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爭執的開端
艾多隆握緊手中的劍，動力甲的動力背包傳來「嗡嗡」的響聲。他能夠感受到那枚帶著帝國雙頭鷹圖案的戒指箍著他的手指，彰顯著他的身份：
領主指揮官，亦或可以稱其「內環」。
他們或許不是帝皇之子中戰鬥能力最強的戰士，但是毫無疑問，這十一個人，都是優秀的指揮官、有才幹的統帥，是能夠幫助自己的原體父親照料整個軍團的人。這是福格瑞姆賜予艾多隆的榮耀，是他無比珍視的東西。
艾多隆是一個如此珍愛榮譽的人，他對榮譽的珍愛已經到達了一種傲慢的程度，所以他幾乎討厭軍團的所有人：
他討厭阿庫爾杜納，因為他是一個只知道戰鬥的粗俗之輩；他討厭瑞拉諾，討厭他不懂自己的身份，不懂得享受光榮與尊貴，枉稱賢者；他討厭奈芙蒂斯，這個巫師本就是對完美的挑戰，而他裝腔作勢的質樸更加令人噁心，這是一個陰謀家，一個權臣。
不，這些人絕不該是帝皇之子尊貴的指揮官，真是的，為什麼他們不能像原體父親一樣完美——艾多隆常常這樣想，他將自己視作福格瑞姆唯一完美的子嗣。
哦對了，還有影月蒼狼。他不明白，為何帝皇之子一定要加入荷魯斯的遠征艦隊，在他的心中，即使帝皇之子尚且不能領導一支獨立的遠征艦隊，至少也不該屈居人下，成為荷魯斯的「僕從」。
帝皇這是偏心。艾多隆當然知道這是一種不敬的、甚至是有罪的看法，但是他依舊要說，這是偏心，帝皇過於青睞荷魯斯這位「長子」，這是對於帝皇之子的侮辱。艾多隆當然也討厭影月蒼狼，在他看來，這隻軍團不過是討好帝皇的弄臣，與其稱之為「狼」，不如老老實實像第十二軍團戰犬一樣，將自己的名字也改作走狗。
所以他才會在早些時候，對影月蒼狼的二連長托加頓說出那句：「我原諒您托加頓，因為我可以體諒你沒有一份正常人的好教養：影月蒼狼不過是一群不知禮數的黑幫、一群粗野的鄉下人罷了。」
是的，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他也可以處理好帝皇之子的各種事務，然後得到福格瑞姆的嘉獎，將本就屬於他的榮譽攬進懷中。而這位托加頓連長的幫助，讓這份榮譽溜走了。
不，艾多隆自認是一位紳士，他並不認為托加頓是在搶奪他的功勞，他知道，這是影月蒼狼的好心，但正是這份好心——哦，正是這份絲毫不顧及他的想法的，無知而粗野的好心，令艾多隆感到惱怒。
如果艾多隆宣洩不滿的對象是賽揚努斯，也許對方會用幽默而謙虛的詞彙，讓這份責難變得無關痛癢，但是可惜那是托加頓，他甚至連頭也沒有抬起來，就用他那尖酸刻薄的幽默對艾多隆做出了回擊：
「首先您應該叫我托加頓連長，如果我的行為讓您感到不快的話，那是我的榮幸。」
「好好地看著我！」
「親愛的，看著您又能怎麼樣呢？難道我該好好地打您一頓，打到您哭著去找媽媽傾訴，然後再讓她教您一次如何禮貌地交流嗎？」
「托加頓，你就是一個下賤的混蛋。」
艾多隆看著托加頓聳了聳肩膀，雖然他的肢體動作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他的臉上分明露出了憤怒。
「啊哈，您說對了，我是個混混出身，可是您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您的素養，甚至讓混混都要捏著鼻子……啊，我的搭檔如果是奈芙蒂斯多好。」
於是就這樣，兩人的爭執最終變得不可調和，而這正是艾多隆現在會站在這裡的原因。這是復仇之魂的訓練場，在不進行訓練的時候，則被影月蒼狼的戰士們用作決鬥的擂台。托加頓此刻站在擂台的另一邊，臉上掛著冷笑。
對於托加頓而言，這份侮辱來的實在莫名其妙，經過第一次會面，他原以為帝皇之子都是瑞拉諾和奈芙蒂斯這種既穩重而又風趣的好人，但是艾多隆劈頭蓋臉的嘲弄讓他改變了這個看法，此刻的他正怒火中燒。
「太胡鬧了，艾多隆，我想你現在最該做的應該是道歉，而不是站在這裡等待挑戰，就好像您才是對的那一方一樣。」
瑞拉諾壓低聲音，在艾多隆的耳邊說道。
