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那天晚上，普里莎睡不著覺，她盯著天花板，雙手按在心口。她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她還能感覺到他在她體內。她的身體隱隱發燙。她不想太快忘記那一晚，也不想忘記那種感覺。
她想永遠記住他們。
沒過多久，房間就開始明亮起來。普里莎坐了起來，既感到精力充沛又感到精疲力竭。當她開始新的一天時，一切都感覺不真實。她好像只是在做著一些動作，什麼感覺都沒有。她感到空虛，就像她把心和思想留在了星空中，和阿爾夫在一起，只留下了一個軀殼。
「他會回來的，」她告訴自己。
她一邊吃早餐一邊站在窗邊，凝視著灰色的天空，想著遠處閃爍的星星，想著阿爾夫的船在星星中間等待著。才過了幾個小時，他已經離開得夠久了。這讓她心痛。她不該那樣做。她不該和他親密無間。
現在事情變得更加困難了。
她不僅僅是依戀。她處於一段真正的戀愛關係中。一段異地戀。想到這裡，普里莎哼了一聲，差點被她的全麥麵包噎住。她苦笑起來。她想知道姐姐會怎麼說。她突然想知道那些帶著晶片的重要人物會怎麼想。尤其是黑鬍子，他總是像培養皿里的細胞一樣研究她。他現在會怎麼看她？
她瞪大了眼睛。放下碗，快步走到電視機前，打開了電視。她坐在沙發邊上，翻看了幾條早間新聞報導，但沒有報導有關這次活動的任何消息。普里莎向後靠著，捂著胸口。
接下來的幾天和第一天一樣，過得迷茫而空虛。她吃飯、睡覺、工作、鍛鍊。沒有一次暈倒，只有幾次頭暈。考慮到她當時的抑鬱程度，她出奇地精力充沛。不過，晚上很難熬。一旦她睡著了，感覺就很好了——她睡得很香——但問題在於入睡。
每天晚上，她都會把手機握在手裡，看著阿爾夫的照片，不停地滾動，直到他的臉在她的腦海里留下烙印。有時，她會緊緊地握著手機入睡。
白天，它一直陪在她身邊，藏在口袋裡，貼在大腿上，暖暖的。不知何故，他的照片近在咫尺，觸手可及，也讓真實的他看起來更近了。仿佛他就在她身邊，在隔壁房間裡做早餐，過著家常生活。她現在可以想像，他半有機半機器人的形態在屋子裡漫步。
普里莎含淚笑了起來。
她甚至選擇了他的一張照片作為筆記本電腦的背景，這讓她很懊惱。她知道這很大膽也很愚蠢。但她沒辦法。他坐在控制台前，轉過身來面對她，一隻大手仍緊握著操縱杆。背景中的地球模糊不清。
她忍不住盯著他鼻樑上的小皺紋，以及他紅眼睛的光芒。他那雙黑眼睛深深地刺進她的眼中，就像在現實生活中一樣。有時她會發現自己坐在顧客之間盯著那雙眼睛，直到背痛、屁股緊貼座位、眼中噙滿淚水。
只要有機會，她就會去公園，獨自一人時就盪鞦韆，看孩子們玩耍，她的目光總是停留在那個地方。當然，夜晚是最好的時光，但那時沒有被壓平的草地，沒有微微發光的空氣，脖子後面也沒有刺痛的感覺。
浪費時間。她會知道的。
無論她怎麼努力，她都無法將他從腦海中趕走。她為什麼不可以？儘管這一切都是那麼奇妙、不可能和令人震驚。她已經見過他四次了，她覺得現實生活很不真實，她和阿爾夫的生活也是如此。她就像在地獄中飄蕩，既沒有完全活著，也沒有完全死去。她的大腦——或者也許是她的心？——似乎無法很好地處理這一切。
每天晚上，普里莎都會坐在外面，吸著阿爾夫的一包營養液，看著天空和閃爍的星星，聽著鄰居們的日常噪音、蟋蟀和青蛙的鳴叫，以及遠處的車水馬龍。她通常很享受這種獨處的感覺。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第一次感到孤獨。
第二天，她的姐姐來探望她。
「你看上去氣色不錯，」蕾妮一邊將金色頭髮往後甩，一邊將手提包扛在肩上，讚許地說道。「非常好。」
「是嗎？「」
「你化妝了嗎？」她上下打量著普里莎。「你最近鍛鍊得更多了嗎？」
「謝謝。不。它讓我忘記煩惱。」
蕾妮對她笑了笑。「不錯。那麼你已經從那怪病中恢復過來了？」她把手提包扔到沙發上。「不再暈倒了？」
「沒有。」普里莎撒了謊。
「很好。那你的......呃......朋友呢？」
「沒見過他。我甚至......我甚至回到森林裡去找他——」
