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擒虎中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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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蜀發展形勢良好,不僅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還接連不斷有好消息傳來長安。

  京城就更不用說,經過韓擒虎精心治理後,已經呈現出生機勃勃之態。完成了整頓任務後,韓擒虎不願意被瑣事所累,於是就主動請辭這個「京城大總管」。

  眼見韓擒虎態度堅決,宇文毓不好意思再勉強他,唯有立即找尉遲迥和尉遲綱私下商量。這三兄弟相互討論,都覺得長安城已變得非常規範,今後應該不會有什麼難以解決的重大麻煩。一番認真研究後,決定由尉遲綱兼任京城大總管,韓擒虎就繼續擔任朝廷驃騎大將軍。

  得到這個答覆後,韓擒虎感到心滿意足,悠然自得地享受清閒生活。自此以後,他每日都逍遙快活,常常帶著兄弟們勤練武功,全身心演練自己創新的作戰陣法。

  這些日子裡,獨孤琴心情十分愉悅,顯然同樣是很享受這種生活模式。稍微有點壓力的是,隨著收養孤兒逐漸增多,韓家莊院的負擔也在日益增加。

  可喜的是,袍澤商業集團越來越好,主動承擔了收養孤兒的大部分開支。獨孤琴心裡很感激,於是就抽出了部分精力,幫助袍澤商業集團打理業務。毫無疑問,有獨孤琴經常出手相助,袍澤商業集團自然如虎添翼,在各地業務經營方面更是如魚得水。

  如此一來,韓擒虎覺得實在太舒服,擔心如果在自己家裡住得太久,宇文毓難免又要給自己派什麼任務。他和獨孤琴商量後,就主動進城去上奏朝廷,特意申請去同州城借調五百精兵,然後前往中州地區支援自己父親韓雄,準備聯合李崇義將軍等地方將領一起打擊北齊。

  宇文毓上次遭遇北齊暗殺,不僅失去了兩名心愛女人,還差點在同州地區丟掉自己性命。不言而喻,這是宇文毓人生中的至暗時刻,他心裏面肯定沒有那麼容易釋懷。

  可是,這畢竟屬於一種很不光彩的尷尬之事,宇文毓自然不好意思公開調兵去報復北齊。沒想到的是,韓擒虎現在主動提出申請,竟然要帶兵去打擊北齊軍隊,這等於就是想要幫助宇文毓報仇。收到這個奏疏時,宇文毓自然感到特別興奮,當即就表態要全力支持韓擒虎。

  宇文護就更加不用說,一直在擔心宇文毓會利用韓擒虎,心裏面早已巴不得他能夠去前線征戰。現在韓擒虎主動申請,宇文護剎那間高興不已,當即就非常爽快地表態同意此事。其實,只要他願意上前線,就算是借調五千人馬,宇文護也會立即簽字同意。

  有了宇文毓極力支持,又有宇文護公開表態同意,韓擒虎很快拿到了朝廷的調兵公文。這個時候,韓擒虎心情比宇文毓還要高興,因為自己至少又有好幾個月時間可以天馬行空。他一路躍馬揚鞭,春風得意地回到了韓家莊院,當即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獨孤琴和家人們。毫無疑問,兄弟們聽說大師兄要去中州支援,立即就紛紛爭先恐後地申請陪同他一起前往。

  有意思的是,韓擒虎計劃去那邊多住一段時間,至少要等到明年春季以後再考慮回長安。毋庸置疑,他這個想法很合獨孤琴心意,還高興地幫助他準備了很多行李物品。與此同時,獨孤琴還想多帶一些信鴿隨行,確保能夠隨時和韓家莊院取得聯繫。長輩們知道了內情後,也很支持他們這些決定,紛紛都在積極地提供各種幫助。

  考慮到韓家莊院的安全需要,韓擒虎和獨孤琴私下商量了一番,決定只帶上次去同州的那些兄弟姐妹。此消息一出,其他兄弟們紛紛去找獨孤琴,希望她去說服大師兄多帶些人馬。獨孤琴當然很清楚,韓擒虎不願意多帶人,是希望韓家莊院確保平安。為避免自己夫君為難,獨孤琴只好耐心勸說,並許諾下次肯定會考慮大家,才好不容易把兄弟們都平靜下來。

