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奶奶的生日飯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朱姐帶劉一鳴回來吃奶奶生日飯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介紹給朱媽媽瞧瞧。
早上已經被朱媽媽打過預防針的朱婷自然知曉其中的意思，只是相親作媒這話並沒有說開，她要是計較反而顯得自己在意了。
「我昨天就請假回來了！」
坐在朱姐身邊的劉一鳴倒是大方的笑著向朱婷招了招手：「婷婷，好久不見了。」
朱婷微笑著打量了劉一鳴一眼，髮型比幾個月前要潮一點了，原來是四六分短碎，現在剪短成了立碎，藏青色休閒羽絨服比起那不倫不類的休閒西裝時尚感強多了，外在形象漸漸脫離了「土」的味道。
順眼多了！
「好久不見！」
也不怪朱婷是外貌協會會員，休閒品牌專賣店招收的門店營業員不論男女，外在條件上都有要求，男生必須陽光帥氣，女生必須品貌端莊，劉一鳴之前的穿著打扮自我感覺良好，「土」而不自知，可跟陽光帥氣沾不上邊。
舅舅的工資開得高，劉一鳴沒有生活上的其他壓力，從郊區進了城，接觸的人和事物不同，氣質上自然會有潛移默化的的改變。
朱姐很有眼力見的讓位給朱婷，想讓朱婷挨著劉一鳴坐，朱婷卻不領她這個「好意」，繞過她，坐到了大姑姑身邊。
每逢家中逢年過節，都是朱媽媽張羅酒席，等到最後一個菜上桌，朱媽媽擦乾手從廚房走出來，早上哭過的雙眼隱約還有點浮腫，不仔細看倒是難看出來。
朱爸爸不管事，早就隨客人上了桌，吆五喝六的倒著白酒，他只認為劉一鳴是送妹妹兩口子過來的朋友，完全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一頓飯有說有笑，其樂融融，朱媽媽不時的抬頭打量劉一鳴，劉一鳴頭頂有「徵收戶」的光環籠罩，朱媽媽越看越覺得滿意；劉一鳴則偷偷打量朱婷，見朱婷還是一副不冷不熱，愛理不理的神情，心裡瞭然。
朱姐最忙，忙著給母親祝壽，忙著跟親戚們嘮嗑家常，眼睛還要時刻注意嫂子和侄女，隨時捕捉她們臉上可能出現的各種微妙小表情。
朱婷能否與劉一鳴結婚，關係到朱姐夫婦能否順利繞過包工頭，直接從老闆手中接到明年的業務。
「那個，小劉是吧，到了我們家就是客，來來來，喝酒喝酒，喝杯白酒！」
朱爸爸的待客之道就是喝酒，朱婷最討厭父親喝酒以及酒醉後走路東倒西歪，說話舌頭打結，口沒遮攔的樣子。偏偏劉一鳴不懂，接過朱爸爸遞過來的酒杯，跟朱爸爸喝上了。
朱爸爸，姑父，姨父加上劉一鳴，四個人喝的大家都離席了，桌上的菜都冷了，結了一層白色的豬油，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還意猶未盡。
朱媽媽累了大半天想要收拾碗筷，又不好意思催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乾脆去廚房泡了四杯濃茶送過來，跟七大姑八大姨們嘮嗑去了。
劉一鳴喝酒上臉，一杯白酒下肚，滿臉通紅，在朱爸爸和另外兩位的勸說下，又倒了一杯，興致上來，姑父和姨父還行起了酒令！
「quan wu shu高升，四季財！」
「……高升，八匹馬！」
「……高升，六六順！」
……
好不熱鬧！
朱婷冷眼看著鬧哄哄不收場的四個人，劉一鳴已經微醉，在酒精的作用下，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通紅而無神，單眼皮向下聳拉著，外在形象上在朱婷心裡那剛剛上升一丟丟的好感度，被這杯中之物敗壞得蕩然無存。
朱婷看的厭煩，索性上二樓準備繼續睡覺，小姑姑一把拉過她坐到偏屋的沙發上，朱媽媽，大姑媽和姨媽都在這個屋子裡嗑瓜子，嘮家常，大家圍坐在長條形的電暖爐邊，把腳伸進被子裡取暖。
「婷婷，好久不見你到我那去吃飯了，工作很忙嗎？」
