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本性難移
關於從西南廠離職，海小赳後來覺得是自己年少氣盛閱歷太淺，但是他從未感覺到後悔。
他甚至在離職後很多年，反倒覺得西南廠是個很好的單位，是個適合年輕人鍛鍊的好地方。
他覺得西南廠，是個適合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並其樂無窮的地方，前提是要有一個政治心態。
雖然離職了，但是，西南廠，仍然在第二個月給海小赳他們發了半個月工資，並給予了半年的保密金。當然是有保密協議的。
他向徐千千承諾的是，隨她一起在滄浪市安家，找一個在滄浪的工作。
海小赳回想了巴國項目的過程，最終認同了陸大寬所說：只有做業務才能使人真正的了解社會，同時做業務的上限很高。
徐千千其實是希望海小赳在滄浪市，做一份穩定的工作，但是他知道海小赳的性格，並沒有勸阻海小赳，反而支持他去做自己想做的方向。
她只要他在滄浪市和她一起安家，一起守著爸媽。
海小赳前往皖大省皖南流體公司去報導上班。雙方約定的是10月10日前入職上班。
10月08日這天，綠皮車上，海小赳在12：03打電話給徐千千：「第一天上班怎麼樣啊？環境氛圍如何？」
徐千千沒理他的話頭，調皮的說：「離家近就是好，等一下就可以騎車回家吃你丈母娘做的飯！」嘀嘀兩聲電瓶車啟動的聲音後：「赳兒，你說好的啊，那邊培訓二個月，春節後返回皖南流體公司舂陵辦事處負責業務。做不到得話，就給我離職回來跟我一起上班啊！你還別說，晚上還真想抱著你睡覺覺、、、不說了，回家啦、啦、啦。」
海小赳一句：「騎車慢點！」還沒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他能感覺到徐千千快樂的情緒。她總是這麼簡單的快樂，快樂的簡單。
火車即將路過皖大市，海小赳臨時起意打電話給陸大寬，只響了兩聲那邊就接了。海小赳還未說話電話那邊就吼道：「赳兒！信息不給我回，qq留言也不回，在西南得道升仙了！啥事啊？在哪兒呢？」
海小赳：「馬上路過皖大市！打電話問你藏誰家老婆床上了！」
陸大寬：「我在皖大，到站你下車！我去接你，幾點下車？」
海小赳下車已經下午三點多，出站後，有個電話打進來：「海先生嘛？您好，我在出站口這裡，我舉著右手，您看到了沒？是陸總讓我來接您的！哦哦、我看到您了。」
海小赳與陸大寬通了電話：「是你安排人接我的？」
對面說話：「我正往回皖大趕。半個小時到酒店見你。」
海小赳急眼：「你不是說你就在皖大麼……」
對面說：「在開車，到了說。」就掛了。
路上司機對海小赳說：「海總，看來你跟我們陸總關係肯定非同一般，不然他一聽說你來皖大，在南淮會一開完，就往皖大趕，連客戶都不陪。」
海小赳問：「你們陸總現在具體幹什麼啊？」
司機說：「具體幹什麼我也不知道，他是我們總經理助理，反正他喜歡做的事都可以做。陸總人不錯，沒架子不擺譜，會來事。別看年紀小，有時候大項目他也會出面。」
海小赳不再多問，聽任司機安排，停到大堂門口，禮儀小姐迎了過來，幫忙取了行李，直送房間。
海小赳眼前一亮：「嗬！」武帝大酒店！五星級豪華大床房。
司機師傅打電話說：「海總，你休息一會兒，我在樓下車上等您。陸總約半個小時到。」
海小赳也不客氣，洗了把臉，躺下給徐千千發了簡訊息，告訴他今晚停留皖大，約會陸大寬。
