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買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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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淋了一場大雨,上官寒醉意陡增,隱約間被夥計抬回店房,後面再發生什麼,完全不得而知。

  醒來已是後天中午,從床上做起,發生身上的衣服全都換過,扭頭看看窗外,暖陽高照,萬里晴空。

  就在這時,哈四推開房門,驚喜道:「叔叔,您醒了?我這就叫人準備飯菜。」

  上官寒真比較俄,但在吃飯前,還有事情要弄清楚。故而問道:「哈四,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叔叔,是前天晚上。湖邊的事,夥計都跟我們說了,晏堂主也給您看了,說睡一覺就好。」

  「想起來了,我救人了。那人怎麼樣?」

  「您問蘇家灣的蘇大海?昨天我和大杲去了一趟,人已經自盡身亡。」

  「自盡了?怎麼回事?」

  「船隊一行六人,就只回來他一個,大概過不了心裡這關,就在家裡上了吊。唉,活著多好,上什麼吊呀?枉費叔叔辛苦一遭。」

  「算啦,人各有命吧。哈四,一會陪我去蘇家灣看看。」

  之後,老哈下去準備食飯,上官寒起身淨面,重整著裝。

  簡說用過午飯,備好車駕,二人和晏堂主講說一聲,便一同出門。

  路上,哈四講述蘇大海和另外幾家的情況。

  現在的蘇家只有孀妻李氏和幼子蘇小河,大海一死,李氏夫人只能以縫補為生,小河年方九歲,還患先天肺疾,幾乎幫不上什麼忙。

  昨天他和呂大杲去了一趟,每人給了十個銀幣,希望他們母子可以過幾天舒服日子。

  另外五家跟他家差不太多,家裡不是有常年用藥的病人,就是有不能自理的老幼。

  昨天官府派人查問,當天下午官兵入湖打撈屍首。如果運氣好,興許找到什麼部件;如果屍體被什麼東西吃乾淨,只能立個衣冠冢。

  上官寒聽完,心裡很是難過,但他作為外人,只能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用錢地方,

  半個時辰左右到了蘇家灣,進鎮一看,果有一戶高搭靈棚。

  老哈記得這戶,正是蘇大海家,這會家裡沒什麼忙的,只剩蘇家母子和兩個婆子。

  離遠就聽一人說道:「香娘啊,還是那句話,人死不能復生,為了自己和孩子還得往前看。你家還算幸運,遇上好心人,長貴、六子那幾家都不知道怎麼活。」

  另一個附和道:「是啊,小河他娘,你可要振作起來,孩子有病,往後都得倚靠你的針線活。對了,上次跟你說的事怎麼樣了?宋灣鎮的宋大可惦記你好幾年了,人是粗獷了點,但身上有力氣,鋤地砍樹都是一把好手。我看喪期滿了,你就帶著小河住過去,他兒子也摔死了,正需有人養老送終。」

