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斯科特
夜班。被困在車站。這不是斯科特最喜歡的，但至少他可以打發時間，而不必應付那些在黑暗的街道上製造混亂的混蛋。然而，他並不覺得輕鬆，因為他有報告要做。很多報告。這個想法讓他在座位上向後一仰，發出一聲咂嘴聲。
「有什麼問題嗎，警員？」
斯科特一驚，坐了起來。「米歇爾。」他透過玻璃隔板往裡看。女警正抓著一個步履蹣跚、衣衫襤褸、妝容花白的女孩的手肘。「你已經來了。」他打開電腦，為囚犯登記，
「我不胡鬧，」米歇爾笑著回答道。她的金髮紮成凌亂的馬尾辮。她的黑眼睛看起來很疲倦。
「里克在哪兒？」
「在車上，接聽電話。」
斯科特一邊打字，一邊聽她講述女孩的詳細情況。醉酒鬧事。財產損失。輕微襲擊。照例。斯科特又打了個哈欠。
米歇爾也打了個哈欠。「我需要喝咖啡。」
斯科特站起來，收好卡，把女孩帶進了拘留室。門「砰」的一聲關上了，他癱倒在座位上。米歇爾消失在員工廚房裡。
他喊道:「也給我拿一個好嗎？」
斯科特把腳擱在長凳上，又打了個哈欠。他伸懶腰時，椅子發出吱吱聲。然后里克進來了，他迅速放下腳，直起身子。
「還好嗎，中士？」斯科特恭敬地說道
「今晚沒什麼事，」里克說。他哼了一聲，「令人驚訝。」
他坐在前排的一個座位上，一邊呻吟一邊挪動著腰帶，伸直雙腿。他的薑黃色頭髮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鼻樑上長著幾顆雀斑。「我年紀太大了，不適合熬夜。」
斯科特大笑。
「給你。」米歇爾把咖啡遞給他。
「謝謝，親愛的。」
「別客氣，親愛的。」
她原本要坐在桌邊，卻看到瑞克，便靠在牆上喝酒。
「收到一封有趣的電子郵件，」里克說。
「哦，是嗎？」
「我發給你。」他拿出手機。「你不會相信的。」
斯科特的手機響了。他盯著郵件。「這是什麼？是 ASIS發來的嗎？」
里克的眼睛閃閃發光。「是的。」
「你肯定在騙我。」斯科特笑道。米歇爾放下咖啡。「這不是真的。不過，幹得好。看起來很真實。」
「這是真的。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
斯科特和米歇爾互相看了一眼。她翻了個白眼。斯科特皺著眉頭看著里克。
「我說的是實話，」里克堅持說。
斯科特再次低頭看了看手機。上面有關於美國所謂的外星人遭遇事件中涉及的那名女子的信息。他們確實在尋找她。她是真的。那次遭遇是真的。外星人是真的。至少根據澳大利亞特勤局的說法。
耶穌。」
「認識這樣的人嗎？」里克說，
斯科特研究了女人的描述:
出生在澳大利亞。
源於昆士蘭州的通用澳大利亞英語。具體來說，是東南部的英語。
可能有印度血統。
身高:5英尺7英寸。體型:苗條至運動型。
年齡:30至55歲
可能為中產階級，從事中等至高薪職業，兼職或居家辦公。領域不明。
可能獨居。沒有孩子。可能有伴侶。
已知或未知的失蹤事件，每次失蹤數小時或數天。可能已被登記為失蹤人員。
然後他們列出了該女子可能失蹤的日期。他們還說，她可能在幾年前就失蹤了，因此不會限制他們的搜索。
米歇爾說:「這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是的。」
斯科特試圖搜尋記憶，但是他已經和太多人打過交道了，睡眠不足的話很難思考。
里克說:「我們會把所有符合她描述的信息發給該機構。」
「應該不多。」
「如果有的話。」
「你想這麼做嗎，米歇爾？」
「天啊，不。」
里克大笑。
斯科特繼續盯著這封電子郵件。
「你還好嗎，斯科特？」
「只是想想。」
一個女人的臉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里。幾周前。一個失蹤的人。一個迷路的女徒步旅行者和一個焦躁不安的妹妹。
我被外星人綁架了。
斯科特心跳加速。日期對上了？他抬頭看著中士。「我想——我覺得我找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候選人。」
里克的赤褐色眉毛猛地揚起。「誰？」
普里莎站在窗邊，扭動著手指。雨點拍打著窗戶。大顆大顆的雨滴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天氣很涼爽，她今年第一次穿上了厚厚的套頭衫。
