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武當山
她踏進院子時，幾隻鴿子在半空盤旋，偶爾發出幾聲低鳴。
日向家的宅邸如往常般安靜，僅有廊下的燈光投射出長長的影子。
雛田慢步走上石階，推開紙門，屋內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味。
日足抬起頭，手中的茶杯微微一傾，「回來了。」
「嗯。」
微微點頭，並沒有動聲色地回應，雛田只是輕步走到日足對面坐下。
桌上茶香繚繞，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只聽見偶爾的滴水聲從不遠處傳來。
「明天是什麼事情，你還記得吧？」
雛田坐在那裡，靜靜地將目光投向桌上的茶具。
隨即，搖了搖頭。
自己確實不知。
畢竟這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日足將茶杯輕放在桌面，目光如炬地盯著雛田。
「明天是家族的儀式，你不能缺席。」
他語氣堅定，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雛田微微抬起頭，眼中依然平靜無波。
她只是輕點了一下頭，以示了解。
不用說，日足顯得極其不滿。
日足用手指輕扣桌面，茶杯在他面前微微搖晃。
水漬不自覺地從杯沿滑落，滴答在桌上，濺出細微的水花。
父親他很生氣，但是又沒辦法發泄出來。
因為，自己不受籠中鳥的控制。
堂堂一族之長，卻只能在分家面前保持威嚴。
稍微在其控制外，就無從下手了。
暗自嘆了口氣，雙手一掃，桌面的水漬便被柔勁帶動，化為一縷水霧消散在空氣中。
「明日，絕對不可遲到！」
不知從何說起，日足只扔下這句話，便拂袖而去。
雛田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沒有說什麼。
她也不清楚明天會有什麼事情。
不過，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雛田在榻榻米上盤坐，微閉雙眼，專注於體內的氣息流轉。
不知為何，今天回來後，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奇門，開！
周身展開一圈奇門局。
隱約之間，在自己內景之內。
一道奇怪的符文亮起。
撥動一下，便浮現出各種場景。
很大一部分都涉及到鳴人。
她以自己淺薄的知識解釋來看，這東西似乎代表的是命與運。
這個符文是什麼？
看樣子，似乎是正常狀態。
輕點下去，她察覺到一種微妙的變化。
緊接著，符文陡然放大，整個視野仿佛被吸入其中。
剎那時間，世界停滯不前。
-----------------
日頭正盛，武當山後山。
某個山洞之中。
昏暗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洞穴，石壁上依稀可見的是滿布的青苔與潮濕的泥濘。
三位道袍老者盤坐於石床之上。
正無聲地呢喃著奇怪的話語。
踢踏聲音響起，一個道童慢慢走了進來。
提著竹籃，腳步輕快地行走在石板小道上。
「盧爺爺，咱們該用膳了。」
道童畢恭畢敬地將竹籃放下，輕聲說道。
隨後，侍奉著三位老人食用飯菜。
即使是這樣，老人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不過道童已經很習慣了。
不多會兒，道童便收拾完，退了下去。
轉而看向山洞內部。
有些猶豫，道童遲疑著站在石板小道上，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師爺不讓自己過這條線。
說是什麼會迷失其中。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往裡看去。
按例等候了一炷香時間，他遺憾地嘆了口氣。
剛想轉身離開。
突然，洞內傳來一聲異響。
道童猛然止住了腳步。
一道白色道袍模樣的人影緩緩從洞深處走出。
步履輕盈，無聲無息地移到道童面前。
「小桂子，給太師爺送飯來了？」
清脆的女子聲音響起，緊貼在耳邊，頗有一些正經的味道。
她的身影漸漸清晰，那是一位年輕女子，白色道袍整潔而素雅。
小桂子急忙退後幾步，點了點頭，有些驚喜和錯愕。
眼前的女子正是雛田。
「小師叔？您破內景啦？」
小桂子愣了片刻，便快步上前，顯得十分激動，「我馬上去告訴太師爺！」
雛田看著小桂子跑開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
將視線轉向洞穴的深處。
