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3：晚，安
秋天悄然而至。
這裡其實只有在深秋時節，才能感受到季節變化，因為溫度一直比較平穩，緩慢。突然有一天早上起來，哎呀，昨天的外套不夠穿了。於是，身上從兩件衣服，變成了三件。好！秋深了！如果這季節你到市區走一走，可以看到梧桐葉子紛紛往下落，一些葉子還染著綠色，但大部分都已經焦黃，沒了生氣，就這麼緩緩脫離枝椏，慢慢飄到馬路上。過往的行人走過，踩在上面有輕輕的嘎吱聲，那是焦黃葉子被踩碎的聲音。市政的工作人員其實很規律的，每天早晚都會來打掃街道，收拾的乾乾淨淨。但其實有一條路，是有名的落葉不掃路，每到這個季節，就有不少人過來打卡拍照；還有專業的攝影發燒友，為了拍到正在微風中飄落的樹葉特寫，駕著三腳架，一等就是一兩個小時。
要說跑出租哪個季節生意好哪個季節生意壞，倒也沒有明顯的規律。不過今年明顯感覺到了秋季，出門的人一下子多了好多。有時候我經常是上一趟剛送到，就馬上有乘客上車開始了下一趟，飯顧不上吃是常有的事。
這天，都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我送完一位乘客到市里一家銀行大樓，剛準備關表去吃飯，就看到兩個人走過來，逕自開了門就做到了後排。
師傅，去市規劃館。
我看著他們倆，一個西裝筆挺，正襟危坐，一個休閒皮夾克搭配牛仔褲，像是個商人。
這裡不興拒載。那就只好送過去了。我翻起計價器，開始計時，緩緩開了出去。
一開始他們倆都沉默著沒說話。沒幾分鐘，那位商人模樣的男人開了話腔，我聽見他小聲叫另一位什麼馬處來著，問他天華設不設站，具體設在哪裡。那西裝男應該就是這位口中的馬處，一開始沒搭理他。等到車子上了中環高架路，車速快了起來，環境也嘈雜了，我聽見他們倆小聲嘀咕了幾句，一個字都沒聽清。只見那商人模樣男子會心一笑，高興地拍了拍自己大腿。說了句，謝謝我的馬處！兄弟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而那個馬處一直面無表情，深沉的很。
天華是中環和外環之間的一個鎮，有很多工業區，後面政府政策調整，把製造產業慢慢往郊區和市外轉移，這裡的廠區也都沒有什麼工人上班了。那些與廠區配套的老小區，都有幾十年的光景，看起來又破又矮，很難算得上宜居的環境。也因為住地主要是附近工廠的工人，沒有什麼通勤需求，一直沒有軌道交通規劃。
難不成……？
我心裡嘀咕，有點激動。好像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那傢伙明明問的就是天華設不設站，設在哪裡。如果天華真的有軌道規劃，那百分百要拆遷，那片老房子就是大香餑餑。
到了市規劃局，我趕緊把計價器搬下來，切了不載客模式。等到他們結帳下了車，我看見他們一前一後進了大門廳不見了。我一時沒了吃午飯的心情，開到一處公交站，我打著雙閃停下來，給老爸打了個微信電話。
老爸
你現在跑到哪啦？
先別說這個。我聽到個消息。
什麼消息？語音那頭老爸明顯有點心不在焉。
我就把剛才聽到的一五一十給他講了。他有幾秒鐘沒有反應，然後我聽見他嘆口氣說，這種機會輪不到我們老百姓，兒子啊。就算天華真的要設地鐵站，鎮子好幾條街道，也不知道要設在什麼地方，你這種有的沒的消息，不能信也不可信。
