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天地任逍遙
「金戈鐵馬未停歇,歲月倥傯捷報傳。夢裡不知雪幾重,笑看世間已變遷。」
隆冬季節來臨,中州地區氣溫驟然下降,白色花朵在天空中飄飄灑灑。由於連續數日紛飛不斷,山川原野已經覆蓋著厚厚積雪,整個世界似乎都處在一片朦朧之中。
在這種天寒地凍的特殊時刻,韓擒虎心裏面卻覺得好機會已經來臨,特意制定了一個突襲北齊洛州糧草物資的行動方案。在私下和父親韓雄商量時,當即就得到了他的肯定和支持。
當地將帥們都知道,洛州城外約莫三十里處,有一個山清水秀之地叫做邙集鎮。這裡是北齊水陸交通要道,也是洛州通往鄴城的必經之地。最關鍵的是,這裡有規模很大的軍糧基地,北齊文宣皇帝高洋十分重視,安排其九弟高湛率一批精兵強將負責把守。
根據前期踩點,韓擒虎已經摸清楚,這裡不僅有高湛的一萬多精兵,而且還修建了極為堅固的防禦工事。如果要採取強攻措施,就算是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也不一定能夠如期攻得下來。毋庸置疑,像韓擒虎這麼曉暢兵法之人,當然不可能去採取簡單粗暴的強攻之法。
韓擒虎計劃是:自己率領一百名高手,悄悄潛入邙集鎮軍糧基地。找機會放火燃燒北齊軍糧物資,然後趁亂擊殺北齊救火人員,勾引他們組織軍隊進行猛烈追擊。韓雄則率領兩千精銳騎兵,悄悄埋伏在回撤道路兩側,等敵軍進入伏擊圈時立即發動突然襲擊。
這一百精英來自兩方面,既包括韓擒虎身邊幾十兄弟,還有從父親韓雄親信中挑選的頂尖人物。最重要的是,這些人不僅個個武功高強,而且都具有十分精湛的滑雪技術。很顯然,韓擒虎考慮的關鍵是,為了確保此次行動的奇襲效果,滑雪比騎馬的隱秘作用更要顯著得多。
在出發之前,韓擒虎考慮很細緻,特意為每個人都準備了全套裝備,包括弓箭、燃料、佩劍、保暖衣、滑雪鞋等一應俱全。按照他們父子倆的事先約定,韓擒虎率領一百精英先出發半個時辰,韓雄率兩千精銳騎兵隨後半個時辰趕往預定的設伏地點。
漫天雪花中,韓擒虎率領一百精英,個個都有若是離弦之箭,輕鬆自如地飛行在雪地上。眾人到達邙集鎮時,北齊軍隊都躲在溫暖的軍營里,只有小股執勤部隊每隔一段時間出來巡邏一次。在這氣候惡劣之際,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敢於冒著嚴寒風雪前來偷襲。
潛入軍糧基地後,韓擒虎帶著五十人親自放火,獨孤琴帶著五十人負責暗中保護。由於事先摸底很清楚,又隨身攜帶了足夠燃料,韓擒虎這五十人點火非常順利。剎那間,北齊糧倉裡面迅速燃起了熊熊大火,還在漫天飛雪中響起了一連串噼里啪啦之聲。
這個時候,糧倉值班兵丁大約有兩百餘人。他們發現情況問題後,立即就驚慌失措地組織滅火行動,卻紛紛倒在了韓擒虎這五十人的刀鋒之下。隨著大火越燒越旺,北齊軍營已經知道糧倉遇襲。兵丁們都紛紛趕過來救火,迎接他們的卻是獨孤琴這五十人的一陣精準箭雨。
殺光了糧倉值班兵丁後,韓擒虎帶著五十人立即撤出,和獨孤琴這五十人順利合兵一處。數番精準射箭後,雪地上倒下了好幾百北齊官兵,現場情況確實讓人感到慘不忍睹。毫無疑問,偌大的軍需糧倉突然被燒,北齊軍隊就是拼死也必須進行全力搶救。
眼見大量敵人蜂擁而出,韓擒虎當然知道不能硬拼,於是就帶著這一百精英們有序撤退。有意思的是,韓擒虎既藝高膽大,而且非常精於細節算計,撤退時還讓兄弟們帶走一批敵箭。
沒過多久,北齊主帥高湛聞訊趕來。看著雪地上幾百具將士屍體,他剎那間就忍不住變得怒火中燒。聽說前來偷襲人員並不多,他立即命令親信率領一千人馬進行追擊。在盛怒之下,高湛還提出明確要求,希望他們務必殲滅這股莫名其妙的偷襲人員。
此時此刻,韓擒虎卻似乎絲毫不慌,居然還實施著交替撤退策略。按照韓擒虎統一部署,獨孤琴帶五十人撤到前面一里多地等待,他自己帶著另外五十人留下來射殺敵人先頭部隊。
一番精準射殺後,韓擒虎這五十人迅速滑雪撤退至兩里多地等待,接著由獨孤琴所率那五十人負責下一輪射殺敵人。如此反覆數次後,北齊追兵又被射殺了很多人。
