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女孩與槍
回國避難的顧孝誠，因懼怕自家老爹的責罰，索性從蘇州又跑到上海，投奔他的大表哥顧孝良。
1935年的上海，正處於矛盾交織與變革迭起的時代。彼時的上海，已然成為中國的金融中樞，在整個亞洲的金融中心地位亦是頗高。而且，作為當時世界第五大港口之一，上海的進出口貿易規模巨大，各類貨物在此匯聚又分散，各國的洋行、商號星羅棋布。輕工業諸如輕紡、化工、機械等工業領域發展態勢良好，楊樹浦一帶工廠林立，顧孝誠的大表哥顧孝良就在那裡經營著顧家的紡織廠。
在這座堪稱經濟中心的大都市，最不缺的便是政治鬥爭。當時的上海，政治局勢極為複雜嚴峻，1935年，國民黨在上海對我黨展開了殘酷的鎮壓與屠殺。
當時，國民黨政府推行白色恐怖統治，上海的中共地下黨組織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破壞。國民黨、共產黨、共產國際、日本人、美國人，1935年的上海仿佛是情報交鋒的大戰場。
這一日，顧孝誠抵達上海，是大表哥親自開車來接的他。一路上，他透過車窗，凝望著繁華的上海。
「孝誠啊，怎麼樣？」
「嗯？表哥您指的是什麼？」
「當然是上海呀！」
「嗯，不錯，不比英國遜色。」
「你小子，在英國待得好好的，不好好上學，突然回來做什麼？」
「嗨，別提了，哥，你怎麼樣？我可聽大伯說了，你如今都把生意做到東南亞去了。」
「混口飯吃罷了，怎麼樣，你來是打算長住呢，還是來遊玩的？」
「我啊，看看再說。」
「呵呵，你這小子，玩心依舊不減。對了，一會兒我先帶你去洗個澡，吃頓飯，給你接風，晚上正好我有個商業酒會，帶你一起去，你這英國留學生，正好給我當個翻譯。」
「好啊，哥，樂意效勞。」
當夜幕降臨，上海灘霓虹璀璨，歌舞昇平。一家豪華酒店門口，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下，酒店門童趕忙上前打開車門，顧孝誠兄弟二人身著高檔西裝，風度翩翩地走下車來。這是一家裝修極度華麗的西式酒店，酒店內燈火通明，衣香鬢影，上海的眾多名流穿梭其中，歡笑聲不絕於耳。
顧孝誠跟在顧孝良身後，也算是見識了上海灘社會上層名流夜生活的盛大場面，這正是那個時代獨有的社交景象。
由於顧孝良的到來，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晚上好，顧總，我們可等您許久了，一會兒您可得自罰一杯啊，呵呵，喲，顧總，這位是？」
一位身著華麗晚禮服、長相略帶幾分風塵的女士好奇地問道，她的眼神傳遞出勾魂奪魄的信號。
「我來介紹，這是我表弟，顧孝誠，剛從英國留學歸來的。」
顧孝良的這番介紹，著實讓顧孝誠有些不好意思，是啊，中途跑回來的，這學還能不能回去上都是未知數了，大哥這麼抬舉自己，也是為了給自己增添一些光彩顏面。
這時那位女士嬌笑著伸出手：「顧少爺，幸會幸會。」
顧孝誠禮貌地輕握了一下女士的手：「您好。」
彼時的酒會進行得如火如荼，顧孝良帶著自己的弟弟穿梭在人群中，把自己的弟弟引薦給眾人，顧孝誠畢竟是豪門家族出身，面對這樣的場面當然是應對自如。
這時，一個男人悄然靠近了他們。
男人壓低聲音對顧孝良說：「顧總，我們王總找您有事相商。」
「好好，你稍等，我這就來」
「孝誠啊，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找個地方坐下，我去去就來。」
顧孝誠點點頭：「好，你去吧哥。」
閒來無事的他四處打量著周圍，忽然遠處一道風景掃進了顧孝誠的眼帘，只見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女孩單獨坐在一張桌旁，那女孩長相清雅秀麗，留著一頭披肩長發，身穿一件淡黃色的旗袍，女孩纖細的身材加上旗袍的加持，美感瞬間爆棚，顧孝誠越看越入迷，真是看紅了雙眼，顧孝誠豈是只會用看的，此時的顧孝誠色壯熊人膽，他端起酒杯邁著裝13的步伐朝著女孩走去。
「嗨，小姐，一個人嗎？」
那女孩只是餘光看了一眼，完全沒有理會他，要不說這顧孝誠臉皮也是真厚。
「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風雅的女人當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見到你，我才發現，原來風雅的女人就是小姐這般姿態。」
