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回生二回熟
僻靜的街道上，一輛黃包車緩慢停在了一條幽深的小巷路口，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他們正是剛剛酒會上的那對假夫妻。
他們朝著巷子走去，時不時的扭頭回望，他們最終在巷子盡頭的一處屋前止住腳步。
鐺鐺鐺，鐺鐺。
男子輕輕敲了三下，又敲了二下，看著像是某種暗號，隨後門開了，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人出現在門口，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巷子遠處。
「進來吧。」中年人低聲說道。
兩人跟著中年男人走進屋內，這是個不小的屋子，還有二層樓，屋內陳設簡單幹淨，中年男人走到牆角，拉動了一個機關，地面竟然打開了一個暗門，三人順著暗門下去，下面是一個地下室，中年男人打開了地下室的燈，回頭看著他們兩人。
「任務怎麼樣？」中年人急切地問道。
年輕男士皺了皺眉：「沒成，遇到了點麻煩，只能終止行動。」
女孩緊接著說道：「我們在酒會上碰到了一個難纏的人，差點暴露了身份。」
中年人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女孩便把在酒會上與顧孝誠的衝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中年人沉思片刻：「今天到場的都不會是一般人，你們說的這個顧孝誠是什麼來頭？」
年輕男士搖搖頭：「目前具體還不清楚，只在酒會上聽說他是顧孝良的弟弟。」
「顧孝良，我知道這個人，永安商會的大股東，顧孝誠，我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像。」
女孩擔憂的說道：「組長，這個人會對咱們有威脅嗎？」
中年人來回踱步：「哦不不，還不能過早下結論，興許他真是為了搭訕泡妞，碰巧識破你們，不過，我倒是對這個顧孝誠很感興趣，僅僅是一個戒指的小細節就能發現問題。」
年輕男人略帶有些情緒的說道：「不是，我說組長，那種流氓小開怎麼會進入您的眼睛，他也配！」
「我還沒說你呢！要不是你的戒指，怎麼會被人識破的，好在今天只是你們的演習任務，如果這要是真的出任務，你現在就要被軍法處置了！」
年輕男人低下頭，不再吭聲。中年人繼續說道：「不管這個顧孝誠是不是偶然發現的，我們也還是要小心，給你們一個新任務，那就是從現在起，你們兩個去查清楚顧孝誠的一切，他的背景，出身，包括他最近的行蹤，接觸的人和事，我要最詳細的結果。」
女孩應聲道：「是，組長。」
年輕男人顯得有些不太情願，沒有做出回應。女孩偷偷朝他使了一個眼色。
年輕男人也跟著點了點頭。
「是，組長。」
兩人離開後，走在街上，女孩看著年輕男人悶悶不樂的樣子，便開口安慰他。
「李覺，你怎麼了，被組長罵了，不開心了？」
「哦……不是，我是覺得，自己是不是不適合做這行。」
「你不要這樣想，你只需要學會一些變通和情緒管理，好了，咱們還是想好明天從哪裡查起吧。」
「組長不是說那個流氓小開他哥是永安商會的麼，明天咱們就去永安商會。」
「好。」
原來這對年輕男女，一個叫韓雅琳，一個叫李覺，他們是軍統上海站外勤第十一組的見習外勤特工。
第二天，李覺和韓雅琳通過追蹤顧孝良，輕而易舉便找到了顧孝誠。經過二人幾日的探查，顧孝誠的身世、背景、留學經歷，連同其近期的行蹤軌跡，皆被全盤查清。他們得出的調查結論為：顧孝誠不過是一個縱情聲色的紈絝子弟，毫無威脅可言。於是，他們二人決定跟完這一天，便回去匯報。
這天上午李覺和韓雅琳照常在顧孝良的公館外蹲守，顧孝良的公館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大別墅，白色的3層小洋樓，院內假山奇石游泳池，可以說是無比高端大氣上檔次，看到這樣的房子，李覺也不免心中一陣羨慕忌妒恨的酸溜。
「我說雅琳，你看看，這就是資本家的日子，你說他們憑什麼就過這樣的日子呢。」
一旁的韓雅琳感慨道：「有人天生就是上流人，而有的人天生就是牛馬，而你我，天生就是炮灰。」
「炮灰？我說雅琳，你這詞用的好。」
「李覺，他們出來了。」
李覺啟動汽車，跟了上去。
他們一路驅車尾隨著顧孝良的車，來到了一家茶館。李覺和韓雅琳則在不遠處暗中監視。
哥倆一同走進茶館，顧孝誠在茶館裡百無聊賴地嘟囔道：「哥，不是說好去大都會餐廳碰面麼，怎麼突然改來這兒了。」
「嗨，客戶臨時改了地方，咱們客隨主便吧。」
顧孝誠旋即站了起來。
「你小子幹啥去？」
「嘿嘿，哥，人有三急，我去後巷方便一下。」
「懶驢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回啊。」