  前者繼續道:「香娘啊,好好想想,人家家裡六畝田,十畝林,等你管上這份家業,還愁幾個藥錢嗎?」

  兩個婆子東拉一句,西扯一句,可不管她們說什麼,李氏都是眼含淚水、一言不發。

  老哈聽得眉頭緊鎖,進院說道:「剛成寡婦就來說媒,有你們這麼辦事的嗎?」

  李氏聽見聲音,趕緊出門迎接。

  「哈爺,您今天也來了?您身邊這位就是......」

  「跟你想的一樣,就是我提過的叔叔上官寒。」

  聞聽此言,李香娘俯身便拜。

  「原來是恩公到了,恩公在上,請受香娘一禮。」

  上官寒將其攙起,說道:「舉手之勞,不必掛懷,況且人已入棺,不敢受如此大禮。我來也就看看,看看還能幫上點什麼。」

  「恩公幫的夠多了,香娘不好再受恩惠。」

  「也罷,我們坐一會吧,看看沒什麼事,也就回去了。」

  「那好,二位,裡面請。」

  兩人跟進廳房,上官寒隨便找個了座位;哈四閒得慌,拉把椅子坐在兩個婆子旁邊。

  「兩位大姐,我就好聽說媒,剛才的事能不能和我聊聊?」

  兩個婆子懶得廢話,一人白他一眼,換坐客廳另一邊。

  不大會功夫,李氏夫人領來蘇小河,孩子經娘叮囑,見面也是跪倒謝恩。

  上官寒忙把孩子攙起,跟著說了幾句關心的話。

  閒聊期間,他就發現孩子手裡拿了本破書,故而問道:「李夫人,孩子看得懂嗎?」


  香娘尷尬地笑了笑:「漁戶人家,別說看懂,字都認不得幾個。家裡是有幾本,不過都是亡夫入湖捕魚時候打撈上來沒人要的。小孩都有個好奇心,平時當個玩具耍。」

  「不是玩具,我能認得個「小」字。蘇小河委屈巴巴道。

  上官寒笑了笑,問道:「小河,你想讀書嗎?」

  「想,我想寫我的名字。」

  上官寒思考一陣,問道:「李夫人,家裡有多少書?我都買了;等了了喪事,給孩子找個學堂,你意下如何?」

  孩子先天肺疾,根本幹不了重活,可以讀書認字,等於另闢一條生路。香娘簡直難以置信,激動問道:「恩公,您說真的?」

  「讀點書,認點字,不求做官,但求明理。退一萬步講,哪怕做個代寫書信的先生也能吃上一口飯。」

  「孩子真能讀書,香娘無以為報呀。」

  哈四插話道:「報不報的都是空話,以後真做了官,記得造福一方百姓。」說的同時,放下一個百寶袋。裡面裝有多少錢,旁人不得而知。

  又得恩惠,李香娘再拉孩子磕頭謝恩。

  上官寒二次攙起蘇家母子,然後讓蘇小河去拿所有破書。

  之後又在客廳坐了半個時辰,沒見家有其他瑣事,便和哈四一同回了原來客棧。

  回去路上,老哈連夸半刻多鐘,誇得上官寒都有些不好意思。

  又行一刻,有些無聊,哈四就問:「叔叔,你說孩子手裡能不能有修煉秘籍?」

  上官寒一笑,說道:「河邊撿的,能有什麼秘籍?你想看,就自己看吧。」說著從百寶袋裡御出六本破書,一股腦地塞在老哈懷裡。

  老哈拿起第一本,書名《木器防蟻三法》,粗略翻了一遍,撕把撕把揚在空中。

  老哈拿起第二本,書名全都模糊,翻看內容,幾乎都和釣魚有關。這次都撕懶得撕,直接扔到土地上。

  老哈拿起第三本,書名《捕魚雜記》,隨手翻看幾頁,竟然有張春宮圖。大致鑑賞幾眼,連書帶圖全部撕毀。

  第四本和第五本講的全是五穀儲存,老哈覺得挺有用處,就把兩書收裝起來。

  翻看第六本,只是一本帳冊,上面記了三個月左右的花銷。讓哈四好奇的,中間夾了一封未署名的書信,而且摸上去不是空瓤。

  會然一笑,撕開信封,讀道:「沐師姐,自從那日在七靈泉見你一面,我就對你朝思暮想,可我知道,我們之間相差太遠,無論資質、聲望、修為、家境,乃至長相。所以我有自知之明,只能把這份愛意藏在心底。在有三天,就是你跟我說話的二十天的紀念日,我想當面送你一個禮物,可卻提不起勇氣。於是我把這份心意放在你經常修煉的七靈泉,希望對你的修煉有所幫助。愛你念你的大杲,你的小驢驢。」

  「哈哈哈哈哈哈......」老哈讀完,忍不住大笑起來。

  「叔叔,您看,真是大杲的寫的,想不到他還是個多情種子。」

  上官寒也有些忍俊不禁。

  「哈四啊,還是當做沒看見吧。」

  「叔叔啊,當不了沒看見,因為根本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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