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偷襲
當托加頓轉入守勢的時候，艾多隆才驚訝的發現，也許自己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不，從一開始他就應當意識到這一點，即使是在前半段的搶攻之中，托加頓也在巧妙地利用劍身與護手，加之靈巧的身段步伐，構築起攻防一體的攻勢。然而那時終究是他在搶攻，因此艾多隆還能夠抓到一些漏洞進行反擊。
而當托加頓進入守勢的時候，艾多隆才意識到即使不用一些奇怪的招式，對方的劍技也依舊強過了自己。
於是艾多隆的進攻也變得謹慎起來。
托加頓用手中直劍的十字劍格，架住了艾多隆纏上來的劍刃。十字護手的角度正好，令艾多隆的劍尖恰好在離他的手不遠的地方停住。
托加頓腰間肌肉一帶，直劍順著艾多隆的劍身滑下，將艾多隆的武器甩到一邊，接著手腕一扭，趁艾多隆調整重心的空擋向上撩劍。來不及格擋，艾多隆只好向後拉開一步，又一次躲開了托加頓的反擊。
托加頓臉上那種嘲弄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他在思考著阿巴頓剛剛告訴他的命令，那命令來自於他的原體父親荷魯斯：牧狼神要求他不能贏得這場比試。作為悼亡會的一員，托加頓自然知道荷魯斯是什麼意思，這是出於軍團大局的考慮，托加頓並不打算違背原體的意願。
事實上，托加頓很感謝荷魯斯，因為原體在考慮軍團大局的基礎上，原體的命令依舊為他預留了選擇：他能夠在「輸掉」與「平局」之間進行選擇。
不，失敗他當然不能接受，他並不比艾多隆弱，作為一個戰士他也有著自己的驕傲，而且也許會有損影月蒼狼的士氣，因此失敗這條路並不是最佳的選項，那麼也就是說，托加頓只剩下了一條路能走。
哈——好吧。
剛才那一回合攻防之中，托加頓借著上撩的斬擊，順勢將劍越過頭頂，稍微調節好重心，就已經是一個「怒擊」的架勢。托加頓趁著艾多隆剛剛調整好架勢的功夫，倒換重心腳，借著腰部與肩部相繼發力，揮出了一記勢大力沉的「怒擊」。
艾多隆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根本來不及格擋這種攻擊。
托加頓的直劍，幾乎在所有人看來，都是衝著艾多隆的驅趕斬去的，但實際上托加頓卻順著劍勢，利用十字護手砸向艾多隆的右手，艾多隆右手一痛，下意識地鬆開了手，那把直劍飛了出去。
同時，托加頓的直劍圓頭也碰上了艾多隆的手臂，這位影月蒼狼的戰士順勢將自己的武器也扔了出去。一前一後，「噹啷」兩聲在訓練場中響起，兩柄直劍落在了地上，托加頓和艾多隆都在喘著粗氣。
「平局——一場精彩的決鬥。」
荷魯斯對福格瑞姆說道。作為一個基因原體，荷魯斯當然能夠看得出來，托加頓只不過是用了些小小的技巧和障眼法，從而創造出了「艾多隆利用防禦巧妙地擊飛了托加頓的重擊」這一假象。
當然，他知道同為原體的福格瑞姆同樣也能看出這一點，但是荷魯斯還是說出了這樣的假話。福格瑞姆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對於兩個軍團的合作而言，這是最好的結果。
「是啊，精彩的決鬥。」
福格瑞姆認同了荷魯斯的觀點，也一起認同了荷魯斯想要當「和事佬」，彌合兩個軍團之間的嫌隙的想法。一邊說著，福格瑞姆一邊向場中的瑞拉諾點了點頭，示意他的秘書官已經可以宣布結果了。瑞拉諾輕輕鬆了口氣。
然而。
還沒有等到瑞拉諾宣布決鬥的結果，艾多隆卻忽然沖了出去。他從地上拾起了那把被擊飛的直劍，向著托加頓俯衝過去。托加頓一時間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艾多隆會忽然來這麼一手，艾多隆的劍尖上挑，刺中了托加頓的胸甲。
即使沒有開刃，在一位星際戰士的衝擊力之下，劍尖上依舊蘊含著極大的動能，托爾加被這一劍撞得向後連退幾步，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你在施捨我？」
艾多隆的聲音幾乎變成了怒吼，他抬起手中的直劍，用劍尖指著被他撞飛出去的托加頓，他的眼中有一種濃重的屈辱和憤怒。