此刻的擂台幾乎擠滿了人，復仇之魂號上所有暫時沒有什麼事的星際戰士們，幾乎都來到了這裡，本來寬敞的訓練室，在此時顯得擁擠起來。相比於影月蒼狼，帝皇之子在人群中所占的比例並不多，而他們大都沉默著。
很顯然，大部分的戰士都不知道這場決鬥的具體的細節，但是至少這些帝皇之子們都明白，是自己的二連長艾多隆，對對方進行了侮辱，所以他們的心理很矛盾，一方面他們並不贊同艾多隆的傲慢，另一方面，他們也不希望在對決中，帝皇之子輸給對方。而影月蒼狼們，他們雖然並不清楚經過，但是卻都默契地站在托加頓這邊。
正如瑞拉諾所言，現在的情況不論是誰贏，都對兩個軍團的團結與合作不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艾多隆道歉，然後取消這場決鬥。
「您是在羞辱我，同僚！」
是的是的，對於任何決鬥的任何一方，一旦在開始前退出，那麼就相當於自認軟弱，瑞拉諾當然明白這一點，但是他自問，如果將自己的羞辱與軍團放在一起進行比較，瑞拉諾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讓自己受到羞辱。
「想一想軍團，艾多隆，您並不只是您自己，您是帝皇之子，您要讓軍團蒙羞嗎？！」
「不，賢者，不。如果我輸了，那才是為軍團蒙羞，但是我不會輸。」艾多隆壓抑著自己的憤怒，讓自己不至於在戰鬥之前就失去冷靜，「我要把這野蠻粗俗的影月蒼狼，把他的頭打進他的腔子裡去！」
瑞拉諾聽到，前來觀看決鬥的影月蒼狼中間，爆發出了一陣不滿的聲音，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艾多隆將他對托加頓的傲慢變成了他對整個影月蒼狼的傲慢，他在激怒整個十六軍團，這並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福格瑞姆大人正在趕來……我希望您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在這場決鬥的消息傳進瑞拉諾耳朵的第一時間，瑞拉諾就將這件事告訴了福格瑞姆，以及原體身邊的奈芙蒂斯，那個時候奈芙蒂斯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了一個苦笑。而福格瑞姆則是叫他先來這裡，原體會馬上趕到。
「瑞拉諾……讓帝皇之子蒙羞的是你才對，福格瑞姆大人會唾棄你的懦弱的！」
瑞拉諾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再怎麼勸阻都是無用的了。他了解艾多隆，他是一位優秀的軍官，在戰爭的藝術上無人能出其右，但是他同樣剛愎自用、傲慢盲目。
「閒聊夠了嗎？我能請我的裁判官上場了嗎？」
托加頓輕浮的聲音響起，所有的影月蒼狼都知道，這位指揮官的語氣聽上去越是戲謔，就說明他憤怒的情緒越是嚴重，於是影月蒼狼都喝彩起來，為托加頓打氣。一個板著臉的影月蒼狼老兵上了台。
亞克頓·科魯茲，一位在原體回歸前就已經服役的老兵，由於過於倔強死板，只會按照絕對的規章做事，因此被影月蒼狼們稱作「耳旁風」，從這一個裁判的人選就能夠看出，即使是在如此憤怒下，托加頓依舊不屑於選擇一位偏心的裁判。
「啊，請原諒，我不會無條件地信任一個混混選的裁判，所以請允許我的裁判上場。」
艾多隆針鋒相對地說道，瑞拉諾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辦法勸誡艾多隆放棄決鬥，那麼他至少要履行好一個裁判最基礎的職責——公正，即使這項工作是艾多隆在看到了自己之後才臨時起意按在自己頭上的。
於是這位老兵走上了擂台一邊。科魯茲對瑞拉諾點了點頭，瑞拉諾回以一個疲憊的微笑。這兩位出名的老兵沒有見過面，但是對於對方多多少少有所耳聞。艾多隆和托加頓都擺好了戰鬥架勢，他們用的都是一把直劍。
「準備——」
隨著瑞拉諾的聲音，科魯茲取過一柄訓練用的長戟，戟刃戳地，橫在兩人面前，而艾多隆和托加頓都「默契」地沒有行碰劍禮。
「開始！」
