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成交
二憨和老大帶著老公安到了一處巷子裡，把買拖拉機的原因說了一遍。
老公安聽完若有所思，於是開口說道：「這樣吧，我女婿是這邊機械廠的工程師，他估計認識人，能替你們買個好價錢。這拖拉機才開了3年，應該能賣上錢。我現在剛好去找女婿，你倆就在這等我，我把人領過來。」
老大一聽，眼睛都亮了，連忙握住老公安的手：「領導，恁說的可真。這事真拜託恁了。」
老公安和二憨兄弟二人寒暄了幾句，就去找女婿了。
二憨和老大坐在拖拉機上一直等著，日上三竿，大家都回家吃晌午飯了，大街上都沒啥人了。
老大從包里拿出兩個饅頭，遞了一個給二憨:「老二，恁說那公安不會誆咱吧？」
二憨說：「應該不會，大哥，再等等吧。」
老大狼吞虎咽的把饅頭消滅了，灌了幾口冷水，把頭上的草帽摘下來扇風：「俺不等了，俺去貨斗里眯一會，恁看著點」
二憨應了一聲，坐在駕駛位上，手裡扯著一根草，眼睛一直盯著前面。
又過了一會，遠處兩個人騎著自行車向這邊過來，二憨搖醒老大。
不一會人就到跟前了，兩人把自行車停好。老公安走了過來：「小李，這是我女婿，張煌，讓他看看。」
二憨連忙讓開：「恁請恁請。」
張煌繞著拖拉機摸索了一陣：「東方紅28型號拖拉機，不錯，平時應該保養維護的很好，現在應該能賣3000多塊錢。」
老大聽完就急了：「咋才3000多，俺弟買的時候說4500呢，一下子折了1000多？」
張煌：「沒辦法，3000多應該是封頂價，還得看有沒有人買。」
老公安說：「小張，實在沒法更高了嗎？小李家遇到事情，挺缺錢的。」
張煌：「爸，你都這麼說了，那我想想辦法吧。你們先回去，給我留個電話，我替你們找找買家，爭取多賣點錢。」
二憨二人連忙致謝。
晚上，二憨和老大開著拖拉機回到家。
母親做好飯已經在等著兩兄弟回來，聽見拖拉機聲響，一家人都出來了。
二憨娘：「咋了？不好賣麼？」
老大熄了火從車上下來：「他娘的，今天俺哥倆去城裡轉了一天，有人出價2000塊，直接一半價格都不到，後邊遇到那個老公安，他女婿好像是工程師啥的說咱的拖拉機現在只值3000多，還不一定有人買。」
二憨娘嘆了口氣說：「算了，先吃飯吧。咱慢慢的賣。」
說完一行人進屋了，老大媳婦走在最後，看著拖拉機，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不知道想啥。
第二天，二憨出去賣饊子，晚上回來看著院子裡的拖拉機，打了盆水過去擦拭起來。
一連好幾天，二憨也沒聽人說村里來電話找他。
突然有一天，老大把二憨拉倒一旁說：「弟弟，咱家你知道，現在急用錢，這拖拉機一直擺著，俺擔心越擺越不值錢，恁嫂子也到處想辦法，昨個她娘家那邊來電話，說有個遠方親戚最近想買一張拖拉機，恁嫂子就說了俺家的情況。對面恁猜給多少？」
二憨：「不知道，能給咱多少？」
老大：「2500塊，俺看老公安女婿也辦不成啥事，還不如賣給英子家親戚，虧點就虧點，說到底都算是咱家親戚，恁覺得可中？要是中，人家下禮拜就能來開。」
二憨：「算了，大哥，俺想再等等，張煌說這拖拉機現在還能值3000來塊。」
老大一下子毛了：「恁個夯貨，死心眼子，3000多誰來買，要賣得掉，人家早就聯繫咱了。」
說完就進了自己屋。老大媳婦迎上來問老大：「二憨咋說，同意不？」
老大鞋子一拖，盤腿坐在炕上：「二憨死心眼子，2500塊不願賣，要不俺就和他說真話，恁親戚肯出2700塊？」
老大媳婦扭了老大一把老大的腰：「恁也是個死心眼子，這可是200塊啊，等咱娃生下來，不得花錢，俺一天為娃操心，恁倒好。聽俺的，再等等，要是還賣不出去，就說那邊只肯給2300了。明白了不？」
老大一拍大腿：「還是俺媳婦聰明。」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二憨還是沒有等到電話，心裡已經有放棄的念頭了。二憨找到大哥：「哥，恁說俺嫂子那邊親戚2500塊肯買？能不能再加點。2500塊錢，咱把家裡的帳還了就剩不下多少了。」
老大假裝嘆了口氣：「唉，二憨，那邊等得不耐煩了，現在又要再減，只肯出2300塊錢了。」
二憨驚愕到：「這才幾天，咋一下就再減200塊錢，不賣不賣。」
老大拍了拍二憨的肩膀：「二憨聽哥的，賣了吧，再過幾天人家在減，虧的更多啊。恁仔細考慮考慮。」
二憨點了點頭：「好，俺仔細想想。」