是的，施捨。
即使看台上的戰士們看不到，但是艾多隆是最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他的劍被托加頓擊飛了，這是他的失敗……不，他不是一個懦夫，他並非不能接受失敗，那無非就是意味著更加嚴苛的練習，並在未來奪回勝利而已，他並不畏懼失敗。
但是在擊飛了自己的武器之後，托加頓卻將自己的武器也扔了出去，這讓艾多隆在一時間愣住了，可是緊接著的就是憤怒——在艾多隆看來，這是托加頓剝奪了自己的失敗，使他艾多隆不再是一位復仇者，而是成為了一個必須接受別人施捨的……弱者！
他回憶起自己曾面對過的敵人們：歐克獸人、黑暗靈族、人類叛軍……他也曾經失敗過，失敗過很多次，但是那些失敗，最終都會用敵人的血洗刷乾淨，而榮耀的勝利，將永遠歸於他，完美地帝皇之子艾多隆。但是現在，他卻在托加頓的刻意讓步下，才達成了平局的結果，他被施捨了，被奪走了贏回榮譽的機會。
「你……混蛋、畜生……你想要施捨我，想讓我在你面前永遠抬不起頭！」
不不不……唯獨這個是無法接受的。
「你……你們！你們影月蒼狼，自恃原體最早回歸，便將自己認作高人一等，以為這樣就能夠高高在上地施捨我艾多隆？！你們錯了！」
艾多隆目露凶光，紅著眼睛環視了一圈訓練場中的影月蒼狼。他是固執的，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這樣的平局，不能接受託加頓的羞辱，不能接受自己的無能。他是完美的戰士，即使不能贏得勝利，至少不能屈居於他人的慈悲之下。
這份羞辱理應百倍償還。
他又一次向托加頓撲了上去：他那無比的傲慢，變成了一股無形的火焰灼燒著他的神經，令他的理智讓位於受辱的憤怒。他要殺了這個可惡的、剝奪了自己的尊嚴和榮耀的傢伙，他要用托加頓的死亡，洗刷他對自己施捨以及侮辱。
托加頓絕望了。
一位老兵的速度如此之快，他根本來不及拿起隨便什麼武器自衛，瑞拉諾和科魯茲，兩位裁判雖然在第一時間就要衝上來組織艾多隆，但是很明顯，恐怕他們也趕不上，托加頓並不害怕死亡，他只是覺得有些諷刺，自己竟然會死在另一位阿斯塔特手中。
或許原體的速度足夠快，他也看到了兩位原體此時都已經站了起來，但是荷魯斯和福格瑞姆所在的看台離得太遠了，他們明顯也難以救下自己。
就在艾多隆的劍尖將要刺中托加頓的面門的時候，就在托加頓已經閉起了眼睛絕望地等待著的時候，忽然響起了「當」的一聲。艾多隆只覺得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從手中長劍的劍身上傳來，將他的平衡硬生生打破，接著臉上吃痛，身體便已經不受控制地向後飛了出去。
這位帝皇之子的二連長，被這股力量拍在了牆上。
「是你在羞辱整個影月蒼狼！」
阿巴頓說道。在托加頓打掉兩人的武器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艾多隆的神色有些異常，因為擔心出什麼意外，因此阿巴頓便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決鬥的兩人身上時，便已經在悄悄地接近托加頓。
動力拳套發出輕微的嗡鳴，阿巴頓現在無疑是憤怒的。他重視兄弟之間的情誼，尚且還是孩子的時候，他就能夠為了「誓言夥伴」殺死幫派的老大，而現在，艾多隆用他惡毒的話語污衊了與自己並肩作戰多年的戰鬥兄弟們，這觸及到了阿巴頓的底線，因此他憤怒了。
「懦夫！偷襲一位高尚戰士的小人，你才是最應當感到恥辱的！」
變故來的太快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先是艾多隆和托加頓的武器都飛了出去，接著是艾多隆的偷襲，緊接著又是暴怒的阿巴頓入場，直到現在，場下的那些影月蒼狼才反應過來，剛剛艾多隆對他們不敬的話語。
於是在場的十六軍團戰士們，都開始騷動起來，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艾多隆，從那些目光中能夠清楚地看到不善的意味。他們看著阿巴頓走到了癱坐在牆邊的艾多隆身邊，動力拳套掐住了他的脖子。
