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未亡人
解決完糧食之事後，牛輔隨即走出大帳，前往校場檢閱部隊。
眾將聽聞他兵不血刃的解決了糧食問題，又是歡喜又是欽佩，卻也有人提出異議。
「將軍，咱們為何要與他們講這許多道理，乾脆直接明搶算了。」一名將領說道。
牛輔搖了搖頭：「如果逼得太緊，等咱們與王允呂布交戰之時，這些人可能會背刺。」
那將領疑惑道：「難道咱們不逼迫，他們就不會背後捅刀子嗎？」
牛輔解釋道：「至少不到絕境，他們不一定有勇氣拼命。」
正如他們，如果不是王允做的太絕，眾將未必如此齊心。
這時又有人提議：「軍中有不少并州人，為免他們戰時倒戈，不如...」說完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董卓麾下號稱西涼軍，但其實並非完全由西涼人組成，其中還夾雜了許多幽州，并州等地的士兵。
牛輔看了那人一眼，語氣平靜：「如果有一天轉戰中原，是不是要將軍中關東子弟統統斬盡殺絕？」
「如若南下，江東子弟是不是也不能留？」
那人悻悻一笑，不敢再說。
牛輔隨即觀摩起軍中健兒們操練，有弓兵正對著箭靶排射，槍兵對著稻草人練習齊刺，年輕二郎策馬揚鞭...吶喊聲不絕於耳。
他看得興起，當即喝道：「取本將長弓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發現自己的視力變得格外敏銳，相隔近百步的箭靶竟變得格外清晰，迫切想要印證一番。
不多時，手下將長弓與箭矢取來。
眾將俱是目光期待的看著，顯然是要一賭將軍神威。
牛輔覺察到這一點，心中頓時有些忐忑，這要是沒射中就丟人了。但事已至此，總不能中途而廢，只能接過手下遞來的弓與箭。
他深吸了口氣，先是假意輕拉了幾下，發現異常的輕鬆，隨後立即張弓搭箭，對準箭靶方向。
調整呼吸節奏，三點一線，感受風速的細微變化，直到某個最佳瞬間。
啪！
弓弦離手，利箭飛馳而出，於眾目睽睽之下精準命中紅心。
【果然，不僅眼力變好了，就連力量也增強了一大截，原主的六石弓已經太輕。】
牛輔心中思忖，感覺現在的自己強得可怕，不僅可以更換更強的弓，甚至可以嘗試挑戰「轅門射戟」。
正猶豫間，一名士兵來報：「稟將軍，一位貴婦人來探營，並指名道姓要找將軍。」
貴婦人？
牛輔一怔，繼而無視了眾人看熱鬧的戲謔神色，追問道：「可知那人姓甚名誰？」
士兵回答：「那婦人並未明說，只自稱是將軍故人之後，有一事相求。對了，那婦人還身披孝服。」
「帶她去大帳。」
「喏。」
——
眼前這位夫人美麗，豐潤，恬靜，眉宇間掛著淡淡的哀愁，看起來似乎剛哭不久，我見猶憐。
那身白色孝服無法抑制茁壯成長，撐得極高，不論橫看還是豎看都很壯觀。
牛輔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詢問道：「不知夫人是哪位故人之後，來尋本將有何要事？」
美婦人低頭順眉，低聲道：「家父蔡邕，曾是董相國座上賓，日前因相國之事被王司徒下獄，不久便...」
說著悵然淚下。
原來她是蔡琰，那個命運多舛的女子。
牛輔知曉其身份後，心中愈發憐惜，拿起桌上的錦帛遞給對方，寬慰道：「王允老賊屬實可恨，竟連蔡大家這等名士也要牽連，待我殺回長安，定要叫其血債血償！」
蔡琰輕輕搖頭：「妾此番前來非是要求將軍為我復仇，只求將軍代為尋找家父屍骨，好尋一處佳地安葬。」
牛輔當即拍著胸膛保證：「此事本將應下了，待我軍攻入長安，定幫夫人尋找。」
蔡琰聞言有些驚奇，下意識問道：「將軍似乎對攻入長安很有把握？」
她原本也只是抱著試試的想法，如今見這人如此信心十足的模樣，心裡也不禁有了底。
牛輔笑了笑，道：「此戰我軍必成，必勝。」