老大回到屋裡：「媳婦，這事看來中了，二憨那夯貨上當了。」
老大媳婦盤著腿磕著瓜子說：「看，就說俺說的中不。一轉手400塊錢，哈哈哈。」
中午吃飯，二憨娘又問到：「二憨，拖拉機賣的咋樣了？恁嬸子家三天兩頭過來要帳，俺一直說快了快了。」
二憨搖了搖頭，扒了口粥：「娘，俺明個再去城裡轉轉，要是不中，就2300塊錢賣給俺嫂子那邊的親戚算了。」
二憨娘嘆了口氣：「唉，一下子虧一半錢，得多少年才掙得回來啊，當初不買這拖拉機就好了，以後恁掙錢可不能亂花了。」
二憨埋頭把碗裡的粥扒完：「俺知道了，娘，別說了。」
第二天，二憨起了個大清早，就開著拖拉機去城裡，不知道開去哪，二憨就把拖拉機停到了和張煌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二憨迷茫、失落的蹲在地上，用草帽捂著臉，輕輕的抽泣著。
「嘿，小李，大男人蹲在這哭啥。」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二憨抹了把臉站了起來，一看，這不是老公安。
老公安笑嘻嘻的說：「哎呀，終於遇到你了，我還想要是遇不到你，我就去你們村找你了。都怪我那女婿，把你們村的電話搞丟了。不過要告訴你個好消息，買家找到了，對方肯出3500買你的拖拉機。」
二憨聽到激動的雙手扶著老公安的手臂：「叔，恁說真的？真給3500？」
老公安說：「停停停，再搖我這把老骨頭就散架了。真的，今天就能領你去。」
二憨激動壞了，連忙拉著老公安說：「叔，走走，快走。」
二憨在老公安的指引下，把拖拉機開到一處重機工廠，剛好老公安的女婿也在工廠門口和一個人說著話。
看到老公安和二憨開著拖拉機過來對著身邊的人說：「廖經理，真巧，賣家來了。」
二憨把車停下，跑過來握著張煌的手：「哥，恁真幫俺找到買主了？」
張煌說：「是的，這位廖經理就是願意買你拖拉機的人，出價3500塊錢，不過要先讓他看看拖拉機。」
二憨說：「中中。」
廖經理叫來兩個人，讓他們過去看了一下，點了點頭：「嗯，不錯，確實是東方紅28型號拖拉機，八成新，看來張工你確實沒忽悠我啊。」
然後走過來看著二憨說：「小伙子，車沒問題，那就看張工的面子，3500塊錢成交，一會你跟著去財務科取錢，辦辦手續。」
老公安聽完若有所思，於是開口說道：「這樣吧，我女婿是這邊機械廠的工程師，他估計認識人，能替你們買個好價錢。這拖拉機才開了3年，應該能賣上錢。我現在剛好去找女婿，你倆就在這等我，我把人領過來。」
老大一聽，眼睛都亮了，連忙握住老公安的手：「領導，恁說的可真。這事真拜託恁了。」
老公安和二憨兄弟二人寒暄了幾句，就去找女婿了。
二憨和老大坐在拖拉機上一直等著，日上三竿，大家都回家吃晌午飯了，大街上都沒啥人了。
老大從包里拿出兩個饅頭，遞了一個給二憨:「老二，恁說那公安不會誆咱吧？」
二憨說：「應該不會，大哥，再等等吧。」
老大狼吞虎咽的把饅頭消滅了，灌了幾口冷水，把頭上的草帽摘下來扇風：「俺不等了，俺去貨斗里眯一會，恁看著點」
二憨應了一聲，坐在駕駛位上，手裡扯著一根草，眼睛一直盯著前面。
又過了一會，遠處兩個人騎著自行車向這邊過來，二憨搖醒老大。
不一會人就到跟前了，兩人把自行車停好。老公安走了過來：「小李，這是我女婿，張煌，讓他看看。」
二憨連忙讓開：「恁請恁請。」
張煌繞著拖拉機摸索了一陣：「東方紅28型號拖拉機，不錯，平時應該保養維護的很好，現在應該能賣3000多塊錢。」
老大聽完就急了：「咋才3000多，俺弟買的時候說4500呢，一下子折了1000多？」
張煌：「沒辦法，3000多應該是封頂價，還得看有沒有人買。」
老公安說：「小張，實在沒法更高了嗎？小李家遇到事情，挺缺錢的。」
張煌：「爸，你都這麼說了，那我想想辦法吧。你們先回去，給我留個電話，我替你們找找買家，爭取多賣點錢。」
二憨二人連忙致謝。
晚上，二憨和老大開著拖拉機回到家。
母親做好飯已經在等著兩兄弟回來，聽見拖拉機聲響，一家人都出來了。
二憨娘：「咋了？不好賣麼？」
老大熄了火從車上下來：「他娘的，今天俺哥倆去城裡轉了一天，有人出價2000塊，直接一半價格都不到，後邊遇到那個老公安，他女婿好像是工程師啥的說咱的拖拉機現在只值3000多，還不一定有人買。」
二憨娘嘆了口氣說：「算了，先吃飯吧。咱慢慢的賣。」
說完一行人進屋了，老大媳婦走在最後，看著拖拉機，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不知道想啥。