  接下來,陳玉蓉準備了很多食物和冬衣,私下裡吩咐獨孤琴親自交給韓雄。與此同時,她還準備好幾大車長安特產,說是送給大哥陳雲中及娘家親人們。毫無疑問,獨孤琴當即就滿口答應,她很樂意接受婆婆的任務安排。這婆媳倆親如母女,私下裡基本上是無話不談。獨孤琴不希望夫君參與朝廷鬥爭,陳玉蓉也百分之百地支持兒媳這些想法。

  經歷了很多事情以後,獨孤雲和唐金花也很支持女兒想法,一致都希望自己女婿不要參與朝廷那些政治鬥爭。這個時候,他們還主動提出來,願意照顧小淑英和小淑琪,讓女兒女婿放心把孩子們留在莊院裡。如此一來,獨孤琴和韓擒虎都很感動,可以讓年幼孩子們避免跟著在外受苦。接下來,韓家莊院裡面還組織家宴,親人們盡情享受著幸福快樂的相聚時光。

  精心準備了數日後,韓擒虎帶著原班人馬,興致勃勃地啟程東行。兄弟姐妹們聞訊後,紛紛都跑出來歡送。好幾百人夾道歡送他們,現場氣氛剎那間非常熱鬧。

  能夠跟隨大師兄去中州出征,獨孤宇、獨孤星及十五兄弟都極為高興,還紛紛答應要給家裡兄弟姐妹帶很多同州特產回來。這個時候,韓碧蓮和蕭麗玲都興奮不已,這姐妹倆不僅帶上了一對壯年獵鷹,還特意帶上了二十隻成年信鴿,說是要經常和家裡的姐妹們保持聯繫。


  看著眾人漸行漸遠,兄弟們依舊熱情未減,居然還聚集在袍澤客棧,相互討論著下一次的遠行計劃。看這個樣子,他們已經在考慮明年活動安排。事實的確如此,獨孤琴和韓擒虎都具有無限魅力,無論他們夫妻倆去到哪裡,兄弟們的心思也就隨著去了那裡。

  毫無疑問,這次沒有了宇文毓那些人,也沒有了那些無聊的公務應酬,韓擒虎和獨孤琴都感覺特別自由自在。兄弟們都非常開心,這次不僅是旅途順利,而且一路上感到快意人生。上山打獵,下水捕魚,途中燒烤,玩得不亦樂乎。不知不覺中,兄弟姐妹們就來到了同州城。

  看著眾人再次到來,宇文璀自然喜出望外,還特意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宴會。不言而喻,上次宇文毓前來視察,宇文璀都沒有這麼重視過,更沒有給予他這麼好的個人待遇。韓擒虎是性情中人,對宇文璀如此熱情很感動,當即就再三舉杯向他敬酒致謝。

  相互敬酒之際,宇文璀主動提到了六十里堡的襲擊事件。眼見宇文璀頗有興趣,韓擒虎就簡要介紹了實際情況。宇文璀也認識歐陽覺和歐陽淺,當然知道這兄弟倆都具有高深武功。聽說韓擒虎居然以一敵二,而且毫髮無損地挫敗他們倆,不由得當眾對韓擒虎讚不絕口起來。

  聊到後來時,宇文璀特意提醒道:「韓大將軍呀,北齊方面向來睚眥必報,他們突然損失了那麼多精銳暗衛,必定會再次想辦法尋找機會進行報復!」

  沒想到,韓擒虎微笑道:「沒關係,宇文叔叔。我們這次過來,就要準備好好教訓他們。」

  宇文璀一聽,剎那間豪氣沖天,當即就微笑著回應道:「哎呀!韓賢侄啊,你真是好氣魄呀!你如此年紀輕輕,居然有膽量主動挑戰北齊,老夫自然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聽了這些時,韓擒虎很高興,當即就回應道:「那好呀!真是太好了,多謝宇文叔叔!」

  沒想到的是,這一老一少再次相遇,彼此關係又似乎又更深一層了。宇文璀與尉遲迥有點相似,他們雖然與韓擒虎年齡差距巨大,但是在治軍方略及行事作風等方面都非常投緣。倆人相談甚歡,當即都答應相互配合,要一起找機會大敗北齊軍隊。

