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練霓裳沒有再說話，她靜靜地看著挎在腰間的寶劍出神，若有所悟，而後又隨手比畫兩下劍招，比起剛才，竟似靈動了許多。只是畢竟領悟時間太短，還不能應用到實戰之中。
岳鳴珂見此情景先是對衛德清表示了感謝，而後對練霓裳道：「師妹既然已經知曉不足，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的師父現在哪裡？她所藏的劍譜是不是都傳給你了？你趕快對她說，天都居士等她相會。」
玉羅剎道：「你的師娘在三年前已去世了！」岳鳴珂大吃一驚道：「是誰把她害死的？」
玉羅剎道：「她自己走火入魔，撒手西去，與人無尤。」
岳鳴珂道：「她的遺體和劍譜呢？」玉羅剎道：「在黃龍洞後洞的石室中，你搬開後洞那兩塊屏風似的岩石，就找到了。我奉她遺命，在她死後三年的忌日，已將她的死訊，告知了貞乾道長，本想托貞乾道長轉告令師，你既來了，就自己去找吧！」
岳鳴珂道：「我卻不甚熟悉華山勞煩師妹帶路。」
練霓裳冷笑一聲道：「如今我確實不如你，十年後我再找你比劍！小道士，多謝你了。」又向卓一航揚了揚手，忽而展開絕頂輕功，下山去了。
岳鳴珂嘆道：「師妹的脾氣與我師娘真箇相似！」
卓一航嘴角翹了翹，道：「她武功真高，只是太過驕傲了！」
岳鳴珂忽道：「黃龍洞不知坐落何方，華山五峰，卻到哪裡去找？」
卓一航道：「我知道。我帶岳大哥去吧。」
兩人向衛德清道別，並肩離開。只留下衛德清一個人坐在明火已經熄滅，燒得通紅的炭火之旁，靜靜地看著茶壺裡的水咕嘟咕嘟翻著氣泡。
「你這小道士倒是見多識廣，於劍法一道上也有自己的見解，只不過為人著實有些可氣。」
一把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一位白須青袍老者，似緩實快，從另一山頭飄然而來。他神氣抑鬱，臉如金紙，嗓音低沉，神情蕭索，似是含有無限傷心，但語氣之中自有一股威嚴。他的身材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頹廢，一部亂蓬蓬的花白鬍子，穿著又髒又破的青色長衫。於夜風之中飄然而至。
對這老者的獻身衛德清似乎毫不意外，甚至抬頭咧著嘴沖他笑了笑，而後又拿出一個沒用過的茶杯倒上水遞過去道：「師兄喝茶。」
那老者毫不客氣，也沒擺架子，接過茶水一屁股坐在衛德清的邊上道：「你認識我？」
衛德清道：「素未謀面，談不上認識，只不過小道曾在本門的江湖錄上看過一段記載：說是華山雲台峰劍宗一脈的第一高手在劍氣二宗火併的前夕，被人假冒家族內的人來信，說是讓他回家娶親。更過分的是這些人竟然連個正經的人家都不願意為這位高手找一個，而是花錢雇了一個特殊行業從業人員，假扮大家閨秀，可把這位高手騙得夠嗆。結果這位高手婚也沒結成，火併也沒參與上，回到雲台峰後只看見一片狼藉，被氣得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參與江湖中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衛德清毫無顧忌的話猶如飛刀，刀刀插在老者的心窩上，他只覺得自己從劍宗消失之後這些年的受的窩囊氣，都沒有今天一晚上受得多。
老者幾次張開嘴要罵，卻第一次發現言語是如此蒼白，想拔劍把這牙尖嘴利的小道士砍個十節八節，又礙於自己發下的毒誓不能動手，只感覺一陣氣悶。
衛德清卻毫無顧忌笑著說：「師兄怎的臉色如此難看，是哪裡不舒服嘛，要不先喝口茶壓一壓。」
老者伸手指了指衛德清，最後卻化成一次嘆息，低頭喝了口熱茶，心情這才平復了些。他無奈地搖頭笑道：「你這小道士好生不會做人，卻不知是哪位高人教出來的。」