「——普里莎！——」
「——但他不在那裡。」
蕾妮搖搖頭。「說實話。相信你。」
普里莎扭過頭，臉色發燙。「是的。我知道。」她清了清嗓子。「無論如何......孩子們怎麼樣了？」
她的姐姐沒有懷疑到任何事，而普里莎對此也只感到了一點內疚。畢竟這是她的生活。儘管這很荒唐、很瘋狂，甚至可能很幼稚。他們喝了咖啡，普里莎確保把手機放在臥室里。她不小心把阿爾夫的金屬盒子放在了廚房的長登上。
看到姐姐好奇的表情，普里莎說道:「蛋白質小袋。」
「一個有趣的盒子。看起來很貴。」
普里莎聳聳肩，笑了笑，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她離開後，普里莎走到鏡子前檢查自己。她明白姐姐的意思。她看起來很好。臉頰上泛著健康的光澤。她看起來更苗條了。她摸了摸臉頰，仔細地看著自己的臉。也更年輕了。她的頭髮都是波浪形的，閃閃發光。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麼漂亮了。也許是營養包起作用了。也許是所有的興奮。或者也許是因為阿爾夫。
感許三者皆有。
這不僅僅是數據收集。
阿爾夫。
普里莎驚奇地看著，用手指捻著長長的黑色劉海。
那是星期五的早上，普里莎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翻看手機，突然她的信息流中出現了一些奇怪而又令人吃驚的消息。普里莎的社交媒體帳戶上經常收到奇怪、瘋狂且往往帶有陰謀論色彩的文章。這並不罕見或出乎意料，因為她一直在尋找有關不明飛行物和外星人遭遇的謠言。這些謠言通常很荒謬......
「第二次UFO遭遇確認」「涉案女性身份不明」
普里莎心跳加速，快速瀏覽著這份「報告」。報告很短，寫得也很差絕對不是主流。細節很少，大部分都是假設。她的恐懼稍稍緩解了點——只是一點點。她看了看評論——然後立刻就後悔了。讀者們猜測的很多事情都是完全無辜的，有時很有趣，有時甚至準確得令人毛骨悚然——但很多事情都很惡劣。太多了。他們對她說的話令人作嘔。這讓她感到噁心，尤其是在她和阿爾夫一起經歷了這一切之後。
普里莎把手機扔到房間另一邊，雙手抱胸。這些人對她一無所知。他們對任何事情都一無所知。也許阿爾夫在浪費時間。也許人類不值得拯救。她對交出那個晶片感到一陣後悔。
布里斯班今年這個時候怎麼樣？
普里莎渾身一麻。他們會來找她嗎?？會很難嗎？他們有資源。他們有技能。他們已經把目標縮小到地球上的一個小區域。普里莎瞪大了眼睛。警察？普里莎已經告訴了那個年輕的警察。她的姐姐已經報案了！
我被外星人綁架了。
當然不會。他們肯定會認為她是個騙子。如果不是她姐姐發現了其中的聯繫，他們就不會這麼做。普里莎的報告很可能被歸檔了，在數百萬份其他文件中被遺失和遺忘了。
是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然而，這件事情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里，讓她很難集中精力工作。這也影響了她的睡眠。當她在手機上研究阿爾夫時，她會感到肚臍下方有一種令人作嘔的拉扯感，害怕她再也見不到他了。這些照片是她對他的最後了解。每次有人敲門或電話鈴響起，她的心就會怦亂跳，身體就會緊張起來，準備從後門跑出去
每次出門，她都會警惕地環顧四周，仿佛有人在監視她。任何離她家太近的汽車都會讓她豎起耳朵。有一次，有人從她的車道上掉頭。普里莎透過車窗看著這一切，雙手一直在顫抖。
顯然，現在再也沒有人去這個公園了。
那個晶片上有什麼？
儘管她向自己保證不會再上網，但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她訂閱源上的文章越來越多。沒有新的細節。沒有具體內容。但它正變得越來越廣泛。
「外星人沒有出現。UFO是空的嗎?」「神秘外星女性仍匿名」「外星技術:朋友還是敵人？」
「穆德與史卡利重返職場！」「如何預防外星人入侵」「外星女性身份被確認！在愛達荷州發現」......