「卑劣的失敗者！勝負已分卻還要暗加偷襲，你不光羞辱了影月蒼狼，你也在羞辱有第三軍團——從今往後，你將為它冠上一頂鄙賤的帽子！」
阿巴頓一邊說著，一邊將艾多隆從地上提了起來。艾多隆的胸口剛剛被那隻碩大的動力拳套當胸打中，此刻身體還有些發麻，使不上力氣。阿巴頓一用力，又將艾多隆狠狠地摔在了訓練場中央的地面上。
影月蒼狼們不再竊竊私語，他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阿巴頓身上，在他們看來艾多隆所受到的責打，完全是他罪有應得。
「阿巴頓！」
托加頓已經站了起來，他剛剛從艾多隆的襲擊中回過神，就看到了艾多隆被阿巴頓甩回了場地中央，因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受到阿巴頓的連續攻擊，艾多隆顯然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可能性，托加頓下意識地記起荷魯斯的命令：以軍團為重。
作為這場決鬥的當事人，托加頓當然比任何人都怨恨艾多隆，但是對軍團的責任很明顯在他的意識中占據上風，他敏銳地意識到，如果艾多隆真的在今天受了重傷，那麼兩個軍團就再也說不上什麼「精誠團結」了。
於是他想要阻止阿巴頓，不過他低估了阿巴頓的憤怒，此刻的阿巴頓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將一隻腳踩在了艾多隆的胸甲上，而艾多隆，這傢伙早已在落地的衝擊力之下昏了過去。
「帝皇之子的雜碎……」
阿巴頓舉起動力拳套，此刻他只需要一拳，即使不能直接殺了艾多隆，但是至少也要讓他重傷。阿巴頓心中湧起了黑幫生活留給他的暴戾情緒，他忍不住地開始想像艾多隆鼻青臉腫、下巴脫臼的樣子，就像是當年他在黑幫收拾過的那些「渣滓」一樣。
他堅信只有吃了苦頭才會學乖，而要讓眼前這個令他憎恨的卑鄙小人學乖，就一定要讓這個傢伙好好地吃一些苦頭。
然而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一個聲音令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阿巴頓！」
不，從一開始他就應當意識到這一點，即使是在前半段的搶攻之中，托加頓也在巧妙地利用劍身與護手，加之靈巧的身段步伐，構築起攻防一體的攻勢。然而那時終究是他在搶攻，因此艾多隆還能夠抓到一些漏洞進行反擊。
而當托加頓進入守勢的時候，艾多隆才意識到即使不用一些奇怪的招式，對方的劍技也依舊強過了自己。
於是艾多隆的進攻也變得謹慎起來。
托加頓用手中直劍的十字劍格，架住了艾多隆纏上來的劍刃。十字護手的角度正好，令艾多隆的劍尖恰好在離他的手不遠的地方停住。
托加頓腰間肌肉一帶，直劍順著艾多隆的劍身滑下，將艾多隆的武器甩到一邊，接著手腕一扭，趁艾多隆調整重心的空擋向上撩劍。來不及格擋，艾多隆只好向後拉開一步，又一次躲開了托加頓的反擊。
托加頓臉上那種嘲弄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他在思考著阿巴頓剛剛告訴他的命令，那命令來自於他的原體父親荷魯斯：牧狼神要求他不能贏得這場比試。作為悼亡會的一員，托加頓自然知道荷魯斯是什麼意思，這是出於軍團大局的考慮，托加頓並不打算違背原體的意願。
事實上，托加頓很感謝荷魯斯，因為原體在考慮軍團大局的基礎上，原體的命令依舊為他預留了選擇：他能夠在「輸掉」與「平局」之間進行選擇。
不，失敗他當然不能接受，他並不比艾多隆弱，作為一個戰士他也有著自己的驕傲，而且也許會有損影月蒼狼的士氣，因此失敗這條路並不是最佳的選項，那麼也就是說，托加頓只剩下了一條路能走。
哈——好吧。
剛才那一回合攻防之中，托加頓借著上撩的斬擊，順勢將劍越過頭頂，稍微調節好重心，就已經是一個「怒擊」的架勢。托加頓趁著艾多隆剛剛調整好架勢的功夫，倒換重心腳，借著腰部與肩部相繼發力，揮出了一記勢大力沉的「怒擊」。
艾多隆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根本來不及格擋這種攻擊。