一邊發信息，海小赳一邊突然再想：「如果我沒有上大學，無論如何不會有同學的圈子，說不定早和靈靈那樣的女人結婚了，依然和小洋現在那樣仍舊在工地討生活，說不定永遠不會住過五星級酒店。」
人生的希望、事業的迷茫、愛情的滋潤、生活的憧憬，家庭的困頓，一切的因素讓他輕嘆一聲：「哎呀，我說命運啊……」
約五點鐘，裁剪得體的衣服，精緻精神的短髮，低調中透出意氣風發的陸大寬在樓下接了海小赳，讓他上自己的帕薩特，讓司機開車跟在後面。
海小赳：「你這車開的能走出拉格朗日方程曲線了，車技行不行啊？」
陸大寬哈哈一笑：「買的駕照、自學成才。哥們兒這車技不是吹，獨立開車上路一個月以來，在皖大市早已名聲大噪，交警見著我都躲著我走。」
海小赳噓了兩聲：「咋啦，把交警隊大門給撞啦？」
陸大寬故作驚奇的說：「咦！你咋知道尼！半個月前去交警隊辦事，停車沒停好，把旁邊警車給撞啦！得得得，直接現場處理！」
倆人哈哈大笑。
到了皖春大飯店，陸大寬停了三次才把車挺好。海小赳說他：「你這車停的，嗬，沒得說，還沒吃飯就跟喝醉一樣。」
直奔包廂，早有陸大寬喊來陪酒的三位同事點好了菜，開好了酒。
陸大寬還是客氣了一下：「赳兒啊，沒給你打招呼啊，直接提前點好菜了啊，不見怪啊。」
三位同事都三十和四十歲之間，跟著附和：「這幾個菜都是這裡的招牌菜，其中有倆菜是陸總特意提前兩個小時讓酒店煲上的。海總，來坐，上座！」幾人客氣一番，還是陸大寬和海小赳做了上席。
海小赳在西南也算跟著領導去過幾次大飯店，還是略有點見識，只一掃這幾個菜，雖然自己品評不出什麼，就知道今晚上這頓飯不便宜。
劍南春開啟，陸大寬只做了三句開場：「赳兒是我大學最好的兄弟！這三位是我畢業後最好的同事！今天我想成為我回皖大後最開心的一天！」幾人舉杯開喝。
席間，那三位同事，熱情洋溢的勸酒、恰到好處的恭維、點到為止的戲謔、坦誠禮貌的見解、肆情盡意的吹牛，讓海小赳體會到了與西南老三線那裡截然不同的感覺——對金錢財富毫不掩飾的熱情追求，所帶給人的那種懷揣鬥志的昂揚激情。更何況，陸大寬喊來的這幾人，沒有偽君子，反而不斷有人調侃自己是真小人。
席間，其中一個杜姓同事說：「海弟！我們陸總有意想讓你留下來，留在皖大，與我們陸總並肩作戰，成為親密戰友。實不相瞞，我就是皖大公司人力部的小小負責人，海弟談吐不俗，有擔當，有豪氣，酒量佳，我也覺得是我們皖大公司需要的人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前年辦過一個畢業實習報告，好像就是海弟的！」
海小赳想起來自己畢業季沒有去實習，而是在工地上幹著力工的活兒，是陸大寬給幫忙搞得皖大公司的實習報告。
海小赳越來越覺得陸大寬能量巨大，可能是覺得陸大寬可能藉助家裡背景上班做事，不能現在添麻煩給兄弟，但自己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還是婉拒了：「我已經答應了流體公司和女朋友，目前還是想幾個月後回到我們市里工作、結婚。要是有一天混不下去了，到時候幫杜總拎包的位置給我留著啊。」
飯畢離席，一個姓黃的同事說：「海兄弟好酒量！我們沒陪好陸總的兄弟喝好，這幾天陸總四處奔波出差，也辛苦，走我們兄弟去換個地方再坐坐。」
海小赳想著單獨喝陸大寬聊聊了，正準備開口之際，陸大寬說話：「那黃哥說去哪兒啊？巨星？」「巨星」是本地一個KTV娛樂會所的招牌名字。幾人附和。司機已來接了送達。