直到所帶利箭全部用完,韓擒虎就終止了交替撤退策略,帶著一百精英們向預定埋伏地點飛馳而去。毋庸置疑,在這冰天雪地之上,北齊騎兵哪裡追得上這一百滑雪高手呢。韓擒虎怕敵人跟不上來,還帶著眾人故意放慢了滑雪速度,邊撤邊等待著北齊方面的這些追兵們。
北齊追兵根本不知道這些緣故,他們紛紛爭先恐後地直衝而來,都想著要完成剿滅這小股敵人的光榮任務。眼見敵軍已進入伏擊圈,韓雄突然發出了襲擊信號。兩千精兵同時射箭,現場立即響起了一陣陣慘叫之聲,北齊官兵們來不及反抗就紛紛倒地而亡。
約莫一刻鐘時間,韓雄就輕鬆全殲了這支敵軍。緊接著,父子倆稍微商量,估計可能還有敵軍來增援,就下令立即清理現場。為抓緊時間,韓雄也親自動手,帶著兩千人把敵軍屍體搬走,敵軍馬匹也全部牽往己方隱藏起來。至於敵軍各樣武器,全部變成了自己軍隊補充品。這時候,韓擒虎帶著原班人馬,迅速補足弓箭武器後,又繼續返回去引誘敵軍增援部隊。
沒過多久,搬走了敵軍屍體,隱藏了敵軍馬匹,現場只剩下一片片殷弘血跡。大雪紛紛揚揚,不到一炷香時間,地面上又是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韓雄已經下命令,讓將士們繼續埋伏起來,一邊慢慢吃些乾糧補充體力,一邊耐心地等帶著韓擒虎等人誘敵前來。這種天氣,取得了巨大勝利,自己人卻沒有造成傷亡,將士們普遍都士氣高漲。所有人摩拳擦掌,紛紛計劃著要再立新功,似乎忘記了漫天飛雪和刺骨寒冷。
在沒有損失一兵一卒情況下,竟然輕鬆殲滅了一千多名敵軍精銳,這在韓雄數十年軍旅生涯中尚屬首次出現。毫無疑問,他心裏面感慨萬千,不由得不佩服自己兒子。
折騰了很久後,糧倉大火終於被撲滅,但軍需糧草卻已所剩無幾,高湛在現場簡直是氣得渾身發抖。更讓他頭疼的是,焦急等待了半個時辰後,卻依舊不見那一千精銳騎兵們回來。
不出韓雄父子所料,高湛在軍營裡面苦等良久,自然漸漸地變得行坐不安起來。直到此時,他終於懷疑是不是中計了,自己那一千騎兵有可能遭遇到敵軍埋伏。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是十萬火急的生死之事,高湛自然就不想再耽擱片刻時間。這種情況下,他一時間心急火燎,也沒有心思再仔細考慮,就立即又派出了三千精銳人馬前往增援。
眼見大批敵軍趕來,韓擒虎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於是就再次實施交替撤退策略。又是反覆數次後,第二批追兵也被射殺了很多人,韓擒虎這一百精英們卻是毫髮無損。
眼見敵軍又進入伏擊圈,韓雄感覺其規模明顯比上次更多,就故意要放一部分敵人先通過己方伏擊圈。將士們沒看到信號,自然也都靜靜地原地埋伏,耐心等待著大將軍的攻擊命令。靜靜等待一段時間後,眼看敵人已通過約莫三百人馬,韓雄就再次突然發出了襲擊信號。
剎那間,兩千精兵迅速同時射箭,現場又再次響起了一陣陣慘叫之聲。由於事發突然,北齊官兵們驚慌失措,整個隊伍立即亂成一團。大量將士來不及抵抗就落馬而死,還有很多人因馬受驚而相互充撞摔落。也就片刻功夫,北齊軍隊就變得傷亡慘重。毋庸置疑,已走過伏擊圈那三百人馬也無倖免,全部都成為韓擒虎這一百高手們的活靶子。
一陣陣箭雨過後,北齊這三千精銳已損失大半。倖存者猶如驚弓之鳥,唯有紛紛掉頭拼命逃跑。韓雄父子倆乘勝行動,帶著一千精銳進行追擊射殺,北齊殘兵敗將又紛紛落馬而亡。
看著天色將晚,敵人也已所剩不多,韓雄就命令停止了追擊。父子倆清點部隊,立即返回到埋伏之地。眼見現場已清理,父子倆稍微再商量,都覺得沒必要繼續停留片刻。他們各率一千原班人馬,相互掩護著迅速進行撤退,最後井然有序地返回中州城內。
此次奇襲邙集鎮,己方僅出動兩千精兵,不僅燒毀了北齊大批軍需,而且還殲滅了他們四千精銳人馬,顯然是取得了極為罕見的巨大成功。毫無疑問,韓雄自己也沒有想到,兒子僅僅是第一次來到中州,竟然就在不經意間立下了如此輝煌戰功。
韓雄心中很高興,立即親自起草奏疏,把戰果情況都如實上報朝廷,並為所有參戰將士們進行集體請功。韓碧蓮和蕭麗玲又放飛一對信鴿,及時給韓家莊院也報告了這個大好消息。
當然,韓家莊院也總有好事不斷,已經飛來了好幾批信鴿報告喜訊。先是獨孤青和韓春芳的好事情,姐妹倆相繼順利地生下了兒子。後來,又有兩隻母老虎的好消息,先後生下了六隻可愛的小虎崽。信鴿昨日又傳來喜事,蕭淑玲剛剛確認已經懷上了第二胎。