托加頓的直劍，幾乎在所有人看來，都是衝著艾多隆的驅趕斬去的，但實際上托加頓卻順著劍勢，利用十字護手砸向艾多隆的右手，艾多隆右手一痛，下意識地鬆開了手，那把直劍飛了出去。
同時，托加頓的直劍圓頭也碰上了艾多隆的手臂，這位影月蒼狼的戰士順勢將自己的武器也扔了出去。一前一後，「噹啷」兩聲在訓練場中響起，兩柄直劍落在了地上，托加頓和艾多隆都在喘著粗氣。
「平局——一場精彩的決鬥。」
荷魯斯對福格瑞姆說道。作為一個基因原體，荷魯斯當然能夠看得出來，托加頓只不過是用了些小小的技巧和障眼法，從而創造出了「艾多隆利用防禦巧妙地擊飛了托加頓的重擊」這一假象。
當然，他知道同為原體的福格瑞姆同樣也能看出這一點，但是荷魯斯還是說出了這樣的假話。福格瑞姆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對於兩個軍團的合作而言，這是最好的結果。
「是啊，精彩的決鬥。」
福格瑞姆認同了荷魯斯的觀點，也一起認同了荷魯斯想要當「和事佬」，彌合兩個軍團之間的嫌隙的想法。一邊說著，福格瑞姆一邊向場中的瑞拉諾點了點頭，示意他的秘書官已經可以宣布結果了。瑞拉諾輕輕鬆了口氣。
然而。
還沒有等到瑞拉諾宣布決鬥的結果，艾多隆卻忽然沖了出去。他從地上拾起了那把被擊飛的直劍，向著托加頓俯衝過去。托加頓一時間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艾多隆會忽然來這麼一手，艾多隆的劍尖上挑，刺中了托加頓的胸甲。
即使沒有開刃，在一位星際戰士的衝擊力之下，劍尖上依舊蘊含著極大的動能，托爾加被這一劍撞得向後連退幾步，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你在施捨我？」
艾多隆的聲音幾乎變成了怒吼，他抬起手中的直劍，用劍尖指著被他撞飛出去的托加頓，他的眼中有一種濃重的屈辱和憤怒。
是的，施捨。
即使看台上的戰士們看不到，但是艾多隆是最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他的劍被托加頓擊飛了，這是他的失敗……不，他不是一個懦夫，他並非不能接受失敗，那無非就是意味著更加嚴苛的練習，並在未來奪回勝利而已，他並不畏懼失敗。
但是在擊飛了自己的武器之後，托加頓卻將自己的武器也扔了出去，這讓艾多隆在一時間愣住了，可是緊接著的就是憤怒——在艾多隆看來，這是托加頓剝奪了自己的失敗，使他艾多隆不再是一位復仇者，而是成為了一個必須接受別人施捨的……弱者！
他回憶起自己曾面對過的敵人們：歐克獸人、黑暗靈族、人類叛軍……他也曾經失敗過，失敗過很多次，但是那些失敗，最終都會用敵人的血洗刷乾淨，而榮耀的勝利，將永遠歸於他，完美地帝皇之子艾多隆。但是現在，他卻在托加頓的刻意讓步下，才達成了平局的結果，他被施捨了，被奪走了贏回榮譽的機會。
「你……混蛋、畜生……你想要施捨我，想讓我在你面前永遠抬不起頭！」
不不不……唯獨這個是無法接受的。
「你……你們！你們影月蒼狼，自恃原體最早回歸，便將自己認作高人一等，以為這樣就能夠高高在上地施捨我艾多隆？！你們錯了！」
艾多隆目露凶光，紅著眼睛環視了一圈訓練場中的影月蒼狼。他是固執的，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這樣的平局，不能接受託加頓的羞辱，不能接受自己的無能。他是完美的戰士，即使不能贏得勝利，至少不能屈居於他人的慈悲之下。
這份羞辱理應百倍償還。
他又一次向托加頓撲了上去：他那無比的傲慢，變成了一股無形的火焰灼燒著他的神經，令他的理智讓位於受辱的憤怒。他要殺了這個可惡的、剝奪了自己的尊嚴和榮耀的傢伙，他要用托加頓的死亡，洗刷他對自己施捨以及侮辱。
托加頓絕望了。
一位老兵的速度如此之快，他根本來不及拿起隨便什麼武器自衛，瑞拉諾和科魯茲，兩位裁判雖然在第一時間就要衝上來組織艾多隆，但是很明顯，恐怕他們也趕不上，托加頓並不害怕死亡，他只是覺得有些諷刺，自己竟然會死在另一位阿斯塔特手中。
或許原體的速度足夠快，他也看到了兩位原體此時都已經站了起來，但是荷魯斯和福格瑞姆所在的看台離得太遠了，他們明顯也難以救下自己。
