「老爺您怎麼了,快來人啊,快請御醫呀!」

  這一夜,京城世家豪門府里的老兒子們大多挨了打罵。因為世家豪門的嫡長子都是按照繼承人的標準來培養的,只需將雲清的事跡一說,這些長子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可老兒子們就不一樣了,因為沒壓力又受寵,所以大多紈絝,跟雲青一比簡直不堪入目,挨揍挨罵再正常不過了。

  可凡事總有例外,兵部尚書馬鈞的老兒子馬左車,禮部尚書商廷玉的老兒子商無憂,鴻臚寺卿邵健的老兒子邵百川,這三位就既沒挨揍也沒挨罵,因為這三位都比較成器。但是在京城裡,有那麼一位老兒子既不算成器,也沒挨他爹的打罵。

  戌時,坤寧宮東暖閣內。

  剛處理完朝政的李繼業,此刻正和文皇后,還有年僅十歲的九皇子,晉王李直一起用膳。桌上布滿珍饈美饌,正中放著那顆穿好了線的九曲珠。

  女人就見不得亮閃閃的東西,貴為國母的文皇后也不能免俗,時不時地盯著九曲珠看,連酒滿溢出都沒發現。

  「清清,在你眼裡朕還不如顆破珠子嗎?」

  「啊?臣妾走神了,陛下莫惱,這一杯臣妾餵陛下喝。」

  「彘仔在呢。」

  「彘仔正忙著呢,沒功夫看咱。陛下,臣妾餵你喝。」

  看了眼正跟一盤子烤鹿肉較勁的李直,李繼業放心地喝了文皇后親手餵的這杯酒。

  「陛下,九曲珠往後就是咱家的,南朝人不會反悔吧?」

  「哼!他們敢!」

  「陛下,臣妾就喜歡你這睥睨天下的霸氣,再喝一杯。陛下,雲青究竟是怎麼把線穿進去的呀?」

  「朕跟你仔細說說。」

  李繼業仔細跟文皇后述說。

  「那雲青真有辦法,他居然想出了把絲線捆在。」

  說到這,李繼業忽然停口,伸手敲了敲桌子。

  「彘仔。」

  李直猛然抬頭,只見白白胖胖的李直,因為嘴裡塞滿了肉,兩個腮幫子像松鼠似的鼓了起來,嘴角上和臉蛋子上糊滿了油脂和碎肉,這傻乎乎的樣子逗得文皇后捂著嘴嬌笑不止。

  李直使勁咽了嘴裡的肉,問:「父皇喚我何事?」

  「嗯,朕講了這麼多,你知道雲青是怎麼把線穿進九曲珠的嗎?」

  「這還不簡單。捉一隻蚯蚓把絲線綁在蚯蚓身上,然後把蚯蚓塞進孔里。蚯蚓喜歡鑽洞,遇到硬的地方鑽不過去,就會換個方向鑽。九曲珠裡面只有那一條孔道不硬,蚯蚓自然會順著孔道鑽嘍。等蚯蚓從另一頭出來,也就把絲線帶過來了,這不就穿上了嗎,這有何難的。」

  「哇,彘仔好聰明啊,快讓母后抱抱。」

  文皇后欣喜的抱住李直也不管他臉上的油膩,上嘴就親。李繼業被自己的老兒子驚著了,酒杯空了還往嘴裡送。

  「彘仔,朕問你,九曲珠的孔道寬窄不一,要是蚯蚓鑽不過去怎麼辦?」

  「那就不用蚯蚓,用螞蟻。」

  李直一句話驚呆了眾人。


  文皇后拽著李繼業的袖子問:「陛下,彘仔說的對嗎?」

  「對呀!雲青就是這麼辦的。這事妍兒也知道,是她幫著雲青把絲線拴在螞蟻身上的。為了這,雲青還把從趙吉那坑來的一萬兩的金票給了妍兒當做酬勞呢。」

  「妍兒何時跑到太極殿去了,她還要了別人的錢,這成何體統啊。」

  「你這話就不對了。妍兒沒要,是雲青主動送給她的。再說,那小子坑了趙吉不少錢呢。草草算來,至少不下五萬兩。朕就得了九曲珠和雙龍佩,妍兒拿他一萬兩金票還便宜他了呢。哼哼,嗯。」

  皇帝和皇后越聊越開心,絲毫都沒注意到,李直這娃悄悄離開了餐桌,溜出了東暖閣。

  僻靜處,李直拍拍小手,立刻有四個黑影出現在他周圍。

  「把本王的夜行衣拿來。眼看著天也黑了,門也關了,風也起了,我姐也睡了。正是本王行竊,不,是劫富濟貧的大好時機。若不把金票拿到手,本王生不如死,更是墜了後宮小魔王的名頭,今後還怎麼在後宮混。」

  「殿下,夜行衣備好。」

  「更衣。」

  片刻之後,從頭到腳一身黑的李直領著四人直奔鳳陽閣而去。雖說都在坤寧宮裡,但離著也不近,況且還有數條水系,幾道宮牆擋著,走起來著實不易。李直五人牆擋翻牆,水擋走橋,累得呼哧帶喘總算在戌時末來到了鳳陽閣。

  當李直靠近鳳陽閣的時候,發現裡面的燈還亮著。李直已經累得站不住了,就勢躺倒在地,張嘴喘得像是離開水的魚。

  「我,我姐還沒睡。本,本王先緩緩,你們替本王盯,盯著。」

  就在這時,不知何處傳來嘀嚦嚦嘀嚦嚦的鳥叫聲。就在李直看不到的陰暗處,有夜行者端著弓弩悄悄靠近。當為首一人看清是李直之後,抬手一擺,已將鳳陽閣包圍的夜行者迅速原地隱匿,就像沒出現過一樣。

  「殿下,燈滅了。聽公主和蘭果兒說,金票就在公主枕下。」

  李直已經緩過勁來了。他小手一擺,那四人分左右兩邊將門緩緩推開了一道縫。進門之後,李直以肉蟲子前行的方式蛄蛹到了李妍床前。等了片刻,他把小胖手伸到了李妍的枕下。就在這時,李妍的雙眼猛地睜開,直勾勾盯著李直。李直嚇得差點叫出來,當他看清李妍的眼神發直之後,抬起小手慢慢在李妍眼前畫圈兒。

  「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你當本宮是傻子嗎!」

  「啊!姐我錯了,求你輕點,耳朵耳朵。」

  「這么小就敢入室行竊,不給你點教訓,長大還了得!看姐怎麼收拾你的,大義滅親掌,我拍!」

  「啊!我可是你親弟呀。哦!別打啦,救命呀!」

  一刻鐘之後,李直洗得白白香香的坐在梳妝檯前,一邊喝著他姐給他做的銀耳羹一邊委屈地抹眼淚。

  「你還委屈了。身為皇子,北朝親王,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被父皇知道定會大義滅親的。以後不許這樣了,再敢這樣,姐直接拍死你!」

  「姐,我不是委屈,我是遺憾。遺憾在被你拍死之前,沒看那價值萬金的金票一眼,我死不瞑目哇,嗚嗚嗚。」

  「呸呸呸,童言無忌啊。姐給你看一眼不就得了,只看一眼啊,敢有別的心思,姐立刻拍死你。」

  燈光下的金票閃閃發光,姐倆看的很是入迷。

  「姐,就因為幫他把絲線綁螞蟻身上,他就給你萬兩黃金?」

  「不然呢?」

  李直暗想:「雲青太豪橫了,人傻錢多說的就是他。我得想個辦法把他的錢騙,不,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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