海小赳喝了微醺，心說：「唱歌有什麼好唱的，都去那就去吧。」
海小赳從炫目的招牌下，經過金碧輝煌的大堂，兩排鶯鶯燕燕的靚女迎賓中穿過，早有人引著眾人去往包廂。包廂內檀香冉冉，跳動的彩燈，閃耀琉璃五彩，預先開啟的低音引動海小赳略帶共鳴躍動，近百平米的一個大包廂，各式裝修極盡奢華。海小赳先進去上了個衛生間放水，發現包廂里配了兩個衛生間，連衛生間裡都放了躺椅，心裡嘆道：我去！喝多了剛好躺著睡。
早有DJ接過外套幫忙掛起，幾人剛一落座，海小赳只覺沙發舒爽，忍不住靠著沙發上。性感堆笑的媽咪進來，撲在黃同事懷裡撒嬌：「黃總啊，都好幾天沒來玩啦，是不是別的地方比我們這裡好玩啊？還是我們這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多點啊撥啊。」
黃同事哈哈一笑，順手揩了兩把：「我就是來點『波』的啊。」黃同事扭頭望向陸大寬：「陸總，您還是那誰？」
陸大寬說：「你們先，我自有安排。」
媽咪對講機一句吩咐，少時，便有少爺領著二三十名陪唱公主進來。各個妖艷撩人，性感嫵媚，海棠芍藥，各有色香。
媽咪一聲令下，諸位陪唱公主齊刷刷彎腰鞠躬賣力嬌喊：「諸位老闆玩的開心！」
那些人本身穿的就能少則少能露則露，齊刷刷彎腰的時節，個個酥胸盡現，有的甚至竄出吊帶裝外。
隨著「諸位老闆玩的開心」幾個字的喊出，幾十雙白花花的小兔子隨著喊話的節奏在海小赳等幾人面前跳躍。
黃同事讓海小赳先挑，海小赳已經被場面給整懵逼了，恍惚了一下說：我第一次來這裡，客隨主便，還是黃總先吧。
黃同事哈哈大笑：「海兄弟初來乍到，不勉強啦，我來幫你挑一個，如何？」海小赳支吾含糊的答道：「行啊」。黃同事喊到：「那個96號的你來吧，就你了，你來陪海總，我剛才看到就你胸最大。」
諸人都有了陪唱公主。陸大寬喊服務員把存的紅酒拿過來，此時選定的公主們已經換上更性感的工作服就位。伴隨著公主們戲謔，眾人飲酒k歌起來。
海小赳第一次進入如此風月場所，略有拘束，知道自己五音缺了四音，嗓子抵過破鑼，面對黃同事的屢次勸唱，直言自己確實這方面唱歌入不得耳，便與陪唱的那個叫「小鈴鐺」的女孩玩骰子喝酒。
那女孩一邊玩骰子一邊手不老實，在海小赳各處撩來撩去。
海小赳看著她長得十分靚麗，言語風騷，竟被撩的稀里糊塗情慾漲起。
過不多時，幾人正在highing，包廂門開了，一位長發美女走了進來，一襲青白碎花吊帶連衣裙，一雙半酒紅的高跟鞋，膚色亮白，在燈光下白皙的脖頸和足踝泛著溶溶的似月之光。
包廂里幾人登時停住活動，靜了幾秒，黃同事帶頭喊：「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幾個陪唱公主跟著喊叫。那女孩半搖手微笑向諸位打招呼，走到陸大寬身旁，輕輕獻上一吻，為陸大寬和自己各斟酒一杯。倆人先喝了個交杯，顯然極盡曖昧。
在被介紹過海小赳後，那女孩悠然起身，輕柔斟滿，燦然一笑，開口向海小赳敬酒：「海哥您好，我叫小南。您遠道而來，我敬您一杯，請您喝了，別讓寬哥說我失禮。」眼波流轉，語笑嫣然，海小赳無法拒絕，牛飲而盡。那旁邊幾位陪酒的女孩子，都附和著跟著著小南後面，逐一向海小赳勸酒。海小赳怕喝醉了，勉力喝了幾杯，還是感覺暈乎乎的。