事情就這樣繼續下去。他們叫她「外星女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就不能有點創意嗎？普里莎不應該評判，她想——阿爾夫。
然後它進入了主流。它是如何傳播得如此之快的？沒有錄像。沒有確鑿的證據。大多數——理智的——民眾可能會繼續否認它。
普里莎緊張地呼出一口氣。
「你相信嗎？」男主持人說道
「哦，當然！我為什麼不呢？我的生活很無聊。這很刺激！」女主持人笑著說。
「好吧，即使外星人不露面，也許這個神秘女人會露面。」他戲劇性地看著屏幕。「也許她現在就在看著我們。如果你在，我們給你機會來和我們交談。我們很樂意採訪你。」
「真相就在那裡！」
兩位主持人哄堂大笑。
然後那首愚蠢的《x檔案》主題曲又響了起來。普莉莎渾身發抖，她花了好幾次才按到正確的按鈕關掉電視。她抓起沙發枕頭，把它拉到胸前，然後蜷縮起來。
布里斯班今年這個時候怎麼樣？
沒有關於她所在位置的具體信息——這倒是件好事。普里莎透過窗戶望去。「你在哪裡，阿爾夫？」她拿起手機，再次瀏覽他的照片。她盯著最後一張照片。他那雙奇妙的棕色眼睛似乎直視她的靈魂。
普里莎想，世人怎麼會不想要這些照片呢？想像一下，如果她把這些照片公之於眾！沒有人會相信她。好吧......沒有一個理智的人會相信她。
普里莎咬著嘴唇。她的腹部出現了一道溝壑。這讓她心痛不已。她需要停止看他的照片。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一滴淚水滴落在他的影像上。
她想永遠記住他們。
沒過多久，房間就開始明亮起來。普里莎坐了起來，既感到精力充沛又感到精疲力竭。當她開始新的一天時，一切都感覺不真實。她好像只是在做著一些動作，什麼感覺都沒有。她感到空虛，就像她把心和思想留在了星空中，和阿爾夫在一起，只留下了一個軀殼。
「他會回來的，」她告訴自己。
她一邊吃早餐一邊站在窗邊，凝視著灰色的天空，想著遠處閃爍的星星，想著阿爾夫的船在星星中間等待著。才過了幾個小時，他已經離開得夠久了。這讓她心痛。她不該那樣做。她不該和他親密無間。
現在事情變得更加困難了。
她不僅僅是依戀。她處於一段真正的戀愛關係中。一段異地戀。想到這裡，普里莎哼了一聲，差點被她的全麥麵包噎住。她苦笑起來。她想知道姐姐會怎麼說。她突然想知道那些帶著晶片的重要人物會怎麼想。尤其是黑鬍子，他總是像培養皿里的細胞一樣研究她。他現在會怎麼看她？
她瞪大了眼睛。放下碗，快步走到電視機前，打開了電視。她坐在沙發邊上，翻看了幾條早間新聞報導，但沒有報導有關這次活動的任何消息。普里莎向後靠著，捂著胸口。
接下來的幾天和第一天一樣，過得迷茫而空虛。她吃飯、睡覺、工作、鍛鍊。沒有一次暈倒，只有幾次頭暈。考慮到她當時的抑鬱程度，她出奇地精力充沛。不過，晚上很難熬。一旦她睡著了，感覺就很好了——她睡得很香——但問題在於入睡。
每天晚上，她都會把手機握在手裡，看著阿爾夫的照片，不停地滾動，直到他的臉在她的腦海里留下烙印。有時，她會緊緊地握著手機入睡。
白天，它一直陪在她身邊，藏在口袋裡，貼在大腿上，暖暖的。不知何故，他的照片近在咫尺，觸手可及，也讓真實的他看起來更近了。仿佛他就在她身邊，在隔壁房間裡做早餐，過著家常生活。她現在可以想像，他半有機半機器人的形態在屋子裡漫步。
普里莎含淚笑了起來。
她甚至選擇了他的一張照片作為筆記本電腦的背景，這讓她很懊惱。她知道這很大膽也很愚蠢。但她沒辦法。他坐在控制台前，轉過身來面對她，一隻大手仍緊握著操縱杆。背景中的地球模糊不清。