我不以為然。我說，天華如果設，不管哪個街道哪個老小區，都會漲價的。只是離得遠近，漲多漲少的事情。
嘿！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飯還多，別這麼說話絕對，兒子！
不過我也清楚，如果我們現在買房，勢必要把市區的房子賣掉一套（爺奶住的肯定不能動！），買到手以後也只能等著這種虛無縹緲的政府規劃消息正式公布，也很難預料是什麼時間，短則幾個月，長則數年都有可能。且不說本身市區的老房子正在升值中，萬一押錯了寶，那簡直無法想像。相當於用手中的金缽缽，換了一個破瓦罐。
好吧，老爸。薑還是老的辣。我只是給你說下我聽到的。這種事情還是以你為準。說不定人家故意放假消息出來也不可知。
對，聽了就聽了，從另一個耳朵里出來就行了。畢竟我們手頭沒有足夠的資金，要買只能先賣！不划算！風險也太大。
好好好。不說了。我出車去了。
就在我掛斷電話的同時，我聽見電話那頭老爸說了幾個字：你吃午飯……，然後電話就掛掉了。
我知道他在惦記我不要餓肚子。果然是我老爸。這個點最好吃點方便的，不耽誤做生意啊，雖然肚子餓的咕咕叫，賺錢更重要。對，去看看她在不在店裡，買個便當熱一熱吃也不錯。自上次互加好友打了招呼以後，就一直沒跟小晴聯繫過。
不過她還沒來交班，店裡上班的是那位年齡大一點的大媽。我看看時間，這馬上都三點了，還不換班要遲到啦。想著，我挑了個便宜的宮保雞丁飯拿到櫃檯結帳，順便請她熱一下。這種店一般都會配一個快速用餐區，通常也都是隔著牆或者玻璃立一排隔板，旁邊準備兩三個高腳凳。這個點哪會有吃東西的，我坐下來開始拆包裝，就隔著玻璃遠遠看見一個女孩朝這邊走過來。等我我剛把一塊雞丁送到嘴裡，就看到那正是小晴。她穿一件黑領毛衣外套，頭上還是那個亮晶晶的發卡，走起路來，時不時用手捋捋跑下來的頭髮。我不知為啥覺得很開心，忍不住悶笑了一聲。她直到門口才看了我一眼，沒反應，逕自走進店裡。
我聽見那位大媽跟她打招呼，咿，小方，怎麼又回來了？
哦陸姐，我把東西落下了，都上地鐵了才發現，坐了一站又轉回來取，不然回去門都沒得開。
是鑰匙包忘記啦！
嗯呀。中午吃飯掏出來，沒裝口袋裡。這班上的，記性都差了，嘿嘿嘿。
那趕緊拿了回去休息。
嗯。
她一個人住。我的第一反應。
她姓FANG，但不清楚是方還是房，還是別的字。
今天上的早班！原來是換班啦！可能剛才我進來時，正好她已經交班完成，都下班回去了。想想也是，怎麼可能一直上晚班呢！我自己也經常和老爹換著班呀。
很快，就聽見她說：陸姐，我回去啦！
好。快回去休息！
我還沒來得及任何反應，聽見自動門一聲響，她就出門往地鐵站方向走了。看著身影越走越遠，我有點失落。看著塑料盒子裡的飯，好像也沒啥食慾了。我囫圇吞了幾口，把沒吃完的連著盒子一起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匆匆回到車上。趁著生意好，多跑幾趟。
那晚我到很晚才回去，我想讓老爸休息一下。他也是催了我幾個電話，我跟他說生意太好，回去耽擱時間。其實到了夜裡，很多都是空跑著，哪裡能一直一單接一單。
等我到家已經夜裡11點了，老爸已經呼呼睡著。我又累又餓，看到留的飯菜還在桌子上，就到廚房微波爐熱了熱，狼吞虎咽吃了一頓。中間老爸醒了出來看我，讓我吃完休息一會再洗澡，不要馬上洗。我說好。
