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張同
「你根本就不是林空城！」
隨著薛明心話音落下，林空城汗毛倒豎，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
難道他發現了？
不對不對，今天發生的異常我下午都已經搪塞過去，薛明心當時並沒有反駁，看來是還沒有打消他的疑慮。
林空城表面上裝作處驚不變，實則大腦瘋狂運轉。他慢慢走到薛明心面前，說道：
「怎麼說？」
「以往放學的時候，你都恨不得第一個衝出教室；現在你竟然在班裡偷偷看成績單？」
薛明心雙眼緊盯著林空城，說道。
林空城恍然大悟，他的行為和之前相比的確反常，其實薛明心也算從側面給他敲響警鐘，人設是不能丟的。
但其實這只是小小的差別而已，可能是薛明心的二次試探。林空城明白這次不能再含混其詞了，否則薛明心接下來恐怕會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那對他的行動來說風險太大。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直視對方。說道：「薛明心，其實我是在調查胡天豪的死因。」
「嗯？」
「是這樣，我之前就覺得胡天豪不對勁，他變得極度沉默，這點你應該也覺察到了。」
薛明心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數學測驗他考了第一名，結果剛接過成績單就離奇死亡，難道你不好奇麼？」林空城反問道。
「我的猜測是，咱們班接下來每次考試的第一名，都會死亡。」
「而且，他的死就和禁閉室有關！」
「這……這也太扯了吧。」薛明心心裡有點發怵，流露出一抹苦笑，說道。
「明天測驗就知道了，記住別考那麼好就行了，回去吧。」
林空城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四十五了。宿舍十一點熄燈，他們還有十五分鐘。
兩人關燈鎖門下樓梯。
林空城又聊了幾個曾經班裡發生的趣事，校友捐贈一百萬，學校全用來建校史館，宿舍樓還是沒有空調；上次黑太陽期中考試，胡天豪錯失第一名，一直死守著老師辦公室，拿著答題卡要求復判。兩人說說笑笑，總算把這件事過去了。
「林空城，最近連著考試壓力大，你自習課經常走神，可要抓緊時間學習了。」
「收到長官！」
林空城裝模作樣敬起了禮，就在他回頭的一瞬，他突然瞥見了樓上的一抹白色身影。
剎那間，林空城再次看去，發現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林空城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他拍了拍薛明心的肩膀。說道：「兄弟，我突然肚子痛，你先回去。」說罷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出。
薛明心不明所以，遠遠喊了一句：「十一點宿管查寢，快回來啊。」
……
「誰在這裡？快出來。」
林空城跑到四樓，這是剛才白色人影出現的地方。
一間間漆黑的教室沉默不語，走廊里慘澹的燈光微微閃爍，幾乎所有學生都已經回到宿舍，老師也早已下班回家，整座校園萬籟俱寂，林空城只能聽見自已心跳的頻率。
那道白色人影靜靜站在走廊盡頭，看身型是個男生。
像是在等著他。
林空城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貫徹喉嚨，他慢慢走過去。
其實他孤身一人來到這裡，心裡還是害怕，他的心臟仿佛被緊緊攥住了一般，曾經看過的恐怖片一部接著一部在腦海中閃過，走馬燈似的不斷浮現。
但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林空城在距離白色人影大概五米的時候，人影再次消失，轉而出現在他面前。
轉眼間，林空城瞳孔猛的一縮，他眼裡浮現出濃濃的驚愕：
「張同，怎麼是你！」
微弱的白光映襯著張同焦黑色的臉龐，林空城甚至聞到了一種蛋白質燒焦的氣味，像是森林大火被撲滅後，四處散落的鳥羽。
張同，好像是被燒焦了一般。
張同看著他，瞳孔有些泛白，他似乎還保留著神智，對林空城笑了笑，露出沒有牙齒的嘴巴。
林空城並沒有感受到直面的惡意，但看到張同現在這幅樣子，他額頭上儘是冷汗。
「張同，你在禁閉室怎麼樣？」
林空城問道，雖然他看著張同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慘不忍睹。
張同沒有說話。
「胡天豪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察覺到張同的異樣，林空城決定改成判斷句，再次問道。
張同依舊沒有說話。
林空城有些疑惑，張同應該已經不是人了，他出現在這裡，對自己既然沒有惡意，那應該要說些什麼才對。
「吃……吃下去……」
正當林空城思索著，張同突然開口。斷斷續續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蹦出來，他的聲音嘶啞細微，像是在熊熊大火中炙烤過一般，如同一台生鏽到極致的機器。
「吃？吃什麼…」
林空城顧不上想那麼多，他繼續追問道。
張同機械般地搖搖頭，他神情變得木訥，旋即他挖下自己的左眼，在林空城滿是震驚的眼中，直接放進了林空城的嘴裡。
他粗暴地堵住林空城的嘴巴，示意他吃下去。
林空城臉色漲紅，仿佛快要窒息了一般。那隻大手強而有力的握住他的下頦，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趕快咽了下去，沒有什麼味道，只覺得堅硬的像吃了一塊石頭，
「咳咳——咳咳！」
林空城癱坐在地上，他劇烈地咳嗽著，仿佛連同整片肺部都要咳出來。
張同看著面前的林空城，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清明，他停頓了一下，最後留下一句話，隨後原地消失不見。