她忍不住盯著他鼻樑上的小皺紋，以及他紅眼睛的光芒。他那雙黑眼睛深深地刺進她的眼中，就像在現實生活中一樣。有時她會發現自己坐在顧客之間盯著那雙眼睛，直到背痛、屁股緊貼座位、眼中噙滿淚水。
只要有機會，她就會去公園，獨自一人時就盪鞦韆，看孩子們玩耍，她的目光總是停留在那個地方。當然，夜晚是最好的時光，但那時沒有被壓平的草地，沒有微微發光的空氣，脖子後面也沒有刺痛的感覺。
浪費時間。她會知道的。
無論她怎麼努力，她都無法將他從腦海中趕走。她為什麼不可以？儘管這一切都是那麼奇妙、不可能和令人震驚。她已經見過他四次了，她覺得現實生活很不真實，她和阿爾夫的生活也是如此。她就像在地獄中飄蕩，既沒有完全活著，也沒有完全死去。她的大腦——或者也許是她的心？——似乎無法很好地處理這一切。
每天晚上，普里莎都會坐在外面，吸著阿爾夫的一包營養液，看著天空和閃爍的星星，聽著鄰居們的日常噪音、蟋蟀和青蛙的鳴叫，以及遠處的車水馬龍。她通常很享受這種獨處的感覺。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第一次感到孤獨。
第二天，她的姐姐來探望她。
「你看上去氣色不錯，」蕾妮一邊將金色頭髮往後甩，一邊將手提包扛在肩上，讚許地說道。「非常好。」
「是嗎？「」
「你化妝了嗎？」她上下打量著普里莎。「你最近鍛鍊得更多了嗎？」
「謝謝。不。它讓我忘記煩惱。」
蕾妮對她笑了笑。「不錯。那麼你已經從那怪病中恢復過來了？」她把手提包扔到沙發上。「不再暈倒了？」
「沒有。」普里莎撒了謊。
「很好。那你的......呃......朋友呢？」
「沒見過他。我甚至......我甚至回到森林裡去找他——」
「——普里莎！——」
「——但他不在那裡。」
蕾妮搖搖頭。「說實話。相信你。」
普里莎扭過頭，臉色發燙。「是的。我知道。」她清了清嗓子。「無論如何......孩子們怎麼樣了？」
她的姐姐沒有懷疑到任何事，而普里莎對此也只感到了一點內疚。畢竟這是她的生活。儘管這很荒唐、很瘋狂，甚至可能很幼稚。他們喝了咖啡，普里莎確保把手機放在臥室里。她不小心把阿爾夫的金屬盒子放在了廚房的長登上。
看到姐姐好奇的表情，普里莎說道:「蛋白質小袋。」
「一個有趣的盒子。看起來很貴。」
普里莎聳聳肩，笑了笑，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她離開後，普里莎走到鏡子前檢查自己。她明白姐姐的意思。她看起來很好。臉頰上泛著健康的光澤。她看起來更苗條了。她摸了摸臉頰，仔細地看著自己的臉。也更年輕了。她的頭髮都是波浪形的，閃閃發光。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麼漂亮了。也許是營養包起作用了。也許是所有的興奮。或者也許是因為阿爾夫。
感許三者皆有。
這不僅僅是數據收集。
阿爾夫。
普里莎驚奇地看著，用手指捻著長長的黑色劉海。
那是星期五的早上，普里莎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翻看手機，突然她的信息流中出現了一些奇怪而又令人吃驚的消息。普里莎的社交媒體帳戶上經常收到奇怪、瘋狂且往往帶有陰謀論色彩的文章。這並不罕見或出乎意料，因為她一直在尋找有關不明飛行物和外星人遭遇的謠言。這些謠言通常很荒謬......
