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星語庭
當馬卡多聽到奈芙蒂斯的請求的時候，他雖然沒有拒絕，卻也直截了當地表示這不現實。
帝國的靈能知識相當繁雜豐富，一個合格的智庫長所要學習的東西，是完全無法在一個月中完成學習的，即使奈芙蒂斯的「靈能」特殊且強大，這樣的事也無法做到——畢竟即使是阿斯塔特，要在一個月啃完星語庭的圖書館，同樣是痴人說夢。
但是奈芙蒂斯卻提出了新的建議：馬卡多可以把大量的知識直接灌進他的腦子裡，這一個月先學知識的框架總體，剩下的它可以慢慢消化，畢竟經過帝皇設計的改造手術，他的大腦現在能夠實現這一點。
馬卡多同意了，這確實便捷高效。
掌印者撐著手中的權杖，一步一步地向更上一級的階梯邁步，奈芙蒂斯跟在他的身後，瞭望著鋪開在眼前的星語庭——這座帝國靈能者的學院兼監獄。
其實說這裡是學院，倒是把這裡說得有些太小了，它的規模相當於曾經的一座大型城市，人口也並不少，畢竟整個大遠征抓捕到的靈能者都會被扔到這裡來，也許它的另一個名字更加合適：視界之城（City of Sight）。
他與馬卡多現在正沿著著名的低語之塔一路往上，據說這座塔中心的劇場，是由擅長靈能的康涅斯人建造，而這種靈能技術現在已經不可考了。
戰錘特色，越古越強。
雖然馬卡多並沒有說，但是奈芙蒂斯知道，他們將要前往低語之塔螺旋階梯的最上層，那座著名的偉大夢境圖書館，阿爾切拉蒙迪。
他們已經沿著高塔攀爬了兩個小時，如果是一個凡人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消耗了大半的體力了。終於，就在奈芙蒂斯懷疑這座高塔是不是永遠都到不了盡頭之時，馬卡多終於停了下來。
掌印者的權杖上升騰起了火焰，他自口中吐出一串晦澀難懂的吟唱，接著眼前出現的巨大的、如同牆壁一般的大門緩緩打開。
「歡迎您的到來，攝政馬卡多，以及帝皇之子的阿斯塔特大人。」
一個穿著綠色衣袍的老人，出現在門後，恭敬地對馬卡多和奈芙蒂斯鞠躬，仿佛早就知道了他們的到來。老人戴著一頂兜帽，將自己的面目遮得嚴嚴實實。
由於靈魂綁定儀式，通常會導致眼盲，所以幾乎所有星語者都有戴兜帽的習慣。眼前的老人是圖書館的管理員，也是一位帝國認證的星語者，因此他也順從著這一傳統，時刻用兜帽遮住自己的眼睛。
「我需要有關預言系靈能法術、火系靈能法術、以及關於亞空間與靈魂的所有書籍。」
馬卡多走進圖書館，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直接而明確地傳達了自己的要求，老人愣了一下，但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立刻組織機仆檢索所有相關書籍，並將這些書籍取來，一點一點地放在馬卡多和奈芙蒂斯的周圍。
奈芙蒂斯看到，周圍的書籍漸漸堆積成了幾座和奈芙蒂斯平頭高的小山，奈芙蒂斯輕輕地深吸口氣，從剛才開始他就已經放棄了數清楚這裡到底放了多少本書，他估計少說應該也有幾千部。
終於，在奈芙蒂斯的沉默中，圖書館的機仆終於停下了這項工作，馬卡多輕巧地繞過那些書堆間留下的空隙，來到了奈芙蒂斯的面前。他先從有關亞空間的那幾堆書籍中抽出一本。
「開始嗎？」
奈芙蒂斯咬了咬牙，回了一句：「好」。
這場「灌頂傳功」持續了整整一晝夜，如果不是馬卡多的靈能豐沛而運用純熟，奈芙蒂斯的身體素質過硬，那麼恐怕還會持續更長時間。總之當這項「儀式」結束時，馬卡多除了有些累之外沒有什麼異常，倒是奈芙蒂斯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過量的信息湧入大腦，變成牢不可破的記憶，這種感覺簡直像是什麼酷刑，奈芙蒂斯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接下來，他會在你們這裡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學習。並不要求傳授什麼過於高深的知識，只需要教授關於靈能的知識與技術的大結構就足夠了。」