「她……要……見你……」
……
隨著薛明心話音落下，林空城汗毛倒豎，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
難道他發現了？
不對不對，今天發生的異常我下午都已經搪塞過去，薛明心當時並沒有反駁，看來是還沒有打消他的疑慮。
林空城表面上裝作處驚不變，實則大腦瘋狂運轉。他慢慢走到薛明心面前，說道：
「怎麼說？」
「以往放學的時候，你都恨不得第一個衝出教室；現在你竟然在班裡偷偷看成績單？」
薛明心雙眼緊盯著林空城，說道。
林空城恍然大悟，他的行為和之前相比的確反常，其實薛明心也算從側面給他敲響警鐘，人設是不能丟的。
但其實這只是小小的差別而已，可能是薛明心的二次試探。林空城明白這次不能再含混其詞了，否則薛明心接下來恐怕會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那對他的行動來說風險太大。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直視對方。說道：「薛明心，其實我是在調查胡天豪的死因。」
「嗯？」
「是這樣，我之前就覺得胡天豪不對勁，他變得極度沉默，這點你應該也覺察到了。」
薛明心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數學測驗他考了第一名，結果剛接過成績單就離奇死亡，難道你不好奇麼？」林空城反問道。
「我的猜測是，咱們班接下來每次考試的第一名，都會死亡。」
「而且，他的死就和禁閉室有關！」
「這……這也太扯了吧。」薛明心心裡有點發怵，流露出一抹苦笑，說道。
「明天測驗就知道了，記住別考那麼好就行了，回去吧。」
林空城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四十五了。宿舍十一點熄燈，他們還有十五分鐘。
兩人關燈鎖門下樓梯。
林空城又聊了幾個曾經班裡發生的趣事，校友捐贈一百萬，學校全用來建校史館，宿舍樓還是沒有空調；上次黑太陽期中考試，胡天豪錯失第一名，一直死守著老師辦公室，拿著答題卡要求復判。兩人說說笑笑，總算把這件事過去了。
「林空城，最近連著考試壓力大，你自習課經常走神，可要抓緊時間學習了。」
「收到長官！」
林空城裝模作樣敬起了禮，就在他回頭的一瞬，他突然瞥見了樓上的一抹白色身影。
剎那間，林空城再次看去，發現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林空城確信自己沒有看錯，他拍了拍薛明心的肩膀。說道：「兄弟，我突然肚子痛，你先回去。」說罷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出。
薛明心不明所以，遠遠喊了一句：「十一點宿管查寢，快回來啊。」
……
「誰在這裡？快出來。」
林空城跑到四樓，這是剛才白色人影出現的地方。
一間間漆黑的教室沉默不語，走廊里慘澹的燈光微微閃爍，幾乎所有學生都已經回到宿舍，老師也早已下班回家，整座校園萬籟俱寂，林空城只能聽見自已心跳的頻率。
那道白色人影靜靜站在走廊盡頭，看身型是個男生。
像是在等著他。
林空城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貫徹喉嚨，他慢慢走過去。
其實他孤身一人來到這裡，心裡還是害怕，他的心臟仿佛被緊緊攥住了一般，曾經看過的恐怖片一部接著一部在腦海中閃過，走馬燈似的不斷浮現。
但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林空城在距離白色人影大概五米的時候，人影再次消失，轉而出現在他面前。
轉眼間，林空城瞳孔猛的一縮，他眼裡浮現出濃濃的驚愕：
「張同，怎麼是你！」
微弱的白光映襯著張同焦黑色的臉龐，林空城甚至聞到了一種蛋白質燒焦的氣味，像是森林大火被撲滅後，四處散落的鳥羽。
張同，好像是被燒焦了一般。
張同看著他，瞳孔有些泛白，他似乎還保留著神智，對林空城笑了笑，露出沒有牙齒的嘴巴。
林空城並沒有感受到直面的惡意，但看到張同現在這幅樣子，他額頭上儘是冷汗。
「張同，你在禁閉室怎麼樣？」
林空城問道，雖然他看著張同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慘不忍睹。
張同沒有說話。
「胡天豪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察覺到張同的異樣，林空城決定改成判斷句，再次問道。
張同依舊沒有說話。
林空城有些疑惑，張同應該已經不是人了，他出現在這裡，對自己既然沒有惡意，那應該要說些什麼才對。
「吃……吃下去……」
正當林空城思索著，張同突然開口。斷斷續續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蹦出來，他的聲音嘶啞細微，像是在熊熊大火中炙烤過一般，如同一台生鏽到極致的機器。
「吃？吃什麼…」
林空城顧不上想那麼多，他繼續追問道。
張同機械般地搖搖頭，他神情變得木訥，旋即他挖下自己的左眼，在林空城滿是震驚的眼中，直接放進了林空城的嘴裡。
他粗暴地堵住林空城的嘴巴，示意他吃下去。
林空城臉色漲紅，仿佛快要窒息了一般。那隻大手強而有力的握住他的下頦，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裡了。
他趕快咽了下去，沒有什麼味道，只覺得堅硬的像吃了一塊石頭，
「咳咳——咳咳！」
林空城癱坐在地上，他劇烈地咳嗽著，仿佛連同整片肺部都要咳出來。
張同看著面前的林空城，眼神中閃過一絲的清明，他停頓了一下，最後留下一句話，隨後原地消失不見。
「她……要……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