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父親離世
當天夜裡，二憨拿著3500塊錢回到家，母親很高興，因為有了這筆錢，不止家裡欠的帳可以還清了，還能剩下不少。
吃完晚飯老大媳婦氣呼呼的坐在炕頭：「老大，恁說，二憨咋真能賣那些錢？這下咱一分錢都撈不著了。」
老大一遍給媳婦按腿，一遍回到：「是啊，誰知道二憨那人真是傻人有傻福。沒事，多賣點也管，這下俺可以多買點牲口了。」
說了一會話，兩人屋裡的燈就熄滅了。
二憨在父母親房裡，把3500塊錢放在桌上，母親對著欠條，拿起錢，數了1700塊錢出來，這些錢足夠把這些年欠的帳還完了，剩下的1800塊錢，母親小心翼翼的拿手絹包好。對著二憨說：「二憨，咱家還完帳還剩1800塊錢，給恁大哥700塊錢他去買牲口，剩下的錢留著給恁爹看病，你看可中」。
二憨點點頭。
第二天，母親把700塊錢拿給老大，老大拿著錢去農畜站買了一頭牛、兩匹馬，又買了一些小雞仔帶回來。看著滿院子的牲畜，一家人就想著以後家裡的日子終於可以好點了。
時間又過了幾個月，凜冬將至，這年的冬天特別冷，二憨父親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這天二憨父親突然精神抖擻了起來，全家人正因此高興不已，覺得是不是身體快好了，二憨父親把家人叫過來：「他娘，俺想吃胡蘿蔔，老大、老二，恁哥倆想想辦法去弄點胡蘿蔔給俺吃。」
二憨娘說：「這大冬天的，去哪整胡蘿蔔，他爹，等明年開春了，恁想吃多少俺讓他們弄多少過來。」
二憨爹嘆了口氣：「唉，俺的身體俺知道，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一家人才知道，這原來就是村里老人說的迴光返照。
二憨娘拿著手帕捂著臉哭了起來。
二憨爹擦拭著妻子的眼淚，說道：「別哭，孩他娘，以後俺不在了，這個家都要靠恁擔著了。唉。恁哥仨要聽恁娘的話，老大恁馬上要當爹了，不能一天毛毛躁躁的，長子為父，以後這個家恁要幫著恁娘一起打理好。老二，幾個孩子裡面，就恁最老實、最聽話，也吃了很多苦，爹這輩子對不住恁，恁以後可要好好聽話，等俺不在了，你好好好孝順恁娘。老四....」
二憨父親囑咐了一堆話，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二憨幾人連忙圍上去，二憨娘說：「恁幾個散開，給恁爹透透氣，去挨家挨戶問問，誰家地窖里還存著胡蘿蔔，要幾根，實在不行花錢買幾根也中，快去。」
二憨娘打發了三兄弟，去找胡蘿蔔，留下自己和丈夫在家裡。
二憨爹咳了一陣，平復下來對二憨娘說：「孩兒他娘，俺走了最不放心的就是二憨了，他太老實了，又沒讀過書，為咱這個家付出了太多了，等俺走了，老大媳婦肯定要鬧著分家，二憨賣拖拉機的錢應該沒剩多少了，俺的喪事不要大辦，剩下點錢，留給二憨，不管他想做點小生意，還是想幹啥，那些錢都是他掙的，不能一直讓他吃虧，中不。」
二憨娘帶著哭腔的說：「他爹，俺記住了，恁別說了，越說俺心裡越難受。」
傍晚時分，幾個兄弟回到家，拿出了四根乾巴巴的胡蘿蔔，二憨娘煮了一碗胡蘿蔔湯，涼拌了一份香油胡蘿蔔絲餵二憨父親吃下去。
二憨父親吃完對著幾個孩子說：「恁哥幾個快去睡吧，俺吃完舒服多了，恁娘在我身邊就管了，聽爹話。」
哥三個咋都不肯回去睡覺，二憨娘說：「聽恁爹的話，有事俺叫恁哥幾個，快去睡吧。」
三兄弟才各自回去。
半夜，二憨爹只進氣不出氣了，二憨娘連忙把三兄弟喊起來，哥仨進來圍著父親哭了起來，二憨爹的意識已經逐漸渙散了，嘴裡一直叨咕著：「老六，老六....」。
漆黑的天空逐漸露出一絲魚肚白，一陣悲拗哭聲傳來，二憨父親永遠的離開了家人。
老大去院子裡點了鞭炮，陸陸續續街坊四鄰都來人了，二憨帶著老四去親戚家裡磕頭報喪。
