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快意恩仇
在歲月的長河中，總有一些奇妙的緣由，讓興趣的種子在心底悄然種下、生根發芽。也不知是怎樣的一種奇妙緣分，或許是甄禮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跟著爸爸媽媽一起看了那令人著迷的83版《射鵰英雄傳》，被裡面的江湖俠義、英雄豪情所感染；又或許是爸爸媽媽喜愛看武俠小說的基因，如同神奇的密碼一般，悄無聲息地遺傳給了甄禮，總之，她打小就對武俠世界有著別樣的痴迷。她尤其熱衷於聽武俠故事，而單田芳爺爺那繪聲繪色的評書，更是成了她的心頭好。像《白眉大俠》里，徐良憑藉著高強的武藝、詼諧的性格和俠義心腸，在江湖上懲惡揚善，那一個個扣人心弦的情節，讓甄禮聽得如痴如醉，仿佛自己也跟著大俠一同笑傲江湖；《童林傳》中，童林從一個平凡少年成長為一代武林宗師的傳奇經歷，也深深吸引著她，每一回的起承轉合都好似帶著她穿梭在刀光劍影之間；《鐵三怪俠》的故事更是充滿了神秘色彩，那些國讎家恨、恩怨情仇的情節，讓甄禮的腦海中不斷勾勒出一幅幅精彩絕倫的畫卷。
後來村子裡時不時會放露天電影，便成了甄禮翹首以盼的樂事。不過梅姐因為小時候看露天電影時，被裡面的豬八戒那副模樣給嚇得大哭一場後就對露天電影沒了興趣。可甄禮不一樣，她可盼著這難得的觀影機會呢。有時候，她會約上幾個要好的同學，大家嘰嘰喳喳地一路說笑，手裡拎著小板凳，兜里揣著瓜子，興高采烈地早早跑去排隊，就為了能占個好位置，舒舒服服地看電影。有時候，她是叫著姥姥一起去，不過姥姥不喜歡看那些打打殺殺的，常常看著看著就要回家睡覺了。
而甄禮就喜歡看那些飛檐走壁、舞刀弄劍的電影，什麼《水上漂》里那瀟灑飄逸、水上行走如履平地的奇妙功夫，《仙鶴神針》中高手們憑藉神奇武功在江湖中掀起的波瀾壯闊，還有《神鞭》里主角那出神入化的鞭法和令人敬佩的俠義之舉，每一部都好似一扇通往神秘武俠世界的大門，讓甄禮看得目不轉睛、沉迷其中，完全無法自拔。她常常沉浸在那些精彩的故事裡，有時候在夢中自己成了大俠，身輕如燕，飛檐走壁不在話下，手中緊握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一襲白衣隨風飄舞，瀟灑地踏遍天涯海角，去經歷那些驚心動魄的冒險，去結交各路英雄豪傑，在江湖中留下屬於自己的傳奇故事。
在那些靜謐的夜晚，當白日裡聽過的武俠故事、看過的武俠電影在甄禮的腦海中交織、發酵後，便化作了一個個奇妙又刺激的夢境。在夢裡，她仿佛化身成了真正的大俠，身處刀光劍影的江湖之中，正與各路高手過招呢。只見她眉頭緊皺，神情時而緊張，時而又透著一股豪邁，雙手不自覺地在空中揮舞起來，像是在施展什麼厲害的武功招式，嘴裡還時不時嘟囔著幾句從評書里學來的「江湖話語」。那模樣，別提多投入了。
可這可苦了睡在她身旁的姥姥姥爺，她這手舞足蹈的，一會兒一腳蹬在了姥爺的身上，姥爺正睡得迷迷糊糊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給踹得「哎喲」一聲，從睡夢中驚醒，揉著被踹疼的地方；沒一會兒，她的另一隻腳又朝著姥姥踹了過去，姥姥也被這動靜給弄醒了，無奈地看著睡夢中還在「大展身手」的甄禮，為了能睡個好覺，只能把甄禮拽到自己懷裡摟著，以防她再胡亂筆畫。就這樣，姥姥姥爺常常在夜裡被甄禮這一連串的「無影腳」給折騰得睡不好覺。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甄禮早已經不在原本睡覺的位置上了。有時候頭朝里，有時候則是橫著躺在姥姥姥爺中間，被子也被她踢得亂七八糟，東一攤西一攤的，那場面就好像真的是經歷過一場江湖廝殺一樣。