「好嘞。」
在門外車內蹲守的李覺、韓雅琳，見顧孝誠獨自朝茶館後門走去，李覺拉開車門欲跟上去，韓雅琳趕忙叫住了他。
「你在這兒守著吧，我去跟，你得留下開車。」
李覺點了點頭。
隨後，韓雅琳從外側迅速快步拐進茶館後門的小巷裡。可奇怪的是，當她踏入巷中，竟空無一人。她環顧四周，仔細察看著。這是一個死胡同，根本沒有出口，除非是他翻牆而出了。正當韓雅琳焦急地查探情形時，突然，她感覺到自己後腰被一支槍頂住了。
「不許動！動我就開槍了！」
韓雅琳瞬間心頭一緊。
「你是誰」一個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韓雅琳故作緊張的說道：「呃……這位大爺，您饒命，我身上有錢，錢都可以給你，您別殺我。」
「哼，誰說我要錢了，快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蹤我。」
韓雅琳馬上裝出被嚇哭的樣子恐懼的說道：「大爺您誤會了，別開槍，我只是路過的。」韓雅琳試圖穩住對方。
「你騙鬼呢，這是死胡同，你鬼鬼祟祟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就在那人話音剛落，只見韓雅琳一個快速轉身一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一手握住了對方拿槍的手，動作快到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制服了。
可韓雅琳瞪大眼睛一看。
「怎麼是你？」
這時那人的脖子被她鎖住，臉都已經憋的通紅。
「放……放開，喘，喘不過……氣了」
韓雅琳急忙鬆開了手。
那人彎腰痛苦的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
那人原來是顧孝誠，他手裡拿著的也不是什麼槍，只是剛剛從牆邊拿的木棍。
顧孝誠緩了緩喉嚨看著韓雅琳難過的說道：「我說這位美女，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差點被你消戶了。」
韓雅琳不想與他糾纏，轉身要走，顧孝誠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咳咳……怎麼，就這麼走了，不準備給我一個說法和道歉嗎？」顧孝誠清了清喉嚨直起身說道。
韓雅琳一臉尷尬：「對不起啊，我以為你是劫路的，所以才……」
顧孝誠白了她一眼：「你這也太衝動了，不分青紅皂白就下這麼重的手。」
韓雅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實在抱歉，我也是出於自保。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
「等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是跟蹤我好幾天了，哦對了，還有那個，那天那個男的，是你們倆跟蹤我」
韓雅琳心中一驚，但她必須要保持鎮定：「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怎麼可能跟蹤你？」
顧孝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認識我？那天的酒會上，你和你同伴可是差點露餡了，還有，這幾天你們就像尾巴一樣跟在我後面，以為我沒發現嗎？」
韓雅琳大腦飛速運轉盤算著如何脫身，於是，她決定採取迂迴戰術：「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確實對你們兄弟倆感興趣，但並非出於惡意，我只是在調查一些事情，現在看來，似乎是我多慮了。」
顧孝誠挑眉疑問道：「哦？調查什麼事情？能說來聽聽嗎？」
韓雅琳故作神秘：「這個嘛，屬於私人事務，不便跟你透露，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沒有惡意，也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傷害。」
顧孝誠輕笑一聲：「你說沒有惡意就沒有惡意？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哪個仇家派來的？」
韓雅琳無奈，只好繼續編下去：「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沒有其他意思，要不這樣吧，為了對剛剛的事表示歉意，我明天請你喝咖啡怎麼樣？」
顧孝誠一聽這話，那還不順杆爬啊，他立馬就同意了。
「喝咖啡？不錯，倒是個好主意，那明天我在顧公館等你，反正你們也是要來監視我的，順便吧。」