吃完飯，我躺在沙發上刷手機，看到雯雯發了個朋友圈，說今天上了一天昏沉沉的班，好累。配了一張卡通圖片，裡面是一隻表情誇張的小狗，趴在地上，吐著舌頭，兩眼微閉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趕忙點進去頭像，打開對話框，發了條消息：
怎麼了今天？我看你朋友圈說不舒服。
她很快回復了第一條消息，是一個害羞的笑臉。
接著是第二條：嗯，我以為你還在上夜班，下午想給你發信息的，怕打擾到你就沒發。今天是累和不舒服，但也很正常，嘿嘿
嗯我今天上了一天半夜的班，才下班回來。沒跟老爸換班。也有點累了。但不舒服你怎麼說很正常。
哎呀就是女生有時候就是會不舒服幾天嘛！特別是開頭第一天啊。她又加了一個害羞的表情。
哦！我回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你一天吃了幾頓飯啊，上了十幾個小時的班！怎麼受得了一直坐著！
三頓，一頓沒少。我本來下午要回來的，結果想讓老爸休息一晚上，就繼續開著了。偶爾加個班沒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也得照顧自己呀，
再一條：你壓力別那麼大
再二條：是不是，有誰給了你什麼壓力，還是
再三條：總之，要注意勞逸結合；我，們不希望你太累
我想等等還有沒有，一時也沒了。看得出她真的在關心我。我心裡頓覺一暖。
嗯，我會注意的。還好啦，沒那麼累，也沒什麼壓力。你快點睡吧。我去洗漱了就睡。
發過去，想了想，又再發了幾個字：多喝熱水。
先得到一個表情回復，小狗吐舌頭搞怪。
再一條：跟你說，其實這個喝熱水沒啥作用哈哈哈！不過還是很開心！
晚，安！她發來一個晚安，中間用逗號隔開了。這傢伙，亂用標點符號啊。剛才的消息里，就有一個我們，打成了我，們。嘿！
晚安。我回了同樣的給她。
是困的緊了。我趕緊衝到衛生間洗漱好，回到臥室倒頭便睡。
這裡其實只有在深秋時節，才能感受到季節變化，因為溫度一直比較平穩，緩慢。突然有一天早上起來，哎呀，昨天的外套不夠穿了。於是，身上從兩件衣服，變成了三件。好！秋深了！如果這季節你到市區走一走，可以看到梧桐葉子紛紛往下落，一些葉子還染著綠色，但大部分都已經焦黃，沒了生氣，就這麼緩緩脫離枝椏，慢慢飄到馬路上。過往的行人走過，踩在上面有輕輕的嘎吱聲，那是焦黃葉子被踩碎的聲音。市政的工作人員其實很規律的，每天早晚都會來打掃街道，收拾的乾乾淨淨。但其實有一條路，是有名的落葉不掃路，每到這個季節，就有不少人過來打卡拍照；還有專業的攝影發燒友，為了拍到正在微風中飄落的樹葉特寫，駕著三腳架，一等就是一兩個小時。
要說跑出租哪個季節生意好哪個季節生意壞，倒也沒有明顯的規律。不過今年明顯感覺到了秋季，出門的人一下子多了好多。有時候我經常是上一趟剛送到，就馬上有乘客上車開始了下一趟，飯顧不上吃是常有的事。
這天，都已經下午兩點多了，我送完一位乘客到市里一家銀行大樓，剛準備關表去吃飯，就看到兩個人走過來，逕自開了門就做到了後排。
師傅，去市規劃館。
我看著他們倆，一個西裝筆挺，正襟危坐，一個休閒皮夾克搭配牛仔褲，像是個商人。
這裡不興拒載。那就只好送過去了。我翻起計價器，開始計時，緩緩開了出去。
一開始他們倆都沉默著沒說話。沒幾分鐘，那位商人模樣的男人開了話腔，我聽見他小聲叫另一位什麼馬處來著，問他天華設不設站，具體設在哪裡。那西裝男應該就是這位口中的馬處，一開始沒搭理他。等到車子上了中環高架路，車速快了起來，環境也嘈雜了，我聽見他們倆小聲嘀咕了幾句，一個字都沒聽清。只見那商人模樣男子會心一笑，高興地拍了拍自己大腿。說了句，謝謝我的馬處！兄弟我一切盡在不言中了。而那個馬處一直面無表情，深沉的很。