村裡的人一起幫著辦理父親的喪事，小院熙熙攘攘的，三兄弟跪在父親靈前，遠嫁山西的大姐也趕了回來，老五也跪在家門口。除了六妹，其他的孩子都回來奔喪了。
喪事辦了好幾天，終於辦完了。
二憨娘把幾個孩子叫到一起：「恁爹的後事咱家也辦完了，按照恁爹生前的意思，他的喪事俺家也沒大操大辦。恁爹不在了，咱家的日子也要過下去。之前咱家還剩了983塊錢，這次辦喪事花了367塊，收了450塊禮金，現在總的還剩1066塊。老大恁娃過兩個月也要出生了，這300塊留給恁，二憨恁爹說多給你點，500塊留給恁，剩下的266塊錢，俺給老四留著，咱一家人還是要好好的過日子，錢不多，但是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平平安安的。老二這錢恁爹說，恁想幹啥自己決定，俺不管，恁自己看著花吧。」
兩兄弟拿著錢點了點頭。
二憨把屋後的空地拾掇出來，花了120塊錢改了一間房和一個豬圈，又花了300塊錢，買了十幾個小豬仔。
兩個月後，老大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帶把的小傢伙，一家人因為這個小傢伙的到來，逐漸又有了笑容。
日子過得很快，二憨每天起早貪黑，割豬草、清理豬糞，豬終於出欄了，二憨買了2300塊錢，老大羊的牲口也長的很好，一家人的日子好像越過越好了。
這天二憨和娘說，現在有個小孫子，家裡地方也不夠住了，他拿出1500塊錢，給家裡再蓋幾間房子，一家人轟轟烈烈的蓋起了房子，二憨把豬圈旁邊的房子也擴建了兩間，然後又養了一些小豬仔。
這天二憨娘把二憨叫過來：「二憨，恁也老大不小了，恁大哥娃也生了，現在恁應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了，去年俺也存了些錢，過幾天俺找個媒人，給恁說門親可中？」
二憨撓了撓頭說：「娘，俺聽恁的。」
吃完晚飯老大媳婦氣呼呼的坐在炕頭：「老大，恁說，二憨咋真能賣那些錢？這下咱一分錢都撈不著了。」
老大一遍給媳婦按腿，一遍回到：「是啊，誰知道二憨那人真是傻人有傻福。沒事，多賣點也管，這下俺可以多買點牲口了。」
說了一會話，兩人屋裡的燈就熄滅了。
二憨在父母親房裡，把3500塊錢放在桌上，母親對著欠條，拿起錢，數了1700塊錢出來，這些錢足夠把這些年欠的帳還完了，剩下的1800塊錢，母親小心翼翼的拿手絹包好。對著二憨說：「二憨，咱家還完帳還剩1800塊錢，給恁大哥700塊錢他去買牲口，剩下的錢留著給恁爹看病，你看可中」。
二憨點點頭。
第二天，母親把700塊錢拿給老大，老大拿著錢去農畜站買了一頭牛、兩匹馬，又買了一些小雞仔帶回來。看著滿院子的牲畜，一家人就想著以後家裡的日子終於可以好點了。
時間又過了幾個月，凜冬將至，這年的冬天特別冷，二憨父親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這天二憨父親突然精神抖擻了起來，全家人正因此高興不已，覺得是不是身體快好了，二憨父親把家人叫過來：「他娘，俺想吃胡蘿蔔，老大、老二，恁哥倆想想辦法去弄點胡蘿蔔給俺吃。」
二憨娘說：「這大冬天的，去哪整胡蘿蔔，他爹，等明年開春了，恁想吃多少俺讓他們弄多少過來。」
二憨爹嘆了口氣：「唉，俺的身體俺知道，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一家人才知道，這原來就是村里老人說的迴光返照。
二憨娘拿著手帕捂著臉哭了起來。
二憨爹擦拭著妻子的眼淚，說道：「別哭，孩他娘，以後俺不在了，這個家都要靠恁擔著了。唉。恁哥仨要聽恁娘的話，老大恁馬上要當爹了，不能一天毛毛躁躁的，長子為父，以後這個家恁要幫著恁娘一起打理好。老二，幾個孩子裡面，就恁最老實、最聽話，也吃了很多苦，爹這輩子對不住恁，恁以後可要好好聽話，等俺不在了，你好好好孝順恁娘。老四....」