韓擒虎帶著一班兄弟,組織廣大將士輪流喝酒慶祝,以確保城防安全不受任何影響。看著兒子的完美做法,韓雄心裏面感到特別滿意。他已經充分肯定,這個大兒子已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年輕將領了。這個時候,他也似乎不再記得,自己當初想要培養兒子做文官那些想法。
中州城內雖然低調慶祝,依然難掩廣大將士的喜悅之情。相比較而言,此時的邙集鎮,到處都凌亂不堪,齊軍各部均是人心惶惶,空氣中也似乎瀰漫著無邊恐懼。
那可是四千精銳騎兵,而且是相繼兩批大舉出發。可怕的是,僅僅才半日功夫,能夠有幸逃回的卻僅兩百餘人。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些倖存者都已經被嚇蒙了,居然沒有人能夠看清楚自己對手是誰。毫無疑問,在北齊將領們的記憶中,他們還沒有這麼莫名其妙地慘敗過。
高湛年輕氣盛,而且手握重兵,又擁有著堅固的防禦設施,一直不把韓雄等北周將領放在眼裡。可是,這稀里糊塗之間,他就折損了數千精兵強將,同時還損失了一大批軍需糧草。更可悲的是,他還不知道是誰襲擊了他,就是想報復也一時確定不了對象。
這個時候,高湛似乎完全忘記了,高洋給他的任務是保護軍需糧草,從來就沒有要求他進行主動出擊,更不會允許他私自把部隊調離出邙集鎮。總而言之,接下來的最大問題就是,他已經無法向朝廷交待,因為自己這一時意氣用事,居然給國家造成了不應該有的巨大損失。
高湛犯下大錯,一時間不敢向朝廷匯報。可是損失實在太大,他也知道無法隱瞞得住,只好立即悄悄去找六哥高演商量。高演聽完後,頓時也嚇得大驚失色,沒想到九弟會闖下如此大禍。接下來,這兄弟倆一番商量後,最終還是決定要立即上報朝廷。
畢竟事情太大,高湛害怕被重重處罰,就請高演陪著他去向高洋匯報。高洋一聽,氣得破口大罵,當即解除高湛兵權,並責令他回家好好自我反省,沒有接到朝廷通知前不許出府。
等高湛回去後,高洋和高演都不甘心,隨即就進行了一番認真討論,很快就把懷疑對象鎖定在韓雄和李崇義之間。他們的主要理由是,駐軍位置距離邙集鎮相對較近,又有實力擊敗高湛的北周地方勢力,想來想去也只有韓雄和李崇義這兩支敵軍部隊。
兄弟倆達成一致後,立即就通知核心重臣們,秘密組織了北齊最高軍務會議。大臣們都紛紛建議,既然北周軍隊能夠僥倖偷襲成功,我們也可以出其不意地採取突然襲擊行動。高洋聽了眾人意見後,心裏面自然也覺得很有道理,就和這些重臣們討論起總體作戰方案來。
經過一番熱烈討論,最終確定由高演擔任行軍總管,率領一萬精銳騎兵執行此次突襲任務。在高演極力推薦下,高湛也隨軍一起行動,為這些將士們提供必要援助,爭取在本次突襲行動中戴罪立功。用高演的話說:「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來!」
由於除夕將至,高演覺得這是好時機,完全可以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準備儘快組織部隊採取突襲行動,高洋也完全支持他這個奇妙想法,並特意吩咐其他重臣們也給予配合和支持。就這樣,北齊方面緊鑼密鼓地積極準備,即將發起一場自認為出其不意的突襲行動。
他們卻不知,韓雄父子倆都非常謹慎,早已考慮到北齊方面可能會來報復。毋庸置疑,他們從來就沒有鬆懈過,時刻都在嚴格落實著各項防禦措施。不僅如此,韓雄還安排親信出城,已經前往好兄弟李崇義軍營,提醒他千萬注意防止北齊軍隊偷襲。
中州地區山多林密,地理環境自然十分複雜,高演很快就找到了理想的埋伏位置。除夕當日,高演親率八千重兵精心做好埋伏,然後吩咐高湛帶著兩千精兵去引誘韓雄。大雪瀰漫中,韓雄不知道對方兵力情況,自然不可能冒險出城迎擊,只安排將士們紮實做好防守即可。
高湛率兩千精騎,行軍速度十分快捷,想要偷襲一下中州城門守衛。沒想到的是,韓雄早已明確要求,情況有異就立即關閉城門,同時在城樓上有大批弓箭手禦敵。