天華是中環和外環之間的一個鎮，有很多工業區，後面政府政策調整，把製造產業慢慢往郊區和市外轉移，這裡的廠區也都沒有什麼工人上班了。那些與廠區配套的老小區，都有幾十年的光景，看起來又破又矮，很難算得上宜居的環境。也因為住地主要是附近工廠的工人，沒有什麼通勤需求，一直沒有軌道交通規劃。
難不成……？
我心裡嘀咕，有點激動。好像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那傢伙明明問的就是天華設不設站，設在哪裡。如果天華真的有軌道規劃，那百分百要拆遷，那片老房子就是大香餑餑。
到了市規劃局，我趕緊把計價器搬下來，切了不載客模式。等到他們結帳下了車，我看見他們一前一後進了大門廳不見了。我一時沒了吃午飯的心情，開到一處公交站，我打著雙閃停下來，給老爸打了個微信電話。
老爸
你現在跑到哪啦？
先別說這個。我聽到個消息。
什麼消息？語音那頭老爸明顯有點心不在焉。
我就把剛才聽到的一五一十給他講了。他有幾秒鐘沒有反應，然後我聽見他嘆口氣說，這種機會輪不到我們老百姓，兒子啊。就算天華真的要設地鐵站，鎮子好幾條街道，也不知道要設在什麼地方，你這種有的沒的消息，不能信也不可信。
我不以為然。我說，天華如果設，不管哪個街道哪個老小區，都會漲價的。只是離得遠近，漲多漲少的事情。
嘿！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飯還多，別這麼說話絕對，兒子！
不過我也清楚，如果我們現在買房，勢必要把市區的房子賣掉一套（爺奶住的肯定不能動！），買到手以後也只能等著這種虛無縹緲的政府規劃消息正式公布，也很難預料是什麼時間，短則幾個月，長則數年都有可能。且不說本身市區的老房子正在升值中，萬一押錯了寶，那簡直無法想像。相當於用手中的金缽缽，換了一個破瓦罐。
好吧，老爸。薑還是老的辣。我只是給你說下我聽到的。這種事情還是以你為準。說不定人家故意放假消息出來也不可知。
對，聽了就聽了，從另一個耳朵里出來就行了。畢竟我們手頭沒有足夠的資金，要買只能先賣！不划算！風險也太大。
好好好。不說了。我出車去了。
就在我掛斷電話的同時，我聽見電話那頭老爸說了幾個字：你吃午飯……，然後電話就掛掉了。
我知道他在惦記我不要餓肚子。果然是我老爸。這個點最好吃點方便的，不耽誤做生意啊，雖然肚子餓的咕咕叫，賺錢更重要。對，去看看她在不在店裡，買個便當熱一熱吃也不錯。自上次互加好友打了招呼以後，就一直沒跟小晴聯繫過。
不過她還沒來交班，店裡上班的是那位年齡大一點的大媽。我看看時間，這馬上都三點了，還不換班要遲到啦。想著，我挑了個便宜的宮保雞丁飯拿到櫃檯結帳，順便請她熱一下。這種店一般都會配一個快速用餐區，通常也都是隔著牆或者玻璃立一排隔板，旁邊準備兩三個高腳凳。這個點哪會有吃東西的，我坐下來開始拆包裝，就隔著玻璃遠遠看見一個女孩朝這邊走過來。等我我剛把一塊雞丁送到嘴裡，就看到那正是小晴。她穿一件黑領毛衣外套，頭上還是那個亮晶晶的發卡，走起路來，時不時用手捋捋跑下來的頭髮。我不知為啥覺得很開心，忍不住悶笑了一聲。她直到門口才看了我一眼，沒反應，逕自走進店裡。
我聽見那位大媽跟她打招呼，咿，小方，怎麼又回來了？