小姑姑主動詢問，拉開話題。
「哎……，下半年是我們服裝銷售行業的旺季，尤其快過年了，我們每天要關注各大賣場的情況，要及時向南省那邊總部申請補貨，還要準備明年開春的訂貨會，忙的焦頭爛額的，我就是想去蹭蹭姑姑你做的飯，也實在抽不出空啊！」
小姑姑是個很接得住話的人，原本年齡也只比朱婷大十二歲，笑嘻嘻的道：「你們公司服裝賣得這麼好，工資一定很高吧？」
朱婷搖搖頭：「也不高，我們後勤部門拿固定工資，銷售部門和賣場營業員有提層，旺季的時候，她們工資比我們高。」
小姑姑青年時期在爺爺工作的那個工廠上班，每月拿固定工資，嫁人後就跟著姑父一起，手底下帶幾個民工在基建隊接些鋼筋製作的活承包，夫唱婦隨，沒見過大世面，更不了解日新月異的城市發展衍生出的各種新行業，聽說賣場營業員的工資有提層，比坐辦公室的後勤還要高，立馬仰頭道：
「婷婷，打工都是為了賺錢，哪個部門工資高就去哪個部門，你也去當營業員啊！」
一個服裝專賣公司可以有幾百個賣場營業員，採購員絕對只有幾個，在後勤崗位競爭激勵的服裝專賣公司，能小小年紀做到採購，是個人能力的體現，崗位的不同展現的個人才華不同，接觸的層次和學習到的知識面也不同。
總之，賣場營業員誰都可以做，採購員不是誰想做就能做得了的，朱婷很滿意自己目前的這份工作，不過姑姑說這番話並沒有惡意，朱婷也犯不著跟她較真。
「賣場營業員時間上不自由，也就旺季那幾個月工資比我們高，大部分時候還是比我們少的，還要上夜班，周末不能排休！」
「你這樣也划不來，要自己租房子住，要吃飯，一個月存不了多少錢，不如找個城區的對象，起碼租房吃飯的錢省了！」
小姑姑順杆子往上爬，把話題漸漸往談對象上湊。朱婷在看到劉一鳴的那一刻就明白姑姑在打什麼注意，所以不接這個話題，看了一下手機，下午三點半，起身往外走。
朱媽媽追出來喊道：」你去哪裡？」
「我得去趕車了，最後一趟中巴車四點發車，我只請了一天假，明天還要上班呢！」
小姑姑也跟著追出來道：「婷婷，你吃過晚飯跟我們一起進城，坐小劉的車，要他把你送到你們宿舍樓下。」
朱婷假裝沒聽見，頭也不回的走了！
傻子都能看明白，朱婷這是故意找藉口回城，就是為了避免蹭劉一鳴的車！
早上已經被朱媽媽打過預防針的朱婷自然知曉其中的意思，只是相親作媒這話並沒有說開，她要是計較反而顯得自己在意了。
「我昨天就請假回來了！」
坐在朱姐身邊的劉一鳴倒是大方的笑著向朱婷招了招手：「婷婷，好久不見了。」
朱婷微笑著打量了劉一鳴一眼，髮型比幾個月前要潮一點了，原來是四六分短碎，現在剪短成了立碎，藏青色休閒羽絨服比起那不倫不類的休閒西裝時尚感強多了，外在形象漸漸脫離了「土」的味道。
順眼多了！
「好久不見！」
也不怪朱婷是外貌協會會員，休閒品牌專賣店招收的門店營業員不論男女，外在條件上都有要求，男生必須陽光帥氣，女生必須品貌端莊，劉一鳴之前的穿著打扮自我感覺良好，「土」而不自知，可跟陽光帥氣沾不上邊。
舅舅的工資開得高，劉一鳴沒有生活上的其他壓力，從郊區進了城，接觸的人和事物不同，氣質上自然會有潛移默化的的改變。
朱姐很有眼力見的讓位給朱婷，想讓朱婷挨著劉一鳴坐，朱婷卻不領她這個「好意」，繞過她，坐到了大姑姑身邊。
每逢家中逢年過節，都是朱媽媽張羅酒席，等到最後一個菜上桌，朱媽媽擦乾手從廚房走出來，早上哭過的雙眼隱約還有點浮腫，不仔細看倒是難看出來。
朱爸爸不管事，早就隨客人上了桌，吆五喝六的倒著白酒，他只認為劉一鳴是送妹妹兩口子過來的朋友，完全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一頓飯有說有笑，其樂融融，朱媽媽不時的抬頭打量劉一鳴，劉一鳴頭頂有「徵收戶」的光環籠罩，朱媽媽越看越覺得滿意；劉一鳴則偷偷打量朱婷，見朱婷還是一副不冷不熱，愛理不理的神情，心裡瞭然。
朱姐最忙，忙著給母親祝壽，忙著跟親戚們嘮嗑家常，眼睛還要時刻注意嫂子和侄女，隨時捕捉她們臉上可能出現的各種微妙小表情。