高湛找不到偷襲機會,唯有率軍在城門外吶喊和佯攻。他卻不知道,如此折騰一段時間後,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兵馬規模,自然也給自己和部下們帶來了危險。
這時候,韓雄已然胸有成竹,決定親率兩千精銳騎兵,出城衝殺一番後就立即撤回。韓擒虎信心滿滿,當即就請求道:「阿爹,我想帶一千精銳騎兵,出城衝殺一番後立即撤回。」
沒想到兒子與自己不謀而合,而且想法比自己還更為大膽,韓雄高興地同意了他的行動要求。韓擒虎出城前,韓雄特意叮囑他,一定要記得見好就收,千萬不可冒險去遠距離追擊敵軍。韓擒虎何等聰明,當然知道其中利害關係,父親是擔心他會中敵軍埋伏。於是,他滿口答應了父親這個要求,然後就毫不猶豫地率軍從城內兇猛殺出。
高湛大吃一驚,帶著兩千人馬掉頭就跑。韓擒虎只率一千精銳騎兵,卻把高湛兩千人馬殺得七零八落。高湛損失了一大半人馬,好不容易才逃到己方的埋伏圈。回頭一看時,卻哪裡還有北周軍隊蹤影。他自然不知道,韓擒虎早已率軍回城,舒舒服服地吃飯喝酒去了。
如此一來,高演率軍挨餓受凍,最終卻依然是一無所獲。高湛則更慘,沒有引來敵軍,卻損失了一千人馬。引誘韓雄失敗後,兄弟倆還是不死心,又準備要立即去偷襲李崇義。大年初一,高演找到了好位置,於是親率七千重兵埋伏,並吩咐高湛帶兩千精兵去引誘李崇義。
他們卻不知,李崇義收到韓雄提醒後,立即做好了周密的防範措施。他和韓雄一樣,先是率軍堅守不出。等到完全了解清楚情況後,再安排兩千精銳騎兵突然殺出。
毋庸置疑,高湛措手不及,又損失了好幾百人馬。他率領部隊連忙撤退,想引誘北周軍隊來追。可李崇義見好就收,也根本不上他們的當。高演無可奈何,唯有很鬱悶地無功而返。
飛雪連天,春節已至。為了防止敵軍偷襲,韓雄親自在城內值守,和廣大將士們共同歡度春節。韓擒虎和獨孤琴遵照父親安排,帶著兄弟姐妹們去給老家親戚們拜年。
踏著紛紛瑞雪,懷揣濃濃親情,重返故鄉團聚。韓擒虎和獨孤琴心情極好,興高采烈地帶著一批弟弟妹妹們,在老家度過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新春假期。他們不僅給各位長輩們拜年祝福,而且和老家兄弟姐妹們一起開心玩耍,彼此間不知不覺地建立起更加濃厚的親人情誼。
老家親戚們很喜歡韓擒虎和獨孤琴,每日都會有很多長輩們爭相熱情邀請,希望他們夫妻倆一起去自己家裡品嘗佳肴。這段時間裡,小夫妻倆完全忙不贏,因為老家親戚實在太多,親人們又都是特別熱情。獨孤琴很高興,在返回中州城前,她還主動發出了邀請,等正式確定了啟程回長安日期時,願意帶著老家弟弟妹妹們一起去學習和鍛鍊。
李崇義有很多子女,其中一對小兒女特別可愛,名字分別叫做李茜和李詮。春節期間,李崇義來拜訪韓雄時,還特意帶著這對可愛的小兄妹。有意思的是,李茜很喜歡獨孤琴,整日都跟在她屁股後面。沒想到,獨孤琴也和她頗為投緣,還指點她修煉玉女拳法和降妖劍法。
眼見妹妹有了大師姐,李詮立即拜韓擒虎為大師兄,還跟著他學習羅漢神拳和伏魔刀法。這小兄妹倆都提出來,要一直跟在獨孤琴和韓擒虎身邊,還說將來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南山書院學習。李崇義很欣賞韓擒虎,很想要他幫忙指點自己兒子。在知道了兒女的想法後,李崇義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同意李茜和李詮跟著他們去長安學習。
李茜和李詮年齡雖小,卻都顯得特別聰明伶俐,而且又對練武充滿了興趣。雪花紛紛揚揚,小兄妹倆卻不畏嚴寒,主動跟著獨孤琴和韓擒虎,一起在冰天雪地下認真苦練。這個春節很不一般,雖然是在東部前線之地度過,這些袍澤弟子們照樣過得幸福快樂。
一日晚飯過後,兄弟姐妹們都在圍爐夜話,獨孤琴和韓擒虎卻詩興大發,還商量著要共同創造一首新詩。接下來,李茜和李詮主動負責磨墨,獨孤琴和韓擒虎一起提筆創作。這夫妻倆顯然心有靈犀,你一句我一句地進行自由創作,還特意把這首新詩取名為《中州瑞雪圖》。
其詩云:「北風正呼嘯,大雪空中飄。千里冰封時,長河頓失濤。玉樹瓊枝間,萬仞江山俏。梨花紛飛處,林海香如潮。行人往來早,美景無限好。漫步雄關道,紅塵沒煩惱。冬日悄然過,春意轉眼到。寒夜圍爐坐,歡愉度良宵。知己常相伴,天地任逍遙。」
