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多重勢力
第四章、多重勢力
楊思維擦擦冷汗：「五皇子，這可不是談什麼條件，而是我也一般身不由己，你知道麼？」
霍決席地而坐，盯著自己手上的血口：「我還以為楊大人誣告恩師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一切，要做太子殿下的黨羽，怎麼可能連這點事都扛不住呢？」
楊思維覺得，聽他一口咬定誣告，也是有口難言。太子明明白白授意自己魏中庭貪了四萬兩，可是當他發現自己掘地三尺也只能找出一萬兩的時候，確實有些慌亂了。
但是很明顯，跟霍決談條件並不理智。而且霍決給的條件他一定不能接受，可是局勢到底有什麼微妙的變化呢？
楊思維覺得自己深陷一張巨大的網中，自己和魏家還有霍決，看似毫不相關，卻被命運裹挾著一路向前。
只不過，霍決看起來更加清明一些。出於常年做兔子的敏銳，楊思維很想深究一下霍決的內心，但是這人沒有分毫把柄在自己手中，又如何能讓他開口呢？
「五皇子，你到底可以提供些什麼？」楊思維鬼使神差問道，臉上假笑的面具再也維持不住。在一個沒有官身的娃娃面前破功，楊思維深深鄙夷了一下自己。
霍決望著廊下的人，嘆了口氣：「很簡單，你保全我舅舅府上更多的家人，這是你唯一可以做的事，否則隨著事態的發展，一切會更加失控。你想要的一切都會化成泡影，你現在擁有的一切，當然也不會再屬於你。」
楊思維大感震驚，沒想到霍決竟然能夠真的以退為進，：「五皇子口口聲聲說我是誣告，沒有半分真憑實據，下官真的一心為公，從沒有絲毫偏私。」
霍決抬抬眼，輕聲道：「哦？是麼？」
楊思維不敢看霍決的眼睛，他現在認為霍決極有可能也是個獵手，放任霍決在魏府，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五皇子，老夫人有請您一道用膳。」一個臉上漆黑的丫頭衝著霍決行了個禮。
霍決愣了一下，起身：「我這就過去。」
「五皇子，您不能隨意在犯官府內走動。」楊思維站起身攔住他。
霍決回過頭，揮了揮自己受傷的手：「楊大人，咱們不至於再來這麼一遭吧？」
楊思維面色更差，自從霍決進魏府，一切就都開始更加失控了起來。
「我來是替端妃娘娘傳兩句體己話，我朝以孝治天下，不至於連這種人倫都要違背吧。」霍決將受傷的手藏回去：「更何況老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如今我舅舅還沒有定罪，你這樣做，是有違規矩的。」
楊思維知道再跟霍決磨下去也非能夠善了，霍決今日能進來，也奔著破釜沉舟。他畢竟是個皇子，楊思維倒真的不好對他硬來。
在這之前，楊思維很篤信這個落魄皇子翻不出什麼浪花，可是如今看來，卻完全不如自己想的那樣。
楊思維覺得自己一定是漏了些什麼關鍵點信息。
所以才連證據和三萬兩白銀都找不到，一種不祥的預感從他心中升起。但是事已至此，楊思維摸了摸自己的頭皮，覺得只能在這裡繼續等下去，以觀後效。
老夫人房門口，紅木的門框上已經蒙了一層薄塵，裱糊的窗戶也漏了些風進去。楊思維雖然不敢徹查一品誥命夫人的房間，可是在他的授意下，那些兵丁也都探頭探腦地試探。
這位傳奇老夫人的日子，過得自然也不好。
霍決親自端著一碗剛熬好的白粥，站在門口恭恭敬敬道：「老夫人。」
「吱呀」，雕花木門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個穿著綢緞的小丫頭低著頭走出來，她臉上雖然沒有粉黛，可是卻依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五皇子，老夫人請您裡面說話。」
這小丫頭和這個房間似乎融為了一體，雖然儘量維持著體面，卻也依舊透著腐朽落寞的痕跡。