倒是兩個老兵配合得更好，在瑞拉諾宣布開始的同時，科魯茲將長戟抬起。橫在兩人面前的障礙物消失，兩個穿著MK2動力甲的巨人，以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撲向對方，兩柄星際戰士尺寸的巨大直劍相撞，一陣火花迸濺而出。
艾多隆的憤怒，並不影響他戰鬥的機敏，他與托加頓的速度都差不多，兩人都是在第一時間選擇了閃電般的強攻，以斬迎斬，兩柄劍卻只相撞了一瞬間，艾多隆和托加頓就都已經借著對方的力道，擺出了新的架勢。
艾多隆向前一步，手中的直劍自下而上斜向斬擊而出；而托加頓則退後一步，將劍舉起，自上而下進行攻擊——火花又一次閃出，又是一次以斬迎斬。
然而這一次，艾多隆卻故意收了力，他沒有生硬地將托加頓的斬擊擊退，而是巧妙地將劍身一偏，卸掉了托加頓斬擊而下的巨力，手腕一翻，將自己的劍搭在了托加頓劍身上方，他的後招將是順著劍身，直接偷襲托加頓的手腕。
這將是一次迅速而完美的勝利，他將又一次為軍團贏得榮耀。
然而笑容卻突然出現在了托加頓的臉上。影月蒼狼的二連長，忽然用左手抓住了艾多隆的手腕，接著抬起腳，扎紮實實的提在在了艾多隆的胸口。艾多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胸口一悶，順著托加頓的力道，向後跌了兩步，倒是沒有坐倒。
「啊，真可惜，你的劍倒是握的很緊，兄弟。」
托加頓顯然並不是出於敬佩說出的話，他的「兄弟」二字有著濃重的諷刺意味。這一擊他本想奪下艾多隆的直劍，但是艾多隆到底是一位老兵，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這才沒有讓托加頓得逞。
「混混！你這是對優雅神聖的決鬥的侮辱！」
艾多隆感到一陣暴怒，在他看來，決鬥是劍與劍之間的交鋒，即使是阿庫爾杜納這種粗人都明白這一點。
「啊哈，侮辱？不不不我的兄弟，在戰場上能贏才是硬道理。」
托加頓說道，如果他的對手是瑞拉諾、奈芙蒂斯或者阿庫爾杜納，或者是任何一位謙遜的新兵，他都很樂意來一場劍與劍的交鋒，但很可惜，他現在對面的是無緣無故侮辱了他的艾多隆，他挽了一個劍花。
「你的優雅和神聖，還是對慈愛的母親去說吧！」
領主指揮官，亦或可以稱其「內環」。
他們或許不是帝皇之子中戰鬥能力最強的戰士，但是毫無疑問，這十一個人，都是優秀的指揮官、有才幹的統帥，是能夠幫助自己的原體父親照料整個軍團的人。這是福格瑞姆賜予艾多隆的榮耀，是他無比珍視的東西。
艾多隆是一個如此珍愛榮譽的人，他對榮譽的珍愛已經到達了一種傲慢的程度，所以他幾乎討厭軍團的所有人：
他討厭阿庫爾杜納，因為他是一個只知道戰鬥的粗俗之輩；他討厭瑞拉諾，討厭他不懂自己的身份，不懂得享受光榮與尊貴，枉稱賢者；他討厭奈芙蒂斯，這個巫師本就是對完美的挑戰，而他裝腔作勢的質樸更加令人噁心，這是一個陰謀家，一個權臣。
不，這些人絕不該是帝皇之子尊貴的指揮官，真是的，為什麼他們不能像原體父親一樣完美——艾多隆常常這樣想，他將自己視作福格瑞姆唯一完美的子嗣。
哦對了，還有影月蒼狼。他不明白，為何帝皇之子一定要加入荷魯斯的遠征艦隊，在他的心中，即使帝皇之子尚且不能領導一支獨立的遠征艦隊，至少也不該屈居人下，成為荷魯斯的「僕從」。
帝皇這是偏心。艾多隆當然知道這是一種不敬的、甚至是有罪的看法，但是他依舊要說，這是偏心，帝皇過於青睞荷魯斯這位「長子」，這是對於帝皇之子的侮辱。艾多隆當然也討厭影月蒼狼，在他看來，這隻軍團不過是討好帝皇的弄臣，與其稱之為「狼」，不如老老實實像第十二軍團戰犬一樣，將自己的名字也改作走狗。
所以他才會在早些時候，對影月蒼狼的二連長托加頓說出那句：「我原諒您托加頓，因為我可以體諒你沒有一份正常人的好教養：影月蒼狼不過是一群不知禮數的黑幫、一群粗野的鄉下人罷了。」
是的，就算只有他一個人，他也可以處理好帝皇之子的各種事務，然後得到福格瑞姆的嘉獎，將本就屬於他的榮譽攬進懷中。而這位托加頓連長的幫助，讓這份榮譽溜走了。
不，艾多隆自認是一位紳士，他並不認為托加頓是在搶奪他的功勞，他知道，這是影月蒼狼的好心，但正是這份好心——哦，正是這份絲毫不顧及他的想法的，無知而粗野的好心，令艾多隆感到惱怒。