隆冬季節來臨,中州地區氣溫驟然下降,白色花朵在天空中飄飄灑灑。由於連續數日紛飛不斷,山川原野已經覆蓋著厚厚積雪,整個世界似乎都處在一片朦朧之中。
在這種天寒地凍的特殊時刻,韓擒虎心裏面卻覺得好機會已經來臨,特意制定了一個突襲北齊洛州糧草物資的行動方案。在私下和父親韓雄商量時,當即就得到了他的肯定和支持。
當地將帥們都知道,洛州城外約莫三十里處,有一個山清水秀之地叫做邙集鎮。這裡是北齊水陸交通要道,也是洛州通往鄴城的必經之地。最關鍵的是,這裡有規模很大的軍糧基地,北齊文宣皇帝高洋十分重視,安排其九弟高湛率一批精兵強將負責把守。
根據前期踩點,韓擒虎已經摸清楚,這裡不僅有高湛的一萬多精兵,而且還修建了極為堅固的防禦工事。如果要採取強攻措施,就算是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也不一定能夠如期攻得下來。毋庸置疑,像韓擒虎這麼曉暢兵法之人,當然不可能去採取簡單粗暴的強攻之法。
韓擒虎計劃是:自己率領一百名高手,悄悄潛入邙集鎮軍糧基地。找機會放火燃燒北齊軍糧物資,然後趁亂擊殺北齊救火人員,勾引他們組織軍隊進行猛烈追擊。韓雄則率領兩千精銳騎兵,悄悄埋伏在回撤道路兩側,等敵軍進入伏擊圈時立即發動突然襲擊。
這一百精英來自兩方面,既包括韓擒虎身邊幾十兄弟,還有從父親韓雄親信中挑選的頂尖人物。最重要的是,這些人不僅個個武功高強,而且都具有十分精湛的滑雪技術。很顯然,韓擒虎考慮的關鍵是,為了確保此次行動的奇襲效果,滑雪比騎馬的隱秘作用更要顯著得多。
在出發之前,韓擒虎考慮很細緻,特意為每個人都準備了全套裝備,包括弓箭、燃料、佩劍、保暖衣、滑雪鞋等一應俱全。按照他們父子倆的事先約定,韓擒虎率領一百精英先出發半個時辰,韓雄率兩千精銳騎兵隨後半個時辰趕往預定的設伏地點。
漫天雪花中,韓擒虎率領一百精英,個個都有若是離弦之箭,輕鬆自如地飛行在雪地上。眾人到達邙集鎮時,北齊軍隊都躲在溫暖的軍營里,只有小股執勤部隊每隔一段時間出來巡邏一次。在這氣候惡劣之際,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敢於冒著嚴寒風雪前來偷襲。
潛入軍糧基地後,韓擒虎帶著五十人親自放火,獨孤琴帶著五十人負責暗中保護。由於事先摸底很清楚,又隨身攜帶了足夠燃料,韓擒虎這五十人點火非常順利。剎那間,北齊糧倉裡面迅速燃起了熊熊大火,還在漫天飛雪中響起了一連串噼里啪啦之聲。
這個時候,糧倉值班兵丁大約有兩百餘人。他們發現情況問題後,立即就驚慌失措地組織滅火行動,卻紛紛倒在了韓擒虎這五十人的刀鋒之下。隨著大火越燒越旺,北齊軍營已經知道糧倉遇襲。兵丁們都紛紛趕過來救火,迎接他們的卻是獨孤琴這五十人的一陣精準箭雨。
殺光了糧倉值班兵丁後,韓擒虎帶著五十人立即撤出,和獨孤琴這五十人順利合兵一處。數番精準射箭後,雪地上倒下了好幾百北齊官兵,現場情況確實讓人感到慘不忍睹。毫無疑問,偌大的軍需糧倉突然被燒,北齊軍隊就是拼死也必須進行全力搶救。
眼見大量敵人蜂擁而出,韓擒虎當然知道不能硬拼,於是就帶著這一百精英們有序撤退。有意思的是,韓擒虎既藝高膽大,而且非常精於細節算計,撤退時還讓兄弟們帶走一批敵箭。
沒過多久,北齊主帥高湛聞訊趕來。看著雪地上幾百具將士屍體,他剎那間就忍不住變得怒火中燒。聽說前來偷襲人員並不多,他立即命令親信率領一千人馬進行追擊。在盛怒之下,高湛還提出明確要求,希望他們務必殲滅這股莫名其妙的偷襲人員。
此時此刻,韓擒虎卻似乎絲毫不慌,居然還實施著交替撤退策略。按照韓擒虎統一部署,獨孤琴帶五十人撤到前面一里多地等待,他自己帶著另外五十人留下來射殺敵人先頭部隊。
一番精準射殺後,韓擒虎這五十人迅速滑雪撤退至兩里多地等待,接著由獨孤琴所率那五十人負責下一輪射殺敵人。如此反覆數次後,北齊追兵又被射殺了很多人。
直到所帶利箭全部用完,韓擒虎就終止了交替撤退策略,帶著一百精英們向預定埋伏地點飛馳而去。毋庸置疑,在這冰天雪地之上,北齊騎兵哪裡追得上這一百滑雪高手呢。韓擒虎怕敵人跟不上來,還帶著眾人故意放慢了滑雪速度,邊撤邊等待著北齊方面的這些追兵們。
