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最終使命
第五章、最終使命
老夫人看著霍決，慈愛的笑了笑：「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進退。」
霍決不解：「老夫人，我已經找了……」
老夫人看著他，依舊掛著慈愛的笑容：「無論你找了誰，都無法解釋魏府里為什麼會多出一萬兩白銀。楊思維在外面做了好些事，也都是為了真相。我雖然老了，卻也還沒有糊塗。」
霍決頓住話頭，他實際上也摸不准舅舅到底做了什麼事。
老夫人的婢女端過帕子，其實以魏府的家室，老夫人用的東西都是新的，所以帕子上往往都是用鮮艷的繡線刺繡。
如今條件不允許，老夫人的帕子也漿洗了好多次，如今鮮艷的顏色在老夫人帕子上暈開，顯得斑斑駁駁。
老夫慢條斯理地擦擦嘴：「你不知道真相，卻還要莽撞的闖進來，就不怕搭上自己嗎？」
霍決躬身思索了片刻，說道：「我相信舅舅的為人，也相信舅舅不會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做這種錯事。」
「你的外祖父是邊關守將，他的子女一個是當朝端妃一個是宰相。」老夫人的眼睛透過被戳破的窗欞靜靜遠望：「就連我這個老婆子都成了一品誥命夫人，我總覺得魏家這個官，想必是做到頭了。」
霍決無法辯白，只得說道：「都是因為我不爭氣，沒能繼承神奇的能力，要不然魏家不會這麼難，他們也不會在舅舅屍骨未寒之際對魏家做這些事。」
老夫人看著他笑了笑：「總不能什麼都怪你，你能拼死拼活闖進來，已經對得起你舅舅了。」
霍決低下頭：「雖然我能力有限，但是我一定會儘自己所能，用我能用的一切換出魏家儘量多的人。」
老夫人癟癟嘴，看著他笑道：「老身不糊塗，就算你拼盡全力也不能保全我們和你牢中的兩個表哥，你也不必用這種話寬慰我。」
老夫人見過太多風浪，更是可以一眼看穿霍決其實色厲內荏，於是霍決沉默了。他自己實在明白，憑著自己現在的能力，想救出整個魏府，再救出兩位表哥，基本上是天方夜譚。
於是霍決低下頭：「就算做不到也要盡力，我不會放棄的。」
老夫人正色道：「這世界上比一人生死重要的事多了，你這樣瞻前顧後，如何會成就大事呢？」
霍決低下頭，默默聽著老夫人的話。
老夫人對著裡面喊：「憐兒，你出來，見過五皇子。」
裡面的小姐大大方方走出來，她十分清瘦，可是秀氣的臉上卻滿滿都是堅毅的神色，她將散亂的鬢髮攬到耳朵後面，對著霍決福了福。
老夫人神色有些軟化，她笑著說道：「這丫頭雖然不是你舅舅親身所出，可是卻與老身有緣，老身瞧著她啊，總是想起我年輕的那個時候。我就跟她啊，是一樣一樣的……」
霍決微微點頭示意。
老夫人繼續說道：「人這一輩子呢，犯犯糊塗很正常，但是有幾個關鍵的地方，卻一點都不能含糊。」
霍決聽她話中隱隱有輕生之心，立即警覺：「老夫人，我的援兵應該馬上就到，您只需要再堅持一下……」
老夫人打斷他：「來了又能如何呢？這世間的人又不會相信魏府是清白的，但是魏府不該是黑的。我十四歲嫁到魏家，風風雨雨六十年，就盼著魏家好。你舅舅做的事無愧於心，魏家的男人沒有一個軟蛋。我這老婆子，也該是她們這些人的典範。」
「只要我還活著，就可以保全大家。」霍決握緊了拳頭。
老夫人不置可否，只是沖霍決招招手，執起他受傷的手，將自己的帕子纏在上面：「你能做到這些，魏家已經領情了。但是外面的人都看著呢，這事情不好如此收場。」
霍決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卻覺得語塞。他此來本是為了不顧一切救人，可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貪生。
無論是這些女眷，還是牢中苦苦堅持的自己的兩個表哥。