衛德清馬上答道：「家師全真龍門派趙道堅，師兄張德純，師兄可還有什麼問題？」
那老者也無心與衛德清繼續胡鬧下去，只是說道：「我叫風清揚，正如你所說，乃是華山雲台峰劍宗的一名不成氣候的弟子。」
衛德清胡亂拱手道：「小道衛德清，不知風師兄深夜找我有何事？」
風清揚道：「你叫一聲師兄，我姑且認下，你這小道士武學見識確實出彩至極，無論是早晨在雲台峰上，還是半夜在這玉女峰上，一番發言都是相當精彩。正如你所說，當年劍氣之爭哪有什麼是非對錯，哪有什麼理念不合？不過是一群貪心之輩在爭權奪利罷了。雖然後來的好些年裡我也一直不齒氣宗之人用的下作手段，可輸了就是輸了，劍宗沒了就是沒了，我氣又有什麼用？」
衛德清道：「所以風師兄就傳授了雲台峰氣宗弟子劍法。」
風清揚道：「那小子生性飛揚跳脫，就不是一個能老老實實坐下來練氣的人，更何況他悟性還算不錯，讓岳不群那榆木腦袋教的也是死氣沉沉，純屬浪費。我也是見獵心喜才去指點他兩招，免得他以後走錯了路。」
衛德清心道：他怕是在遇到你之前就走出了路，要不是遇見我今天他就徹底玩兒完。嘴上說的卻是：「那小子確實有些靈動，若專心劍法，未必不能走出一條自己的道路。」
風清揚捋著鬍子，滿意地點點頭，忽然他手一僵，不可思議地看向衛德清，心道：「不對呀？我這次現身就是看出這小道士不但背景不凡，而且在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身手，這樣的武功理解，未來不可限量。所以點撥一下他的武功，讓他以後在方便的時候找聊一下令狐沖那小子。他怎麼知道我將《獨孤九劍》傳授給了令狐沖？」
衛德清看出風清揚的疑惑，說道：「風師兄也太過小心了，那令狐沖的武功我雖然在衡陽城沒有見識到，但也聽說了他被田伯光看得七零八落的消息。可他今天的表現簡直如脫胎換骨一般，要不是有高人指點，他哪能有這樣的功夫？」
岳鳴珂見此情景先是對衛德清表示了感謝，而後對練霓裳道：「師妹既然已經知曉不足，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的師父現在哪裡？她所藏的劍譜是不是都傳給你了？你趕快對她說，天都居士等她相會。」
玉羅剎道：「你的師娘在三年前已去世了！」岳鳴珂大吃一驚道：「是誰把她害死的？」
玉羅剎道：「她自己走火入魔，撒手西去，與人無尤。」
岳鳴珂道：「她的遺體和劍譜呢？」玉羅剎道：「在黃龍洞後洞的石室中，你搬開後洞那兩塊屏風似的岩石，就找到了。我奉她遺命，在她死後三年的忌日，已將她的死訊，告知了貞乾道長，本想托貞乾道長轉告令師，你既來了，就自己去找吧！」
岳鳴珂道：「我卻不甚熟悉華山勞煩師妹帶路。」
練霓裳冷笑一聲道：「如今我確實不如你，十年後我再找你比劍！小道士，多謝你了。」又向卓一航揚了揚手，忽而展開絕頂輕功，下山去了。
岳鳴珂嘆道：「師妹的脾氣與我師娘真箇相似！」
卓一航嘴角翹了翹，道：「她武功真高，只是太過驕傲了！」
岳鳴珂忽道：「黃龍洞不知坐落何方，華山五峰，卻到哪裡去找？」
卓一航道：「我知道。我帶岳大哥去吧。」
兩人向衛德清道別，並肩離開。只留下衛德清一個人坐在明火已經熄滅，燒得通紅的炭火之旁，靜靜地看著茶壺裡的水咕嘟咕嘟翻著氣泡。
「你這小道士倒是見多識廣，於劍法一道上也有自己的見解，只不過為人著實有些可氣。」
一把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一位白須青袍老者，似緩實快，從另一山頭飄然而來。他神氣抑鬱，臉如金紙，嗓音低沉，神情蕭索，似是含有無限傷心，但語氣之中自有一股威嚴。他的身材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頹廢，一部亂蓬蓬的花白鬍子，穿著又髒又破的青色長衫。於夜風之中飄然而至。