北齊追兵根本不知道這些緣故,他們紛紛爭先恐後地直衝而來,都想著要完成剿滅這小股敵人的光榮任務。眼見敵軍已進入伏擊圈,韓雄突然發出了襲擊信號。兩千精兵同時射箭,現場立即響起了一陣陣慘叫之聲,北齊官兵們來不及反抗就紛紛倒地而亡。
約莫一刻鐘時間,韓雄就輕鬆全殲了這支敵軍。緊接著,父子倆稍微商量,估計可能還有敵軍來增援,就下令立即清理現場。為抓緊時間,韓雄也親自動手,帶著兩千人把敵軍屍體搬走,敵軍馬匹也全部牽往己方隱藏起來。至於敵軍各樣武器,全部變成了自己軍隊補充品。這時候,韓擒虎帶著原班人馬,迅速補足弓箭武器後,又繼續返回去引誘敵軍增援部隊。
沒過多久,搬走了敵軍屍體,隱藏了敵軍馬匹,現場只剩下一片片殷弘血跡。大雪紛紛揚揚,不到一炷香時間,地面上又是白茫茫一片,再也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韓雄已經下命令,讓將士們繼續埋伏起來,一邊慢慢吃些乾糧補充體力,一邊耐心地等帶著韓擒虎等人誘敵前來。這種天氣,取得了巨大勝利,自己人卻沒有造成傷亡,將士們普遍都士氣高漲。所有人摩拳擦掌,紛紛計劃著要再立新功,似乎忘記了漫天飛雪和刺骨寒冷。
在沒有損失一兵一卒情況下,竟然輕鬆殲滅了一千多名敵軍精銳,這在韓雄數十年軍旅生涯中尚屬首次出現。毫無疑問,他心裏面感慨萬千,不由得不佩服自己兒子。
折騰了很久後,糧倉大火終於被撲滅,但軍需糧草卻已所剩無幾,高湛在現場簡直是氣得渾身發抖。更讓他頭疼的是,焦急等待了半個時辰後,卻依舊不見那一千精銳騎兵們回來。
不出韓雄父子所料,高湛在軍營裡面苦等良久,自然漸漸地變得行坐不安起來。直到此時,他終於懷疑是不是中計了,自己那一千騎兵有可能遭遇到敵軍埋伏。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是十萬火急的生死之事,高湛自然就不想再耽擱片刻時間。這種情況下,他一時間心急火燎,也沒有心思再仔細考慮,就立即又派出了三千精銳人馬前往增援。
眼見大批敵軍趕來,韓擒虎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於是就再次實施交替撤退策略。又是反覆數次後,第二批追兵也被射殺了很多人,韓擒虎這一百精英們卻是毫髮無損。
眼見敵軍又進入伏擊圈,韓雄感覺其規模明顯比上次更多,就故意要放一部分敵人先通過己方伏擊圈。將士們沒看到信號,自然也都靜靜地原地埋伏,耐心等待著大將軍的攻擊命令。靜靜等待一段時間後,眼看敵人已通過約莫三百人馬,韓雄就再次突然發出了襲擊信號。
剎那間,兩千精兵迅速同時射箭,現場又再次響起了一陣陣慘叫之聲。由於事發突然,北齊官兵們驚慌失措,整個隊伍立即亂成一團。大量將士來不及抵抗就落馬而死,還有很多人因馬受驚而相互充撞摔落。也就片刻功夫,北齊軍隊就變得傷亡慘重。毋庸置疑,已走過伏擊圈那三百人馬也無倖免,全部都成為韓擒虎這一百高手們的活靶子。
一陣陣箭雨過後,北齊這三千精銳已損失大半。倖存者猶如驚弓之鳥,唯有紛紛掉頭拼命逃跑。韓雄父子倆乘勝行動,帶著一千精銳進行追擊射殺,北齊殘兵敗將又紛紛落馬而亡。
看著天色將晚,敵人也已所剩不多,韓雄就命令停止了追擊。父子倆清點部隊,立即返回到埋伏之地。眼見現場已清理,父子倆稍微再商量,都覺得沒必要繼續停留片刻。他們各率一千原班人馬,相互掩護著迅速進行撤退,最後井然有序地返回中州城內。
此次奇襲邙集鎮,己方僅出動兩千精兵,不僅燒毀了北齊大批軍需,而且還殲滅了他們四千精銳人馬,顯然是取得了極為罕見的巨大成功。毫無疑問,韓雄自己也沒有想到,兒子僅僅是第一次來到中州,竟然就在不經意間立下了如此輝煌戰功。
韓雄心中很高興,立即親自起草奏疏,把戰果情況都如實上報朝廷,並為所有參戰將士們進行集體請功。韓碧蓮和蕭麗玲又放飛一對信鴿,及時給韓家莊院也報告了這個大好消息。
當然,韓家莊院也總有好事不斷,已經飛來了好幾批信鴿報告喜訊。先是獨孤青和韓春芳的好事情,姐妹倆相繼順利地生下了兒子。後來,又有兩隻母老虎的好消息,先後生下了六隻可愛的小虎崽。信鴿昨日又傳來喜事,蕭淑玲剛剛確認已經懷上了第二胎。