普里莎嘆了口氣。季節變化得太快了。時間過得太快了。又過了一周，阿爾夫還是沒出現。這是她兩次拜訪之間最長的一段時間，她開始擔心了。他出什麼事了嗎？他會回來嗎？他一點都不在乎她嗎？當然，他不會就這樣......做完這些然後就走的。
我以為你是一個好人。
至少新聞報導已經有所減少。雖然主流媒體似乎已經失去了興趣，但社交媒體卻變得越來越痴迷。沒有新的信息，也沒有關於第二次遭遇的披露。儘管如此，他們知道的越少，就越堅定地要發現真相。做出假設。對她做出判斷。作為一名女性。作為一名可能年長的女性。她感謝上帝，他們不知道她的膚色。
現在，喜歡別人變得越來越困難。
她希望討厭阿爾夫也能這麼容易。也許這樣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普里莎嘆了口氣，將額頭抵在窗戶上。
當天上午晚些時候，普里莎正忙著通過電腦與客戶交談，突然聽到聲音，她轉過身來。
「稍等一下，帕特，」普里莎說。她俯下身子，拉開窗簾。只有幾個孩子在吵架，正要去上學。她把窗簾拉回原位。
她和客戶談完，正要填寫一些報告，突然聽到一輛車停了下來，她再次轉過身來。就像她每天做幾次的那樣，她走過去檢查，不抱任何期望，也不抱任何希望。她瞪大了眼睛。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普里莎小心地站著，不讓別人看到她，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警車裡走出來。他看起來不一樣了。更加令人生畏。
她的錢包里塞滿了現金。她的帳戶里有很多錢。她的車裡裝滿了燃料。她甚至還打包了一個包。如果她需要逃跑，如果她需要躲藏——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另一邊又爬出一名警官——一名女性。他們簡要地查看了街道，然後查看了她的房子。斯科特警官的目光轉向了她。普里莎往後退了一步，窗簾落回原位。她轉身朝後門望去，思考著，思考著，思考著...
寶貴的幾秒鐘就這樣白白流逝。前門傳來的一陣敲門聲嚇了她一跳。她僵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幾秒鐘後，又傳來了第二聲敲門聲。如果她不回答怎麼辦？如果她只是待在原地怎麼辦？普里莎躲在門後，這樣他們就無法透過窗簾偷看她。
第三次敲門。「普里莎·羅傑斯？」斯科特說道。「我知道你在裡面。我看到你了。你沒有遇到麻煩。我們只是需要一些信息。」
普里莎顫抖著吐出一口氣。當然，她有權不回答。但那又能怎樣呢？那不就證明了他們所懷疑的嗎？但他們懷疑的是什麼？你在做假設也許這根本與阿爾夫無關。普里莎像個孩子一樣咬著自己的頭髮。
「普里莎......」
普里莎走了過去。她又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打開了門。他們就在那裡。他們像房子一樣高大地站在那裡。就像一場噩夢。就像一場噩夢。沒有人喜歡警察出現在他們家門口。
「你想要什麼？」普里莎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們只是想要一些信息，」斯科特露出一絲不尋常的微笑說道。「關於發生的事件——」他瞥了一眼一本小小的電子記事本，「——3月5日和 12日。」
「為什麼？」
「有事發生了。」
「什麼？」
「我們不能談論細節。」
「那我也不能。」
「好的。」他的笑容消失了。「你告訴我你被外星人綁架了。」
女警官撣掉了肩上的某樣東西。
「我開玩笑的。」
「你姐姐留下了一份詳細的報告，說明了你告訴她的事情。」
「就像我說的——開玩笑。」
「是嗎？」
「當然！」普里莎緊張地笑了，她為此而恨自己。「生活中有些事情我不想讓我姐姐知道，好嗎？」
「不過，你說的話太奇怪了。你本可以說這麼多。」
普里莎哼了一聲。「你叫我出去，卻把我一個人留在火車站。」
「是的。我很抱歉。」
普莉莎冷笑一聲。她去關門了。
「如果你不跟我們說話，那你就跟別人說話。」女人突然說道。