顧孝誠這般撩妹的虎狼之詞可真是把那女孩噁心壞了，她惡狠狠的瞪了顧孝誠一眼。
「不管你是誰，請你趕快走開」
人家明明都拒絕了，可顧孝誠卻不以為然的反而笑嘻嘻地說道：「小姐我沒有惡意，相逢即是緣，只是想請你喝一杯。」
女孩猛地站起身來，怒聲道：「你再糾纏，我可叫人了！」
這時候一名年輕的男士走到女孩身旁。
「雅琳怎麼了？先生你是誰？」
「我姓顧，我只是想請這位小姐喝一杯。」
那人上下打量了顧孝誠一眼一臉嚴肅說道：「先生，這位是我的太太，我們並不認識你，請你離開。」
顧孝誠先是愣住了，臉上略顯尷尬。
「哦，好吧，那……不好意思了。」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的顧孝誠轉頭又回來了。
「不對吧，你說這位小姐是你的太太，可是我看未必吧，你左手無名指戴著戒指，而且看著痕跡已經戴了很久了，可是這位小姐的無名指並沒有戴戒指，如果她只是因為今天的場合沒有戴戒指，那麼她手指上應該會有戒指的痕跡，可是現在，並沒有，這說明你們並不是夫妻，看來你只是在幫小姐解圍才那樣說的，我說的對嗎？」
顧孝誠這一番話說完，那年輕男士臉色驟變，一時語塞，那女孩也是感到驚訝地看著顧孝誠，她沒想到這個流氓小開竟然可以觀察得如此細緻。
那年輕男人這時走上前用手拉了一下顧孝誠的胳膊。
「就算我們不是夫妻，她也不想被你騷擾，請你離開！」
他這一拉顧孝誠的胳膊，這挑釁的行為，那顧孝誠能饒他嗎，顧孝誠擋了一下又順勢一推，這一推了不要緊，顧孝誠就碰到了那年輕男人腰間的東西，他隱約察覺出，那東西是一把槍，可剛剛進門的時候明明有警衛查過身的，禁止帶槍進來，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會有槍的。
顧孝誠心裡一驚，瞬間意識到事情不簡單，而那年輕男士也察覺到顧孝誠發現了他藏著的槍，他眼神變得更加兇狠的看著顧孝誠。
眼看著局面有些不對，女孩站起身拉住了年輕男人，小聲說道：「別衝動，大家有話好好說。」
彼時周圍也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開始不時的竊竊私語。
顧孝誠此時也慌的一批，正想著如何化解這場危機，鎮定地向那兩人說道：「朋友，別緊張，這裡有誤會。」
那年輕男士冷哼一句低聲說道：「誤會？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就在這時，顧孝良趕了過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問道：「孝誠，怎麼回事？你小子又喝醉了是不是？」
顧孝良臉色一沉的一把就把顧孝誠拽到自己身後。
「這位朋友，不管有什麼事，我這表弟可能是喝多了，抱歉了，我們馬上離開，對不住，對不住了二位，二位今天的單我請了。」
女孩拉了拉年輕男人的衣角，那男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隨後帶著女孩匆匆離開了。
看著那二人離去，顧孝良把表弟拉到一邊沒人的地方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小子怎麼回事，又見到漂亮姑娘走不動道了是不是！」
「哥，那人身上有槍」
顧孝良急忙打斷了他，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你瞎說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上海，萬一得罪了人怎麼辦！今天是禁槍進場，他既然身上有槍，更說明他們來頭不簡單，你說你是不是傻，好了，今天就到這，咱們趕緊離開，別等一會咱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哥，有這麼嚴重嗎」
「廢什麼話，趕緊的吧。」
兄弟倆就這樣匆匆離開了酒店，顧孝良說的是對的，萬一人家回來報復，恐怕哥倆就要橫屍街頭了，別忘了，這可是大上海。
回到住處的顧孝誠，滿腦子都是酒會上的那個女孩，什麼槍不槍的，好像那段已經被他的大腦刪除了，他的大腦內存只能裝下那個姑娘，哎，真是色膽包天。