竟然又回來了。
雖說確實有這方面的預感。
但確實沒想到會再回來。
雛田抬起手，輕輕撫過洞壁上的青苔。
她回到了武當山，這個曾經讓她心如止水的地方。
然而，她並不急於離開洞穴，而是緩步朝裡面走去。
站定在三位師爺身前。
雛田緩慢地跪坐下來，雙手輕叩地面，以示敬意。
三位師爺依舊閉目無言。
「洪師叔，小子回來了。」
洞穴中空氣凝滯，雛田的聲音似乎在其中久久迴蕩。
三位道袍老者無聲地端坐著。
她依然靜靜地等著。
直到一聲伴隨著輕咳的聲音響起。
「小田子？你破內景了？」
最中間的一位老者開口說道。
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和不知所以的顫抖。
其實她並非破了內景，而是並未陷進去。
從不小心踏進山洞，到瞅見那副奇門圖之時。
自己就清楚這東西的珍貴和奇特。
像是自然習慣一樣。
身體開始不自主地運行相同的路線。
再一瞬間，自己就回到了木葉村。
但是，在外人看來，應該就是陷入內景無法自拔。
「額，小子僥倖而已。」
雛田拱手而言。
洪音聽罷，卻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不愧是武當的弟子，那老猴子又怎麼樣，這東西還是傳下來了！」
說道最後，他都止不住地開始咳嗽起來，以至於說的話，都有些斷斷續續。
「額。」
「小田子，你……算了，走吧。」
洪音猶豫了片刻，似乎有什麼要說的，但還是揮了揮手，讓雛田離開。
她正欲回應，再一抬頭，便已經是處在山洞之外。
洪師叔想說什麼，自己很清楚。
他想學會這東西，但那是不現實的。
在她領悟風后奇門，再來往於木葉後，就明白過來了。
術士往往以趨吉避凶為準則，奇門局更是要遵循萬物周轉。
但風后奇門要求術士以自身為中心。
拋棄以往的約束和規則，以更高的視角來觀察世界。
對於術士來說，就好像要求他拋棄擁有的一切。
轉而將自己置於一片全新的領域中。
這是超越術士常規理解的概念。
而為了篩選，內景之願就這樣誕生了。
只有無願之輩，方能破內景，而登高觀望。
可常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願念。
反過來講，自己這種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就不存在被內景控制的情況。
畢竟，不入世，何談出世。
本就身無一物，自然不需要捨棄以往。
日向家的宅邸如往常般安靜，僅有廊下的燈光投射出長長的影子。
雛田慢步走上石階，推開紙門，屋內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味。
日足抬起頭，手中的茶杯微微一傾，「回來了。」
「嗯。」
微微點頭，並沒有動聲色地回應，雛田只是輕步走到日足對面坐下。
桌上茶香繚繞，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只聽見偶爾的滴水聲從不遠處傳來。
「明天是什麼事情，你還記得吧？」
雛田坐在那裡，靜靜地將目光投向桌上的茶具。
隨即，搖了搖頭。
自己確實不知。
畢竟這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日足將茶杯輕放在桌面，目光如炬地盯著雛田。
「明天是家族的儀式，你不能缺席。」
他語氣堅定，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雛田微微抬起頭，眼中依然平靜無波。
她只是輕點了一下頭，以示了解。
不用說，日足顯得極其不滿。
日足用手指輕扣桌面，茶杯在他面前微微搖晃。
水漬不自覺地從杯沿滑落，滴答在桌上，濺出細微的水花。
父親他很生氣，但是又沒辦法發泄出來。
因為，自己不受籠中鳥的控制。
堂堂一族之長，卻只能在分家面前保持威嚴。
稍微在其控制外，就無從下手了。
暗自嘆了口氣，雙手一掃，桌面的水漬便被柔勁帶動，化為一縷水霧消散在空氣中。
「明日，絕對不可遲到！」
不知從何說起，日足只扔下這句話，便拂袖而去。
雛田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沒有說什麼。
她也不清楚明天會有什麼事情。
不過，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雛田在榻榻米上盤坐，微閉雙眼，專注於體內的氣息流轉。
不知為何，今天回來後，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奇門，開！
周身展開一圈奇門局。
隱約之間，在自己內景之內。
一道奇怪的符文亮起。