其實韓雅琳心裡別提多噁心了，可是也得把這件事應付過去，只得無奈同意。
他們朝著巷子走去，時不時的扭頭回望，他們最終在巷子盡頭的一處屋前止住腳步。
鐺鐺鐺，鐺鐺。
男子輕輕敲了三下，又敲了二下，看著像是某種暗號，隨後門開了，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人出現在門口，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巷子遠處。
「進來吧。」中年人低聲說道。
兩人跟著中年男人走進屋內，這是個不小的屋子，還有二層樓，屋內陳設簡單幹淨，中年男人走到牆角，拉動了一個機關，地面竟然打開了一個暗門，三人順著暗門下去，下面是一個地下室，中年男人打開了地下室的燈，回頭看著他們兩人。
「任務怎麼樣？」中年人急切地問道。
年輕男士皺了皺眉：「沒成，遇到了點麻煩，只能終止行動。」
女孩緊接著說道：「我們在酒會上碰到了一個難纏的人，差點暴露了身份。」
中年人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女孩便把在酒會上與顧孝誠的衝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中年人沉思片刻：「今天到場的都不會是一般人，你們說的這個顧孝誠是什麼來頭？」
年輕男士搖搖頭：「目前具體還不清楚，只在酒會上聽說他是顧孝良的弟弟。」
「顧孝良，我知道這個人，永安商會的大股東，顧孝誠，我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像。」
女孩擔憂的說道：「組長，這個人會對咱們有威脅嗎？」
中年人來回踱步：「哦不不，還不能過早下結論，興許他真是為了搭訕泡妞，碰巧識破你們，不過，我倒是對這個顧孝誠很感興趣，僅僅是一個戒指的小細節就能發現問題。」
年輕男人略帶有些情緒的說道：「不是，我說組長，那種流氓小開怎麼會進入您的眼睛，他也配！」
「我還沒說你呢！要不是你的戒指，怎麼會被人識破的，好在今天只是你們的演習任務，如果這要是真的出任務，你現在就要被軍法處置了！」
年輕男人低下頭，不再吭聲。中年人繼續說道：「不管這個顧孝誠是不是偶然發現的，我們也還是要小心，給你們一個新任務，那就是從現在起，你們兩個去查清楚顧孝誠的一切，他的背景，出身，包括他最近的行蹤，接觸的人和事，我要最詳細的結果。」
女孩應聲道：「是，組長。」
年輕男人顯得有些不太情願，沒有做出回應。女孩偷偷朝他使了一個眼色。
年輕男人也跟著點了點頭。
「是，組長。」
兩人離開後，走在街上，女孩看著年輕男人悶悶不樂的樣子，便開口安慰他。
「李覺，你怎麼了，被組長罵了，不開心了？」
「哦……不是，我是覺得，自己是不是不適合做這行。」
「你不要這樣想，你只需要學會一些變通和情緒管理，好了，咱們還是想好明天從哪裡查起吧。」
「組長不是說那個流氓小開他哥是永安商會的麼，明天咱們就去永安商會。」
「好。」
原來這對年輕男女，一個叫韓雅琳，一個叫李覺，他們是軍統上海站外勤第十一組的見習外勤特工。
第二天，李覺和韓雅琳通過追蹤顧孝良，輕而易舉便找到了顧孝誠。經過二人幾日的探查，顧孝誠的身世、背景、留學經歷，連同其近期的行蹤軌跡，皆被全盤查清。他們得出的調查結論為：顧孝誠不過是一個縱情聲色的紈絝子弟，毫無威脅可言。於是，他們二人決定跟完這一天，便回去匯報。
這天上午李覺和韓雅琳照常在顧孝良的公館外蹲守，顧孝良的公館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大別墅，白色的3層小洋樓，院內假山奇石游泳池，可以說是無比高端大氣上檔次，看到這樣的房子，李覺也不免心中一陣羨慕忌妒恨的酸溜。
「我說雅琳，你看看，這就是資本家的日子，你說他們憑什麼就過這樣的日子呢。」
一旁的韓雅琳感慨道：「有人天生就是上流人，而有的人天生就是牛馬，而你我，天生就是炮灰。」
「炮灰？我說雅琳，你這詞用的好。」
「李覺，他們出來了。」
李覺啟動汽車，跟了上去。
他們一路驅車尾隨著顧孝良的車，來到了一家茶館。李覺和韓雅琳則在不遠處暗中監視。
哥倆一同走進茶館，顧孝誠在茶館裡百無聊賴地嘟囔道：「哥，不是說好去大都會餐廳碰面麼，怎麼突然改來這兒了。」
「嗨，客戶臨時改了地方，咱們客隨主便吧。」
顧孝誠旋即站了起來。
「你小子幹啥去？」
「嘿嘿，哥，人有三急，我去後巷方便一下。」
「懶驢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回啊。」
「好嘞。」
在門外車內蹲守的李覺、韓雅琳，見顧孝誠獨自朝茶館後門走去，李覺拉開車門欲跟上去，韓雅琳趕忙叫住了他。
「你在這兒守著吧，我去跟，你得留下開車。」
李覺點了點頭。