1935年的上海，正處於矛盾交織與變革迭起的時代。彼時的上海，已然成為中國的金融中樞，在整個亞洲的金融中心地位亦是頗高。而且，作為當時世界第五大港口之一，上海的進出口貿易規模巨大，各類貨物在此匯聚又分散，各國的洋行、商號星羅棋布。輕工業諸如輕紡、化工、機械等工業領域發展態勢良好，楊樹浦一帶工廠林立，顧孝誠的大表哥顧孝良就在那裡經營著顧家的紡織廠。
在這座堪稱經濟中心的大都市，最不缺的便是政治鬥爭。當時的上海，政治局勢極為複雜嚴峻，1935年，國民黨在上海對我黨展開了殘酷的鎮壓與屠殺。
當時，國民黨政府推行白色恐怖統治，上海的中共地下黨組織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破壞。國民黨、共產黨、共產國際、日本人、美國人，1935年的上海仿佛是情報交鋒的大戰場。
這一日，顧孝誠抵達上海，是大表哥親自開車來接的他。一路上，他透過車窗，凝望著繁華的上海。
「孝誠啊，怎麼樣？」
「嗯？表哥您指的是什麼？」
「當然是上海呀！」
「嗯，不錯，不比英國遜色。」
「你小子，在英國待得好好的，不好好上學，突然回來做什麼？」
「嗨，別提了，哥，你怎麼樣？我可聽大伯說了，你如今都把生意做到東南亞去了。」
「混口飯吃罷了，怎麼樣，你來是打算長住呢，還是來遊玩的？」
「我啊，看看再說。」
「呵呵，你這小子，玩心依舊不減。對了，一會兒我先帶你去洗個澡，吃頓飯，給你接風，晚上正好我有個商業酒會，帶你一起去，你這英國留學生，正好給我當個翻譯。」
「好啊，哥，樂意效勞。」
當夜幕降臨，上海灘霓虹璀璨，歌舞昇平。一家豪華酒店門口，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下，酒店門童趕忙上前打開車門，顧孝誠兄弟二人身著高檔西裝，風度翩翩地走下車來。這是一家裝修極度華麗的西式酒店，酒店內燈火通明，衣香鬢影，上海的眾多名流穿梭其中，歡笑聲不絕於耳。
顧孝誠跟在顧孝良身後，也算是見識了上海灘社會上層名流夜生活的盛大場面，這正是那個時代獨有的社交景象。
由於顧孝良的到來，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晚上好，顧總，我們可等您許久了，一會兒您可得自罰一杯啊，呵呵，喲，顧總，這位是？」
一位身著華麗晚禮服、長相略帶幾分風塵的女士好奇地問道，她的眼神傳遞出勾魂奪魄的信號。
「我來介紹，這是我表弟，顧孝誠，剛從英國留學歸來的。」
顧孝良的這番介紹，著實讓顧孝誠有些不好意思，是啊，中途跑回來的，這學還能不能回去上都是未知數了，大哥這麼抬舉自己，也是為了給自己增添一些光彩顏面。
這時那位女士嬌笑著伸出手：「顧少爺，幸會幸會。」
顧孝誠禮貌地輕握了一下女士的手：「您好。」
彼時的酒會進行得如火如荼，顧孝良帶著自己的弟弟穿梭在人群中，把自己的弟弟引薦給眾人，顧孝誠畢竟是豪門家族出身，面對這樣的場面當然是應對自如。
這時，一個男人悄然靠近了他們。
男人壓低聲音對顧孝良說：「顧總，我們王總找您有事相商。」
「好好，你稍等，我這就來」
「孝誠啊，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找個地方坐下，我去去就來。」
顧孝誠點點頭：「好，你去吧哥。」
閒來無事的他四處打量著周圍，忽然遠處一道風景掃進了顧孝誠的眼帘，只見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女孩單獨坐在一張桌旁，那女孩長相清雅秀麗，留著一頭披肩長發，身穿一件淡黃色的旗袍，女孩纖細的身材加上旗袍的加持，美感瞬間爆棚，顧孝誠越看越入迷，真是看紅了雙眼，顧孝誠豈是只會用看的，此時的顧孝誠色壯熊人膽，他端起酒杯邁著裝13的步伐朝著女孩走去。
「嗨，小姐，一個人嗎？」
那女孩只是餘光看了一眼，完全沒有理會他，要不說這顧孝誠臉皮也是真厚。
「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風雅的女人當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見到你，我才發現，原來風雅的女人就是小姐這般姿態。」