像極了魏府，霍決想到，可是又覺得這樣不吉利，儘量驅散了這些不好的念頭。
他是來救人的，霍決再次暗示自己。
霍決端著碗進門，看到老夫人房中的花瓶里，梅花也已經凋落。處處都是一片死氣，卻又都維持著井井有條，就像是一口老舊卻依舊運行的鐘。
府里所有的東西都緊著這裡，可見楊思維雖然沒在這裡翻找，老夫人的日子卻也依舊不好過。
霍決端著白粥低頭：「老夫人，我的母妃，時常惦記著您。」
老夫人一頭白髮挽起，梳洗地整整齊齊，她端坐在太師椅上，依舊維持著往日的體面。雖然十分落魄，可是老人家精神矍鑠，沒有半點糊塗。
她看到霍決，也只是招招手，接過他送來的白粥，慢慢的吃了起來。
霍決躬身站在一側，靜靜等著老夫人吃完。老夫人屋中還有自己的表妹，這位千金大小姐在門口探頭探腦。饒是楊思維殘忍，卻也依舊不敢在老夫人房裡抓人。
老夫人喝盡了粥水，抬起頭看看霍決：「你的母妃讓你來的麼？」
霍決搖搖頭：「母妃雖然惦著您，可是也不希望我獨自來此。」
老夫人點點頭，示意霍決坐下：「外面那個姓楊的，真的打算對魏家斬盡殺絕了嗎？」
霍決點點頭：「我探了探他的口風，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老夫人皺眉思索：「你預備怎麼辦？」
霍決胸有成竹：「我今日來不是莽撞行事，其實已經提前做好了部署。楊思維狀告魏家是因為受了太子的授意，但是他想必沒有弄清楚實際情況。」
老夫人點點頭：「既然如此說來，情況也沒有我想的那樣糟糕。」
老夫人倒是雲淡風輕，她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自己的外祖父是與先帝出生入死的戍邊將軍，更加早喪。那些年都是靠著老夫人一人撐著整個魏家的，大風大浪老夫人都已經見過太多了。
只要她在，魏家就算是安心。
更何況，她還培養出了自己的舅舅和母妃。見到他，霍決也覺得安心：「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請老夫人放心。」
楊思維擦擦冷汗：「五皇子，這可不是談什麼條件，而是我也一般身不由己，你知道麼？」
霍決席地而坐，盯著自己手上的血口：「我還以為楊大人誣告恩師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一切，要做太子殿下的黨羽，怎麼可能連這點事都扛不住呢？」
楊思維覺得，聽他一口咬定誣告，也是有口難言。太子明明白白授意自己魏中庭貪了四萬兩，可是當他發現自己掘地三尺也只能找出一萬兩的時候，確實有些慌亂了。
但是很明顯，跟霍決談條件並不理智。而且霍決給的條件他一定不能接受，可是局勢到底有什麼微妙的變化呢？
楊思維覺得自己深陷一張巨大的網中，自己和魏家還有霍決，看似毫不相關，卻被命運裹挾著一路向前。
只不過，霍決看起來更加清明一些。出於常年做兔子的敏銳，楊思維很想深究一下霍決的內心，但是這人沒有分毫把柄在自己手中，又如何能讓他開口呢？
「五皇子，你到底可以提供些什麼？」楊思維鬼使神差問道，臉上假笑的面具再也維持不住。在一個沒有官身的娃娃面前破功，楊思維深深鄙夷了一下自己。
霍決望著廊下的人，嘆了口氣：「很簡單，你保全我舅舅府上更多的家人，這是你唯一可以做的事，否則隨著事態的發展，一切會更加失控。你想要的一切都會化成泡影，你現在擁有的一切，當然也不會再屬於你。」
楊思維大感震驚，沒想到霍決竟然能夠真的以退為進，：「五皇子口口聲聲說我是誣告，沒有半分真憑實據，下官真的一心為公，從沒有絲毫偏私。」
霍決抬抬眼，輕聲道：「哦？是麼？」
楊思維不敢看霍決的眼睛，他現在認為霍決極有可能也是個獵手，放任霍決在魏府，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五皇子，老夫人有請您一道用膳。」一個臉上漆黑的丫頭衝著霍決行了個禮。