韓擒虎帶著一班兄弟,組織廣大將士輪流喝酒慶祝,以確保城防安全不受任何影響。看著兒子的完美做法,韓雄心裏面感到特別滿意。他已經充分肯定,這個大兒子已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年輕將領了。這個時候,他也似乎不再記得,自己當初想要培養兒子做文官那些想法。
中州城內雖然低調慶祝,依然難掩廣大將士的喜悅之情。相比較而言,此時的邙集鎮,到處都凌亂不堪,齊軍各部均是人心惶惶,空氣中也似乎瀰漫著無邊恐懼。
那可是四千精銳騎兵,而且是相繼兩批大舉出發。可怕的是,僅僅才半日功夫,能夠有幸逃回的卻僅兩百餘人。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些倖存者都已經被嚇蒙了,居然沒有人能夠看清楚自己對手是誰。毫無疑問,在北齊將領們的記憶中,他們還沒有這麼莫名其妙地慘敗過。
高湛年輕氣盛,而且手握重兵,又擁有著堅固的防禦設施,一直不把韓雄等北周將領放在眼裡。可是,這稀里糊塗之間,他就折損了數千精兵強將,同時還損失了一大批軍需糧草。更可悲的是,他還不知道是誰襲擊了他,就是想報復也一時確定不了對象。
這個時候,高湛似乎完全忘記了,高洋給他的任務是保護軍需糧草,從來就沒有要求他進行主動出擊,更不會允許他私自把部隊調離出邙集鎮。總而言之,接下來的最大問題就是,他已經無法向朝廷交待,因為自己這一時意氣用事,居然給國家造成了不應該有的巨大損失。
高湛犯下大錯,一時間不敢向朝廷匯報。可是損失實在太大,他也知道無法隱瞞得住,只好立即悄悄去找六哥高演商量。高演聽完後,頓時也嚇得大驚失色,沒想到九弟會闖下如此大禍。接下來,這兄弟倆一番商量後,最終還是決定要立即上報朝廷。
畢竟事情太大,高湛害怕被重重處罰,就請高演陪著他去向高洋匯報。高洋一聽,氣得破口大罵,當即解除高湛兵權,並責令他回家好好自我反省,沒有接到朝廷通知前不許出府。
等高湛回去後,高洋和高演都不甘心,隨即就進行了一番認真討論,很快就把懷疑對象鎖定在韓雄和李崇義之間。他們的主要理由是,駐軍位置距離邙集鎮相對較近,又有實力擊敗高湛的北周地方勢力,想來想去也只有韓雄和李崇義這兩支敵軍部隊。
兄弟倆達成一致後,立即就通知核心重臣們,秘密組織了北齊最高軍務會議。大臣們都紛紛建議,既然北周軍隊能夠僥倖偷襲成功,我們也可以出其不意地採取突然襲擊行動。高洋聽了眾人意見後,心裏面自然也覺得很有道理,就和這些重臣們討論起總體作戰方案來。
經過一番熱烈討論,最終確定由高演擔任行軍總管,率領一萬精銳騎兵執行此次突襲任務。在高演極力推薦下,高湛也隨軍一起行動,為這些將士們提供必要援助,爭取在本次突襲行動中戴罪立功。用高演的話說:「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來!」
由於除夕將至,高演覺得這是好時機,完全可以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準備儘快組織部隊採取突襲行動,高洋也完全支持他這個奇妙想法,並特意吩咐其他重臣們也給予配合和支持。就這樣,北齊方面緊鑼密鼓地積極準備,即將發起一場自認為出其不意的突襲行動。
他們卻不知,韓雄父子倆都非常謹慎,早已考慮到北齊方面可能會來報復。毋庸置疑,他們從來就沒有鬆懈過,時刻都在嚴格落實著各項防禦措施。不僅如此,韓雄還安排親信出城,已經前往好兄弟李崇義軍營,提醒他千萬注意防止北齊軍隊偷襲。
中州地區山多林密,地理環境自然十分複雜,高演很快就找到了理想的埋伏位置。除夕當日,高演親率八千重兵精心做好埋伏,然後吩咐高湛帶著兩千精兵去引誘韓雄。大雪瀰漫中,韓雄不知道對方兵力情況,自然不可能冒險出城迎擊,只安排將士們紮實做好防守即可。
高湛率兩千精騎,行軍速度十分快捷,想要偷襲一下中州城門守衛。沒想到的是,韓雄早已明確要求,情況有異就立即關閉城門,同時在城樓上有大批弓箭手禦敵。
高湛找不到偷襲機會,唯有率軍在城門外吶喊和佯攻。他卻不知道,如此折騰一段時間後,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兵馬規模,自然也給自己和部下們帶來了危險。