然而，夢裡練了多日「神功」的甄禮，現實中卻被人欺負了。村裡有個和甄禮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大家都叫他傻輝。說起來，也說不上他到底有多傻，反正就是跟大多數孩子不太一樣。這傻輝，有時候在路上碰到女同學，就會突然跑過去攔住人家，然後伸手就搶人家的東西，可霸道了。而且，他長得比一般同學都要高出一頭來，那力氣自然也大，下手的時候還沒輕沒重的，所以很多同學，尤其是女同學，一見到他就害怕得不行，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甄禮也沒能躲過被傻輝搶東西，有那麼一回，甄禮正開開心心地走著呢，結果半路就被傻輝給攔住了。傻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甄禮大衣上的毛球，非要讓甄禮把那毛球揪下來給他不可。那大衣可是媽媽新給甄禮買的，她可寶貝著呢。大衣全身上下都是紅色的，毛茸茸的，看著就特別暖和，穿在身上別提多好看了。尤其是帽子尖上綴著的白色毛球，還有抽繩連接處那兩個白色的毛球，就像點綴在紅綢緞上的珍珠一樣，特別亮眼，整體看上去就跟聖誕老人穿的衣服似的，特別新奇又可愛。周圍別的小夥伴們一看到這件衣服，眼睛都亮了起來，紛紛圍過來，一邊好奇地打量著，一邊嘴裡不停地說著：「哇，甄禮，你的衣服好漂亮呀，這毛球真好看。」甄禮聽著大家的誇讚，心裡別提多得意了，對這件衣服更是愛不釋手了。
現在傻輝居然要她把那心愛的毛球揪下來給他，這怎麼可能呢？甄禮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大聲說道：「不行，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憑什麼給你！」可傻輝就是個講理也講不清的主兒，他橫著身子攔在那兒，雙手一伸，把路擋得死死的，嘴裡還嚷嚷著：「不給我就不讓你走！」甄禮那脾氣哪能忍呀，就和他拼命扭打起來，可畢竟是女孩子，力氣還是比不上男孩子，怎麼掙扎都打不過人家，最後還是被李梅姐看到了，兩個人一起才把傻輝。可甄禮這丫頭是個記仇的主兒，表面上離傻輝遠遠的，心裡一直都想著報仇。終於，盼星星盼月亮，還真讓她盼來了這麼個機會。
那是一個周末，陽光明媚，甄禮跟李恆還有好幾個同學約好了，一起去東山的樹林裡玩捉迷藏。大家一路歡笑著就到了樹林，正準備開始玩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傻輝走了過來，傻輝也非要跟著一起玩兒。小夥伴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來不想帶他玩兒，但甄禮勸大家說：「多個人也熱鬧，反正就是個遊戲嘛。」於是也就沒再拒絕他。接著，大家就開始決定誰來負責找人了，按照老規矩，通過手心手背的方式來選。甄禮他們幾個小夥伴偷偷地在底下商量好了，都出一樣的，這樣一來，最後當然就輪到傻輝負責找人了。
傻輝倒也沒多想，乖乖地站在那兒閉上眼睛開始數數，從1到100，那聲音在樹林裡迴蕩著。等他數完了，睜開眼睛一看，好傢夥，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了，小夥伴們早就藏得嚴嚴實實的了。傻輝這下可傻眼了，開始在樹林裡東找找西找找，找了半天，累得氣喘吁吁的，卻還是連個人影都找不到。找著找著，他發現樹林裡有一個土堆，正巧，村裡有一位老奶奶剛剛去世不久，這土堆就是新堆起來的。傻輝一看到這個，就害怕起來了，他開始大喊小夥伴兒的名字，那聲音都帶著點兒顫抖了，可是樹林裡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人回答他。就在這時，甄禮和李恆悄悄地從土堆後面繞了出來，他倆躡手躡腳地走到傻輝的後面，然後突然「啊」的大叫了一聲。這一嗓子，可把傻輝給嚇得不輕呀，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慌慌張張地圍著土堆跑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捂著耳朵，好像這樣就能把那嚇人的聲音給擋住似的。他跑了好幾圈都沒停下來，那模樣別提多狼狽了。甄禮和李恆在一旁看著，笑得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甄禮心想著：哼，可算報仇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人了，讓你也嘗嘗被嚇唬的滋味兒！