事實上，不論面對任何人，他都是表現出勝券在握的姿態，包括在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蔡琰不知他的信心從何而來，但要說的事已經說完，她當即就要告辭離去，面前的男子忽然又開了口。
「夫人近日可有前往長安之念？」
「此話何意？」
蔡琰芳心一緊，還以為這人意圖不軌。
牛輔也意識到話里有歧義，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近日關中一帶恐怕不太平，夫人最好不要孤身前去。」
既然遇上了，他便提醒幾句，倘若能因此改變這位夫人的命運，也不失為一件善舉。
蔡琰聞言暗暗鬆了口氣，不解道：「這是為何？」
牛輔正色道：「每逢亂局，各方宵小必然趁勢謀利，如山中流寇，關在胡虜...總之，夫人務必當心。」
蔡琰見他說得有理有據，忙點了點頭：「妾身記下了。」
隨即想到了什麼，心中又有些苦惱。
「可...」
「夫人可是擔心祭拜令尊一事？」牛輔善解人意的一口道破夫人的困擾。
「正是。」
「近日我軍少不得要從河東送糧草往前線，我到時與他們知會一聲，護送夫人一道前去。」
蔡琰下意識覺得不合適，但聯想到自身安全，那點風言風語實在微不足道。
反正，那些人對她的流言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句兩句。
想到這裡，蔡琰微微欠身，盈盈一禮：「如此，妾身多謝將軍。」
「不必客氣，蔡大家與相國大人是至交好友，這是本將分內之事。」
牛輔義正辭嚴，心中卻忍不住想：沒記錯的話，蔡琰的夫君早喪，而他的夫人也沒了，這簡直是上天賜予的緣分。
等到這一戰結束，或許可以找個人說道說道。
這個想法一出，其他念頭也開始瘋狂滋生...
「將軍，將軍？」蔡琰一臉疑惑，這人不知為何突然傻笑。
「呃...」牛輔回過神來，心中頓時有些尷尬，不過他這人臉皮厚，立即恢復如常。
「將軍何故發笑？」
「沒什麼，忽然想起一件高興的事。」
眾將聽聞他兵不血刃的解決了糧食問題，又是歡喜又是欽佩，卻也有人提出異議。
「將軍，咱們為何要與他們講這許多道理，乾脆直接明搶算了。」一名將領說道。
牛輔搖了搖頭：「如果逼得太緊，等咱們與王允呂布交戰之時，這些人可能會背刺。」
那將領疑惑道：「難道咱們不逼迫，他們就不會背後捅刀子嗎？」
牛輔解釋道：「至少不到絕境，他們不一定有勇氣拼命。」
正如他們，如果不是王允做的太絕，眾將未必如此齊心。
這時又有人提議：「軍中有不少并州人，為免他們戰時倒戈，不如...」說完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董卓麾下號稱西涼軍，但其實並非完全由西涼人組成，其中還夾雜了許多幽州，并州等地的士兵。
牛輔看了那人一眼，語氣平靜：「如果有一天轉戰中原，是不是要將軍中關東子弟統統斬盡殺絕？」
「如若南下，江東子弟是不是也不能留？」
那人悻悻一笑，不敢再說。
牛輔隨即觀摩起軍中健兒們操練，有弓兵正對著箭靶排射，槍兵對著稻草人練習齊刺，年輕二郎策馬揚鞭...吶喊聲不絕於耳。
他看得興起，當即喝道：「取本將長弓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發現自己的視力變得格外敏銳，相隔近百步的箭靶竟變得格外清晰，迫切想要印證一番。
不多時，手下將長弓與箭矢取來。
眾將俱是目光期待的看著，顯然是要一賭將軍神威。
牛輔覺察到這一點，心中頓時有些忐忑，這要是沒射中就丟人了。但事已至此，總不能中途而廢，只能接過手下遞來的弓與箭。
他深吸了口氣，先是假意輕拉了幾下，發現異常的輕鬆，隨後立即張弓搭箭，對準箭靶方向。
調整呼吸節奏，三點一線，感受風速的細微變化，直到某個最佳瞬間。
啪！
弓弦離手，利箭飛馳而出，於眾目睽睽之下精準命中紅心。