就在艾多隆的劍尖將要刺中托加頓的面門的時候，就在托加頓已經閉起了眼睛絕望地等待著的時候，忽然響起了「當」的一聲。艾多隆只覺得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從手中長劍的劍身上傳來，將他的平衡硬生生打破，接著臉上吃痛，身體便已經不受控制地向後飛了出去。
這位帝皇之子的二連長，被這股力量拍在了牆上。
「是你在羞辱整個影月蒼狼！」
阿巴頓說道。在托加頓打掉兩人的武器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艾多隆的神色有些異常，因為擔心出什麼意外，因此阿巴頓便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決鬥的兩人身上時，便已經在悄悄地接近托加頓。
動力拳套發出輕微的嗡鳴，阿巴頓現在無疑是憤怒的。他重視兄弟之間的情誼，尚且還是孩子的時候，他就能夠為了「誓言夥伴」殺死幫派的老大，而現在，艾多隆用他惡毒的話語污衊了與自己並肩作戰多年的戰鬥兄弟們，這觸及到了阿巴頓的底線，因此他憤怒了。
「懦夫！偷襲一位高尚戰士的小人，你才是最應當感到恥辱的！」
變故來的太快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先是艾多隆和托加頓的武器都飛了出去，接著是艾多隆的偷襲，緊接著又是暴怒的阿巴頓入場，直到現在，場下的那些影月蒼狼才反應過來，剛剛艾多隆對他們不敬的話語。
於是在場的十六軍團戰士們，都開始騷動起來，他們的目光都投向了艾多隆，從那些目光中能夠清楚地看到不善的意味。他們看著阿巴頓走到了癱坐在牆邊的艾多隆身邊，動力拳套掐住了他的脖子。
「卑劣的失敗者！勝負已分卻還要暗加偷襲，你不光羞辱了影月蒼狼，你也在羞辱有第三軍團——從今往後，你將為它冠上一頂鄙賤的帽子！」
阿巴頓一邊說著，一邊將艾多隆從地上提了起來。艾多隆的胸口剛剛被那隻碩大的動力拳套當胸打中，此刻身體還有些發麻，使不上力氣。阿巴頓一用力，又將艾多隆狠狠地摔在了訓練場中央的地面上。
影月蒼狼們不再竊竊私語，他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阿巴頓身上，在他們看來艾多隆所受到的責打，完全是他罪有應得。
「阿巴頓！」
托加頓已經站了起來，他剛剛從艾多隆的襲擊中回過神，就看到了艾多隆被阿巴頓甩回了場地中央，因為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受到阿巴頓的連續攻擊，艾多隆顯然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可能性，托加頓下意識地記起荷魯斯的命令：以軍團為重。
作為這場決鬥的當事人，托加頓當然比任何人都怨恨艾多隆，但是對軍團的責任很明顯在他的意識中占據上風，他敏銳地意識到，如果艾多隆真的在今天受了重傷，那麼兩個軍團就再也說不上什麼「精誠團結」了。
於是他想要阻止阿巴頓，不過他低估了阿巴頓的憤怒，此刻的阿巴頓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將一隻腳踩在了艾多隆的胸甲上，而艾多隆，這傢伙早已在落地的衝擊力之下昏了過去。
「帝皇之子的雜碎……」
阿巴頓舉起動力拳套，此刻他只需要一拳，即使不能直接殺了艾多隆，但是至少也要讓他重傷。阿巴頓心中湧起了黑幫生活留給他的暴戾情緒，他忍不住地開始想像艾多隆鼻青臉腫、下巴脫臼的樣子，就像是當年他在黑幫收拾過的那些「渣滓」一樣。
他堅信只有吃了苦頭才會學乖，而要讓眼前這個令他憎恨的卑鄙小人學乖，就一定要讓這個傢伙好好地吃一些苦頭。
然而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一個聲音令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阿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