馬卡多理了理他的衣袍，對著那位管理員說道。那位管理員恭敬地答應了馬卡多的命令，接著掌印者就在奈芙蒂斯和管理員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利用靈能進行的傳送，這對馬卡多而言不算困難。
「機仆會帶您去您的宿舍，阿斯塔特大人。」
管理員對奈芙蒂斯說道，很明顯，他並不想與奈芙蒂斯過多交流，機仆已經開始收拾被馬卡多丟得到處都是的書籍了，這位管理員顯然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於是奈芙蒂斯識趣地向管理員簡單道別，便由機仆領著走下了低語之塔。
奈芙蒂斯分到的宿舍，距離低語之塔並不遠，走下低語之塔後，只有不到一小時的車程。那是一間窄小的房子——當然，所謂的窄小是相對阿斯塔特的身材而言的。宿舍有著明顯的趕工痕跡，床鋪是兩張並在一起的單人床，鋪著一個巨大的床單。
很明顯，這是得知奈芙蒂斯要來之後趕忙改出來的。雖然並不怎麼需要睡眠，但是奈芙蒂斯還是由衷地感謝這些人。
……
阿斯忒德，原帝國軍靈能導師。
說實話，他覺得自己是足夠幸運的：他足夠幸運，所以他的靈能是可控的；他足夠幸運，所以能夠從大遠征中活到退役；他足夠幸運，所以退役後能夠被星語庭收編，為帝國培訓新一批的戰鬥靈能者。
他堅信這是帝皇對自己忠誠的回應，於是他成為了一位熱心的、教學能力突出的導師，時至今日，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培養出了多少合格的戰鬥靈能者。阿斯忒德相信，也許這份幸運將伴隨他知道生命盡頭。
但是當阿斯忒德看到眼前的阿斯塔特的時候，大腦中還是不由得一陣空白。
雖然他早已經聽說過，自己的任務將是教導一位阿斯塔特；雖然在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很驚訝，但是當他真正面對現實的時候，依舊覺得震驚莫名。
眼前的阿斯塔特，此時正拘謹地坐在椅子上，儘管他並沒有穿動力甲，但那張椅子對於他的身材來說，依舊未免有些太小了，他似乎感受到了阿斯忒德的注視，於是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一般來說，軍團的智庫都是在軍團中接受相應的靈能知識的培訓以及戰鬥訓練，而星語庭是接觸不到阿斯塔特的。阿斯忒德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這位阿斯塔特：從地位上來說，他不可能用他習慣的嚴厲的方式對待一位星際戰士。
但是阿斯忒德從名義上來說又是他的導師……不，這太混亂了。
「請不要緊張，導師。」
似乎是看出來了阿斯忒德的侷促，奈芙蒂斯倒是先開了口。由於他的「靈能」免受亞空間腐蝕的特質，他的話語對所有有靈魂的生物而言，都帶著一種天然的親和力。
「啊，是的，阿斯塔特大人。」
於是他們又一次開始了大眼瞪小眼，阿斯忒德是因為沒有想到，這樣一位高貴而復又親和力的阿斯塔特，會直言不諱地稱自己為導師；而奈芙蒂斯則是因為沒想到，自己都已經稱其為導師了，阿斯忒德卻依舊叫自己「大人」。
「我是奈芙蒂斯，您的名字？導師。」
阿斯忒德並不是沒有見過阿斯塔特，畢竟他曾是一位凡人輔助軍，在戰場上曾見過這些非凡的戰士，但是從沒有一位戰士，像是眼前的這一位一般，友好、優雅而令人感到親近。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忘了這位阿斯塔特的名字。
「阿斯忒德，大人。」阿斯忒德恭恭敬敬地說道，如果有他的學生在這裡，那麼他們也許會感到大跌眼鏡，因為阿斯忒德完全沒有教導他們的時候的樣子，「我聽說您將在這裡學習一個月，那麼方便我跟您確認一下學習的內容嗎？」
「是的，我將在這裡呆上一個月。」奈芙蒂斯說道，他像是一個學生那樣，讓自己的語氣儘量包含敬意，「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教授我關於靈能的理論性知識框架。」