這時歌曲突然停了，屋內燈光消失，陡然光影亂起，隨著DJ公主一句：「EVERYBAODY中場high起來！」勁爆舞曲狂轟入耳，似乎是貼合著心跳的頻率而製作，那旋律直接震的咚咚心臟跟著起伏。這是每個女孩拉著自己的客人，躍入舞池，扭動起來。
這時小叮噹強拉著海小赳入池，牽引他跟著節奏起舞。
海小赳以前去的都是西南廠旁邊的小場子，未曾交過這個市面，被動的跟著跳起來。
彩燈閃爍下，小叮噹白亮的雙丘在他面前忽閃，浪媚的眼神直勾勾的撩撥他的目光，溫熱的身子貼著海小赳蹭來蹭去，脖頸發稍那種不算很高檔的香水味鑽入海小赳的鼻孔。
海小赳四處看時，只見黃同事早已被幾個女孩擁著給褪去上衣，在舞池裡肆意狂浪。
只見黃同事乘機摟住一位女孩，做了些不可描述的動作，然後將其抱上桌子，另幾名女孩急忙將桌上酒瓶骰子等收拾挪走。
那女孩在包間中間的桌子上扭動起來，長發僅能蓋住上半球，誘惑十足。
眾人「狂浪起來」。
海小赳這時被小叮噹的手摩挲的如膨如脹，卻憋不住想去撒尿。他想去廁所，小叮噹卻抓著東西不放，銷魂的說：「海哥，我跟你一起去啊。」
海小赳邪笑：「那走啊！」剛到廁所，只見廁所內兩個人「戰在一處」：
陸大寬赤裸中間。
躺在長凳上的，是撩起長裙的小南。
海小赳急忙出來。小叮噹嘻嘻直笑：「這倆人好猴急啊，門都沒反鎖。
海小赳和小叮噹進了另外一個廁所。
小叮噹扶著海小赳的那話兒讓他噓完了尿，猛地將海小赳的褲子扒下去，抱著摩擦起來，咬著海小赳的耳垂說：「陸總說讓我好好招待你，嚶嚶……」
海小赳醉酒朦朧欲望迷離之間，想著剛才陸大寬和小南顛鸞倒鳳的肉景，自己也是欲望升騰，迷迷糊糊之際。
從挺進去這一刻起，海小赳就對金錢充滿了渴望，對以前的自己真誠的做了和解，對墨守的規矩徹底的放棄，對原來廠領導和廠子弟的虛偽嗤之以鼻，對未來充滿了占有欲。
更讓他自己難以置信的是：他自己仍然願意為徐千千付出所有，包括生命。但是再與性無關。
他甚至在離職後很多年，反倒覺得西南廠是個很好的單位，是個適合年輕人鍛鍊的好地方。
他覺得西南廠，是個適合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並其樂無窮的地方，前提是要有一個政治心態。
雖然離職了，但是，西南廠，仍然在第二個月給海小赳他們發了半個月工資，並給予了半年的保密金。當然是有保密協議的。
他向徐千千承諾的是，隨她一起在滄浪市安家，找一個在滄浪的工作。
海小赳回想了巴國項目的過程，最終認同了陸大寬所說：只有做業務才能使人真正的了解社會，同時做業務的上限很高。
徐千千其實是希望海小赳在滄浪市，做一份穩定的工作，但是他知道海小赳的性格，並沒有勸阻海小赳，反而支持他去做自己想做的方向。
她只要他在滄浪市和她一起安家，一起守著爸媽。
海小赳前往皖大省皖南流體公司去報導上班。雙方約定的是10月10日前入職上班。
10月08日這天，綠皮車上，海小赳在12：03打電話給徐千千：「第一天上班怎麼樣啊？環境氛圍如何？」
徐千千沒理他的話頭，調皮的說：「離家近就是好，等一下就可以騎車回家吃你丈母娘做的飯！」嘀嘀兩聲電瓶車啟動的聲音後：「赳兒，你說好的啊，那邊培訓二個月，春節後返回皖南流體公司舂陵辦事處負責業務。做不到得話，就給我離職回來跟我一起上班啊！你還別說，晚上還真想抱著你睡覺覺、、、不說了，回家啦、啦、啦。」
海小赳一句：「騎車慢點！」還沒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他能感覺到徐千千快樂的情緒。她總是這麼簡單的快樂，快樂的簡單。