「什麼？「
「有人在找你。」
普里莎愣住了。「什麼——什麼樣的人？」
她聳了聳肩。
「這是威脅嗎？」
「如果你喜歡那樣的話。你是她嗎？他們談論的那個女人？」
「什么女人？」
「你知道那個女人。電視上那個女人」
普里莎嗤之以鼻。「你指的是'外星女人』？認清現實吧。」然後她關上了門，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如果你改變主意，想談談，就給警察局打電話，」斯科特隔著門說道。「這是我的直線號碼。」他從門下塞了一張卡片。
普里莎背靠著牆站著。兩個警察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影子移動了。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斯科特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上了車。
他們開車走了
普里莎彎下腰，趴在她腿上。胸口有一種壓抑的感覺，讓她呼吸困難。她的喉嚨里發出喘息聲。
如果他們帶走我怎麼辦？
他們不會。
普里莎直起身子。她閉上眼睛，控制住自己，然後走過去拿起卡。她盯著上面的號碼。
有人在找你。
什麼人？她應該多問幾個問題。政府里的某個人？聯邦警察？澳大利亞安全情報機構？會不會涉及美國當局？那晶片上到底有什麼鬼東西，讓他們如此急切地想要找到她？
普里莎的手顫抖著，她把卡片折起來，塞進口袋裡。她交又雙臂，然後又張開雙臂，用手指梳理頭髮。她感覺很冷，但耳後卻冒出了汗珠。這太糟糕了。這太糟糕了。
她再次跑到窗前，拉開窗簾。仍然什麼也沒有。沒有警車。沒有持槍男子。沒有黑色轎車和戴著墨鏡的男子。普里莎緊張地笑了。
有人在找你。
有人或某些人會來。而當他們來的時候，她就完蛋了。他們可以把她關起來。他們可以凍結她的銀行帳戶。他們可以每天全天候跟蹤她。他們可以勒索或折磨她，逼她說出真相。
他們可能會殺了她。
她看過很多電影。
她再也見不到阿爾夫了。
普里莎捏了捏鼻樑。她無能為力。但她也許能給自己足夠的機會再次見到阿爾夫。
最後一次。
她走進廚房拿起手機。姐姐幾乎立刻就接了電話:「妹妹，怎麼了？」
「瑞伊，我有麻煩了。」
夜班。被困在車站。這不是斯科特最喜歡的，但至少他可以打發時間，而不必應付那些在黑暗的街道上製造混亂的混蛋。然而，他並不覺得輕鬆，因為他有報告要做。很多報告。這個想法讓他在座位上向後一仰，發出一聲咂嘴聲。
「有什麼問題嗎，警員？」
斯科特一驚，坐了起來。「米歇爾。」他透過玻璃隔板往裡看。女警正抓著一個步履蹣跚、衣衫襤褸、妝容花白的女孩的手肘。「你已經來了。」他打開電腦，為囚犯登記，
「我不胡鬧，」米歇爾笑著回答道。她的金髮紮成凌亂的馬尾辮。她的黑眼睛看起來很疲倦。
「里克在哪兒？」
「在車上，接聽電話。」
斯科特一邊打字，一邊聽她講述女孩的詳細情況。醉酒鬧事。財產損失。輕微襲擊。照例。斯科特又打了個哈欠。
米歇爾也打了個哈欠。「我需要喝咖啡。」
斯科特站起來，收好卡，把女孩帶進了拘留室。門「砰」的一聲關上了，他癱倒在座位上。米歇爾消失在員工廚房裡。
他喊道:「也給我拿一個好嗎？」
斯科特把腳擱在長凳上，又打了個哈欠。他伸懶腰時，椅子發出吱吱聲。然后里克進來了，他迅速放下腳，直起身子。
「還好嗎，中士？」斯科特恭敬地說道
「今晚沒什麼事，」里克說。他哼了一聲，「令人驚訝。」
他坐在前排的一個座位上，一邊呻吟一邊挪動著腰帶，伸直雙腿。他的薑黃色頭髮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鼻樑上長著幾顆雀斑。「我年紀太大了，不適合熬夜。」
斯科特大笑。
「給你。」米歇爾把咖啡遞給他。
「謝謝，親愛的。」
「別客氣，親愛的。」
她原本要坐在桌邊，卻看到瑞克，便靠在牆上喝酒。
「收到一封有趣的電子郵件，」里克說。
「哦，是嗎？」
「我發給你。」他拿出手機。「你不會相信的。」
斯科特的手機響了。他盯著郵件。「這是什麼？是 ASIS發來的嗎？」
里克的眼睛閃閃發光。「是的。」
「你肯定在騙我。」斯科特笑道。米歇爾放下咖啡。「這不是真的。不過，幹得好。看起來很真實。」