霍決愣了一下，起身：「我這就過去。」
「五皇子，您不能隨意在犯官府內走動。」楊思維站起身攔住他。
霍決回過頭，揮了揮自己受傷的手：「楊大人，咱們不至於再來這麼一遭吧？」
楊思維面色更差，自從霍決進魏府，一切就都開始更加失控了起來。
「我來是替端妃娘娘傳兩句體己話，我朝以孝治天下，不至於連這種人倫都要違背吧。」霍決將受傷的手藏回去：「更何況老夫人是一品誥命夫人，如今我舅舅還沒有定罪，你這樣做，是有違規矩的。」
楊思維知道再跟霍決磨下去也非能夠善了，霍決今日能進來，也奔著破釜沉舟。他畢竟是個皇子，楊思維倒真的不好對他硬來。
在這之前，楊思維很篤信這個落魄皇子翻不出什麼浪花，可是如今看來，卻完全不如自己想的那樣。
楊思維覺得自己一定是漏了些什麼關鍵點信息。
所以才連證據和三萬兩白銀都找不到，一種不祥的預感從他心中升起。但是事已至此，楊思維摸了摸自己的頭皮，覺得只能在這裡繼續等下去，以觀後效。
老夫人房門口，紅木的門框上已經蒙了一層薄塵，裱糊的窗戶也漏了些風進去。楊思維雖然不敢徹查一品誥命夫人的房間，可是在他的授意下，那些兵丁也都探頭探腦地試探。
這位傳奇老夫人的日子，過得自然也不好。
霍決親自端著一碗剛熬好的白粥，站在門口恭恭敬敬道：「老夫人。」
「吱呀」，雕花木門打開了一道縫隙，一個穿著綢緞的小丫頭低著頭走出來，她臉上雖然沒有粉黛，可是卻依舊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五皇子，老夫人請您裡面說話。」
這小丫頭和這個房間似乎融為了一體，雖然儘量維持著體面，卻也依舊透著腐朽落寞的痕跡。
像極了魏府，霍決想到，可是又覺得這樣不吉利，儘量驅散了這些不好的念頭。
他是來救人的，霍決再次暗示自己。
霍決端著碗進門，看到老夫人房中的花瓶里，梅花也已經凋落。處處都是一片死氣，卻又都維持著井井有條，就像是一口老舊卻依舊運行的鐘。
府里所有的東西都緊著這裡，可見楊思維雖然沒在這裡翻找，老夫人的日子卻也依舊不好過。
霍決端著白粥低頭：「老夫人，我的母妃，時常惦記著您。」
老夫人一頭白髮挽起，梳洗地整整齊齊，她端坐在太師椅上，依舊維持著往日的體面。雖然十分落魄，可是老人家精神矍鑠，沒有半點糊塗。
她看到霍決，也只是招招手，接過他送來的白粥，慢慢的吃了起來。
霍決躬身站在一側，靜靜等著老夫人吃完。老夫人屋中還有自己的表妹，這位千金大小姐在門口探頭探腦。饒是楊思維殘忍，卻也依舊不敢在老夫人房裡抓人。
老夫人喝盡了粥水，抬起頭看看霍決：「你的母妃讓你來的麼？」
霍決搖搖頭：「母妃雖然惦著您，可是也不希望我獨自來此。」
老夫人點點頭，示意霍決坐下：「外面那個姓楊的，真的打算對魏家斬盡殺絕了嗎？」
霍決點點頭：「我探了探他的口風，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老夫人皺眉思索：「你預備怎麼辦？」
霍決胸有成竹：「我今日來不是莽撞行事，其實已經提前做好了部署。楊思維狀告魏家是因為受了太子的授意，但是他想必沒有弄清楚實際情況。」
老夫人點點頭：「既然如此說來，情況也沒有我想的那樣糟糕。」
老夫人倒是雲淡風輕，她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自己的外祖父是與先帝出生入死的戍邊將軍，更加早喪。那些年都是靠著老夫人一人撐著整個魏家的，大風大浪老夫人都已經見過太多了。
只要她在，魏家就算是安心。
更何況，她還培養出了自己的舅舅和母妃。見到他，霍決也覺得安心：「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請老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