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變天
戌時
汴京技術學院校場
突然響起鼓聲，咚……咚……咚……
看台前，周王全身朝服騎馬，其餘幾人全副武裝騎馬豎立，值班指揮副使王德用驅馬來到校場中央大聲呼道：「全裝緊急集合！！！」
鼓響100聲，陸續有兵卒到達校場整隊，鼓響300聲後戛然而止。
一連報數，二連報數，三連報數，人聲響起。
稟報副使，一連應到182人，實到182人……
王德用轉過馬頭，驅馬來到周王與狄青馬前：「稟周王，指揮使大人，赤翼營應到600人，實到600人。集合完畢，請指示。」
狄青向周王一拱手：「王爺。」
周王也一拱手：「狄將軍請。」
狄青帶頭，其餘幾人催馬跟隨來到校場中央，狄青說道：「本營編練一年有餘，常有士卒問我，赤翼營只是周王護衛，連禁軍都算不上，何故如此刻苦。今天，我告訴大家，我們不是周王護衛。王德用！」
「末將在！」王德用大聲回道。
「將橫幅上下遮部撕開！」
「得令！」王德用帶著兩個親兵上了看台。撤下橫幅上下遮布。用火炬照著大聲念到：「近衛赤翼營！趙禎手書！」
「我們是天子親軍！！」狄青大聲說道，左手握拳敲擊胸口，「近衛赤翼營！！！」
「殺！殺！殺！」所有人皆施敢當禮。
「請王爺訓話。」狄青向周王點頭。
趙元儼點頭說道：「坊間流傳官家非太后親生，有些人或許聽到，本王在此告訴大家，李宸妃生官家時，本王在殿外陪著先帝等待，此事屬實。現今太后擅權，天子蒙塵，一年前官家囑託本王，籌備新軍，待時而動，官家雖少親至，爾等衣食裝備卻俱是官家親自過問，皆是聖心。今夜，隨本王前去護駕！」
狄青接話道：「戰備，營部，一連騎馬，二連，三連步行！朴刀去套，箭匣滿裝，500登聞鼓後，縱列出發。」
「戰備！一連騎馬，朴刀去套，箭匣滿裝。」只見一連快速跑向馬房。二連，三連奔向軍械房。鼓聲再次響起。
半個時辰後，汴京外城萬勝門，守門值班禁軍看到一席人等來到門口，約是四五十個騎兵，帶頭的喊道：「周王回城，速開城門。」
大宋宵禁本就不嚴，深夜喊門只要銀子到位，隨時可開得，當然既然是王爺，那就免費了。
幾個兵卒下城樓打開城門，剛要賠笑臉，卻發現一把鋼刀架在脖子上。「這……這是何故？」
等到赤翼營步兵控制了門樓，狄青騎馬來到守門禁軍前說道：「赤翼營接管萬勝門，爾等只要在門樓內安坐即可，勿要衝動，傷了自家性命。」
又半個時辰後，內城梁門也接管了。
亥時，大內宮城，西華門
四五十個騎兵裝扮的來到門前，值班校尉覺得奇怪，這深更半夜的誰吃飽了跑來西華門。大聲問道：「何人？」
王德用大聲回覆：「周王急事入宮。」
周王入宮，一乘官轎即可，怎得今日帶著兵卒前來，再說誰要進宮都是內侍省先通知到的，這沒有通知，自然有疑問，不過王爺的面子不能不給，值班校尉便驅馬向前想看仔細。
只見回話的大漢似是全副武裝，只是甲冑好像是布的，手提長刀看著自己也不再言語。身後幾十人也靜悄悄不出聲，但是最後似乎有馬車卸馬轉向的動作。值班校尉提著燈籠向隊伍後面照去，卻見幾人將兩台兩輪車已經調轉好，正在後面往地里打樁，車上一個碩大鐵柱，黑黑的大洞口對著西華門。
「這肯定有事。」值班校尉心想，不由一驚，剛要轉過馬頭，卻見大漢手中長刀手起刀落，值班校尉人馬俱碎。
「散開！」王德用收刀下令。
騎兵向兩側快速散去，只聽得兩聲巨響，西華門門洞內的大門轟然而倒。
「旗隊突擊！」王德用一聲大喊，只見15騎分成三隊，左5人奔向門洞左側禁軍，右5人奔向門洞右側禁軍。中間5人跟隨王德用直衝門洞。
門洞兩側禁軍連長槍都還沒握穩，便做了刀下之鬼。而沖入門洞內的幾人也已經衝過門洞到了宮城內。隨著左隊右隊進得城門，開始梯次進擊，這時宮城門樓才急幾響起鑼聲。
宮城外埋伏的赤翼營在各隊曹長指揮下也開始進城，狄青率先帶著步軍進入城門，喊道：「二連一中隊搶占門樓，降者不殺，違者立斬。」