「人吶，得有以後。」老夫人喃喃自語：「你來了，我該做的事就全都做盡了，也對得起魏老頭了。剩下的事，確實還得靠著你們這些年輕人，老身相信你。」
魏憐深深一禮：「祖母，雖然我無足輕重，但是我的生身父親卻是真真正正的守邊大英雄，魏憐一命也可以引得外面震動，讓楊思維做的事公之於眾……」
老夫人打斷她的話：「你個小孩子算得了什麼？五皇子不來的話我們還得想辦法，如今他來了，局勢已經是一片大好了。」
魏憐的眼眶紅了，淚水終於順著她的面頰落了下來。
老夫人拍拍她的頭：「你我有緣，老身想為你尋個好歸宿。五皇子，老身想求求你，以後都照看憐兒，你看行嗎？」
霍決深深低下頭：「我自當竭盡全力，可是我如今如此落魄，也許會辜負老夫人所託。」
老夫人搖搖頭：「也不會一直這樣的，你能隻身闖進來，就已經是有勇有謀了，憐兒跟著你，老身放心。」
霍決有些不知所措，老夫人說的的確是實情，圍府是為了證據，她們拼死抵抗也是為了證據。
老夫人其實和他一樣，都不過是虛有其表。自己虛有一個皇子的身份，而老夫人，則是虛有一品誥命夫人的榮耀。
人力往往十分微小，老夫人是想用自己的死亡讓這件事徹底鬧大。
霍決在推演的時候其實也考慮了這種可能性，但是他立刻否決了這一切，於是霍決脫口而出：「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老夫人搖了搖頭：「你這孩子不懂，老身現在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讓楊思維的行為顯得偏差。而你，是要最後鬥倒楊思維給你舅舅一個清白，我們都要做自己的事，你知道了嗎？」
霍決也覺得心頭髮緊。
老夫人揮揮手：「昨夜夢到老頭子來接我，你們快走，你若是真的墊著我這老婆子，就好好的對我的憐兒……」
霍決長嘆一聲，明白事已至此要做些正確的事情，他深深一禮，回頭抓過魏憐的手腕，帶著她往外走。
老夫人看著霍決，慈愛的笑了笑：「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進退。」
霍決不解：「老夫人，我已經找了……」
老夫人看著他，依舊掛著慈愛的笑容：「無論你找了誰，都無法解釋魏府里為什麼會多出一萬兩白銀。楊思維在外面做了好些事，也都是為了真相。我雖然老了，卻也還沒有糊塗。」
霍決頓住話頭，他實際上也摸不准舅舅到底做了什麼事。
老夫人的婢女端過帕子，其實以魏府的家室，老夫人用的東西都是新的，所以帕子上往往都是用鮮艷的繡線刺繡。
如今條件不允許，老夫人的帕子也漿洗了好多次，如今鮮艷的顏色在老夫人帕子上暈開，顯得斑斑駁駁。
老夫慢條斯理地擦擦嘴：「你不知道真相，卻還要莽撞的闖進來，就不怕搭上自己嗎？」
霍決躬身思索了片刻，說道：「我相信舅舅的為人，也相信舅舅不會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做這種錯事。」
「你的外祖父是邊關守將，他的子女一個是當朝端妃一個是宰相。」老夫人的眼睛透過被戳破的窗欞靜靜遠望：「就連我這個老婆子都成了一品誥命夫人，我總覺得魏家這個官，想必是做到頭了。」
霍決無法辯白，只得說道：「都是因為我不爭氣，沒能繼承神奇的能力，要不然魏家不會這麼難，他們也不會在舅舅屍骨未寒之際對魏家做這些事。」
老夫人看著他笑了笑：「總不能什麼都怪你，你能拼死拼活闖進來，已經對得起你舅舅了。」
霍決低下頭：「雖然我能力有限，但是我一定會儘自己所能，用我能用的一切換出魏家儘量多的人。」
老夫人癟癟嘴，看著他笑道：「老身不糊塗，就算你拼盡全力也不能保全我們和你牢中的兩個表哥，你也不必用這種話寬慰我。」
老夫人見過太多風浪，更是可以一眼看穿霍決其實色厲內荏，於是霍決沉默了。他自己實在明白，憑著自己現在的能力，想救出整個魏府，再救出兩位表哥，基本上是天方夜譚。