火車即將路過皖大市，海小赳臨時起意打電話給陸大寬，只響了兩聲那邊就接了。海小赳還未說話電話那邊就吼道：「赳兒！信息不給我回，qq留言也不回，在西南得道升仙了！啥事啊？在哪兒呢？」
海小赳：「馬上路過皖大市！打電話問你藏誰家老婆床上了！」
陸大寬：「我在皖大，到站你下車！我去接你，幾點下車？」
海小赳下車已經下午三點多，出站後，有個電話打進來：「海先生嘛？您好，我在出站口這裡，我舉著右手，您看到了沒？是陸總讓我來接您的！哦哦、我看到您了。」
海小赳與陸大寬通了電話：「是你安排人接我的？」
對面說話：「我正往回皖大趕。半個小時到酒店見你。」
海小赳急眼：「你不是說你就在皖大麼……」
對面說：「在開車，到了說。」就掛了。
路上司機對海小赳說：「海總，看來你跟我們陸總關係肯定非同一般，不然他一聽說你來皖大，在南淮會一開完，就往皖大趕，連客戶都不陪。」
海小赳問：「你們陸總現在具體幹什麼啊？」
司機說：「具體幹什麼我也不知道，他是我們總經理助理，反正他喜歡做的事都可以做。陸總人不錯，沒架子不擺譜，會來事。別看年紀小，有時候大項目他也會出面。」
海小赳不再多問，聽任司機安排，停到大堂門口，禮儀小姐迎了過來，幫忙取了行李，直送房間。
海小赳眼前一亮：「嗬！」武帝大酒店！五星級豪華大床房。
司機師傅打電話說：「海總，你休息一會兒，我在樓下車上等您。陸總約半個小時到。」
海小赳也不客氣，洗了把臉，躺下給徐千千發了簡訊息，告訴他今晚停留皖大，約會陸大寬。
一邊發信息，海小赳一邊突然再想：「如果我沒有上大學，無論如何不會有同學的圈子，說不定早和靈靈那樣的女人結婚了，依然和小洋現在那樣仍舊在工地討生活，說不定永遠不會住過五星級酒店。」
人生的希望、事業的迷茫、愛情的滋潤、生活的憧憬，家庭的困頓，一切的因素讓他輕嘆一聲：「哎呀，我說命運啊……」
約五點鐘，裁剪得體的衣服，精緻精神的短髮，低調中透出意氣風發的陸大寬在樓下接了海小赳，讓他上自己的帕薩特，讓司機開車跟在後面。
海小赳：「你這車開的能走出拉格朗日方程曲線了，車技行不行啊？」
陸大寬哈哈一笑：「買的駕照、自學成才。哥們兒這車技不是吹，獨立開車上路一個月以來，在皖大市早已名聲大噪，交警見著我都躲著我走。」
海小赳噓了兩聲：「咋啦，把交警隊大門給撞啦？」
陸大寬故作驚奇的說：「咦！你咋知道尼！半個月前去交警隊辦事，停車沒停好，把旁邊警車給撞啦！得得得，直接現場處理！」
倆人哈哈大笑。
到了皖春大飯店，陸大寬停了三次才把車挺好。海小赳說他：「你這車停的，嗬，沒得說，還沒吃飯就跟喝醉一樣。」
直奔包廂，早有陸大寬喊來陪酒的三位同事點好了菜，開好了酒。
陸大寬還是客氣了一下：「赳兒啊，沒給你打招呼啊，直接提前點好菜了啊，不見怪啊。」
三位同事都三十和四十歲之間，跟著附和：「這幾個菜都是這裡的招牌菜，其中有倆菜是陸總特意提前兩個小時讓酒店煲上的。海總，來坐，上座！」幾人客氣一番，還是陸大寬和海小赳做了上席。
海小赳在西南也算跟著領導去過幾次大飯店，還是略有點見識，只一掃這幾個菜，雖然自己品評不出什麼，就知道今晚上這頓飯不便宜。
劍南春開啟，陸大寬只做了三句開場：「赳兒是我大學最好的兄弟！這三位是我畢業後最好的同事！今天我想成為我回皖大後最開心的一天！」幾人舉杯開喝。