後來村子裡時不時會放露天電影，便成了甄禮翹首以盼的樂事。不過梅姐因為小時候看露天電影時，被裡面的豬八戒那副模樣給嚇得大哭一場後就對露天電影沒了興趣。可甄禮不一樣，她可盼著這難得的觀影機會呢。有時候，她會約上幾個要好的同學，大家嘰嘰喳喳地一路說笑，手裡拎著小板凳，兜里揣著瓜子，興高采烈地早早跑去排隊，就為了能占個好位置，舒舒服服地看電影。有時候，她是叫著姥姥一起去，不過姥姥不喜歡看那些打打殺殺的，常常看著看著就要回家睡覺了。
而甄禮就喜歡看那些飛檐走壁、舞刀弄劍的電影，什麼《水上漂》里那瀟灑飄逸、水上行走如履平地的奇妙功夫，《仙鶴神針》中高手們憑藉神奇武功在江湖中掀起的波瀾壯闊，還有《神鞭》里主角那出神入化的鞭法和令人敬佩的俠義之舉，每一部都好似一扇通往神秘武俠世界的大門，讓甄禮看得目不轉睛、沉迷其中，完全無法自拔。她常常沉浸在那些精彩的故事裡，有時候在夢中自己成了大俠，身輕如燕，飛檐走壁不在話下，手中緊握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一襲白衣隨風飄舞，瀟灑地踏遍天涯海角，去經歷那些驚心動魄的冒險，去結交各路英雄豪傑，在江湖中留下屬於自己的傳奇故事。
在那些靜謐的夜晚，當白日裡聽過的武俠故事、看過的武俠電影在甄禮的腦海中交織、發酵後，便化作了一個個奇妙又刺激的夢境。在夢裡，她仿佛化身成了真正的大俠，身處刀光劍影的江湖之中，正與各路高手過招呢。只見她眉頭緊皺，神情時而緊張，時而又透著一股豪邁，雙手不自覺地在空中揮舞起來，像是在施展什麼厲害的武功招式，嘴裡還時不時嘟囔著幾句從評書里學來的「江湖話語」。那模樣，別提多投入了。
可這可苦了睡在她身旁的姥姥姥爺，她這手舞足蹈的，一會兒一腳蹬在了姥爺的身上，姥爺正睡得迷迷糊糊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給踹得「哎喲」一聲，從睡夢中驚醒，揉著被踹疼的地方；沒一會兒，她的另一隻腳又朝著姥姥踹了過去，姥姥也被這動靜給弄醒了，無奈地看著睡夢中還在「大展身手」的甄禮，為了能睡個好覺，只能把甄禮拽到自己懷裡摟著，以防她再胡亂筆畫。就這樣，姥姥姥爺常常在夜裡被甄禮這一連串的「無影腳」給折騰得睡不好覺。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甄禮早已經不在原本睡覺的位置上了。有時候頭朝里，有時候則是橫著躺在姥姥姥爺中間，被子也被她踢得亂七八糟，東一攤西一攤的，那場面就好像真的是經歷過一場江湖廝殺一樣。
然而，夢裡練了多日「神功」的甄禮，現實中卻被人欺負了。村裡有個和甄禮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大家都叫他傻輝。說起來，也說不上他到底有多傻，反正就是跟大多數孩子不太一樣。這傻輝，有時候在路上碰到女同學，就會突然跑過去攔住人家，然後伸手就搶人家的東西，可霸道了。而且，他長得比一般同學都要高出一頭來，那力氣自然也大，下手的時候還沒輕沒重的，所以很多同學，尤其是女同學，一見到他就害怕得不行，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甄禮也沒能躲過被傻輝搶東西，有那麼一回，甄禮正開開心心地走著呢，結果半路就被傻輝給攔住了。傻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甄禮大衣上的毛球，非要讓甄禮把那毛球揪下來給他不可。那大衣可是媽媽新給甄禮買的，她可寶貝著呢。大衣全身上下都是紅色的，毛茸茸的，看著就特別暖和，穿在身上別提多好看了。尤其是帽子尖上綴著的白色毛球，還有抽繩連接處那兩個白色的毛球，就像點綴在紅綢緞上的珍珠一樣，特別亮眼，整體看上去就跟聖誕老人穿的衣服似的，特別新奇又可愛。周圍別的小夥伴們一看到這件衣服，眼睛都亮了起來，紛紛圍過來，一邊好奇地打量著，一邊嘴裡不停地說著：「哇，甄禮，你的衣服好漂亮呀，這毛球真好看。」甄禮聽著大家的誇讚，心裡別提多得意了，對這件衣服更是愛不釋手了。