對這老者的獻身衛德清似乎毫不意外，甚至抬頭咧著嘴沖他笑了笑，而後又拿出一個沒用過的茶杯倒上水遞過去道：「師兄喝茶。」
那老者毫不客氣，也沒擺架子，接過茶水一屁股坐在衛德清的邊上道：「你認識我？」
衛德清道：「素未謀面，談不上認識，只不過小道曾在本門的江湖錄上看過一段記載：說是華山雲台峰劍宗一脈的第一高手在劍氣二宗火併的前夕，被人假冒家族內的人來信，說是讓他回家娶親。更過分的是這些人竟然連個正經的人家都不願意為這位高手找一個，而是花錢雇了一個特殊行業從業人員，假扮大家閨秀，可把這位高手騙得夠嗆。結果這位高手婚也沒結成，火併也沒參與上，回到雲台峰後只看見一片狼藉，被氣得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參與江湖中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衛德清毫無顧忌的話猶如飛刀，刀刀插在老者的心窩上，他只覺得自己從劍宗消失之後這些年的受的窩囊氣，都沒有今天一晚上受得多。
老者幾次張開嘴要罵，卻第一次發現言語是如此蒼白，想拔劍把這牙尖嘴利的小道士砍個十節八節，又礙於自己發下的毒誓不能動手，只感覺一陣氣悶。
衛德清卻毫無顧忌笑著說：「師兄怎的臉色如此難看，是哪裡不舒服嘛，要不先喝口茶壓一壓。」
老者伸手指了指衛德清，最後卻化成一次嘆息，低頭喝了口熱茶，心情這才平復了些。他無奈地搖頭笑道：「你這小道士好生不會做人，卻不知是哪位高人教出來的。」
衛德清馬上答道：「家師全真龍門派趙道堅，師兄張德純，師兄可還有什麼問題？」
那老者也無心與衛德清繼續胡鬧下去，只是說道：「我叫風清揚，正如你所說，乃是華山雲台峰劍宗的一名不成氣候的弟子。」
衛德清胡亂拱手道：「小道衛德清，不知風師兄深夜找我有何事？」
風清揚道：「你叫一聲師兄，我姑且認下，你這小道士武學見識確實出彩至極，無論是早晨在雲台峰上，還是半夜在這玉女峰上，一番發言都是相當精彩。正如你所說，當年劍氣之爭哪有什麼是非對錯，哪有什麼理念不合？不過是一群貪心之輩在爭權奪利罷了。雖然後來的好些年裡我也一直不齒氣宗之人用的下作手段，可輸了就是輸了，劍宗沒了就是沒了，我氣又有什麼用？」
衛德清道：「所以風師兄就傳授了雲台峰氣宗弟子劍法。」
風清揚道：「那小子生性飛揚跳脫，就不是一個能老老實實坐下來練氣的人，更何況他悟性還算不錯，讓岳不群那榆木腦袋教的也是死氣沉沉，純屬浪費。我也是見獵心喜才去指點他兩招，免得他以後走錯了路。」
衛德清心道：他怕是在遇到你之前就走出了路，要不是遇見我今天他就徹底玩兒完。嘴上說的卻是：「那小子確實有些靈動，若專心劍法，未必不能走出一條自己的道路。」
風清揚捋著鬍子，滿意地點點頭，忽然他手一僵，不可思議地看向衛德清，心道：「不對呀？我這次現身就是看出這小道士不但背景不凡，而且在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身手，這樣的武功理解，未來不可限量。所以點撥一下他的武功，讓他以後在方便的時候找聊一下令狐沖那小子。他怎麼知道我將《獨孤九劍》傳授給了令狐沖？」
衛德清看出風清揚的疑惑，說道：「風師兄也太過小心了，那令狐沖的武功我雖然在衡陽城沒有見識到，但也聽說了他被田伯光看得七零八落的消息。可他今天的表現簡直如脫胎換骨一般，要不是有高人指點，他哪能有這樣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