「這是真的。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
斯科特和米歇爾互相看了一眼。她翻了個白眼。斯科特皺著眉頭看著里克。
「我說的是實話，」里克堅持說。
斯科特再次低頭看了看手機。上面有關於美國所謂的外星人遭遇事件中涉及的那名女子的信息。他們確實在尋找她。她是真的。那次遭遇是真的。外星人是真的。至少根據澳大利亞特勤局的說法。
耶穌。」
「認識這樣的人嗎？」里克說，
斯科特研究了女人的描述:
出生在澳大利亞。
源於昆士蘭州的通用澳大利亞英語。具體來說，是東南部的英語。
可能有印度血統。
身高:5英尺7英寸。體型:苗條至運動型。
年齡:30至55歲
可能為中產階級，從事中等至高薪職業，兼職或居家辦公。領域不明。
可能獨居。沒有孩子。可能有伴侶。
已知或未知的失蹤事件，每次失蹤數小時或數天。可能已被登記為失蹤人員。
然後他們列出了該女子可能失蹤的日期。他們還說，她可能在幾年前就失蹤了，因此不會限制他們的搜索。
米歇爾說:「這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是的。」
斯科特試圖搜尋記憶，但是他已經和太多人打過交道了，睡眠不足的話很難思考。
里克說:「我們會把所有符合她描述的信息發給該機構。」
「應該不多。」
「如果有的話。」
「你想這麼做嗎，米歇爾？」
「天啊，不。」
里克大笑。
斯科特繼續盯著這封電子郵件。
「你還好嗎，斯科特？」
「只是想想。」
一個女人的臉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里。幾周前。一個失蹤的人。一個迷路的女徒步旅行者和一個焦躁不安的妹妹。
我被外星人綁架了。
斯科特心跳加速。日期對上了？他抬頭看著中士。「我想——我覺得我找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候選人。」
里克的赤褐色眉毛猛地揚起。「誰？」
普里莎站在窗邊，扭動著手指。雨點拍打著窗戶。大顆大顆的雨滴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天氣很涼爽，她今年第一次穿上了厚厚的套頭衫。
普里莎嘆了口氣。季節變化得太快了。時間過得太快了。又過了一周，阿爾夫還是沒出現。這是她兩次拜訪之間最長的一段時間，她開始擔心了。他出什麼事了嗎？他會回來嗎？他一點都不在乎她嗎？當然，他不會就這樣......做完這些然後就走的。
我以為你是一個好人。
至少新聞報導已經有所減少。雖然主流媒體似乎已經失去了興趣，但社交媒體卻變得越來越痴迷。沒有新的信息，也沒有關於第二次遭遇的披露。儘管如此，他們知道的越少，就越堅定地要發現真相。做出假設。對她做出判斷。作為一名女性。作為一名可能年長的女性。她感謝上帝，他們不知道她的膚色。
現在，喜歡別人變得越來越困難。
她希望討厭阿爾夫也能這麼容易。也許這樣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普里莎嘆了口氣，將額頭抵在窗戶上。
當天上午晚些時候，普里莎正忙著通過電腦與客戶交談，突然聽到聲音，她轉過身來。
「稍等一下，帕特，」普里莎說。她俯下身子，拉開窗簾。只有幾個孩子在吵架，正要去上學。她把窗簾拉回原位。
她和客戶談完，正要填寫一些報告，突然聽到一輛車停了下來，她再次轉過身來。就像她每天做幾次的那樣，她走過去檢查，不抱任何期望，也不抱任何希望。她瞪大了眼睛。她的心沉到了谷底。普里莎小心地站著，不讓別人看到她，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警車裡走出來。他看起來不一樣了。更加令人生畏。
她的錢包里塞滿了現金。她的帳戶里有很多錢。她的車裡裝滿了燃料。她甚至還打包了一個包。如果她需要逃跑，如果她需要躲藏——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另一邊又爬出一名警官——一名女性。他們簡要地查看了街道，然後查看了她的房子。斯科特警官的目光轉向了她。普里莎往後退了一步，窗簾落回原位。她轉身朝後門望去，思考著，思考著，思考著...