這時候,韓雄已然胸有成竹,決定親率兩千精銳騎兵,出城衝殺一番後就立即撤回。韓擒虎信心滿滿,當即就請求道:「阿爹,我想帶一千精銳騎兵,出城衝殺一番後立即撤回。」
沒想到兒子與自己不謀而合,而且想法比自己還更為大膽,韓雄高興地同意了他的行動要求。韓擒虎出城前,韓雄特意叮囑他,一定要記得見好就收,千萬不可冒險去遠距離追擊敵軍。韓擒虎何等聰明,當然知道其中利害關係,父親是擔心他會中敵軍埋伏。於是,他滿口答應了父親這個要求,然後就毫不猶豫地率軍從城內兇猛殺出。
高湛大吃一驚,帶著兩千人馬掉頭就跑。韓擒虎只率一千精銳騎兵,卻把高湛兩千人馬殺得七零八落。高湛損失了一大半人馬,好不容易才逃到己方的埋伏圈。回頭一看時,卻哪裡還有北周軍隊蹤影。他自然不知道,韓擒虎早已率軍回城,舒舒服服地吃飯喝酒去了。
如此一來,高演率軍挨餓受凍,最終卻依然是一無所獲。高湛則更慘,沒有引來敵軍,卻損失了一千人馬。引誘韓雄失敗後,兄弟倆還是不死心,又準備要立即去偷襲李崇義。大年初一,高演找到了好位置,於是親率七千重兵埋伏,並吩咐高湛帶兩千精兵去引誘李崇義。
他們卻不知,李崇義收到韓雄提醒後,立即做好了周密的防範措施。他和韓雄一樣,先是率軍堅守不出。等到完全了解清楚情況後,再安排兩千精銳騎兵突然殺出。
毋庸置疑,高湛措手不及,又損失了好幾百人馬。他率領部隊連忙撤退,想引誘北周軍隊來追。可李崇義見好就收,也根本不上他們的當。高演無可奈何,唯有很鬱悶地無功而返。
飛雪連天,春節已至。為了防止敵軍偷襲,韓雄親自在城內值守,和廣大將士們共同歡度春節。韓擒虎和獨孤琴遵照父親安排,帶著兄弟姐妹們去給老家親戚們拜年。
踏著紛紛瑞雪,懷揣濃濃親情,重返故鄉團聚。韓擒虎和獨孤琴心情極好,興高采烈地帶著一批弟弟妹妹們,在老家度過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新春假期。他們不僅給各位長輩們拜年祝福,而且和老家兄弟姐妹們一起開心玩耍,彼此間不知不覺地建立起更加濃厚的親人情誼。
老家親戚們很喜歡韓擒虎和獨孤琴,每日都會有很多長輩們爭相熱情邀請,希望他們夫妻倆一起去自己家裡品嘗佳肴。這段時間裡,小夫妻倆完全忙不贏,因為老家親戚實在太多,親人們又都是特別熱情。獨孤琴很高興,在返回中州城前,她還主動發出了邀請,等正式確定了啟程回長安日期時,願意帶著老家弟弟妹妹們一起去學習和鍛鍊。
李崇義有很多子女,其中一對小兒女特別可愛,名字分別叫做李茜和李詮。春節期間,李崇義來拜訪韓雄時,還特意帶著這對可愛的小兄妹。有意思的是,李茜很喜歡獨孤琴,整日都跟在她屁股後面。沒想到,獨孤琴也和她頗為投緣,還指點她修煉玉女拳法和降妖劍法。
眼見妹妹有了大師姐,李詮立即拜韓擒虎為大師兄,還跟著他學習羅漢神拳和伏魔刀法。這小兄妹倆都提出來,要一直跟在獨孤琴和韓擒虎身邊,還說將來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南山書院學習。李崇義很欣賞韓擒虎,很想要他幫忙指點自己兒子。在知道了兒女的想法後,李崇義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同意李茜和李詮跟著他們去長安學習。
李茜和李詮年齡雖小,卻都顯得特別聰明伶俐,而且又對練武充滿了興趣。雪花紛紛揚揚,小兄妹倆卻不畏嚴寒,主動跟著獨孤琴和韓擒虎,一起在冰天雪地下認真苦練。這個春節很不一般,雖然是在東部前線之地度過,這些袍澤弟子們照樣過得幸福快樂。
一日晚飯過後,兄弟姐妹們都在圍爐夜話,獨孤琴和韓擒虎卻詩興大發,還商量著要共同創造一首新詩。接下來,李茜和李詮主動負責磨墨,獨孤琴和韓擒虎一起提筆創作。這夫妻倆顯然心有靈犀,你一句我一句地進行自由創作,還特意把這首新詩取名為《中州瑞雪圖》。
其詩云:「北風正呼嘯,大雪空中飄。千里冰封時,長河頓失濤。玉樹瓊枝間,萬仞江山俏。梨花紛飛處,林海香如潮。行人往來早,美景無限好。漫步雄關道,紅塵沒煩惱。冬日悄然過,春意轉眼到。寒夜圍爐坐,歡愉度良宵。知己常相伴,天地任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