【果然，不僅眼力變好了，就連力量也增強了一大截，原主的六石弓已經太輕。】
牛輔心中思忖，感覺現在的自己強得可怕，不僅可以更換更強的弓，甚至可以嘗試挑戰「轅門射戟」。
正猶豫間，一名士兵來報：「稟將軍，一位貴婦人來探營，並指名道姓要找將軍。」
貴婦人？
牛輔一怔，繼而無視了眾人看熱鬧的戲謔神色，追問道：「可知那人姓甚名誰？」
士兵回答：「那婦人並未明說，只自稱是將軍故人之後，有一事相求。對了，那婦人還身披孝服。」
「帶她去大帳。」
「喏。」
——
眼前這位夫人美麗，豐潤，恬靜，眉宇間掛著淡淡的哀愁，看起來似乎剛哭不久，我見猶憐。
那身白色孝服無法抑制茁壯成長，撐得極高，不論橫看還是豎看都很壯觀。
牛輔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詢問道：「不知夫人是哪位故人之後，來尋本將有何要事？」
美婦人低頭順眉，低聲道：「家父蔡邕，曾是董相國座上賓，日前因相國之事被王司徒下獄，不久便...」
說著悵然淚下。
原來她是蔡琰，那個命運多舛的女子。
牛輔知曉其身份後，心中愈發憐惜，拿起桌上的錦帛遞給對方，寬慰道：「王允老賊屬實可恨，竟連蔡大家這等名士也要牽連，待我殺回長安，定要叫其血債血償！」
蔡琰輕輕搖頭：「妾此番前來非是要求將軍為我復仇，只求將軍代為尋找家父屍骨，好尋一處佳地安葬。」
牛輔當即拍著胸膛保證：「此事本將應下了，待我軍攻入長安，定幫夫人尋找。」
蔡琰聞言有些驚奇，下意識問道：「將軍似乎對攻入長安很有把握？」
她原本也只是抱著試試的想法，如今見這人如此信心十足的模樣，心裡也不禁有了底。
牛輔笑了笑，道：「此戰我軍必成，必勝。」
事實上，不論面對任何人，他都是表現出勝券在握的姿態，包括在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蔡琰不知他的信心從何而來，但要說的事已經說完，她當即就要告辭離去，面前的男子忽然又開了口。
「夫人近日可有前往長安之念？」
「此話何意？」
蔡琰芳心一緊，還以為這人意圖不軌。
牛輔也意識到話里有歧義，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近日關中一帶恐怕不太平，夫人最好不要孤身前去。」
既然遇上了，他便提醒幾句，倘若能因此改變這位夫人的命運，也不失為一件善舉。
蔡琰聞言暗暗鬆了口氣，不解道：「這是為何？」
牛輔正色道：「每逢亂局，各方宵小必然趁勢謀利，如山中流寇，關在胡虜...總之，夫人務必當心。」
蔡琰見他說得有理有據，忙點了點頭：「妾身記下了。」
隨即想到了什麼，心中又有些苦惱。
「可...」
「夫人可是擔心祭拜令尊一事？」牛輔善解人意的一口道破夫人的困擾。
「正是。」
「近日我軍少不得要從河東送糧草往前線，我到時與他們知會一聲，護送夫人一道前去。」
蔡琰下意識覺得不合適，但聯想到自身安全，那點風言風語實在微不足道。
反正，那些人對她的流言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句兩句。
想到這裡，蔡琰微微欠身，盈盈一禮：「如此，妾身多謝將軍。」
「不必客氣，蔡大家與相國大人是至交好友，這是本將分內之事。」
牛輔義正辭嚴，心中卻忍不住想：沒記錯的話，蔡琰的夫君早喪，而他的夫人也沒了，這簡直是上天賜予的緣分。
等到這一戰結束，或許可以找個人說道說道。
這個想法一出，其他念頭也開始瘋狂滋生...
「將軍，將軍？」蔡琰一臉疑惑，這人不知為何突然傻笑。
「呃...」牛輔回過神來，心中頓時有些尷尬，不過他這人臉皮厚，立即恢復如常。
「將軍何故發笑？」
「沒什麼，忽然想起一件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