席間，那三位同事，熱情洋溢的勸酒、恰到好處的恭維、點到為止的戲謔、坦誠禮貌的見解、肆情盡意的吹牛，讓海小赳體會到了與西南老三線那裡截然不同的感覺——對金錢財富毫不掩飾的熱情追求，所帶給人的那種懷揣鬥志的昂揚激情。更何況，陸大寬喊來的這幾人，沒有偽君子，反而不斷有人調侃自己是真小人。
席間，其中一個杜姓同事說：「海弟！我們陸總有意想讓你留下來，留在皖大，與我們陸總並肩作戰，成為親密戰友。實不相瞞，我就是皖大公司人力部的小小負責人，海弟談吐不俗，有擔當，有豪氣，酒量佳，我也覺得是我們皖大公司需要的人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前年辦過一個畢業實習報告，好像就是海弟的！」
海小赳想起來自己畢業季沒有去實習，而是在工地上幹著力工的活兒，是陸大寬給幫忙搞得皖大公司的實習報告。
海小赳越來越覺得陸大寬能量巨大，可能是覺得陸大寬可能藉助家裡背景上班做事，不能現在添麻煩給兄弟，但自己說不出來是什麼原因還是婉拒了：「我已經答應了流體公司和女朋友，目前還是想幾個月後回到我們市里工作、結婚。要是有一天混不下去了，到時候幫杜總拎包的位置給我留著啊。」
飯畢離席，一個姓黃的同事說：「海兄弟好酒量！我們沒陪好陸總的兄弟喝好，這幾天陸總四處奔波出差，也辛苦，走我們兄弟去換個地方再坐坐。」
海小赳想著單獨喝陸大寬聊聊了，正準備開口之際，陸大寬說話：「那黃哥說去哪兒啊？巨星？」「巨星」是本地一個KTV娛樂會所的招牌名字。幾人附和。司機已來接了送達。
海小赳喝了微醺，心說：「唱歌有什麼好唱的，都去那就去吧。」
海小赳從炫目的招牌下，經過金碧輝煌的大堂，兩排鶯鶯燕燕的靚女迎賓中穿過，早有人引著眾人去往包廂。包廂內檀香冉冉，跳動的彩燈，閃耀琉璃五彩，預先開啟的低音引動海小赳略帶共鳴躍動，近百平米的一個大包廂，各式裝修極盡奢華。海小赳先進去上了個衛生間放水，發現包廂里配了兩個衛生間，連衛生間裡都放了躺椅，心裡嘆道：我去！喝多了剛好躺著睡。
早有DJ接過外套幫忙掛起，幾人剛一落座，海小赳只覺沙發舒爽，忍不住靠著沙發上。性感堆笑的媽咪進來，撲在黃同事懷裡撒嬌：「黃總啊，都好幾天沒來玩啦，是不是別的地方比我們這裡好玩啊？還是我們這裡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多點啊撥啊。」
黃同事哈哈一笑，順手揩了兩把：「我就是來點『波』的啊。」黃同事扭頭望向陸大寬：「陸總，您還是那誰？」
陸大寬說：「你們先，我自有安排。」
媽咪對講機一句吩咐，少時，便有少爺領著二三十名陪唱公主進來。各個妖艷撩人，性感嫵媚，海棠芍藥，各有色香。
媽咪一聲令下，諸位陪唱公主齊刷刷彎腰鞠躬賣力嬌喊：「諸位老闆玩的開心！」
那些人本身穿的就能少則少能露則露，齊刷刷彎腰的時節，個個酥胸盡現，有的甚至竄出吊帶裝外。
隨著「諸位老闆玩的開心」幾個字的喊出，幾十雙白花花的小兔子隨著喊話的節奏在海小赳等幾人面前跳躍。
黃同事讓海小赳先挑，海小赳已經被場面給整懵逼了，恍惚了一下說：我第一次來這裡，客隨主便，還是黃總先吧。
黃同事哈哈大笑：「海兄弟初來乍到，不勉強啦，我來幫你挑一個，如何？」海小赳支吾含糊的答道：「行啊」。黃同事喊到：「那個96號的你來吧，就你了，你來陪海總，我剛才看到就你胸最大。」
諸人都有了陪唱公主。陸大寬喊服務員把存的紅酒拿過來，此時選定的公主們已經換上更性感的工作服就位。伴隨著公主們戲謔，眾人飲酒k歌起來。