隨後，韓雅琳從外側迅速快步拐進茶館後門的小巷裡。可奇怪的是，當她踏入巷中，竟空無一人。她環顧四周，仔細察看著。這是一個死胡同，根本沒有出口，除非是他翻牆而出了。正當韓雅琳焦急地查探情形時，突然，她感覺到自己後腰被一支槍頂住了。
「不許動！動我就開槍了！」
韓雅琳瞬間心頭一緊。
「你是誰」一個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韓雅琳故作緊張的說道：「呃……這位大爺，您饒命，我身上有錢，錢都可以給你，您別殺我。」
「哼，誰說我要錢了，快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蹤我。」
韓雅琳馬上裝出被嚇哭的樣子恐懼的說道：「大爺您誤會了，別開槍，我只是路過的。」韓雅琳試圖穩住對方。
「你騙鬼呢，這是死胡同，你鬼鬼祟祟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就在那人話音剛落，只見韓雅琳一個快速轉身一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一手握住了對方拿槍的手，動作快到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制服了。
可韓雅琳瞪大眼睛一看。
「怎麼是你？」
這時那人的脖子被她鎖住，臉都已經憋的通紅。
「放……放開，喘，喘不過……氣了」
韓雅琳急忙鬆開了手。
那人彎腰痛苦的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
那人原來是顧孝誠，他手裡拿著的也不是什麼槍，只是剛剛從牆邊拿的木棍。
顧孝誠緩了緩喉嚨看著韓雅琳難過的說道：「我說這位美女，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差點被你消戶了。」
韓雅琳不想與他糾纏，轉身要走，顧孝誠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咳咳……怎麼，就這麼走了，不準備給我一個說法和道歉嗎？」顧孝誠清了清喉嚨直起身說道。
韓雅琳一臉尷尬：「對不起啊，我以為你是劫路的，所以才……」
顧孝誠白了她一眼：「你這也太衝動了，不分青紅皂白就下這麼重的手。」
韓雅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實在抱歉，我也是出於自保。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
「等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是跟蹤我好幾天了，哦對了，還有那個，那天那個男的，是你們倆跟蹤我」
韓雅琳心中一驚，但她必須要保持鎮定：「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怎麼可能跟蹤你？」
顧孝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認識我？那天的酒會上，你和你同伴可是差點露餡了，還有，這幾天你們就像尾巴一樣跟在我後面，以為我沒發現嗎？」
韓雅琳大腦飛速運轉盤算著如何脫身，於是，她決定採取迂迴戰術：「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確實對你們兄弟倆感興趣，但並非出於惡意，我只是在調查一些事情，現在看來，似乎是我多慮了。」
顧孝誠挑眉疑問道：「哦？調查什麼事情？能說來聽聽嗎？」
韓雅琳故作神秘：「這個嘛，屬於私人事務，不便跟你透露，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沒有惡意，也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傷害。」
顧孝誠輕笑一聲：「你說沒有惡意就沒有惡意？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哪個仇家派來的？」
韓雅琳無奈，只好繼續編下去：「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沒有其他意思，要不這樣吧，為了對剛剛的事表示歉意，我明天請你喝咖啡怎麼樣？」
顧孝誠一聽這話，那還不順杆爬啊，他立馬就同意了。
「喝咖啡？不錯，倒是個好主意，那明天我在顧公館等你，反正你們也是要來監視我的，順便吧。」
其實韓雅琳心裡別提多噁心了，可是也得把這件事應付過去，只得無奈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