寶貴的幾秒鐘就這樣白白流逝。前門傳來的一陣敲門聲嚇了她一跳。她僵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幾秒鐘後，又傳來了第二聲敲門聲。如果她不回答怎麼辦？如果她只是待在原地怎麼辦？普里莎躲在門後，這樣他們就無法透過窗簾偷看她。
第三次敲門。「普里莎·羅傑斯？」斯科特說道。「我知道你在裡面。我看到你了。你沒有遇到麻煩。我們只是需要一些信息。」
普里莎顫抖著吐出一口氣。當然，她有權不回答。但那又能怎樣呢？那不就證明了他們所懷疑的嗎？但他們懷疑的是什麼？你在做假設也許這根本與阿爾夫無關。普里莎像個孩子一樣咬著自己的頭髮。
「普里莎......」
普里莎走了過去。她又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打開了門。他們就在那裡。他們像房子一樣高大地站在那裡。就像一場噩夢。就像一場噩夢。沒有人喜歡警察出現在他們家門口。
「你想要什麼？」普里莎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們只是想要一些信息，」斯科特露出一絲不尋常的微笑說道。「關於發生的事件——」他瞥了一眼一本小小的電子記事本，「——3月5日和 12日。」
「為什麼？」
「有事發生了。」
「什麼？」
「我們不能談論細節。」
「那我也不能。」
「好的。」他的笑容消失了。「你告訴我你被外星人綁架了。」
女警官撣掉了肩上的某樣東西。
「我開玩笑的。」
「你姐姐留下了一份詳細的報告，說明了你告訴她的事情。」
「就像我說的——開玩笑。」
「是嗎？」
「當然！」普里莎緊張地笑了，她為此而恨自己。「生活中有些事情我不想讓我姐姐知道，好嗎？」
「不過，你說的話太奇怪了。你本可以說這麼多。」
普里莎哼了一聲。「你叫我出去，卻把我一個人留在火車站。」
「是的。我很抱歉。」
普莉莎冷笑一聲。她去關門了。
「如果你不跟我們說話，那你就跟別人說話。」女人突然說道。
「什麼？「
「有人在找你。」
普里莎愣住了。「什麼——什麼樣的人？」
她聳了聳肩。
「這是威脅嗎？」
「如果你喜歡那樣的話。你是她嗎？他們談論的那個女人？」
「什么女人？」
「你知道那個女人。電視上那個女人」
普里莎嗤之以鼻。「你指的是'外星女人』？認清現實吧。」然後她關上了門，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如果你改變主意，想談談，就給警察局打電話，」斯科特隔著門說道。「這是我的直線號碼。」他從門下塞了一張卡片。
普里莎背靠著牆站著。兩個警察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影子移動了。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斯科特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上了車。
他們開車走了
普里莎彎下腰，趴在她腿上。胸口有一種壓抑的感覺，讓她呼吸困難。她的喉嚨里發出喘息聲。
如果他們帶走我怎麼辦？
他們不會。
普里莎直起身子。她閉上眼睛，控制住自己，然後走過去拿起卡。她盯著上面的號碼。
有人在找你。
什麼人？她應該多問幾個問題。政府里的某個人？聯邦警察？澳大利亞安全情報機構？會不會涉及美國當局？那晶片上到底有什麼鬼東西，讓他們如此急切地想要找到她？
普里莎的手顫抖著，她把卡片折起來，塞進口袋裡。她交又雙臂，然後又張開雙臂，用手指梳理頭髮。她感覺很冷，但耳後卻冒出了汗珠。這太糟糕了。這太糟糕了。
她再次跑到窗前，拉開窗簾。仍然什麼也沒有。沒有警車。沒有持槍男子。沒有黑色轎車和戴著墨鏡的男子。普里莎緊張地笑了。
有人在找你。
有人或某些人會來。而當他們來的時候，她就完蛋了。他們可以把她關起來。他們可以凍結她的銀行帳戶。他們可以每天全天候跟蹤她。他們可以勒索或折磨她，逼她說出真相。
他們可能會殺了她。
她看過很多電影。
她再也見不到阿爾夫了。
普里莎捏了捏鼻樑。她無能為力。但她也許能給自己足夠的機會再次見到阿爾夫。
最後一次。
她走進廚房拿起手機。姐姐幾乎立刻就接了電話:「妹妹，怎麼了？」
「瑞伊，我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