「喏，降者不殺，違者立斬。」全營喊道。
「降！降！」禁軍立馬跪下一片。
福寧殿
趙禎坐在太師椅上靜靜等待，直到聽見兩聲炮響，開心地笑了，終於收穫了……
「官家，官家，狄將軍請見。」張茂則匆匆進來稟告。
趙禎起身大聲喊道：「宣」
狄青大步進到殿內，拱手道：「官家，赤翼營已進入大內，請官家換裝。」
士卒拿來一身金色棉甲，趙禎換上，卻不戴頭盔，對張茂則說道:「取朕袞冕來。「
袞冕是帝王重大慶典的大禮服的皇冠。
趙禎戴上皇冠出門上馬來到大慶殿，直接站在大殿前台階上，對在下面等待的赤翼營士卒喊道：「赤翼營萬歲！」
「吾皇萬歲！」眾將士左手握拳施敢當禮，彭彭作響。
「張茂則，持天子節巡內城，傳朕口諭，宮城各門禁軍撤防，由赤翼營接防。大內各宮暫時封禁，不得外出。」
「喏。」張茂則持節上馬疾馳，一隊騎兵旋即跟上。
「狄青，帶上一隊步軍，隨我前往永寧宮。」
永寧宮，眾人亂做一團，劉太后卻安坐在太師椅上閉目。
隨著士卒驅散太監侍女，趙禎帶著狄青邁入房內。
「大娘娘聖安。」
趙禎讓狄青搬來椅子在太后對面坐下，淺笑著說。
「官家好手段哪，老身看來是真的老了。」劉太后睜開眼看著趙禎嘆道。
「這不是大娘娘管教得當麼。」趙禎笑道，示意眾人出去，房內只剩下了劉太后和趙禎兩人。
「老身這才明白，你才是八王身後的高人啊。這皇城司一年多來從未查知，也真真是廢物。」劉太后苦笑。
「嗯嗯，不止，大娘娘也知道現在名氣日甚的「受益成」吧？也是朕的手筆。」趙禎回道。
「受益成，趙受益的受益成，原來如此，你如今是要人有人，要兵有兵，要錢有錢啊。」劉太后恍然大悟。（趙禎本名趙受益）
「只是這掌控大內簡單，你如何讓百官聽話呢？」劉太后恨恨道。
「嗯，大娘娘執掌朝政多年，自是對如何平衡權力，駕馭百官頗有心得，這朝中百官拿捏於手掌是運籌帷幄呢。不過，這拿捏過久，這百官心氣沒有了，就不過是些木偶，有甚不聽話的。」趙禎笑道。
「官家真是長大了，老身也算對得起先帝了，你我母子一場，搞到如今地步，真是沒想到啊。」劉太后自嘲道。
「大娘娘這麼高的心氣，想著比肩武曌，怎麼會沒想到呢？」
「老身治國這些年，外不曾辱沒大宋臉面，內亦是四海昇平，百姓富足，怎就比不得武曌。」劉太后有些激動了。
「確實，大娘娘治國比先帝更勝一籌，只是朕覺得朕或比大娘娘更勝一籌，既然大娘娘不想退，朕不也只能請大娘娘退下來麼。」趙禎繼續笑著說，手指輕鬆地敲著座椅把手，「再說，你萬一稱帝，把皇位傳給親兒子劉從德了，朕可如何是好呢？」
「老身從未想過。」劉太后倒是義正言辭。
「大娘娘，這把控權力的滋味你是知道的，當年你流落街頭，賣身王府，可曾想過有朝一日為後？先帝中風，你代掌朝政，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身穿龍袍袞衣？這古往今來，權力使人迷失初心的事還少嗎？」趙禎正色道。
劉太后詫異得看著趙禎，這個17歲的孩子的思想何時變得如此深邃：「你真是禎兒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趙禎又笑了，「大娘娘想知道以後嗎？百年後，北方金人殺入汴梁，擄走皇帝，嬪妃，官員數萬人，人稱「靖康之恥」，百萬人口的汴梁幾近空城。此等慘狀，皆因為上位者只知玩弄權術，不思進取，提拔的對上面官員諂媚奉迎，對下巧取豪奪，玩樂盛行，軍備弛廢。你等的歡樂，後輩還債還得很慘那。」
「你……你不是禎兒，你是何人？」劉太后驚恐道。
「我是來補窟窿的。」趙禎笑道。
「你不是官家，你是妖孽，妖孽。」劉太后繃不住了。
「不，我就是趙禎。」趙禎起身笑著出門，對苑內眾人說道：「太后病重，不能見人，著御醫看護，今日起，永寧宮封禁，無朕允准，不得進出。」