顧孝誠這般撩妹的虎狼之詞可真是把那女孩噁心壞了，她惡狠狠的瞪了顧孝誠一眼。
「不管你是誰，請你趕快走開」
人家明明都拒絕了，可顧孝誠卻不以為然的反而笑嘻嘻地說道：「小姐我沒有惡意，相逢即是緣，只是想請你喝一杯。」
女孩猛地站起身來，怒聲道：「你再糾纏，我可叫人了！」
這時候一名年輕的男士走到女孩身旁。
「雅琳怎麼了？先生你是誰？」
「我姓顧，我只是想請這位小姐喝一杯。」
那人上下打量了顧孝誠一眼一臉嚴肅說道：「先生，這位是我的太太，我們並不認識你，請你離開。」
顧孝誠先是愣住了，臉上略顯尷尬。
「哦，好吧，那……不好意思了。」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的顧孝誠轉頭又回來了。
「不對吧，你說這位小姐是你的太太，可是我看未必吧，你左手無名指戴著戒指，而且看著痕跡已經戴了很久了，可是這位小姐的無名指並沒有戴戒指，如果她只是因為今天的場合沒有戴戒指，那麼她手指上應該會有戒指的痕跡，可是現在，並沒有，這說明你們並不是夫妻，看來你只是在幫小姐解圍才那樣說的，我說的對嗎？」
顧孝誠這一番話說完，那年輕男士臉色驟變，一時語塞，那女孩也是感到驚訝地看著顧孝誠，她沒想到這個流氓小開竟然可以觀察得如此細緻。
那年輕男人這時走上前用手拉了一下顧孝誠的胳膊。
「就算我們不是夫妻，她也不想被你騷擾，請你離開！」
他這一拉顧孝誠的胳膊，這挑釁的行為，那顧孝誠能饒他嗎，顧孝誠擋了一下又順勢一推，這一推了不要緊，顧孝誠就碰到了那年輕男人腰間的東西，他隱約察覺出，那東西是一把槍，可剛剛進門的時候明明有警衛查過身的，禁止帶槍進來，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會有槍的。
顧孝誠心裡一驚，瞬間意識到事情不簡單，而那年輕男士也察覺到顧孝誠發現了他藏著的槍，他眼神變得更加兇狠的看著顧孝誠。
眼看著局面有些不對，女孩站起身拉住了年輕男人，小聲說道：「別衝動，大家有話好好說。」
彼時周圍也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開始不時的竊竊私語。
顧孝誠此時也慌的一批，正想著如何化解這場危機，鎮定地向那兩人說道：「朋友，別緊張，這裡有誤會。」
那年輕男士冷哼一句低聲說道：「誤會？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就在這時，顧孝良趕了過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問道：「孝誠，怎麼回事？你小子又喝醉了是不是？」
顧孝良臉色一沉的一把就把顧孝誠拽到自己身後。
「這位朋友，不管有什麼事，我這表弟可能是喝多了，抱歉了，我們馬上離開，對不住，對不住了二位，二位今天的單我請了。」
女孩拉了拉年輕男人的衣角，那男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隨後帶著女孩匆匆離開了。
看著那二人離去，顧孝良把表弟拉到一邊沒人的地方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小子怎麼回事，又見到漂亮姑娘走不動道了是不是！」
「哥，那人身上有槍」
顧孝良急忙打斷了他，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你瞎說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上海，萬一得罪了人怎麼辦！今天是禁槍進場，他既然身上有槍，更說明他們來頭不簡單，你說你是不是傻，好了，今天就到這，咱們趕緊離開，別等一會咱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哥，有這麼嚴重嗎」
「廢什麼話，趕緊的吧。」
兄弟倆就這樣匆匆離開了酒店，顧孝良說的是對的，萬一人家回來報復，恐怕哥倆就要橫屍街頭了，別忘了，這可是大上海。
回到住處的顧孝誠，滿腦子都是酒會上的那個女孩，什麼槍不槍的，好像那段已經被他的大腦刪除了，他的大腦內存只能裝下那個姑娘，哎，真是色膽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