朱婷能否與劉一鳴結婚，關係到朱姐夫婦能否順利繞過包工頭，直接從老闆手中接到明年的業務。
「那個，小劉是吧，到了我們家就是客，來來來，喝酒喝酒，喝杯白酒！」
朱爸爸的待客之道就是喝酒，朱婷最討厭父親喝酒以及酒醉後走路東倒西歪，說話舌頭打結，口沒遮攔的樣子。偏偏劉一鳴不懂，接過朱爸爸遞過來的酒杯，跟朱爸爸喝上了。
朱爸爸，姑父，姨父加上劉一鳴，四個人喝的大家都離席了，桌上的菜都冷了，結了一層白色的豬油，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還意猶未盡。
朱媽媽累了大半天想要收拾碗筷，又不好意思催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乾脆去廚房泡了四杯濃茶送過來，跟七大姑八大姨們嘮嗑去了。
劉一鳴喝酒上臉，一杯白酒下肚，滿臉通紅，在朱爸爸和另外兩位的勸說下，又倒了一杯，興致上來，姑父和姨父還行起了酒令！
「quan wu shu高升，四季財！」
「……高升，八匹馬！」
「……高升，六六順！」
……
好不熱鬧！
朱婷冷眼看著鬧哄哄不收場的四個人，劉一鳴已經微醉，在酒精的作用下，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通紅而無神，單眼皮向下聳拉著，外在形象上在朱婷心裡那剛剛上升一丟丟的好感度，被這杯中之物敗壞得蕩然無存。
朱婷看的厭煩，索性上二樓準備繼續睡覺，小姑姑一把拉過她坐到偏屋的沙發上，朱媽媽，大姑媽和姨媽都在這個屋子裡嗑瓜子，嘮家常，大家圍坐在長條形的電暖爐邊，把腳伸進被子裡取暖。
「婷婷，好久不見你到我那去吃飯了，工作很忙嗎？」
小姑姑主動詢問，拉開話題。
「哎……，下半年是我們服裝銷售行業的旺季，尤其快過年了，我們每天要關注各大賣場的情況，要及時向南省那邊總部申請補貨，還要準備明年開春的訂貨會，忙的焦頭爛額的，我就是想去蹭蹭姑姑你做的飯，也實在抽不出空啊！」
小姑姑是個很接得住話的人，原本年齡也只比朱婷大十二歲，笑嘻嘻的道：「你們公司服裝賣得這麼好，工資一定很高吧？」
朱婷搖搖頭：「也不高，我們後勤部門拿固定工資，銷售部門和賣場營業員有提層，旺季的時候，她們工資比我們高。」
小姑姑青年時期在爺爺工作的那個工廠上班，每月拿固定工資，嫁人後就跟著姑父一起，手底下帶幾個民工在基建隊接些鋼筋製作的活承包，夫唱婦隨，沒見過大世面，更不了解日新月異的城市發展衍生出的各種新行業，聽說賣場營業員的工資有提層，比坐辦公室的後勤還要高，立馬仰頭道：
「婷婷，打工都是為了賺錢，哪個部門工資高就去哪個部門，你也去當營業員啊！」
一個服裝專賣公司可以有幾百個賣場營業員，採購員絕對只有幾個，在後勤崗位競爭激勵的服裝專賣公司，能小小年紀做到採購，是個人能力的體現，崗位的不同展現的個人才華不同，接觸的層次和學習到的知識面也不同。
總之，賣場營業員誰都可以做，採購員不是誰想做就能做得了的，朱婷很滿意自己目前的這份工作，不過姑姑說這番話並沒有惡意，朱婷也犯不著跟她較真。
「賣場營業員時間上不自由，也就旺季那幾個月工資比我們高，大部分時候還是比我們少的，還要上夜班，周末不能排休！」
「你這樣也划不來，要自己租房子住，要吃飯，一個月存不了多少錢，不如找個城區的對象，起碼租房吃飯的錢省了！」
小姑姑順杆子往上爬，把話題漸漸往談對象上湊。朱婷在看到劉一鳴的那一刻就明白姑姑在打什麼注意，所以不接這個話題，看了一下手機，下午三點半，起身往外走。
朱媽媽追出來喊道：」你去哪裡？」
「我得去趕車了，最後一趟中巴車四點發車，我只請了一天假，明天還要上班呢！」
小姑姑也跟著追出來道：「婷婷，你吃過晚飯跟我們一起進城，坐小劉的車，要他把你送到你們宿舍樓下。」
朱婷假裝沒聽見，頭也不回的走了！
傻子都能看明白，朱婷這是故意找藉口回城，就是為了避免蹭劉一鳴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