汴京技術學院校場
突然響起鼓聲，咚……咚……咚……
看台前，周王全身朝服騎馬，其餘幾人全副武裝騎馬豎立，值班指揮副使王德用驅馬來到校場中央大聲呼道：「全裝緊急集合！！！」
鼓響100聲，陸續有兵卒到達校場整隊，鼓響300聲後戛然而止。
一連報數，二連報數，三連報數，人聲響起。
稟報副使，一連應到182人，實到182人……
王德用轉過馬頭，驅馬來到周王與狄青馬前：「稟周王，指揮使大人，赤翼營應到600人，實到600人。集合完畢，請指示。」
狄青向周王一拱手：「王爺。」
周王也一拱手：「狄將軍請。」
狄青帶頭，其餘幾人催馬跟隨來到校場中央，狄青說道：「本營編練一年有餘，常有士卒問我，赤翼營只是周王護衛，連禁軍都算不上，何故如此刻苦。今天，我告訴大家，我們不是周王護衛。王德用！」
「末將在！」王德用大聲回道。
「將橫幅上下遮部撕開！」
「得令！」王德用帶著兩個親兵上了看台。撤下橫幅上下遮布。用火炬照著大聲念到：「近衛赤翼營！趙禎手書！」
「我們是天子親軍！！」狄青大聲說道，左手握拳敲擊胸口，「近衛赤翼營！！！」
「殺！殺！殺！」所有人皆施敢當禮。
「請王爺訓話。」狄青向周王點頭。
趙元儼點頭說道：「坊間流傳官家非太后親生，有些人或許聽到，本王在此告訴大家，李宸妃生官家時，本王在殿外陪著先帝等待，此事屬實。現今太后擅權，天子蒙塵，一年前官家囑託本王，籌備新軍，待時而動，官家雖少親至，爾等衣食裝備卻俱是官家親自過問，皆是聖心。今夜，隨本王前去護駕！」
狄青接話道：「戰備，營部，一連騎馬，二連，三連步行！朴刀去套，箭匣滿裝，500登聞鼓後，縱列出發。」
「戰備！一連騎馬，朴刀去套，箭匣滿裝。」只見一連快速跑向馬房。二連，三連奔向軍械房。鼓聲再次響起。
半個時辰後，汴京外城萬勝門，守門值班禁軍看到一席人等來到門口，約是四五十個騎兵，帶頭的喊道：「周王回城，速開城門。」
大宋宵禁本就不嚴，深夜喊門只要銀子到位，隨時可開得，當然既然是王爺，那就免費了。
幾個兵卒下城樓打開城門，剛要賠笑臉，卻發現一把鋼刀架在脖子上。「這……這是何故？」
等到赤翼營步兵控制了門樓，狄青騎馬來到守門禁軍前說道：「赤翼營接管萬勝門，爾等只要在門樓內安坐即可，勿要衝動，傷了自家性命。」
又半個時辰後，內城梁門也接管了。
亥時，大內宮城，西華門
四五十個騎兵裝扮的來到門前，值班校尉覺得奇怪，這深更半夜的誰吃飽了跑來西華門。大聲問道：「何人？」
王德用大聲回覆：「周王急事入宮。」
周王入宮，一乘官轎即可，怎得今日帶著兵卒前來，再說誰要進宮都是內侍省先通知到的，這沒有通知，自然有疑問，不過王爺的面子不能不給，值班校尉便驅馬向前想看仔細。
只見回話的大漢似是全副武裝，只是甲冑好像是布的，手提長刀看著自己也不再言語。身後幾十人也靜悄悄不出聲，但是最後似乎有馬車卸馬轉向的動作。值班校尉提著燈籠向隊伍後面照去，卻見幾人將兩台兩輪車已經調轉好，正在後面往地里打樁，車上一個碩大鐵柱，黑黑的大洞口對著西華門。
「這肯定有事。」值班校尉心想，不由一驚，剛要轉過馬頭，卻見大漢手中長刀手起刀落，值班校尉人馬俱碎。
「散開！」王德用收刀下令。
騎兵向兩側快速散去，只聽得兩聲巨響，西華門門洞內的大門轟然而倒。
「旗隊突擊！」王德用一聲大喊，只見15騎分成三隊，左5人奔向門洞左側禁軍，右5人奔向門洞右側禁軍。中間5人跟隨王德用直衝門洞。
門洞兩側禁軍連長槍都還沒握穩，便做了刀下之鬼。而沖入門洞內的幾人也已經衝過門洞到了宮城內。隨著左隊右隊進得城門，開始梯次進擊，這時宮城門樓才急幾響起鑼聲。
宮城外埋伏的赤翼營在各隊曹長指揮下也開始進城，狄青率先帶著步軍進入城門，喊道：「二連一中隊搶占門樓，降者不殺，違者立斬。」
「喏，降者不殺，違者立斬。」全營喊道。