現在傻輝居然要她把那心愛的毛球揪下來給他，這怎麼可能呢？甄禮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服，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大聲說道：「不行，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憑什麼給你！」可傻輝就是個講理也講不清的主兒，他橫著身子攔在那兒，雙手一伸，把路擋得死死的，嘴裡還嚷嚷著：「不給我就不讓你走！」甄禮那脾氣哪能忍呀，就和他拼命扭打起來，可畢竟是女孩子，力氣還是比不上男孩子，怎麼掙扎都打不過人家，最後還是被李梅姐看到了，兩個人一起才把傻輝。可甄禮這丫頭是個記仇的主兒，表面上離傻輝遠遠的，心裡一直都想著報仇。終於，盼星星盼月亮，還真讓她盼來了這麼個機會。
那是一個周末，陽光明媚，甄禮跟李恆還有好幾個同學約好了，一起去東山的樹林裡玩捉迷藏。大家一路歡笑著就到了樹林，正準備開始玩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傻輝走了過來，傻輝也非要跟著一起玩兒。小夥伴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來不想帶他玩兒，但甄禮勸大家說：「多個人也熱鬧，反正就是個遊戲嘛。」於是也就沒再拒絕他。接著，大家就開始決定誰來負責找人了，按照老規矩，通過手心手背的方式來選。甄禮他們幾個小夥伴偷偷地在底下商量好了，都出一樣的，這樣一來，最後當然就輪到傻輝負責找人了。
傻輝倒也沒多想，乖乖地站在那兒閉上眼睛開始數數，從1到100，那聲音在樹林裡迴蕩著。等他數完了，睜開眼睛一看，好傢夥，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了，小夥伴們早就藏得嚴嚴實實的了。傻輝這下可傻眼了，開始在樹林裡東找找西找找，找了半天，累得氣喘吁吁的，卻還是連個人影都找不到。找著找著，他發現樹林裡有一個土堆，正巧，村裡有一位老奶奶剛剛去世不久，這土堆就是新堆起來的。傻輝一看到這個，就害怕起來了，他開始大喊小夥伴兒的名字，那聲音都帶著點兒顫抖了，可是樹林裡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人回答他。就在這時，甄禮和李恆悄悄地從土堆後面繞了出來，他倆躡手躡腳地走到傻輝的後面，然後突然「啊」的大叫了一聲。這一嗓子，可把傻輝給嚇得不輕呀，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慌慌張張地圍著土堆跑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捂著耳朵，好像這樣就能把那嚇人的聲音給擋住似的。他跑了好幾圈都沒停下來，那模樣別提多狼狽了。甄禮和李恆在一旁看著，笑得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甄禮心想著：哼，可算報仇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人了，讓你也嘗嘗被嚇唬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