「第二次UFO遭遇確認」「涉案女性身份不明」
普里莎心跳加速，快速瀏覽著這份「報告」。報告很短，寫得也很差絕對不是主流。細節很少，大部分都是假設。她的恐懼稍稍緩解了點——只是一點點。她看了看評論——然後立刻就後悔了。讀者們猜測的很多事情都是完全無辜的，有時很有趣，有時甚至準確得令人毛骨悚然——但很多事情都很惡劣。太多了。他們對她說的話令人作嘔。這讓她感到噁心，尤其是在她和阿爾夫一起經歷了這一切之後。
普里莎把手機扔到房間另一邊，雙手抱胸。這些人對她一無所知。他們對任何事情都一無所知。也許阿爾夫在浪費時間。也許人類不值得拯救。她對交出那個晶片感到一陣後悔。
布里斯班今年這個時候怎麼樣？
普里莎渾身一麻。他們會來找她嗎?？會很難嗎？他們有資源。他們有技能。他們已經把目標縮小到地球上的一個小區域。普里莎瞪大了眼睛。警察？普里莎已經告訴了那個年輕的警察。她的姐姐已經報案了！
我被外星人綁架了。
當然不會。他們肯定會認為她是個騙子。如果不是她姐姐發現了其中的聯繫，他們就不會這麼做。普里莎的報告很可能被歸檔了，在數百萬份其他文件中被遺失和遺忘了。
是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然而，這件事情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里，讓她很難集中精力工作。這也影響了她的睡眠。當她在手機上研究阿爾夫時，她會感到肚臍下方有一種令人作嘔的拉扯感，害怕她再也見不到他了。這些照片是她對他的最後了解。每次有人敲門或電話鈴響起，她的心就會怦亂跳，身體就會緊張起來，準備從後門跑出去
每次出門，她都會警惕地環顧四周，仿佛有人在監視她。任何離她家太近的汽車都會讓她豎起耳朵。有一次，有人從她的車道上掉頭。普里莎透過車窗看著這一切，雙手一直在顫抖。
顯然，現在再也沒有人去這個公園了。
那個晶片上有什麼？
儘管她向自己保證不會再上網，但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她訂閱源上的文章越來越多。沒有新的細節。沒有具體內容。但它正變得越來越廣泛。
「外星人沒有出現。UFO是空的嗎?」「神秘外星女性仍匿名」「外星技術:朋友還是敵人？」
「穆德與史卡利重返職場！」「如何預防外星人入侵」「外星女性身份被確認！在愛達荷州發現」......
事情就這樣繼續下去。他們叫她「外星女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就不能有點創意嗎？普里莎不應該評判，她想——阿爾夫。
然後它進入了主流。它是如何傳播得如此之快的？沒有錄像。沒有確鑿的證據。大多數——理智的——民眾可能會繼續否認它。
普里莎緊張地呼出一口氣。
「你相信嗎？」男主持人說道
「哦，當然！我為什麼不呢？我的生活很無聊。這很刺激！」女主持人笑著說。
「好吧，即使外星人不露面，也許這個神秘女人會露面。」他戲劇性地看著屏幕。「也許她現在就在看著我們。如果你在，我們給你機會來和我們交談。我們很樂意採訪你。」
「真相就在那裡！」
兩位主持人哄堂大笑。
然後那首愚蠢的《x檔案》主題曲又響了起來。普莉莎渾身發抖，她花了好幾次才按到正確的按鈕關掉電視。她抓起沙發枕頭，把它拉到胸前，然後蜷縮起來。
布里斯班今年這個時候怎麼樣？
沒有關於她所在位置的具體信息——這倒是件好事。普里莎透過窗戶望去。「你在哪裡，阿爾夫？」她拿起手機，再次瀏覽他的照片。她盯著最後一張照片。他那雙奇妙的棕色眼睛似乎直視她的靈魂。
普里莎想，世人怎麼會不想要這些照片呢？想像一下，如果她把這些照片公之於眾！沒有人會相信她。好吧......沒有一個理智的人會相信她。
普里莎咬著嘴唇。她的腹部出現了一道溝壑。這讓她心痛不已。她需要停止看他的照片。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一滴淚水滴落在他的影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