於是霍決低下頭：「就算做不到也要盡力，我不會放棄的。」
老夫人正色道：「這世界上比一人生死重要的事多了，你這樣瞻前顧後，如何會成就大事呢？」
霍決低下頭，默默聽著老夫人的話。
老夫人對著裡面喊：「憐兒，你出來，見過五皇子。」
裡面的小姐大大方方走出來，她十分清瘦，可是秀氣的臉上卻滿滿都是堅毅的神色，她將散亂的鬢髮攬到耳朵後面，對著霍決福了福。
老夫人神色有些軟化，她笑著說道：「這丫頭雖然不是你舅舅親身所出，可是卻與老身有緣，老身瞧著她啊，總是想起我年輕的那個時候。我就跟她啊，是一樣一樣的……」
霍決微微點頭示意。
老夫人繼續說道：「人這一輩子呢，犯犯糊塗很正常，但是有幾個關鍵的地方，卻一點都不能含糊。」
霍決聽她話中隱隱有輕生之心，立即警覺：「老夫人，我的援兵應該馬上就到，您只需要再堅持一下……」
老夫人打斷他：「來了又能如何呢？這世間的人又不會相信魏府是清白的，但是魏府不該是黑的。我十四歲嫁到魏家，風風雨雨六十年，就盼著魏家好。你舅舅做的事無愧於心，魏家的男人沒有一個軟蛋。我這老婆子，也該是她們這些人的典範。」
「只要我還活著，就可以保全大家。」霍決握緊了拳頭。
老夫人不置可否，只是沖霍決招招手，執起他受傷的手，將自己的帕子纏在上面：「你能做到這些，魏家已經領情了。但是外面的人都看著呢，這事情不好如此收場。」
霍決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卻覺得語塞。他此來本是為了不顧一切救人，可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貪生。
無論是這些女眷，還是牢中苦苦堅持的自己的兩個表哥。
「人吶，得有以後。」老夫人喃喃自語：「你來了，我該做的事就全都做盡了，也對得起魏老頭了。剩下的事，確實還得靠著你們這些年輕人，老身相信你。」
魏憐深深一禮：「祖母，雖然我無足輕重，但是我的生身父親卻是真真正正的守邊大英雄，魏憐一命也可以引得外面震動，讓楊思維做的事公之於眾……」
老夫人打斷她的話：「你個小孩子算得了什麼？五皇子不來的話我們還得想辦法，如今他來了，局勢已經是一片大好了。」
魏憐的眼眶紅了，淚水終於順著她的面頰落了下來。
老夫人拍拍她的頭：「你我有緣，老身想為你尋個好歸宿。五皇子，老身想求求你，以後都照看憐兒，你看行嗎？」
霍決深深低下頭：「我自當竭盡全力，可是我如今如此落魄，也許會辜負老夫人所託。」
老夫人搖搖頭：「也不會一直這樣的，你能隻身闖進來，就已經是有勇有謀了，憐兒跟著你，老身放心。」
霍決有些不知所措，老夫人說的的確是實情，圍府是為了證據，她們拼死抵抗也是為了證據。
老夫人其實和他一樣，都不過是虛有其表。自己虛有一個皇子的身份，而老夫人，則是虛有一品誥命夫人的榮耀。
人力往往十分微小，老夫人是想用自己的死亡讓這件事徹底鬧大。
霍決在推演的時候其實也考慮了這種可能性，但是他立刻否決了這一切，於是霍決脫口而出：「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老夫人搖了搖頭：「你這孩子不懂，老身現在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讓楊思維的行為顯得偏差。而你，是要最後鬥倒楊思維給你舅舅一個清白，我們都要做自己的事，你知道了嗎？」
霍決也覺得心頭髮緊。
老夫人揮揮手：「昨夜夢到老頭子來接我，你們快走，你若是真的墊著我這老婆子，就好好的對我的憐兒……」
霍決長嘆一聲，明白事已至此要做些正確的事情，他深深一禮，回頭抓過魏憐的手腕，帶著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