阿斯忒德點了點頭，這與自己聽到的任務並沒有出入，但是他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倒是不懷疑阿斯塔特的學習能力，他是在懷疑自己，因為他可從來沒有嘗試過，在一個月內教完所有理論性知識——一般來說這是一個凡人一年的學習量。
「是有什麼為難嗎？」
「不，不會為難，奈芙蒂斯大人。」阿斯推特聽到了奈芙蒂斯的疑問之後，連忙連連擺手否認，「那麼根據安排，這是今天的大致課程。」
阿斯忒德一邊說著，另一邊的機仆便將幾張羊皮紙遞給奈芙蒂斯，那是今天他要學習的知識的大致目錄。奈芙蒂斯瀏覽了一下，若要比喻的話，今天需要學習的內容，大致和前世的一本教科書差不多。
「那麼您可以開始了，導師。」
奈芙蒂斯微笑著遞迴了目錄，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因為桌椅有些太小，所以他現在的樣子多少顯得有點滑稽。阿斯忒德舒了一口氣，至少奈芙蒂斯很親切，於是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迅速地開始了教學。
必須儘快開始，因為按照學習計劃來說，要講完今天的內容，那麼授課時間就一點也不能浪費。
……
不得不承認，奈芙蒂斯是一個好學生。
能夠隨時跟上你的思路，幾乎不需要用提問確認他是否掌握；完全不會走神，全程全神貫注；能夠舉一反三，對於一個理論能做出相當有見地的發散，作為這樣的學生的老師，你只需要有體系有結構地敘述你知道的知識就足夠了，有一種竹筒倒豆子的暢快感。
任何老師都不會不喜歡這樣的學生。
當阿斯忒德將最後一句話講完的時候，他才發現，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而自己的嗓子已經帶上了一點沙啞。
坐在台下的奈芙蒂斯，將自己的筆記整理到了一處，滿意地翻看一遍，確認將每一個知識都已經記住且理解透徹，這才合上了筆記本——不愧是改造後的身體，上輩子要是能有這種學習能力那簡直就太好了。
今晚還有別的事，他要將自己腦海還中相關的海量知識，與今天學習的框架進行印證，他將寫出更多的筆記，而這些筆記將成為帝皇之子的靈能者們，也就是他的度亞特隱修會的最初的學習素材。
帝國的靈能知識相當繁雜豐富，一個合格的智庫長所要學習的東西，是完全無法在一個月中完成學習的，即使奈芙蒂斯的「靈能」特殊且強大，這樣的事也無法做到——畢竟即使是阿斯塔特，要在一個月啃完星語庭的圖書館，同樣是痴人說夢。
但是奈芙蒂斯卻提出了新的建議：馬卡多可以把大量的知識直接灌進他的腦子裡，這一個月先學知識的框架總體，剩下的它可以慢慢消化，畢竟經過帝皇設計的改造手術，他的大腦現在能夠實現這一點。
馬卡多同意了，這確實便捷高效。
掌印者撐著手中的權杖，一步一步地向更上一級的階梯邁步，奈芙蒂斯跟在他的身後，瞭望著鋪開在眼前的星語庭——這座帝國靈能者的學院兼監獄。
其實說這裡是學院，倒是把這裡說得有些太小了，它的規模相當於曾經的一座大型城市，人口也並不少，畢竟整個大遠征抓捕到的靈能者都會被扔到這裡來，也許它的另一個名字更加合適：視界之城（City of Sight）。
他與馬卡多現在正沿著著名的低語之塔一路往上，據說這座塔中心的劇場，是由擅長靈能的康涅斯人建造，而這種靈能技術現在已經不可考了。
戰錘特色，越古越強。
雖然馬卡多並沒有說，但是奈芙蒂斯知道，他們將要前往低語之塔螺旋階梯的最上層，那座著名的偉大夢境圖書館，阿爾切拉蒙迪。
他們已經沿著高塔攀爬了兩個小時，如果是一個凡人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差不多消耗了大半的體力了。終於，就在奈芙蒂斯懷疑這座高塔是不是永遠都到不了盡頭之時，馬卡多終於停了下來。
掌印者的權杖上升騰起了火焰，他自口中吐出一串晦澀難懂的吟唱，接著眼前出現的巨大的、如同牆壁一般的大門緩緩打開。
「歡迎您的到來，攝政馬卡多，以及帝皇之子的阿斯塔特大人。」
一個穿著綠色衣袍的老人，出現在門後，恭敬地對馬卡多和奈芙蒂斯鞠躬，仿佛早就知道了他們的到來。老人戴著一頂兜帽，將自己的面目遮得嚴嚴實實。
由於靈魂綁定儀式，通常會導致眼盲，所以幾乎所有星語者都有戴兜帽的習慣。眼前的老人是圖書館的管理員，也是一位帝國認證的星語者，因此他也順從著這一傳統，時刻用兜帽遮住自己的眼睛。