  晚宴結束後,韓擒虎拿出朝廷公文,請宇文璀幫忙借調五百精兵。知道了情況後,宇文璀哈哈一笑,當即就爽快回應道:「韓賢侄,就算沒有朝廷公文,我都願意隨時借兵給你!」他停了停,繼續詢問道:「韓賢侄呀,你怎麼只借五百人馬呢?就算兩千人馬我都可借給你!」

  韓擒虎連忙致謝,還微笑著解釋道:「謝謝宇文叔叔!我已經認真考慮過,只借五百精兵就可以。如果突然帶過去太多人馬,我擔心會增加中州那邊的糧草負擔。」

  聽了這些以後,宇文璀哈哈一笑,隨即就特意補充道:「韓賢侄呀,你就完全放心吧!不管你要借多少人馬,軍需糧草都由我這邊幫你解決,絕對不會給我木蘭兄增添任何負擔。」

  韓擒虎一聽,心裏面更是感動,唯有起身向他再三致謝。倆人當即約定,準備各帶五百精兵,三日後一起啟程東行,趕往中州城幫助韓雄打擊北齊。宇文璀還承諾道:「韓賢侄呀,你無需擔心,如果還需要更多人馬,我就立即再回同州城重新調配隊伍。」

  這個時候,宇文璀已安排好同州軍務,隨即就親自率領一千精銳騎兵,準時和韓擒虎這些人一起向中州地區進發。一路上非常順利,經過兩日快速行軍,旁晚時分趕到了中州城下。

  韓雄收到報告後,一時間感到頗為意外,於是就親自前來城外迎接。毫無疑問,宇文璀和他是多年老友,如今還親自前來送兵和送糧,韓雄這心裏面自然是倍感高興。

  韓雄當晚隆重設宴,熱情招待了宇文璀及隨行將領。接下來,韓雄親自帶隊,陪同宇文璀在中州盡情遊玩三日,彼此都盡情享受著兄弟相聚的珍貴情誼。韓擒虎見父親和宇文璀如此交好,自然也就帶著兄弟們每日都積極陪同,隨時為這些長輩們提供著各種日常生活服務。

  後來,韓雄陪著宇文璀,一起檢閱中州軍營。為幫助長輩們助興,獨孤琴親自撫琴活躍氣氛,韓碧蓮和蕭麗玲以笛簫伴奏,韓擒虎帶著兄弟們同唱《秦風·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個時候,將士們受到極大感染,不自覺地跟著齊聲高唱起來。一時間,歌聲十分嘹亮,群情特別激昂,士氣極其高漲。眼見此情此景,韓雄和宇文璀都高興不已,連連稱讚這些年輕人很有想法。沒想到,這老兄弟倆相互商量後,準備把《秦風·無衣》定期在軍營里傳唱。


  接下來,在韓擒虎和獨孤琴陪同下,韓雄和宇文璀還參觀袍澤門第二分部,了解袍澤商業集團在中州地區的商業經營及發展情況。有意思的是,看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們,韓雄和宇文璀都感到十分滿意,對袍澤弟子及商業集團給予了極高評價。

  沒過多久,韓雄和宇文璀都看到,袍澤商業集團的正面牆壁上,雕刻著獨孤雲創作的一首特殊詩歌:「袍澤皆兄弟,時刻要牢記。買賣須公平,童叟均無欺。財自道中生,利緣義里取。何懼天下難,自有人心齊。」

  細細品讀後,這兄弟倆不由得連連點頭,顯然是很認可這種商業理念。宇文璀當即還主動表示,希望袍澤集團去同州城設立分部,他和當地衙門一定會全力支持商業發展。聽了宇文璀這個表態時,獨孤琴和韓擒虎都感到很高興,於是就代表袍澤商業集團表示感謝。

  相聚這些日子裡,長輩們都快慰平生,年輕人們也自得其樂。可是,宇文璀肩負同州守衛,韓雄知道他責任重大,怎麼能長留他在中州幫忙殺敵呢。再三表示感謝後,韓雄舉行了很隆重的歡送宴席,還帶著韓擒虎送他和五百精兵出城回同州。宇文璀也很了解韓雄,知道他是在關心著自己的同州重任,自然就高高興興地和他父子倆告辭而去。

