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某章 術士與時局
「我卜算了關於革命的事，」方樂生忽然對裴沅卿說，「只是大概。」
沅卿看著他。
「我大病一場，見了老大夫，他說我活不了多久了。」
沅卿沉默地看著他，她的眼睛如同永遠平靜的水面，把所有痛苦的湍流納入其中，波瀾不驚。此時，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神情。
「不簡單啊。」方樂生說。
「您算了一卦來看這世道？」沅卿問。
「算了。信與不信，如何去做，在人。」
「您信嗎？」沅卿問。
「我算了。信與不信，如何去做，在世人。」
「我也算了革命的事。」
「是嗎？您也算了？沒事兒吧？」
「沒事。我的命很硬的。」
「那是。不過可惜了。我的命不硬，我的命有點薄。」
「您的命不薄，您天天燒著命呢，要是薄，你已經死了。」
「我快要死了。真的。」
「我知道。不過您會怎麼選呢？」
「我只有死路一條。」
「苟延殘喘與放手一搏的選擇，總是有的吧。」
「您還是這樣兒……」方樂生笑了笑，「我啊……很久之前，在我剛來那雲川鄉的時候，我嫌站在岸邊上玩兒不著水，就跳進河裡去了。現在發洪水了，河也決堤了，岸邊兒上與河裡，沒區別啊。懶得上岸了，你知道我很散漫的。」
沅卿看著他。
「我大病一場，見了老大夫，他說我活不了多久了。」
沅卿沉默地看著他，她的眼睛如同永遠平靜的水面，把所有痛苦的湍流納入其中，波瀾不驚。此時，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神情。
「不簡單啊。」方樂生說。
「您算了一卦來看這世道？」沅卿問。
「算了。信與不信，如何去做，在人。」
「您信嗎？」沅卿問。
「我算了。信與不信，如何去做，在世人。」
「我也算了革命的事。」
「是嗎？您也算了？沒事兒吧？」
「沒事。我的命很硬的。」
「那是。不過可惜了。我的命不硬，我的命有點薄。」
「您的命不薄，您天天燒著命呢，要是薄，你已經死了。」
「我快要死了。真的。」
「我知道。不過您會怎麼選呢？」
「我只有死路一條。」
「苟延殘喘與放手一搏的選擇，總是有的吧。」
「您還是這樣兒……」方樂生笑了笑，「我啊……很久之前，在我剛來那雲川鄉的時候，我嫌站在岸邊上玩兒不著水，就跳進河裡去了。現在發洪水了，河也決堤了，岸邊兒上與河裡，沒區別啊。懶得上岸了，你知道我很散漫的。」