「降！降！」禁軍立馬跪下一片。
福寧殿
趙禎坐在太師椅上靜靜等待，直到聽見兩聲炮響，開心地笑了，終於收穫了……
「官家，官家，狄將軍請見。」張茂則匆匆進來稟告。
趙禎起身大聲喊道：「宣」
狄青大步進到殿內，拱手道：「官家，赤翼營已進入大內，請官家換裝。」
士卒拿來一身金色棉甲，趙禎換上，卻不戴頭盔，對張茂則說道:「取朕袞冕來。「
袞冕是帝王重大慶典的大禮服的皇冠。
趙禎戴上皇冠出門上馬來到大慶殿，直接站在大殿前台階上，對在下面等待的赤翼營士卒喊道：「赤翼營萬歲！」
「吾皇萬歲！」眾將士左手握拳施敢當禮，彭彭作響。
「張茂則，持天子節巡內城，傳朕口諭，宮城各門禁軍撤防，由赤翼營接防。大內各宮暫時封禁，不得外出。」
「喏。」張茂則持節上馬疾馳，一隊騎兵旋即跟上。
「狄青，帶上一隊步軍，隨我前往永寧宮。」
永寧宮，眾人亂做一團，劉太后卻安坐在太師椅上閉目。
隨著士卒驅散太監侍女，趙禎帶著狄青邁入房內。
「大娘娘聖安。」
趙禎讓狄青搬來椅子在太后對面坐下，淺笑著說。
「官家好手段哪，老身看來是真的老了。」劉太后睜開眼看著趙禎嘆道。
「這不是大娘娘管教得當麼。」趙禎笑道，示意眾人出去，房內只剩下了劉太后和趙禎兩人。
「老身這才明白，你才是八王身後的高人啊。這皇城司一年多來從未查知，也真真是廢物。」劉太后苦笑。
「嗯嗯，不止，大娘娘也知道現在名氣日甚的「受益成」吧？也是朕的手筆。」趙禎回道。
「受益成，趙受益的受益成，原來如此，你如今是要人有人，要兵有兵，要錢有錢啊。」劉太后恍然大悟。（趙禎本名趙受益）
「只是這掌控大內簡單，你如何讓百官聽話呢？」劉太后恨恨道。
「嗯，大娘娘執掌朝政多年，自是對如何平衡權力，駕馭百官頗有心得，這朝中百官拿捏於手掌是運籌帷幄呢。不過，這拿捏過久，這百官心氣沒有了，就不過是些木偶，有甚不聽話的。」趙禎笑道。
「官家真是長大了，老身也算對得起先帝了，你我母子一場，搞到如今地步，真是沒想到啊。」劉太后自嘲道。
「大娘娘這麼高的心氣，想著比肩武曌，怎麼會沒想到呢？」
「老身治國這些年，外不曾辱沒大宋臉面，內亦是四海昇平，百姓富足，怎就比不得武曌。」劉太后有些激動了。
「確實，大娘娘治國比先帝更勝一籌，只是朕覺得朕或比大娘娘更勝一籌，既然大娘娘不想退，朕不也只能請大娘娘退下來麼。」趙禎繼續笑著說，手指輕鬆地敲著座椅把手，「再說，你萬一稱帝，把皇位傳給親兒子劉從德了，朕可如何是好呢？」
「老身從未想過。」劉太后倒是義正言辭。
「大娘娘，這把控權力的滋味你是知道的，當年你流落街頭，賣身王府，可曾想過有朝一日為後？先帝中風，你代掌朝政，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身穿龍袍袞衣？這古往今來，權力使人迷失初心的事還少嗎？」趙禎正色道。
劉太后詫異得看著趙禎，這個17歲的孩子的思想何時變得如此深邃：「你真是禎兒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趙禎又笑了，「大娘娘想知道以後嗎？百年後，北方金人殺入汴梁，擄走皇帝，嬪妃，官員數萬人，人稱「靖康之恥」，百萬人口的汴梁幾近空城。此等慘狀，皆因為上位者只知玩弄權術，不思進取，提拔的對上面官員諂媚奉迎，對下巧取豪奪，玩樂盛行，軍備弛廢。你等的歡樂，後輩還債還得很慘那。」
「你……你不是禎兒，你是何人？」劉太后驚恐道。
「我是來補窟窿的。」趙禎笑道。
「你不是官家，你是妖孽，妖孽。」劉太后繃不住了。
「不，我就是趙禎。」趙禎起身笑著出門，對苑內眾人說道：「太后病重，不能見人，著御醫看護，今日起，永寧宮封禁，無朕允准，不得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