哦陸姐，我把東西落下了，都上地鐵了才發現，坐了一站又轉回來取，不然回去門都沒得開。
是鑰匙包忘記啦！
嗯呀。中午吃飯掏出來，沒裝口袋裡。這班上的，記性都差了，嘿嘿嘿。
那趕緊拿了回去休息。
嗯。
她一個人住。我的第一反應。
她姓FANG，但不清楚是方還是房，還是別的字。
今天上的早班！原來是換班啦！可能剛才我進來時，正好她已經交班完成，都下班回去了。想想也是，怎麼可能一直上晚班呢！我自己也經常和老爹換著班呀。
很快，就聽見她說：陸姐，我回去啦！
好。快回去休息！
我還沒來得及任何反應，聽見自動門一聲響，她就出門往地鐵站方向走了。看著身影越走越遠，我有點失落。看著塑料盒子裡的飯，好像也沒啥食慾了。我囫圇吞了幾口，把沒吃完的連著盒子一起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匆匆回到車上。趁著生意好，多跑幾趟。
那晚我到很晚才回去，我想讓老爸休息一下。他也是催了我幾個電話，我跟他說生意太好，回去耽擱時間。其實到了夜裡，很多都是空跑著，哪裡能一直一單接一單。
等我到家已經夜裡11點了，老爸已經呼呼睡著。我又累又餓，看到留的飯菜還在桌子上，就到廚房微波爐熱了熱，狼吞虎咽吃了一頓。中間老爸醒了出來看我，讓我吃完休息一會再洗澡，不要馬上洗。我說好。
吃完飯，我躺在沙發上刷手機，看到雯雯發了個朋友圈，說今天上了一天昏沉沉的班，好累。配了一張卡通圖片，裡面是一隻表情誇張的小狗，趴在地上，吐著舌頭，兩眼微閉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趕忙點進去頭像，打開對話框，發了條消息：
怎麼了今天？我看你朋友圈說不舒服。
她很快回復了第一條消息，是一個害羞的笑臉。
接著是第二條：嗯，我以為你還在上夜班，下午想給你發信息的，怕打擾到你就沒發。今天是累和不舒服，但也很正常，嘿嘿
嗯我今天上了一天半夜的班，才下班回來。沒跟老爸換班。也有點累了。但不舒服你怎麼說很正常。
哎呀就是女生有時候就是會不舒服幾天嘛！特別是開頭第一天啊。她又加了一個害羞的表情。
哦！我回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你一天吃了幾頓飯啊，上了十幾個小時的班！怎麼受得了一直坐著！
三頓，一頓沒少。我本來下午要回來的，結果想讓老爸休息一晚上，就繼續開著了。偶爾加個班沒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也得照顧自己呀，
再一條：你壓力別那麼大
再二條：是不是，有誰給了你什麼壓力，還是
再三條：總之，要注意勞逸結合；我，們不希望你太累
我想等等還有沒有，一時也沒了。看得出她真的在關心我。我心裡頓覺一暖。
嗯，我會注意的。還好啦，沒那麼累，也沒什麼壓力。你快點睡吧。我去洗漱了就睡。
發過去，想了想，又再發了幾個字：多喝熱水。
先得到一個表情回復，小狗吐舌頭搞怪。
再一條：跟你說，其實這個喝熱水沒啥作用哈哈哈！不過還是很開心！
晚，安！她發來一個晚安，中間用逗號隔開了。這傢伙，亂用標點符號啊。剛才的消息里，就有一個我們，打成了我，們。嘿！
晚安。我回了同樣的給她。
是困的緊了。我趕緊衝到衛生間洗漱好，回到臥室倒頭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