如果艾多隆宣洩不滿的對象是賽揚努斯，也許對方會用幽默而謙虛的詞彙，讓這份責難變得無關痛癢，但是可惜那是托加頓，他甚至連頭也沒有抬起來，就用他那尖酸刻薄的幽默對艾多隆做出了回擊：
「首先您應該叫我托加頓連長，如果我的行為讓您感到不快的話，那是我的榮幸。」
「好好地看著我！」
「親愛的，看著您又能怎麼樣呢？難道我該好好地打您一頓，打到您哭著去找媽媽傾訴，然後再讓她教您一次如何禮貌地交流嗎？」
「托加頓，你就是一個下賤的混蛋。」
艾多隆看著托加頓聳了聳肩膀，雖然他的肢體動作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他的臉上分明露出了憤怒。
「啊哈，您說對了，我是個混混出身，可是您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您的素養，甚至讓混混都要捏著鼻子……啊，我的搭檔如果是奈芙蒂斯多好。」
於是就這樣，兩人的爭執最終變得不可調和，而這正是艾多隆現在會站在這裡的原因。這是復仇之魂的訓練場，在不進行訓練的時候，則被影月蒼狼的戰士們用作決鬥的擂台。托加頓此刻站在擂台的另一邊，臉上掛著冷笑。
對於托加頓而言，這份侮辱來的實在莫名其妙，經過第一次會面，他原以為帝皇之子都是瑞拉諾和奈芙蒂斯這種既穩重而又風趣的好人，但是艾多隆劈頭蓋臉的嘲弄讓他改變了這個看法，此刻的他正怒火中燒。
「太胡鬧了，艾多隆，我想你現在最該做的應該是道歉，而不是站在這裡等待挑戰，就好像您才是對的那一方一樣。」
瑞拉諾壓低聲音，在艾多隆的耳邊說道。
此刻的擂台幾乎擠滿了人，復仇之魂號上所有暫時沒有什麼事的星際戰士們，幾乎都來到了這裡，本來寬敞的訓練室，在此時顯得擁擠起來。相比於影月蒼狼，帝皇之子在人群中所占的比例並不多，而他們大都沉默著。
很顯然，大部分的戰士都不知道這場決鬥的具體的細節，但是至少這些帝皇之子們都明白，是自己的二連長艾多隆，對對方進行了侮辱，所以他們的心理很矛盾，一方面他們並不贊同艾多隆的傲慢，另一方面，他們也不希望在對決中，帝皇之子輸給對方。而影月蒼狼們，他們雖然並不清楚經過，但是卻都默契地站在托加頓這邊。
正如瑞拉諾所言，現在的情況不論是誰贏，都對兩個軍團的團結與合作不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艾多隆道歉，然後取消這場決鬥。
「您是在羞辱我，同僚！」
是的是的，對於任何決鬥的任何一方，一旦在開始前退出，那麼就相當於自認軟弱，瑞拉諾當然明白這一點，但是他自問，如果將自己的羞辱與軍團放在一起進行比較，瑞拉諾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讓自己受到羞辱。
「想一想軍團，艾多隆，您並不只是您自己，您是帝皇之子，您要讓軍團蒙羞嗎？！」
「不，賢者，不。如果我輸了，那才是為軍團蒙羞，但是我不會輸。」艾多隆壓抑著自己的憤怒，讓自己不至於在戰鬥之前就失去冷靜，「我要把這野蠻粗俗的影月蒼狼，把他的頭打進他的腔子裡去！」
瑞拉諾聽到，前來觀看決鬥的影月蒼狼中間，爆發出了一陣不滿的聲音，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艾多隆將他對托加頓的傲慢變成了他對整個影月蒼狼的傲慢，他在激怒整個十六軍團，這並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福格瑞姆大人正在趕來……我希望您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在這場決鬥的消息傳進瑞拉諾耳朵的第一時間，瑞拉諾就將這件事告訴了福格瑞姆，以及原體身邊的奈芙蒂斯，那個時候奈芙蒂斯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了一個苦笑。而福格瑞姆則是叫他先來這裡，原體會馬上趕到。