第二天，二憨出去賣饊子，晚上回來看著院子裡的拖拉機，打了盆水過去擦拭起來。
一連好幾天，二憨也沒聽人說村里來電話找他。
突然有一天，老大把二憨拉倒一旁說：「弟弟，咱家你知道，現在急用錢，這拖拉機一直擺著，俺擔心越擺越不值錢，恁嫂子也到處想辦法，昨個她娘家那邊來電話，說有個遠方親戚最近想買一張拖拉機，恁嫂子就說了俺家的情況。對面恁猜給多少？」
二憨：「不知道，能給咱多少？」
老大：「2500塊，俺看老公安女婿也辦不成啥事，還不如賣給英子家親戚，虧點就虧點，說到底都算是咱家親戚，恁覺得可中？要是中，人家下禮拜就能來開。」
二憨：「算了，大哥，俺想再等等，張煌說這拖拉機現在還能值3000來塊。」
老大一下子毛了：「恁個夯貨，死心眼子，3000多誰來買，要賣得掉，人家早就聯繫咱了。」
說完就進了自己屋。老大媳婦迎上來問老大：「二憨咋說，同意不？」
老大鞋子一拖，盤腿坐在炕上：「二憨死心眼子，2500塊不願賣，要不俺就和他說真話，恁親戚肯出2700塊？」
老大媳婦扭了老大一把老大的腰：「恁也是個死心眼子，這可是200塊啊，等咱娃生下來，不得花錢，俺一天為娃操心，恁倒好。聽俺的，再等等，要是還賣不出去，就說那邊只肯給2300了。明白了不？」
老大一拍大腿：「還是俺媳婦聰明。」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二憨還是沒有等到電話，心裡已經有放棄的念頭了。二憨找到大哥：「哥，恁說俺嫂子那邊親戚2500塊肯買？能不能再加點。2500塊錢，咱把家裡的帳還了就剩不下多少了。」
老大假裝嘆了口氣：「唉，二憨，那邊等得不耐煩了，現在又要再減，只肯出2300塊錢了。」
二憨驚愕到：「這才幾天，咋一下就再減200塊錢，不賣不賣。」
老大拍了拍二憨的肩膀：「二憨聽哥的，賣了吧，再過幾天人家在減，虧的更多啊。恁仔細考慮考慮。」
二憨點了點頭：「好，俺仔細想想。」
老大回到屋裡：「媳婦，這事看來中了，二憨那夯貨上當了。」
老大媳婦盤著腿磕著瓜子說：「看，就說俺說的中不。一轉手400塊錢，哈哈哈。」
中午吃飯，二憨娘又問到：「二憨，拖拉機賣的咋樣了？恁嬸子家三天兩頭過來要帳，俺一直說快了快了。」
二憨搖了搖頭，扒了口粥：「娘，俺明個再去城裡轉轉，要是不中，就2300塊錢賣給俺嫂子那邊的親戚算了。」
二憨娘嘆了口氣：「唉，一下子虧一半錢，得多少年才掙得回來啊，當初不買這拖拉機就好了，以後恁掙錢可不能亂花了。」
二憨埋頭把碗裡的粥扒完：「俺知道了，娘，別說了。」
第二天，二憨起了個大清早，就開著拖拉機去城裡，不知道開去哪，二憨就把拖拉機停到了和張煌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二憨迷茫、失落的蹲在地上，用草帽捂著臉，輕輕的抽泣著。
「嘿，小李，大男人蹲在這哭啥。」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二憨抹了把臉站了起來，一看，這不是老公安。
老公安笑嘻嘻的說：「哎呀，終於遇到你了，我還想要是遇不到你，我就去你們村找你了。都怪我那女婿，把你們村的電話搞丟了。不過要告訴你個好消息，買家找到了，對方肯出3500買你的拖拉機。」
二憨聽到激動的雙手扶著老公安的手臂：「叔，恁說真的？真給3500？」
老公安說：「停停停，再搖我這把老骨頭就散架了。真的，今天就能領你去。」
二憨激動壞了，連忙拉著老公安說：「叔，走走，快走。」
二憨在老公安的指引下，把拖拉機開到一處重機工廠，剛好老公安的女婿也在工廠門口和一個人說著話。
看到老公安和二憨開著拖拉機過來對著身邊的人說：「廖經理，真巧，賣家來了。」
二憨把車停下，跑過來握著張煌的手：「哥，恁真幫俺找到買主了？」
張煌說：「是的，這位廖經理就是願意買你拖拉機的人，出價3500塊錢，不過要先讓他看看拖拉機。」
二憨說：「中中。」
廖經理叫來兩個人，讓他們過去看了一下，點了點頭：「嗯，不錯，確實是東方紅28型號拖拉機，八成新，看來張工你確實沒忽悠我啊。」
然後走過來看著二憨說：「小伙子，車沒問題，那就看張工的面子，3500塊錢成交，一會你跟著去財務科取錢，辦辦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