二憨父親囑咐了一堆話，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二憨幾人連忙圍上去，二憨娘說：「恁幾個散開，給恁爹透透氣，去挨家挨戶問問，誰家地窖里還存著胡蘿蔔，要幾根，實在不行花錢買幾根也中，快去。」
二憨娘打發了三兄弟，去找胡蘿蔔，留下自己和丈夫在家裡。
二憨爹咳了一陣，平復下來對二憨娘說：「孩兒他娘，俺走了最不放心的就是二憨了，他太老實了，又沒讀過書，為咱這個家付出了太多了，等俺走了，老大媳婦肯定要鬧著分家，二憨賣拖拉機的錢應該沒剩多少了，俺的喪事不要大辦，剩下點錢，留給二憨，不管他想做點小生意，還是想幹啥，那些錢都是他掙的，不能一直讓他吃虧，中不。」
二憨娘帶著哭腔的說：「他爹，俺記住了，恁別說了，越說俺心裡越難受。」
傍晚時分，幾個兄弟回到家，拿出了四根乾巴巴的胡蘿蔔，二憨娘煮了一碗胡蘿蔔湯，涼拌了一份香油胡蘿蔔絲餵二憨父親吃下去。
二憨父親吃完對著幾個孩子說：「恁哥幾個快去睡吧，俺吃完舒服多了，恁娘在我身邊就管了，聽爹話。」
哥三個咋都不肯回去睡覺，二憨娘說：「聽恁爹的話，有事俺叫恁哥幾個，快去睡吧。」
三兄弟才各自回去。
半夜，二憨爹只進氣不出氣了，二憨娘連忙把三兄弟喊起來，哥仨進來圍著父親哭了起來，二憨爹的意識已經逐漸渙散了，嘴裡一直叨咕著：「老六，老六....」。
漆黑的天空逐漸露出一絲魚肚白，一陣悲拗哭聲傳來，二憨父親永遠的離開了家人。
老大去院子裡點了鞭炮，陸陸續續街坊四鄰都來人了，二憨帶著老四去親戚家裡磕頭報喪。
村裡的人一起幫著辦理父親的喪事，小院熙熙攘攘的，三兄弟跪在父親靈前，遠嫁山西的大姐也趕了回來，老五也跪在家門口。除了六妹，其他的孩子都回來奔喪了。
喪事辦了好幾天，終於辦完了。
二憨娘把幾個孩子叫到一起：「恁爹的後事咱家也辦完了，按照恁爹生前的意思，他的喪事俺家也沒大操大辦。恁爹不在了，咱家的日子也要過下去。之前咱家還剩了983塊錢，這次辦喪事花了367塊，收了450塊禮金，現在總的還剩1066塊。老大恁娃過兩個月也要出生了，這300塊留給恁，二憨恁爹說多給你點，500塊留給恁，剩下的266塊錢，俺給老四留著，咱一家人還是要好好的過日子，錢不多，但是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平平安安的。老二這錢恁爹說，恁想幹啥自己決定，俺不管，恁自己看著花吧。」
兩兄弟拿著錢點了點頭。
二憨把屋後的空地拾掇出來，花了120塊錢改了一間房和一個豬圈，又花了300塊錢，買了十幾個小豬仔。
兩個月後，老大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帶把的小傢伙，一家人因為這個小傢伙的到來，逐漸又有了笑容。
日子過得很快，二憨每天起早貪黑，割豬草、清理豬糞，豬終於出欄了，二憨買了2300塊錢，老大羊的牲口也長的很好，一家人的日子好像越過越好了。
這天二憨和娘說，現在有個小孫子，家裡地方也不夠住了，他拿出1500塊錢，給家裡再蓋幾間房子，一家人轟轟烈烈的蓋起了房子，二憨把豬圈旁邊的房子也擴建了兩間，然後又養了一些小豬仔。
這天二憨娘把二憨叫過來：「二憨，恁也老大不小了，恁大哥娃也生了，現在恁應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了，去年俺也存了些錢，過幾天俺找個媒人，給恁說門親可中？」
二憨撓了撓頭說：「娘，俺聽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