海小赳第一次進入如此風月場所，略有拘束，知道自己五音缺了四音，嗓子抵過破鑼，面對黃同事的屢次勸唱，直言自己確實這方面唱歌入不得耳，便與陪唱的那個叫「小鈴鐺」的女孩玩骰子喝酒。
那女孩一邊玩骰子一邊手不老實，在海小赳各處撩來撩去。
海小赳看著她長得十分靚麗，言語風騷，竟被撩的稀里糊塗情慾漲起。
過不多時，幾人正在highing，包廂門開了，一位長發美女走了進來，一襲青白碎花吊帶連衣裙，一雙半酒紅的高跟鞋，膚色亮白，在燈光下白皙的脖頸和足踝泛著溶溶的似月之光。
包廂里幾人登時停住活動，靜了幾秒，黃同事帶頭喊：「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幾個陪唱公主跟著喊叫。那女孩半搖手微笑向諸位打招呼，走到陸大寬身旁，輕輕獻上一吻，為陸大寬和自己各斟酒一杯。倆人先喝了個交杯，顯然極盡曖昧。
在被介紹過海小赳後，那女孩悠然起身，輕柔斟滿，燦然一笑，開口向海小赳敬酒：「海哥您好，我叫小南。您遠道而來，我敬您一杯，請您喝了，別讓寬哥說我失禮。」眼波流轉，語笑嫣然，海小赳無法拒絕，牛飲而盡。那旁邊幾位陪酒的女孩子，都附和著跟著著小南後面，逐一向海小赳勸酒。海小赳怕喝醉了，勉力喝了幾杯，還是感覺暈乎乎的。
這時歌曲突然停了，屋內燈光消失，陡然光影亂起，隨著DJ公主一句：「EVERYBAODY中場high起來！」勁爆舞曲狂轟入耳，似乎是貼合著心跳的頻率而製作，那旋律直接震的咚咚心臟跟著起伏。這是每個女孩拉著自己的客人，躍入舞池，扭動起來。
這時小叮噹強拉著海小赳入池，牽引他跟著節奏起舞。
海小赳以前去的都是西南廠旁邊的小場子，未曾交過這個市面，被動的跟著跳起來。
彩燈閃爍下，小叮噹白亮的雙丘在他面前忽閃，浪媚的眼神直勾勾的撩撥他的目光，溫熱的身子貼著海小赳蹭來蹭去，脖頸發稍那種不算很高檔的香水味鑽入海小赳的鼻孔。
海小赳四處看時，只見黃同事早已被幾個女孩擁著給褪去上衣，在舞池裡肆意狂浪。
只見黃同事乘機摟住一位女孩，做了些不可描述的動作，然後將其抱上桌子，另幾名女孩急忙將桌上酒瓶骰子等收拾挪走。
那女孩在包間中間的桌子上扭動起來，長發僅能蓋住上半球，誘惑十足。
眾人「狂浪起來」。
海小赳這時被小叮噹的手摩挲的如膨如脹，卻憋不住想去撒尿。他想去廁所，小叮噹卻抓著東西不放，銷魂的說：「海哥，我跟你一起去啊。」
海小赳邪笑：「那走啊！」剛到廁所，只見廁所內兩個人「戰在一處」：
陸大寬赤裸中間。
躺在長凳上的，是撩起長裙的小南。
海小赳急忙出來。小叮噹嘻嘻直笑：「這倆人好猴急啊，門都沒反鎖。
海小赳和小叮噹進了另外一個廁所。
小叮噹扶著海小赳的那話兒讓他噓完了尿，猛地將海小赳的褲子扒下去，抱著摩擦起來，咬著海小赳的耳垂說：「陸總說讓我好好招待你，嚶嚶……」
海小赳醉酒朦朧欲望迷離之間，想著剛才陸大寬和小南顛鸞倒鳳的肉景，自己也是欲望升騰，迷迷糊糊之際。
從挺進去這一刻起，海小赳就對金錢充滿了渴望，對以前的自己真誠的做了和解，對墨守的規矩徹底的放棄，對原來廠領導和廠子弟的虛偽嗤之以鼻，對未來充滿了占有欲。
更讓他自己難以置信的是：他自己仍然願意為徐千千付出所有，包括生命。但是再與性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