「我需要有關預言系靈能法術、火系靈能法術、以及關於亞空間與靈魂的所有書籍。」
馬卡多走進圖書館，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直接而明確地傳達了自己的要求，老人愣了一下，但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立刻組織機仆檢索所有相關書籍，並將這些書籍取來，一點一點地放在馬卡多和奈芙蒂斯的周圍。
奈芙蒂斯看到，周圍的書籍漸漸堆積成了幾座和奈芙蒂斯平頭高的小山，奈芙蒂斯輕輕地深吸口氣，從剛才開始他就已經放棄了數清楚這裡到底放了多少本書，他估計少說應該也有幾千部。
終於，在奈芙蒂斯的沉默中，圖書館的機仆終於停下了這項工作，馬卡多輕巧地繞過那些書堆間留下的空隙，來到了奈芙蒂斯的面前。他先從有關亞空間的那幾堆書籍中抽出一本。
「開始嗎？」
奈芙蒂斯咬了咬牙，回了一句：「好」。
這場「灌頂傳功」持續了整整一晝夜，如果不是馬卡多的靈能豐沛而運用純熟，奈芙蒂斯的身體素質過硬，那麼恐怕還會持續更長時間。總之當這項「儀式」結束時，馬卡多除了有些累之外沒有什麼異常，倒是奈芙蒂斯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過量的信息湧入大腦，變成牢不可破的記憶，這種感覺簡直像是什麼酷刑，奈芙蒂斯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接下來，他會在你們這裡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學習。並不要求傳授什麼過於高深的知識，只需要教授關於靈能的知識與技術的大結構就足夠了。」
馬卡多理了理他的衣袍，對著那位管理員說道。那位管理員恭敬地答應了馬卡多的命令，接著掌印者就在奈芙蒂斯和管理員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利用靈能進行的傳送，這對馬卡多而言不算困難。
「機仆會帶您去您的宿舍，阿斯塔特大人。」
管理員對奈芙蒂斯說道，很明顯，他並不想與奈芙蒂斯過多交流，機仆已經開始收拾被馬卡多丟得到處都是的書籍了，這位管理員顯然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於是奈芙蒂斯識趣地向管理員簡單道別，便由機仆領著走下了低語之塔。
奈芙蒂斯分到的宿舍，距離低語之塔並不遠，走下低語之塔後，只有不到一小時的車程。那是一間窄小的房子——當然，所謂的窄小是相對阿斯塔特的身材而言的。宿舍有著明顯的趕工痕跡，床鋪是兩張並在一起的單人床，鋪著一個巨大的床單。
很明顯，這是得知奈芙蒂斯要來之後趕忙改出來的。雖然並不怎麼需要睡眠，但是奈芙蒂斯還是由衷地感謝這些人。
……
阿斯忒德，原帝國軍靈能導師。
說實話，他覺得自己是足夠幸運的：他足夠幸運，所以他的靈能是可控的；他足夠幸運，所以能夠從大遠征中活到退役；他足夠幸運，所以退役後能夠被星語庭收編，為帝國培訓新一批的戰鬥靈能者。
他堅信這是帝皇對自己忠誠的回應，於是他成為了一位熱心的、教學能力突出的導師，時至今日，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培養出了多少合格的戰鬥靈能者。阿斯忒德相信，也許這份幸運將伴隨他知道生命盡頭。
但是當阿斯忒德看到眼前的阿斯塔特的時候，大腦中還是不由得一陣空白。
雖然他早已經聽說過，自己的任務將是教導一位阿斯塔特；雖然在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很驚訝，但是當他真正面對現實的時候，依舊覺得震驚莫名。