「瑞拉諾……讓帝皇之子蒙羞的是你才對，福格瑞姆大人會唾棄你的懦弱的！」
瑞拉諾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再怎麼勸阻都是無用的了。他了解艾多隆，他是一位優秀的軍官，在戰爭的藝術上無人能出其右，但是他同樣剛愎自用、傲慢盲目。
「閒聊夠了嗎？我能請我的裁判官上場了嗎？」
托加頓輕浮的聲音響起，所有的影月蒼狼都知道，這位指揮官的語氣聽上去越是戲謔，就說明他憤怒的情緒越是嚴重，於是影月蒼狼都喝彩起來，為托加頓打氣。一個板著臉的影月蒼狼老兵上了台。
亞克頓·科魯茲，一位在原體回歸前就已經服役的老兵，由於過於倔強死板，只會按照絕對的規章做事，因此被影月蒼狼們稱作「耳旁風」，從這一個裁判的人選就能夠看出，即使是在如此憤怒下，托加頓依舊不屑於選擇一位偏心的裁判。
「啊，請原諒，我不會無條件地信任一個混混選的裁判，所以請允許我的裁判上場。」
艾多隆針鋒相對地說道，瑞拉諾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辦法勸誡艾多隆放棄決鬥，那麼他至少要履行好一個裁判最基礎的職責——公正，即使這項工作是艾多隆在看到了自己之後才臨時起意按在自己頭上的。
於是這位老兵走上了擂台一邊。科魯茲對瑞拉諾點了點頭，瑞拉諾回以一個疲憊的微笑。這兩位出名的老兵沒有見過面，但是對於對方多多少少有所耳聞。艾多隆和托加頓都擺好了戰鬥架勢，他們用的都是一把直劍。
「準備——」
隨著瑞拉諾的聲音，科魯茲取過一柄訓練用的長戟，戟刃戳地，橫在兩人面前，而艾多隆和托加頓都「默契」地沒有行碰劍禮。
「開始！」
倒是兩個老兵配合得更好，在瑞拉諾宣布開始的同時，科魯茲將長戟抬起。橫在兩人面前的障礙物消失，兩個穿著MK2動力甲的巨人，以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撲向對方，兩柄星際戰士尺寸的巨大直劍相撞，一陣火花迸濺而出。
艾多隆的憤怒，並不影響他戰鬥的機敏，他與托加頓的速度都差不多，兩人都是在第一時間選擇了閃電般的強攻，以斬迎斬，兩柄劍卻只相撞了一瞬間，艾多隆和托加頓就都已經借著對方的力道，擺出了新的架勢。
艾多隆向前一步，手中的直劍自下而上斜向斬擊而出；而托加頓則退後一步，將劍舉起，自上而下進行攻擊——火花又一次閃出，又是一次以斬迎斬。
然而這一次，艾多隆卻故意收了力，他沒有生硬地將托加頓的斬擊擊退，而是巧妙地將劍身一偏，卸掉了托加頓斬擊而下的巨力，手腕一翻，將自己的劍搭在了托加頓劍身上方，他的後招將是順著劍身，直接偷襲托加頓的手腕。
這將是一次迅速而完美的勝利，他將又一次為軍團贏得榮耀。
然而笑容卻突然出現在了托加頓的臉上。影月蒼狼的二連長，忽然用左手抓住了艾多隆的手腕，接著抬起腳，扎紮實實的提在在了艾多隆的胸口。艾多隆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胸口一悶，順著托加頓的力道，向後跌了兩步，倒是沒有坐倒。
「啊，真可惜，你的劍倒是握的很緊，兄弟。」
托加頓顯然並不是出於敬佩說出的話，他的「兄弟」二字有著濃重的諷刺意味。這一擊他本想奪下艾多隆的直劍，但是艾多隆到底是一位老兵，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這才沒有讓托加頓得逞。
「混混！你這是對優雅神聖的決鬥的侮辱！」
艾多隆感到一陣暴怒，在他看來，決鬥是劍與劍之間的交鋒，即使是阿庫爾杜納這種粗人都明白這一點。
「啊哈，侮辱？不不不我的兄弟，在戰場上能贏才是硬道理。」
托加頓說道，如果他的對手是瑞拉諾、奈芙蒂斯或者阿庫爾杜納，或者是任何一位謙遜的新兵，他都很樂意來一場劍與劍的交鋒，但很可惜，他現在對面的是無緣無故侮辱了他的艾多隆，他挽了一個劍花。
「你的優雅和神聖，還是對慈愛的母親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