撥動一下，便浮現出各種場景。
很大一部分都涉及到鳴人。
她以自己淺薄的知識解釋來看，這東西似乎代表的是命與運。
這個符文是什麼？
看樣子，似乎是正常狀態。
輕點下去，她察覺到一種微妙的變化。
緊接著，符文陡然放大，整個視野仿佛被吸入其中。
剎那時間，世界停滯不前。
-----------------
日頭正盛，武當山後山。
某個山洞之中。
昏暗的氣氛籠罩著整個洞穴，石壁上依稀可見的是滿布的青苔與潮濕的泥濘。
三位道袍老者盤坐於石床之上。
正無聲地呢喃著奇怪的話語。
踢踏聲音響起，一個道童慢慢走了進來。
提著竹籃，腳步輕快地行走在石板小道上。
「盧爺爺，咱們該用膳了。」
道童畢恭畢敬地將竹籃放下，輕聲說道。
隨後，侍奉著三位老人食用飯菜。
即使是這樣，老人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不過道童已經很習慣了。
不多會兒，道童便收拾完，退了下去。
轉而看向山洞內部。
有些猶豫，道童遲疑著站在石板小道上，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師爺不讓自己過這條線。
說是什麼會迷失其中。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往裡看去。
按例等候了一炷香時間，他遺憾地嘆了口氣。
剛想轉身離開。
突然，洞內傳來一聲異響。
道童猛然止住了腳步。
一道白色道袍模樣的人影緩緩從洞深處走出。
步履輕盈，無聲無息地移到道童面前。
「小桂子，給太師爺送飯來了？」
清脆的女子聲音響起，緊貼在耳邊，頗有一些正經的味道。
她的身影漸漸清晰，那是一位年輕女子，白色道袍整潔而素雅。
小桂子急忙退後幾步，點了點頭，有些驚喜和錯愕。
眼前的女子正是雛田。
「小師叔？您破內景啦？」
小桂子愣了片刻，便快步上前，顯得十分激動，「我馬上去告訴太師爺！」
雛田看著小桂子跑開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
將視線轉向洞穴的深處。
竟然又回來了。
雖說確實有這方面的預感。
但確實沒想到會再回來。
雛田抬起手，輕輕撫過洞壁上的青苔。
她回到了武當山，這個曾經讓她心如止水的地方。
然而，她並不急於離開洞穴，而是緩步朝裡面走去。
站定在三位師爺身前。
雛田緩慢地跪坐下來，雙手輕叩地面，以示敬意。
三位師爺依舊閉目無言。
「洪師叔，小子回來了。」
洞穴中空氣凝滯，雛田的聲音似乎在其中久久迴蕩。
三位道袍老者無聲地端坐著。
她依然靜靜地等著。
直到一聲伴隨著輕咳的聲音響起。
「小田子？你破內景了？」
最中間的一位老者開口說道。
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和不知所以的顫抖。
其實她並非破了內景，而是並未陷進去。
從不小心踏進山洞，到瞅見那副奇門圖之時。
自己就清楚這東西的珍貴和奇特。
像是自然習慣一樣。
身體開始不自主地運行相同的路線。
再一瞬間，自己就回到了木葉村。
但是，在外人看來，應該就是陷入內景無法自拔。
「額，小子僥倖而已。」
雛田拱手而言。
洪音聽罷，卻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不愧是武當的弟子，那老猴子又怎麼樣，這東西還是傳下來了！」
說道最後，他都止不住地開始咳嗽起來，以至於說的話，都有些斷斷續續。
「額。」
「小田子，你……算了，走吧。」
洪音猶豫了片刻，似乎有什麼要說的，但還是揮了揮手，讓雛田離開。
她正欲回應，再一抬頭，便已經是處在山洞之外。
洪師叔想說什麼，自己很清楚。
他想學會這東西，但那是不現實的。
在她領悟風后奇門，再來往於木葉後，就明白過來了。
術士往往以趨吉避凶為準則，奇門局更是要遵循萬物周轉。
但風后奇門要求術士以自身為中心。
拋棄以往的約束和規則，以更高的視角來觀察世界。
對於術士來說，就好像要求他拋棄擁有的一切。
轉而將自己置於一片全新的領域中。
這是超越術士常規理解的概念。
而為了篩選，內景之願就這樣誕生了。
只有無願之輩，方能破內景，而登高觀望。
可常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願念。
反過來講，自己這種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就不存在被內景控制的情況。
畢竟，不入世，何談出世。
本就身無一物，自然不需要捨棄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