眼前的阿斯塔特，此時正拘謹地坐在椅子上，儘管他並沒有穿動力甲，但那張椅子對於他的身材來說，依舊未免有些太小了，他似乎感受到了阿斯忒德的注視，於是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一般來說，軍團的智庫都是在軍團中接受相應的靈能知識的培訓以及戰鬥訓練，而星語庭是接觸不到阿斯塔特的。阿斯忒德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這位阿斯塔特：從地位上來說，他不可能用他習慣的嚴厲的方式對待一位星際戰士。
但是阿斯忒德從名義上來說又是他的導師……不，這太混亂了。
「請不要緊張，導師。」
似乎是看出來了阿斯忒德的侷促，奈芙蒂斯倒是先開了口。由於他的「靈能」免受亞空間腐蝕的特質，他的話語對所有有靈魂的生物而言，都帶著一種天然的親和力。
「啊，是的，阿斯塔特大人。」
於是他們又一次開始了大眼瞪小眼，阿斯忒德是因為沒有想到，這樣一位高貴而復又親和力的阿斯塔特，會直言不諱地稱自己為導師；而奈芙蒂斯則是因為沒想到，自己都已經稱其為導師了，阿斯忒德卻依舊叫自己「大人」。
「我是奈芙蒂斯，您的名字？導師。」
阿斯忒德並不是沒有見過阿斯塔特，畢竟他曾是一位凡人輔助軍，在戰場上曾見過這些非凡的戰士，但是從沒有一位戰士，像是眼前的這一位一般，友好、優雅而令人感到親近。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忘了這位阿斯塔特的名字。
「阿斯忒德，大人。」阿斯忒德恭恭敬敬地說道，如果有他的學生在這裡，那麼他們也許會感到大跌眼鏡，因為阿斯忒德完全沒有教導他們的時候的樣子，「我聽說您將在這裡學習一個月，那麼方便我跟您確認一下學習的內容嗎？」
「是的，我將在這裡呆上一個月。」奈芙蒂斯說道，他像是一個學生那樣，讓自己的語氣儘量包含敬意，「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教授我關於靈能的理論性知識框架。」
阿斯忒德點了點頭，這與自己聽到的任務並沒有出入，但是他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倒是不懷疑阿斯塔特的學習能力，他是在懷疑自己，因為他可從來沒有嘗試過，在一個月內教完所有理論性知識——一般來說這是一個凡人一年的學習量。
「是有什麼為難嗎？」
「不，不會為難，奈芙蒂斯大人。」阿斯推特聽到了奈芙蒂斯的疑問之後，連忙連連擺手否認，「那麼根據安排，這是今天的大致課程。」
阿斯忒德一邊說著，另一邊的機仆便將幾張羊皮紙遞給奈芙蒂斯，那是今天他要學習的知識的大致目錄。奈芙蒂斯瀏覽了一下，若要比喻的話，今天需要學習的內容，大致和前世的一本教科書差不多。
「那麼您可以開始了，導師。」
奈芙蒂斯微笑著遞迴了目錄，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因為桌椅有些太小，所以他現在的樣子多少顯得有點滑稽。阿斯忒德舒了一口氣，至少奈芙蒂斯很親切，於是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迅速地開始了教學。
必須儘快開始，因為按照學習計劃來說，要講完今天的內容，那麼授課時間就一點也不能浪費。
……
不得不承認，奈芙蒂斯是一個好學生。
能夠隨時跟上你的思路，幾乎不需要用提問確認他是否掌握；完全不會走神，全程全神貫注；能夠舉一反三，對於一個理論能做出相當有見地的發散，作為這樣的學生的老師，你只需要有體系有結構地敘述你知道的知識就足夠了，有一種竹筒倒豆子的暢快感。
任何老師都不會不喜歡這樣的學生。
當阿斯忒德將最後一句話講完的時候，他才發現，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而自己的嗓子已經帶上了一點沙啞。
坐在台下的奈芙蒂斯，將自己的筆記整理到了一處，滿意地翻看一遍，確認將每一個知識都已經記住且理解透徹，這才合上了筆記本——不愧是改造後的身體，上輩子要是能有這種學習能力那簡直就太好了。
今晚還有別的事，他要將自己腦海還中相關的海量知識，與今天學習的框架進行印證，他將寫出更多的筆記，而這些筆記將成為帝皇之子的靈能者們，也就是他的度亞特隱修會的最初的學習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