  其實,韓雄此時並不困難,也根本不需要什麼幫助。毋庸置疑,他長期駐守東部邊境,深知北齊軍隊的虛實情況。每次率軍深入敵境,從來就不怕艱難險阻。他與北齊作戰幾十次,總體上絕對是勝多負少,而且經常還會越戰越勇,搞得北齊將士們都膽顫心驚。

  比如說,北齊洛州刺史獨孤永業自命不凡,也喜歡經常在兩國邊境上製造糾紛,而且總是夢想著尋機搶占北周的邊境地盤。他卻根本不知道,韓雄這個人非常精明,早已經暗中安排大批探子,時刻都在掌握著北齊情況,對他們的軍隊動向更是了如指掌。毫無疑問,齊軍每次出擊都大敗而歸,不僅嚇得獨孤永業再也不敢進犯,而且不好意思再以足智多謀自詡了。

  不言而喻,經營中州地區多年,韓雄早已經是名震四方。無論是東魏,還是當今北齊,都十分懼怕他的驍勇善戰。當然,兒子兒媳帶著一批精英前來相助,韓雄心裏面還是感到特別地高興。他也在計劃著,暗中尋找合適機會,準備要痛擊北齊軍隊一把。

  韓雄祖籍地屬於中州管轄,由於他年輕時反抗東魏朝廷,後來被迫遠走西魏投靠宇文泰。沒想到的是,宇文泰安排他駐紮中州,家眷們卻一直留在了長安。自此以後,親人們天各一方,很難有機會進行重逢和相聚,彼此之間已經漸漸變得陌生了起來。

  韓擒虎雖在故鄉出生,但幼年時就去了長安,對中州地區和故鄉情況基本上沒什麼深刻影響。這一次,他帶著獨孤琴過來,心裏面仿佛是如若重逢,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親切之感。他們夫妻倆商量,準備要抽出時間來,一起去看望和拜訪老家的親人們。

  一段時間以後,韓雄特意帶著兒子兒媳,專門回到了自己的出生之地,特意看望了家族親人及兒時夥伴們。韓擒虎和獨孤琴及兄弟們也十分懂事,對所有初次見面的親戚們都禮遇有加。這個時候,韓雄心裏面很是欣慰,終於找到了榮歸故里的那種自豪感。

  趁著這個探親機會,獨孤琴也完成了婆母陳玉蓉的特別囑託,陪著韓擒虎一起去看望了舅舅陳雲中及其他親戚們。毋庸置疑,獨孤琴容顏絕色,為人處事又非常得體,每到一處自然都廣受歡迎。誰曾想,她雖然還是初次來夫家故鄉,卻很快就贏得了廣泛好評和良好名聲。

  接下來的日子裡,獨孤琴和韓擒虎都過得很愉快,很快就在老家結識了一大批兄弟姐妹們。大家都是年輕人,有著相同的興趣愛好,還有割不斷的血脈親情,彼此間自然顯得十分親近。不知不覺中,兄弟們相互交流,姐妹們共同進步,感情變得日益深厚。

  在老家休息幾日後,父子倆一起告辭了親朋好友,回中州城裡準備打擊北齊的作戰計劃。

  有一日,韓擒虎突然提議道:「阿爹,我準備先熟悉周邊地形地貌,同時還要了解清楚北齊軍隊的部署情況,然後再想辦法根據實際制定一套奇襲方案。」

  韓雄很同意這個思路,當即就點頭回應道:「好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付北齊強敵,我們都不能操之過急。你先帶著大家好好熟悉情況,然後仔細研究具體部署和作戰方案。」

  自此以後,韓擒虎帶著一批兄弟們,全部都裝扮成普通獵戶人家,相繼踏遍了中州地區及周邊的山山水水。如此一來,他們熟悉了所有地形,還結識了不少年輕的新朋友。

  獨孤琴帶著一批姐妹們,留在城裡面幫公公操持家務,認真落實著婆婆的各項囑託。每隔一段時間,韓碧蓮和蕭麗玲都記得,會放一對信鴿飛回長安,及時與家裡面保持著密切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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